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咸蛋流油”的《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琰的耳力目力远胜于常人,方才距离那么远,他一眼便看出云丞相身后的那个“僮仆”其实是女儿身。女扮男装跟着云丞相来秋狩,定是云丞相近来极宠爱的侍女吧?谢琰早就听说,云丞相家中除了妻子,唯有一妾,还是因为妻子没生儿子才纳了小妾。谢琰原本以为云丞相是个难得的真正经的人,没想到和天下人一般,也是个假正经。家中只有一个小妾,也不妨碍他带着乔装的侍......
《精选篇章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精彩片段
这样的容貌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过于漂亮了些。
男人的五官如此精致,容易显得女气,可陛下的气势太盛,云姒第一眼就被他的气势所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云姒望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头,眼神如利射一般,直直地朝着云姒的方向射过来。
云姒对上谢琰的眼神,悚然一惊!
她被发现了?
云姒感觉自己仿佛一只猎物,被天敌用目光锁定。她立刻想要后退,又意识到此时动起来更惹人注目。
这么远的距离……陛下根本看不清她。
云姒克制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男人移开了目光。
云姒偷偷松了一口气,男人方才只是恰巧看过来吧?隔着那么远,男人肯定看不清她的脸。其实就算看清她的脸也没关系,她女扮男装并没有任何破绽。
所有人纷纷跪下,向陛下请安。
云姒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动作不快不慢,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陛下不理会请安的众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帐篷。片刻后,一名身边的宦者从帐篷里走出来,让众人起来。
云姒第一次来秋狩,很快就发现了帐篷的排布规律。陛下的帐篷最高最大,被众星拱月地围在正中央。其余人的帐篷按照地位与亲疏排列,皇亲国戚的帐篷距离陛下的帐篷最近,再外圈是臣子的。
云丞相的帐篷是臣子中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一顶。
云姒站在帐篷前,望向陛下高高的帐顶……她真的找到了梦中的男人,此时此刻,梦中的男人近在咫尺。
只是男人的身份,又让云姒觉得他远在天边、高不可攀。
云姒不知道,在她望向谢琰的同时,谢琰在帐篷里,也正想着云姒。
“没想到……云丞相看着一本正经,竟然也爱年轻貌美的侍女。”
贴身宦者廖明知没听懂:“陛下,您说什么?”
谢琰摇头,没再说话。
谢琰的耳力目力远胜于常人,方才距离那么远,他一眼便看出云丞相身后的那个“僮仆”其实是女儿身。
女扮男装跟着云丞相来秋狩,定是云丞相近来极宠爱的侍女吧?
谢琰早就听说,云丞相家中除了妻子,唯有一妾,还是因为妻子没生儿子才纳了小妾。
谢琰原本以为云丞相是个难得的真正经的人,没想到和天下人一般,也是个假正经。
家中只有一个小妾,也不妨碍他带着乔装的侍女出门。
啧啧,不知道是云丞相架不住侍女的央求,还是他自己老不羞,短短几天也舍不得与侍女分开。
方才离得远,倒是没看清楚那个侍女长什么样。谢琰心中生出好奇,一会儿他要好好看看那个侍女有多美貌,竟然将假正经的云丞相迷得晕头转向。
女扮男装这种事,谢琰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他追究的话,立刻便能治云丞相一个欺君之罪!
谢琰在帐篷里休息了半日,出去跑马。
让他惊讶的是,他刚一出帐篷,竟然看到云丞相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正骑在马上,骑术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谢琰眯起眼睛,一名侍女,怎么会有骑马的机会?
看来云丞相当真是极宠爱她,在丞相府里教过她骑马。
谢琰骑马靠近那个小侍女,神色冷冷地打量她。小侍女扮男装时应是将自己的皮肤抹黑了,眉毛也描粗了,身段也伪装得和男人一样……
“胡闹!秋狩都是男人,怎么能带你一个女儿家?”
“女扮男装更不像话!”
云丞相听到云姒的话,立刻不答应。
云姒一脸委屈地看着父亲:“我请求爹爹按照律法惩罚妹妹,爹爹不肯。”
“爹爹知道我受了委屈,说要补偿我,原来也不是诚心补偿。”
云丞相:“爹爹自然是诚心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首饰珠宝,爹爹都给你,可你要女扮男装去秋狩……”
云姒:“我又不缺珠宝首饰!我就想去秋狩散散心!”
“等我嫁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嫁为人妇之后自是不比做女儿家时松快,无形的束缚多了许多。
云丞相看到女儿一脸委屈的模样,想到女儿眨眼便要嫁人,顿时心软了。
“好吧,那这次秋狩便带你去。”
“不过女扮男装还是不妥。”云丞相担心女儿女扮男装后,被不知情的男人冒犯。
“不如你扮作爹爹的侍女,爹爹让其他侍女服侍你。”
陛下秋狩向来不带女眷,随行的臣子自然也不带女眷,但侍女总是要带的。
云姒扮作侍女的话,云丞相的侍女也无人敢冒犯。
云姒无奈地看着爹爹:“爹爹可是犯蠢了!秋狩那么多人,定有人认得我,若我是女装,一眼便能看出来我的爹爹的女儿。”
“只有我女扮男装,旁人方才认不出来。”
“而且我扮作侍女,既不能骑马,又不能打猎。女扮男装才能畅快地玩一趟。”
云姒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是一半的真话。
她藏着没说的原因,是她只有女扮男装,才不会被陛下认出来!
假如梦中的男人真的是陛下,陛下必定也能根据身形认出她来!
云姒绝不能被陛下认出来!
若是女扮男装,她便能合理地改变身形。男人与女人的身形本就不同,她为了乔装得像,自是要改变身形的。
到时候再模仿一下男人的动作与步态……相信她就算站在陛下身前,陛下都认不出她来!
当然,云姒也绝不会站在陛下身前。她躲得远远的,不让陛下看到他,远远地偷看陛下一眼就能确定。
最终,如云姒预料之中的那般,云丞相同意了云姒女扮男装去秋狩。
有一点出乎云姒意料的是,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将这件事告诉了云姒的未婚夫谢长泽。
这次秋狩,谢长泽作为瑞王府的小郡王,自然也要去。
“到时候让长泽在你身边陪着你,便是女扮男装,也不必担心有人唐突你。”
云姒一惊:“让表哥陪在我身边吗?这不妥吧!”
因为那恼人的梦,云姒如今对表哥又羞又愧。上次见表哥是在宴席上,她醉酒后小睡片刻,罗裙下湿z了一片,表哥偏偏要在那时拦住她赠给她玉扣……
想起玉扣在梦中被男人解开,扔在地上摔碎的一幕,云姒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她如今不想见,也不敢见表哥。
尤其知道梦中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陛下之后……云姒这次去偷看陛下,确定这件事,万万不想将表哥牵连进来。
可惜在这件事上,没有云姒置喙的余地。父亲母亲意见一致,将这件事告诉了谢长泽。
谢长泽郑重应下:“秋狩时我一定时刻守在表妹身边,寸步不离,护表妹周全。”
云姒听到表哥的话,发愁不已。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遭。
表哥时刻守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要带着表哥一起去偷看梦里的男人?
太医的方子,云姒试着吃了一次,依旧无用。
夜里,她依旧梦到了那个男人。
不过这一次,郑国夫人没那么好说话了,云姒消瘦得厉害,郑国夫人让侍女盯着她喝药。
云姒找机会偷偷把药倒掉,侍女们会帮她打掩护,但碰上郑国夫人亲自来盯的时候,云姒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喝下去。
喝了安神药后,那一夜会格外难熬……
但云姒也没有法子,若是为了不做梦,夜夜睁着眼睛熬,她早就把自己熬死了。
六月初,云姒接到了永嘉郡主的帖子。永嘉郡主要举办生辰宴,宴请了诸多京中贵女。
银针消息灵通,告诉云姒:“永嘉郡主这次不仅邀请了贵女们,还邀请了不少年轻儿郎呢。”
“永嘉郡主只比姑娘小一岁,也到了相看的年纪。润王府多半是要借着这次机会为永嘉郡主相看呢。”
云姒吃了一惊:“那爹爹肯定不许我去。”
银针说道:“男女宾客自然是分开的。”
“男宾在东侧,女宾在西侧,中间隔着一道流觞曲水,谁也越不过去。”
“姑娘放心,永嘉郡主的生辰宴,润王府定会办得妥妥当当,没人敢乱来的。”
云姒依旧有点犹豫:“隔着流觞曲水?”
云姒约莫记得润王府的格局,流觞曲水是一条贯穿王府的水道,上面的小桥只要让人守住,确是谁也无法从一侧走到另一侧。
可是流觞曲水却不算宽……贵女与儿郎们各在一侧,还是能遥遥望见彼此的身影的。
按本朝风气,这并不过甚。
只是丞相府家风向来严谨,云姒还从未赴过这样的宴会。
“爹爹会应允吗?”云姒不太肯定。
云姒捧着永嘉郡主的帖子去找爹爹,云丞相犹豫片刻,想到云姒近来在家中恹恹的,答应下来:“出去散散心也好。”
云姒如今已经定亲了,云丞相对她的管束也松泛了一些。
“身边多带几个侍女,不要乱跑,不要落单。”云丞相叮嘱道。
云姒乖乖应下,心中生出了几分期待。其实她和永嘉郡主没什么交情,但是永嘉郡主的生辰宴邀请了不少贵女,云姒的几个手帕交都收到了帖子。
想到即将见到几个手帕交姐妹,云姒满心期待。
云姒消瘦许多,之前的夏日裙衫不够合身,在永嘉郡主的生辰宴前,又量体裁衣,新做了好几身。
新裁的裙衫送到流云苑,侍女们服侍着云姒穿上身,全都露出惊艳之色。
“姑娘真是太美了。”
“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绿芽俏皮地说道:“被姑娘穿在身上,这些衣裳可真是有大造化。”
云姒敲了一下绿芽的额头:“促狭。”
侍女们帮着云姒精挑细选,选出了一套赴宴时穿的衣裳,又配好首饰。
到了赴宴的日子,云姒进了润王府,先去给润王妃请安,然后就去找永嘉郡主,将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献上。
接下来就自在了,云姒不爱和半生不熟的人交际,直接和两个手帕交坐在安静一隅。
云姒的两个手帕交,傅雪和罗璇玑,看到云姒齐齐露出惊艳之色。
罗璇玑伸手挽住云姒的胳膊:“阿姒,你瘦了好多!”
“你怎么瘦下来的?快与我说说!”
罗璇玑是光禄大夫之女,云姒听爹爹说,光禄大夫身形颇为……雄壮。
罗璇玑的娘,云姒也见过,是个丰腴的美妇人。
因此罗璇玑从小时候起,便生得珠圆玉润。
这样的相貌,小时候人见人爱,都夸她像年画上的娃娃。可步入少女之龄,罗璇玑便天天想着办法将自己变得消瘦一些。
云姒自是知道罗璇玑的心病,可她这一回瘦下来的缘由,却无法与罗璇玑说。
云姒只能说一半:“这一段日子夜里睡不好,白日里便没有胃口,不知不觉便瘦了些。”
罗璇玑快羡慕哭了:“不知不觉!你不知不觉就瘦了这么多!”
罗璇玑每次饿得浑身难受,腰也瘦不了一寸。
更让罗璇玑无法理解的是:“夜里睡不好,白日怎么会没胃口呢?我若是碰上夜里睡不好的时候,第二日便格外易饿、格外贪吃!”
云姒忍着笑:“你这样也很好。”
云姒知道罗璇玑在羡慕她,可她又何尝不羡慕罗璇玑?最大的烦恼就是想让腰细上两寸……
若是能让她摆脱那些梦,云姒愿意让自己的腰粗上两寸,甚至四寸都行!
永嘉郡主的生辰宴安排得颇为丰富,除了宴席之外,如今夏日里的荷花开得正美,永嘉郡主邀请一群少女们去湖畔阴凉处赏荷。
既是赏荷,自然少不了吟诗、作画。
这些云姒都不惧,可后来不知谁牵的头,玩起了投壶,输了的还要罚酒。
云姒投壶一向不好,她天生力气小,每次竭尽全力地投出去,箭飞到一半便软绵绵地落下去,根本扔不进壶中。
每一轮,云姒都饮下一小盅酒。
为了应景,今日的酒也是荷花酿。荷花酿是专给她们这些女儿家饮的酒,甜味有七分,酒味只有三分,多喝几杯也不易醉人。
云姒以往喝荷花酿,从未醉过,便有几分大意。
然而这一次,几杯桃花酿下肚,云姒很快便感觉两颊发烫,脑袋发沉。
“金茗、绿芽……扶我去那边的空亭子里歇一会儿……”
云姒心中直呼糟糕,她有些醉了。约莫是连日没有休息好,本就困倦,或是近来消瘦了许多,酒量也不复从前。
云姒坐在凉亭上,倚着凉亭的柱子,眼皮合上的前一瞬,看到侍女都围在自己身边,傅雪和罗璇玑也都急匆匆地跟过来。
这么多人围着她,倒是不必担忧……云姒精神一松,立刻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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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入眠后,立刻坠入梦中。
不知为何,梦外,云姒喝醉了,梦中的她也饮过酒,身上带着酒气,半醉半醒。
醉酒之后,人会格外大胆。
不知道是梦外的酒还是梦里的酒让云姒胆子大起来。
她两只手捧住男人的脑袋,睁大眼睛凑近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说你不是人?”
“是妖?是魔?是鬼?”
云姒的眼睛已经快贴到男人鼻尖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脸上。
可是男人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白雾,云姒怎么也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样。就如同前几回一样,两人已经离得那么近,云姒却看不清男人的脸。
男人的声音有些惊讶:“今夜你很不一样。”
云姒一见面就如此热情地凑上来,男人将云姒的动作当作对他的邀请。
男人的大手握住云姒单薄的肩膀,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
云姒饮了酒,嘴唇比平时更红嫩娇艳。
谢琰低下头,直接贴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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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白姑姑为云姒熬了安神汤。
白姑姑是流云苑里的管事姑姑,她担心侍女们太年轻,做事不够仔细,一定要亲自为云姒煮药,以免影响药效。
以往,云姒怕苦,最畏惧吃药,吃药时总要身边的姑姑和侍女们千哄万哄,捧着糖果蜜饯在旁边候着,喝完苦药立刻吃甜食。
可今日,云姒的举动令白姑姑和侍女们都惊呆了。她端过药碗,将温热的药汤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完药,云姒甚至没有吃蜜饯,侍女送到她嘴边,云姒摇头:“吃这个会不会影响药性?罢了,端清水来,我漱漱口。”
侍女们震惊地瞪大眼睛,姑娘这是怎么了?夜里究竟是什么噩梦,竟然将姑娘折磨到如此地步吗?
喝了安神药,在床上静躺片刻,云姒的睡意很快涌上来。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云姒欣慰地想,她今夜再也不会做梦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云姒还是做梦了。
还是那个睡房,还是那个男人,云姒拼命想要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偏偏安神药在此时起了作用,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三回的梦,比前两回更进一步,她看到男人褪下衣衫……
云姒又羞又怕,男人的身子怎么会是那般模样?
直到天光亮起,云姒终于从梦中醒来,她忍着怒意问值夜的侍女银针:“昨夜我被梦魇着了,你怎么不唤醒我?”
银针惊讶道:“姑娘昨夜又做梦了吗?可是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去床边瞧了姑娘几次,姑娘看起来睡得很是安稳呢。”
云姒心中震惊,她昨夜拼命想从梦中挣脱出来,以为床上的自己必定伸胳膊踢腿,没想到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云姒气道:“那个安神药,一点用都没有,我再也不喝了!”
岂止是没用?完全是帮倒忙!
不喝安神汤时,她只做一刻梦就醒来了。昨夜喝了安神汤,她一整夜都被困在那个梦中!
梦中的那些画面……云姒略想到一点,就面红耳赤。
不过昨夜的梦中,有一点让云姒感到安慰。前两回梦太真了,让她怀疑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
这一回的梦,却非常离谱,她醒来立刻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男人的衣衫之下,身躯怎会是那番模样?
云姒虽然从未见过男人的身子,但她觉得根本不可能。
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都是人,总该长得差不多吧?
既然这一点是假的,那整个梦也都是假的了,世上根本没有那样一个男人。云姒想到这一点,大松一口气,倘若她梦见的不是真人,云姒心中就轻松多了。
不过……她梦到的真的是假的吗?
虽然云姒这样觉得,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确定一下才能安心。
云姒思来想去,一咬牙,唤来做事最牢靠、嘴巴最严密的金茗。
云姒的嘴巴贴在金茗耳边,声音极轻地吩咐了一番。
金茗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云姒:“姑娘,您要我去买……春宫图?”
云姒连忙捂住金茗的嘴:“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金茗心想,明明是姑娘你先说出来的呀。
当然,金茗不能直接对云姒说,她不解道:“姑娘,等您出嫁前,夫人会帮您备好的。”
云姒:“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金茗神色极其复杂地看着自家姑娘,心想,自家姑娘定是对和谢小郡王的婚事极满意、极期待吧……这也太迫不及待了。
云姒吩咐了,金茗只能照做。她找了一个借口出府,戴了一顶帷帽,将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卖春宫图的店铺前绕了好几圈,终于一咬牙走进去,忍着羞意随手指了一本,替自家姑娘买回家。
金茗不知道的是,她如此小心翼翼,依旧被熟人认了出来。
认出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长泽。
谢长泽记忆力绝佳,又将云姒放在心上,见过她身边的几个侍女后,将她们的模样都记在心里。
今日谢长泽出来买书,看到带着帷帽的金茗,看身形便觉得是她,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是丞相府中侍女穿的衣服,更确定她的身份。
金茗出来买东西,难道是替云姒买的?
谢长泽好奇之下,留意了一下金茗买什么。
然后就看到金茗旁的都没有买,只拿了一本春宫图册走……
谢长泽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表妹……表妹竟然这么着急看这些吗?都是为了他吧?
谢长泽真没想到,端庄矜持的表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表妹定是深爱他,才会抛下大家闺秀的矜持,做下这样的事来。
这样做虽然出格,可是谢长泽一点都不生气。
这个小秘密,他定会牢牢为表妹保守。
等到两人大婚之后,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在表妹耳旁提起这件事,不知道表妹会怎样害羞……
谢长泽想到表妹对他的心意,脸上就满是幸福的眩晕。
金茗像做贼一样把春宫图藏在衣服里,溜回丞相府。到了夜里给云姒铺床的时候,偷偷把春宫图塞在她的锦衾之下。
云姒一上z床,就感觉到金茗藏在床上的东西。
等到万籁俱寂,其他侍女都睡下后,云姒才偷偷从被窝里摸出春宫图,在昏暗的灯下飞快地看了一眼……
只一眼,云姒便心神俱震。
这这这,这春宫图上的男人,怎么会和她梦到的一样?
不,并不完全一样,梦中的男人的腿更长、腰更细……
可是男人的身体,竟然真的长那般模样。
男人的身子和女人的身子竟然真的完全不一样!
刺啦一声,吓得发抖的云姒将春宫图撕破了。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能梦见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吗?
她从未见过男人的身体,在昨夜之前根本不知道男人的身体长什么样子,甚至梦醒之后,都觉得自己梦到的一定是假的。
为了让自己安心去买z春宫图,可她从春宫图上看到的内容,却打破了她坚信的念头。
难道她的梦……竟然是真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那样一个男人?
第二回做梦,云姒醒来的动静比第一回更大,她咬着锦衾哭,依旧露出一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今晚值夜的是侍女金茗,金茗睡眠比绿芽更浅,心也比绿芽更细,很快便发觉了云姒的不对劲。
“姑娘,您醒了吗?”
“……您怎么在哭?”
金茗掀开轻纱软帐,惊讶地问道。
想要彻底瞒过去是不可能了……云姒半真半假地说道:“无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金茗担忧道:“姑娘做了什么梦,怎么哭成这样?该不会被梦魇着了吧?”
“当真无事……”云姒为了让金茗安心,强忍着压下心中万般滋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好不容易骗过金茗,云姒躺在床上,再也不敢睡了,生怕睡着后再做那种可怕的梦。
云姒捧着心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样羞人的梦,她做了一回、两回……该不会还有第三回?
第二回的梦,比第一回还要不堪……云姒不敢想,若是还有第三回,她又会梦到什么。
白日里,她刚和表哥订婚,夜里,就梦到和别的男人那样……难道是她天生水性杨花?
她……她,她怎会是这样的人?
后半夜,云姒一瞬也没有合眼。早晨向父母请安时,云丞相和郑国夫人一眼便看出女儿的憔悴。
“可是病了?”郑国夫人担忧道。
云姒试图遮掩过去:“只是昨夜没睡好……”
郑国夫人不放心,还是要传大夫来诊脉。云姒本想拒绝,后来心念一转,答应下来。
许大夫来到云姒的流云苑,他已须发皆白,云姒与母亲看病与日常诊脉,都由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许大夫。
丞相府注重男女大防,只有这个年纪的老大夫才能为女眷看病。
即便许大夫已经如此年纪,他为云姒诊脉时还是隔着一道帘子。云姒将手腕伸出来,手腕上垫着一条薄薄的素面帕子,许大夫隔着帕子为云姒诊脉。
丞相府中,素来如此。
云姒自幼便习惯了这样诊脉,往日里从不多想。可是今日,云姒忍不住想到,她是丞相府中尊贵的嫡女,连年纪比她祖父还要大的许大夫都不能看她的脸,为此甚至免去了望闻问切中的第一步。
谁又知道,在梦里,矜持尊贵的她,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早已越过了男女大防不知多少步……
隔着锦帘,许大夫为云姒细细诊脉,沉吟道:“姑娘并未生病,只是近来是否时常惊惧?”
金茗一头雾水:“惊惧?姑娘并不曾惊惧啊?”
云姒半真半假地说道:“想来是我在梦中吓到了。”
“大夫,近日夜里我常做噩梦。有没有什么药,喝了之后可以让人不再做梦?”
“自是有的。”许大夫挥毫写下一副安神的方子,“于睡前半个时辰喝下,便可以安眠少梦。”
“不过这药不可多喝,至多连喝上七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要夜里安眠,还需白日里少思虑。”
“多谢许大夫!”云姒声音轻快,仿佛搬开了一块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她笑逐颜开。
许大夫开的汤药一向顶用。睡前喝下这副安神的汤药,不管是好梦噩梦荒唐梦,一概不见踪影。
那种无法启齿的梦,定然不会有第三回!
云姒紧紧捏着药方,像是捏着救命的稻草。
她可真笨!怎么没早点想到安神汤这个好主意?
白姑姑替云姒送走许大夫后,云姒喜气盈盈地吩咐侍女去抓药煮药。
身边的侍女都发现云姒心情极好。
绿芽问道:“姑娘因何这么高兴?”
云姒笑道:“今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当然高兴!”
好事成双,傍晚,云丞相回家,又带回来一个让全家人倒吸冷气的消息——
皇上要遍征天下美人!
选美的要求只有两条,那就是肤白赛雪,腰间有一颗红痣。
作为丞相,云丞相怒斥道:“陛下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可作为父亲,云丞相庆幸不已,云姒恰在腰间有一颗红痣!
天下皆知,如今在位的皇帝谢琰是一位暴君。
进宫为妃,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皇上杀死的后宫妃嫔可不止一个!
位高至贤妃,皇上也说杀就杀了。
云姒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云丞相和郑国夫人绝不想让女儿入宫。可天命难违,若是云姒在应z召女子当中,他们也只能让女儿进宫。
如今妙就妙在,太后前几日刚为云姒赐婚。
云姒得太后赐婚,已与谢长泽订婚,不管皇帝怎么选美,自然都选不到她头上了。
一家人又是欣喜、又是后怕,太后的赐婚当真及时。若是太后赐婚晚上那么几天,这次选美云姒便逃不过了……
郑国夫人连忙向神佛烧了几炷香,庆幸云姒逃过一劫。
云姒也后怕极了,她虽然没见过陛下,可身为丞相之女,陛下的各种残暴事迹她可没少听说。
以陛下的性子,她若是进了后宫,说不准陛下白天与爹爹吵架,晚上就要杀了她泄愤。
比起嫁给残暴无比的陛下,云姒当然愿意嫁给君子端方的表哥。
郑国夫人奇怪道:“陛下虽然做过不少荒唐事,可向来不好女色,如今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云丞相气道:“谁知道!”
皇帝选妃,当然要看容貌,可也不能只看容貌。家世、品德、才华……都很关键。
可如今皇上后头那些竟然全不管了,哪怕出身贱籍、哪怕品行不端,只要肤白赛雪、腰间有红痣,就要选进宫里来!
肤白这一点便罢了,可腰间有红痣这一条该怎么办?
好人家的女儿,除了至亲的父母,外人哪里能得知这样的私密之事?
难道还能大告天下,皇帝要腰间有红痣的女子入宫?
皇帝不嫌丢人,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想跟着皇帝一起遗臭万年!
云姒担忧地看着父亲:“爹爹,您也不要和陛下硬对着干……”
皇帝可不止在后宫杀人,在前朝照样杀人,哪个臣子触到他的逆鳞,直接拖下去砍头。
云丞相让女儿放心:“爹爹心中有数。”他当然不会去试,他的脖子和皇上的刀谁更硬。
云姒依旧不能放心,她长叹一口气:“怎会这样……”
怎会这么巧?
陛下怎么这么巧要找腰间有红痣的女子?云姒脑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想要抓住,可是那个念头消失得太快,细想时早已无影无踪。
她总不能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吧?
谢琰饶有兴味地看着云姒,感觉在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说来奇怪,谢琰向来对女人避之不及。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略靠近他一点,他就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
唯一一个他愿意亲密接触的,只有那个梦中的少女……
可他下旨选妃,却至今没找到他。
谢琰想,或许那名少女并不在人世间,是天上的仙女。
奇怪的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侍女也并不让他厌烦。或许是女扮男装身上没有脂粉味?
总之,谢琰不想将她轰走,还想把她叫到身边逗弄她。
“你不是相府的僮仆?在云丞相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揉肩?”谢琰故意问道。
“陛下恕罪,奴真的不会揉肩……”
谢琰:“没事,就算你揉的不舒服,朕也不会怪罪。”
谢长泽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走到谢琰身边:“皇叔,侄子为您揉肩。”
谢长泽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谢琰拦住。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必侄儿动手?让那个僮儿来!”
谢琰看向云姒:“你还磨蹭什么?难道想抗旨?”
云姒的心狠狠一沉,陛下这么说,这件事已经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除非她现在说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可那也是欺君之罪!
谢长泽眼看已经按捺不住,要拦在云姒和陛下中间。云姒连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
她恭敬应下:“是,那奴斗胆为陛下揉肩。若是揉的不好,请陛下恕罪。”
云姒话音落下,再也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快步走到谢琰伸手,双手覆在谢琰的肩膀上。
在她触碰到陛下的一瞬间,她看到谢长泽猛然瞪大的双眼。
云姒心中像是被针刺一般。
看到长泽哥哥的反应,云姒再也无法逃避——此时此刻,她正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
长泽哥哥会怎么想她?
云姒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长泽哥哥会体谅她的苦衷吗?还是会嫌弃她?
“动作快一点,力道重一点……没吃饭吗?”谢琰催促道。
云姒连忙忍住打转的泪水,用力为谢琰揉肩。男人的肩膀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硬邦邦的都是肌肉,云姒一用力,男人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手掌上……
云姒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面前的未婚夫。
长泽哥哥,对不起……
云姒强忍着,她此时不能露出一点不对劲来,否则她的牺牲都白费了。她绝不能连累父母家人!
若是表哥介怀,她就和表哥退婚。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去庵里当姑子去!
云姒下定决心后,专心致志地给谢琰揉肩。听说宫中每年都死很多个宫女宦者,后宫的妃嫔也年年都有人死,云姒可不想试试惹怒暴君的下场。
谢琰感觉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力道越来越稳,惊讶地挑了挑眉,身后这个小女子的表现可真是令他惊讶。
“好了,不用揉肩了,你给我捏捏腿。”谢琰说道。
捏……捏腿?
云姒浑身一颤,腿比肩更私密得多。
可是她根本无法拒绝,云姒无助地看向未婚夫。看到谢长泽双眼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谢长泽的面色更加苍白。
云姒紧咬嘴唇,在未婚夫目光注视下,缓缓伸出双手,触碰到谢琰结实有力的大腿,感受着透过布料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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