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灼萧屹的现代都市小说《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全文》,由网络作家“五月初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是网络作家“沈灼萧屹”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林飞凤问。“太子年岁渐长,不能让他再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萧屹淡淡道。林飞凤双眸微凝,原来是为了太子。哪怕萧屹对其生母如此不屑,他竟从没想过废太子!林飞凤借由擦拭眼角的动作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想她林飞凤陪着萧屹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沈灼的儿子?林飞凤温柔地轻抚小腹,手心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微动。“宝贝儿,你父皇不想......
《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全文》精彩片段
姜宁已抬起的手缓缓落下,他顺着剑鞘望过去,看清来人后,他躬身一礼。
“老奴见过世子爷。”
“姜公公不必多礼。”
持剑者收剑,微微抬手,虚扶了一把姜宁。他语言间虽是客气,但眉宇中却带着一股目下无尘的倨傲。
此人正是镇国公世子,武威将军林之鹏,同时也是林贵妃的同胞长兄。
“今日议事,贵妃娘娘给陛下建言献策,颇耗费了些精力。她眼下又身怀龙胎,正需要好生调息休养.......姜公公,孰轻孰重,你该知道吧?”
姜宁顿了顿,敛目垂首,恭敬答道:“老奴省得。”
两人正说话间,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帐中传出。
“何人在帐外喧哗?”
“禀娘娘,微臣母亲听说娘娘近来胃口不好,特亲手酿制了娘娘喜爱的酸枣,让微臣给娘娘送些过来。”
“真的吗?哥,那你快拿进来!”清丽的女声雀跃欢喜。
林之鹏闻言笑道:“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休息了。酸枣我让姜公公拿进去便是。娘娘要喜欢,就睡前尝一点。”
说罢,他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厮将一个食盒递给姜宁。
姜宁拎着食盒进了帅帐。
帅帐内,萧屹和林飞凤并未安寝,而是坐于书桌边正在对弈。
“四妹的棋越发犀利,这一局,二哥输了。”萧屹掷棋一笑。
“还不是二哥让着小妹。不然十个小妹都赢不了!”林飞凤飒爽一挑眉,眼中也尽是笑意。
林飞凤是镇国公的嫡长女,出身高贵,不仅武功高强,长相也秀美。她的美雌雄难辨,穿上男装就是俊俏少年郎,换回女装又是婀娜美娇娘,可男,亦可女。
早年间她以男装行走江湖,结交了若干江湖儿郎,愣是没一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包括萧屹。
想当初,她和萧屹可是正儿八经,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后来现了女儿身,萧屹二话不说便娶她过门,所以她与萧屹之间的情份格外不同。
“等这次的仗打完,回宫后,朕会将太子交到你宫里,由你来教导。”
林飞凤一怔,垂目看着隆起的小腹,自己为何要去教导别人的孩子?
“皇后姐姐还在,就把太子送到我宫里,怕是不妥吧?”林飞凤敛眉掩目,缓缓道。
“提她干嘛。”萧屹眉头顿蹙,眸中浮起不悦,“她只有妇人之仁,又历来娇纵蠢笨。切不可让太子多受她影响。”
“原来我在二哥心中是个心狠手辣,心思狡诈的?”林飞凤抬起眸来,戏谑地看着萧屹,似嗔非嗔,既娇俏又挑衅。
全天下敢在萧屹面前如此放肆的,除了林飞凤,再无二人。
萧屹不由一笑,道:“四妹胸中有丘壑,武可上马射箭,文能筹谋定策,堪称当代奇女子。只有如此文韬武略的人,才配当天盛的皇后,才配教养天盛的太子。”
这是......要立她为后?林飞凤心里先是一大惊,再复一大喜!不由呆怔当场,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七年!她等了整整七年,从最初的心心念念,到心灰意冷,等得她都不再抱希望,不曾想幸福却突然砸下来!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一双美眸蓄满了泪水。
“大好的事,怎么还哭了?”萧屹好笑地打趣着,递了块手帕过去。
林飞凤看着那块手帕,本想娇羞着依偎过去的身形不由一顿。
她抬眼看眼前的男子,这人是杀伐果决的帝王,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是运筹帷幄的主帅,却独独不会是好情郞。要指望他说情话,会哄人......冷宫里的那位,就是前车之鉴。
林飞凤默默敛下激动的心绪,接过手帕,端正坐好。
“怎么突然就.......”林飞凤问。
“太子年岁渐长,不能让他再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萧屹淡淡道。
林飞凤双眸微凝,原来是为了太子。哪怕萧屹对其生母如此不屑,他竟从没想过废太子!
林飞凤借由擦拭眼角的动作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想她林飞凤陪着萧屹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沈灼的儿子?
林飞凤温柔地轻抚小腹,手心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微动。
“宝贝儿,你父皇不想给的,等娘登上后位,亲自替你去拿。”
待林飞凤去旁边小帐篷沐浴,萧屹这才转过头,看向一直没出声,背景板一般存在的姜宁。
“宫里可是有事发生?”
姜宁头皮一紧,没想到仅仅大帐门口的三言两语,就让萧屹猜出了端倪,他哪里还敢隐瞒。于是上前一步道:“小福子传口信来说,冷宫里娘娘病重,可能......不太好。”
“又病了?”萧屹冷声道,不耐烦的威压迎面而来。
姜宁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谁让冷宫那位确实有不少前科呢?两人才成婚那几年,萧屹忙于政事,偶尔不回府,时间一长,沈灼就会“生病”,非要萧屹立马赶回府,“病”才会好。后来萧屹为此大怒过一次,那之后沈灼才没再无缘无故“病”过。
但进冷宫三年来,不论真病假病,沈灼从未有只言片语传出来。
“太医院的人全都死了?”萧屹扫了姜宁一眼,声音更冷。
姜宁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这根本不关太医院的事呀!冷宫那地方本就不准太医进去,如果想要让冷宫里的人得到医治,必须要皇帝下旨才行。
“太医院的人要是没死绝,那现在就拟旨,全拖出去砍了。”萧屹淡声道。
姜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俯地,颤声道:“老奴即刻着人让太医去看病。”
说罢,姜宁便颤颤巍巍快步走出帅帐。他拿出大内赦造的赤金鱼纹符,让一等内侍张峰八百里加急往京都去,持此令让太医院即刻派人进冷宫问诊,若有谁阻挡,格杀无论!
将事情快速处理完,姜宁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这才觉身上阵阵发寒,竟是冷汗浸透了全身。他清晰地感知到,萧屹刚才在盛怒中动了杀心,真要砍了太医院所有人呀!
“唉......”
姜宁长叹一声。做为一个服侍萧屹从小到大的人,他是看着萧屹怎么双手沾血,一步步登基称帝的,同时是看着沈灼怎么与萧屹反目成仇,一步步走入冷宫的。在众人都在恭贺林贵妃喜怀龙胎时,他却只盼着冷宫平安无事。
姜宁刚缓过气来准备休息,就听中军帅帐内传来阵阵鼓声。
半夜三更突然击鼓升帐议事,姜宁心里一惊,难道有敌袭?姜宁立即遣一内侍去打探情况。小内侍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萧屹决定天一亮就要正面强攻。
咦?之前不是说,先围而不攻,待寻到恰当时机,用巧攻吗?
姜宁皱了皱眉头,陛下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心急了?是着急赶着回朝吗?
阿古城外的大战一触即发,但千里外的京都却岁月静好。虽已月上中天,但酒楼歌台仍灯火通明,夜市上小商小贩的摊前也人来人往。
天盛王朝建国3000余年,历来国强民丰,生活富足。尽管新帝继位不久,其间也起过诸多波折,但除了添些茶余饭后的八卦之外,对京都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
突然一束火光冲天而起,街上众人失声惊呼。
“快看,快看!走水了!”
“天哪,那是皇宫,皇宫走水了!”
皇宫内此刻一片大乱。宫中内侍和值守的禁军全都手拎水桶来回奔跑,忙着灭火。
只是这火来得太突然,火势又太陡,只片刻间便烈焰冲天,照亮了半个皇城,浓烟滚滚腾空而起,灭火的水根本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用。
处于火场正中心赫然是:冷宫。
在火苗还没蔓延到的一小厢房内,三个黑衣人跪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前,神色紧张。
“娘娘,快随奴婢走吧,再不走就真的烧没了!”
“娘娘,之前不是说好了将计就计的?您要没力气,那让属下背您走吧!”
“三将军还在漠北等您呢!娘娘!!!!”
简陋的木板床上斜倚着一位素衣女子,她面色苍白,一脸病容。正是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沈灼。
“小石头呢?”沈灼声音沙哑,似坏了嗓子。
“福来公公在东宫守着,太子不会有事的。”
“你们按原计划把太子带走。我,就不走了。”沈灼气息越发微弱。
床前三人大惊,不由纷纷重重一头磕在地。
“娘娘三思!”
“娘娘!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太子想想呀!”
沈灼惨淡地笑笑:“我这痨病早把身子耗空了,就算随你们出去,也熬不过半月,还凭添累赘,又何苦费这劲。”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贵妃如今有孕,林家费尽心思筹划这场大火,若见不到我尸骨,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便谁也走不了。只有我死了......小石头才有一线生机。”
沈灼闭上眼,喘息片刻后,才又缓声道:“我年少时任性娇纵,不听阿姐和兄长的劝,错把虎狼当良人,结果害了沈氏满门。阿爹没了,阿娘没了,阿兄和阿姐都没了......”
沈灼的目光穿透破败的窗棂,一滴泪,从她脸庞滑落,滴在她心口。悔吗?悔的,日日夜夜地悔。
“若不是为了小石头,我哪有脸苟活至今。如今既然三哥还在,你们便替我将小石头交予他,就当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意。告诉三哥,从今后,小石头姓沈,不姓萧。”
沈灼将一直紧攥的手心摊开,上面躺着一块玲珑的玉牌。
贴身侍女莺儿认得,这是平阳郡主送给沈灼的周岁礼物,沈灼从未离身过。沈灼手微抬,莺儿立即接住。
“你们走吧,都走吧。我累了,也该歇歇了。”
沈灼虚弱地将话说完,缓缓闭上了眼,三人上前一探,发现沈灼竟是闭了气。
“嘣!”一声,燃着火苗的门轰然倒塌,灼热伴着浓烟疯狂涌入。
三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快速将沈灼抱到室外空地上。虽不能带娘娘走,但至少不能让她尸身受火焚之苦。
此时整个冷宫浓烟滚滚,已是遮天蔽月。
三人跪在沈灼面前磕了三个头,便飞身消失在浓烟里。
姜宁挑了筷鱼腹,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等吃完整条鱼,他才擦了擦手道:“陛下不让候爷出城,自是候爷的细软里有不能带走的东西。”
“啊?!”许皓之有些懵。
自己该上交的都交了呀,剩下的都是自家的东西,而且为方便出行,大多数物品都兑成了银票,哪里还有什么不能带走的?
许皓之从头细细想了一遍,还是没头绪。于是,他求助地望向姜宁:“还望姜公公提点一下。”
姜宁想起庆功宴上萧屹那幽深难测的目光,不由心里一叹。他隐讳地点了点许皓之的腰饰,那里挂着一个墨蓝色的绣花荷包。
许皓之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荷包,难不成后宫没人给萧屹做荷包?所以他要来抢自己这个?!许皓之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可是他娘子亲手给他绣的!
姜宁见许皓之变了脸色,便知他想岔了,一跺脚道:“不是这个,是之前你庆功宴上带着的那个!”
许皓之凝目回想一会,然后一脸震惊看向姜宁。难不成交了兵符不够,还要交护身符?
那个荷包是许皓之打仗必带的神品。荷包里装着一枚平安玉扣,是沈灼一步一叩首,磕了三百级台阶,才让护国寺闭关的玄天禅师亲自开光的护身符。
护身符沈灼一共求了三个,他们三兄弟一人一个。
自从带上这个护身符,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用,反正在战场上他们大伤小伤不断,但就是没遭过致命伤。所以但凡出征打仗,这个护身符他们都会带着。
萧屹要收走这个?许皓之还真有点不情愿给。
“侯爷,那本就是沈皇后的。”姜宁好声提醒。
“二嫂送给我了,就该是我的。”许皓之横了姜宁一眼,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掉。
沈灼留下的东西他唯有这一件。
“那侯爷还想不想出城?”姜宁无奈。
“你确定,是因为这个?”
许皓之还是不能相信。
这个平安扣是当年出征岭南苍夷国时,沈灼去给三人求的,那时她还未和萧屹成亲。这都二十多年了,萧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来?再说了,萧屹自己不也有一个!
庆功宴那天,萧屹时不时就往许皓之身上瞟,眼里像是长出钩子,直勾勾盯着许皓之腰间已经褪色的旧荷包,目光中隐隐有不忿,还有想夺之而后快的渴望 。那神色姜宁是不会看错的。
“老奴言尽于此,侯爷自己斟酌吧。”
姜宁走了。
许皓之回去琢磨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递了帖子进宫,请求面圣。
“微臣这些年到处征战,身子落下不少病根。这次回老家只想置几亩薄田,过点清闲的生活,实在不想再舞刀弄枪。”
“二嫂给微臣请的这块平安扣,再无用武之地,微臣也就不带走了。”说罢,许皓之将一个浆洗得很干净,泛白褪色旧荷包递过去。
萧屹眉目一展,眼里有丝满意。他微笑道:“既是她送予三弟的,便有她想护三弟平安周全的心意,三弟又何必退回。”
许皓之眼角抽了抽,直接把荷包扔进萧屹怀里:“微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自会很平安周全的。”
“哦,对了,卦书上说今日宜远行,陛下,微臣今日可否起启?”
“可。”萧屹满意地颔首。
嗯,果然是为了这个!
许皓之完全想不明白萧屹闹这一出是为啥!就一块玉扣而已,生生扣住他大半个月!
沈渊知晓此事后,为保挚友的血脉,他顶着骂名,将他们母子接进沈府,纳寡孀为妾,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想到往事,沈灼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前一世自己过得没心没肺,除了好吃,好喝,好玩的,其余的事一概不上心。整天和闺蜜团几个招猫惹狗,四处寻乐,连家里姐妹出这么大的事都毫无察觉。
韩梅比沈灼大一岁,她随苏茹进沈府时,她刚满三岁。她和沈灼,沈窈二人年纪相仿,从小三人便吃住在一起,玩耍在一起,感情十分要好。
此时,沈灼只要一想到前世韩梅遭遇到的灾祸,心里不禁钝钝地痛。幸好,重来一世没让悲剧再次上演,她顿时觉得哪怕挨阿娘再多的教,也值了。
沈灼抿了抿唇,还有郭昊天这厮,哪里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分明是欠了她一条命!
张太医到沈府后,给沈灼和韩梅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韩梅一身青青紫紫,又有很多擦伤血痕,看上去很吓人,但还真就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擦擦药两三天就能好。
反倒是沈灼,看着没伤到几处,却是扭到了筋骨,特别是手指,张太医到的时候,她手指已然肿胀成了一根根红萝卜。
张太医边写方子边嘱咐:“四小姐的手指近几日尽量少动,小心别再伤到骨头。四小姐肩颈处也有轻微扭伤,记得早晚都要用热油推敷。先静养两日,再外出吧。”
“还有呀,四小姐可切记不可再从树上跳下直接往人身上砸了。这次是你运气好,才只是扭伤,若不然,怕是肋骨都会折断的。”张太医语重心长地道。
“我知道了。”沈灼冲着张太医甜甜一笑。
唉,如此雪玉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性子顽劣,不是爬树就是打架呢?张永正惋惜地摇摇头。
“张太医,娇娇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吗?”平阳郡主问。
张太医:“四小姐其它都还好,郡主请放宽心。四小姐年纪轻,只要好生休养,会很快康复的。”
平阳郡主听了太医这话,心下稍安,让人送走了张太医。
平阳郡主坐在沈灼床前,抬眼打量了一圈兰亭阁里大小不一的丫头,道:“黄嬷嬷,这几日你就辛苦些,在四丫头伤没好利索之前,你在兰亭阁帮忙照看一二。”
沈灼闻言,默默地低下头。阿娘连“娇娇”都不喊了,看样子是真被她气到。
黄嬷嬷是阿娘房中的老嬷嬷,是跟着阿娘从昭王府嫁过来的,也是从小照看沈灼几兄妹的嬷嬷。把她留下在兰亭阁,与其是说是照看,不如说是监管。平阳郡主知道兰亭的几个丫头根本劝不住沈灼。
留下黄嬷嬷后,平阳郡主离开了。
沈灼斜倚着床头,唉声叹气地看着被包扎得像粽子的手。
“打别人,反把自己手打肿成这样,除了你也是没谁了。”一阵调侃声在门边响起。
沈灼抬眼看过去,只见沈卫,沈希两人联袂而至。
沈灼悻悻然,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俩专程来看热闹的?”
沈希走过来习惯性地揉了一把沈灼的脑袋,笑道:“沈四小姐以一敌三,英勇无敌的事迹,可不得传千里嘛。”
“啪!”一声,沈卫一掌拍开了沈希揉头的手,没好气道:“就是你没事就喊打喊杀的,你身上江湖习气太重,这才把娇娇给带偏了。”
沈希不忿冷嗤:“骑马仗剑,快意恩仇有什么不好?总比你脑子里永远七歪八拐憋坏招损人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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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内一座拙朴精致的宅院里,曲墨然正在书房练字。
“侯爷,太子的事被发现了。”陈涛快步进来,低声道。
曲墨然手中的笔一顿,一大滴墨滴在宣纸上,蕴成一片墨迹。这篇字算是毁了。
曲墨然趁势收了笔:“行踪可清理干净了?”
“清理干净了。发现娘娘凤体不见时,太子已离京五天。他留下的踪迹是袁校尉亲自处理的,不会让人追查到。”
陈涛是曲墨然的长随,办事一向谨慎周密。
曲墨然缓缓道:“太干净了也不行,反而惹人起疑。林家那几个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会轻易罢手。让袁毅弄些似真似假线索出来,绝不能让人查到太子的真实行踪。”
“是。属下即刻去办。”
说罢,陈涛转身出了书房。
“唉,这么嚣张暴戾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曲墨然摇摇头,长叹一声。
沈灼是在阔别了十几年的拓步床上醒来的。醒后,她怔怔然恍若隔世,一时分不清那些让人绝望的经历是真实发生过,还是仅仅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小姐,快起来梳洗。”干脆清越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随后一个圆脸丫鬟手脚利落地撩起床幔。
沈灼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兰草。兰草是沈灼贴身丫鬟中最年长的一个,比沈灼大三岁,做事既利落又稳重,是娘亲专程为她挑选并培养的丫鬟。
看到兰草,沈灼眼睛红了,泪水簌簌地流。前世兰草为了掩护她和小石头,被乱刀砍死在暗巷,最后连全尸都拼不齐。
沈灼喉头不由发紧。
“小姐又做噩梦了?”兰草边说边拧了块热手帕敷在沈灼脸上。
沈灼昨天因为做噩梦抱着沈窈哭了一个时辰的事,早已经传遍全府。
“我的好小姐,你快收收这水龙王吧。老爷,郡主,还有三少爷一会儿就要回府了。你要红肿着眼睛去迎,指定能让三少爷笑话你一年呢。”
沈灼想起来了。这一年阿爹因躲避朝中的纷争,主动讨了个去江左的闲差,顺道带着阿娘出去散散心。
原本是带着她和三哥沈希一起去的,结果她讨厌坐船,半路上带着莺儿偷偷就跑回家了。气得阿爹回来后狠狠罚了她,在祠堂里跪得膝盖都快废了,后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好。
虽说阿爹最是宠她,但也是能下狠手教训她的。沈灼不由心头一紧。难不成才重生回来,就要挨顿罚?
沈灼按住了正给她做热敷的兰草:“别敷了,你有没有方法把我眼睛弄得更肿些?”
兰草一脸震惊且无语地看着沈灼。但谁让这人是自家小姐呢?自家小姐自家宠。于是兰草二话不说,去厨房找来几根辣椒,研磨成细粉,再兑上温水。
直到眼睑火辣辣烧得直疼时,沈灼才终于觉得自己又是那个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娇纵任性,可以为所欲为的沈家四小姐了。
沈渊夫妇到家时,沈灼成功地维持住了双眼又红又肿的表象。
还不待沈渊开始清算沈灼,平阳郡主便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满心满眼都心疼。
“娇娇,你的眼睛怎么肿这么厉害?春兰,快拿块热手帕过来。”
春兰闻言,立马利索地用热水绞了手帕递给平阳郡主。平阳郡主亲手替沈灼敷着眼睛。
“疼不疼?涨不涨?”
沈灼摇摇头,顺势将整个身子深深埋进娘亲怀里,眼眶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泛红。
重生以来,沈灼的泪腺就像关不住阀子的笼头,委实哭得多了些,但她是真的忍不住。
阿爹阿娘都还在,都还活着,温热的,鲜活的,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如果这是一场梦,她愿意长堕梦境,永不醒来。
“听说小娇娇做了个噩梦,被吓得哇哇大哭?看这两眼肿得像颗桃似的,啧,你这是一晚都没睡,专程哭了一天一夜吗?”
沈灼正闭着眼躺在娘亲怀里,享受着娘亲轻柔的热敷,就听到耳边响起似笑非笑的调侃声。
“阿娘,三哥又欺负我!”沈灼眼都懒得睁,直接张口就告状。她扭了扭身子,又往平阳郡主怀里蹭。
“老三,你没看到娇娇正难受着吗?你当哥哥的,没事老爱欺负你妹妹干什么?”平阳郡主恼怒地瞪了沈希一眼。
“娘!我就说了一句话。”沈希指着自己鼻子,又指了指沈灼,相当不忿,“这就欺负她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你刚才笑话我,还说我眼睛像桃子!”沈灼继续闭眼躺在平阳郡主怀里嚷嚷,“你那意思就是嫌我丑,说我难看。”
但凡认识沈灼的,都知她最是好颜色,不管是旁人的,还是她自己的。敢说她难看?那绝对是撩了她的虎须。
“啧,啧,沈娇娇,你可真是个告状精。这无中生有的功夫,你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沈希气笑了,忍不住上前拧了拧沈灼的脸蛋。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又嫩又滑。于是,他又拧了拧。
沈灼一侧头,将脸更深地埋在阿娘衣服里,泪水濡湿了平阳郡主的衣襟。
“哎,哎,怎么又哭了?”平阳郡主忙抬起女儿的脸,仔细查看,然后“啪”地一巴掌,拍开沈希的魔爪,两眼一瞪,“毛手毛脚的,你捏疼娇娇了。”
看着沈灼又密又翘的睫毛上真挂着泪珠,沈希也不禁一慌,真以为是自己手劲太大,将人捏疼了,忙讨好地笑道:
“好娇娇,别哭了,快来看三哥给你带什么好玩的回来了?”
沈希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精致小瓷兔,白白胖胖的,憨态可掬。
沈灼属兔。
沈灼伸手拿过小瓷兔,对着沈希做了个调皮的鬼脸。她收了泪,竭力压制住内心激越的情绪,尽量让举止像十二岁时的自己。
沈渊喝着茶,这时才慢悠悠开口:
“灼儿,你哭完了?”
沈灼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搂住平阳郡主的腰不松手。
“娇娇”是沈灼的小名,一般家里人都叫她娇娇,沈渊亦然。所以当沈渊唤她“灼儿”时,通常情况不太妙。
果然,接着就听到沈渊继续说道。
“哭完了就去祠堂里跪着吧。”
“阿爹~~~~”
“叫祖宗都不行。”
“阿娘~~~~”沈灼撒娇地扯了扯平阳郡主的衣袖。
“这一次你是该罚!渡船码口离沈府二十多里地,这么远的路程,你敢只带一个小丫鬟就跑了,马车没带,钱也不带,连护卫都甩了!”平阳郡主难得虎下脸来。
最后,沈灼还是如前世一般,被罚跪祠堂。
看着高台上一排排的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沈灼心绪起伏不定。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这一世拼尽全力,自己也要保住沈氏族中众人性命,还望各位祖宗保佑。
沈灼在祠堂还没跪上一刻钟,就见沈希拿着一个软垫,欣欣然地,踱着方步走进来。
“小娇娇,失策了吧?你以为哭上几声,爹就会心软?”沈希挑着眉,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沈灼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抢过软垫塞在膝下。
“你呀,太小瞧你这次闯的祸了。”沈希伸手揉了揉沈灼的发顶,“你知不知道你偷偷跑了,爹生了多大气?”
“你说你一大小姐就带着一小婢女,两小丫头就敢走街串巷,步行二十多里地......万一路上遇上点事,你俩怎么办?”
“娇娇,你胆子真是太大了。”
沈灼抬起头,看着沈希,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下次不会了。”
十二岁的沈灼,在家人呵护下,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而现在的沈灼,历经沧桑,生死归来,早已学会敬畏和小心。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遇上阿卫,他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夫子,听说是族学书院新聘的夫子。”沈希在沈灼面前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据说这个夫子学问十分出色,是青州近百年来最年轻的解元。不过,我刚才见他,发现他长相也很出色。”说到此处,沈希突然眨了眨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书院怕是又要热闹一番了。”
沈灼双眼微凝,原来谢辙也是在这一年进京的。看来,阿姐的事真得抓紧,再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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