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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全本小说阅读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是作者“礼午”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穿越重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蔺云婉齐令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令珩离开。齐令珩和他说:“要是缺药,就派人去桓王府里取。”蔺云逸嘴上说好,心里却不想再麻烦王爷。两家毕竟没有交情,父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不好让王爷帮太多忙。送走了齐令珩,蔺云逸着急忙慌地回书房去给蔺云婉回一封信。“母亲的眼睛能治了,长姐听了一定很高兴!”写好信,他让小厮赶紧送去武定侯府。......

主角:蔺云婉齐令珩   更新:2024-06-21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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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是作者“礼午”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穿越重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蔺云婉齐令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令珩离开。齐令珩和他说:“要是缺药,就派人去桓王府里取。”蔺云逸嘴上说好,心里却不想再麻烦王爷。两家毕竟没有交情,父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不好让王爷帮太多忙。送走了齐令珩,蔺云逸着急忙慌地回书房去给蔺云婉回一封信。“母亲的眼睛能治了,长姐听了一定很高兴!”写好信,他让小厮赶紧送去武定侯府。......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怎么治?”


厉七老爷低着头忙活他的,嘴里还说着话:“能治,但不好治。你母亲的眼睛坏的时间也太长了,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还要看你们的照顾。”

“晚辈一定倾力照顾母亲!”

蔺云逸着急地说。

厉七老爷点着头,道:“好好,是个孝顺的。这几味药不好得,我先写了,你按我的要求让你家管事去收来。”

蔺云逸这边一一应了。

最后觉得冷待了齐令珩,送走了厉七老爷和齐令珩道歉:“失礼了……”

蔺夫人站起来,摸索着走过来。

齐令珩一把扶住了她,蔺夫人问:“是姑爷吗?”

蔺云逸一张嘴,齐令珩抬手打断他,让他先不要声张,大夫才刚交代,夫人以后不能再流泪了,还是不要说陆家的事刺激她了。

蔺云逸也没说是,或者不是,只吩咐丫鬟先扶着蔺夫人回去。

他亲自送齐令珩离开。

齐令珩和他说:“要是缺药,就派人去桓王府里取。”

蔺云逸嘴上说好,心里却不想再麻烦王爷。

两家毕竟没有交情,父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不好让王爷帮太多忙。

送走了齐令珩,蔺云逸着急忙慌地回书房去给蔺云婉回一封信。

“母亲的眼睛能治了,长姐听了一定很高兴!”

写好信,他让小厮赶紧送去武定侯府。

厉七老爷也坐上那辆装满了酒的马车里,急忙赶着回去洗澡喝酒,还打发了人去和夏老夫人说,不用再叫人来,他已经为蔺夫人看过眼睛了。

蔺云婉很快就收到了弟弟的信。

桃叶也看完,哭了起来:“咱们夫人的眼睛有的治了!”

萍叶看完也哭了:“阿弥陀佛,一定是菩萨、是老爷显灵了。”

蔺云婉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想起来道:“真奇怪,没有人引过去,舅父是怎么知道蔺府所在?”

信里面蔺云逸还没有提桓王的事,他认为这是蔺家欠的恩情,他以后长大了自己会还。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让姐姐再为了报恩做出牺牲。

夏老夫人那边也跟着派了丫头过来,笑眯眯地说:“夫人,我们家老太太说,七老爷今儿看完了头先的那位病人,立刻就去了蔺家看蔺夫人的眼睛,让您放心。”

蔺云婉说她也收到了家书,还要去当面谢夏老夫人,换了衣服就过去了。

夏老夫人很高兴弟弟帮得上蔺家人,她拉着蔺云婉的手,说:“你母亲的眼睛要是好了,我以后可是要亲自去见一见的。”

蔺云婉道:“一定,等母亲眼睛好了,一定要来谢您的。”

夏老夫人倒是不指着蔺家的谢。

两人说着,蔺云婉还谢夏老夫人的细心:“要不是您留了人在舅父身边,他都不知道蔺家在哪里,恐怕今天还看不了我母亲的眼睛。”

夏老夫人一愣:“我未曾留人给他啊。”

蔺云婉更愣。

那是谁带舅父过去的?

肯定不是陆家人,陆家连厉七老爷去哪里、住哪里都不知道。

蔺云婉问道:“不知老夫人方不方便说,舅父入京究竟是给哪位贵人看眼疾?”

夏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媳妇陆佳。

陆佳偷偷翻了个白眼,她们俩倒才像是亲儿媳妇似的!

夏老夫人也没说明白,只是很隐晦地说:“你舅父也只单独跟我提了一句,说是……”她指了指天。

陆佳万分吃惊,皇帝?!

夏老夫人警告她不要出去嚼舌根。

蔺云婉也十分惊诧,厉七老爷是为皇上看眼疾的?

那带舅父去蔺家的,难道是……

桓王。



第十一章

“夫人,两位少爷来请安,已经到院门口了。”

大清早,蔺云婉才刚刚梳洗好,还没来得及簪发。

桃叶正在妆镜面前伺候着,回头和萍叶说:“等两位少爷来了,你让他们等一等,夫人还要一会儿。”

萍叶放下帘子去了。

蔺云婉听见外面似乎有点儿不寻常的动静,抬手制止了桃叶为她插簪。

她走到窗户边,侧身藏着身影,远远瞧着。

陆长弓在垂丝堂门口摔了一跤,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泥土。

庆哥儿笑嘻嘻地望着他,觉得对方狼狈的样子很好笑。贴身伺候的仆人,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进内院,在旁边假模假样的道歉。

看样子就是庆哥儿的小厮故意把陆长弓绊倒了。

桃叶过来低声地说:“夫人,奴婢早就前院的人说,底下的人有些欺负大少爷。老太太那头十分宠着庆少爷。”

蔺云婉语气很平淡:“别去管。”

她吩咐过,装作不知道就好。

桃叶道:“是。”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弓少爷是夫人自己选的继子,明明夫人也有意照顾长弓大少爷,怎么看着他受欺负了,就像没看到呢?

萍叶也是受了命令的,站在廊下看着,虽有些气愤庆少爷太顽皮,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叫他们在廊下站着听吩咐。

一刻钟后。

蔺云婉梳妆完毕,垂丝堂小厅里摆了饭菜,她才叫他们两个:“进来。”

陆长弓和庆哥儿比肩进来,再不嬉闹了,齐齐作揖唤道:“母亲。”

这些日子在前院,两人还是受了些调z教,向长辈请安这种礼仪,做得很漂亮。

两个衣着华丽的孩子,一齐站在桌前,十分讨喜。

蔺云婉不忙动筷子,而是问他们:“都吃过早膳没有?”

庆哥儿抬头,笑嘻嘻地说:“回母亲,吃过了。”

他那双眼睛还没长开,有孩童的明亮漆黑,还带着点儿讨巧的灵动和喜气。

这般模样,老夫人喜欢的很。

不过蔺云婉不一样,她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漠,问完他就看向了陆长弓。

庆哥儿不明就里。

怎么夫人对他这般冷淡?

他不由想起被挑选的那日,心里很紧张。

陆长弓始终垂着头,不敢直视长辈,恭敬地说:“回母亲,儿子吃过了。”

“咕咕咕”,他肚子叫了几声……

萍叶忍俊不禁,这叫吃了?

陆长弓一阵脸红。

蔺云婉又问他:“真吃了?”

陆长弓白净的俊脸更红了。

他是没吃。

他和弟弟住同一个院子,两人共用同一个小厅,厨房送饭就一起送,下人们总是先伺候弟弟,所以每次都是弟弟先吃,他再吃。

今天弟弟起得晚,吃得也晚,他只能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过了时间,只能饿着肚子来了。

陆长弓不想告状,只是低声地说:“回母亲,吃了……没吃饱,而已。”

蔺云婉便道:“既没吃饱,过来坐吧。”

陆长弓眼睛一亮。

这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一起用饭!

庆哥儿也蠢蠢欲动,见陆长弓已经要靠近蔺云婉了,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乖:“母亲,我也没吃饱。”

蔺云婉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萍叶立刻呵斥道:“没规矩!夫人让你来了吗?”

庆哥儿傻眼了。

亲娘和老夫人那里,谁不吃他这一套?怎么偏嫡母不吃?

他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蔺云婉,喊道:“母亲……”

蔺云婉丝毫不心疼,没有半点心软。

她太清楚了,这孩子最熟稔的就是这一套。

可能是因为活守寡,上辈子实在寂寞,觉得有个活泼孩子在膝下也好,所以总是上当。却没想到,庆哥儿表面和她亲近,心里早就恨死了她。

想到临死前这孩子眼里的怨恨,蔺云婉问他:“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过你,嫡母面前要恭顺?”

庆哥儿低下了头。

萍叶厉声道:“夫人问话,你还不快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庆哥儿差点要哭了:“……有。”

可他在老夫人和亲爹面前,从来不用守这种规矩。

只有陆长弓才需要老实听话!

怎么到了嫡母这里,他也要守规矩了?

蔺云婉道:“都坐下用饭。”

庆哥儿哪里还吃得下?坐下之后成了陪衬。

倒是蔺云婉和陆长弓两个吃得香,饭桌上的斑鱼羹、酿瓜,还有咸杏仁,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早膳之后,蔺云婉也没留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夫人,奴婢跟去看看。”

萍叶既有心,蔺云婉也默许。

不一会儿,她回来愤愤地转述了庆哥儿是如何欺负陆长弓的,还问蔺云婉:“夫人,您真的不管管?”

蔺云婉放下手里的书,说:“他家里人能舍得送他到侯府里来,家里必然很穷困。我既然选了这孩子进府,肯定会尽嫡母的责任,保证他在这里吃穿不短,有机会念书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比原来过得好。并不算愧对他。”

萍叶道:“那是自然,夫人待长弓少爷有再造之恩的。”

她笑了笑:“夫人要是能再小小帮长弓少爷一些,长弓少爷更敬爱您,那便更好了嘛。”

蔺云婉没跟丫鬟说得太深。

以庆哥儿的性格,她越是偏袒帮扶陆长弓,庆哥儿越要欺负他。

不如忍过了这一阵子,庆哥儿觉得无趣也就好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待陆长弓好得太明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庆哥儿实在伤她伤得太深了!

和陆家人的交往,还是尽到本分,不求回报,没有感情更合适。

蔺云婉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让管事妈妈们去议事厅吧。”

“是。”

萍叶心里仍然为陆长弓惋惜。

之后有一日,陆长弓和庆哥儿过来请安的时候,蔺云婉挥毫写就一幅字,交给萍叶说:“等墨迹干了,拿去裱起来,挂在小厅东边的墙上。”

这样他们过来请安,每天都看得见了。

萍叶念道:“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注]。这是什么意思?”

蔺云婉正在净手。

桃叶温声解释道:“意思是说,心怀远大志向,无所谓的琐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长弓站在一旁,提起耳朵,跟着默默念了一遍那话。

萍叶笑道:“好字。那奴婢去了。”

蔺云婉净完手过来,让他们两个告退。

庆哥儿作揖就逃走了。

陆长弓走之前,羞涩地说了一声:“谢母亲教诲。”才走。

蔺云婉诧异看他一眼,这孩子转脸之际,紧抿嘴唇,俊秀的脸庞,总是那副很内敛安静的样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她心里怅然。

真是歹竹出好笋,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个聪明孩子。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说起读书的事情,夏老夫人免不得话多了起来。


她在陆老夫人面前,都不说这些的,独独和蔺云婉说得很高兴:“我年轻的时候也抚琴,后来操持家里,才放下了琴技。”

不过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快乐时光,少不得有些伤感。

夏老夫人神情惨淡了些。

蔺云婉捻了捻指腹,笑着说:“不抚琴也好,手指上的茧都少了。”

陆佳一时好奇:“你手上有茧?”

那当然,抚琴的人手指怎么可能不长茧。

蔺云婉摊开双手给她看,但是她那双手早就不抚琴了,这会儿看着白净细嫩,水葱一般,十分的吸引人。

陆佳看直了眼。

她的手随了父亲,骨节粗大,手指没有这么好看,本来想夸蔺云婉两句,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了。

“弟妹的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长过茧子。”

她绞着帕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争流顺势看着蔺云婉的手指,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一样的白皙细腻,上好的汝瓷一样,可汝瓷是冰冷的,她的手,她的脸,应该是暖的。

这屋子里,真能大谈琴棋书画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夏老夫人说着也觉得没有意思,就说些女眷们都能谈得上话题:“女子除了持家,那还是要女工做得好。不知云婉你的绣艺怎么样?”

她满眼的期待。

蔺云婉淡笑说:“马马虎虎,只能做些粗浅的绣活儿。”

夏老夫人觉得她是谦虚,不肯信。

幸好女红大家还真说得上话,卫氏也插了一句:“做女工最打发时间了,不过比女工更打发时间的,就是打牌。”

“我就常和丫头们打牌,可惜丫头们比我厉害,我输多了有时也生气。”

夏老夫人冷淡地笑了笑:“何必跟丫头们置气,失了身份。”

卫氏说:“嗐,这有什么。都是身边服侍好些年的丫鬟了。”

陆佳暗暗瞪了卫氏一眼。

她这个嫡母,真是不会说话,好好的提什么打牌!还是和丫头们打,哪怕是说和什么伯府、侯府家的太太夫人打,那也体面些。

自己本来就在婆婆面前不得脸,嫡母怎么还想办法为她抬抬脸面。

真是越想越生气。

陆佳喝了一口茶,杯子里的茶都冷了,嫡母这里的丫头也不知道过来换。

蔺云婉瞥了一眼,吩咐道:“给我换杯茶。”

她这话没有明着命令谁,幸好卫氏这里的丫头还算伶俐,听到了立刻过来,讪讪道:“夫人,姑奶奶,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给你们换热茶来。”

陆佳脸色才好了些。

结果一转脸就看到她婆婆赞赏地看着蔺云婉,比看自己亲女儿还亲。

明明她才是夏家的儿媳妇!

卫氏屋里摆着一扇绣出来的屏风,四折的屏风,连接成一幅《千军渡水图》。上面画龙点睛的一笔是马背上的人物。

这扇屏风,是卫氏房里唯一一件稍有品位的物品。

夏老夫人高看了一眼,夸赞上面的人物:“针法用得不错,是很难得的佳品。”



“你什么?”

陆争流不解地看着她。

葛宝儿咬着唇:“我不能像这样见不到庆哥儿,见不到你!我受z不了!”

“难道你想做妾室?”

陆争流脸色冷冰冰的,立刻否决:“不行!”

他几乎有些生气地甩开了她的袖子,说:“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做妾室。”

“宝儿,你说过的,你小时候……所以你这辈子绝不为妾。”

陆争流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挣扎,但是没有,葛宝儿很失落地垂着脑袋,泪如雨下:“可我现在连妾都不如。”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宝儿,是我不好。”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女人,又为他生了孩子,陆争流十分不忍,将她搂入怀中。

“别哭,我答应你了。”

葛宝儿从他怀中出来,仰着脑袋追问:“什么时候?”

“这是侯府,不是澧阳乡下,侯门有侯门的颜面和规矩,我长姐回门,总不好在她夫家人面前办这种事。等夏家的人走了,我就马上和祖母还有……蔺云婉,说这件事。”

葛宝儿只能点头。

陆争流要走了,走之前叮嘱她:“你暂时不要再见庆哥儿,他要是到门口了你也别露面。”

“为什么?”

“他还小,做事说话不知道分寸。如果让人现在就知道……不好。”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咣”一声,木门一合上,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葛宝儿看着晃动的微弱烛光,心里一点点像雪山融化一样寒下来。

“是让人知道不好?还是让蔺云婉知道不好!”

她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脸色苍白。

“不,不能等亲戚们走……”

她太清楚了,等夏家的人一走,她就更没机会了。

“五儿,五儿。”

葛宝儿喊了几声。

五儿回来了,听到声音进门,惊讶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又看看葛宝儿的脸,更是奇怪:“姑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说:“我……五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儿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庆少爷,他、他不是也和您关系好么。您搬到这里来,他还惦记着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庆少爷的时候,她也奇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够牵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庆少爷,没想到庆少爷还真的来了,还跟表姑娘十分亲近关系好的样子。

“应该是在与寿堂里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当时她守在门外,就是这么猜测的。

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宝儿神情凄苦地说:“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记得我之前对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儿有些不自在:“姑娘别这么说,伺候您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听你怎么说,我不知多开心。对了五儿,你再帮我一个忙……”

五儿有点抵触:“什、什么忙?”

葛宝儿一说,她就想拒绝,可是耐不过葛宝儿一直央求:“五儿,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五儿半推半就地答应。



葛宝儿握着笔,抬头看着他。


陆争流抿了抿唇,和庆哥儿说:“你先出去。”

庆哥儿犹犹豫豫地看了葛宝儿一眼、

陆争流冷脸吩咐五儿:“带少爷出去。”

五儿慌慌张张地牵着庆哥儿就走了,她走得老远,关上院门,可不敢偷听主子们说话。

“我不是和你说了,暂时不要见庆哥儿吗?”

陆争流忍耐着脾气问她。

葛宝儿收拾着庆哥儿写过的宣纸,眉眼温顺地说:“我和他说了不要来,但是他求我说,就是过来练练字。他说别人有母亲疼,他没有母亲疼,自己亲娘在眼前见不到,也不敢喊,只想在我身边待一时半刻。”

“我是当娘的,你让我怎么狠得下心赶走他?”

她抬头看着陆争流,有些怒气:“他只是过来练字,不是过来帮我做什么!”

陆争流默然片刻。

“我不是在怪你。今天家里亲戚问起庆哥儿,他却不在场。”

“读书入仕,自己有本事是一方面,结交门当户对的亲戚朋友为以后铺路,也很重要。我是他生父,宝儿,我不想自己的儿子错失这些机会。”

葛宝儿一笑:“我知道的。”

她眼神看起来很单纯:“阿正哥,你已经答应了我,等亲戚一走就给我名分。”

“我一个人带着庆哥儿在外面七年,这都熬过来了,难道我还等不了这一会儿吗?”

“庆哥儿还小,我心疼他,才没听你的话,并不是想生事。”

“你要是真不想让他见我,你现在就带他走吧。”

陆争流点点头:“以后你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在这几天。”转身要走了。

“阿正哥。”

葛宝儿喊住他,笑容甜美地问:“你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是吗?”

陆争流犹豫了。

“……是。”

说完就抱着庆哥儿走了。

庆哥儿怕得很,父亲一向严肃,现在还冷着脸,他都不敢和父亲说话了。

陆争流看着儿子怯怯的眼神,想起葛宝儿说的话,也心疼儿子没有母亲疼。

蔺云婉确实偏疼陆长弓更多。

明明,怀里的这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庆哥儿,爹不是要责罚你。但是你记住,以后对嫡母要恭敬,礼数不能少。”

庆哥儿缓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儿子知道了。”

又问他:“父亲,那……我明天还可以去见娘吗?我的笔墨还在娘那里没拿过来。我想拿回来,都是张先生为我选的东西,我怕张先生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争流想了想,说:“明天去拿了就回来。”

庆哥儿顿时笑了:“谢谢父亲。”

陆争流也弯了弯唇角。

他想带庆哥儿去见夏家人,但是听说夏老夫人她们已经不在卫氏的院子了,就带着庆哥儿去给陆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见了陆争流和庆哥儿,第一件事便是问严妈妈:“这几日家里还安宁吧?”

她身体不舒服,在屋子里休息,今天都没和夏家人叙话。

人在屋子里,心里最怕的却是葛宝儿背地里生事。

严妈妈看了陆争流一眼,很快笑着回话说:“家里好着呢。您好好休息,明儿宴客,可不好让亲戚们看到您气色不好。”

陆老夫人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

严妈妈端了润肺的汤过来。

陆争流和庆哥儿在旁边帮忙伺候着,都不敢提起葛宝儿的事,只当是这几日都没理会葛宝儿。

人一多,就显得热热闹闹的。

陆佳也来凑热闹来了:“祖母,这是在吃药吗?”心里惦记着那位远房表妹,她在侯府的十几年,都没听说有什么表妹,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个人物。

严妈妈说:“大姑奶奶,是汤。老夫人昨晚上开始就咳得很,不过吃了两碗汤,已经好多了。还不到吃药的份上。”

“那就好。”

陆佳坐下来,看着庆哥儿,单独给了他另一份见面礼,口里十分亲热地叫着:“我的好侄儿。”当自己儿子一般看似的。

陆老夫人开心得合不拢嘴,说:“改天把卓哥儿也叫来,和庆哥儿一起玩。”

陆佳说:“那个泼皮,等他老实了几日再说。”

说着说着,先提起了蔺云婉,说她不够疼庆哥儿。

“什么意思?”

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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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昨晚辛苦你了。”


她昨晚伺候了陆争流,天亮之前,又去与寿堂里和卫氏一起照顾老夫人,熬了一夜没睡,又过来和蔺云婉说老夫人已经醒了。

蔺云婉吩咐萍叶:“让厨房传些早膳过来。”

“是。”

挑着帘子就出去了,让厨房做三个人的早膳。

竹青坐下来说:“夫人安心,老夫人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急火攻心,没有伤到根子。”

老太太身体还真是硬朗。

蔺云婉敷衍地说:“那就好。”也不大往心里去。

竹青小声说:“夫人,我听说夏家人的院子里,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不想在陆家借住,想走了。”

“是吗?”

这倒有些出乎意料了,蔺云婉没想到夏老夫人脾气硬到这个地步,这么的不给陆家面子。

她道:“老夫人要是知道了,恐怕还有一场气要生。”

竹青也不敢表现得太开心。

但她是不会为老夫人伤心的,几年前要不是老夫人,她怎么会被赶到庄子上去,说到底,还是老夫人心里不在乎她。

她叹气了一声,仿佛很难过。

“母亲,姨娘。”

陆长弓来了,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显然没睡好。

蔺云婉和他说:“过来坐。”看着他的眼睛问:“一夜没睡?怎么眼里都是血丝。”

陆长弓是内疚的。

他臊眉耷眼,想道歉,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怎么了?”

蔺云婉问。

陆长弓微微哽咽:“都是儿子的错,我不该和弟弟打架。”听说老夫人昏倒,他也吓死了。万一追根溯源,怪到他头上,再怪到母亲头上,他就太对不起母亲了!

“这和你不相干,都是大人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蔺云婉虽然这么劝着,陆长弓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竹青无奈地说:“大少爷快别难过了,你这是着了别人的道,还自责呢!”

“着了什么道?”

陆长弓抬起头看着竹青,他很少直视姨娘,到底是父亲的妾室。

竹青幽幽地说:“大少爷看不出来吗,庆少爷是故意引着您到夫人和老夫人面前打架的,您再怎么不想打,他也要想方设法和你打一架。”

“您好好想一想,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动手?”

陆长弓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送的开蒙礼。

蔺云婉和竹青都顺势看过去。

竹青“哟”了一声,说:“玉佩上的络子都变样了。”

她想了想,才说:“以长弓少爷您对玉佩的珍爱程度,应该不会弄坏夫人给你打的络子吧。想必是昨天庆哥儿动手时候,朝络子的下手。”

陆长弓恍然大悟,庆哥儿就是故意的!

当时庆哥儿不让他去找母亲告状,然后拽他的玉佩,激怒了他,一举一动都是算计好的。

他还以为,庆哥儿真的变好了。

是他想多了!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长弓不过是个不到虚岁九岁的孩子,蔺云婉不想他过早地把心思放在内宅事情上。

与女子不同,男子可以读书入仕,将来青云直上。

他眼下还是要一门心思读书,略通些人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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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体谅你生卓哥儿不容易, 放纵你好几年。一回京城你就无法无天了!”


“怎么着,有你娘家人撑腰,就不把我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了?”

“你要是觉得夏家待不下去,我送你回陆家!”

蔺云婉和卫氏刚到陆佳的院子里,就听到夏老夫人正在训话。

听声音,她就是在院子里呵斥陆佳。

卫氏抱怨道:“院子里还有下人!”

“哎呦,这夏老太太还真是不给佳儿面子。”

她一着急,想冲进去,又想起来这可是在别人家,一时不知道进去还转头走了。

“婆母,儿媳妇不敢。”

陆佳忍着哭,低头认错,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她这个婆婆说要休了她,那可是真敢的!

夏骥一向孝顺,又跟她夫妻情淡薄了,说不定闹得没办法收场。

夏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你不敢?我看你就是太敢了!接个妾室回来你就容不下了?”

“你丈夫做的不对,你做正妻的自该好好劝导。那女子名分不正,你是正妻,体面打发了也就是了。”

“你看看你把你丈夫脸挠成了什么样子?他还能见人吗!他是男人,他有官身,不是那等贩夫走卒!”

“罚你抄几遍书,你还敢装病。”

陆佳咬唇反驳,那声音也很虚:“……母亲,我、我是真不舒服。”

夏老夫人冷笑:“那你现在又舒服了?我刚禁你的足,你就敢擅自离了这院子?还对管事妈妈指手画脚!”

“这几年我真是纵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陆佳想顶嘴,柔娟拉了她一把。

但她的眼神还是惹怒了夏老夫人,老太太冷脸道:“你若再有不从,就回陆家吧。卓哥儿也不用你养了。多的是女子能做她的嫡母。”

这下子戳到了陆佳的软肋,她脸色煞白再也不敢说话了。

夏老夫人训完了大儿媳妇,朝院门这边走来。

卫氏拽着蔺云婉,赶紧躲了起来。

等到夏老夫人走远了,才拉着蔺云婉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说:“亲家母怎么这么厉害?”拽着蔺云婉说:“走,快去看看你大姐!”

蔺云婉跟着去了。

陆佳在屋里砸了一套茶具,大花瓶她可不敢砸。

小东西碎了也就算了,几钱几两银子也就补回来了,若是破费大了,夏老夫人可不依她。

砸完了就开始哭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柔娟劝道:“夫人,别哭了……”她是不想火上浇油,但是这几年主子可真是有些不知轻重了,她还是忍不住说:“老夫人重规矩您知道的,您虽然生了卓哥儿,那也不能三番五次和老夫人叫板。”

陆佳哭得更大声了,肩膀都在颤抖。

柔娟慌张地提醒她:“夫人,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过来了!”

陆佳还有点恍惚,她抬起头,顶着乌七八糟的一张脸,怔怔地看着蔺云婉。

“大姑奶奶,听说你病了,我和婆母过来看你。”

陆佳本来只是有几分难堪,卫氏叹气道:“佳儿,我们都听到了。”她更加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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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夫人……”

葛宝儿都要走了,又折返回陆老夫人的屋子里,慌慌张张地想问清楚情况。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十分看不上她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派。

严妈妈站出来说:“姑娘,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两位少爷都在那西边屋里等着了。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等他们走了再说。”

见自己儿子和丈夫还要躲躲藏藏的!

葛宝儿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似的。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便问庆哥儿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兄长。

陆老夫人端着粥,看都不看她,冷淡通知她:“这是陆家的事,和你无关。”

葛宝儿低着头,倔强地说:“老夫人,天底下最心疼孩子,最盼望孩子好的,就是当娘的。庆哥儿是我的儿子,我……没别的心思。”

“晚辈先退下了。”

她一直在做小伏低,提起儿子却言语坚毅硬气,还很真心。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罢了,待庆哥儿她是真心的,你去跟她解释一下,叫她安心,别在陆家生事。”

严妈妈:“是。”

陆老夫人放下碗,去西边次间里见小辈,看到孙子和蔺云婉一起过来,后面跟着庆哥儿,她立刻就笑了起来。

这一家子看着才齐齐整整的!

“给老夫人请安。”

四人异口同声。

陆老夫人坐定后,让他们也坐。

一家子闲话了几句,陆老夫人就把两个孩子都打发走了,和蔺云婉商议他们读书的事。

陆争流道:“家中既然兴办了族学,不如都送到族学里去。”

回府之后,他特地打听过,陆家族学请来的居然还有一位有名的大儒,十分可敬。

要是这样的老师来教他的儿子,实在是庆哥儿的福气。

蔺云婉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好。”

陆老夫人问蔺云婉:“难道你心里还有更好的老师人选?”

“没有。”

陆家族学里的大儒,若不是一些机缘巧合,蔺云婉哪里请得过来?

怎么可能还能再请到比那位更好的老师!

蔺云婉说:“先让他们在府里留半年,重新开蒙了再送去族学。”

半年?这时间可不短。

庆哥儿都七岁了,原来在乡野上学,本来就落后于京城里的同龄学生,再拖拉个半年……

陆老夫人想起了葛宝儿说的话,她担忧也许没错,蔺云婉并不会真心养育庆哥儿。

她不着痕迹地敲打着:“云婉,长弓虽然比庆哥儿少读了两年书,但是你也不能只考虑到长弓,就拖累庆哥儿进学。”

蔺云婉哂笑。

她就算别有用心,那也不是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

“庆哥儿不过是在乡下读了两年书而已,学不到什么东西。族学里的老师虽好,他跟不上进度也白搭,贸然丢进去,就怕学也学不好,他心里又觉得不如别人,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

“老夫人您就没想过,到时候庆哥儿若是学没上好,心性也毁了该怎么办?”

陆老夫人心里一沉,还真是!

她一心只想着让庆哥儿有个好老师了。

果然进学的事,还是蔺云婉比陆家人懂得多。

倒是她自己受葛宝儿的影响,过于多疑了。

陆老夫人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我记得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还夸赞过你的字。开蒙无非就是学些《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既然也请不到更好的老师,索性你来教他们两个读书写字。你们母子也正好多亲近亲近。”

陆争流微微颔首。

他也觉得这样不错,毕竟教养孩子还是蔺云婉擅长,庆哥儿多亲近她没有坏处。

“不行。”

祖孙俩听到蔺云婉当场拒绝,脸色都变了,难道她还是对庆哥儿有意见?

蔺云婉没管他们的脸色,从桃叶手里拿过来一份名册递过去。

“我七年忙于庶务,方方面面,早就生疏了。我为他们二人挑了开蒙的老师,这五个都很合适,老夫人和世子选好了,派人前去聘请便是。”

陆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名册,然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面不止是列了名字,连这些人的家世背景都写得清清楚楚,全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有些还小有名气。请来给庆哥儿开蒙,绰绰有余。

陆老夫人把册子又递给陆争流:“你看看。”

陆争流拿过册子,看完之后,说:“祖母和……你们拿主意就好。”

蔺云婉考虑得比他们都妥当。

他放下册子,抬眸看了蔺云婉一眼。

没想到她平日不苟言笑,冷冰冰一张脸,待他儿子却这样真诚细心。

陆老夫人喜笑颜开,恨不得让陆争流马上就出去请老师过府,不过最后还是问了蔺云婉一句:“请先生有没有特别的讲究?”

蔺云婉一垂眸,还真有。

京中但凡有名气的士子,那都不愿意和勋爵府邸打交道。

陆家众人自知一直被文官家族看不起,十分忌讳这点。

她前世为了他们的自尊心,常常替他们遮掩过去。

但这一世,没这个必要了。

她直言不讳:“最好是请我母族族叔、族伯们出面,会比陆家出面顺利一些。”

陆老夫人笑容一僵,她陆家才不要向蔺氏族人低头求情。

陆争流也不愿意,他冷着脸说:“不必了,我亲自去请。”

到现在他还没陪蔺云婉回门一趟,反而要去先找蔺氏讨要人情,他没这个脸。

蔺云婉乐得摆脱这个麻烦。

“孙媳妇告退。”

陆争流没急着走,葛宝儿进来了。

陆老夫人还是冷眼看她,让人关了门,很不待见地避去了里面的屋子。

葛宝儿知道儿子读书的事敲定了,迫不及待来问,尤其严妈妈告诉她,庆哥儿一开始就不讨蔺云婉的喜欢,她真怕儿子被苛待。

别的事不要紧,唯独念书绝对不能走歪了路子。

否则她儿子就毁了。

陆争流和她说:“云——她给庆哥儿物色的老师很好。”

葛宝儿也不大认字,册子拿在手上也看不懂。

她抿了抿唇,还是不太相信,蔺云婉真能厚待她的儿子?

陆争流重重地按了按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她是陆家的当家主母,养育子嗣是她的责任,她不会连这点胸怀都没有。”

什么意思,这是怪她多心了吗?

葛宝儿抿了抿唇。

陆争流不便和她多说话,拿着册子,让人备马,亲自去为庆哥儿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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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争流忽然执起蔺云婉的手。

蔺云婉一怔,觉得不舒服,皱着眉道:“世子干什么?”

陆争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解释说:“不好让你家人看见你我疏离,以为我欺负你。”怕她误会了他的好意,还特地说:“我也不是为我自己……”

她要是愿意,回了陆家,他也可以这么待她。

“不必。”

蔺云婉把手抽了回来。

陆争流的脸僵了一下,心里有些恼怒。

蔺家家底单薄,房子不过三进,除了后面主人住的屋子,还有一座三间的厅堂。

走到厅堂门口,盲了双目的蔺夫人,迫不及待摸索着从厅里出来。

像蔺管事说的,她已经等了许久,衣着朴素却齐整,黑白夹杂的头发,用一根祥云纹银簪挽了个妇人髻,十分激动:“云婉,你回来了吗?你回来了?”

蔺云婉忍着热泪,迎上去:“娘,是我。我回来了。”

女儿回来了。

上辈子母亲都去世多久了,她居然还可以再见到母亲!

“娘——”

蔺云婉险些泣不成声。

蔺夫人以为她受了委屈,摸索着要抓她的手,也跟着哭了。

陆争流在旁边尴尬又……心酸。

他从来不知道蔺云婉也是一个会哭的姑娘,也会掉那么滚烫的眼泪。

武定侯府,确实有些委屈她了。

“长姐——长姐你回来了!”

十二岁的蔺云逸从书房里欢脱地跑出来,眼睛亮如星子,也是个秀气的少年,他眉眼和蔺云婉有几分相似,比寻常读书的郎君多了几分疏朗大气。

“逸哥儿,你今天怎么没去念书?”

蔺云婉擦了眼泪,摸了摸他的脑袋。

弟弟的样子还好年幼,哪里像上辈子一样,官服穿在身上,那么的有威仪,有他们亡父的风骨。

只可惜弟弟后来去偏远地方造福百姓去了,他们姐弟见面的时候不多。

她重病的时候,也写信给弟弟了,不知道他收到没有,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赶回来为她奔丧。

蔺云逸还是少年样子,摸了摸鼻子,心虚又得意:“知道你今天肯定要回来,我特意向先生告了假。”

蔺云婉赶紧收起思绪。

她弹了弹他的额头,少年红了脸,又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邀宠的样子。

而她也不再像侯府里那般华贵冷艳,乌黑的发髻如巫山之云,笑容灿烂绚丽,真正展露了牡丹该有的倾国之色。

陆争流失神地看着她。

早忘了刚才的恼羞成怒。

一家三口叙了一番,陆争流也上前给蔺夫人请安:“岳母。”

蔺夫人眼睛盲了,靠着声音辨认方向,淡笑着说:“世子。”又喊蔺云逸:“还不和你姐z夫打招呼?”

蔺云逸就藏不住情绪了,十分冷淡:“世子。”

一成亲就丢了他姐姐七年,还过继孩子给他姐姐,不赶他都是便宜他了。

蔺夫人邀请他们进厅里坐。

蔺家人丁单薄,回门的过程十分简单,说了些不重要的闲话而已。

之后,陆争流还想去蔺云婉的父亲牌位面前上一炷香。

“世子,不用麻烦。”

蔺云婉拒绝了。

陆争流也没有强求。

本来就是为了给她脸面,她既不要,那便罢了。

蔺夫人又留他们两个午膳。

寻常女子娘家人若满意新姑爷,都会在回门那日留用午膳。

就武定侯府做的事而言,蔺云逸是真不想留姐z夫用饭。

蔺夫人是女人,更体谅女儿的艰难,什么都没戳破,照样留他们用膳。

吃过午饭,陆争流有公务在身,得走了。


陆佳暗暗冷哼,早该回去?是嫌她说蔺云婉的坏话了?


还真是彻底将她当个外人了。

走之前,她不客气地看了蔺云婉一眼。

蔺云婉不放在心上。

陆老夫人却道:“你大姑姐就是这个性格,以前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她住不了多久的日子就要走,你不要跟她计较。”

蔺云婉说是。

陆争流来了。

“祖母。”

他进来,没想到会看到蔺云婉,请了安,侧头看着她。

蔺云婉起身道:“世子。”就和陆老夫人说:“孙媳妇告退。”

陆老夫人本来就有话要和陆争流私下说,不方便让她听到,就没留她。

蔺云婉一走,严妈妈就去关上门。

陆老夫人高高兴兴地拉着陆争流的手,苦尽甘来似的说:“我从你姐姐嘴里好歹挖出了几件要紧事——你可知道夏家老太爷是哪位大人的心腹”

“哪位?”

陆争流挑着眉。

陆老夫人笑道:“次辅张阁老!”

陆争流眼睛放光,这可是在超重举重若轻的人物,而且——

“听说张阁老和桓王颇有往来。”

陆老夫人仿佛已经看到陆家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眼中带着欣喜道:“朝中虽立了太子,可太子毕竟没有生育能力,又是个体弱的病秧子。”

陆争流接了下去:“皇上自从娶了赵皇后便不曾选妃,后宫再无新人。桓王乃皇后唯一嫡子,若太子有朝一日……毫无疑问,便是桓王继位。”

“嗯,夏家老太爷还真是了不得。不声不响竟搭上了张阁老的船。”

背后还有个桓王,若是陆家也能攀上张家,再攀上桓王……

陆老夫人十分郑重嘱咐:“趁着夏家借住在陆家,你要想法子求夏家为你引荐。”

“孙子知道。”

陆争流自己心里也激动,陆家已经许久没有走入京城真正的权贵圈子。

这次他回京,感受到了很多落差。

“你记着,既要贵人提携,也要自己扶得起来,不要落了话柄给人。不光夏家,张阁老也是很看中为官声誉的人。”

“葛宝儿的事,无论你想怎么样,不能让夏家人知道。”

陆争流点了点头。

夜深了,陆争流就近回了雨杏阁,但是陆佳还没休息。

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给银子柔娟,让她打听一些事,打听够了才回的院子。

“柔娟,你说我这‘表妹’到底什么来头?”

柔娟说:“能什么来头,陆家的下人不是说了吗,世子都往她那儿跑两回了。老夫人不让她住与寿堂,也许就是避讳着他俩呢。”

陆佳不以为意:“勾搭上了又怎么样?我弟弟不过是想纳个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这么藏着掖着?”

柔娟理所当然地认为:“或许是世子夫人不乐意呢。”

陆佳冷笑:“善妒,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由不得她不乐意!”

“夫人,您想怎么样?”

陆佳自以为贴心地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弟弟这么惦记着我那表妹,我当然要帮一帮他们。”

柔娟心头一跳,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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