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文康蒋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选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讲述主角蒋文康蒋靖安的甜蜜故事,作者“三月含芳菲”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单凭一点相救之恩,人家之前送的那几箱子谢礼就摆平了,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还得感谢宝贝女儿,给他带了这么些好东西。拿到委任状后,蒋文渊便向镇国公府递了拜帖,亲自上门道谢。之后又买了京都这边的特产和各种玩意,拜别交好的同科和同乡。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了京城,直奔青州,只一日便奔出小二百里。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大夏的新科......
《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原来他即将上任的地方,竟是自己的老家青州县,想来这便是国公府与他运作的结果。
他的小厮阿平更是险些笑歪了嘴,暗地里同他说,那根人参真送的值。
他也这么觉的。
不然,单凭一点相救之恩,人家之前送的那几箱子谢礼就摆平了,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
还得感谢宝贝女儿,给他带了这么些好东西。
拿到委任状后,蒋文渊便向镇国公府递了拜帖,亲自上门道谢。
之后又买了京都这边的特产和各种玩意,拜别交好的同科和同乡。
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了京城,直奔青州,只一日便奔出小二百里。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
大夏的新科进士,都有一到三个月的时间回乡省亲,这便是所谓的衣锦还乡。
但由于交通不便路途遥远,或是上任时间紧,许多人都没法回老家,直接从京都出发前往任上。
蒋文渊的接任日期是五月二十八。
按理说,时间上是十分紧迫的。
若是其他地方,肯定赶不及回家。可谁让他命好,上任的地方正好是自己的老家。
青州,西津渡。
四月二十八。难得的天青无雨。
一大早,陆氏窗外的大树上,喜鹊便唱起了歌。
蒋禹清看了看树上的几只鸟儿,都不是她认识的。就问它们“你们有认识喜喜的吗?”
鸟儿们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方才道:“人类幼崽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是的呢?你们有见过喜喜吗?喜喜跟你们一样也是喜鹊,她的头上有拙羽毛是黑色的。”
“阿呀。是她呀,她当娘亲了,正忙着喂宝宝呢。”
听到这个好消息,小团子开心了。从灵境里拿了一杯泉水,又撒了些粟子在地上招待这些鸟儿们。
很快这些鸟儿们便成了她的新朋友。
吃过早饭,蒋禹清屁颠屁颠的跟在老胡氏后面,要去后院菜地里给黄瓜豆角搭架子。
自打她会走路后,每日里除了看书、配合着娱亲,最喜欢就是来菜地里,看她的菜。
眼下是晚春,园子里能吃的菜不多。大多是刚刚移栽的,诸如辣椒、茄子、豆角、黄瓜之类的幼苗。
倒是沿围墙的一圈,年前种下的蔷薇都开了花,粉白、粉红、深红,一团团一簇簇,铺了满墙,当真花香馥郁,美不盛收。
祖孙俩到的时候,先她们一步来林氏和陆氏正在锄草,已经锄完一小块地了。
一连几天的阴雨,草长的比菜都高。
老胡氏抱来一捆丈高的细青竹,一棵黄瓜秧插一根,四根为一架,在青竹顶端用破布条子捆起来。
蒋禹清自告奋勇要帮忙,奈何小胳膊短腿的忙活了半天,忙没帮上尽帮倒忙了。
被长辈们笑话了一通,小团子有心伤地暂时放弃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想起今天来后院的目的。
前几日,她自医院二楼的杂物房中无意中翻出一麻袋生红薯来。
也不是医院哪个病患家属送来的,亦或者是清洁工阿姨自老家拿来的也不定。
总之现在是便宜她了。
据她这些时日的了解,这个架空的大夏朝,现有的粮食产量都极低。
上好的良田,精心侍候,一亩田一年下来也不过得个二三百斤谷子。
再交了粮税,剩下的换成粗粮,一家人勉强混个温饱。
这还得是风调雨顺的年景,若是不幸遇到荒年,饿死人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事。
“你谁啊,用手抓菜吃,也太恶心了!”
“就是,手这么脏!
“太没礼貌了!”
孩子们一闹,顿时满屋的人都看着这桌。
见得自家儿子用手往盘子里抓菜,饶是朱大瞢子脸皮贼厚也会也有些不好意思。
忙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孩子们那桌,把朱金宝拉下来。
朱金宝手里拿着块大肉骨头,啃得正香,哪里肯下桌,立即哭闹起来。
朱大瞢子见满屋子都冷脸看着他们父子,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恼怒的给了儿子一巴掌。
朱金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往地上一躺,就边哭边打滚。
即便如此,手里那块大肉也没舍得放下。
见儿子挨打,罗氏也坐不住了。还抓着筷子呢,便冲上去往周大瞢子背上狠狠的捶了两记。
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杀千刀的,你想打死他啊。没出息的孬货,就知道窝里横,有本事横外头人去。”
一面抱起朱金宝抱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哄。
罗氏在家里横惯了,见朱大瞢子冷脸站着也不来扶她们母子,心头更加火起,手里的筷子想也不想就朝着丈夫摔了过去。
朱瞢子下意识一躲,那筷子便啪的一声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又反弹出去,正好贴着蒋禹清的脸蛋儿擦过。
蒋禹清初时被吓了一跳,接着便觉得左脸一阵剧痛,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婴儿的脸本就嫩,这么粗的筷子高速撞上来,蒋禹清的脸立即红肿了一片,隐隐有血丝渗出来,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老胡氏看着家里心肝宝贝被打成这样,气得直发抖,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指着还在撒泼的一家子怒吼道:“老大老二老三,杵着干什么。
还不去拿锄头把子来,把这一家子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打出去。要死死自己家去,别上我家来撒泼。”
尚不等三兄弟反应过来,那厢朱氏已经率先抄起一根锄头把子冲了上去。
照着罗氏和朱大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一边打一边哭骂:“滚,滚回你朱家去。
你们见不得我好,恨不得我去死是吧。我倒了哪辈子霉,同你托生在一个娘胎里,你要这么害我。
滚,滚出去,滚出我家!从此后,我就当你们死绝了!滚,滚啊!”
一时间屋里兵慌马乱。蒋老二忙着哄媳妇,女眷们忙着哄蒋禹清,忙着找大夫。
蒋家其他的大小爷们,不计手里抓着什么,都拼命的往朱大瞢子和罗氏身上招呼。
在他们家心肝宝贝的百日宴上找事儿,还伤了她,简直罪无可恕。
就连朱金宝也被暗中踹了好几脚,打得几人嗷嗷直叫,抱头窜鼠。
若不是怕打死人摊上官司,蒋家男人的棒子差点就要往这两口子脑袋上招呼了。
这其中又以蒋文渊下手最狠。
专挑外头看不见,实则最疼的几个地方下手。
别看这厮平日里一派斯文,君子之风。实则蒋家三兄弟里,就属他最有主意。
用蒋禹清前世的话就是白切黑,笑面虎。但凡惹了他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回朱家的几个泼皮无赖搅和了他宝贝女儿的百日,还伤了她,他恨不能活撕了他们。
蒋家人直把朱大瞢子一家打出老远,自然也引来众多看热闹的人。
听说这几个在蒋家大闹,还出手伤了蒋禹清,蒋族人的顿时怒了。
一并加入了追讨的大军,直把朱大瞢子一家赶出村子老远,看不见才作罢。
甚至直接放言,以后再不准他们来西津渡,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呸,特娘的,什么东西!
虽然赶走了陈朱大瞢子一家,但这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吃下去了,只胡乱塞了几口便草草收场。
好在大夫来看过,说只是轻微的擦伤。只是婴儿面嫩,才会看起来这么严重。
留下一瓶温和的药油,叮嘱一日擦三至四次,擦上三五天就好,以后也不会留疤。蒋家人这才放下心。
送走大夫,陆外公一家也要走了。
他们虽不放心外孙女儿,但一来女儿家里人口多,实在没地方住。
二来,今日发生了这事,亲家家里怕是有一番动作,他们住这里难免有些不便,就只好先回去。
临行前,一再嘱咐女儿女婿照顾好孩子,若有什么事就托人去秀水湾说一声。
蒋文渊夫妻俩,亲自将岳父一家送出门口。
趁着妻子与丈母娘说话的当儿,蒋文渊状似不经意的同大舅哥道:“近日家里遭了老鼠,咬坏了传家宝。
虽已暂时赶走,但难保哪日不会再窜回来。
舅兄可有甚好法子,可以治一治这鼠患?”
陆平章瞅了妹婿一眼,目光幽幽道:“不过区区几只老鼠而已,妹夫不必担心。我那里有的是药,保管药到患除。”
蒋文渊笑着拱了拱手:“那便多谢舅兄了。”
回去的路上,陈氏问丈夫道:“你们方才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老鼠啊,药的,我怎么听不懂?”
陆平章看了妻子一眼,意味深长道:“明天你就懂了。”
陆老秀才看了儿子一眼,捋着下巴但笑不语。
陆家人一走,朱氏泪又下来了,哭着同陆氏告罪:“三弟妹,实在对不住。
我没想到这么些年,我哥和罗氏越发的不着调。
毁了乖宝的百岁不说,还将她伤成这样。我这个做伯母的,对不起乖宝,我真是该死.....”。
陆氏心里纵然有气,却也清楚这并非朱氏的过错。摊上这样的哥嫂,她也没办法。
遂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慰道:“二嫂莫要再哭了,今日的事并非你的过错,你不必自责。
咱们妯娌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况且,大夫也说了,乖宝只是小伤,擦几天药油就好。
你再哭下去,咱屋里怕是要涨水了。”以前也不知道朱氏这么能哭,直哭得她脑壳疼。
陆玉婉心有凄凄,以后千万别再让二嫂哭了,她实在太能哭了。
林氏和老胡氏也在一旁劝着。老胡氏道:“老二家的,你是个好的,此事不怪你,我也有错。
若非我念着那点子亲戚脸面,一早将他们赶出去,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如此一番,朱氏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不过仍旧是郁郁。
蒋禹清哭了一会,哭累了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就见二伯母抱着自己,眼泪汪汪的同自己告罪:“乖宝,二伯母对不起你。
那些东西过来毁了我乖宝的百岁不说,还伤了你,二伯母真是该死。”说着,竟又哭上了。
“啊哦哦啊呀呀呀。”二伯母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些坏蛋。你别哭,再哭我会心疼的。
奶团子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胖胳膊,想要抱抱朱氏。
奈何小胳膊太短,只能勉强够着朱氏的脸。
她干脆改用有四个肉窝窝的小胖手去给朱氏的擦眼泪:“阿哦哦阿呀!”二伯母,不哭了。
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看你都哭成兔子眼了。
“二嫂,别哭了,你看乖宝都在帮你擦眼泪了。”陆氏转头对自家女儿道:“是不是啊,娘的乖宝!”
“哦哦,啊呀!”是的,是的。所以拜托你千万别哭了。
“二嫂,你看清清都心疼你了。”陆氏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快擦擦吧,收拾收拾,一会我们还要做晚饭呢!”
朱氏看看妯娌担忧的脸,又看看怀中的小侄女清澈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收了眼泪,此事算是暂时放下了。
给女儿过完百日,蒋文渊次日一早便要返回县学了。秋闱在即,他是一天也不敢多耽搁。
陆氏在给丈夫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蒋.奶宝宝.禹清觉得自己也得为帅爹做点什么才对。
她对科举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诗赋策论这些都有考。
医院里虽有许多书籍,不过大都是些与医学相关的。
不过,中医分院那边有位国宝级的老教授是个历史迷,上过百家讲坛,出过书的牛人。
他的办公室有个小隔间,里头收藏了不少线装书,或许可以去找找。
不找不知道,这一找还真叫她找出不少好东西来。
有繁体珍藏版的唐诗宋词、几本各个朝代名家写的各类经史子集的注解,甚至还有一个册子里,夹着几张明清时期状员考卷的拓本。
蒋禹清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着实给她爹娘吓了一跳。
不过有了之前灵芝的事情,两口子这回要淡定的多。
蒋文渊稍稍一翻,便如获至宝。
他们这样的贫家子,不像勋贵子弟,各种珍版古籍经义唾手可得,便是请大儒指点那也是常事。
故而科考除了苦读外,再无他法。如今女儿给了他这样一堆,在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名家注解典籍,怎不教他欣喜若狂,甚称无价之宝。
蒋文渊抱着女儿就是吧唧吧唧一通亲,好险没把蒋禹清的刚刚好些的小脸蛋给再次亲秃噜皮:“乖宝是给爹爹考试用的是吗?”
“啊哦啊呀呀!”对,就是给你的。多看看,说不定有用。
“乖宝,你说爹这次能考上吗?”
“啊呀呀啊哦!”老爹呀,你是把本宝宝当神仙了吗,还能未卜先知?
考不考得上得问你自己,是否有够努力!
蒋爹:“哦,能考上啊,那真是太好了。借我乖宝的吉言,愿你爹爹我心想事成!”
蒋禹清:“......”好吧,您高兴就好。
当天晚上,老胡氏过来给儿子送银子。
蒋文渊就把女儿送书给他的事情告诉爹娘。
老两口一听说宝贝孙女儿给儿子送了几本非常珍贵的书,更是喜得牙不见底。直道蒋禹清是上天送给老蒋家的珍宝。
且说罗氏和朱大懵子自那天被赶出西津渡后,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方才觉得活了过来。
才将将能下地,家里就闯进来一群衙役,说有人控告他们擅闯民宅,故意伤人。
不由分说,就将夫妻两人拘了去,拉到县衙各打了三十大板。
之后又在大牢里关了好几日,送回家时便只剩下了半条命。
夫妻两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蒋家老三的大舅子好像就在衙门当师爷。
意识到这点后,夫妻俩的脸色更白了。早知道——早知道,便离蒋家远些了。
如今被人报复,后悔也晚了。
挨了板子,蹲过大牢。这对夫妻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听说去赶集连牛车都不愿拉他们,生怕粘上这块臭狗屎甩不掉。
诸事不顺,两口子天天吵架打架,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但不管日子怎么不顺,总归是不敢再到西津渡寻晦气了,着实是被打怕了。那皮再厚,它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大人孩子都有。
小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小饭团在啃,一边啃一边笑一边看。
见蒋家大哥抱着妹妹出来,忙给他们让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蒸好的香稻米饭黄灿灿的,粒粒分明。
倒进专门的大石臼里,三个壮汉拿着木锤子,轮番对锤,一边锤一边翻一边“嘿哟嘿哟”的喊号子,十分有节奏。
这活儿是极需要经验和力气的。
三个壮汉打了一会,便又换了另一组人上场,轮换着锤,前后打了约有二刻钟左右。
石臼里的香米饭便被彻底打成了细腻的米面团子。
这时便有年长的婶子们,端着干净且刷了一层油的竹簸箕过来。
将打好的米面团装进一个大漏斗一样的装置中,用一个梯形木锥子往下压。
米团从漏斗下方的圆管里被挤压出来,就成了规则光滑的圆柱型。
再用干净且沾了水的剪刀,按一定的长度一段一段剪下来,摆放在专门的木板上晾起来,这年糕就算是成了。
刚打出来的年糕是最好吃的,又香又糯,Q弹有嚼劲。
但因为这东西金贵,即便是围观的人群再馋,也做不出主动讨要的事情来。
倒是老胡氏,主动让人剪了些短棒儿给围观的孩子们分了些。
糍粑和年糕差不多的做法。
上好的糯米蒸熟,在石臼里舂成细腻的米面团子,之后掐成小孩拳头大小的剂子,再按压成形即可。
米果子的做法,要复杂的多。
糯米泡过之后,洗净,沥干水舂成粉沫。分五分之一出来,加水和成米面团子,按压成饼,再放到熬煮好的红糖浆里煮熟。
煮好的面团连同糖浆一起倒入剩下的米粉堆里,和成数个十多斤重的大米面团子,放置两刻钟发酵。
接着用擀面锤擀成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大面饼子,用专门的比尺比量着切成五到七公分左右的面条。
再用剪刀剪或是用刀切成一厘米左右宽度的小条,洒在案板上晾干水汽,最后下油锅炸。
整整一天,蒋家的院子里都是异香扑鼻。做好的年糕糍粑和米果子摆满了蒋家的三间厢房。
晚饭后,蒋老头和老胡氏喊了三个儿子儿媳坐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商量着送年礼的事情。
大家你言我一语,在喝光了两壶茶水之后,总算拿出个合理的章程来。
第一个是族人的年礼。
蒋氏族人47户。加上里正,赵六指、齐豆腐和杨婆婆家一共是51户。
这些人家,每家送五根年糕五个糍粑,这加起来就是一合。另外,每家再给一斤米果子,二斤肉。
这些年,蒋家没少受亲朋和族人的帮衬,如今自家也算是起来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大家伙,否则就是忘本。就比如赵家。
赵六指同蒋文渊是发小,比蒋文渊大两岁。
小时候村里一帮熊孩子同外村的约架,他那会是孩子头,帮蒋文渊扛了不少揍。后来也多有帮衬。
他家田地少,农忙时看到蒋家忙不过来,也会时常过来帮把手。
每每有好事,也不忘给蒋文渊留一份。因此,蒋文渊很是记他的情。
如今自己日子过好了,自然也不会忘了帮他扛过揍的兄弟。
比如齐豆腐家。
齐家虽是外来户,但因为有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日子过的并不差。
十多年前,蒋老头得了重病,需要一味极其昂贵的药材救命。
老胡氏带着三个儿子借遍了族人,仍然没有凑够药费。
齐豆腐听说后,主动上门借了一笔银子给蒋家,这才凑够了药费。
因着这份恩情。蒋家对齐豆腐家也格外礼遇。
至于杨婆婆家,纯粹是顺手的事。孤儿寡母的,实在不易,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第二个,是三位亲家,和蒋文喜的师傅家。
这四家,每家两合年糕两盒糍粑并五斤米果子,五斤红糖,并一整匹细棉布,一坛子十斤装的酒,并十斤猪肉和二斤上好的茶叶。
陆氏娘家因为既是姻亲,又是七个孩子的先生,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倍,这些蒋家大房和二房都没有半点意见。
至于老胡氏的娘家。兄嫂去逝后没两年,唯一的侄儿也病死了。
侄媳妇带着才三岁的侄孙改嫁,从此了无音讯。不提也罢。
第三个,便是县令大人,县学的先生、山长、学政和几位上了礼的乡绅府里。这几家年礼要更重一些。
蒋家虽说出了个举人,但到底根基浅薄,无论怎么拼凑,都是些寻常土仪。蒋
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大大方方的有什么送什么。
一来符合蒋家的身份,二来免了蓄意攀附之嫌,反倒两下心安。
次日腊月二十七。
天刚亮,蒋文康带着长子蒋禹江,蒋文渊带着儿子蒋禹川套了月前新买的大骡车,赶往县城。
骡车上除了送往各家的年礼,还有蒋家的三妯娌及蒋禹清这个奶团子。
至于蒋文喜则带着家里其余的几个小子,挨家挨户的给族人送年礼。
骡车的速度很快,到达城里的时候,将将辰初。虽则时间还早,但因为将近年关,城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三妯娌带着蒋禹清在城门口下了车,打此去买年货。
其余两对父子则分头去送年礼。
其他的乡绅那儿由蒋文康父子去送,县令和县学山长老师那里必得是蒋文渊亲自去才成。一家人约定了在此处汇合时间,便分头行动。
蒋禹清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出门。因此对这热闹的古代市集十分好奇。
青石板或者是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将将能并行两辆马车。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
店铺的门头上是用原木雕刻、或用整副书法装裱而成的各色招牌,再不济也会用杆子挑一面旗幡。
再加上拉着长长的调子,满街吆喝叫卖的小商贩,端的是满满的古香古韵,人间烟火。
蒋家的日子好过,老胡氏也大气。早早就买了布匹棉花,给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
尤其是家中的宝贝疙瘩蒋禹清,那是从头新到脚。
大红的虎头帽,帽子的虎耳朵上一边缀着一个小银银铛,稍稍一动就叮当作响。
大红色绣百蝶戏花图案的小裙子,外罩厚实的同色系镶嵌兔毛的小披风。
脚上是同样可爱的小虎头棉鞋。
脖子上套着缀百蝙图案长命锁的项圈,小胖手小胖脚上戴着银手镯脚镯,更衬得额头的红莲胎记鲜艳欲滴,如玉娃娃一般。
因此,无论走到哪,都有许多人盯着蒋禹清看,都夸这娃娃长的好,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蒋家三妯娌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背后的背篓里都塞满了。
就连陆氏的背篓里都放了不少东西。路过绣庄时,几人忍不住又走了进去。此时年关,店里买衣料的人很多,十分火爆。
掌柜的一见陆氏便欢喜的迎了上来:“哟,师妹,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掌柜的夫家姓陈,人唤陈大娘子或是掌柜娘子,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
她的亡夫曾蒙陆老秀才教过几年,因着这层关系,见了陈氏也是要唤一声师妹的。
从前日子不好过时,陆氏每月都要来店里卖绣品,得了陈大娘子不少照顾。
自打陆氏生了女儿后,倒是来的少了。
一来没那么多功夫,二来家里境况好了,也不需她再没日没夜的赶绣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多,实在忙不过来。趁着今日有空,来看看陈家姐姐。”
“这感情好。我听说你家夫君考上了举人,您现在可是举人夫人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氏心中欢喜,道:“借陈家姐姐吉言,我如今过得挺好。”
陈大娘子看见她怀里的胖娃娃,欢喜道:“这便是我那小侄女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跟观音座前的玉女似的。真教人稀罕!”
当娘的都喜欢别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陆氏也不例外。
固然这话有客套的成份在,但每次听到别人夸女儿,她还是会高兴不已。
“乖宝,叫姨姨!”陆氏让她叫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蒋禹清也十分给面子的呀呀几声。
“哎哟哟,真乖。”
三妯娌各自挑了几身衣料,预备着初二回娘家时作礼。
结账时,陈大娘子不仅给了最优惠的价格,还送给蒋禹清两双缀着米粒珍珠顶美的小虎头鞋子。
陆氏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三人别了陈大娘子,出了绣庄继续逛。
眼瞅着过了饭点,大家都有些饿了。
林氏便提议找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吃饱后再去城门口等自家骡车。
最重要的是孩子饿了。
在外边也不方便喂奶,孩子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小肚子饿得咕咕叫。
陆氏都已经听过两回声响了。
这孩子也懂事,想必是知道娘亲不方便,哪怕饿狠了,也不哭不闹,着实让人心疼坏了。
妯娌几个走了一会,见路边有家生意极好的馄饨摊子,看着也干净,便过去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三碗肉馅馄饨 。
趁着摊主煮馄饨时候,大嫂林氏把蒋禹清接了过去放在膝盖上抱着,逗她玩。
九个月娃娃,因为营养充足,长的肉呼呼的。短时间抱抱还行,时间长了抱着着实累。
林氏抱着蒋禹清掂了掂,笑呵呵道:“咱们家乖宝长的可真好,压手着呢!得亏了你抱了这么久。”
陆氏羞赧道:“我只抱着她,也没拿什么。这么多东西,都靠着你和二嫂背,你们才是最累的。”
没一会,馄饨送上来了。皮薄馅大,鲜香可口。
陆氏想要抱回女儿,好让嫂子吃东西。林氏不肯,乐呵呵道:“你先吃,我来喂她!这活计,平素里我还抢不着呢。”
朱氏也不甘落后道:“我同你一起!”继而又故作凶狠的瞪了陆氏一眼:“吃你的,这可没你的事哈。”
未尝不是实话。
自打蒋禹清能吃辅食后,给孩子喂饭的活老胡氏基本包圆了。就连陆氏这个亲娘都要靠边站。
蒋禹清是个极好养活的宝宝,从不挑食,基本是给啥吃啥。大口大口的干饭,吃的香极了。
高兴了,胖胳膊还会不由自主的晃悠晃悠。一晃悠,套在手腕上的银花生也会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奶,我要那个会响的镯子!”
自再一次有意识以来,她便一直处在这个幽暗却极度温暖舒适的地方。
她不能言语,仅能听到外界的一些声音,手脚也只能小范围的活动。
之前她猜测了许多,甚至摆动手脚试图离开这里,均以失败告终。
经过无数次的试探,她终于惊悚的发现,她似乎正在一个人的肚子里。
准确点说,就是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投胎到了母腹中。
此时,她这一世的母亲,正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肚皮同一个男声温柔地说话:“我这一胎怀象极好,肚子里的这个比他哥哥可要乖多了。”
“这样才好,看来我们小八是个懂事孝顺的。”
她认得这个清朗温润男声,是她这一世的父亲。
“还没出世呢,哪里就知道那许多,只盼他将来少调皮一些我便也少些头疼。”女子的声音温柔而幸福,带着对未来憧憬。
“且放宽心,咱们家的男孩儿虽调皮了些,却是个个知礼懂事的。”男子低声笑道。
“这道是!”女子的声音颇为愉悦自豪。
顿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颇有些惋惜道:“若这一胎是个女孩儿就好了。”
嗯,听这话,她这一世的母亲似乎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这就很好。
她正想摆摆手回应下母亲,便听得她爹扑哧一声笑了:“倘若这胎是女儿,不说咱们家,便是咱们整个西津渡蒋氏,都得把你给供起来。”
她娘娇声笑道:“哪里就那样精贵。”
她爹道:“再精贵些也使得。咱们蒋氏这一支自打扎根这里,已经足二百年没有一个女孩儿出生了。”
“这倒是,我从前听说也觉得不可思议......”
即便她带着前世全部的记忆,但胎儿的精神着实有限,在父母的轻声交谈中,没一会又沉沉的睡去。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她是地震孤儿,不知父母是谁。
在福利院挣扎着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14岁考上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
大学期间,一个偶然机会,她发现自己似乎有催生植物和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后来被招进了国家特殊部门的异能组,隶属军方。
八年本硕博连读,毕业后成了某军区总医神外最年轻的一把刀。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了好几年,攒下的钱大部分都寄给福利院,剩下的也只是刚够生活。
日子忙碌又平淡,偶尔也会出出任务。她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的时候。
她的生命便在27岁这年戛然而止。
她成了“阿飘”。
她被追认为“烈士”。
她看见自己被烧成焦炭的身体;看到她遇难的那家幼儿园前,摆满了悼念她鲜花。
看到追悼会上,抚养她长大的院长妈妈、从前的战友和同事朋友还有许许多多的陌生人在她摆满鲜花的灵前哭的泣不成声。
这其中便有她救下的十三个幼儿和他们的家长。
她的英雄事迹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无数人们都在为她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在网上为她祈祷祝福,祈祷她能有一个美好的来生。
再之后,她覆盖红色旗帜的骨灰盒和属于她的那枚“特等功臣”的军功章一起被葬在了烈士陵园里。
许是人们的祈愿感动了上苍,亦或是一些其他的什么原因,居然没有传说中的鬼差来带她去地府。
在她下葬后的第三天,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发呆,一位身穿道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凭空来到了她墓前。
老道长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不待她说话,便将一枚雕刻成莲花形状红色玉石打进了她的眉心,道了声:“无量寿福。
小友生前为国尽忠,为民尽心,功德无量,不该如此飘零于世。也罢,老道便赠你一场造化吧!”说罢,便盘膝坐于她的墓前,念起了经文。
随着经文的进行,她的额心越来越亮,到后来更是金光大盛,直至失去意识。
等到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便是在这一世母亲的肚子里了。想来,便是当初那位老道长超渡了她。
一觉睡醒,四周依旧暗沉沉的。而外面的世界依旧很安静,她判断还是夜晚,母亲还在熟睡中。
女子怀胎不易,为免扰了母亲安眠,哪怕是醒了,她也一动不敢动。干躺着未免难受了些,索性将意识遁入灵境里。
这灵境藏于她的额心,正是当初老道打入她额心的那块红莲玉石,名为芙蓉灵境。
这芙蓉灵境,也不知是哪位仙家大能制作的法宝。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里面不仅复刻了她前世所在的那家军区总院的包括120急救车在内的全部医疗设施。
而且,里面的药物似乎有再生功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医院的停车场上,甚至还有好几辆迷彩涂装的高性能军用越野,着实让她惊喜不已。
医院后头是片雾蒙蒙的区域,她伸手试试,却发现是一面类似果冻一样的凝胶做成的墙壁。她推了两下,推不开也就放弃了。
正门外便是一口半亩左右的巨型灵泉,中间一口泉眼不停地突突往外冒水。
因为水量巨大,泉水外溢形成数条大河,以泉水为中心,蜿蜒着向四面八方流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泉边有一尊白玉异兽雕象。这异兽头上两架威风凛凛的树叉似大角,看着有些像鹿。
脖颈上上却生着长长的白色骢毛,身上还有着淡金条的条形斑纹,端的是英俊神武,气势非凡。
放眼望去,远处是大片大片黑色的田地,以及蜿蜒流过田野的灵泉河。更地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此时一半田里种满了沉甸甸的优质稻米,一半的田里种了各式各样长势极好的药材。
其中不乏婴儿胳膊粗的胖人参,和脸盆大小堆叠了七八层的赤的紫的灵芝,保守估计至少千年往上。
尽管不是第一次进来,她仍然有种爆富之感。
不管怎样,只要她顺利出生,靠着这些,她未来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长。能听到关于外界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她即将出生的这个家里不含还没有出生的她,一共有十五个人。
爷爷蒋靖安,人称蒋老头。奶奶胡氏。老两口育有三子,长子蒋文康,长媳林氏。
次子蒋文喜,次媳朱氏。三子便她今生的父亲蒋文渊,三媳陆氏玉婉。
到了她一辈,大伯家三子,二伯家三子,她自己也有了一个亲哥哥。可谓人丁兴旺。
这个世界叫“夏”,大夏朝。一个类似于古华夏的封建王朝,建国不到百年。
从她目前得到的有限消息来看,百姓的日子虽不富裕,倒也算安稳。
只是,自打去年十二月的那场小雨后,已经三四个月没再下过雨了。
眼看着三月已经了过了一半,春耕在即,再不下雨,这一年百姓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些日子,家里人似乎都在讨论这件事,言语中颇为忧愁,一股低迷的气氛沉沉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许是大人的情绪影响到了她,她这些日子也变得比从前焦燥了些,时不时便忍不住挥挥胳膊踢踢腿。
她很想说,担心什么,一切都有我呢。
但一想到自己还是母腹中的一团肉,刚抖起来的傲气立马焉吧了。
好在这种沮丧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蒋家人刚吃完晚饭,一大家子里围坐在一起说起明天要早起挑水浇地的事。
正说着,陆氏便感觉裙底一片湿濡,竟是羊水破了。
屋里顿时兵慌马乱起来。
好在蒋家的儿媳都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便是陆氏自己也已生过一胎,最初的荒乱过后便镇定下来。
该进产房的进产房,该找稳婆的找稳婆,该烧热水的烧热水。
然而凡事总有意外。
去请稳婆的蒋文康慌张的跑回来说,先前定好的稳婆今儿下午摔断了腿,去了城里的医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蒋家人一听这还了得。
这方圆二十里稳婆就那么几个,各家有妇人要生产,都是提前定好的。这大黑天的,上哪再寻个稳婆去。
事急从权,老胡氏也无法。看着痛呼不止的三儿媳,只得把心一横,净了手,自己亲自上阵给三儿媳接生,让两个儿媳妇给她打下手。
老胡氏自己生过三个,陆氏也是生过孩子的。知道现在这情况,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陆氏在婆婆和嫂子们指导下,凭着上一次生产的经验,该用力用力,该休息休息。
胎宝宝也十分乖顺的配合着宫缩或休息或努力向外蠕动。终于在黎明前夕。
屋内突然一阵金光大盛,瞬间将整个产室和产室外的半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其间隐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华光流转,直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一股让人极度舒适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如置身草木繁盛的深林原野之中。
院子石阶缝隙中,原本寥寥的几棵不知名的野草,在感受这股气息之后,瞬间疯长。
不过几息之间,便完成了抽高、开花、结果到凋零的一生,不仅如此,那掉落的种子,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再度发出嫩芽来。
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柚子树,原本是满树繁花,不过须臾间便结了满树的果实,个个都有海碗那么大,压弯了枝丫。
皮溥微黄,竟已然成熟。
不论是屋里还是屋外焦急等候的人,都被这异象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陆氏一声痛呼,屋内传来“哇”的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