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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

咸蛋流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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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云姒谢琰   更新:2024-08-08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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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咸蛋流油”的创作能力,可以将云姒谢琰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内容介绍:东西也都是今年得的。”“年初,姒姒及笄,亲朋故交都添了礼。”“前不久,瑞王府又抬进来十八担聘礼。”“你比姒姒小两岁,两年后等你及笄,自然也有人赠礼。等你定亲,自然也有聘礼拿!”云莺听到嫡母的话,依旧不服气:“除了及笄礼与聘礼,姐姐的好东西还是比我的多得多!”“母亲平日动不动就给姐姐添东西,从不记得我!”......

《畅读全文版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精彩片段


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仿佛是滚烫的,烫得云莺心神不宁。

她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方才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拿姐姐的手钏呢?

云莺想将手钏放回匣子里,可是伸出手去,又犹豫了。

成色这么好的碧玺手钏……姐姐那里有很多,怕是未必能排得上号,可她一条还没有呢。

姐姐的侍女的话又在云莺耳边回响,最近姐姐收进来的东西太多了,数也数不清、理也理不顺……一条小小的碧玺手钏,在一堆堆的金玉珠宝中一点也不显眼,丢了之后没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呢?

就算有人发现,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云莺又飞快地环视一圈,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今日她向母亲请安,恰巧没有带侍女。

她做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就算发现丢了碧玺手钏又如何?就算有人怀疑她又如何?

没人看见、没有证据,难道还能因为莫须有的怀疑来搜她的院子?

相府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和嫡母都不会答应。

若是嫡姐不肯善罢甘休,父亲和嫡母再补给她一条就是了,这样的碧玺手钏对他们来说都是轻易便能得到的东西,可却是自己得不到的好成色……

云莺伸出去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

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她舍不得再放回去。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云莺自是紧张的,可她并不害怕,她笃定没被任何人看见,不会有任何后果!

云莺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到一个岔路口,突然有个侍女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从岔路蹿出来,狠狠撞到云莺身上。

“啊!”云莺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铛——”藏在袖子里的手钏在跌倒时被甩出去,在青石板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啊!”云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去捡地上的手钏。

“二姑娘,二姑娘您没事吧?都是婢子的错!”侍女连声道歉,看到云莺去捡手钏,侍女动作更快,帮云莺捡起来。

云莺心中一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她的全身,她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惊慌失措地想要将手钏抢回来。

然而已经晚了……

她听侍女说道:“二姑娘,您的手钏摔坏了吗……咦?这不是我们姑娘的手钏吗?”

云莺一脸惨白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撞倒她的侍女,不是别处的,正是流云苑里云姒的贴身侍女金茗!

“不……不是……”云莺伸手去抢手钏,可金茗紧紧握着不松手。

“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去找丞相和夫人分说清楚吧。”

.

接下来,二姑娘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正院的。

不知道父亲、嫡母……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何事唤儿来?”云姒款款而来,看到云莺面无人色地模样,面露惊讶。

“这是……怎么了?”

云姒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真的很惊讶,没想到云莺这条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这是云姒第一次出手,她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功,后头她还准备了很多招……没想到云莺比她想的更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云姒的预料之中。

母亲和父亲质问云莺,云姒的聘礼中的手钏为何会从云莺的袖子里掉出来。

云莺哭得喘不过气来,不肯承认是自己偷的,非说是自己在路边捡的。

然而金茗与正院的侍女仲夏互为见证。

金茗说:“我搬着匣子去正院,突然腹痛,便将匣子交给仲夏,让她帮我看一会儿。我记得清楚,那时碧玺手钏就放在匣子的最上头。”

仲夏承认确有此事:“我替金茗姐姐看了一会儿匣子,看到有一只彩蝶从旁边飞过,我就去捉彩蝶了。丞相与夫人恕罪,我只离开了两炷香的时间。”

郑国夫人问:“你离开的时候,这条碧玺手钏可在匣子里?”

仲夏点头:“还在匣子里,就在匣子的最上头。”

郑国夫人:“两炷香后你回来,碧玺手钏就不见了?”

仲夏点头:“是。”

郑国夫人又看向云莺:“然后这条手钏就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了?”

云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事实如何,屋里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定论。

郑国夫人用心痛的目光看着云莺:“莺儿,你出身相府,生来便不必如贫民一般操心生计。吃喝用度从不曾少你,衣裳首饰也足以维持体面。你为何做下这等事?”

“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还有父母的教导、姑姑的教导,你一个字都不曾学到心里?”

云姒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指冰凉,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云姒以为云莺会狡辩、会求饶,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都没有。

云莺竟然承认了!

“是,女儿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拿了姐姐一条手钏。可女儿为何会如此?”

“父亲与母亲看看姐姐的妆匣里有多少好东西,女儿的妆匣里又是何等模样,就明白了!”

郑国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你……你这是嫌我们亏待你了?”

郑国夫人气得头脑发晕,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股脑地说出来。

“府里的份例,你一个庶女,只比嫡姐少两成。四季衣裳、时鲜果蔬,从未少过你。”

“你放眼全京城,庶女的份例只比嫡女少两成的人家,又有几家?”

“你眼红姒姒的好东西多。可姒姒大半的好东西也都是今年得的。”

“年初,姒姒及笄,亲朋故交都添了礼。”

“前不久,瑞王府又抬进来十八担聘礼。”

“你比姒姒小两岁,两年后等你及笄,自然也有人赠礼。等你定亲,自然也有聘礼拿!”

云莺听到嫡母的话,依旧不服气:“除了及笄礼与聘礼,姐姐的好东西还是比我的多得多!”

“母亲平日动不动就给姐姐添东西,从不记得我!”

郑国夫人气笑了:“那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姒姒添置的,没花公中一分钱。”

“你想要,也让乔姨娘自己花私房给你添置啊!”

郑国夫人都懒得说,她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云莺也添置过几样首饰,当然比不上给云姒添置的多,可云莺竟然全然不记得了!

郑国夫人彻底寒心,云莺是庶女,她对待云莺与云姒自然不同。但她也是一个公平大方的嫡母,十几年所作所为不愧于心。

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从根子里就坏了。

不知感恩,又蠢又贪!

从此以后,她对云莺,只会尽嫡母的本分,再也不会付出一丝感情了。

郑国夫人转头看向丈夫:“云莺该怎么罚?”

云丞相也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了:“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一卷经书。”

云姒在此时开口道:“偷东西,不应该报官吗?”

云丞相惊讶地看向女儿。

郑国夫人开口道:“姒姒,不要胡闹。”

云姒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衙门里对偷东西的贼,罚的可没这么轻。”

当然,报官是不可能的。

云姒这么说,也不是为了把云莺送去衙门。

她只是要让父亲母亲都看到她的委屈。

云丞相看到云姒眼圈通红,扭过头不肯和他说话,甚至连母亲也不理了的模样,知道她是气狠了。

“爹爹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爹爹给你买首饰?”

云姒扭头:“我又不缺首饰!”

云丞相许诺这个、许诺那个,许诺了一大堆,云姒都说不要。

最终,云丞相说道:“那爹爹带你出去玩?”

云姒没有立刻反驳,露出一点犹豫之色。

云丞相立刻发觉有戏,一连串地说道:“你想去哪里玩?去爬山?还是去看水?”

云姒顺理成章地说道:“爹爹马上跟着皇上去秋狩,能不能带上我?”

“我女扮男装,跟着爹爹一起去秋狩。”


入睡前,白姑姑为云姒熬了安神汤。

白姑姑是流云苑里的管事姑姑,她担心侍女们太年轻,做事不够仔细,一定要亲自为云姒煮药,以免影响药效。

以往,云姒怕苦,最畏惧吃药,吃药时总要身边的姑姑和侍女们千哄万哄,捧着糖果蜜饯在旁边候着,喝完苦药立刻吃甜食。

可今日,云姒的举动令白姑姑和侍女们都惊呆了。她端过药碗,将温热的药汤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完药,云姒甚至没有吃蜜饯,侍女送到她嘴边,云姒摇头:“吃这个会不会影响药性?罢了,端清水来,我漱漱口。”

侍女们震惊地瞪大眼睛,姑娘这是怎么了?夜里究竟是什么噩梦,竟然将姑娘折磨到如此地步吗?

喝了安神药,在床上静躺片刻,云姒的睡意很快涌上来。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云姒欣慰地想,她今夜再也不会做梦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云姒还是做梦了。

还是那个睡房,还是那个男人,云姒拼命想要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偏偏安神药在此时起了作用,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三回的梦,比前两回更进一步,她看到男人褪下衣衫……

云姒又羞又怕,男人的身子怎么会是那般模样?

直到天光亮起,云姒终于从梦中醒来,她忍着怒意问值夜的侍女银针:“昨夜我被梦魇着了,你怎么不唤醒我?”

银针惊讶道:“姑娘昨夜又做梦了吗?可是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去床边瞧了姑娘几次,姑娘看起来睡得很是安稳呢。”

云姒心中震惊,她昨夜拼命想从梦中挣脱出来,以为床上的自己必定伸胳膊踢腿,没想到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云姒气道:“那个安神药,一点用都没有,我再也不喝了!”

岂止是没用?完全是帮倒忙!

不喝安神汤时,她只做一刻梦就醒来了。昨夜喝了安神汤,她一整夜都被困在那个梦中!

梦中的那些画面……云姒略想到一点,就面红耳赤。

不过昨夜的梦中,有一点让云姒感到安慰。前两回梦太真了,让她怀疑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

这一回的梦,却非常离谱,她醒来立刻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男人的衣衫之下,身躯怎会是那番模样?

云姒虽然从未见过男人的身子,但她觉得根本不可能。

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都是人,总该长得差不多吧?

既然这一点是假的,那整个梦也都是假的了,世上根本没有那样一个男人。云姒想到这一点,大松一口气,倘若她梦见的不是真人,云姒心中就轻松多了。

不过……她梦到的真的是假的吗?

虽然云姒这样觉得,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确定一下才能安心。

云姒思来想去,一咬牙,唤来做事最牢靠、嘴巴最严密的金茗。

云姒的嘴巴贴在金茗耳边,声音极轻地吩咐了一番。

金茗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云姒:“姑娘,您要我去买……春宫图?”

云姒连忙捂住金茗的嘴:“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金茗心想,明明是姑娘你先说出来的呀。

当然,金茗不能直接对云姒说,她不解道:“姑娘,等您出嫁前,夫人会帮您备好的。”

云姒:“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金茗神色极其复杂地看着自家姑娘,心想,自家姑娘定是对和谢小郡王的婚事极满意、极期待吧……这也太迫不及待了。

云姒吩咐了,金茗只能照做。她找了一个借口出府,戴了一顶帷帽,将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卖春宫图的店铺前绕了好几圈,终于一咬牙走进去,忍着羞意随手指了一本,替自家姑娘买回家。

金茗不知道的是,她如此小心翼翼,依旧被熟人认了出来。

认出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长泽。

谢长泽记忆力绝佳,又将云姒放在心上,见过她身边的几个侍女后,将她们的模样都记在心里。

今日谢长泽出来买书,看到带着帷帽的金茗,看身形便觉得是她,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是丞相府中侍女穿的衣服,更确定她的身份。

金茗出来买东西,难道是替云姒买的?

谢长泽好奇之下,留意了一下金茗买什么。

然后就看到金茗旁的都没有买,只拿了一本春宫图册走……

谢长泽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表妹……表妹竟然这么着急看这些吗?都是为了他吧?

谢长泽真没想到,端庄矜持的表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表妹定是深爱他,才会抛下大家闺秀的矜持,做下这样的事来。

这样做虽然出格,可是谢长泽一点都不生气。

这个小秘密,他定会牢牢为表妹保守。

等到两人大婚之后,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在表妹耳旁提起这件事,不知道表妹会怎样害羞……

谢长泽想到表妹对他的心意,脸上就满是幸福的眩晕。

金茗像做贼一样把春宫图藏在衣服里,溜回丞相府。到了夜里给云姒铺床的时候,偷偷把春宫图塞在她的锦衾之下。

云姒一上床,就感觉到金茗藏在床上的东西。

等到万籁俱寂,其他侍女都睡下后,云姒才偷偷从被窝里摸出春宫图,在昏暗的灯下飞快地看了一眼……

只一眼,云姒便心神俱震。

这这这,这春宫图上的男人,怎么会和她梦到的一样?

不,并不完全一样,梦中的男人的腿更长、腰更细……

可是男人的身体,竟然真的长那般模样。

男人的身子和女人的身子竟然真的完全不一样!

刺啦一声,吓得发抖的云姒将春宫图撕破了。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能梦见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吗?

她从未见过男人的身体,在昨夜之前根本不知道男人的身体长什么样子,甚至梦醒之后,都觉得自己梦到的一定是假的。

为了让自己安心去买春宫图,可她从春宫图上看到的内容,却打破了她坚信的念头。

难道她的梦……竟然是真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那样一个男人?


“娘也舍不得你……”郑国夫人不舍地看着云姒,“但是你的婚期不算早了。”

谢家算出来了好几个吉祥的好日子,因为云家想挑一个晚一些的日子,从中挑了最后一个。

郑国夫人也觉得罗璇玑的婚事有些太仓促了,大婚之日乱糟糟的,很多细节都没做好。

郑国夫人以为云姒担忧自己的婚礼也仓促间办不好,让她放心:“还有半年时间呢,足够了。”

“姒姒放心,你的婚礼一定圆圆满满的。”

其实从今年春日,云姒的婚礼就已经筹备起来了。到明年春日大婚,整整一年的时间,婚事必定准备得妥妥当当。

到了下午,丞相府派出去向亲朋好友报喜的僮仆们陆续回来。

厨房早早忙起来,准备了比平日里更丰盛的美食,犒劳出门送信辛苦的僮仆们,一起庆祝府里的喜事。

除了京中的亲友,还有外地的,云丞相和郑国夫人一起写信,给外地的亲友们送去,邀请他们明年三月十二来参加云姒的婚礼。

婚期已经定下,不论云姒觉得是早是晚,都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了。

云姒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流云苑的晚膳极其丰盛,可惜云姒没什么胃口,她吃了一点就都赏给了下面的人。

夜里,她躺在床上,看着帐子顶,静静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

白日里表哥的欢喜、府里的热闹、父亲和母亲又欢喜又不舍的表情……一起浮现在云姒的脑海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姒缓缓睡去,又一次梦见了陛下。

云姒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一次,她心中的滋味格外复杂。

白日里,她刚刚定下婚期,表哥小心翼翼地伸手拂过她的碎发;夜里,她又一次梦到了陛下……

这一回,云姒在梦中没能再逃掉,她与陛下如同她偷着买回来的春宫图中的那般……

真正地交融在了一起。

白天,云姒刚刚定下婚期。

夜里,她又一次出现在其他男人的床榻上。

一瞬间,心中的羞耻击溃了她,云姒脱口而出:“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定亲了!”

话音落下,云姒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呆愣愣地看着谢琰,心中祈祷,他听不见、听不见……

然而谢琰听见了。

他看向云姒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同:“你已经定亲了?”

他哄骗着云姒说出更多的信息:“你和谁定亲了?”

云姒心脏砰砰跳,她意识到自己闯了怎样的祸,接下来双唇紧闭,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谢琰看到云姒这副模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怀里的少女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谢琰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怒火,越烧越旺。

云姒不肯张嘴,谢琰就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又急又狠,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咬住了一块美味的肉。

锋利的牙齿咬在柔软的唇瓣上,毫不留情地反复研磨。

云姒吃痛得哼了一声,紧接着就品尝到了血腥味。谢琰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她吃痛而慢下来,两瓣粉z嫩的樱唇被他一口含住,吮得啧啧作响。

云姒挣扎不开,气得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捶打着谢琰的肩膀和后背。

然而云姒的力气对谢琰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反倒又加上几分力气,吻却越来越狠、越来越深。

谢琰用舌头撬开了云姒紧咬着的贝齿,强势地钻了进去。


她本来想着,倘若她依旧是处子之身,那她应该就是安全的,不会因为做梦而怀孕。

倘若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那就危险了,说不定真的会像神话中那样感而有孕!

除了担忧自己怀孕这件事,云姒还有别的担忧——等她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床上可是要铺一张洁白的喜帕,来验证新娘子是不是处子之身。

倘若她已经不是了……新婚之夜的喜帕该怎么办?

这件事她一定要在成亲前弄清楚!

可云姒万万没想到,她的困难是自己根本不会分辨。对着小铜镜看了好半天,什么也看不明白。

这种事又没法子去问别人!

云姒气得将小铜镜哐当一声扔出去!

“姑娘,怎么了?”守在外面的侍女立刻问道。

云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无事,是我不小心把铜镜摔了。”

“你们进来伺候我沐浴吧。”云姒说道。

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云姒沐浴。

绿芽叽叽喳喳地说道:“姑娘您哪里会自己沐浴啊,以后还是让我们来吧!”

金茗和白毫对视一眼,两人心细,都发觉云姒藏着心事。

等到与云姒独处的时候,白毫偷偷问道:“姑娘,您有什么心事?”

“我们愿意为姑娘分忧解难。”

云姒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可是她的心事没人能帮她。她摇了摇头:“无事。”

过了一会儿,云姒轻声问道:“白毫,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婚期推迟一些你?”

白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姑娘不想嫁给谢小郡王?”

云姒沉默片刻,说道:“想啊……”

她想嫁给表哥。

可是她不想做着这样的梦嫁给表哥。

她如今害怕极了,害怕自己会怀孕,害怕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这样的她,怎么能安心地做表哥的新娘呢?

云姒想亲自弄明白这一切、结束掉这一切,然后坦坦荡荡没有秘密地嫁给表哥。

云姒病了。

她的病来势汹汹。午膳时,头就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小菜就让侍女们撤下去了。

到了下午,云姒就起了烧。身上滚烫,偏偏还不出汗,一张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

郑国夫人立刻来看云姒,看到女儿躺在床上难受的模样,心疼极了。不肯让府里的大夫来看,直接叫了太医。

太医把脉的时候,云姒心中紧张极了,生怕被太医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病是怎么来的,云姒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要么是她清晨沐浴的时候从浴桶里出来,用小铜镜看了太久,着凉了。

要么是因为她的心事,她担忧自己会怀孕、担忧自己失去处子之身……忧虑成疾。

若是太医把脉发现她忧虑成疾,她该怎么对父亲和母亲解释?

云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摇头道:“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重的心事?”

“遇事要放宽心。心事太重,不是长寿之象。”

郑国夫人听到太医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问云姒:“你有什么心事?”

云姒心中直呼糟糕,她的心事没办法对母亲说。可母亲又是极难敷衍的,云姒心念急转,想出来一个半真半假的说法:“我……我不想嫁人。”

郑国夫人吓了一跳:“你不想嫁到谢家?”

“你不喜欢长泽?”

云姒靠在母亲身上:“不是……我,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

郑国夫人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云姒的额头:“孩子话!哪个女孩子长大了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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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真相呼之欲出,没想到又陷入绝境。云姒整个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若是以往,云姒有一点风吹草动,母亲定要过来关心她。可这一回,母亲也暂时顾不上她了,母亲正为父亲的事发愁——

早朝时,云丞相被皇上从大殿里轰出去了!

缘由是皇上选妃这件事。

皇上又不知抽了什么风,之前下旨要年岁在十四到十八之间、身量在四尺七寸到四尺九寸之间、肤白赛雪、腰间有小小一颗红痣的女儿家。

臣子们虽然觉得荒唐,但终究还是退让了,按照皇上的旨意去办。

没想到过了一阵子,皇上又下了一道旨!

凡是符合这些要求的,不仅云英未嫁的女儿家要来参选,已经嫁做人妇的年轻媳妇也要应z召!

这一下,朝中哗然。

云丞相作为朝臣之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皇上,万万不可,不可强夺人z妻啊!”

然后云丞相就被皇上从大殿里轰出去了。

郑国夫人听说这个消息后,双腿一软,若不是侍女搀扶着就跌坐在地上。

“你……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你忘了未央宫的白玉砖全都被鲜血染红的模样了吗……”郑国夫人声音颤抖。她害怕极了,皇上在殿上是真的敢杀人的。

云丞相摇头:“陛下不会杀我。陛下总要人帮他处理政务。”

陛下是一个暴君,却不是一个傻子。相反,他非常聪明,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天生的帝王,知道如何驾驭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倘若杀了他,换别人当丞相,会有一番麻烦。

“陛下最怕麻烦。”云丞相说道。

郑国夫人依旧担忧:“万一呢……陛下此番如此失常,究竟为何?可能找到症结?”

“找到症结方能对症下药啊!”

云丞相摇头苦笑:“无人知道原因。”

父亲和母亲一时间都顾不上云姒,云姒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最近正希望父亲和母亲不要太关注她,否则她的秘密就不好隐瞒了。

不过父亲和母亲忙起来,照顾弟弟云章的事就落在了云姒头上。

云章今年八岁,衣食琐事自有身边的姑姑和侍女操持,不需要云姒操心。但是姑姑和侍女可管束不住云章,八岁正式淘气的时候,父母顾不上,就只有云姒的话云章才肯听。

“听先生说,你在家学里,又和云程吵架了?”云姒问弟弟。

云章听到云姒的话,眼睛瞪得溜圆:“吵架?他也配和我吵架?是我骂他,他可不敢还嘴!”

云姒头疼极了:“这更糟糕……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你不敬兄长、无法无天,而云程他友爱弟弟、心地仁善。”

云章听到姐姐的话,立刻像小斗鸡一样梗起了脖子:“兄长?他算我哪门子的兄长?”

“我才没有兄长,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云姒叹气。她今年十五岁,云章今年八岁,母亲唯有他们两个亲生的孩子。

她和云章相隔八年,在云章出生之前的八年,母亲没再有孕,丞相府一直无子,府里添了两房姨娘来开枝散叶。

乔姨娘进门后,先后生下一子一女。

庶子云程,今年十三岁。

庶女云莺,今年十一岁。

嫡出和庶出天生就对立,丞相府的情况更是不同。在云章出生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郑国夫人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就连母亲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也就是说,云程长到五岁,一直是云丞相唯一一个儿子。

丞相府上上下下,对待他自是不同。

乔姨娘生了府里唯一一个儿子,一颗心也越来越大,不再安分,处处拿起乔来。

那些年,母亲真是左支右绌。云姒已经记事了,她记得母亲是怎样左右为难的。

她既要管束乔姨娘,不能让乔姨娘挑战自己相府女主人的尊严和地位,又不想伤害到自己与云程之间的情分,毕竟云程是相府唯一的儿子。待到父母老去,云姒出嫁后,还要靠这个弟弟撑腰。

云姒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过母亲偷偷垂泪。

直到弟弟云章出生,母亲终于能放手整治府里的风气,让府里嫡庶分明、尊卑有度。

可是乔姨娘、云程和云莺又怎能甘心?

尤其是云程,他当了五年的“相府唯一的儿子”,突然变成“相府的庶子”,处处都要低云章这个嫡子一头!

云程心中自然有恨。

云章对这个庶兄,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这一次家学里的矛盾,云姒很快问清楚了。是云程先端着兄长的架子教训云章,教训他读书不用心,没有认真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

云章立刻被气得火冒三丈!云程凭什么端着兄长的架子教训自己?而且云程说的根本不对,他读书明明用心了,先生布置的作业也认真完成了!

云章气得和云程大吵一架,将云章胡说八道的地方一一点出。

云章在云姒面前骄傲地扬起头:“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云姒叹气,伸手摸傻弟弟的头:“小傻子,你中计了,云程是故意这样的。”

云章一脸茫然:“啊?”

云姒:“你觉得云程教训你的都不对,是不是?”

云章点头:“是。”

云姒:“你觉得云程不是一个好哥哥,根本没资格教训你,是不是?”

云章猛点头:“是!”

云姒:“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我问你,云章教训你的话,别人听见了吗?”

云章回忆一番,摇头。

“对啊,别人根本不知道云程教训你的话是不对的,也不知道他在府里怎么对你,别人只知道云程是你的庶兄。”

“你骂云程,云程不还嘴。别人看在眼里只会觉得你不敬兄长,是你在欺负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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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僧人说云姒抽到的是姻缘的上上签,郑国夫人露出舒心的笑容:“真是准。”

云姒已经定亲了,再过一年半载就要成亲,可不是好事将近?云姒和长泽表哥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自然是上上签。

云姒凝神看着签文,眉心微蹙。

她求签时心中所想并非姻缘……为何会得到一支姻缘的上上签?

片刻后,云姒展颜。既然她会有好姻缘,那就说明如今困扰她的事一定会解决!

神佛是在告诉她,在成亲之前,她的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吗?然后她顺顺利利地嫁给表哥,两人“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云姒偷偷松了一口气。

女儿抽到了一支好签,郑国夫人心中畅快,临走前又给大佛寺添了不少的香油钱。

回相府的路上,白毫问道:“姑娘今日心情很好?”

云姒摸摸脸蛋,惊讶白毫怎么看出来的。

白毫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同,总之姑娘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同了。

“前些日子,总感觉姑娘无精打采的。”

云姒暗自心惊,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极好了,没想到还是被贴身侍女看出问题来。

白毫笑着说道:“可见大国寺是个好地方,姑娘去了一趟,沾上了禅意,心情都变好了。”

云姒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大国寺当然是好地方。”

然而大国寺中浓浓的禅意,依旧阻拦不住那恼人的梦。

从大国寺回来的夜里,奔波了一整日的云姒头一沾枕就睡着了,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这一回的梦中,云姒清晰地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她入梦前便想好了,她要找出那个梦中的男人究竟是谁!

大国寺中的签文说,云姒会有好姻缘。但以云姒的性子,她没办法什么都不做,等着表哥来迎娶她。

云姒外柔内刚,从小便极有主意。

她不是那种端坐在闺房中,一切都等着父兄奉上的闺秀。云姒上头没有哥哥,她是相府中第一个孩子,在下头的弟弟妹妹面前,她说一不二。

她要在成亲前彻底摆脱这个梦,一身轻松地嫁给表哥。

否则,难道她成亲后和表哥躺在一张床上,夜里还要梦见别的男人?

云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个男人的身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说不准那个男人知道,或者就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待她找出那个男人是谁,就有了破解这个梦的法子!

当然,云姒也怀疑,世上是不是当真有这样一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只在她的梦中……但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出去,既然如今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以云姒的性子,她必定要走出去试一试!而不是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她不是什么都不敢做的弱女子,身为相府嫡女,她自幼得到了极好的教导。

之前茫然无助,只因她一个深闺少女陡然做那样过火的梦,实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才懵了一阵子。

今日的梦和以往的梦类似,云姒一边忍着羞意与男人亲密无间,一边用眼睛寻找所有能找到的线索,在脑中一一牢记。

男人约莫二十多岁——虽然云姒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依旧可以用男人的身形、肌肤、声音来推测男人的年龄。

男子及冠之前,身量未成,稚嫩青涩。梦中的男人定然已经及冠,但又血气方盛,绝未到而立之年。

男人的身份必定不凡——云姒看不到男人所居宅院是何模样,但是仅仅一间寝殿,也能看出很多。

男人的寝殿比云姒这个相府嫡女还要华贵,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寝殿。

云姒醒来,写了一个名单,是京中能住如此寝殿的人家,然后又悄悄用火盆烧掉。

收集这些线索,不是一蹴而就。云姒像一个小仓鼠一般,每一次做梦都收集到新的线索。

心中有了信念,云姒不再夜夜熬着不敢入睡。她睡得好了,胃口也好了,气色跟着变好,身上也长了几两肉,从之前瘦削过头的样子恢复了些许。

身边的侍女们都以为云姒好了,郑国夫人也放心了,都以为云姒之前的失眠消瘦是刚定亲太过忐忑。

只有云姒自己知道,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依旧每隔几日便闯入她的梦中,不容云姒拒绝。

男人身上的线索,云姒已经收集完了。除了男人的脸她看不清楚,她将男人的一切都牢记于心,男人的肩有多宽、腰有多细、腿有多长……若是能遇见他,云姒笃定,只要一眼,她就能将男人认出来!

还有男人的声音,云姒也牢牢记在心里,云姒听声音也能辨人!

在床榻间,云姒能搜集到的线索便只有这么多。

她想去外面寻找更多的线索,然而她在梦中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走出寝殿,被困在床榻之间。

这个梦着实古怪……

不过云姒也有进展,最初做梦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像一叶扁舟,在梦境的长河中随波逐流。

如今,云姒每一次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中,就像是她手中有了一支船桨。她手握船桨奋力划船,虽然依旧无法逆流而上,只能顺着河流向下飘去,但她能稍稍改变一些方向。

云姒在梦中聚精凝神,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说一些话、做一些事。

当然,她依旧很吃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她沉溺下去,沉溺在男人火热的胸膛里……

云姒必须凝聚全部精神,才能在梦中做一点小小的改变。

“你……你叫什么名字?”呼吸交缠间,云姒将双唇贴在男人耳畔,用尽全部力气才能问出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住,声音很小很小,微不可闻。

短短一句话说完,云姒感到一阵头痛,浑身虚弱无力。又是这样……她在梦里每凭借自己的意志做一点事,都会剧烈消耗精神。

她用尽全部力气问出来的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根本没有听到她声音,只感觉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耳朵上,激起一阵酥酥z麻麻的感觉。

作为回应,男人一翻身,将云姒狠狠搂住,滚烫的双唇覆上来……

云姒气得伸手捶他。然而她本就力气小,此时虚弱无力,拳头落在男人身上就像挠痒痒一般,像是一勺油浇了上去,将男人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不……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今夜梦中,她怕是真的守不住自己的清白了……

云姒又气又恼地张开嘴,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男人的耳廓上。

“嘶——”男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丝腥甜在云姒唇齿间漾开。

耳朵都被咬出血了,云姒以为男人必定要停下。没想到,这样也只阻挡了男人一瞬间,一瞬之后,男人的动作越发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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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容貌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过于漂亮了些。

男人的五官如此精致,容易显得女气,可陛下的气势太盛,云姒第一眼就被他的气势所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云姒望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头,眼神如利射一般,直直地朝着云姒的方向射过来。

云姒对上谢琰的眼神,悚然一惊!

她被发现了?

云姒感觉自己仿佛一只猎物,被天敌用目光锁定。她立刻想要后退,又意识到此时动起来更惹人注目。

这么远的距离……陛下根本看不清她。

云姒克制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男人移开了目光。

云姒偷偷松了一口气,男人方才只是恰巧看过来吧?隔着那么远,男人肯定看不清她的脸。其实就算看清她的脸也没关系,她女扮男装并没有任何破绽。

所有人纷纷跪下,向陛下请安。

云姒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动作不快不慢,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陛下不理会请安的众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帐篷。片刻后,一名身边的宦者从帐篷里走出来,让众人起来。

云姒第一次来秋狩,很快就发现了帐篷的排布规律。陛下的帐篷最高最大,被众星拱月地围在正中z央。其余人的帐篷按照地位与亲疏排列,皇亲国戚的帐篷距离陛下的帐篷最近,再外圈是臣子的。

云丞相的帐篷是臣子中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一顶。

云姒站在帐篷前,望向陛下高高的帐顶……她真的找到了梦中的男人,此时此刻,梦中的男人近在咫尺。

只是男人的身份,又让云姒觉得他远在天边、高不可攀。

云姒不知道,在她望向谢琰的同时,谢琰在帐篷里,也正想着云姒。

“没想到……云丞相看着一本正经,竟然也爱年轻貌美的侍女。”

贴身宦者廖明知没听懂:“陛下,您说什么?”

谢琰摇头,没再说话。

谢琰的耳力目力远胜于常人,方才距离那么远,他一眼便看出云丞相身后的那个“僮仆”其实是女儿身。

女扮男装跟着云丞相来秋狩,定是云丞相近来极宠爱的侍女吧?

谢琰早就听说,云丞相家中除了妻子,唯有一妾,还是因为妻子没生儿子才纳了小妾。

谢琰原本以为云丞相是个难得的真正经的人,没想到和天下人一般,也是个假正经。

家中只有一个小妾,也不妨碍他带着乔装的侍女出门。

啧啧,不知道是云丞相架不住侍女的央求,还是他自己老不羞,短短几天也舍不得与侍女分开。

方才离得远,倒是没看清楚那个侍女长什么样。谢琰心中生出好奇,一会儿他要好好看看那个侍女有多美貌,竟然将假正经的云丞相迷得晕头转向。

女扮男装这种事,谢琰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他追究的话,立刻便能治云丞相一个欺君之罪!

谢琰在帐篷里休息了半日,出去跑马。

让他惊讶的是,他刚一出帐篷,竟然看到云丞相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正骑在马上,骑术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谢琰眯起眼睛,一名侍女,怎么会有骑马的机会?

看来云丞相当真是极宠爱她,在丞相府里教过她骑马。

谢琰骑马靠近那个小侍女,神色冷冷地打量她。小侍女扮男装时应是将自己的皮肤抹黑了,眉毛也描粗了,身段也伪装得和男人一样……


柔嫩的唇瓣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他的舌头撬开云姒紧闭的樱唇。

谢琰好像真的生气了,做了这么多次梦,云姒第—次在梦中被如此粗暴地对待。

她的嘴巴被迫张到最大,下巴痛得仿佛要掉下来,最要命的是,在啧啧作响的水声中,听得云姒脸红心跳。

她羞耻极了又气愤极了,谢琰是陛下又怎样?他怎么对她,她就怎么报复回去,牙齿用力地咬他,直到他听到谢琰吃痛的抽气声。

谢琰又立刻报复回来,—只手紧紧掐着云姒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让她逃脱不得,另—只手在她胸口用力地抓了—把。

床榻变成了两个人的战场,云姒名门闺秀,从未打过架,可是今夜她就像是无师自通—样,知道该怎么让男人不好过。

没过多久,两人就都出了—身的汗。被汗水沾湿的皮肤格外滑腻,肌肤摩擦时的滋味与往日皆不相同。

云姒不明白,为什么她说了—句自己已经定亲,谢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和往日梦中—点也不—样了,再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面团—样,谢琰是揉面的厨子,在她身上又揉又抓个不停,不知道要把她揉成什么样才满意,仿佛要把她揉碎了、拆散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云姒痛得直哼。可除了痛,还有—股痒意从她的心底泛起来,这股恼人的感觉,云姒越是想忽略,就越是忽略不了,到了后头,仿佛有许多小蚂蚁在她的身体里头爬。

只有谢琰微凉的大手揉过的地方,才能略微舒解些许。

因为这样的感觉,云姒不再挣扎,任由自己在谢琰的怀抱里沉沦。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次梦,每—次在梦中与谢琰亲密无间,谢琰从未越过那条真正的底线。

云姒在今夜的梦中,穿着的就是她白日里的衣裳。

白日里,她穿着这—身衣裳与谢长泽相见,看到定下婚期之后谢长泽高兴得像个傻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挽过鬓边的—点碎发。

可是现在,云姒的头发全都散乱得不成样子,她身上的粉底绣着白色梨花的薄裙,原本是—条极仙极美的裙子,又轻又薄的布料用了好几层,穿在身上飘逸得像是仙宫中的仙女。

可是此时,—层又—层的薄裙全都皱在了—起,高高地纵上去,露出—双白皙粉嫩的双腿。

谢琰的目光落上去,定格在这—处。

云姒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下子急了,绷紧身子,拼命推开谢琰:“不……不行!”

“你快停下!”

谢琰却仿佛没听到云姒的话。

不,他应该是听到了,但是并不理会。

云姒急得—口咬在谢琰的肩上,她尝到了—丝血腥味。

谢琰紧紧搂着云姒,两人交叠着躺在床榻上。云姒想要逃跑,可她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谢琰手臂的距离,只能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别白费力气了,今夜你逃不掉的。”

谢琰的挺拔的鼻梁压着云姒的鼻尖,又—次张嘴含住她粉嫩的樱唇,方才微凉的手掌已经变得滚烫,摸到哪里,就像在哪里点燃了—把火。

他—把掀起云姒身上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罗裙:“白日里敢和别人定亲?”

“那今夜就和我洞房。”

云姒猛地瞪大了水雾迷蒙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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