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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

璀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尤听容单允辛是《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璀错”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尤听容心里奇怪,巧心是尤听娇的亲近之人,怎么对自己怯生生的?并未放在心上,起身去了尤听娇的寝殿。尤听娇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处处是花鸟装饰,极力虚张着浮华的架子。尤听娇坐在软塌上,身上穿着烫金织花长衫,外罩嫣红金扣比甲,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高束起来,鬓上最显眼的位置上插着一只三尾凤钗。即便浓妆艳彩,依旧掩不住消瘦下来的双颊,看来确实是吃了苦的,许是真病......

主角:尤听容单允辛   更新:2024-03-01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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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听容单允辛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尤听容单允辛是《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璀错”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尤听容心里奇怪,巧心是尤听娇的亲近之人,怎么对自己怯生生的?并未放在心上,起身去了尤听娇的寝殿。尤听娇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处处是花鸟装饰,极力虚张着浮华的架子。尤听娇坐在软塌上,身上穿着烫金织花长衫,外罩嫣红金扣比甲,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高束起来,鬓上最显眼的位置上插着一只三尾凤钗。即便浓妆艳彩,依旧掩不住消瘦下来的双颊,看来确实是吃了苦的,许是真病......

《完整作品阅读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彩片段


巧心眼神躲闪地上前来扶尤听容,“尤小姐,奴婢扶您过去吧。”

尤听容心里奇怪,巧心是尤听娇的亲近之人,怎么对自己怯生生的?并未放在心上,起身去了尤听娇的寝殿。

尤听娇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处处是花鸟装饰,极力虚张着浮华的架子。

尤听娇坐在软塌上,身上穿着烫金织花长衫,外罩嫣红金扣比甲,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高束起来,鬓上最显眼的位置上插着一只三尾凤钗。

即便浓妆艳彩,依旧掩不住消瘦下来的双颊,看来确实是吃了苦的,许是真病了。

尤听娇也忍不住打量着尤听容,心里不屑。

尤听容嘴上不媚权势、清高自持,现在却盛装而来,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偏偏陛下被她迷了眼。

尤听娇挺直了腰杆,眼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大姐姐,见着我,还不行礼?”

尤听娇朝巧心使了眼色,巧心却傻愣愣站着,还是巧玲巴结地开口提醒尤听容,“尤小姐,您虽然是长姐,可现在咱们主子是御女,见着御女,您该行礼问安才是。”

尤听容没有过多纠缠,从善如流地屈膝行礼,“请顺御女安。”

尤听娇看着她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火,即便自己站在高位了,尤听容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变本加厉道:“大姐姐错了,第一次见我,大姐姐应该行跪拜大礼,宫里是讲尊卑的地方,大姐姐平日里是最重规矩的,应该知道才是。”

巧心抬了抬头,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

“大姐姐,入宫当日我便说过,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

紫宸殿

单允辛端坐在檀木桌案后,飞文染翰,锋利的眼眸微微阖拢,看着前线欧阳矢翎传来的战报,唇边流露出尽在掌握的冷笑。

池卿朗与西狄使者的和谈迟迟不能推进,单允辛便下令朔国大军前压二十里,拔了西狄的两座碉堡。

这一次,他占尽先机,这次和谈要谈的漂漂亮亮。必要时,可以边打边谈,为和谈争取最大的利益,也可借战事把持军权。

待合上了折子,张福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奴才参见圣上,回禀圣上,尤小姐已经进了宜秋宫了。”张福躬身行礼,不敢直视圣颜。

“她可还满意?”单允辛追问。

张福笑道:“奴才哪里猜得透尤小姐的心思,陛下放心,奴才亲自看过,一应陈设和衣饰都是最好且不打眼的,绝不会委屈了尤小姐。”

张福想着这几天圣上给宜秋宫流水似的赏赐,都进了尤小姐住的偏殿。试问天底下,谁能对这样的富贵不心动呢?

“是。”谁能猜得透她的心思呢?现在,自己都猜不透她了,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却无能为力。

单允辛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唇边噙着浅笑,声音很轻,似乎是自言自语,“多好的东西,在她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作为他未来的宠妃、孩子的亲娘,他愿意给她任何奇珍异宝。

单允辛不自觉就想到了梦中那个可爱甜笑着的孩子,娇滴滴地搂着自己的脖子,软乎乎的脸蛋贴着他线条锋利的侧脸,含含糊糊喊自己父皇。

真是能哄软了他的心肠,梦中对弋安的喜爱是那么真切,那是在他手心里长大的宝贝。

张福听的云里雾里的,看着满怀思绪的圣上心里疑惑,只能讨好的干笑着。


————

张妈妈替躺在榻上的三姨娘锤着腰,嘀咕道:“您这是何苦呢,大小姐嫁个破落户不是好事嘛,您掺和进去做什么?还得罪了老夫人,日后少不得要看她脸色。”

三姨娘撑起身子,心里不得劲,“我哪里想留她?”

“还不是为了娇娇!”说起来三姨娘也有些恼火,“娇娇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说话没头没尾的,只求着我一定要把尤听容留下,也不说个缘由!”

张妈妈安慰道:“宫里人多口杂,您别放在心上。”

“我瞧着大小姐只怕不会死心。”

“把消息告诉宫里。”三姨娘心里也发愁,“娇娇心思浅,只想借着尤听容的东风得宠,却没想到此举后患无穷。”

尤家递进宫的消息转个头就送到了常顺手里,常顺也没敢多看,巴巴地送到御前。

单允辛一目十行看完,将纸揉吧着随手扔进了香炉。

常顺闻着味觉得呛人,小心地瞧陛下的脸色,好家伙,比烟还呛三分。

单允辛撑着额角,双眼半阖,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在永鑫茶楼一见,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可尤听容随手扔了他赠的簪子,摆明了是不想与他再有纠葛。

即便单允辛命尤听娇想法子从中作梗,尤听容却依然我行我素,非要去见赵家人。

看来,赵绍安果然是很合她心意的。

单允辛想起来梦中的场景,彼时她还是昭仪,时任太子詹士的赵绍安为皇子讲授经书。皇子弋安才四岁,尤听容时常去给儿子送吃食零嘴。

那是个炎炎夏日,日头毒的很。

单允辛本欲寻弋安一同去长乐宫用午膳,正撞上尤听容和赵绍安同桌而坐,邀请赵绍安一同吃冰西瓜,弋安也娇滴滴地赖在尤听容肩头,被尤听容嫌热推开了。

梦里自己只觉得母子二人温馨可爱,心中柔肠百转。

现在却忍不住将场景反复回味,一切历历在目。尤听容穿着轻薄的琥珀色烫金上衫,撑着下巴的手臂都能透过光看出粉调,腕上一对翡翠镯子衬得腕如凝霜一般。

朱砂红的桃花破裙散开,像花开一般,半透明的萱草黄披帛垂落在地上。

尤听容懒洋洋地拈着银签子,插着红彤彤凝着冰水的西瓜瓤,弋安张着嘴巴来接。

尤听容则偏着头,和太子詹士说着什么,喜笑盈腮。

单允辛想着这一幕,依旧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尤昭仪鬓上的珠串一般,颤动摇曳。

可现在想着纸条上的话,这份心悸里就藏了别的什么。

单允辛用力地捻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细细回想,当时自己进殿后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宁静美好都被打破了,赵绍安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请罪,而尤听容则取笑他,“好端端的,偏叫陛下扫了兴!”

当时的二人可真是融洽的很!处在一块,谈笑风生,衬得闯入的自己像个外人。

单允辛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尤听容作为嫔妃尚且对赵绍安颇为欣赏,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自己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了!

常顺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

单允辛这才回过神来,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赵家是做米粮生意的?”

“是,家中有些薄产。”常顺顺着单允辛的意思,提了提赵绍安,“赵公子天性聪颖、博闻强识,在京城也是小有才名。”

单允辛斜睨他一眼,看的常顺闭上嘴,腰躬得更低了,“奴才多嘴。”


池夫人被圣驾的突然到来整的措手不及,池家父子和皇帝素有交情,可今天池老爷在官署,池卿朗也正当职呢,圣驾为何而来?

池夫人也只能先接驾,不想失了礼数。

与此同时,遣人去叫儿子池卿朗先回来。无论如何,本来想偷偷见一见“儿媳妇”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单允辛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毫无波澜,手指轻轻敲打椅子的扶手。

池夫人在庭前行了礼,还未跪下,单允辛便上前托住了池夫人的手臂,“池夫人不必拘礼,朕是微服私访,快坐下。”单允辛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一派和气。

池夫人笑呵呵地谢过,陪着在下首落座,随口道:“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臣妇如有怠慢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池家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池夫人知道分寸,应对皇帝要格外注意尊卑有别。更何况,如今皇帝在朝中日渐壮大起来,行事也越发难测,她一个内宅夫人也不便伴驾。

单允辛漫不经心地拨动手中的佛珠,眼皮垂了下来,“怎么,府上的娇客需要池公子亲自接待么?”

电光石火之间,池夫人明白了过来,皇帝是冲着尤家姑娘来的!怎么回事?不是说落选了吗,既然皇帝喜欢,为何……

“陛下说笑了,犬子自然是来侍奉陛下。”池夫人小心周全道:“男女授受不亲,尤小姐是小女的朋友,自然是女儿家一起玩。”

“这么说,若朕想见一见,倒是非分之举了。”单允辛姿态放松,仿佛随口说笑。

池夫人被这一声笑刺的头皮一紧,避无可避,“陛下是天子,您如果想见,没有不合情理的。”

池夫人赶紧嘱咐管家,“去请小姐和尤家姑娘来。”

池夫人脸上笑着,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池卿朗好不容易开窍,一会儿人回来了,她如何交代?

单允辛看着池夫人的神色,点到即止,拦住了管家。

“罢了,不必兴师动众,朕只是听闻尤小姐颇通棋艺,今日既然赶巧了,就顺道瞧瞧。”单允辛还是亲和随意的口吻。

面对心腹重臣的家眷,单允辛给足了池夫人面子,“池夫人喜甜,朕特意带了糕点房的驴打滚,这时节的赤豆沙馅最可口。”

常顺双手捧着糕点盒子,走到池夫人身前,“陛下特意嘱咐糕点房现做的,池夫人可趁热尝尝。”

池夫人心中稍定,感激地收下:“多谢陛下!”

————

尤听容被牵引着进入花园,一路过来没见到其他宾客,也不知什么缘由池卿环似乎只邀请了自己?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话着,在人工湖中间的方亭内落座。

尤听容礼貌地夸奖起花园的风光,“府上的建兰开的极好,在湖心都能闻到馥郁的芳香呢。”

“再好的花,也得有姐姐这样慧心的人赏才好。”池卿环被牵回了心神,“我哥哥也很喜欢兰花……”

两人正说着呢,池卿环贴身丫鬟连翘一个踉跄,竟脱手把甜汤撒了池卿环一身。

见闯了祸,连翘连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是无心的!”

“无碍。”池卿环哪里会生贴身丫鬟的气,只是环心里奇怪,连翘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看着满身狼藉,只能起身暂别尤家姐妹,“我暂且失陪了。”

连翘才扶着池卿环离开,周围的仆从也悄无声息离开了,偌大的花园只留了她们姐妹二人。

尤听容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景致,尤听娇则一直不自在,唯恐闹了笑话,眼睛盯着回廊,率先发现了远处过来的男人。

“大姐姐,有人来了。”尤听娇难免心里不自在,她是要入宫的,怎么好和外男接触。

尤听容定睛一看,眼中就带上了惧意,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豁然起身,“既然有外男,咱们先回避一下。”

两人有些慌张地要离开亭子,哪里赶得上迈着大步逼近的单允辛。

“小姐才夸过我英姿不凡,怎么见着,却是避之不及。”单允辛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尤听容抿了抿樱红的嘴唇,她清楚地感受到尤听娇等人别有深意的眼神,只能装作不知。

单允辛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听容姑娘棋艺过人,今日碰巧遇见,不如和我手谈一局。”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粗笨,不会这些雅趣。”

既然单允辛没有亮明身份,尤听容直接表露了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的态度,想必以单允辛的傲骨,也不会强迫她一个小女子。

尤听容冷淡的目光与单允辛相对,单允辛依然能够看出她紧绷的肩膀微微颤动,她在害怕。

“姑娘不会,我可以教你。”单允辛步步紧逼。

尤听娇本来还为来人的好相貌惊诧一时,见此情景,也紧张起来,知道此人必定非富即贵,不可招惹。

再看尤听容寸步不让的模样,尤听娇心里难免觉得长姐有些不知好歹,忍不住低声提醒:“大姐姐,不过下一局棋罢了……”

“好没规矩!”单允辛这才正眼看向尤听娇,若非尤听娇搅局,此刻尤听容应该在家中等候入宫,而不是在这里被池家相看。

只一眼,尤听娇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仿佛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舍妹在棋艺上倒是个中好手,公子若真的有兴致,大可另择对手。”尤听容微微退开来。

“这么说,小姐愿意和池公子下棋,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单允辛轮廓深邃,眉眼狭长,本就极具攻击性,这样的眼神扫过来,更加诡谲。

尤听容极力克制自己躲闪的双眼,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和单允辛对视,心一横,口不择言:“那是因为小女子心悦池公子。”

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冷下来了,不远处的常顺暗道一声不好。

单允辛凉薄的浅唇浮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心悦池卿朗?”

“池家事三品大员,名门士族,尤小姐可自问一句,你与池卿朗是否般配?即便进了池府,也只能为人妾室。”

单允辛背手踱步,逼近尤听容,站定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常顺知道,万岁爷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富贵,偏偏尤听容就是不开窍。

还净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万岁爷和池公子都要生出嫌隙了。

再次听到单允辛质问自己“配不配”,尤听容本来的害怕不自觉被伤心掩盖。怒向胆边生,有些话就不自觉地信口胡言了出来。

“池公子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小女子对池公子一见倾心,即便为人妾室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单允辛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脑中却想起来梦中女子在他怀中的甜言蜜语,青丝铺满他的肩头,柔软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尤听容逞一时之勇说完了,理智又唤醒了对单允辛的畏惧,颤着睫毛怯生生地看人。

单允辛目光紧锁眼前人,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勉强包裹着可怜的泪花,极力逞强的模样,不知怎的,手痒一般捻了捻手指。

单允辛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梢,扯着尤听容的手,非要把人扯到矮桌旁。

常顺连忙屁颠颠地准备棋盘和棋子,看着尤听容就像只可怜的小耗子,在单允辛的手底下急得团团转。

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尤府,府里早就得了消息,一家人都等在门口。

马车一停下来,尤听娇强先下来,“父亲!姨娘!”

三姨娘满面春风,捏着帕子,紧走几步握住了尤听娇的手,“娇娇!你真为咱们家争气!”说着斜眼看了眼落后两步的尤听容,掩不住的得意。

尤贵泰也是难得露出笑脸,三人站在一起,瞧着确实是和睦的一家人。

尤听容心里一片冰凉,记不起当年自己入选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场景。但是她记得,父亲要她向单允辛讨要官位,记得自己把得来的银两源源不断地接济娘家,记得父亲贪污九千两白银,害的她的皇子弋安被抱养。

她总是想讨父亲欢心,渴望为母族争光添彩,这样求来的爱太轻贱了。

尤夫人默不作声地拉紧了尤听容的手,低声安慰,“没事的,咱们嫁一个寻常人家,安安稳稳一辈子。”

尤听容被这一句话说得红了眼眶,前世,母亲总被三姨娘压着,尤听容拼命争宠,想为母亲争一口气,可惜,自己入宫不过三年,母亲便病逝了。

“女儿没事,您别担心。”

————

皇宫-乾清宫

明月高悬,御前总管常顺倚靠在内殿门口打盹,寝殿内一点风吹草动就一溜烟小跑进去,“万岁爷!”

单允辛呼吸急促,长眉入鬓,深邃的眼窝,浓密的睫毛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狭长的眼眸通红一片,满是戾气,薄唇轻启,“淑妃。”低低的一声气音。

“万岁爷,您吩咐。”常顺连滚带爬,弓着腰等候单允辛吩咐。

单允辛撑着手坐起来,冷汗沾湿了他的鬓角,周身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微微抬手。

常顺恭敬地扶着他起身,一旁的内侍围上来,轻手轻脚替皇帝换了汗湿的寝衣。

“什么时辰了?”单允辛声音低沉。

“回万岁爷话,才至五更天。”常顺轻声答话,小心翼翼开口关心:“灵感寺送来的安神香万岁爷用的还成吗?”

“再添些,朕看会折子。”

在常顺准备退下时,开口吩咐:“从灵感寺请一尊金佛,供在偏殿。”

单允辛目光冷的让人害怕,伺候了二十年的常顺感觉到了帝王的杀心,随着皇帝君威渐盛,做奴才的,越来越看不透了。

殿内,单允辛骨节分明的大手,重重捂着心脏的位置。连日的噩梦在今夜终于揭开了面纱,走完了梦里的一生。奇怪的是,在梦中最重要的不是军政大事,反而是一个小女子令他痛彻心扉。

以至于,淑妃被生生勒断的颈椎,和血淋淋的勒痕至今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他的梦里,他的淑妃,弋安的娘亲,就这样死在了他精心修缮的长乐宫。

长乐宫,是他们有了孩子后,单允辛替淑妃选定的,亲自题了匾额上的字。碍于淑妃的家世低微,他虽然不能给淑妃皇后的宝座,却愿意给她全部的宠爱,希望她长乐永安。

只可惜,本来的假意冷落禁足,却被人钻了空子,让淑妃这样凄惨的死在了这座他亲手选定的宫殿。

单允辛缓缓吐出一口气,都不要紧,如果梦都是真的,他已经占尽先机了。所有忤逆、阻碍他的人,他都会一一除去,江山、美人,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想到这里,单允辛当即修书一封送至边关前线的副将欧阳矢翎,这是他安排在军中的杀招,若能提前决胜,不仅能为欧阳立功,更可让大军尽快回朝抗衡丞相一族。

————

尤府

自从尤听娇当选,在家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姨娘把自己的家私都拿出来补贴给女儿。衣裳首饰置办了许多,忙得连团团转,母女俩连给老夫人请安都抛在脑后了。

尤听容倒是日日陪在老夫人身边,陪着老夫人抄了好几卷经书。

老太太拨着佛珠,垂眼看着姿态优雅的尤听容,暗自叹了口气:可惜了,容儿娴静,又能沉得住气,可配高位。

老太太是农户出身,熬了半辈子供尤贵泰读书做官,已经满头白发了,褐红色的皮肤粗糙暗哑。尤听容是长女,性子又老实,孝心是老太太看在眼里的,只可惜她一个老婆子没什么本事,不能为孙女找一个好归宿。

“容儿。”沉吟良久,老太太操着方言唤道。

“祖母有什么吩咐?”尤听容笑着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你心静,祖母一直想去灵感寺礼佛,可惜山高难登,这几日你便和你母亲一同去寺里小住,替我念几天经,也为自己求个好亲事。”

老太太想着这几日尤听娇气焰嚣张,让尤听容暂时避一避,等尤听娇进宫了,她再好好和尤贵泰说一说。

尤听容当然领情,“孙女一定诚心,祖母放心吧。”

老太太吩咐房里的周妈妈,准备好东西,叫了马车,“今天天晴,赶早出发吧,过几天,祖母让周妈妈去接你。”

两人各带了一个丫鬟,就上路了。

至于尤听娇来正房炫耀,却扑了个空,又是发了一通脾气,直说祖母偏心。

————

灵感寺是京城郊外最大的寺庙,也是皇家每年祭祀参拜的地方。占地九十亩,中轴线布局,规模宏大。

丫鬟扶着小姐和夫人一路拾级而上,拜过了正观音阁,便到了大雄宝殿。

尤夫人一身素衣,因为疲劳,脸色苍白,眉眼里都是温顺,头上只两根玉簪,看着眼前的大雄宝殿连声道:“阿弥陀佛!”

尤听容见母亲精神不济,劝道:“不如女儿先安排客堂,母亲也累了,先沐浴焚香再拜,也更恭敬。”

尤夫人点头,僧人和气地引着她往天王殿右后侧的客堂走去,丫鬟带着包袱紧随其后。

尤听容独自站在殿前的大香炉前,仰头看去,屋顶正脊高耸,出檐平缓,大气恢弘。

按规矩只有皇后能与皇帝一同礼佛参拜,所以即便尤听容再得宠,陪着皇帝巡游、避暑,却从未与单允辛一同来灵感寺进香祈福。尤听容曾以为,这些不过是虚名,能和夫君两心相许就知足了。

可她被勒死的在长乐宫的时候,单允辛便带着池贵妃来了灵感寺祈福。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不能破例,而是皇帝不想破例。

过了一世,她才得以见到灵感寺的真容。

尤听容在殿外鞠了一躬,寻去了客堂。

客堂的廊下摆了许多矮桌,给香客居士们喝茶下棋的。一位白衣男子正独自走棋。

尤听容走近了,看清了棋局。

男子也被脚步声惊动,二人对视一眼,尤听容只觉得熟悉,礼貌地点头行礼。

对视的瞬间,池卿朗呼吸都紧了几分。

眼前的女子一袭月白色罗裙,乌发雪肤,腰身纤细姿态婀娜,垂眼时轻轻一瞥,只让人心生怜惜。见人要离开了,池卿朗红着耳朵开口:“小姐可有破局之法?”

尤听容有些诧异,但还是柔声答道:“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一试。”

池卿朗喜不自胜,连忙起身,体贴地替她拿帕子擦了蒲团。

尤听容的围棋是单允辛教的,皇帝爱下棋,十二年苦功夫没有白费。二人对弈,一盏茶的功夫便分了胜负。

“承让了。”尤听容笑容灿烂,眼里就像盛满了星光。

池卿朗本来有些郁闷的心,被这一笑,更是乱糟糟的。

尤听容活了两辈子,自然看的清楚,“公子的棋艺还有待精进呢!”她从未得到过少年人的倾慕,只有她讨好顺从皇帝,小心翼翼祈求心上人的爱,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池卿朗满脸通红,平日里温润的大家公子,被一句话说的头都抬不起,磕磕绊绊开口:“可否再给小生一个机会?”

尤听容点头,“请公子执黑子先行。”

二人正说话间,身后传来了女子轻灵的声音,“好呀,哥哥竟然下起棋来了,全然把妹妹抛在脑后了?”

尤听容心中一惊,手中的棋子落在石桌上,滚动着落定,败局已成。

转过身,一个紫衣广袖华服美人正和一黑袍男子站在一起,犹如一双璧人。

尤听容脸色瞬间就白了,是池卿环和单允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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