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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云薇才不想去打扰顾长凌撩妹呢。
她甚至还想多看看顾长凌一般都怎么撩妹的。
来了一个月,硬是没看到他的一点桃色,急啊。
于是她说,“你送就直接大大方方的去就行,柳姑娘一向避嫌,有个人在旁,说不定能帮她澄清下,并非收了你什么贵重之物,省的以后说不清道不明呢。”
“再说,要是柳姑娘当着你的面收了,顾长凌不就会识趣儿点吗?”
隋林生一想也是,揣着书本就走了过去。
云薇忙寻个能看戏又不会被发现的位置,偷偷望着。
隋林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刚靠近,云薇就看见白月光皱眉了,但是碍于公共场合,还是客气的点了点头,打招呼,“隋公子今日也来骑马?”
隋林生摇头,“不,我来是想再送你一样东西。”
“隋公子,你的礼物我不会收的,麻烦你以后不要再送任何东西给我了,会给我造成……”
话未说完,她停住了。
这次隋林生听了云薇的话,什么都没包,就这么直接拿出来,书名赫然跃入眼帘。
柳芳如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这本书,你在哪里找到的?”
隋林生这会儿情商上线了,委屈巴巴道:“这是我跑遍京城各大书坊,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的,这不,得到后一刻不停的赶来送你。”
柳芳如感激,“隋公子有心了,这本书我确实寻了好久,都未寻着。”
隋林生扬起笑脸,“只要能让你开心,就是找再辛苦,也是值得了,快收着吧。”
柳芳如犹豫,终究还是没抵挡的住书的诱惑,伸手接下。
“就算我借隋公子的书,看完后就归还给你。”
“我不爱看,你还给我也没用,与其在我手里埋没,不如放在柳小姐那儿保存起来。”
“那……好吧。”柳芳如有上卷,确实也舍不得把下卷还回去,“不过无功不受禄,听闻隋公子喜爱养鸟,恰巧我家里最近有人送了一只黄鹂,回头便赠与隋公子吧。”
人家送东西是为了想跟他划清关系,可隋林生却清奇的想,她送我东西了,她是不是被我打动了?
于是乐呵点头,“好,你回头让人送我府上,我一定将它养的活蹦乱跳的。”
柳芳如淡淡的嗯了一声。
顾长凌看见书名,忽然诧异出声,“柳小姐也在看卫公兵法吗?”
也?
柳芳如问:“大人也看过?”
“有幸拜读过卫公兵法中卷《部伍营阵》,但是上卷下卷,我也一直没找到……”
柳芳如目露喜色,“上卷《将务兵谋》在我那里,下卷隋公子刚刚送与我,但是我独独没有中卷,没想到竟然在大人那里。”
“不知到时候能否与先生换阅?”
顾长凌:“自然可以,下官听说上卷《将务兵谋》主要记述将略、治军、决胜的策略,下卷《攻守战具》主要论述武器、装备、工事的制造与使用。一直以来,也很想拜读上下卷,方才还想着能不能与小姐借阅呢。”
柳芳如激动,“当然可以,先生博学多才,到时候芳如有不懂的,怕是还得麻烦顾大人。”
顾长凌微微一笑,也客气的回夸柳芳如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什么的。
二人之间气氛愉悦,就着书籍展开了讨论,让一旁的隋林生郁结不已。
好不容易博个说话的机会,想趁机约她出去呢,谁知道就被顾长凌几句话,把注意力勾了过去。
隋林生几次想插话,但是都插不进去,因为他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崔嬷嬷大致猜到了她的意思,看着一桌饭菜,脸色缓和了许多,“说吧,找老婆子什么事儿?”
云薇一脸悔意,“嬷嬷,薇儿年少不知嬷嬷如此厉害,现在才知道,嬷嬷以前教的舞都是外面求都求不得的呢。”
崔嬷嬷哼哼了一声,终于知道天乐府的香了。
上下打量了眼云薇,崔嬷嬷说她虽然过了最佳年龄,但胜在天生骨骼柔软,也算是块跳舞的料,就是不肯下功夫。
现在若是肯吃苦,学出十成没戏,七成还是可以的。
云薇趁机说:“嬷嬷,我已经过了最佳年龄了,此次来,是想请您出山,教另一位姑娘,她体质比我好,也肯比我下功夫,肯定能……”
“不可能!”
崔嬷嬷一听教别人,脸色登时冷了,开始下逐客令。
天乐府的舞蹈,她是绝对不会外传给这个朝代的人。
云薇是意外。
若不是欠了国公爷的人情,这舞蹈她就带到坟墓里去,也不会透露出一星半点。
云薇就不明白了,嬷嬷教她,她若是不守约传出去了,不也一样扩散开来,换个理儿没什么说不通的呢。
可是嬷嬷就很轴,怎么说都不听,眼瞅着都要把东西扔出来了,云薇只好妥协,下次再来。
回去途中,如诗如画一直安慰她不必在意,嬷嬷性子就是那样。
云薇才没有在意,她这人就是乐观,实在不行就自己学,再教给小青梅去。
“走走走,别急着回去,我记得刚刚来时,看到了一大片野果林呢,咱们摘野果去。”
瞧着郡主如此有兴致,如诗和如画自然是配合的,几人结伴去了野果林。
五月末,覆盆子疯涨,云薇摘了一个,酸甜可口。
心想多摘点回去做果酱也挺好。
不知不觉,她顺着几颗大树走的有些偏,正准备回去时,猝不及防看到了一片血迹。
晶莹的血珠顺着枝叶哒哒的往下滴,显然是刚流的血,还未凝固。
云薇直觉危险,后退一步,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顾长凌的面具!
她知道顾长凌今日装病估计是有事,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也在空明山。
看这大片的血迹,还有遗落的面具,难道是他遭到了暗杀?
犹豫再三,她顺着血迹往前走,忽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瞬间将她拉倒草丛里去。
一个黑影利索的翻身而上,提着匕首就往下刺。
“顾长凌!”
情急之下,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三个字。
声音并不大,隐隐带着颤抖。
剑尖堪堪离脖子一寸时,黑影才停住,“是你?”
云薇心脏砰砰跳,刚刚差点就嘎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凌依旧压着她,目光凛凛,杀意未退,是她从未见过的嗜血模样。
云薇咽了咽口水,“我,我为了一个朋友今天来拜访一位教舞蹈的崔嬷嬷,回去时想摘点儿野果,然后就被你拽过来了。”
方才顾长凌拉她的一瞬,她手里的野果散落一地。
再说,那个朋友顾长凌也猜到了是谁。
看来今天这件事应该跟她没有关系。
但顾长凌还是没松开她,审视着,“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的面具在逃跑中丢了,只得临时用一块袍布做蒙面巾,遮住样貌。
可是刚刚这女人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为什么?
云薇心一咯噔,心想今日要说不出个正当借口,怕是就完了。
恰巧一阵风吹过,二人距离的极近,近的她又闻到了血腥味之下那股淡淡的墨香。
云熙一惊,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可是云薇哪里会让她如意呢,起身拉着她的手,故意撩开衣袖露出镯子“烟雨翡翠手镯,是姐姐成婚后,太后赏赐给我的,是一对儿,我也很喜欢,但是你说更喜欢,就跟我讨了去。”
云熙咬唇,“那明明是你主动送给我的,怎么能说算我讨?”
云薇抚摸着细腻温润的玉镯,表现出喜爱之情,“当时姐姐本欲与你一人一个,但是妹妹却说一对儿方为圆满,拆散寓意不好,于是,把另一个也跟我讨了去,是也不是?”
若是觉得拆散不好,可以一个都不要啊,毕竟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
可是眼下两个都在她手上,再看云薇眼里流露出的喜爱,不难想象给的时候是割爱的。
云薇再不好,但是以前对云熙都没的说,所以这话一出大部分人都是信的。
包括云熙的小跟班,都不知道怎么来接话圆场。
云薇笑笑,还不罢休。
“妹妹这衣服是天水碧的料子,百两一米,白玉玛瑙溜金耳坠,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宝蓝点翠金步摇,还有脖子上的那块和氏璧玉佛坠链……”
说着,她叹息,“你方才也说父亲都这么不容易了,你却穿的如此奢华,大魏一向提倡节俭,妹妹这样大肆打扮,怕是也会给父亲惹来误会,哎,还请妹妹以后,多为家人着想着想,体贴下父亲。”
云薇原话奉还,云熙竟然哑口无言。
她今日为了见太子殿下,刻意打扮的,并且选的低调贵重的首饰。
没想到却被云薇都认了出来。
为了不背奢侈不孝的名,她只好说:“这许多都是母亲用体己钱给我置办的,平日里我也不怎么穿戴,就是今日聚会,为了撑一下场面,总不能让人瞧了寒酸去。”
寒酸,呵呵,云熙的每次出门衣裳首饰不带重样的,可真是“寒酸。”
云薇似笑非笑,“那母亲的体己钱还挺多。”
云熙语塞,“母亲也是咬牙买的,你又不是不知,母亲平日多节俭,辛辛苦苦操劳着家里。”
“哦。”
云薇不打算多说,云熙太过奢侈,确实会为父亲招致不好的名声,敲打下就行。
她不再理会云熙,目光淡淡的望着马场。
这下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对姐妹花出问题了。
两个选择支持一个,肯定都还是选云熙,毕竟是未来的太子妃。
而云薇已经下嫁,没有前途了。
云熙带着小跟班走,走的时候暗暗剜了云薇一眼。
云薇刚好看到,直接挑眉回应,毫不避讳,神情高高在上。
云熙气的扭头。
柳芳如见此情景不免诧异,主动搭话道:“你今日与平常有些不同。”
“哦,今天你是第二个这么说我的了。”
“第一个是谁?”
顾大人吗?
云薇哝了一声,往台下指,“隋林生。”
此时隋林生已经换了一袭骚气的鲜艳的红色骑马装,少年眉清目秀,朝气蓬勃,一身红色如枫似火,烈焰嚣张。
隋林生看到云薇指他,立刻热情的挥手。
云薇稍微摆了两下回应,恰巧此时顾长凌牵着马从他们视线中间穿过。
云薇琢磨要不要也给他挥挥手示意,可是人家压根没往这儿看,她便收了手,安静的坐着。
柳芳如问:“他说你哪里不同?”
云薇:“他说我以前不长脑子,现在终于长脑子了,为了庆祝我长脑子,还要请我吃饭呢。”
明明是骂人的话,偏她说的随意诙谐,柳芳如竟然忍不住想笑,“你不生气吗?”
前门,云薇也上了马车,吩咐如风去空明山。
马车晃晃悠悠在官道上行驶,云薇心情很好的逗鸟儿。
一直教它喊吉祥如意,因为以前崔嬷嬷那只鸟儿早晚就喜欢喊吉祥如意。
如诗和如画年幼的时候是跟过云薇去空明山的,也知道些崔嬷嬷的脾性。
如诗打趣儿,“这次郡主可要温柔些,嬷嬷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向儿时那般捉弄了。”
云薇想起以前,微囧,“我知道,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嘛。”
如画也笑,“郡主只是拔了嬷嬷的菜,踩了她的花,放了她养的鸡,其实也不算不懂事嘛。”
“对对,我们郡主可懂事了。”
云薇故意嗔她俩,“一个二个胆子大了,都敢笑我了。”
这边马车里一片和乐,那边林间野道,一亮古朴的马车悄然前行。
空明山偏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薇一行人终于到了崔嬷嬷的住处。
崔嬷嬷的桃夭小院,依旧跟儿时记忆里的差不多,左边有几颗果树,右边种着菜,再往东,养了几只鸡鸭,一听有人来,嘎嘎咕咕的叫着,格外躁动。
崔嬷嬷听到动静出来,看着陌生的四人站在自己门前,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疑道:“你们是谁?”
云薇上前,先标准的行了个见面礼,“嬷嬷,我是云薇呀。”
崔嬷嬷一听云薇,面色就淡了下来,“郡主来做什么?”
云薇笑着往前,“前些天忽然梦到了嬷嬷,想起了嬷嬷当时对我的好,但是那时我偏偏不懂事,坏了嬷嬷许多东西,思来想去,心内难安,所以今儿特意来赔罪的。”
隔了九年才来赔罪,这意义当真不大。
崔嬷嬷摇头,“不必了,是我没本事,教不了你,你不用赔罪,老妇这种农屋,招待不了郡主这等贵客,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嬷嬷,您就是不接受我的赔罪,能不能先把这些东西收了呀?”
云薇没有因为她冷淡的态度生气,反而带了一丝撒娇道:“您不知道这里是半山腰,马车不便,后来我们几个都是爬上来的,一路还拎着东西,累的脚都肿了,嬷嬷,您就让我歇歇脚再走成不?”
崔嬷嬷纵然不喜云薇,但是国公爷的情,她还是要还的。
再者,云薇如今跟小时候比,似乎懂事许多,甜甜的嗓音,也总是很容易让人心软。
“若不嫌弃简陋,就进来吧。”
“哪里会嫌弃,嬷嬷不知道,我离开了这里后,再也没有见过一处,比您这更幽静漂亮了。”
崔嬷嬷瞟了她一眼,“是么,老婆子可记得你以前发誓说,再也不住这种农屋,做啥啥不方便。”
“那不是以前小,不懂这田园安居的乐嘛。”
崔嬷嬷倒了几杯热水,“没有茶,贵客们将就吧。”
“哎,嬷嬷不知,我就喜欢喝水,清清淡淡的多解渴。”
崔嬷嬷:“……”
这云薇是怎么了,小时候那么跋扈,现在竟然那么乖巧,吃错药了?
云薇进门后,急忙把吉祥拎了过来,“嬷嬷您看,这只鸟儿是不是和您曾经的一样?”
嬷嬷一怔,眸色有些怀念,云薇格外有眼色,立马吩咐人找活儿干去。
崔嬷嬷诧异她现在这么勤快,拦了几次也拦不住,索性由着他们折腾。
人多力量大,崔嬷嬷那些喂鸡喂鸭挑水的散活儿一会儿就被干完了,如风更是贴心,连崔嬷嬷漏雨的屋顶都修好了。
时至中午,云薇又去倒腾了午饭,忙里忙外,一点没有郡主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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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伸手就想接过看看,武德重一把收起,“军营机密,郡主不宜观看。”
说着,一挥手,顾长凌被人拉着踉跄着走。
他一身中衣,显然早上都没来得及更衣用膳就被官兵押了去。
云薇心急,想过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武德重说现在他是要犯,目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与他多说什么,否则视为同伙。
云薇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
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顾长凌目光微停,最终无言。
兰居被封,所有兰居的仆妇也都跟着下入大牢,土明也被抓走了。
只有风清轩,顾及云薇郡主的身份,没有下封条,但是却下了口头命令,让她近几日在府中待着,不可擅自出去。
云薇心急,差如风先悄悄出去查探事情原委。
在此期间,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捋一捋顺序。
原著中,齐宇为了诬陷顾长凌,是有放过一封信到顾长凌的案牍上,然后冤枉他通敌。
可惜伎俩太嫩,漏洞百出,顾长凌找人早早调换了信件,然后故意让人放出消息,说他被惩罚,齐宇赶忙过去落井下石,不打自招,当场被拆穿了把戏。
齐宇以诬陷罪入狱,出来后事业全毁。
顾长凌因此获得圣上好感,擢升为翰林侍读。
可是现在,和原著中完全不一样,竟然是在家里搜出通倭信件,而且比原著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两个月!
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齐宇提前动作了,还是压根就跟齐宇无关,是顾长凌无意间得罪了别人?
云薇又想起那次的追杀,是太子吗?
若是太子,他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一个时辰后,如风将探听的消息细细道来。
原来是这几天顾长凌这几天称病没来,有小厮打扫他的案牍时,不小心打翻了他的书,然后发现一本书里书皮处有些微鼓,看着不太正常。
小厮用手捻了一下,发现书皮处有夹层,里面赫然一封写着倭语的信。
于是这事立马被传到皇上那里,皇上下令,上门搜查。
在书房内,再次搜出许多信件。
皇上让懂倭语的大臣看过后,雷霆震怒,即刻将顾长凌押入大牢,严刑拷问,并判定了三日后斩首示众。
如风道:“现在满大街都是大人被判死刑的消息。”
云薇道:“可就凭几封信,就这么草草判了死刑?”
如风道:“也有人证。”
有人看到了顾长凌称病的第一天,坐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鬼鬼祟祟去了空明山。
而官兵今天在空明山发现几具尸体,经仵作辨认,是东瀛倭寇。
云薇惊了,“那些土匪是倭寇?”
不是绣着太子的暗徽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倭寇?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划过,像是断线的珠子,找不到一根线串起来。
云薇:“空明山之事,他没有说出我?”
如风回:“没有,大人只说当日去空明山探友。”
若是说出那日跟她一起去的,可以减少不少嫌疑,也不至于马上被定罪。
为什么不说呢?
是怕自己担心被牵连不愿意为他作证吗?
云薇忽然起身,“如风,帮我送一封信给父亲。”
“是。”
“另外,派人盯着齐宇,一举一动不要放过。”
“是。”
毕竟原著里只有齐宇想陷害他通敌,还是细心些好。
交代完这些,云薇又想起若雨,“若雨那边,你办完这些事后,亲自走一趟,把她送到崔嬷嬷那里去,让她以学舞为由,暂时留宿在崔嬷嬷那儿,尽量不要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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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渊诧异,“你怎么知道这是倭国的书?”
“哦,父亲书房有很多这种字儿的书,我小时候常看到,父亲说那是倭国的书。”
云震常年与倭寇打交道,收集倭国的书不奇怪。
谢沉渊道:“我也看不懂,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为什么好奇倭国的字儿?”
“十四殿下想学,但是大学士教的他听不太懂,就想让我学会后,教他,于是我就找了基本来看看。”
十四殿下很亲近谢沉渊,若是更希望谢沉渊教,也可以理解。
但是顾凌薇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忽然想起原著里,他后面会被齐宇陷害叛国通敌……
犹豫一番,她说:“我今日在父亲书房里看到临安倭寇又有异动,说不定又是会有一场征战,这个节骨眼,你若是看倭国的书,我觉得不妥。”
谢沉渊顿住:“临安有异动?”
“嗯,父亲说的,我就瞟了一眼,没看多少。”
谢沉渊沉默片刻,“谢郡主提醒。”
顾凌薇回了句不客气。
“云熙为什么打你?”猝不及防,谢沉渊发问。
“最近她名声不好,心里积怨,我今天过去刚好撞枪口上了。”
“不知道躲?”
“谁知道她会忽然对我动手,没有防备。”
“那你没还回去?”
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还什么,我可是淑女,再说父亲罚她跪祠堂去了。”
有父亲惩罚,哪里还需她逞风头。
谢沉渊盯着她无所谓的神情看了两秒,垂下眼睫。
挑完刺,他又取了药膏和纱布来,这几天他受伤,屋内这些东西很齐全。
冰凉的药膏缓和了些许疼痛,顾凌薇看他认真的给自己包扎伤口,也随口问了句,“你的伤如何?”
“没事。”
“哦。”
纱布缠好,他叮嘱,“这几日不宜碰水。”
顾凌薇急忙抽回手,说“知道了,谢谢”就推门出去。
谢沉渊收拾着药膏和纱布,看着那本书,眯了眯眼。
翌日,顾凌薇打算出门去接若雨学舞时,忽然钱管家匆匆来报,说祁王来了。
顾凌薇诧异,这个节骨眼,祁王怎么会来?他不应该与谢沉渊避嫌吗?
犹豫片刻,她唤:“如风,今天你送若雨去吧。”
“是。”
朝阳厅。
顾凌薇一入门就看陆行川一身紫色蟒纹袍,坐的四平八稳,悠哉的喝茶。
“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陆行川上前虚托住她的胳膊,似责怪道:“几日不见,薇儿妹妹怎的生疏起来了?”
顾凌薇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演,“行川哥哥。”
陆行川笑笑,拉着她坐下,问:“薇儿妹妹近来几天似乎都没出府呢。”
这几天没有出府的原因他应该从谢沉渊那里听说了,现在特意跑来问自己什么意思?
试探?
顾凌薇也琢磨不透,尽量平淡回:“哦,近几天不大舒服,不想动。”
陆行川关心道:“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
“就是一些小毛病,用不着请太医啦,倒是行川哥哥,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还不是看你最近一直没出来,担心你病了,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
“谢谢行川哥哥惦念,薇儿没事。”
“没事就好。”
两人虽然哥哥妹妹喊得亲,但实际真没什么共同语言,你来我往客气几句,顾凌薇就没什么话茬子。
主要还是陆行川也多疑,怕说多了露馅。
陆行川倒是惬意,喝了半晌茶,东拉西扯不会冷场。
说着说着,顾凌薇想起了关于云熙的事。
于是秉退一众人,压低声音故作埋怨道:“行川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帮我报仇吗,云熙现在只是名声受损,根本没什么事嘛?”
所以,不如现在提前送给他,博个好感。
顾长凌皱眉,这么急匆匆的把他叫出来,是为了给他送人?
思索了下,他说:“郡主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我们二人才成婚一年多,下官若是现在要了郡主的丫鬟,难免落人口舌,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云薇也不急,毕竟离书里的日子还有些时间,此刻提起也是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
“行,那你何时想要她,直接差人来跟我说一声即可。”
顾长凌嗯了声,“郡主还有别的事吗?”
“没。”
“时候不早了,郡主衣衫单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说完,他微微欠身,礼仪周到,转身走人。
……
风清轩内,云薇从如画手里接过那方绣着君子兰的染血丝帕,心里总算是安了下来。
这刚穿过来,就碰上这么个紧要关头,可是给她累够呛。
她将那方丝帕放在香炉里燃了之后,才惊觉后背一阵疼痛。
先前一路奔跑过去,便是后背痛也忍了下去,此刻她身上白皙的披风,渗出淡淡血迹。
如画解开披风后,顿时眼眶就红了,忙吩咐人送水送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伤口。
虽然只是几道鞭痕,但是少女肌肤白皙,愈发显得这几道鞭痕狰狞可怖。
如画恨不得自己代郡主受了,边上药边哭啼着骂顾长凌。
若不是他设计,郡主何辜遭这罪。
云薇听她碎碎叨叨,但却是句句心疼自己,心里陡然一软。
看书的时候,觉得如画就是个刁仆,狗仗人势,处处针对男主,就是作死炮灰的命。
可看到后面的云薇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忠仆,虽说有些愚忠。
在原身惨死之后,只有如画在她坟前哭的悲切,甚至还想试图维护云薇破烂的名声。
得罪了男主的人,注定没有好结局,原身死后不到三天,如画就暴毙了。
想起她的结局,云薇语重心长说:“如画,以后见到顾长凌,你要客气些。”
“郡主,该不是刚刚顾长凌发现什么,威胁您了?”
“……没有,”她叹了口气,道:“你仔细想,顾长凌能忍到现在,可见城府之深,加上父亲待他信任,你若是在他面前言辞无状,被他抓到了把柄,许是会将你调离我身边。”
“我嫁到顾家,身边已没体己人,出入都要受限,现在院里的人也要被换,若是你再离开我,我该怎么办呢?”
她没有用本郡主,反而自称我,瞬间将二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如画那眼泪说来就来啊。
扑通一声,就跪下哭,“郡主教诲的是,奴婢鲁莽,幸亏郡主点醒,奴婢以后一定注意,见到顾长,啊不,顾大人,一定不让人挑出错来。”
云薇将她扶起,“嗯,你知道就好,我需要你,但是你也要成长。”
如画嗯嗯的应着,心里莫名一酸,郡主嫌少这么温声细语的说话,一瞬间好像有种长大了的感觉。
处理好后背的伤口后,云薇换了一套衣服,如画在帮她整理裙摆。
“今日之事,如诗那里,你说过什么没?”
如画摇头,说这几天如诗家中刚好有事,不在府内,故此这几天的事儿并不知情。
云薇嗯了一声,也幸好如诗不知情,不然怕是早就去跟顾长凌打小报告了。
她叮嘱道:“你以后莫要什么话都与她说。”
“为何呀?”
如诗与她从小一起伺候郡主的,为何郡主忽然防着如诗了?
云薇并没多解释:“待她明日回来,你照常与她相处便可,只是我吩咐你单独做的事,不可透露给她。”
如诗已然被顾长凌收买,现在就算是个眼线。
她只想透露出想让顾长凌知道的消息。
偏如画对如诗信任,若是不敲打一下,怕是什么都跟如诗说。
原著云薇的死,如诗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夕阳西落,夏初的风也透初了几丝寒意。
云薇沐浴后,了无睡意,拢着披风在窗口发呆。
晚饭时,听前院的人说顾长凌匆匆出去了。
顾长凌这么在乎小表妹,定是也在小表妹身边安插了人的,消息再慢,现在也该知道了。
云薇有些忧虑,不知如风那边搞定了没?
正思索着,一道黑影悄然而落,如画及时关上了窗。
如风一袭黑衣,跪在地上请安。
云薇急忙问:“人平安送回了吗?”
“回郡主,已平安送回。”
“闻听他的小表妹貌美如花,可曾被山匪欺负?”
“属下赶到的及时,那几个山贼是动了心思,但是还没行动,属下已经将人救出。”
闻此,云薇终于松了口气。
原著写的差点被辱,这个“差点”除了最后一步,前面那些已经足以形成小青梅的噩梦。
书中写她精神状态逐渐不好,一直觉得自己脏了,后面男主大大无法,只好用自己的“温柔”才帮助小青梅破了噩梦。
如今将人保全,再平安送回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你有没有被她看到样貌?”
之前一时情急,忘记叮嘱如风蒙面了,若是以后碰到小青梅,如风被认出来,还是麻烦。
“没有,属下戴面具了。”
“很好。”云薇挥挥手,如风退去。
她没有再问那几个山贼的下场,既然她当时说了抹去掳走的痕迹,除了一条路,也没第二个选项。
那些人穷凶恶极,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仍是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不是现代的法治世界了。
……
翌日晨初,如诗就从乡下老家回来了,急急忙忙来请安,并解释耽搁的有点久,请郡主恕罪。
她一袭鹅黄嫩衫,腰肢盈盈,眉眼虽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但是耐看,而且精致,颇有小家碧云玉之感。
原著里,顾长凌就爱她的小意温温,并且从不拈酸吃醋,对她也是颇为宠爱,船戏也是描写了好几场的。
目前不知寿数几何的云薇,那是连他的女人也得一并好好对待着。
但是也不能太刻意,毕竟她才是郡主,便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无碍,你难得回去一趟,多待几日无妨,此行回去,家中一切可好?”
顾长凌放下手中信,“殿下不好奇,她一个后宅女人,如何查得到这些吗?”
“好奇过。”
所以走时,他状似无意问了一句,云薇当时故作神秘的说:“殿下不知,父亲疼我,在我成亲后,可给了我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队保护我呢,不过我只能让他们查查消息,不敢真的取散布消息,不然,被父亲发现了肯定会打我,所以才找行川哥哥哪。”
顾长凌自然知道云薇有暗卫,所以之前也只能忍着,因为没能力反抗前,露出利齿只会惨败。
不过,他一直以来,只看到过两三人,结果却不曾想是一队。
陆行川感慨,“云震还真疼这闺女,竟然给了一队。”
要知道暗卫哪里那么好培养的,尤其是精英。
顾长凌思索片刻,“只是一队暗卫就能帮她探查到这种消息,可见暗卫能力不俗,云震素来谨慎,必然还为自己留了够用的人,或许一直以来,我们低估了他的实力。”
“既然现在机会都送到跟前了,那不如就顺水推舟,先破了这第一层。”
上兵伐谋,分而化之。
云薇这消息递的,或许也是天意。
陆行川眼睛一亮,“既然先生也觉得可行,本王明天就让人把消息先散布出去。”
“不妥,”顾长凌制止,“就算殿下能摘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总归是冒险,不如学学云薇……也借别人的手。”
“借谁的?”
陆行川其实也想过借他人之手,只是眼红太子的皇子许多,但实力足以匹配的却很少,一旦出手很容易被查到,稍微聪明些的,都不愿意去做这个既得罪皇上,太子,又得罪重臣的事。
顾长凌莞尔,“端王殿下。”
刚刚听殿下说端王在两年前就投奔了太子,他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提起端王,陆行川还有些气愤,“那厮早已投奔太子,如何愿意去做得罪太子的事?”
“投奔太子,注定只能仰人鼻息,都是皇子,谁不想一博?殿下觉得,端王殿下当真就心甘情愿做绿叶吗?”
陆行川来了兴趣,“先生莫不是抓到了那厮的把柄?”
“把柄算不上,不过是一点小矛盾。”
矛盾嘛,可大可小,看你怎么利用。
顾长凌曾无意查到端王与太子,竟然曾同为一个女人动心,最终是端王做了退让,让那女子成了太子的侍妾。
关于此事,端王一直耿耿。
彼时端王有意与殿下交好,这点矛盾顾长凌没当回事,但是现在,就可以利用了。
顾长凌给他支招,让殿下从这侍妾身上入手,这侍妾能惹得两个皇子心动,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要能拉拢过来,让其在中间挑拨,把曾经的小矛盾放大,大到端王生出心思后……
“殿下届时再吩咐几个暗卫假扮太子的人,在端王的暗产里去闹上一闹,相益则亲,相损则疏,那时,再把这则消息透露出去,可就十拿九稳了。”
这样既能断了太子的联姻,又能坏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可以把自己摘出来。
陆行川听完一脸赞赏,“先生妙计。”
“殿下过誉了。”
此事敲定后,陆行川又想起了一件事,“关于云薇,本王有个想法。”
“拉拢她?”
听殿下一开始说多个队友,这心思就不难猜。
“先生以为如何?”
“不如何。”
陆行川呷了口茶,“先生不知,我当时故意卖了这个人情,她就对我百般感激,还说以后可以帮我拉拢云震呢。”
顾长凌轻笑,“不经深思之戏言,殿下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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