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王爷太能作》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今朝如晤”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叶歆叶非予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撕心裂肺。瞧瞧,连一口气都快提不起来,说话抽泣着断断续续,好像他谢非予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外头的车夫手中鞭子顿了顿,下意识就回头去看一旁的蓝衫,蓝衫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却冷眼一扫,车夫心知肚明,识趣的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不管那马车内有什么翻天覆地。一概不知。......
主角:叶歆叶非予 更新:2024-03-12 0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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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歆叶非予的现代都市小说《王爷太能作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今朝如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王爷太能作》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今朝如晤”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叶歆叶非予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撕心裂肺。瞧瞧,连一口气都快提不起来,说话抽泣着断断续续,好像他谢非予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外头的车夫手中鞭子顿了顿,下意识就回头去看一旁的蓝衫,蓝衫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却冷眼一扫,车夫心知肚明,识趣的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不管那马车内有什么翻天覆地。一概不知。......
郦娘一听就喜笑颜开,她逶迤步上前来,俯下身,指尖轻轻勾了慕沉川的下颔定睛细瞧,更是巧笑嫣然的模样:“哟,那这小丫头作丫鬟可就浪费了,这容貌身段子,不出个把月,郦娘我也能叫她名动王城。”她嬉笑着拍拍手,轻罗小扇的凉风扇的慕沉川打了个喷嚏。
什么意思?
慕沉川这么一愣也能反映过来,敢情这谢非予就这么把她甩给了珍馐馆的老板娘当丫鬟,这老板娘反倒想把她捧成花魁不成。
夭寿,这刺激。
慕沉川第一个反应是自个儿怎么着也不像个能名动天下的花魁啊,这不——等等,她更应该担心的是自个儿的“卖身契”吧。
她哪来的卖身契就在这谢非予手上了。
几个人还理直气壮的,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她一把抓下郦娘的手,那老女人虽然年尽四十可皮肤很是光洁,慕沉川那么一抓,手就险些要滑了出去:“别、别开玩笑了,”她扭头就对上谢非予,“王爷您是金口玉言,怎么就能把我给卖了。”
她慕沉川本就不是谢非予的人,凭啥他说甩就甩?!
谢非予漫不经心的瞥眼过来:“那你说说,你是谁?”
慕沉川蓦然一下就卡在了嘴边,她居然踌躇了起来,怎么着,难道说自己是安国侯府的四小姐,把自己的身份给公之于众,然后全天下都知道,她堂堂侯府小姐半夜三更的在花街柳巷里穿梭来去,以后这名声,呵呵——
恐怕人见人怕也人见人骂。
虽然慕沉川念叨着不能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要是遭万人唾弃,那也绝是不行的。
所以她话到了嘴边反而噎住了,恶狠狠的瞪着故意套她话的谢非予不声不吭。
“既然你没有话说,便是默认了。”谢非予背过身正要走开的步子又停顿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眼神稍有微敛。
蓝衫看到了,心里一个打突,连忙将谢非予跟前的东西捡起来递到那佛爷手中。
朱樱葡萄。
谢非予掂了掂沉甸甸的玉石如同捏在手中的把玩,慕沉川“呲”了声,真是祸不单行。
谢非予的神色未动,谁都知道,这佛爷不动声色最是可怕。
“郦娘,给你半个月时间。”
王爷发话了。
半个月时间,慕沉川要出现在众人眼中,成为名动天下的花魁。
“好好好,”郦娘点着脑袋就同意,“贤王爷开口了,郦娘我一切照办。”
这,这特么玩大发了!
慕沉川牙齿一咬,这恶鬼不光要把她往水深火热里推,现在简直要她老命!
“等一下,”就在那小姑娘想着怎么给自己解围让那大爷快消消气的时候,身后有人出声了,唤住了那正要离去的谢家王爷,“这位,可是北魏贤王?”
谢非予的脚步顿了下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下那人:“西夜人?”
“正是。”竟是那个华服公子,身后的仆从显然没阻止到他,眉头都蹙紧了起来,是紧张也是防备。
谁都知道,眼前的人物是谁。
“在下听说过王爷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老实说作为第一次见到谢非予的男人,他着实有些意外,这堂堂北魏只手遮天的人物从百花丛中穿梭而下,那一袭红衣缀着凤羽如同九天落下的生灵,无他,一眼也能成为任何人心头的朱砂痣——华服公子不吝啬赞美,他低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慕沉川,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说的意思,“可王爷这样做是否有所不妥……”
把一个素未谋面的良家小姑娘就这么丢在烟花之地,出口就是要毁人清白的事,搁在谁身上都不能。
“你有意见。”谢非予黑眸一怔,那人咽了下口水,这王爷回身便是凤羽翻飞如花,红衣潋滟似业火红莲瞬间绽放,气势威压便铺天盖地而来。
“不……”那人顿了顿,“既然王爷说了,把她卖给了珍馐馆,那么,”他想了想,“我便可以为她赎身。”
为慕沉川赎身。
吓?慕沉川觉得今晚上的戏码真是一出接一出的精彩,可是到头来谁也没过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一个要卖她,一个要买她。
等等,我慕沉川跟你们很熟么?
开什么狗屁的玩笑。
还嫌她遭心的事不够多么。
谢非予哈哈大笑了一声,捏住朱樱葡萄的长指“嗖”的一下攥紧了,几乎要把那玉石当场捏碎:“你想替她赎身,你可知她是谁,”谢非予大大咧咧毫不避讳,“她是安国侯府的四小姐,你要领走她,可有问过安国侯的意见。”
那人也是一愣,显然根本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会是安国侯府的人,安国侯府有蓉妃撑腰,皇亲国戚之流,他还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个误打误撞的平头老百姓。
“公子。”那人身后的几个仆从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显然是想叫他不要再搀和这件事了,尤其是这北魏贤王的事——谁能忤逆他,谁又能拂了他的意。
没有。
再北魏的地盘上,哪怕是天子也未必能与他较真。
那公子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可叹的瞅了慕沉川一眼。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莫不都是关于她这四小姐的流言蜚语。
慕沉川有那么一点觉得自个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本来还想着保存一些颜面,这可好,谢非予根本不给她任何退步,那么她也没必要给自己退路——
慕沉川眼角抽了抽,她似是因这人的话想到了什么,连忙爬起身就跪在了谢非予的跟前,只好嬉皮笑脸的,毕竟哭哭啼啼对谢非予没半点作用:“那王爷……做个好事呗。”无耻就无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脸皮厚这个优点,做的好了,叫做心理素质过硬!
慕沉川这三个字,就算将来被那些吃瓜群众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那就笑料吧,她认了——自打招惹这人上人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脸面可言了!
谢非予没说话,蓝衫替这小丫头捏了一把汗,他没见过惹恼了王爷的人还敢扒着这佛爷求开恩的,通常情况下,只会更惹得他家主子不开心。
谢非予悻悻然的冷笑,将手掌里那串葡萄掂了掂使劲捏下:“拿着本王赏赐的东西去救人,”是他谢非予给她脸了不成,“这胆子怕是本王也不放在眼中。”
慕沉川咯噔一下就知道这王爷的“小家子心”在作祟,对对对,谢家佛爷的东西谁人都不能染指,哪怕一分一厘。
这事,是慕沉川的错,不该拿这葡萄来换。
“想用西夜的珍宝换西夜的解药,”谢非予的点子永远不会比慕沉川少,那足以叫慕沉川意识到自个儿不该跟谢家大爷过不去,“本王给你个机会,救你,还是救他。”这句话就太明白不过了,既然这玉石价值如此之高,你要拿这宝贝为自己赎身,还是拿这个宝贝去换你要的东西。
慕沉川想也没想,指了指自己。
这不是废话嘛,慕沉川要陷在这珍馐馆里,恐怕就真没人为祁昱修忙里忙外了,交给这王爷,老实说,慕沉川一点也不放心。
她信不过谢非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谢非予冷眼一扫:“求本王。”
慕沉川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就知道这大爷的关没那么好过,想归想,回话却很干脆:“……臣女求王爷把臣女赎回去。”还说的委委屈屈,小眼神里都蓄满了水渍,下一秒就得流下眼泪来。
谢非予嫌弃的眉头一皱,慕沉川赶紧把眼泪擦干。
这可好了,明儿个一早全城恐怕都会知道她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往这大爷身上蹭,谢非予把她买了。
谢非予清冷退却一笑:“本王买你回去作甚。”论女人,还需要他谢非予买么,他一句话,便是佳丽三千也不为过。
而慕沉川呢,除了让他大爷不顺心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慕沉川舔着个囧脸,现在骑虎难下,再无耻的话她不说也得说:“王爷您买了臣女,臣女就是您的人了,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您看……”嘿嘿嘿。
谢非予“嘁”了声,这小东西还真敢在自己脸上抹黑,清白这种词就不该出现在她的嘴里!
真是信了她的狗屁混账话!
见人说人言,见鬼说鬼语,死人都能叫她给气活了,委曲求全的时候她不含糊,无耻简直就能活成自个儿的写照,别的女人在意的东西她没一点在意,反倒是活灵活现的要做别人都不敢做的事——
和他大爷卯上了。
谢非予将手中的玉石一抛,慕沉川就接了个正着,连忙擦擦灰头土脸抱在怀里笑呵呵的站起身,拍拍沾满了灰尘的破袍子,这就说明,谢家佛爷给了面子,没把她丢在珍馐馆。
她转过身看着那个华服公子福了福身:“多谢。”虽这少公子没头没脑的,可到底是良善之辈,敢在这谢家王爷面前替她解围,慕沉川多少是有些诧异和感动的。
“不必,萍水相逢。”华服公子的眼神落在慕沉川怀里的葡萄上,又抬眼看了已经踏出门去的谢家王爷背影,衣裳潋滟刺目,那男人,却落落踏踏。
真是,动如恶鬼,静如谪仙。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刁民!简直刁民!”钟文栋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劲来,爬起身双手撑着膝盖,背后都被汗水浸透,他恶狠狠盯着也狼狈爬起来的慕沉川。
“统统都是乱臣贼子——”这楼里的所有人在这少爷眼中莫不都是戴罪之身。
“来人啊,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过来,本少爷今天就要把这里的所有反贼逆贼统统一网打尽!”刁钻小贼安能与朝廷大臣相提并论!
金碧辉煌珠宝映楼之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不乏是齐国公府和珍馐馆双方人马的打斗,更是那些来寻欢作乐之人的惊恐和惶惶不安。
哪怕说句桌椅满天飞都不为过,就在慕沉川都快觉得吵翻了天连楼顶都要给掀了的时候——
突闻一声“嘎吱”的木阁开启声。
好像喧嚣外繁花刹落的时机,点尘不惊,闭门无声。
只见是千层阁最顶上的楼门开了,温温绵绵的静谧瞬间蔓延开来,金红色的艳裳与金色的粉末几乎融为了一体,百花灯结下的光影只能散落在他的长袍下,那是叫人灼目无法挪开视线的凤羽涅槃之姿。
他高高在上,桀骜不驯,他冷眼看着阁楼下的兵荒马乱,眉头微微一蹙。
几乎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仿佛静止了时间一般,“乒乒乓乓”的兵器摒弃散落了一地。
便是那一眼,足以叫人不敢造次。
谢家王爷,谢非予。
钟文栋也看到了,他使劲的揉了揉眼,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哪里敢再多将目光停留,已经“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都将额头给蹭白了一层——
今晚的贵客——竟然会是。
谢非予。
这北魏无人敢惹的佛爷。
“王爷……”他的口气带着瑟缩已经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周遭的所有人恍然反应过来,纷纷跪了下去。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顿时那呼声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哪怕是不明所以的外族之人也多少都听过北魏贤王的大名,且看如今个个的呆若木鸡——
今夜一见,着实叫人心头震撼。
谢家王爷不言不语,光一眼神色就能将人千刀万剐,他轻步一踏,那衣裳潋滟便如心头朱砂,狂妄也不枉。
慕沉川被这仗势吓得不轻,她赶紧爬起身躲到角落里,生怕叫那佛爷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也吃不了兜着走。
“微、微微臣,叩见王爷……”钟文栋两股战战抖的不像话,几乎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整个阁楼的弓弩手都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踪无迹,那王爷的身后也只站在不离身的蓝衫。
“王、爷,”谢非予轻轻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眼,他顺着千层的楼阁木梯踱步而下,每一步就好像是浸满了血的刀子,“咔嚓、咔嚓”清脆又干净利落,那少爷随着这节奏身体都不住颤,“你还知道,有我谢、非、予这三个字。”
清冷的自嘲只代表着,谁要倒霉了。
“微臣不知、不知是王爷您在此,否则,决计不敢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少爷头也不敢抬,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趴伏到地上去。
谢非予呵的凉薄一笑。
凶多吉少。
“怎么,想要调动五城兵马司在珍馐馆把本王这反贼也一并逮了?”谢非予顿身一站,蓝衫已经将一旁的雕花长椅好好的搁置在谢非予身后,那佛爷款款落坐,周围的人一个大气儿也不敢喘息。
这是慕沉川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这只手遮天的王爷“装逼”。
连半个呼吸声都不敢放出来。
“不不不、不不不,”钟文栋连连跪着往后退,他整个后背的衣裳都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微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那那那……那就是微臣的叔父伯父也不敢……”这话就对了,这天下谁敢将谢非予当“反贼”。
“那便是本王愚昧,五城兵马司何时成你们齐国公府的私有物了?”他胸腔里发出一声讥诮,五城兵马司是守卫京畿安全的五路兵马,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军,归属都察司下属,“好一个齐国公家的少爷。”
这小少爷的话,谢非予一字不漏全都听在耳中,钟文栋口没遮拦想显摆自个儿权势滔天,言下之意若是再这么嚣张下去,岂不是天子卫帅你齐国公也不放在眼中?!
慕沉川的腹诽只剩下啧啧赞叹感慨,怼的好!
有理有据,字字分明,泼水上身,一网打尽!
钟文栋这会是脸色发白,嘴唇都失了血色,谢非予一句话直将他说的无法反驳,可那贤王呢,向来不懂什么穷寇莫追的道理,该死该问罪的人,半条后路你都不能给——
“本王听说今早齐国公因为德妃的事擅自调动兵马封了桑苎庄,好,真是好。”他笑的猖狂也冷情。
一个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都察司都是凭空摆设不成!
钟文栋听出谢家王爷的意思了,“咚咚咚”的把脑袋磕的直响,他怎么也没料到谢非予会把事情都牵扯到齐国公身上去,他分明是影射,齐国公仗着德妃的事在越俎代庖!
“微臣微臣……微臣那是口没遮拦,微臣有罪,罪无可恕!”这小少爷磕头磕的不敢停,方才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跪倒在男人面前分文不值,“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微臣知错了!”
“知错了?”
“是是是,微臣知道不该那样说。”赶紧认错,小少爷抬起脑袋,灰头土脸的。
“那便是明知故犯。”谢非予想要至你于死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钟文栋呆若木鸡。
“郦娘,”谢非予唤了声,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福了福身,“珍馐馆的规矩,这官家子弟可懂?”
郦娘挑了挑眉:“钟少爷来了百十回了,岂有不懂的道理。”她跟进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小少爷今儿个分明是来仗势欺人找茬的。
那少爷一听,这下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了,无他,珍馐馆的规矩中有一条例倒是凡人必遵,无论你的江湖侠客也好,达官显贵也罢,来了珍馐馆就一视同仁,谁人也不可在馆中携带或者使用兵器。
这里是莺燕软语,十丈软红的地方。
吃喝玩乐才是主旨,又怎可叫那些打打杀杀的凶兵利器坏了氛围。
所有人皆知,所以,这个少爷带着一众家丁刀枪棍棒砸上门来时,就该给自己修好棺材板。
又或者,谁有又能知道,今儿个,这惹不得的大佛爷会在这十丈软红中今宵暗度。
佛爷眼一瞥,少爷吓的一个激灵赶紧甩飞了手中还握着的长刀,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这贤王把所有的话都说了个明白最后拿捏你的罪名却只是一个“反了珍馐馆的规矩”。
“砍了他的左手,扔回齐国公府,让齐国公自个儿看着办!”谢非予金口玉言一出,哪里有人敢说个不字,整个场子里就剩下那少爷磕头求饶的声音,硬生生被人给拖了出去。
然后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慕沉川看的是心惊肉跳,还在庆幸着自个儿没被那王爷发现,突然后领被人一揪,“咚”的给丢到了红毯金粉的台上。
要说刚才动了刀枪的,这不还有一个呢,众目睽睽,可不少人看到了。
慕沉川弯腰开弓射大雕,哦,不对,是射少爷。
难怪刚才再情势危急也没人敢捡起地上的刀枪棍棒自保。
慕沉川“哎哟”了声,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似的,刚才被人群推搡的在地上没少打滚,膝盖上的血迹渗透了脏兮兮的裙摆索性看不太清晰,现在可好,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到这小丫头身上了。
谢非予沉身往椅背上一靠,郦娘已经端着清茶递了上来,那恭敬的态度仿佛谢非予就是她的主人。
谢非予泯了一口茶,根本没看慕沉川一眼,就好像半点也不奇怪她会出现在珍馐馆。
慕沉川赶紧陪着笑,这叫啥,尴尬又不失礼貌:“王爷……好巧啊……”她怯弱弱的讨好唤了一声。
谢非予鼻息之间有缕轻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总算看了眼那狼狈不堪的小姑娘。
郦娘眼尖,微微俯下身:“王爷,可认得她?”她是个究竟风月场的老手,男人女人那眉眼间一点点波澜哪里逃的过她的法眼。
“不认得。”谢非予站起身,长指顺着衣袍的褶皱一捋,行云流水一般的怡然优雅,他便是那无人可攀的高峰。
慕沉川眼角一抽。
郦娘就笑了:“这小丫头身手不算好,可胆子倒不小。”在珍馐馆里手持弓箭威胁钟文栋,也算是个“英雄豪杰”了。
“既然在你这里犯了事,就交给你处理。”谢非予蹙了下眉,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味。
“王爷这话郦娘爱听。”郦娘笑得花枝乱颤。
“女人,”谢非予哼笑了声,“剁手砍脚就不必了,留着做个小丫鬟,也算尽其所能。”
珍馐馆最不少的是美人,最缺的也是差使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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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沉川自认不是个喜欢听小八卦的,这会儿倒是脑子一转,该不会是她昨晚上打了哪个达官贵人,这会人家要翻遍整个皇城找她公报私仇了?
她还真有那么一瞬的想法,全身鸡皮疙瘩一起——正想挪个脚步开溜,边上的小老百姓都围了过去,慕沉川下意识竖了竖耳朵。
“这事我知道,我在宫里有个当差的表兄,听说是昨夜里,”说话的大汉一口仰头就饮尽了碗中热茶,“宫里见了血了。”他神秘兮兮,探头探脑,有一点小得瑟,也带着更多的不可言说。
“见血?死人了?”边上的人比他还着急,也不知道是为了听八卦还是想知道事实,“可宫里要是死了人,关桑苎庄什么事?这一早满大街的就把茶庄都给封了,你说这理说的通?”那人两手一摊。
慕沉川正要走开的步子就“咯噔”的卡住了。
桑苎庄。
“桑苎庄怎么了?”她一愣过后伸手就一把抓过那说话人的胳膊,“这、这官兵是去抓祁家人的?”慕沉川的震惊和焦灼完全都写在脸上。
那人也是莫名,看这小丫头心焦如焚:“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听风就是雨的,宫里出事的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怎么会草木皆兵的,”他伸手指着外头那些行色匆匆的官兵,“桑苎庄是皇家贡茶的园子,谁知道这里头是不是……”他不再说。
边上的人都暗暗点了点头。
慕沉川眉头都拧巴在了一起,一个个的点头就跟都暗自通了什么气似的,你们倒是起劲个什么?
“祁家人全都被关进大理寺了。”
“听说罪名是谋害皇家。”
“啧啧啧……真是一朝树倒啊,我早说了,跟朝廷里的人打交道,难!”
“你可别说,生意做的这么大,难保不是同行陷害啊……”
悻悻然的马后炮从来不缺少。
七嘴八舌吵的慕沉川无法思考,她一把甩开那人的手,几乎想也没想,连奔带跑的就直往祁家大院冲。
果不其然,边门侧门全都上了封条,正门早就被官府封锁,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他们也根本不明白的“事情经过”。
祁家真的出事了。
慕沉川脑子里轰隆一下,只有刚才那些吃瓜群众口中的那句“谋害皇族”一直在心头萦绕,祁昱修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谋害皇族?他昨晚上都根本没有去华灯筵,又是如何谋害,究竟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众人的指指点点让慕沉川很是不甘,仿佛这种说法是对祁家莫大的侮辱。
世道冷漠,人情冷暖。
“哟,四妹也来看这‘树倒猢狲散’呀。”清亮亮的女声带着幸灾乐祸。
慕沉川抬起头,正是慕涵瑶。
“你胡说什么!”慕沉川反口就驳。
“胡说?”慕涵瑶哈哈大笑,“全皇城都知道祁家有难,我可早说了,你和这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有事没事腻歪在一起,啧啧啧。”她作壁上观看好戏。
“你嘴巴放干净些。”慕沉川咬牙,“祁家的事自有圣上定夺,还轮不到你这女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慕涵瑶哼笑:“小狐狸精,别以为有了贤王作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在外头和男人勾三搭四我可没有少见,王爷不在意这名声不过因为他根本没将你放在眼中。”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小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谢非予岂会看的上眼,而这个小姐呢,还不知好歹和男人称兄道弟,简直丢人现眼。
“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这小情人出了事,我也挺替你难过的。”慕涵瑶哎呀哎呀的装腔作势。
慕沉川只觉得这嘴脸恶心透顶:“君子之交淡如水,岂会因几声流言蜚语就坏了本性。”
“君子之交,”慕涵瑶听着这四个字简直笑的前俯后仰,“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和另一个大男人谈论什么君子之交,我看……”她眼珠子一转就恶毒极了,“你们是拨云撩雨缠绵之交吧。”
说不定内地里什么事都做尽了。
慕沉川袖中的拳一握,她自己本就不求什么名声,可祁昱修君子坦荡荡临到头居然被这副嘴脸的慕涵瑶冷嘲热讽,她着实忍不下这口气。
“当初祁家桑苎庄承先皇嘉封御筵,隆恩赐匾,大夫人也曾替太傅府的侄儿谋求合作却被祁昱修一口否决,听说原本想要请陛下赐婚安国侯府的事也作了罢,如今看来,祁哥哥当真是好眼光,尖酸刻薄之辈岂会配得上他?!”慕沉川一张嘴便是一锤子下去。
“你,你少给我伶牙俐齿的,我外公会看得上祁昱修?”慕涵瑶气的眼睛都瞪了出来,在她的眼中,祁昱修不过是一个占了几分皇家隆恩的商人罢了,而慕沉川就是在讽刺太傅府和安国侯府的女人都是口轻舌薄之人。
“得不到的,自然会嫌弃它酸,啧啧,这话,可真酸。”慕沉川装模作样的摆摆手还嗅了嗅,好似真的闻到了。
“你住口,父亲大人说了,这事板上定了钉,祁家这次得罪的,可是太后。”慕涵瑶牙尖咬的嘎嘣响,“你把自己放干净些,免得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惹得安国侯府是非上身。”女人跺着脚扭头。
慕沉川回身看着那官兵林立的桑苎庄,红色的封条蛰人心眼,她转身就走。
目的地很明显。
贤王府。
早上的小丫鬟说谢非予一早就入了宫,九成九就是因为昨晚上的“大事”,她没有必要到处去打听那些街头小道的不实消息,从堂堂王爷口中,该说和不该说的,她都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这一次她却被拦在了门外。
“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这是值守的侍从交代的。
看起来谢非予已经回了府。
“那我想见蓝护卫,可行?”慕沉川退而求其次。
守卫的侍从不置可否,却也不言不语,红漆的大门内已有身影直凛凛的站在那,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像猫的脚步,又像蛇的行踪。
蓝衫。
“慕小姐,王爷不见客。”他看起来彬彬有礼,与慕沉川有着客套的疏离。
慕沉川愣了一下,她脑筋转的快,心思也快:“可我不是客,”她昂头一泯,“我是友,不算客。”客人需要客套,友人只需相交。
蓝衫似根本未料她还会这么来一句,抬起头,目光却低落下来审视这小姑娘:“慕小姐的利喙赡辞,领教。”他退后一步,“王爷说了,若你是为了祁家,那大可不必进门了。”
慕沉川鼻尖红红的,眼睛一瞪:“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得准,那也应该清楚,我是不会走的。”谢非予是什么人,一步三算,就像是个知道了结局却喜欢看你们苦苦挣扎样子的恶魔。
蓝衫点点头:“慕小姐若要求情的话,应该进宫面圣。”瞧瞧,那王爷千岁连后路都给你想好了。
狗屁。
“求情无用。”慕沉川泯唇,她很清楚,昨晚上的事,若是能掉两滴眼泪,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一笔勾销的话,哪里还会是今早的局面,以祁昱修的手段和家势,竟然也遭遇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对待——
或者说,这是,祁昱修都根本未曾预料的事。
蓝衫总算勾起了唇角:“如此,慕小姐请随我来。”
这算是放行了,更好像是一个提醒,让你知道,谢非予那男人厌恶什么,不喜什么,而你,最好别挑他的底线。
这人实在有够恶劣。
慕沉川心里有了个底,一早上整个王城里都是草木皆兵的气氛,她原以为贤王府里也不例外,或者说,至少谢非予应该愁眉不展的为皇家祸事操碎了心——
很显然,并没有。
那佛爷这会老神在在的在园里湖边赏花观鱼,艳红的衣裳衬着枯草杏黄逶迤拖曳,金丝勾了的凤羽银花几乎能灼伤你的眼睛,他慵懒从容,只是长指碾碎了手中的鱼饵,长袖衣袂间落下碎食,湖中金红的鲤鱼就争先恐后的抢夺殆尽。
他比猫,更优雅。
所以慕沉川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整个都城都闹翻了天了,这大爷在府中却好像个养尊处优的佛爷。
他甚至没有转头看是谁来了,只是自顾自,天下都与他无关。
慕沉川站在他身后,原本的一腔疑问一腔热血都几乎在这短短的片刻因为这男人的身姿动作要被消弭殆尽,忘记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咳,”她轻轻咳了声,“臣女见过王爷。”
谢非予还是没转身,他歪了下头,墨色的长发如瀑,不问不答,视若无睹,他喂完了鱼,顺手就捞起了一旁的书随手翻了两页。
谢家王爷气定神闲,慕沉川却等的心焦难耐。
她转头四下一瞧,周围原本站着随侍的丫鬟小厮已经在不知何时退了下去,连蓝衫也不见踪影。
“王爷,可知祁家出了什么事。”虽然这是个问句,却陈述的很。
除了谢非予,没人能更清楚。
“你来我贤王府,就为了这?”谢非予慢悠悠的开了口,仿佛在说,这种蝇头小事何以打扰他的清净。
慕沉川一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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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还挺大。
慕沉川愣了下,她才想起耳朵上被擦伤了,那箭矢上是有毒的,可偏偏恰好刮到她的是那尾羽,不然现在又可以多收一具尸体了。
她光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后怕,正想随手用袖子去抹,一旁的小丫鬟早已心领神会的递上了帕子。
“多谢。”她接过帕子轻轻擦拭了下伤口,心里没少腹诽,还不都是因为谢非予,居然还有脸嫌弃自己。
她抗议,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你好像在怨憎本王。”谢非予一个眼神就把慕沉川给看了个透。
慕沉川咽了下口水,忙把那带血的帕子甩到一边,眼珠子转转,有那么一点狡猾却又不叫人发现那心思里的不善:“王爷言重了,臣女对王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有幸能为王爷赴汤蹈火当然在所不辞,想来父亲也会以臣女为荣,”她搜刮了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台词,又带了点小报复的坦言,“若是沉川不幸殒命,还能得个‘为救王爷舍身成仁’,风光大葬,也不错。”她笑嘻嘻的。
装!
这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还要装一副舍己为人的样子,谢非予不喜爱,所以他很难得的接下了话茬:“这么说,就算是本王要你这小命,你也心甘情愿。”
“自然!”慕沉川斩钉截铁义正辞严,这时候退缩一步那就是欺君啊,她忍不住想起刚才活蹦乱跳的场景。
“砍了。”毫无怜悯的干净利落。
蓝衫伸手就要来抓人。
“等一下!”慕沉川这声喊的有些急躁,这不是糟践人命,是丧心病狂了吧。
“怎么,你为了本王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倒是怕死了?”
“就是为了王爷可以赴汤蹈火,所以就这么死了……”慕沉川嬉皮笑脸的,“岂非太不值了。”这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她这样的,那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的价值?”谢非予懒懒抬眼,慕沉川死不死,对谢非予来说不过就是耳边是否还会聒噪。
“王爷多一个心甘情愿为您义无反顾之人,又有何不可。”不不不,老天作证,她慕沉川今天对着谢非予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做不得数。
谢非予反而阴笑了下,看的慕沉川全身发毛,“本王从不缺少心甘情愿。”
“王爷说的是,”这点慕沉川倒是特别承认,这男人龙章凤姿,若是得到他的垂怜,别说龙潭虎穴,怕是刀山火海都能叫人去硬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沉川这般的草芥蝼蚁自然不会上您的心。”这言下之意就是,您大爷赶紧放过我这等草民叭!
马屁拍的天花乱坠,可那话里没一句真心。
谢非予眼睛一眯,慕沉川就乖乖收起狗腿子的模样了:“油腔滑调的话,没有信任的必要,跟安国侯好好学学。”讨人欢心的事,那群伺候九五之尊的臣子可是信手拈来。
“可王爷,不是陛下。”谢非予,摸不透、猜不透,用着对付皇帝的法子对付他,那才是大错特错!
真当她慕沉川是个傻瓜不成。
谢非予闻言眉眼一垂,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他的手指“哒、哒”的在茶几上扣了两下,似在思虑,又像在审视慕沉川。
“本王,如何。”谢非予语不惊人死不休,可他不是个问句而是个陈述句。
慕沉川眼角抽抽,心里顿时觉得好几把刀到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谢非予抛出这样的问题,简直是要她小命。
她是该夸,还是该骂?
“王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看你有几个胆子。”
说真话,慕沉川小命一条,说假话,呵呵,除非她是九命猫。
慕沉川这一秒脑中的千回百转可堪比高考数学卷时的绞尽脑汁:“王爷……王爷……”她舔着个脸挑了最实话的实话,“王爷是个极好看的人。”夸赞别人总不至于要一命呜呼吧。
蓝衫的嘴歪了一下,行行行,好歹这一次没有明朝暗讽指鹿为马。
谢非予的眉心可有可无的蹙了下,对慕沉川的回答并没有任何表态。
“这么说,面对本王你很欢喜?”可大爷他不欢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肤浅。”定义下的快。
“小女子当然比不得大丈夫。”她承认,看人嘛,颜值当然是第一眼,放开旁的不谈,谢非予这张脸,啧。
“好,本王亦有成人之美!”谢非予突然笑了,笑声极轻,却让慕沉川没有来的毛骨悚然,下一秒,那大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小脖子上。
慕沉川惊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佛爷莫不是又要掐死自己了?!
那乌青的指印正对应着修长的手指,一分不差。
“王爷……”慕沉川的小眼神动了动,夸他贬他都不是事,真话假话也不爱听,难伺候——这TM的大爷太难伺候!“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非予的唇角勾勒的弧度好看美妙:“小女子和大丈夫你说呢?”
慕沉川眨眨眼,没听明白,却觉得脖颈子里那手掌温热的好像要灼痛她。
“男人和女人又能做什么。”谢非予的牙尖轻触。
夭寿,慕沉川心里“咚”的一下,禽兽,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可还没想个透彻呢,身体就腾空了,下一刻“噗通”,就扔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慕沉川给摔的是龇牙咧嘴,下意识就伸手揉揉自个儿的屁股,这王八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啊。
椅上铺垫的裘戎金丝毯被那小姑娘蹭下了一半,慕沉川看了看男人,又看看这长椅,真是想在哪开干就在哪开干啊?!
刺激。
也无耻!
老实说,堂堂谢家王爷的床榻她没睡过,在侯府过的那下作日子根本连床也没有,慕沉川干笑两声:“臣女……照办就是。”
于是呢,那小姑娘翻身一挺,躺的跟个咸鱼一样。
真是视死如归。
饶是什么样的心情都变的糟糕透顶,谢非予现下是满眼的厌恶:“本王对尸体没有兴趣。”
慕沉川一听赶紧灰溜溜的爬下大长椅来。
自己能惹得这万人之上的王爷如此厌弃,也是个本事了啊。
她还嬉皮笑脸的:“那臣女等王爷有兴致的时候……”给您找一百个漂亮姑娘好端端服侍您,保准让您铁杵磨成绣花针!
当然这话儿她不敢说,也没机会说。
“闭嘴。”那男人已经喝住了慕沉川,小东西多嘴多舌聒噪的很。
慕沉川站在一边识相极了。
外头的晨曦落下了云端,不知不觉一夜倒是过去了,夜尽天明,谢非予随手折了一旁丫鬟递上来的葡萄,丢了一颗进嘴里,金红长袖一拂,顿了顿声:“看起来,安国侯教出了个‘好’女儿。”
谢家贤王潇潇洒洒跨出门去。
而慕沉川也很难得的,得到了谢非予的赏赐。
姑且称之为赏赐吧。
慕沉川眼角一抽再抽。
她的怀里是一串葡萄。
谢非予刚才吃了一颗的葡萄,这会变成了慕沉川的。
紫不溜丢的葡萄没啥特别,可也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蓝护卫,”慕沉川叫住那正要送她出府的蓝衫,“你家王爷是什么意思?”
蓝衫站挺了身,眼睛都没看慕沉川一下:“便是王爷字面的意思。”赏赐一串葡萄罢了。
“你确定?”慕沉川追问了一句,谢非予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莫名其妙,鬼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意,到时候自己没理解透彻万一被他抓到什么小辫子随便扣个锅掐死了自己,就太不划算了,毕竟她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正了个安国侯府四小姐的名。
“慕小姐,请勿多想。”蓝衫颔首,并不多做解释。
“比如……他是不是要我拿这串葡萄自尽?”慕沉川大胆揣测,昨晚上她可没少大不敬啊,要莺歌的话说起来,她死一百次都不能谢罪了,慕沉川抱着的葡萄在阳光下晶亮晶亮,一看就是宫内御赐的好东西,“会不会……要我拿葡萄磕死自己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噎死自己?!”
她顿时觉得如果葡萄能说话大概会送自己一句MMP。
蓝衫一脸淡然镇定的神色,倒是难得扭头瞥了她一眼。
慕沉川倒是觉得那护卫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慕沉川总算有两分释怀了,把葡萄抱在了怀里,难得——难得——谢非予天大的隆恩没要她命反而送了她一串葡萄,她一定要回家烧香拜佛阿弥陀佛的供奉起来!
抬起头锤了锤发酸的腰背,阳光恰好洋溢在她眉心,几乎叫她一下睁不开眼,跪坐了大半个晚上,然后呢,谢家王爷坐着,她却只能站着,瞧瞧这后遗症,双脚泛酸直想找个床榻倒头就睡。
这才出了王府的拐角,慕沉川心头一跳,竟然觉得暖暖洋洋,早有身影立在外头等她。
祁昱修。
“你……这是怎么了?”
慕沉川黑眼圈严重,满身的疲累一看就是整晚没睡好,更别说腿脚酸痛眼见着巴不得扶着墙走路。
“被谢大王爷折腾惨了。”慕沉川整张脸都耷拉着,做完苦工还得替那家伙挨刀子,好,真是好的妙不可言!
祁昱修的嘴张了张,那眼神突然就明锐起来,看着慕沉川的神色也恍惚的连正要去扶她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慕沉川一看他的样子,突地自己脸先红了:“你想哪去了?!”
安国侯府四小姐留宿谢家贤王府,听起来,很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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