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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全集小说阅读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快来这洗洗。”傅小官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处水坑边,洗了洗脚晾在石头上,看着王强果然老老实实的蹲在那处便笑了起来。“我没那么娇贵,只是懒了一点,走吧,回去。”傅小官的裤管依然卷着,他虽然穿上了鞋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苏墨却再次更新了对傅小官的看法。他毫不犹豫的就下了田,和那农人在那捣鼓了半天,虽然苏墨也不知道他在干啥,但总觉得那是好厉害的样......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05-20 0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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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快来这洗洗。”傅小官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处水坑边,洗了洗脚晾在石头上,看着王强果然老老实实的蹲在那处便笑了起来。“我没那么娇贵,只是懒了一点,走吧,回去。”傅小官的裤管依然卷着,他虽然穿上了鞋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苏墨却再次更新了对傅小官的看法。他毫不犹豫的就下了田,和那农人在那捣鼓了半天,虽然苏墨也不知道他在干啥,但总觉得那是好厉害的样......

《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宣历八年七月二十,这是一个记载于西山发展史上的重要日子。

天光微亮,傅小官正在西山别院晨练,王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我爹找到了您说的那种……稗子!”

“当真?”

傅小官停下了晨练,心里豁然一喜。

“应该是,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走!”

“喂喂喂,少爷你还没吃饭呢!”春秀跟在后面大喊。

“不吃了。”

春秀跺了跺脚,跟着也跑了出去。

苏墨皱了皱眉头,也跟着跑了出去。

易雨不明所以,见少爷跟着那王强跑得飞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也跑了出去。

这一趟就跑得有些远,春秀和易雨累的直喘气,只能勉强跟上,王强和傅小官还有苏墨当然没问题,他们一直跑到了那片田边。

王二正蹲在田里,就像呵护着了不得的宝贝一般,动都不敢动。

傅小官把鞋袜一脱,裤管一挽,就这样下了田。

苏墨再次愕然,跟在后面的春秀和易雨更是大吃一惊。

“少爷,不可!”

傅小官没有理会,此时的稻谷已经封了田,他在隐约的行距间趟过去,来到了王二的面前。

“少爷看看这一株。”

王二虽然惊诧于少爷下田,但他仅仅是一念,因为要证实这个东西肯定得要下田的,总不能拔起来送到岸上吧。

傅小官蹲了下去,仔细的辨认。

这一株确实不同,稻谷是雌雄同体,同一植株上两种花是同时开放的,但这一株不是,它只开了一半的花。

傅小官确认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雄性不孕系植株,他的心里很欢喜,对王二王强说道:“就是它!在这做一个标记,或者把这附近两尺之内的稻谷全拔了。”

“接下来两件事你们记住。”

“少爷吩咐。”

“第一,务必照看好它,尤其是出现极端的天气,这满田的稻谷都可以死,唯独这一株,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岔子。”

“第二,它不能自己完成授粉,需要人工授粉,就是这样……”

傅小官将旁边一株稻谷拔了起来,将花蕊上的花粉小心翼翼的抖落在这株稻谷已经盛开的花蕊里。

“这活儿一定要精细,它的花不多,但要保证每一朵花蕊都要授粉。”

王二王强慎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啥,可见少爷说的如此慎重,心里便觉得肯定是什么精贵的玩意儿。

“坚持每天给它授粉,直到这些花凋谢。单独给它施肥,不要太猛,比平时多两分即可。另外仅仅一株不够,再找找,尽量多几株,按照我那法子处理,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好,我把这做个标记,王强,你给老子就守这了,刮风你给老子扶着,下雨你给老子挡着,出了半点岔子,老子打死你个狗曰的。”

……

傅小官走上田埂,一腿的泥。

“少爷,你怎么能干这事?”春秀跺了跺脚,“快来这洗洗。”

傅小官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处水坑边,洗了洗脚晾在石头上,看着王强果然老老实实的蹲在那处便笑了起来。

“我没那么娇贵,只是懒了一点,走吧,回去。”

傅小官的裤管依然卷着,他虽然穿上了鞋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苏墨却再次更新了对傅小官的看法。

他毫不犹豫的就下了田,和那农人在那捣鼓了半天,虽然苏墨也不知道他在干啥,但总觉得那是好厉害的样子——这家伙毕竟是大地主家的少爷,这天下像他这样下田的的少爷能有几个?

虽然虞朝重农,但那重的是农业产出,而不是在田地间耕种的农人。

那些少爷们所关心更不是那些农人,而是附弄风雅,把酒当歌,重金买花魁一笑等等。

如此环境之下,便愈发显得傅小官的与众不同。

傅小官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他回到后院洗了个澡,吃过早饭,便躺在凉椅下看起书来。

看的是梯云纵,这种传说中的轻功。

依然很薄很薄的一本书,主要讲的是如何运行内力,身体如何配合内力作出动作等等。

傅小官很快就看完了,然后记下,在脑子里模拟了几番,又开始打坐修习内功。

没有内功,这轻功是飞不起来的。

就像没油,那飞机也是飞不起来的,一个道理。

一个时辰之后,内功运行了九个周天——虽然丹田依然没有气感。苏墨走了过来,说道:“你的那些拳脚功夫倒是能唬人,但如果遇见绿林高手,便毫无用处。”

“我也没办法啊,我说这内功有没有捷径可走?”

“没有。”苏墨毫不犹豫的就消灭了傅小官的念头,“我教你一套剑法。”

这个可以有。

“此剑法名为全真十三剑,为道院一流剑法,你且记住,绝不可外传。”

“你这不是传给我了?”

“我怕你被弄死!”

“我又没仇人。”

“呵呵。”

……

“练剑之基本要诀:一眼神,二手法,三身法,四步法。”

“……”

“剑道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神练成道,剑神合一,是近道矣……”

苏墨一边说着一边舞剑,为了让傅小官看得明白,他剑行得很慢,也没有用上内力和轻功。

傅小官看得很认真,他一边记着苏墨说出的那些剑诀要领,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剑的走势,便觉得这武功一途真是玄乎。

苏墨花了一个时辰为他讲解全真十三剑的要领,然后傅小官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剑。

“剑者必须有自己的剑,只有熟知自己的剑,才能如臂指使,行剑酣畅而无阻滞。”

苏墨将自己的剑丢给了傅小官,傅小官心潮澎湃的耍剑。

一板一眼一招一式……苏墨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厮的剑和他那字一般,怎一个丑字能够形容。

傅小官可不觉得,他极有兴致,嘴里还发出哼哼哈嘿的声音,跳跃劈砍间,斩落一地青叶。


细雨无事闲敲窗。

傅家后院的那栋小楼的二楼上,春秀磨着墨,傅小官没有提笔。

这些日子关于余福记的事情,前期所有的准备他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一切也基本在他的计划中运行,那些广告自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像他这样宣传。

新奇的东西当然更引人注目,现在的临江城许多人所谈论的话题便是两个。

其一是余福记那号称能够与添香比肩,有当代大儒秦老题名的酒。

其二却是傅府傅小官这个人。

傅小官在五月初五所作的两首词,经过怡红楼花魁樊朵儿的嘴儿唱出,再经由临江剩下的三大才子的一番推波助澜,这两首词已经如日中天,成了大户人家那些小姐们在闺房里天天讨论的话题,也成了临江无数学子们时常吟诵作为对比的经典,而傅小官江南第四才子的名头,便这样在临江响亮了起来。

傅小官!

那个临江城的毒瘤,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居然能够作出如此惊艳的两首词!

他居然能够成为临江第四才子!

显然,在临江人的心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人们谈论着,基本都是几声呵呵,觉得那不过是个笑话,估计是傅府为了洗去自身的一些铜臭,请了某个大家作了两首词,一番操作让傅小官出名而已。

傅小官听闻之后也是呵呵两声,不以为意。

人们大多数时候是希望别人好的,但有一条,不能比自己好。

如果比自己好,那背后肯定就有某种阴谋,那就会变成敌视,便会提高防范,便会觉得别人的好肯定是假的。

所以,傅小官这才子之名,当然名不符实。

此点,已经在临江学子们的心中牢固的竖立了起来。

半山书院决定召开一次诗会,请临江第四才子参加,但傅小官并没有去。

柳景行邀约了另外两个才子和数名临江有名的学子在怡红楼小聚,柳景行亲自来傅府请傅小官参加,他还是没有去。

他为什么不去?

当然是不敢!

如此这般,更是坐实了傅小官胸无半点墨,抄袭别人诗词的事实。

这样的无耻的一个人,他居然说余福记的天醇酒能够与添香比肩,居然说大儒秦老亲笔题名——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欺骗了秦老,到时候必须去买一点天醇,在临江书院的诗会上,彻底的揭开傅小官的小人嘴脸!

傅小官看着窗外的细雨,那张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笑意。

哥……当然是抄的啊!

“少爷,这样下去,会坏了你的名声。”春秀是很担心的。

这个年代名声很重要,如果名声坏了,以后可是寸步难行。

可傅小官对此并无反应,“秀儿,别急,让子弹飞一会。”

“子弹?”

“额,弓箭……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派人送去西山别院给刘师傅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想来刘师傅已经收到了……少爷,这事儿很重要?”

傅小官点了点头,提起笔来饱蘸墨水,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红楼一梦。

这毛笔字需要好生练练了,拿什么练?抄四书五经那是不可能的,太晦涩,好多地方还看不懂。

所以,他决定重写红楼梦。

这活儿许许多多的穿越者都干过,产生的效果非常好,傅小官当然也想试试。

但他没法像别人那样默写出来,因为他看红楼梦仅仅是看过,还是在每次任务完成之后那并不多的闲暇时间里。

所以他大致记得故事如何,甚至连里面的许多配角都忘记了,但这不妨碍他以此为蓝本,重新翻写一遍。

“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远古时候,天崩地裂,混沌初开……女娲补天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彩色石头,剩下了一块没有用,被遗弃在青埂峰下……”

春秀安静的看着,少爷写字的模样真好看,可是,少爷的字,还是那么丑的。

这红楼一梦……是啥?

难道是少爷要著书了?

那些难看的字一个个落在了纸上,傅小官偶尔停笔思量,然后写下一段,偶尔蹙眉搁笔,去廊间走走,神色严肃,然后又回来写几段。

如此这般,雨渐浓,天将晚,墨已尽。

春秀掌灯,再磨墨,然后看了看傅小官的背影,悄然离开去了厨房吩咐新来的厨子丫头做几样好菜。

傅小官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写着,花了足足三个时辰,才磕磕碰碰的写完了第二回: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这活儿……不是那么容易啊。

原本拿枪的手现在握笔,实在有些难为情。何况原本故事里的情节本就不是太深刻,这翻写起来比他所想象的难上了许多。

好在自己这个小地主衣食无忧,多花些时日慢慢写慢慢改,写出来大致也偏差不了多少。

傅小官放下笔,才发现已经华灯初上了。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看了看那一溜儿排开的纸,和那些纸上蝌蚪一般的字,顿时又觉得有一种满足感——无论如何,这字总是写下了不少的,虽然丑了一点。

走到廊坊,雨帘如幕,天地间清新一片。

远方有人走了过来,却是他爹傅大官。

父子二人在小院的小餐厅里坐下,“今日中午,与临江三大粮商的家主坐了坐。他们再次提起我儿之文采,却没有前些日子那般赞美羡慕。为父观之,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怀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傅小官扒拉着饭菜,笑道:“这种小事,何必计较。”

“这可不是小事。”

“爹,姨娘身子可好?”

“好着呢……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

“你要让姨娘多走动,保持愉悦的心情,甚至……你可以带姨娘去西山别院住些日子。”

傅大官看着傅小官,傅小官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不就是作诗嘛,这破事儿……真烦人啊!”

傅大官笑了起来,乐呵道:“我就知道我儿是有真本事的,六月初一晚,亲王府上林洲园林。这是请柬,收好。”


宣历八年,五月初一,春光渐褪,夏花锦绣。

朝阳被院子里的那棵老榕树茂密的叶子切成了一片一片,轻飘飘落在了地上,也有那么几片透过窗棂洒在了傅小官的脸上。

那是一张白皙清秀略带稚嫩的脸,只是那双眼睛看着窗外疯开的野花,凝眉间视线仿佛有几分重量,便见某一簇野花微微的弯了弯腰。

这是重生了——傅小官醒来两天,整合了这个身体原本的记忆,哪怕他觉得无比的荒谬,但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好……!”

“一切都已过去,也算是……解脱了!”

他微微展开了笑颜,嘴角翘起,眼里如刀般锋锐的光芒敛去,便平静的如一泓秋水,那般的深邃,哪是一个十六岁地主家的傻儿子会有的神蕴。

这也是春秀觉得奇怪的地方。

春秀觉得少爷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当时少爷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春秀被那眼神生生的迫退三步,小心脏砰砰的直欲跳出。

那一刻,她感觉如坠冰窖。

那一刻,她甚至连呼吸都已停止。

如刀般的眼神向她劈来,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消失不见。

她愕然的张开嘴,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傅小官时,那双眼睛已徐徐闭上,似乎……刚才那一切并未曾发生,只是自己担心少爷太过紧张了?

春秀端着一盆水从廊间走来,这两天少爷恢复了少许,那双眼睛再没有给她如刀般的感觉,只是经此一事,少爷似乎成熟了很多,令她微微感到有些陌生。

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只要少爷安好……那便一切都好。

……

水盆放在架子上,傅小官走了过来,伸手就从架子上取下了毛巾。

春秀愣了一下,小嘴儿微翕,“少爷……奴婢……”

“我自己来,谢谢!”

傅小官随意的说着,将毛巾放在盆里,便看见春秀那张小嘴儿张得愈发的大了。

他笑了笑,拧着毛巾洗了洗脸。

春秀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衣裙,她紧张的问道:“少爷,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还不是很习惯。”

春秀没有听懂,少爷这一番简单的举动让她很不习惯,尤其是谢谢二字,令她陡然极有压力。

服侍了少爷足足十年,少爷的起居全是她一手操办,稍有不顺虽然不至于打骂,但给的脸色却少不了,今儿个少爷居然说出了谢谢,他是怎么了?

作为临江城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家的独苗少爷,傅小官这个名字很是响亮。

当然不是因为文采或者武功,而是傅少爷一掷千金的豪放,还有声色犬马的荒唐。

十二岁酗酒,十三岁上青楼,十四岁扬言要娶怡红楼的花魁樊朵儿,十六岁——就是两个月前,他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临江楼小聚,却没有料到大祸临头。

在临江城横着走的傅小官遇见了据说从京城来的户部尚书之女董书兰——当然,事发当时傅小官并不知道她是董书兰。

她穿着一袭白衣,围着一面纱巾,静静的坐在临江楼的临窗位置,面前煮着一壶茶,摆着两个杯,似乎在等人。

傅小官喝得正酣,忽有尿意,于是他起身走出了包间,一转头,就这样看见了董书兰。

这就要怪那一缕从窗外拂来的春风了。

傅小官当时并没在意,就在他的视线从董书兰的身上收回时候,那一缕春风正好,掀开了董书兰的面纱。

傅小官的视线落在了那张脸上,他顿时忘记了尿意。

那一刻他的心跳加速,那一刻他忘记了怡红楼的樊朵儿,那一刻……他走了过去。

“小娘子,我要娶你为妻!”

董书兰吓了一跳,她见过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这么直接的却是第一个。

她当然并没有因此对傅小官多看一眼,她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浅咀了一口,然后起身,正要离开,傅小官却好死不活的拦住了她,甚至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

“砰……!”

“啊……!”

“嘭……!”

三声。

董书兰没有看向窗外,她淡淡的对身旁的侍卫说道:“查一查,如有恶事交官府办理,如无恶事……如此孟浪,教训一番,别弄出人命,扫兴……另约秦老吧,改在临江书院。”

……

临江一霸傅小官被人从临江楼的二楼给丢了下去,傅小官的爹傅大官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这独苗儿子这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作为临江首富,傅大官的结交当然广阔,但这次,临江知府刘之栋却没有见他,随后,他通过刘之栋的幕僚柳三爷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他在那一刻马上作了三个安排:

首先,他修书一封交给了大管家黄微,令他马不停蹄去京都金陵,金陵秦淮河上有一首画舫名为红袖招。

其次,他从书楼里拿出了一副珍藏的墨宝,令傅家的教习陈老夫子带去了临江书院,请秦老鉴定其真伪。

然后,他安排二夫人带着来自京城的珠宝珍品去拜见了知府夫人。

这一切安排完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大夫人——也就是傅小官他娘的墓前,上了香蜡,静坐到天黑。

就在这忐忑之中,傅大官渡过了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两个月时间。

这两个月里,傅小官被禁足,直到十天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月黑风高,傅大官莫名心悸。

当大雨落下时,他再也无法安坐,带着数名护院去了傅小官的院子。

榕树依旧,房间里灯火微黄,春秀和十名护院躺在地上,儿子不见了。

傅府所有人被派了出去,傅大官坐在门槛上,简单的吩咐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偌大的傅府此刻就只剩下他一人。

“我终究还是害了他……”

……

在这一晚的后半夜,傅府家丁在后山山涧找到了傅小官。

谢大夫仔细的查看了傅小官伤势之后,一声叹息,对傅大官说道:“除非……奇迹,否则……准备后事吧。”

傅大官那张胖乎乎的脸顿时涨红,他一把抓住谢大夫的衣襟,猛的将他给提了起来,凶狠的问道:“我儿子,他究竟死还是没死?!”

“没、没、没……”

傅大官松手,一步冲到床前,大吼:“把临江城所有的大夫,全部给我找来!”

没有人知道,曾经的傅小官确实已经死了,但现在的傅小官,又活了过来。

无论如何,是活过来了。

傅大官提在嗓子眼的那一口气,这才终于咽下。

他又去了大夫人的墓前,上了香蜡,坐了一宿。

“你说,我这辈子没有当上大官,儿子能当个小官就行。”

“可他……真不是读书的料啊。”

“夫子上课他就打瞌睡,叫他一看书他就头疼……为了他,我开设了傅府书院,请了临江城知名的先生,甚至还请了临江书院的秦老,当然,秦老没请动,却也请了李老先生。”

“无一例外,没有哪一位先生能够呆上旬余,最终都放弃了。”

“去岁乡试,我让他去参加了,中了秀才……银子花了五千两……银钱不算什么,这也算是有了功名。”

“我没打算让他去县衙当个师爷什么的,我只是想让他沾点文气,有个秀才身份,多与文人结交,洗去这一身的鄙习……才好掌管这偌大的家业啊。”

“这么些年,我寻思着给他留下的家产,保他一生富贵也就行了,这孩子虽然小恶不少,但终究还是不敢有大恶的,我本也放心,却没有料到出了这么个事。”

“经此一劫,希望他能明白一些事理吧。”

……

傅小官见到了他“爹”

洗漱之后,春秀端着早点进来,傅大官紧随其后,因为春秀说少爷已经能够下床,精神儿看起来……不错。

傅小官看着傅大官,眼里有些迷茫。

傅大官看着傅小官,眼里满是溺爱。

“儿啊,你起来作甚?快去床上躺着,春秀喂你。”

傅小官还没来得及说点啥,傅大官又道:“张神医说了,你这伤伤在脑袋,需要静养……嗯,别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爹这些日子想了想,你既然对樊朵儿有意,爹就给她赎身,但是她只能是妾,在你未娶妻之前,让她先服侍你,如何?”

傅大官没有说张神医对他很慎重的说的那句话:后脑勺被重物击打,此后,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也就是……变傻。

现在看来还没有后遗症,这也是傅大官急着过来看看的原因。

傅小官愕然片刻,笑了起来。

“……这事儿不急,我也没啥大事,只是虚弱了一点。”他看着春秀端着的盘子上的小米粥苦笑道:“咱家,不缺银子吧?”

傅大官一愣,“不缺啊。”

“那这生活能不能开好一点?”傅小官指了指小米粥。

“张神医说,虚不受补,当以清淡为佳,听神医的,没错。”

“这玩意没营养,我需要吃点好的,比如……老母鸡炖人参。”

春秀这才觉得以前是自己的错觉,少爷,果然还是没有变的。


虞问筠坐于窗前,任由江风拂面。

细细回想上次临江之行,本意是出来玩耍一番,也顺便为书兰瞧瞧那个叫傅小官的少年。

听过了他的很多故事。

原本临江一纨绔,因轻薄书兰而被打,甚至还留下了脑疾这么个毛病,却因此而开了窍,变了一个人。

为了考校他的才学,自己举办了上林洲诗会,这人却没有来,而是派了个丫头送了一首诗过来。

说不上不敬,但那时自己的心里是不欢喜的,虽然没有亮明公主的身份,可亲王府的面子也放上去了呀。

然而那首诗的出现却将自己的那些不欢喜一扫而空,那是多么惊艳的一首诗啊!

那么,那会是多么惊艳的一个人呢?

这便有了第二天她亲自去了傅府,然后见到了那个人。

一脸阳光,颇为帅气,整个人给她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干净、恬淡,舒心。

他就坐在那棵树下,随意的煮着一壶茶,随意的请他们入座,随意的说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一切让她很舒服,没有上京那些少年身上的故作姿态,也没有礼仪枷锁,一切随心,便是淡定从容。

而今想来,这便是平等了。

就像他见那位匠人一样,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者世子与那匠人并无二致,无高低贵贱之分,也无阶级门户之别。

这便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虞问筠无法为傅小官定义,就是觉得此人和她所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酿出了可以媲美添香的酒,这本不算得什么,但他写出了令上京疯狂的书——至此,虞问筠才知道自己临江一行对这少年之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难怪书兰总是会说那人真的很有趣——虞问筠对这有趣一词的理解是,每每能出人意料,处处有惊喜,天天有新意,大致如此,那人也确实如此。

那么,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他呢?

虞问筠无法回答。

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求父皇一道旨意很容易,但书兰岂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一声叹息,终究心有灵犀一点通之人是傅大官,那便放弃。

尚贵妃看了看女儿的神色,皱起了眉头,似乎一切并不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

她以为上次临江之行女儿是看上了傅小官,虽然这傅家是商贾之家,但对于皇室而言,根本不会在乎你是什么家。

你再大的地主,也是皇家的佃户,你再多的银钱,也比不过皇室的内库。

所以身份不是问题。

而傅小官之名已传遍上京,就连国子监祭酒上官文修对此人也是大加赞赏。

其一是他的那句入了圣学的言语,其二便是他所著之红楼一梦一书。

这少年没有功名,却有才学,正是女儿的良配,所以她没有反对在临江暂留,她想要看看傅小官的品貌。

而现在看女儿之神色,似乎其中另有隐情,难不成那小子还看不上自己的女儿了?

上京三美,傅大官,虞问筠,燕小楼。抛开九公主这一身份,对于女儿的容貌才学尚贵妃是充满绝对自信的,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待到了临江,且先看看再说。

……

楼船于申时抵达上林洲,停靠在了此处亲王府独有的码头。

闲亲王带着一家子和秦老以及知州刘之栋等人早已在此迎接。

众人见礼,闲亲王领路,将尚贵妃和九公主引至江边一处新院。

“年初便听闻娘娘计划回乡省亲,便建了这处院子供娘娘歇脚,娘娘瞧瞧可还满意?”

尚贵妃亲切一笑,对闲亲王说道:“你怎如此客气起来了?可还记得我当年来临江,那诗会也是在你这上林洲举办的呢,都是一家人,万万不可生疏了。”

“那时的娘娘还是齐州第一才女,现在的娘娘可是尚贵妃,臣不敢逾矩。”

尚贵妃没有再纠结此事,只是觉得数年过去,物是人非。

她和秦老彼此见了礼,问道:“听说秦老您在这结交一名小友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他叫傅小官。”

“哦,对,写红楼一梦的傅小官。秦老慧眼如炬,此子极有才学,连陛下也极为赞赏,能否请这人前来,让本宫瞧瞧。”

刘之栋心里一惊,这傅家小子的名字已上达天听了?

秦秉中回道:“这是我这小友的福分,他可不知道娘娘前来临江,也正好才从下村回来,倒是遇见了机缘。”

随后秦秉中叫来祝语,拿了他的名帖去傅府请了傅小官。

当傅小官赶来上林洲时,此处院子里正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就这样上了二楼。

于是,所有的视线便落在了傅小官的身上。

傅小官径直而行,在中间站定,对居于上首头戴凤冠身穿明黄凤袍的尚贵妃恭敬的行了一礼,言道:“小民傅小官,拜见贵妃娘娘。”

“你且抬起头来。”

“嗯,不错,去那边坐下。”

傅小官退到最后一张椅子处坐下,这才看见尚贵妃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傅小官便笑了起来。

他朝那女子眨了眨眼,那女子也向他眨了眨眼,傅小官觉得颇为有趣,想着这女子的身份应该很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

虞问筠也觉得这人果然有趣,居然向她眨眼睛。

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尚贵妃的法眼,她依然在和众人聊天,心里想的却是女儿竟然与这混小子认识,而他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挑逗我的女儿!

一个念头便在尚贵妃的脑海中升起,她决定考教一下这少年,于是她看向了傅小官,说道:“红楼一梦你写的很好,这便是才学。这处院落新建,本宫刚看了看,缺了一副对联,你能为本宫写一副吗?”

傅小官原本还在寻思怎么才能把那女子给叫出去聊聊天——这里聊天的氛围太过正式,看起来随意,但言行间却根本无法放开,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却没料到这尚贵妃忽然不知道哪根筋短了路,居然要他写对联!

尚贵妃的题已经出了,虞问筠抿嘴儿直笑,希望他此刻能够有灵光一现。

其余诸人也都看向了傅小官,想着这么突然的一个对联,可是不太好写的,且看看他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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