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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玫瑰有瘾》精彩片段
闻彦川确实后悔没有这样做。
他刚踏入到别墅内,就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闻彦川转头看向吕正国,后者也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对闻彦川解释道:“今天是犬子的生日,说是要在家里办一个秀场,估计正热闹着呢,闻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闻彦川的眉头一蹙,有些反感。
“不用了。”
吕正国也没有勉强,带着闻彦川往楼上走:“您这样请。”
闻彦川刚踏上那大理石台阶,便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
“他妈的还真是个犟种——!把她给我拉上来,温漫是吧?老子今天就让她火一把!”
闻彦川的脚步顿住,脸色倏然一变,转身便向后院走去。
吕正国连忙跟在后面:“闻总?闻总!”
泳池边上。
温漫的被人从泳池里拉了上来,身上的呢子大衣被扒开,只留下里面白色的真丝衬衫,透了水之后更是透明。
她看着吕少辰,脸色苍白,眼眸冰冷。
吕少辰被温漫激怒,一手扯着温漫的领口,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就要拍照。
还没等按下快门键,手中的手机就被打落,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在泳池当中。
下一秒,温漫被人揽进怀里。
她猛烈地挣扎着,那只大手紧紧箍着她,直到温漫闻到那阵熟悉的雪松味才渐渐平静下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打湿了闻彦川胸前的衣服。
闻彦川看着吕少辰,眸中满是冷冽。
“这就是辰光集团推星独有的方法吗?真让人恶心。”
吕少辰看着闻彦川,一瞬间暴怒——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身后的吕正国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忙上前一巴掌打在吕少辰脸上:“闭嘴!”
说完,吕正国连忙转身对闻彦川说道:“闻总,这都是误会……都是犬子不懂事,我们辰光做事一向干净磊落……”
话音未落,就被闻彦川冷声打断。
“收购辰光一事我看就免了,吕先生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保住辰光的名誉吧。”
闻彦川圈着温漫,径直离开了别墅。
吕少辰看着闻彦川的背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人谁啊?把人带走了我玩什么,我他妈花了一千万呢!”
吕正国猛地回手,对着吕少辰的脸又是一掌。
“你给我闭嘴!一千万算什么,你把他惹了,就算有十个亿也救不回辰光!”
吕正国看向泳池里那些模特,声音浑厚冷冽:“全给我滚!”
泳池里的人见状,连忙从水中爬出,慌乱着跑向一旁拿自己的衣服。
吕正国冷声对一旁的人吩咐着:“封锁今晚的一切消息,不能让半点风声漏出去。”
……
黑色林肯车内。
闻彦川圈着温漫上了车,将身上的外套遮盖在温漫身上,怒声对前面的司机喝道:“滚下去。”
那司机见状也不敢多看,连忙开了车门下车。
车内一片寂静,温漫冷的直发抖。
闻彦川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
刚才那一幕还在他脑海中回荡,他完全不敢想,他若是没有来又或是晚来了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温漫垂着头抿唇隐隐发抖。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冷冽:“温漫,这就是你送回给我的礼物吗?”
温漫咬着唇没有说话。
空气中都渡上了一层寒霜。
半晌后,温漫才轻声问道。
“闻先生很生气吗?自己碰过的女人出现在这种场合,闻先生应该觉得很恶心吧?”
陈粤咬紧了牙,冷笑一声:“温漫,当表子你就别立牌坊,你在我这装假清高,看不上我给你介绍的那些路子,我倒想看看你靠你自己能在娱乐圈蹚出什么路子来!”
陈粤抬起手,捏住了温漫的脸颊,脸气得铁青,怒骂道:“你真以为你能耐了是吧?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我凭什么签你!比你有本事又懂事的人有一大把,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像个要饭的一样求我给口饭吃,别以为现在赚了点钱你就有资本跟我对着干了,温漫,你还嫩了点!”
温漫听着陈粤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自嘲一般。
“也没您说的那么惨吧?”
确实没有,但她当年确实狼狈得很。
陈粤是在大街上捡到她的,那时候她在网吧门口发传单,陈粤觉得她长相好,问她想不想进娱乐圈,她没怎么犹豫,只问了陈粤一句话。
“能赚到钱吃饱饭吗?”
她生在小县城,父亲家是个重男轻女的,当即就扔下她和母亲跑了,那时候温漫19岁,母亲刚去世,舅舅心疼她收养了她,没过半年,工地出事,舅舅成了植物人,家里就靠她舅妈一个人撑着。
她一边向学校申请贫困补助,一边出去打零工。
学校的补助一直下不来,被那些身穿名牌拥着高档手机的人领了,温漫什么都没说,转头出去又打了好几份工。
她不想给舅妈再增加负担,舅舅在医院还需要钱,她也需要钱。
陈粤签了她以后,以公司名义预支了她五十万供给温漫的舅舅做医疗费用,签约的合同条件是温漫必须每年为陈粤赚够五千万,否则将无条件续约。
当然,也可以违反合同规定进行违约。
但违约金高达一个亿,温漫付不起。
所以即便陈粤对她又打又骂,甚至利用她,把她给卖了,她对陈粤也说不来什么太难听的话。
因为最后她还是要回到陈粤身边老老实实当一条狗,何必呢。
温漫早就认清现实了。
陈粤发过脾气后,稍微冷静了下来,她将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气喘吁吁说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么多,这段时间我会把你所有的工作都推掉,后天是辰光集团少爷的生日,到时候会举办一个秀场,对方开的价很高。”
温漫垂着眼,没有说话。
她猜想到了陈粤不会专门为了打她一巴掌而堵她好几天。
“温漫,在你清高之前你好好想想,这次公司为了给你压热搜花了多少钱,而你又能公司赚回多少?”
说完,陈粤便拿起沙发上的包,直接越过温漫。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巨响声回荡在整间公寓内,带着陈粤的气愤。
温漫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转身将大衣挂在玄关处,拿出了里面的手机。
上面的弹窗消息是小宁在十分钟前发来的。
小宁:【温姐,看到消息先别回家,陈姐去你家堵你了,我马上就到。】
脸上的痛意还未消散。
温漫看着上面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发出阵阵按键声,在偌大空旷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慢慢:【我没事,不用来了。】
刚回完消息,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一通电话,上面的备注显示着‘舅妈’。
温漫接通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口音,语气满是关心。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温漫连忙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口红染出了唇瓣,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看着……像是干了些什么坏事。
红意一瞬间攀上了温漫的耳垂,整个脖颈都羞红的厉害。
她连忙打消了脑海中的念头,用手指擦拭着脸颊上的口红。
江瑾看着温漫的动作,开口问道:“活动结束了吗?”
温漫顿住,反应过来江瑾指的应该是杀青宴,随后摇了摇头:“还没。”
说完以后,温漫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想回去了……”
裙子也脏了,口红也花了,这时候回去太狼狈了。
她不想让那帮不喜欢她的人看笑话。
江瑾看着温漫那略带着可怜意味的双眼,沉声说道:“那就走。”
温漫又摇了摇头,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可是走了会被说是耍大牌。”
因为江瑾的事上了热搜,她在圈里的名声已经臭了,可原本做错事的当事人还好好的过着逍遥日子,受人追捧。
温漫倒是没有不平衡,只是处处都要小心翼翼,这对她来说太拘束了,她不喜欢。
尤其是要看那些人的脸色。
江瑾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能理解女人纠结的点。
毕竟在他看来,不必要的场合,从不会勉强自己多留。
但他尊重温漫。
江瑾垂下头,又问了一次:“需要帮忙吗?”
和上一次在巴黎的语气口吻一样,只是这一次,温漫没有感觉到尴尬,反倒是觉得心里莫名的被安慰了。
温漫抬眸看着江瑾,勾唇轻笑:“闻先生是哆啦A梦吗?”
江瑾眉头微微一动,对于这个称呼还有些新奇。
“那你需要吗?”
温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奶油,刚想答应,却又想起了上一次,助理所说的话。
她好像对眼前的这位闻先生……太过信任太过亲近了。
毕竟对方身边是有人的。
想到这,温漫脚步微微后退了半分。
江瑾注意到了温漫这个动作,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做决定。
或许是处境太过于尴尬,温漫纠结了片刻,心想着该如何还江瑾的人情。
半晌后,温漫才问了一句:“闻先生打算怎么帮我?”
江瑾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门口,随手拦下了一位侍应生,低声吩咐道:“带这位小姐去顶楼,联系Rita送一套礼服过来,顺便让经理去选一瓶年份好一点的酒送去这位小姐的包厢。”
说完,江瑾又补了一句:“记得,只以温小姐的名义。”
温漫看着江瑾这一系列的操作,瞬间傻了眼,呆滞在原地。
“闻先生,你真的是哆啦A梦吗?”
温漫问:“这好像不在酒店的服务范围之内吧。”
江瑾转头看着温漫,眸光深邃。
“嗯,不在”
江瑾喉结微微滚动:“但这家酒店是我开的。”
温漫一愣,又想起了助理今晚对自己所说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说闻先生刚进入中国市场吗?”
话刚说出口,温漫便觉得自己失礼,连忙收了声,对着江瑾微微低头:“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江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倒是轻轻勾起了唇角:“你很了解我?”、
温漫垂眼:“谁会不了解闻先生。”
她就不了解。
但话到这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江瑾没有理会她这句近乎于调侃的话,解释说道:“回国之后收购的。”
温漫没有再回话。
一旁站着的侍应生见两人的话结束,便上前指引着温漫。
“温小姐随我这边来。”
临走前,温漫还回头看了一眼江瑾。
他就站在那里,光影斑驳下,他身形挺拔,不知是不是温漫的错觉,她总觉得,江瑾比光还亮。
……
侍应生带着温漫上了电梯,直达了顶楼。
房间门一打开,屋内一片昏暗,脚下是软绵的羊绒地毯,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小灯,还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房间。
一张大床横在中间,整个房内以灰色调为主,琉璃台旁还放着一座高高的酒架,上面列满了红酒,看上去价值不菲。
“温小姐休息片刻,礼服马上就送到。”
温漫回头叫住了那侍应生:“这不是酒店的客房吧?”
侍应生点了点头,对温漫解释道:“这是闻总的专属房间。”
温漫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侍应生已经关上了房门。
温漫站在房间门口,瞬间有一种闯入他人地盘的感觉。
她小心地挂上了门上的安全锁,随后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打量起了房间。
这间房的风格和江瑾很像,深邃,神秘。
温漫走到酒架钱,上面都是各种品牌的知名红酒,年份高的吓人。
而一旁还摆放着不少名贵雪茄,凑近些还能闻到属于雪茄的味道。
温漫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江瑾抽雪茄时候的样子。
实际上,她只见过江瑾两次,她甚至不知道江瑾吸不吸烟。
床头的黑色床柜上摆放着香薰石,温漫打量了一眼,上面是熟悉的雪松味。
她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只敢坐在沙发上,局促的不敢动。
直至敲门声响起,温漫才挺直背脊,走到门前拉开安全锁。
门一打开,一阵熟悉的清香拂面而来,温漫一顿,抬眼便见江瑾就站在门前,手中还提着一个礼盒袋子,递给了温漫。
温漫愣住,没想到是江瑾,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将门微微掩上,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将江瑾隔在了门外。
“闻先生……”
江瑾微微垂眼,一眼便看出了温漫的心思。
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薄唇轻启:“衣服。”
温漫没有回话,只是慢吞吞地伸出胳膊,顺着门缝接过了袋子,将声音放得平稳些:“谢谢闻先生。”
江瑾站在那里没动,只是垂眼看着温漫,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危机感是好事。”
温漫觉得屋内的空调开的有些足,一时间热红了脸,羞意攀上耳垂,背脊都出了层薄汗。
待门缓缓关上时,温漫才觉得懊恼,一张脸羞的通红。
人家闻先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是她自己想多了!
温漫攥紧了手中的袋子,咬紧了唇瓣,缓缓拿出了衣服。
袋子里是一件和身上礼服质地差不多的红丝绒长裙,自腰下岔开,能露出一侧大腿,后背是倒V的设计,将温漫的背部线条完美勾勒出来。
袋子下面,还有一份礼盒,打开来是一瓶全新的香水,正是温漫今天身上喷的,曼陀罗掺杂着鸢尾花的香气,刺激兴奋之余又带着淡雅。
温漫没懂江瑾送她香水是什么意思。
她拉开房门,江瑾正靠在墙上,指尖夹着半解香烟,眸色迷离,她透过薄雾看着江瑾的烟,握着门把的手指微微收拢。
江瑾是吸烟的。
“谢谢闻先生,礼服我会还给您的。”
说完,温漫又觉得自己很蠢。
谁会要一件别人穿过的礼服,尤其是江瑾这样的身份。
江瑾打量着温漫,浅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我身边没有女性需要我去送礼服。”
温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只是抿了抿唇,又问:“闻先生送我那瓶香水是……?”
江瑾将烟头捻灭,扔进一旁的银制垃圾桶中。
“不是还要回去参加晚宴吗?”
温漫纳罕,江瑾竟这么细心体贴。
和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谢谢闻先生。”
江瑾的目光停留在温漫的脸上,他微垂着眼注视着她,目光清冷,温漫却觉得耳垂灼热。
“第二次了。”江瑾说。
温漫微微一滞:“什么?”
江瑾微微倾身,注视着温漫那双略带着茫然的眼,低沉说道。
“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对于口头上的言谢,我不需要。”
闻彦川看着温漫沉默。
他是真的没想到,温漫喝多了有这么缠人。
不知道眼前人喝了多少,整张脸都带着粉红,双眼如水般迷离,闻彦川望着那双眼睛,看的痴迷也没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里面。
闻彦川实在怀疑,温漫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清眼前的人是他。
温漫下巴搁在闻彦川的膝盖上,或许是蹲得太久,脚已经有些麻了,她微微松了力,全然是闻彦川的膝盖在支撑着她。
闻彦川微微垂眼,薄唇轻启:“地上凉。”
温漫哪还有什么意识,她眼帘微垂,好像下一秒就要睡去。
半晌后,她抬手捂上额头,似是在强撑着身子,温漫站起身来,晃晃悠悠,转身就要离开。
闻彦川腿上力气一松,眼帘微动,他起身拉住温漫,声音低沉:“去哪?”
温漫向外指了指,是会场外的大街,她语气喃喃:“想回家睡觉。”
她酒品一向很好,在外醉酒的机会并不多,平时都有助理跟在身边,她只要上了车倒头就睡,等到了家,醉意也消减了三四分。
许是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温漫嘴角还挂着一个微小的弧度。
倒是闻彦川觉得有些头疼。
他还没处理过喝醉了的人,平日里应酬,他总是最快离开的那一个。
眼前的红玫瑰一身娇艳,长裙下白皙修长的腿若隐若现,闻彦川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觉得喉咙干渴,下意识便要移开目光。
可他向上看去,温漫的一字肩脱落垂在小臂上来,胸口露出大片雪白,若隐若现。
闻彦川一把捞住搭在温漫身上的大衣外套,将目光转向别处,坚定的不看温漫一眼。
温漫本人并未察觉,还挣扎着想向外走去。
正当闻彦川头疼之际,会场门口传来一声呼喊,似是有些疑惑:“温漫?”
闻彦川抬头看去,一个短发女人站在会场门口,穿着衬衫西装,脚底踩着一双高跟鞋,正向两人走来。
温漫此时也后知后觉听到有人在叫她,转头看去。
“Wendy?”
闻彦川的眸色暗了暗,拉着温漫身上大衣领口的手松了下来。
Wendy走来,一把扶住温漫,目光在闻彦川身上扫视了一眼,略带诧异地看着温漫。
“我的乖乖,深藏不露啊?”
温漫竟然能和闻彦川搭上话。
要知道Wendy在圈子里撑起半边天,也没有见过谁敢放话说自己能结识闻彦川这号人,哪怕是搭上话几乎也是不现实的。
温漫见了Wendy,许是放心下来,竟微微靠在她身上,头抵着Wendy的脖颈,稍带亲昵地摩挲起来,眼眸合上,似是要睡去。
闻彦川看着温漫,眸色更深了些,随后眸中情绪转瞬即逝。
“温小姐喝多了,麻烦你照顾了。”
闻彦川的语气低沉,声音中还带了些许疲倦的慵懒之意。
Wendy点了点头,纵然心里八卦,也不敢问闻彦川和温漫是什么关系。
她转头看着温漫身上的大衣,伸手就要取下来:“这是闻先生的衣服……”
闻彦川一怔,脑海中随即想起了那片雪白,连忙出声制止:“别动!”
Wendy一愣,抬头看着闻彦川,后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眉头紧皱。
“冷,让她穿着。”
Wendy的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闻彦川还是个绅士。
但既然闻彦川都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和闻彦川点头微微示意,便带着温漫转身离开。
温漫醉成这样,晚宴是不能去了,Wendy只好带着她上了车,自己回了庆典内做后续安排。
闻彦川眼看着温漫醉醺醺软趴趴的被Wendy拉上了车,身上还套着他那件大衣,长长的几乎要拖到脚踝。
醉了,但听话。
待温漫的身影消失在闻彦川的视线中,他这才转身离去。
上海飘了一晚上的小雪,磨砂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落了一层浅浅的薄雪,化成了水,氤氲在车窗上。
车前的等待灯不断闪烁着,白炽灯照亮着即将落地的雪花。
车内。
闻彦川坐在后排,靠在椅背上,将领带扯得松散。
似乎还觉得不够,闻彦川将领带扯下,扔在一旁的皮质车座上,一只手搭在中控台上,微微仰头闭目,将眸中丝丝涌动的情绪按压下去。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前排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车内昏暗,他隐约瞧见闻彦川脸上的疲倦之色。
司机的指节轻点了一下方向盘,轻声开口问道:“闻先生?”
闻彦川低声‘嗯’了一声,喉结滚动。
“是回盘山别墅休息还是……”
闻彦川抬眸,眸中早已是一片平淡。
他低声打断司机的话吩咐道:“去私人机场,飞北京。”
闻彦川今天才从利兹飞回国内。
他拿出手机,点开温漫的头像。
朋友圈内,四个小时前,温漫发布的一张照片,一袭红裙加上长卷发,眼尾挑起,看着格外勾人。
而标注的地点就是今天的时尚庆典。
而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了闻彦川放她鸽子的那一天。
温漫像是在跟闻彦川较劲一般,两人暗自沉默,敌不动我不动。
哪怕是一句闲聊问候也没有。
闻彦川刚开完会,看到这条朋友圈,便从北京飞到了上海,错过了这一场时尚庆典,但还好,在门外看到了能朵醉醺醺的红玫瑰。
只是短暂相处的二十分钟里,温漫甚至没有认清他,但满嘴都是抱怨与不满。
闻彦川想着,嘴角轻勾起一抹弧度。
他很想骂一句温漫是个没良心的。
收了手机,闻彦川靠在椅背上,抬手轻捏着自己的山根处。
他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但出奇的是,他一点都不困,刚才那一幕还萦绕在闻彦川的脑海中,像是长钟一般,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
一朵娇嫩于白雪之中盛放在他眼前,已然胜过了万千风光美景。
他怎么还会再起困倦。
温漫一直懂事识趣,她知道这层窗户纸她不能端着架子去捅破,却又不愿意轻易放下自己的身段,在江瑾面前低他一等。
但另一面,她又不想和江瑾就止步于这样模糊不清的关系。
江瑾总是能勾起她贴近他的心,她受*不了。
江瑾扯下温漫遮盖住臀部的浴巾,被真丝面料包裹着的软肉一瞬间暴露在空气当中,温漫一惊,但屋内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她刚要起身,江瑾的大手就探入到裙摆之中,将衣服向上一卷,露出温漫遮盖好的后腰。
温漫一惊。
冰冷的薄*唇落下,灼热了温漫的肌肤。
片刻后,江瑾起身,抚好睡衣,将被子重新盖好。
“good night.”
房间内的气温陡然升高,热气席卷了温漫的全身。
温漫的呼吸像是漏了一拍,脑海中一片空白。
后腰上还残存着湿意和温热,自那一块肌肤起,滚滚灼热感蔓延至全身,温漫像是全身过电一般,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江瑾的声音低沉,起身准备离开,原本塌陷下去的床榻回弹,温漫感受到重量离去,不知出于哪种心思,一把抓住了江瑾的衣袖。
“别走。”
温漫脱口而出,甚至惊到了自己。
她甚至不需要鼓起勇气,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挽留,连大脑都没经过,却忘了在这偌大的别墅之内,在这陌生的国度,这样一句话是多么的胆大妄为。
江瑾垂眼看着温漫,眼眸中有一丝细微的惊诧闪过,随即消逝。
他已经不意外了,温漫总是能说出或做出大胆的行为来。
江瑾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眼帘微垂。
那只手紧紧攥着他,像是有些紧张,怕他离开一般,用了不小的力气,攥的那布料都皱巴巴的。
“温小姐这样的挽留,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
温漫咬紧了唇瓣:“很抱歉,但我暂时还不想让闻先生走。”
江瑾失笑,重新坐回了床上:“叫我来的人是你,赶我走的人还是你,现在不想我走,温漫,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温漫坐起身来,在被子里偷偷整理好自己的睡衣裙摆,后腰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温漫将长发抚在耳后,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看上去却格外有风情。
这是江瑾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温漫喜欢听他念自己名字时候的吐字发音,她觉得很好听,比叫自己‘温小姐’的时候好听。
“闻先生,我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温漫的眼帘微垂着,声音细小的像蚊子。
江瑾轻笑了一声,打趣说道:“温小姐现在的反应可不如刚才那般胆大。”
温漫懊恼:“闻先生别笑话我了。”
江瑾喉结轻滚,低低的‘嗯’了一声:“哪里不真实?”
温漫抱着自己的膝盖,将下巴轻轻搭在手臂上面:“哪里都不真实,从巴黎那一晚开始,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今晚的烟花让我彻底痴迷了,闻先生,这是梦吗?”
江瑾转头看向温漫,在黑暗中,她双眸闪闪发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他想告诉温漫这不是梦,但话到了嘴边,他看着温漫的双眼,一瞬间就明白了温漫的意思。
温漫当然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温漫真正想问的是,温漫坠入到江瑾的这场梦中,就此痴迷,那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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