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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娇妻撩人,太子殿下要强娶》精彩片段
房内很安静,没有人回答她。
薛妤并不意外,她方才在院外闻到那么浓重的血腥气息,不用看也知道伤的极重。
现在怕还是处于昏迷中。
薛妤打算回到厨房继续温着汤药,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很低很低的声音。
“渴.....”
薛妤以为男人醒了,拿起搁置在床榻边上的木棍,微微倾身。
想要听清男人说什么。
丝丝缕缕的发丝落在男人的脸上,隐约可以闻到一丝清香,沁入心脾。
薛妤并未注意这些。
男人下意识微蹙了眉头,喉咙的干渴促使他发出沙哑的声音,“水.....”
薛妤此时才听清了男人说些什么,拿着木棍往外走去,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
见男人并未醒来,薛妤想了想,坐在床榻边沿上,葱葱玉根执着勺子,舀水凑在男人的唇瓣上。
男人似乎是知道有人给他喂水,下意识吞咽着。
一碗清水很快见底。
薛妤暗忖,他既然有意识喝水,那应该很快便能醒来了。
刚准备起身,拿起木棍,薛妤的伶仃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冷的大掌扣住。
明明男人遍体鳞伤,力气却极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薛妤从未与除了夫君以外的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过,顿时有些慌了。
手心下意识的松开。
木棍掉在地上,不知滚向何处。
薛妤忍着痛楚,急急忙忙的想要将手抽开,“疼,你快放开我......”
可男人还处于昏迷中,依稀在耳畔听到低低的哀求声,像是被只折磨的黄莺,可怜极了。
让他下意识蹙起了眉头,只觉得聒噪无比,何人敢在内室如此放肆!
心底不自觉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对于几乎处于黑暗的薛妤而言,只觉得那只手像是滑腻的蛇,让她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惶惶然。
使劲的想要抽出,或许是因男人处于昏迷中,薛妤很快离开禁锢。
但她的眼睛又不好,并未注意到脚下,猛地跌趴到了男人的身上。
一股血腥的气息直直冲入鼻尖。
同时她能感受到衣料下的坚硬结实,炙热的温度传递了过来,灼热无比。
薛妤顿时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猛地被人压在身下,一只大掌紧紧掐着她的脖颈。
或许是因为太近,薛妤看清了男人那双漆黑泛着霜雪的眼眸。
阴冷沉沉,如同坠入无尽深渊。
死亡和恐惧死死缠绕着她的身躯,胸腔中的空气一点又一点挤出,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薛妤仿佛身处地狱,双手下意识想要掰开男人的手,勉强说道,“放开.....”
卫景沉是太子,在宫中经历过无数的暗潮诡涌,对于任何的吹风草动警惕无比。
哪怕此时处于昏迷状态,都能够迫使自己强制性的清醒一瞬。
卫景沉强行撑着身体,面容似仙,气质冷冽,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女子。
“你是何人?”
耳畔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可对薛妤而言如同修罗之音,身子微微颤抖。
“……是我、我的夫君救了你....,快放开我......”
薛妤有些语无伦次的。
卫景沉微眯双眸,隐约想起的确有一个乡野郎中在溪中救了他,也就是说被他掐着的女人是他的夫人?
可他不信。
他狼狈不堪,浑身鲜血淋漓,骇人不已,论哪个人看到,只会逃得远远的。
世间上又有谁会冒着风险去救一个人?
卫景沉轻嗤一声,“还不肯说实话?”
手掌的力气却始终未松懈。
薛妤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秋水双眸不自觉泛着点点泪意。
喉咙更是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卫景沉忽然瞥见薛妤的双眸有些黯淡无神,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纱的美玉。
原来是个瞎子。
于他无害。
薛妤蓦地感到脖颈的禁锢松开,像是得到了大赦,猛地将男人推开。
卫景沉的身躯陡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重重倒了下去,双眼也沉沉阖上。
薛妤刚找到木棍,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扑通声音,步伐顿了一下,往后看去。
男人似乎又晕了过去。
可薛妤如今沉浸于恐惧之中,又怎么敢上前,慌不择路的走了。
接触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薛妤才仿佛得到新生,抬起指尖触碰了一下脖颈,有些疼。
一股难以言喻的惧意又一次笼上心头。
若不是他及时松手了,那她......是不是就死了?
想到脖颈可能会有伤痕,连忙去找了药膏涂抹,又换了件交领,恰好能挡住掐痕。
忽然,熟悉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是江许泽。
“娘子,我回来了。”耳畔传来夫君温醇的声音。
薛妤不愿江许泽担心自己,没打算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勉强笑道,“还未.....”
才说两个字,薛妤隐隐感到嗓子有些疼。
江许泽听出了薛妤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娘子,你的嗓子怎么了?”
“无碍,有些不舒服而已。”薛妤偏着头,朝着他盈盈一笑。
笑容如同初春枝头上绽放的雪白梨花。
江许泽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关心道,“待会儿我给你熬一锅梨子水,润润喉咙。”
薛妤脸颊泛起红,缓缓低下了头,“多谢夫君。”
江许泽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抹庆幸。
对于三年前的所作所为,他并不后悔。
等治好了,他一定会让薛妤彻底成为他的女人,从此为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
“娘子,他醒了么?”江许泽还没忘记他救回来的人。
薛妤身子陡然一僵,隐隐觉得脖颈又开始疼了,“好像还没醒.....”
江许泽并未察觉到薛妤的不对劲,“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照顾。”
薛妤勉强开口,“.....好。”
薛妤知道江许泽还未用饭,打算先去厨房热一热饭菜。
饭菜热好后,薛妤怕江许泽饿到了肚子,持着木棍刚走到客房外。
里面隐约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多谢,在下会报答的.....”
语气很是感激,嗓音如淳淳雪水落在巨石上,清凌凌的。
与那骇人如恶鬼的形象截然相反。
江许泽神陡然阴沉了一瞬,勉强恢复原来的模样,“那还请卫公子闭嘴,勿要多言。”
卫景沉像是听到滑稽之语,轻睨了他一眼,满是轻蔑,淡笑。
“卫某累了,江郎中自便。”
江许泽看着卫景沉离开的背影,挺拔如鹤,气质矜贵高雅。
想到方才男人的轻视,心底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若是他死了......那便无人知晓他的秘密。
想法刚刚浮现,江许泽心底没有丝毫的惊愕和惶恐,唇角弧度上扬。
眸底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既然他没在牢狱里丢了性命,那便死在他的手上好了。
客房。
云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其中,朝着卫景沉拱手,“殿下,属下已将信寄出,有魏大人在,想必很快能筹齐赈灾之银。”
卫景沉颔首,“知晓了,孤现在有一事交给你去做,你去弄几颗变声丸。”
“变声丸?”云剑愣了下,不知太子殿下找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有何用。
但还是领命了。
云剑忽地想起方才在外的男子,道,“殿下,方才属下注意到江许泽对你有异,恐此人对殿下不利。”
云剑虽是太子的下属,行走于阳光之下,但前身却是暗卫,对于杀意危机极为敏感。
自然也看出江许泽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卫景沉神色波澜不惊,声音极冷,如锋刃,“不用管他,此事孤早有预料。”
“你速速去将此事办好,尽快。”
云剑点头,很快离开。
因薛妤险些流产,江许泽这些时日也极少出诊了,一直好声好气的伺候薛妤。
哪怕江家来人了,也沉下一张脸把人给轰走了。
薛妤原先一直硬着的心肠顿时有些软了,看着江许泽憔悴不已的脸,忍不住道,“夫君,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江许泽将刚熬好的安胎药递给她,“这都是为夫应该做的,且你和孩子这般,也有我几分责任,来,先把这药喝了吧。”
薛妤点点头,很快将安胎药一饮而尽。
江许泽又把一块饴糖递给薛妤,温声,“这是我今早去镇上买的,吃了就不苦了。”
薛妤将一块饴糖塞入口中,一股甜滋滋很快冲散了药的苦涩。
心里也软和了许多。
此时,门外响起一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卫景沉进去时便看到,薛妤笑颜如花,望着江许泽,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气氛和谐温暖。
卫景沉眸底翻腾着戾气,转眼即逝。
她可真够心软的。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就把她给哄回来了。
江许泽看到卫景沉,脸色变了变,“卫公子,若有事的话,不如到外面去说。”
“在这里说也无妨。”
卫景沉神闲气定,拿出一叠银票,语气诚恳,“这是五千两银子,希望二位能收下,日后生活也足以改善。”
江许泽看到那叠厚厚的银票,呼吸顿时乱了一拍,流露出几分贪婪。
还未等他说话,薛妤轻声开口,“卫公子,这些银子我们不能收,你救了我和孩子,早已抵消了恩情,您还是收回去罢。”
江许泽见薛妤都这么说,也只能点头,“恩,卫公子还是把银子收回去,若不是您的话,孩子和内人怕是早已出了事。”
卫景沉觑了一眼江许泽,又深深盯着薛妤,轻叹一声。
“既然如此,若你们有什么困难,可寻卫某。”
两人出了屋子。
江许泽不动声色问道,“卫公子,你出来这么久了,家里可知晓此事?”
卫景沉似乎没看出江许泽的目的,淡淡回了句,“江郎中放心,卫某出来时虽孤身一人,但却尚有几分武力,几个宵小之辈还是能打得过。”
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动静,悄无声息的。
江许泽见薛妤只是惊愕,并无多余的表情,心中笑了一声,看来是他多想了。
她不过是个瞎子,又怎么可能知晓?
薛妤虽不知卫景沉为何突然告辞,却也松懈了下来,心想,她本打算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夫君。
既然此人已离开,...那也没必要告诉。
省得平添麻烦。
淮阳郡,郡守府邸。
“魏淳见过太子殿下。”一穿着官服的男子朝着卫景沉伏跪了下来。
卫景沉端坐其中,淡淡睨了一眼,“起来罢。”
魏淳缓缓起身,朝着卫景沉拱手,“京中来报,前不久,大皇子一派以稳固皇权为由,让陛下重新选立太子,所幸皇后娘娘联合魏家压了下去,殿下,只要您此刻回到京城,大皇子的野心定会破灭。”
卫景沉并不意外。
母后之所以这么帮他,也不过是为了让五弟顶替他的位置。
至于他的安危,母后怕不是希望他死在外面。
卫景沉眸子陡然晦暗了下来,锋利如雪,那他又怎么能让他们的所求达成?
这时,一穿着官服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看到顶头上司魏淳对一高雅矜贵的男子毕恭毕敬的,那男子模样与通缉令中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魏淳见下属鲁莽闯了进来,眉头紧皱,呵斥道,“没看到贵客吗?还不快下去!”
下属却犹豫了半晌,“下官见过两位大人,只是方才一小河镇衙门的差役拿着画像过来,说是有了此人的线索。”
魏淳顿时明白了,这画像可不就是大皇子派人下达的。
虽说表面是打着想找到太子殿下的名义,可实际是为了防止回京,暗暗下手。
卫景沉面色冷淡,嗓音清冷如雪,“让他进来罢,我正好有些事想问问。”
语气听不出情绪。
正如他这个人冷淡寡凉,却让人难以探出情绪,深不可测。
“是。”
很快。
一男子走了进来,不敢乱看,拱手,“王虎见过二位大人。”
魏淳此时还未摸清太子为何将此人召进来的意图,“本郡守问你,你方才禀报说有了画像之人的线索?”
王虎以为举报有功,不禁有些激动,“回郡守的话,有一百姓说曾看到他前几日出现在小河村。”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冷冽如月的嗓音,没有丝毫波动。
“可记得此人叫什么名字?”
“小人只知道他的样貌清秀白皙,是个郎中。”王虎如实道。
卫景沉眸子微眯,闪过一抹凌厉杀意,没想到江许泽还有如此大的胆子。
竟想着把他送入官府。
倒是小瞧了。
“你回去后,且在大河镇上放出消息,说此人已抓入牢中.....”卫景沉眸色情绪深沉,晦暗无比。
王虎愣了一下,领命。
时间缓缓流淌,一月转眼而逝。
薛妤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有了弧度,虽说穿着宽大的衣袍,瞧不出什么,可走动之间,布料贴着腹部,还是能依稀看出的。
因江许泽知晓这一胎来之不易,又加上大哥江大力曾警告过他。
薛妤怀孕的消息一直未告知江家。
而是等薛妤出了三个月的安全期,这才坦白了。
此事很快也跟着传遍了小河村。
江家也知晓了。
江大力蹭的一下从椅子坐了上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娘,你说什么?三弟妹怀孕了?”
“对啊,泽儿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婆母刘氏虽不喜欢薛妤那狐媚子,此时也难得露出了笑容,想到她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又冷哼一声。
江许泽回到房屋中,躺在床榻上,微微阖目着,逐渐沉入梦乡中。
他又回到了还未被封为太子之时,因是嫡子,周围满是豺狼虎豹,对他虎视眈眈。
父皇被迫于朝廷和母族的压力,在他年方十二时昭告天下,被封为太子。
从此暗流涌动,难以窥测。
那时,便有人想使美人计坏了他的身子,借着母后的名义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补药。
他没有防备喝下了,燥热迅速涌上心头。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附上他的腰身。
江许泽只觉得厌恶无比,冷冷瞥了一眼,立刻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江许泽泡在冰冷的池子中使热意褪去,不得不放了一盆的血才压了下去。
后来查出是徐贵妃干的,他便反手给他的好弟弟送了几个美人过去,从此沉迷于美色之中。
江许泽猛地睁开眼睛,周围并不是富丽堂皇的寝殿,空气中隐约飘浮着陈旧艰涩的气息。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江许泽在厨房喝的汤药,他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是针对男子.....
没想到江许泽如此不中用。
不过这与他毫无干系。
江许泽正想闭眼睡去,耳畔又忽然传来一道甜美软腻的声音。
穿过土墙传了过来,像是娇莺啼唱,时高时低,又如化作一股幽香钻入心尖,浓烈异常,让人心痒痒的厉害。
江许泽眉峰微拢,神色一片淡漠。
*
江许泽的指腹滑过寸寸肌肤,眼里满是痴迷之色。
忽然感到腹部的热意逐渐如同流水褪去,心里陡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身下没有丝毫的反应
江许泽神色难看无比,早在小时候他与同龄人比赛谁尿得远时,他便隐隐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太一样。
直到他意外救了一位老中医,这才知晓自己这是天阉,虽不是太监,却也比太监好不了多少,注定无嗣!
后来老中医受的伤太重,只教导了他半年有余,留下了几本医书便撒手而去。
他不甘心,咬牙将那几本医书翻烂了,也未找到可以治疗天阉的办法,后来寻了数个偏方也没有用。
因他许久都未娶妻,渐渐有了议论,他又不想被村里的人知道他那毛病,恰巧薛妤出现了,还是个盲女,又有一副过人的容貌,他也的确心动至极,不顾江家的反对迎娶了。
想到他此生可能注定没有自己的子嗣,怒意和不甘不断充斥着江许泽的脑海,面色阴沉至极。
薛妤好半晌都未听到江许泽的声音,脸上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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