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听娇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尤听娇尤听容,是网络作者“璀错”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叵测,烦请你压至府衙,务必审出幕后主使。”“来人,把这刁奴压到府衙里!”奉议郎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人气势汹汹地来拿人。三姨娘顿时慌了手脚,柳儿更是扑通跪下,眼眶通红,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模样,死死抓着三姨娘的衣摆,“姨娘救我啊!”三姨娘甩不开,只能慌张地往尤贵泰身边靠,祈求道:“老爷,柳儿伺候妾身多年……”“父亲!”尤听容语气轻巧,笑颜如......
《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尤听容走下台阶,在这样的艳阳天里,杏黄的裙摆随着步履摇曳,好似比骄阳更炽烈。
三姨娘脸色微变,“大小姐,今儿是误会你了。可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三姨娘说着,扶着尤贵泰的手紧了紧,“你放心,老爷最疼你了,必然不会委屈了你的。”
尤听容将目光投向了尤贵泰,尤贵泰思忖了几息,还是点了头,“听容,回去后父亲一定为你做主。”
尤听容不冷不热地扯了扯嘴角,“只怕,此事父亲做不了这个主。”
说着话,尤听容转头看向已经将帕子收起来的池卿朗,笑容真切了些,“污蔑栽赃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家事,你说呢,池大人?”
就在此时,街道的石板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停在了书斋前,从马上下来一位身着青衣官服,胸前绣鸬鹚补子的官爷。
尤贵泰一看就知,是六品官,连忙甩开三姨娘的手,上前拱手弯腰:“下官见过大人!”
此人随意点了点头,并未停留。而是掀起下摆,三两步走向池卿朗,拱手行礼,“池大人!陛下召您入宫议事!”
尤贵泰脸上的表情骤变,惊讶地看向池卿朗,续长的胡须都在轻颤,询问的目光投向尤听容。
三姨娘更是手脚发凉,懊悔的不得了,只恨自己没有多谋划些时日。
“我知道了。”池卿朗朝尤听容点了点头,嘱咐奉议郎,“张大人,此刁奴当街诬陷本官,居心叵测,烦请你压至府衙,务必审出幕后主使。”
“来人,把这刁奴压到府衙里!”奉议郎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人气势汹汹地来拿人。
三姨娘顿时慌了手脚,柳儿更是扑通跪下,眼眶通红,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模样,死死抓着三姨娘的衣摆,“姨娘救我啊!”
三姨娘甩不开,只能慌张地往尤贵泰身边靠,祈求道:“老爷,柳儿伺候妾身多年……”
“父亲!”尤听容语气轻巧,笑颜如花,“池大人可是谏议大夫,专掌议论之责,您可不要为了区区贱婢,在御前吃了弹劾,可是不值当的。”
三姨娘被她刺的脸色青白,这个贱婢……分明是意有所指。
池卿朗闻言神色愈加冷峻,掷地有声,“此事,本官必要严办,绝不容私。”
尤贵泰的犹豫之色一扫而空,讨好地笑道:“那是自然,下官对池大人绝对没有一丝不敬,不敢徇私。”
池卿朗眼看着柳儿被衙役架走了,因为挣扎地厉害,险些将脸色惨白的三姨娘的衣裳扯坏了,还是张妈妈狠狠踩了柳儿的手指,才逼得她松手。
尤听容展颜一笑,“多谢公子了。”
池卿朗神色略缓和了些,因为急着入宫面圣,只能挥了挥手中的《石室仙机》,温声细语,“尤小姐,待我抄录一份,送到你府上。”
池卿朗知道尤听容想借他的威势,但并不反感,对于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女子,他的心口总不自觉的软上几分,愿意表现地与她亲厚几分。
尤听容点头,“多谢。”
三姨娘看着这一对璧人,恨得将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
尤贵泰满面红光,热切地追上前送池卿朗上马,笑呵呵道:“下官恭送大人!”
张妈妈见三姨娘脸色难看的厉害,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眼睛朝尤贵泰的方向指了指。
三姨娘勉强挤了个笑脸,迎上去去,“老爷,妾身扶您回府吧……”
尤贵泰看到她,冷脸甩手道:“我还有有公务,你先回去。以后铺子里的账本让掌柜去家里对,无事不要乱跑,惹出这么多事端!”
三姨娘脸色变了又变,还是顺从地应下。
尤贵泰对上尤听容,又换了一副嘴脸,直接把身上的银票掏出来:“既然要买书,就多买些,缺短了银两就找父亲要!”
目送尤贵泰离开,三姨娘一贯能屈能伸,还亲自扶着尤听容上了马车,至于她自己,自然是急着去府衙疏通关系。
——
马车到了家门口,青町掀开车帘,尤听容没有急着下车。
在青町探身过来,“小姐,可是我走后出了什么事?”
青町方才去给尤夫人买绣线和糕点了,等来时书斋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因此青町并不知事情全貌,尤听容风轻云淡地把事情说了,气的她肝疼。
“三姨娘心肠实在歹毒!”
尤听容恹恹的,“她毕竟是我的长辈,父亲又看重她,我做女儿的又能如何呢?”
“咱们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会为您做主的!”青町咬牙切齿。
尤听容摇摇头,“算了,就是告诉祖母,祖母也未必会信……更何况,若为了我叫祖母费心,也是不该的。”
不等青町再劝,尤听容拭了眼泪,才发现车夫还等在一旁一般,不好意思地笑了,从马车里取了一袋点心递给他,“连累你等了这么久,听说你家里有个小儿子,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车夫擦了擦手,小心接过来,“多谢大小姐。”
尤听容此时眼中尚且含着泪花,却和颜悦色地和车夫说话,车夫心中颇为动容。
大小姐为人和气,对下人也好,三姨娘却是颇为严苛。车夫想着这些,更觉得三姨娘居心不良,心里也有了计量,大小姐不能说,他做下人的却可以传消息给主子。
——
青町扶着尤听容回了屋,待她坐好,忙前忙后烧水、沏茶,被尤听容拉着坐下,便拿着扇子替小姐打扇。
“小姐,您不好开口,我替您跟老太太说吧。”青町问起了刚刚的事,“再不想想办法,这府里就没人治得了她了!”
“你是我的人,你说的话,祖母只会信三分。”尤听容轻笑,“若是由不相干的人透露出去,才更可信。”
青町隐隐察觉到了,“小姐是想让那个车夫……”
“他可是祖母同村的老乡,儿时是有些交情的。”尤听容神色淡然,娓娓道来,“更何况,他耿直忠厚,他说的话,祖母不仅会信,还会自己往深处想。”
“还是小姐思虑周全。”青町叹了口气,为尤听容心疼,“老爷就是惯着三姨娘,今日若没有池公子帮忙,又给她糊弄过去了。”
“我看,池公子……对小姐倒是很不错,出身又好,比三姨娘说的那两个更好!”青町小声打趣。
尤听容却收敛了笑容,摇了摇头,“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老太太先冷了脸,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花枝招展的三姨娘,“过几日就要抬进宫了,现在不紧着学规矩,乱跑什么?”
三姨娘还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老祖宗也疼一疼二小姐,二小姐也是可怜。”
三姨娘说着像模像样地拿帕子沾了沾眼角,“此次选秀,除了皇后的亲表妹封了六品宝林,就只有董将军的嫡女和池小姐位份最高,二小姐位份卑微,若无人庇佑,在宫里如何活得下来呀?”
三姨娘知道过不了老太太这一关,暗自懊悔这段时间疏忽了晨昏定省,好在尤贵泰还没有表态。
“大小姐,您最是善良懂事了,怎么忍心……”三姨娘调转枪头,可怜巴巴地向尤听容开口。
“殿选当日,二妹妹就强抢了我的衣裳首饰,让我因为御前失仪落选。”尤听容打断了她的话,“三姨娘觉得,我还不够懂事?”
尤听容最厌烦“懂事”这两个字,从小到大,父亲都告诉她:你是长姐,要懂事一点。她忍让了半辈子,到死都被拖累着,也没能为母亲换来哪怕一天的安宁日子。
三姨娘愕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尤听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贯老实温顺的人会这么跟她说话,而且还当着尤贵泰和老夫人的面。
“姨娘不是这个意思。”三姨娘很快反应过来,眼里的泪马上就聚集起来,楚楚可怜地望向尤贵泰,“老爷,我只是想着二小姐如果能结交池小姐,往后也能在宫中为老爷出一份力,回报老爷的疼爱。”
尤贵泰对三姨娘的感情还是在的,他是农家子,三姨娘是一个乡绅财主的女儿,在中举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又是娇俏会来事的性子。
而且自从纳了三姨娘,尤贵泰就转运了。多年不孕的尤夫人生了个女儿,三姨娘进门后一年就生了尤听娇。
更难得的是,尤听娇九岁那年,一个云游道士算过,说她是个福星,能给他招儿子。恰巧有个窑姐说怀了他的孩子,尤贵泰本来都没打算留,听了这话才上了心了,结果生下来竟然真是个儿子。
“听容,姐妹之间何必争一时之气,你是长姐,肚量要大些。”
尤听容早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任由他把仁义亲情挂在嘴边,不发一言。
尤贵泰一时有些下不来台,脸色难看起来,俨然在发作的边缘。
“老爷,大小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您还是不要强求。”三姨娘心里偷笑,还假惺惺地往尤听容眼前凑,“大小姐您别生气,是我的不对。”
“岂有此理!”尤贵泰本就为尤听娇封了个奉仪的事恼火,又被大女儿无视,气血上涌,“面对长辈,你的规矩呢?”
尤听容不想再多费口舌,起身对三姨娘行了一礼,“三姨娘说的是,是听容失礼了。”
三姨娘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浮上嘴角,尤听容紧接着就是一句话,“听容没有规矩,自请闭门思过,不便出门。池小姐的约,二妹妹既然想去,就自己去吧。”
尤听容本来就不想再和池卿环有任何牵扯。
三姨娘脸上一僵,求救的目光投向尤贵泰,这回也不敢继续惹恼尤听容,怕她真的闹脾气,坏了大好的机会,“大小姐,老爷最看重您了,哪里舍得您受苦。”
三姨娘余光打量着尤听容,转眼地功夫就满脸歉意地轻轻打了自己的嘴,“是姨娘不会说话,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事情都可以商量……”
吃茶的时间,三姨娘妙语连珠试图哄得尤听容心软,说的老太太心烦,揉了揉脑袋叫散了。
这事也不了了之了,三姨娘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尤贵泰冷着脸拂袖而去。
尤听容对父亲的冷眼视而不见,自顾自扶着母亲回房,屁股才挨着椅子,三姨娘又来了。
这回阵仗很大,丫鬟抬着几箱子的东西,三姨娘开门见山,“大小姐,只要你愿意帮娇娇引荐池小姐,您要什么,尽管开口。”
原先三姨娘不晓得厉害,光顾着高兴了。近日一打听,入宫的秀女名单里数尤听娇出生最低、位份最卑,又听闻了董家小姐如何跋扈,现在只担心尤听娇要遭罪。
柳儿把箱子打开,都是三姨娘的私货:绫罗绸缎、珠花首饰,本来是打算给二小姐带进宫的。
三姨娘见尤听容没有反应,狠狠心,从衣襟里取出薄薄的两张纸,放在了尤听容面前的桌角,“大小姐,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放在尤听容眼前的,一张是铺子的房契,另一张是签字画押过的转让协议。
尤听容这才正眼打量她,三姨娘才过三十,尤听娇有六分长相随了她。虽然脸颊不复饱满,从前的杏眼也凹陷进眼窝,但明艳的五官依然韵味犹存,偏高的眉骨和细长的眉毛让她起来就精明厉害。
三姨娘知道事情有余地,坐下来诚心劝告:“大小姐,您已经十八了,错过了今年的选秀是不可能再有机会进宫的,您帮二姑娘一次,我保证,二姑娘在宫里过得好,对整个尤家只有好处……”
话没说完,尤听容看她的眼神充满悲悯,三姨娘一脸莫名其妙。
“三姨娘,我只问一句。”尤听容正色开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您确定,二妹妹想要争宠,绝不后悔?”
三姨娘以为尤听容被劝动了,迫不及待道:“姨娘保证,绝不后悔!”
“好!”
尤听容爽快地答应了,姐妹一场,她既然心甘情愿去送死,尤听容愿意送她一程。
她的婚事也该尽早定下来,最好能离开京城,在尤家彻底被卷进泥潭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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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赴约的日子,尤听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藕色罗裙被腰带掐出纤细的腰身,妆容恰到好处,头饰也以琉璃玉石为主,避开了金银两色,搭配着鬓间一株海棠花,衬着白腻的脸庞既温婉又带着三分娇艳。
尤听娇被姨娘好好教导了一番,早早便等在门口,听见动静就给上前来给尤听容问好:“大姐姐。”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一路清净地到了池府。
递了帖子,管家面带笑容地请尤听容等人下车,才一进府门,池卿环便迎上来了。
“尤姐姐!”池卿环再见到尤听容依然觉得眼前一亮,虽然打扮并非隆重,却浓淡正相宜。特别是那一双眼,隔着人看过来,仿佛清风流水一般,多情又无情。
尤听容再见池卿环,心中依然泛起波澜,浅浅一笑,行了平礼,“池小姐。”
池卿环笑容满面地伸手来牵尤听容,才注意到尤听容身后的尤听娇,面带疑惑,“这位是……”
尤听娇的心不自觉提起来了,她一贯张扬浅薄的性子,进了这高门大户忍不住生出胆怯,对大姐姐的泰然自若很是羡慕。
尤听容并未为难她,嘴角含笑,动作自然地将尤听娇拉过来,顺势避开了池卿环的手,“这是我的二妹妹,听娇,闲来无事便一同来府上叨扰了。”
“见过池小姐。”尤听娇赶紧见礼。
池卿环为了哥哥难得的铁树开花,对尤家的家事略有调查,对尤听娇的笑容淡了些。
池卿环带着姐妹二人先去园子里赏花喝茶,借着上点心的功夫小声问管家,“母亲那边准备好了吗?我带尤姐姐去见她。”
管家正想说这事呢,把池卿环拉到一边,“小姐,皇上来了!”
尤听容回道:“臣女不过小门小户出身,陡然面圣,免不了慌了手脚……”
涂才人轻声哼笑,打断了尤听容的敷衍之词,“我怎么记得殿选之日,尤小姐来时风姿冶丽,叫名入殿之时却换了身极不相称的衣裳,生生掩去了八分姿色。”
尤听容愕然,没想到涂才人还能记得殿选之日的种种细节。
不过,尤听容很快一笑而过,“才人好记性。”
涂才人紧盯着她的脸,笑谑道:“要不怎么说我与尤小姐有缘呢,那日我正好在尤小姐前一批进殿候选,与尤小姐打过照面。”
尤听容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是她看的清清楚楚,今日就是要刨根问底的。
“其实也没什么,那日我不慎污了顺宝林的衣裳,便换了自己的赔与她。”尤听容坦然自若。
“尤小姐是顺宝林的福星呢!”涂才人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掩口而笑。
“尤小姐,你还不知道吧,顺宝林七夕邀宠那日,穿的正是你那件番红花的衣裳。”涂才人凑近了尤听容,低声问道:“你说,是不是很巧?”
这一番话,分明是暗指尤听娇得宠不过是借了尤听容的东风。
尤听容也听懂了,涂才人跑这一趟,先是要与她姐妹相称,后是透露这些内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煽动尤听容借机邀宠,与尤听娇相争。
三言两语就意图挑拨人心,好一出借刀杀人。
尤听容对后宫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厌恶透顶,只做懵懂之色,垂眼道:“才人说是,便是。”
涂才人见她不为所动,犹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无用之人,她向来懒得应付,当即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尤小姐休息了。”
临走前,涂才人恰巧经过了博古架,余光那么一扫,脚步略顿了片刻,还是提步出去了。
——
涂才人出了宜秋宫,坐在高高的两抬步撵上,正往回玉芙宫的宫道上走。
“停!”涂才人突然发话,“去凤仪宫!”
抬轿的小太监转头去了凤仪宫,涂才人笑容满面地求见皇后,“嫔妾请皇后娘娘安,娘娘金安。”
皇后正坐在梳妆镜前,由秋弥替她卸去钗环,见她来,奇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涂才人脑子转的非快,嘻笑道:“回娘娘话,嫔妾听闻陛下赏了娘娘今秋新摘的信阳毛尖,娘娘晓得的,嫔妾就爱茶……”
“这不,厚着脸皮来求皇后娘娘赏赐呢!”涂才人走到皇后身后,轻捏着皇后的肩膀,笑吟吟,“陛下得了什么好的都要想着娘娘的,皇后娘娘这儿的好茶都堆不下了,娘娘就赏嫔妾一点吧!”
皇后肩膀松泛了些,心里也很受用,点了头,“好了!你若喜欢,就拿一半去。”
“秋弥!”皇后偏头喊秋弥去给涂才人取茶叶。
涂才人连忙道:“秋弥还得服侍娘娘梳洗呢,嫔妾自己去取了便是。”
皇后没有多想,涂才人动作敏捷地进了偏阁茶室,茶叶就随手放在桌案上。
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转而打量起了矮几上的瓷瓶。
一个掐丝填色烧制的景泰蓝瓷瓶,景泰蓝工艺应用甚广,但这个瓷瓶瓶身点缀的青绿色格外不一样。
许是涂才人耽搁的久了,秋弥进来了,“这是娘娘大婚那年地方送上来的百鸟朝凤瓷瓶,有一对呢。”
涂才人赞道:“我观之,瓶身上的青色似乎格外不同。
秋弥点头,“可不是嘛,这是南方窑都特有的青色釉,世间仅此一家,故又称密青色,一年能出个三五件就不错了。”
单允辛忍不住“啧”了一声,娇气!
尤听容在与他肌肤相触的瞬间,就颤巍巍地闭上了眼,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看到,单允辛把指腹上沾着的胭脂放在鼻下轻嗅,甚至想要尝一尝的模样。
许是被尤听容逗乐了,头顶一声轻笑,“吓着了?”
尤听容只能点头,“臣女胆子小,让陛下见笑了。”
单允辛捻着食指上沾着的朱红,略显薄情的嘴角轻佻一勾,生生透出了三分风流。
冷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既然胆子小,就别想着不该想的人,比如什么赵公子、薛公子之流的,没得污了小姐的眼。”
尤听容不自觉地咬着下唇,低声辩驳,“臣女不敢……”
单允辛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加重了握着她肩头的力气,“嗯?”
尤听容只能点头,乖顺的开口:“臣女遵命。”
只听得头顶哂笑一声,肩头的手终于松开了,她才险险地松了口气,头上的发髻便感觉到了重量。
直到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尤听容才抚着胸口,松开咬着的牙关。
“小姐!”
青町气哄哄的声音近前来,“这些人真是奇奇怪怪,我去换茶,竟不小心把我锁起来了!”
尤听容没有多说,茶也不喝了,起身,“咱们回去吧。”
青町摸不着头脑,刚想问,却被小姐头上多出来的簪子吸引住了,“咦!小姐,您髻上怎么多了支簪子?”
尤听容伸手去摸,轻轻拔了下来,分量不轻。
“好漂亮啊!”青町赞叹道:“比陛下赏给二小姐的那支簪子好看多了!”
尤听容一眼认出来了,金累丝嵌珍珠烧蓝桂花簪,这是她诞下皇子,获封嫔位迁入长乐宫之时,单允辛赏的。
看着手中金丝累缠而成的团团桂花,花心的珍珠微微颤动,水晶做的水露折射出华美的光彩,几乎能以假乱真,好似真能闻见金桂的浓香。
尤听容想起来长乐宫的金桂,单允辛为了彰显对她的爱重,命人千里迢迢地从成宁运来金桂树,栽种在殿后。
花房还精心挑了四季海棠、翠竹和红梅等多种植株,祝愿宠妃尤氏四季常青、恩宠不败。
她的长乐宫一年四季、光阴轮转,却从未衰败过,可惜人不似物。
尤听容把簪子随手放在桌上,看着楼下正说的曲折离奇的说书先生,反复回味方才单允辛的话,心中迟疑不定。
尤听容行色匆匆回了尤府,正赶上三姨娘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
“哟,大小姐回来了。”
三姨娘被老太太罚抄女则,脸色有些憔悴,眼神却精神。
尤听容心里装着事,本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绕开她打算回房。
“看来大小姐没见着想见的人?”三姨娘却是不吐不快,尤听容去做什么了,三姨娘心知肚明。
“三姨娘还是没长教训。”尤听容甩开她的手,“没学会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少说。”
三姨娘挑高了眉梢,本欲生气,想到了什么转为得意,笑道:“大小姐教训的是。”
“我受教了,反倒是大小姐,依然我行我素。”三姨娘昂着头挡在尤听容面前,“大小姐还不知道呢,二小姐晋封了御女,还得了个好封号。”
尤听容心中一动,“封的什么号?”
“封的‘顺’字。”三姨娘笑容更盛。
尤听容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恭喜二妹妹得了个好封号,三姨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说完,尤听容拂袖而去,将满脸疑惑的三姨娘留在身后。
尤听容说完就紧紧搂着单允辛的脖子,投入他的怀抱,甚至没好意思看一眼他的反应,便已经是满面红霞了。
那时,单允辛的怀抱是天底下最安全可靠的避难所。她知道这个天子是多么的诡谲难料,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并非他的妻子,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想着今日赵绍安的话,尤听容只觉胆寒发竖。
顺天府根本不是查什么米粮生意,而是直奔赵家而来。赵老爷关在狱中,既未提审,也没用刑。
只得了一句劝,做当家夫人的,眼睛要擦亮了,知道什么人能见什么人不能见。
赵夫人思来想去,她近日要见的,就是尤家的女眷。
赵绍安临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提醒尤听容,京城到处都是眼睛,务必小心行事。
尤听容已经能断定了,她在京城唯二认识的权贵,一个池卿朗,另一个就是单允辛。
能让顺天府从风而服的,只有他。
手段狠厉,思虑周详,的确是单允辛的行事风格,对付她一个小女子,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可为什么呢?明明两人不过数面之缘,为什么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尤听容只觉得被深深的无力裹挟着,不知该如何扭转败局。
难道老天爷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占尽先机,最后还是被捏在单允辛的手心里,由着他操控把弄。
因为夜里忧思辗转,尤听容起晚了些,到老太太房里时,三姨娘和尤贵泰竟然已经到了。
“我来迟了。”尤听容上前给长辈一一见礼。
老太太笑道:“你呀,就该睡晚些,如花的小姑娘不必守着这些老规矩!”
三姨娘也跟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含沙射影,“大小姐的婚事不顺,夜里难免睡不好,来晚了也是情理之中。”
尤听容被婉拒的消息传得飞快,加之赵管家又带着东西被请了出去,旁观者的猜测就更多了。
“三姨娘的消息一向灵通,府里恐怕没有你不知道的。”尤听容顺着她讽刺道。
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姨娘在自己房门口偷听的事,收了喜色,“没规矩!”
“我冤枉呀!”三姨娘心里不服气,“府里都传开了,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您是不知道,流言有多难听!”
“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我自然是不信的,可若是连累了老爷、连累了咱们尤家,岂不是罪过?”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老太太还不晓得吧,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您说,这不就是巧了么!”
老太太被她说的,一口气堵在心口。
这赵家也是天杀的,偏生事情都赶着巧,祸害她们尤家!
尤听容依着她的话,上纲上线,“三姨娘的意思,是要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好全了尤家的体面吗?”
三姨娘被她呛得一愣,“我……”
尤贵泰啧了声,也责怪地看了眼三姨娘,安抚尤听容,“听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他赵家肖想咱们,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是他们福气薄!”
借着机会,尤贵泰开口劝她:“你不必心急,待父亲好好给你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郎君,绝不会委屈了你。”
老太太看着这一大早乌泱泱地闹成一团,心里烦,大声喝道:“好了!别说了!”
“谁说大小姐不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要家法处置!”
三姨娘扁了扁嘴,低头请罪。
秋意渐浓,街道的桂花正是好时候,熏得风里都是幽香。
青町掀开车帘,一双如玉的手搭在她袖子上,随着裙摆飘散,尤听容慢悠悠地在谦益书斋阶前站定。
上午正是书局生意繁忙的时候,青町领着车夫把马车赶到一旁的小巷里停稳,尤听容独自进乐书斋。
书斋内来往的书生和姑娘小姐们都不少,各自挑选讨论着,收钱的掌柜忙得不可开交。
大朔朝民风开朗,读书的女子也不少,且允许女子自立门户享有资产,这也使得民间商业繁荣、国库充裕。
尤家只把女儿当做拉关系、攀权势的工具,并不在意对女儿的在诗书上的教养,尤听容已然算乖顺的,也只粗读了启蒙的书,更多学的是女工琴曲。
尤听容也是进了宫,吃了这个苦头,也为了教养儿子才在学问上下了功夫。
书局的伙计很有眼色地上前,“小姐需要找什么书?”
尤听容低声道:“寻一份弈谱,叫《石室仙机》。”这是一本集合性棋谱,收集了历代诸家围棋诀要、全局谱及各类开局、死活棋势。
更重要的是,有许多瑕瑜参半的残局收录,算是个中高手才会涉猎的书,普通伙计并不会知道如此偏门的书。
岂料伙计一琢磨,马上拍着手道:“您来的不巧,咱们这最后一本刚巧叫人买走了。”
“本来小人是压根不知道这本书的,刚巧才有位公子也要找这本书,我们少东家亲自从高架上翻出来的!”伙计说着,眼睛在店内一转悠。
指着不远处一位蓝色深衣的男子,“就是这位公子买了,不如小姐与他商量商量,抄录一本?”
听见说话声,男子转过身来,居然是池卿朗。
池卿朗显然也很惊讶,今日的尤听容很不一样,妆容为她添了几分媚态,那双睡凤眼连着扑闪的长睫如同钩子一样。
池卿朗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移开眼睛,可是人却是走近来了。
“尤小姐。”
尤听容自然不好再避,微微屈膝行礼,“池大人安。”
池卿朗的喜色微滞,神色温和,“此处并非官署,小姐不必拘泥礼数。”
“更何况,我与小姐也算是棋友了。”
池卿朗笑着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书,岂料这书束之高阁已久,装订的书页夹缝里积了不少灰尘,随着动作洋洋洒洒。
尤听容被呛着,轻咳了两声。
“冒犯了!”池卿朗抬起袖子,轻轻挥了两下,把空气中的符尘轻扫开,脸上带了几分歉意。
尤听容倒是被逗乐了,掩着嘴轻笑了两声,“既然找到书了,咱们就先走开吧。”
池卿朗点头答应,身高腿长的闲雅君子,跟随在尤听容身侧,极有风度地为她隔开喧哗的人群。
尤听容在柜台前站定,不经意地打量了站在柜台里的薛善利,白净秀气的长相,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在眼尾露出细细的眼皮褶皱,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看着又机灵又狡黠。
此时薛善利麻溜地打着算珠,速度快的几乎动成了残影。似乎是与池卿朗相熟,随口招呼道:“你看中了就拿去吧,今日怎么还巴巴地来付账?”
池卿朗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尤听容,解释道:“往日也不是白拿,管家都是按月跟你结的账,被你说的倒像我占了便宜了。”
薛善利心思活络,笑嘻嘻地看向尤听容,促狭道:“是!池大公子家财丰厚又有学问,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
池卿朗眯了眯眼,带了警告,手上把书钱往柜台上一拍。
“这里人多,咱们出去说话。”在尤听容点头后,池卿朗走在前面为她留出一条道引着人出去,方才那点不自在也很好的掩饰下了。
迈过门槛之时,尤听容微微低头注意脚下,手拈起裙摆之时不慎将帕子掉落下来,才准备弯腰去捡。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拾起,动作轻柔地抖落尘土。
尤听容抬眼看过去,池卿朗将理好的帕子工整地叠好,递到她眼前,“尤小姐。”
尤听容才伸手出去,正准备接过,一句熟悉的女声在路边响起。
“大小姐!”
尤听容寻声看去,是三姨娘的丫鬟柳儿。
柳儿三两步跑过来,脸上是焦急,声音很大,“大小姐,您怎能偷跑出来与人私会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池卿朗眼里闪过暗芒,看了眼手里抓着帕子,上前一步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捡到了这位小姐的帕子。”
柳儿可容不得他分辨,大声嚷嚷道:“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与大小姐勾勾搭搭的……”
池卿朗眼含厉色,口吻也严厉起来,“尤小姐与家妹素有交情,碰巧遇上说了两句话,姑娘莫要信口开河!”
“你才是胡言乱语!”柳儿气焰嚣张,“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与你家有过交情?”
尤听容眼底凝了冰霜,既然三姨娘自己一头撞进来了,就怪不得她了。
柳儿乘胜追击,敞开了嗓子,“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竟然到书斋里来私会?您若是有心上人,也该提前和家里人通气呀,怎可这样任性胡来?姨娘找不见您都急坏了!”
“大胆!乾坤朗朗,岂容你一个贱婢搬弄是非!”池卿朗厉声喝道:“你可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过吗!?”
柳儿见池卿朗这样急言厉色,一时有些怵了。
尤听容也从池卿朗身后走出来,“柳儿,若是进了衙门,三姨娘恐怕保不了你。”
柳儿眼神躲闪,强撑着道:“乱了礼法规矩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几人僵持的时间,从街对面的马车又下来两个人,三姨娘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老爷,是妾身的疏忽,一个岔眼大小姐就跑没影了,您要怪就怪妾身……”
“怪你有什么用,先找到人要紧。”
……
柳儿听着声,也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喊:“老爷!三姨娘!奴婢找着大小姐了!”
三姨娘扶着尤贵泰快步过来,柳儿赶紧跑到三姨娘身边,当着尤贵泰的面嚷嚷:“三姨娘,大小姐竟瞒着家里与人私会呢!”
尤贵泰的脸顷刻间便黑了,看柳儿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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