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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灾审断局畅读佳作推荐

中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异灾审断局》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中羽”大大创作,罗得多尼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多尼的话点醒:“跟我来!”他领着罗得和多尼继续往洞穴深处前进,身后已经能听到洞外嘈杂的脚步声。三个人加快步伐,来到洞穴的最深处,面前是一汪巨大的水潭。“完了啊!没路了啊啊啊!死定了啊!”罗得开始抓狂。疯汉指着水潭:“跳!”“啥?!”罗得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看样子这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水潭,如果深不见底,自己恐怕就被淹死了。......

主角:罗得多尼   更新:2024-05-11 2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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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得多尼的现代都市小说《异灾审断局畅读佳作推荐》,由网络作家“中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异灾审断局》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中羽”大大创作,罗得多尼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多尼的话点醒:“跟我来!”他领着罗得和多尼继续往洞穴深处前进,身后已经能听到洞外嘈杂的脚步声。三个人加快步伐,来到洞穴的最深处,面前是一汪巨大的水潭。“完了啊!没路了啊啊啊!死定了啊!”罗得开始抓狂。疯汉指着水潭:“跳!”“啥?!”罗得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看样子这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水潭,如果深不见底,自己恐怕就被淹死了。......

《异灾审断局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这群外乡人简直恩将仇报!”

“就是,要不是熊方收留他们,他们能进的来?”

“嗨,要我说,你们就是引狼入室。”

“镇长!应该让他们偿命!”

镇民们群情激奋,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镇民在镇长的带领下,抄起刀枪棍棒,聚成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南街。

罗得和多尼躲进后山山坡。

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先试图联系安德烈或者温妤等人,但几分钟前还能联系上温妤的语音频道,此刻只有一片杂音。

她们彻底失联了。

熊方妻子显然因为丈夫的死而陷入慌乱,她顾不得那些外乡人的安危,也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家被愤怒地镇民打砸。

只是伏尸痛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哪怕在山上都能听见。

“多尼,你应该比我了解安德烈吧?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一不小心,就失手把熊方大叔给KO了?”

“要我说……”多尼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回答,“大概率他们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

“啥?这太恐怖了吧!不是我说,我们队伍里到底都是什么人……还有爱丝特,我也觉得她身份不那么简单。”

多尼和罗得,一前一后,在山坡上的小路前行。听到罗得的低语,多尼突然驻足回头。

罗得吓了一跳。

“谁都有秘密,不要总是想着窥探别人,很不礼貌。知道吗,小老弟?”

“哦……哦,对不起。”

多尼笑着拍拍他的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算是抽中下下签了。咱们七组的成员,和其他组都不一样。

这可能也是对你这个潜力股新人的历练吧。”

“不懂。”

“我就这么说吧,”多尼拧了把自己的鼻子,“七组里的每个人,都抱有某种不能对外人说的执念。

这是支撑我们,在任务中活下去,并且竭力完成任务的动力。”

“你也是?”罗得不解地问,同时又扪心自己,自己有什么支撑完成任务的动力吗?

除了卢明的死,大概也就是找不到实习工作,难以毕业这件事吧?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有……吗?

“我?我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啦。”多尼笑嘻嘻地看向罗得,然后表情阴狠起来,“我以前可是血债累累……的杀手哟?”

“啥?你逗我?”

“没有。”多尼叹息,“说起来,你应该还没了解过。基因星图、特性、还有职业都是什么吧?”

确实如此。

最初罗得只把这些当成类似RPG的养成元素,像什么打怪升级,然后积累技能点,最后职业进阶。

但现实是并非如此,甚至他们一路上都没碰到怪物,反而是人心难测。

什么天蝎座星图、蛇夫座星图,什么特性、什么职业,完全不懂用处何在。

只是从李寒空那里被强行科普了一遍遗传基因理论,说是某些人身体里的基因呈星图排列。

这种说法就类似于漫威里神盾局突然找到某个人,说: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必堪大用,肯定是超能力者,跟我去拯救世界吧!

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上了贼船。

“其实简单来说,基因星图就相当于一种超能力,而星图的特性,意味着你能使用哪种超能力;控火控水,或者刀枪不入、隐身等等。”

多尼兄,你可少看点葫芦娃吧……

多尼点燃一支烟,边吸边走边讲,“比如说,我所属的天蝎座星图,特性是神秘。这就意味着我的能力和神秘两个字有关,潜行、暗杀,像刺客般隐藏在阴影中行动,保持神秘感。”

“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情。

别把任务当儿戏,虽然超能力和异灾兽这种东西,对于你一个外界人而言,骤然接触,很没真实感,这我能理解。

但,如果抱着玩游戏的心态,可是真的会死翘翘哦?”

说着,他在罗得的脸上狠狠一掐。

“好疼!”

直至现在,这种切实的疼痛感,的的确确让罗得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也不是玩RPG游戏,而是真正为生存而战。

看罗得捂着腮点头,多尼笑了:“我是孤儿,在德国被某个地下组织收养,然后经历过严苛训练。

训练的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杀人。

16岁的时候,我被派遣到德国一个地下帮派,执行任务。任务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宗旨千篇一律。

那就是暗杀目标。

所以,我的初始职业是杀手。

这样说,你应该能体会吧?所谓职业不止是一个名词,或者一堆技能。

它是由你的过去,你的经历,你的信念决定的。

两年前我协助审断局捣毁了我所在的那个组织,并且受邀加入异灾审断局。

在成为调查员以后,我选择成为一名兼获取情报,精于潜行伪装的特工。毕竟我的能力更接近于单兵作战,在任务中我过往作为杀手的技能得到无数次锤炼。

而我也在任务中学习到了其他生存技巧,不仅仅局限于作为杀手杀人;窃取情报、跟踪罪犯,我都做过,这些经历积累成我的经验。

故此,我从一个只会杀人的杀手,蜕变成一个特工。”

罗得眼神茫然。

“基因星图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设定,它是帮助我们战胜异灾的武器,也是一种指引。

你一切的经历和选择,最终会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成为什么样的职业。”

多尼张开双臂,慷慨激昂地说:“调查员在历次任务中会遇到种种困难,你会面临种种选择;

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积累,最后质变。

这就像你高中拼命读书,最后高考结束,填报志愿一样。

你的努力,为你打开了一条路。

这条路上,你有无数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读汉语言,也可以选择学化学,又或者是成为工科生。

我的过往,决定我成为杀手;而我的现在的选择,使我从一个杀手,变成了特工。

所以,新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别人,都别过分纠结过往。”

他走到罗得面前,给了罗得一个大大的熊抱。

风从两个人身边吹过,呼呼得。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罗得的内心苏醒了。

多尼的话,触动了某些潜藏在罗得内心多年的东西。

他仿佛听见了,一男一女在自己耳边低语。语气温柔、亲切,可是当他想要仔细聆听时,那些话语却被风吹散。

脚下的山坡传来沉闷的响声。

脚下发生了一阵短暂的晃动,等多尼和罗得稳住身形时,晃动也停止了。

两个人任凭感觉追随着震源,向山顶攀爬。

这阵诡异的震动也惊动了山下的镇民,他们在熊方的家里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七组众人的踪迹。

镇民们意识到上阳山发生不寻常的震动,必是那群外乡人无视规定,闯入后山禁区。

他们彻底被激怒了。

镇上的女人们带着孩子躲回家中。

男人们纷纷回到家宅,他们不约而同地取出一个长匣。里面,放着一把猎枪,和一柄弓箭。

上阳镇的镇民们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多尼和罗得注意到了街道上突然的安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他们奋力朝山顶攀登,山下镇长提着猎枪来到祠堂前。

他高举猎枪,朝天鸣枪三声。

所有上阳镇的男人们纷纷戎装武配。

他们已经看见了登山的罗得和多尼:“是那群外乡人!是那群外乡人!他们企图污染我们先祖净地!”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糟糕,我们怎么办?也不知道队长他们安不安全!”罗得慌张起来。

多尼拽着罗得加紧步伐向山顶攀爬。

那些镇民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

前一秒他们还在中心大街的祠堂,眨眼已经到了山脚下,不少人已经开始登山。

这些人的速度奇怪,罗得两人爬10阶的速度,镇民们已经迫近至山门附近。

他们快要追上来。

千钧一发。

一个影子飞快从旁窜了出来,它像一阵旋风,卷起罗得和多尼朝山路一侧狂奔。

比那些镇民的速度还快,转眼就踪影皆无。

镇长怒吼:“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罗得和多尼被黑影裹挟着,一阵逃窜;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黑影突然停下,粗暴地将两人丢在地上,然后粗重地喘息着。

罗得上下打量依靠着树干休憩的“黑影”,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是你?!”认出来,是那天在餐馆抢肉吃的疯汉。

“咦?你认识?”多尼疑惑。

“对,我们昨天在餐馆见过……他,老板娘说是村子里的疯子。”罗得小声BB。

“说什么呢!小混球!比起我,你们这种闲的没事,跑到这种穷乡僻壤到处瞎晃,还惹上一身麻烦的小屁孩,才是疯了!”

多尼听完疯汉一通口吐芬芳,拍手称赞:“这骂起来人挺有逻辑的,完全不像疯了啊。”

“可是他昨天在餐馆的时候……”罗得想说昨天疯汉在餐馆表现诡异,抢走桌上的肉菜,但又一时组织不出语言。

“哼,昨天要不是我,你们现在已经和镇上那群人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罗得和多尼面面相觑:“为什么?”

“……”疯汉欲言又止。

山路上传来暴怒的镇民们虚张声势,以及朝天鸣枪的声音:“我已经看到你们了,要是再不出来,可就开枪了!”

“先跟我过来。”疯汉蹲伏身躯,在茂盛的杂草丛中穿行,“你们俩动作轻点,尤其是那个小屁孩,你这样容易把人引过来!”

罗得有苦难言,只好脱下外衣,取下背包,用外衣包住背包紧紧抱在怀里,避免速干布面和草杆摩擦,龟缩着跟紧疯汉和多尼。

三人一路朝斜面的山坳攀爬,越过一条溪流,在一处幽深的洞穴前驻足。

“话说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多尼问。。

“别废话,跟上。这是目前最安全的所在。”疯汉回瞪多尼和罗得一眼,带头钻进矮小的山洞。

和他们之前来到上阳镇经过的山洞不一样,一开始洞口虽然窄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洞内的环境越宽敞。

甚至沿途还能看到有人在这里居住留下的遗迹。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卢宇文的事情了吧?”当他们在洞中走了一段时间后,疯汉开始搭话。

“嗯,我们看过他的日记。而且,卢明和我还是大学同学。”

“哦?”对于这个话题,疯汉似乎颇感兴趣,“那卢明现在过的怎么样?”

“……”罗得沉默了,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说卢明母子都已经死了吗?这个结果会不会对于疯汉来说,有些残酷呢?

“这样啊。”大概是对于罗得的沉默,有所感应;疯汉落寞的叹息,“这是卢宇文作的孽。”

“诶~这么说大叔你跟卢宇文很熟咯?”多尼敏锐地捕捉到疯汉的语态。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疯汉说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人,“当年来这里进行考古勘探工作的考古队,唯一的活口就是我。”

洞穴内,一片死寂。

只有水滴顺着钟乳石滴答滴答点落在石壁,空灵的回响。

在昏暗的光线下,疯汉身躯的轮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压制情绪:“20……20个人的考古队,整整二十人。除了我,除了卢宇文,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你……你冷静……”

“你们根本不懂!”疯汉大吼。

声音传到洞外,镇民们叫着:“他们在这里!”

“不好!他们发现了!”多尼皱眉,“不管你们考古队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后再说,至少现在先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处!”

疯汉被多尼的话点醒:“跟我来!”他领着罗得和多尼继续往洞穴深处前进,身后已经能听到洞外嘈杂的脚步声。

三个人加快步伐,来到洞穴的最深处,面前是一汪巨大的水潭。

“完了啊!没路了啊啊啊!死定了啊!”罗得开始抓狂。

疯汉指着水潭:“跳!”

“啥?!”罗得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看样子这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水潭,如果深不见底,自己恐怕就被淹死了。

“难道说这下面有什么吗?”多尼饶有兴致地看向水潭。

“别问那么多了,快跳!”疯汉加重语气,“跳的时候一定要想着,你最渴望的东西,还有求生的欲望!”

“有点意思,我先慷慨就义啦!”说着多尼来到水潭边。

“你来真的?”罗得不可意思地看着。

多尼张开双臂,屏住呼吸,然后整个人前倾,呈十字架的姿态扑进水潭。

身后,暴怒的镇民们已经开始尝试钻进洞穴。

疯汉瞥了罗得一眼,冷哼着不去管踟蹰不前的罗得,也屏住呼吸,一头栽下去,溅起一米高的水花。

“他们在前面!就在前面!”镇民们正在靠近,手电灯光照亮潮湿的墙壁,倒影出镇民的影子,还有罗得的影子。

已经无法顾忌许多了。

“!”罗得捏紧鼻子,憋住一口气,像菲律宾跳水队员一样,一跃入水。

噗!

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落水,水花起落,水潭的水面刹那静止如镜。


罗得僵住了。

出于本能,他将艾玛和温妤推给多尼、爱丝特和安德烈。

独自挡在枪口与队友中间。

“听我说,龙警官,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我已经确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刚刚还有人在追我们!”

身穿便衣的龙有悔独自站在狭窄街道的入口,一手握枪,另一只手放在腰间,别在后腰的黑盒里还有两个弹夹,寄放着实弹,如果麻醉弹不能制止对方,那就要做好击毙歹徒的准备。

“我提醒过你,包庇罪犯是很严重的罪过。”龙有悔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向左边偏移,“我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现在,你让开。只要我逮捕他们,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不仅如此,你还可以作为污点证人将功补过。”

龙有悔眉峰上挑,做出感同身受地样子来:“我知道,你不是自愿进他们那家‘公司’的,对吧?只要现在你让开,你就能回到原本普通人的生活。”

罗得的背影松垮下来了。

温妤挣开爱丝特扶住她肩膀的手,一步一步朝罗得走去:“罗得,你让开吧,你本就应该是个普通人,和异灾审断局,和任务都可以没关系的。”

那你当初还拉我入伙……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挡在他们身前呢?

因为友情?因为羁绊?

太中二了……

“既然这样……”罗得踏前一步。

温妤脸上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放了我们!”罗得张开双臂,猛地抬起头。

下一秒,他的眼中,赤金色六芒星闪耀光亮。

“你对我们那样了如指掌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来破坏这座城市的!我们是来拯救世界的!”

龙有悔仍然用枪指向他们,他笑了,笑声大到整条胡同都听得见:“哈哈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动画片看多了吧?”

“我们真的!”

“好了好了,”龙有悔用枪指了指身后的人,“玩个游戏?你挨我一枪,我放了他们。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这种事,应该很简单就能做到吧?”

罗得怔住了。

如果一个小时前,龙有悔提出这个条件,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使用能提高自己身体强度的那类职业就可以。

但现在,星图能力正在CD。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我同意!”

罗得在心中下了一盘豪赌,赌龙有悔枪里没有子弹,亦或者子弹不致命。

龙有悔晃了晃手里的枪:“见过吗?你们带来的枪,虽然里面装得不是实弹,但这把枪经过改良。即使用橡皮弹,也能射杀一头成年东北虎。”

“我再给你个机会……”

“开枪吧!”罗得心一横。

谁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妞面前装一会B呢,箭在弦上,还跪下来求饶的家伙,简直逊毙了。

男人啊,那是即便年过耄耋,心里也依旧藏着英雄梦的生物啊!

“3”

“2”

“1”

“住手。”

咔嚓。

制止龙有悔的人和手枪空镗机括拨动声同出。

阴影里,穿墨绿色军装,胸前佩戴无根萍勋章、身姿英挺的男人阔步走出,他站在龙有悔的身后。

只有和龙有悔面对面的罗得看得清,在听见列昂尼德教官出声制止时,对方嘴角翘起高高的弧度。

手枪在龙有悔掌中转了一个圈,潇洒地收入后腰的枪袋中:“你终于肯出现见你的老朋友一面了,列昂尼德。”

“我不是很愿意见你。”列昂尼德不留情面地表露自己的想法,“每一次见你,都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情。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很讨厌你,延维塔的亢金龙。”

听到列昂尼德最后提及的称呼,其余人的瞳孔都出现一瞬间的收缩,他们惊讶地望着那个身穿警服,其貌不扬、三十出头的警员。

一枚吊坠从龙有悔的手腕坠下,坠子是昆仑蓝玉,上面刻着一座参天高塔被人面巨蛇所环绕。

是延维塔的标志!

“走吧,找个好地方说话。”

龙有悔斜着仰头,看向刚刚多尼他们藏身的所在,转身大步流星走进楼道,同时开始解领带。

列昂尼德紧随其后,罗得等人只好像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一言不发跟着上楼。

龙有悔在三楼东边的门前驻足,看起来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民居。

他打开钥匙,拧动门锁,推门就进。

进门的同时,他已经将一身警服换下,只留穿在里面的蓝色衬衣;将领带、外衣全都挂在衣架上,随即换上拖鞋,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

一切稀松平常,就像回到他自己家。

从屋子里,缓步走出一位满脸褶皱、看起来年过古稀的老人。

“您不是!刚刚收留我们的大伯吗!”多尼叫出声来。

“小虎,来了一位老朋友。等会还得麻烦你炒几个菜。”龙有悔在餐桌落座,将啤酒一饮而尽。

随后列昂尼德也走进屋中,拉开椅子,坐在龙有悔的对面。

被称作“小虎”的老人看见列昂尼德,浑浊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缕微弱的光:“你……你是列昂尼德大哥!”

他用沙哑的声音颤抖地说,因为年事已高,所以腿脚不便,几乎是挪动着来到列昂尼德面前,紧紧握住列昂尼德的手,老泪纵横。

罗得等人面面相觑。

列昂尼德皱眉:“他是?”

“我是小虎……”老人哽咽地说。

多尼很会看眼色地给老者搬来一把椅子。

“小虎……尾火虎?!”列昂尼德惊讶地望着垂垂暮已的老人,在罗得眼中,他是严厉的教官、无论遇见任何事情都能泰然自若的老牌调查员前辈。

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产生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他和安德烈某种意义上很像,两个人都是人狠话不多的人,只是列昂尼德身为教官,更多了一份威严;而安德烈具有压迫性的外观,则是给人一种震慑。

“好了,小虎你去准备饭菜吧。”龙有悔摆摆手。

尾火虎哽咽着松开列昂尼德的手,擦干眼泪,转身进了厨房。

“老伯,我来帮您。”温妤和爱丝特跟着进了厨房。

艾玛趴在桌上,眯起眼睛像猫一样打着盹。

安德烈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又恢复石像般不动如山的状态。

只有多尼和罗得无所事事。

“喂,那边的。”龙有悔点燃一支烟,“我是说你,德国小哥,去楼下帮我买瓶酒吧?

别太贵,普通二锅头就行。”

“不用,买最好的。异灾审断局会报销。”列昂尼德递给多尼一个眼神,多尼马上立正,转身小跑下楼。

“至于你,来,坐这边。”龙有悔指着身边空的座位。

罗得狐疑地“蠕动”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

龙有悔瞧着罗得戒备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这小子挺有趣啊,让我想起了你以前……”

“我要走了。”列昂尼德做准备起身状。

“别别别,那我岂不是白让尾火虎炒菜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龙有悔递上一支烟,被列昂尼德拒绝了。

“我都忘了,你不抽烟。”龙有悔笑笑。

“尾火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你还不知道?经历太阳灾的人,谁身上没点伤。那时候我们负责清扫英法战场,尾火虎、昴日鸡、箕水豹他们跟绿渊眷族一起沉入英吉利海峡。

后来我们只从海底沉船捞上来尾火虎和危月燕,他们说在英吉利海峡更深的海床下隐藏着神秘之地。

再然后,我们配合巴别塔封印了海沟,填平了海床。

只可惜昴日鸡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那件事结束后,尾火虎和危月燕被接回塔内治疗,但即使依靠延维塔的科技,也不能阻止他们体内细胞的迅速衰竭。

没过几年,危月燕就死了。

只剩下尾火虎,他运气好,这几年体内细胞衰竭的速度在减缓。

可是,也不能阻止他的老化。

你看他现在,本来今年才26,正应该是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过小日子的年纪。

却像个迟暮老人。”

罗得坐在一旁默默听着。

他偷偷观察厨房里那个行动迟缓的老人,难以想象他今年竟然才26,明明是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前辈。

按多尼所说,太阳灾发生在近十年前。

那时候他才16岁啊!

罗得有些敬佩亲身在太阳灾中战斗的前辈们。

“哦对了。”龙有悔拿出手机,递给列昂尼德,“燕子一直有话对你……你们说。”

列昂尼德接过手机,按下视频播放键。

视频里,一位气息奄奄的老妪躺在病床上,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周围全是医学仪器,有些罗得甚至叫不上名字。

“咳咳……嘻……你们好啊,象限的各位。抱歉,让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看,我现在老得,都不好意思喊你们哥哥姐姐啦……”说着,老妪涕泪纵横,“我就要走啦。对不起呀,列昂尼德大哥,我还想带你去看故乡的樱花呢……

也许,这个愿望只能来生再实现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要是有一天沙大哥和橙橙姐他们结婚了,一定要让他们稍一袋糖。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列昂尼德大哥带过来。

我,最喜欢大哥啦……

欧亚斯密。”

视频戛然而止。

连罗得都能感受到,弥漫在屋子里压抑、悲伤的氛围。

那种感觉,就像温妤目送着诸葛貅的妻女远去,就像自己看着喜欢的大学女神和同窗室友当场在一起,喜极相拥。

那一刻,悲哀是无以言表的。

不是所有的悲苦都能用哭泣发泄。

真正的悲伤,就像伤口结痂感染;你揭不下来,又涂不了药;疼也不疼,却奇痒无比。

只能任由它蔓延、溃烂,最后连声音都烂了。

夜深人静时,哭也哭不出来,喊又喊不出声。

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停顿了。

屋子里静得,像时间凝固了似的。

列昂尼德默默关上手机屏幕,放在桌上,推回龙有悔的面前。

龙有悔狠狠抽了一口,将剩下的烟头丢进纸篓,他豁然起身,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你理解吗?”

列昂尼德抬头,他的眼中青色六芒星正在烁烁盈芳。

两个人对视着。

金与青的光芒撞出火焰。

“我是亢金龙!二十八宿里,我是二哥!角木蛟死了!我就是他们的大哥,是他们的家长,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你能理解,亲眼看着弟弟妹妹一个又一个失去或者失踪时,心里的痛吗!

不是只有你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亲人,大家都一样!

可是,这是我们的使命!

你凭什么消沉?你凭什么畏首畏尾龟缩在你的异灾审断局当你的鸟教官!

我们延维塔,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也永远不会轻言放弃!”

“我没有。”

列昂尼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龙有悔,他眼中的光芒丝毫不弱。

龙有悔吐出一口气,喷在列昂尼德脸上,他松开列昂尼德的衣领,后仰着坐下去,继续点上一支烟,苦笑:“要是燕子知道我打了她的列昂尼德哥哥,会不会半夜托梦找我?”

“你刚才也没打我,况且你也打不过我。”列昂尼德整理平整军装的衣领,“说起来,你又为何在此做警员?”

“卧底,懂不懂?”龙有悔白了列昂尼德一眼,“刚才你说你讨厌我,现在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他又拍拍罗得的肩:“我倒挺喜欢这些小家伙的,跟你们当年很像。”

罗得看了一眼列昂尼德,发现这次龙有悔旧事重提,他却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我说,列昂。”他又看向列昂尼德,“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说不定,他们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

或许,正等着你去找他们,亦或者会来找你。

我们都深知,对于这个世界,我们知之甚少。

就像他们消失的那个地方,根达亚。

那是我们从未了解过的国度。

沙常飞那家伙永远能给人带来惊喜,或许,他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祥云,带着自己的妞从天而降。

所以,永远别放弃。”

“我知道。”

龙有悔打了个响指,厨房里菜刀切菜的咚咚声又在继续。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干嘛。有一把神兵利器,能斩杀复活的化蛇,对吧?”

“你怎么知道?”列昂尼德皱眉。

“白痴,你以为只有你们隐秘局遍地眼线吗?你们从上阳山挖出禹王九鼎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啦!

现在你们缺个锁匠对吧?

诸葛貅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你这么老道的家伙,也应该明白了,有人在阻止你们找到那位锁匠。

他们想比你们更先找到目标,杀了他,就没人能打开青铜匣了。

不过,我猜他们还没能得到线索。我相信诸葛貅是个口风很紧的人,就算千刀万剐,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你这么胸有成竹,看来是知道对方所在咯?”列昂尼德挑眉。

“当然,但我不想告诉你。”

“……”

龙有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列昂尼德的表情,看到他一脸不悦,自己笑的更开心了。

“但我愿意告诉我看中的人。小子,你跟我过来。”

罗得跟着龙有悔走进内侧卧室。

龙有悔抬手捏住罗得的下巴:“我知道,你们有高科技,但我偏不想让列昂尼德知道。

答应我,靠你们自己去找,能做到的话,我就告诉你。”

……罗得盯着龙有悔,郑重地点了点头。

龙有悔拍拍手:“好,有魄力!”他说着,走到纸篓附近,丢掉烟头。

“青铜匣是一件古物。

能打开它的人,必定是一个掌握着古老技术的老家伙。

听我说,那些老家伙就像是卧穴长眠的龙。

他们喜欢新奇的东西,却不喜欢新的环境,他们大都恋旧,守着自己的巢穴,寸步不离。”

龙有悔做神秘状:“另外,如果让你下意识说出一位,我们华夏最擅长能工机巧的人,你觉得是谁?”

“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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