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端木甘以罗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闲闲的秋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端木甘以罗是古代言情《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闲闲的秋千”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会在此?”“我们……”绿珠低应,似是醒觉什么,回头一望,忙拭了拭泪,垂头立到一旁。门边,端木赞含笑而立,见二人退开,才慢慢行来,说道,“以罗,这宫中并无婢女,你用不惯阉奴,孤王特意选你麾下两名女兵服侍,可是欢喜?”停在她面前,眸中,含着满满的期待。......
《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散朝之后,副将葛瞻图立刻率领一队亲兵押着邬突与端木冶等人,出绿洲奔赴大漠。
到了末时,飞骑报入承露殿,说因为天寒,大漠上人迹稀少,动物藏匿,秃鹫难以觅食,邬突被置上沙丘不久,便有大批秃鹫赶到啄食。邬突惨叫呼号,三个时辰之后,便即气绝。三王子端木恭已押赴上路,小邬后已打入冷宫,二王子端木冶押回王都,正在领受杖刑。
端木赞闻报,冷声道,“三个时辰?倒便宜了他!”挥手命来人退去,转向甘以罗道,“如今奸恶已除,倒了我一桩心事!”
甘以罗微微侧头,漠然不理。
端木赞一窒,一臂将她勾揽入怀,低声道,“以罗,你既已受封,便是我北戎王妃,我命人取了两套衣衫,你将这囚衣换下罢!”说着,自案上取衣衫送上。
甘以罗斜睨一眼,见是两套北戎国服饰,唇角不禁挑起一抹不屑,冷笑道,“端木赞,我甘以罗为何受封,旁人不知,你竟也故做不知么?”抬起头,与他冷冷对视,一字字道,“若要本宫换这禽兽衣衫,除非我死!”冰冷话语,字字自齿缝中迸出,带着深深恨意。
“你……”端木赞大怒,脑中闪过她望向伍伯玉的眸光,心中更是怒潮泛涌,劈手将衣衫一掷,一把将她拉起,狠道,“甘以罗,你既受封,便是我端木赞的女人,自然唯我之命是从!”一手攥上她的衣领,使力外分,嘶声轻响,两片囚衣飘然而落。
甘以罗不料他骤然动手,低呼一声,一臂环胸,另一手骤然疾翻,向他双眸袭到。
端木赞盛怒之下,骤然见她莹白身体,更是呼吸艰难,此时见她手掌袭到,大手一伸,一把擒住,反手将她死死压于桌上。
甘以罗身子在他压制之下,不禁身体扭曲,挣扎欲起,却觉身上一重,已被他和身压上……
沉迷于她的光润细嫩,留恋于她的温暖柔软……端木赞忘情的侵占……直至……
“王上!”门外,内侍的声音骤然响起,回道,“端木冶施刑已毕,现在宫门外求见!”
端木赞一怔,身体顿停,皱眉问道,“求见?何事?”粗重的喘息,伴着一层浓浓的不悦,“若无他事,让他滚!”
门外内侍一窒,轻声回道,“端木冶道,明日便启程押赴流放之地,求王上恩准,至先王灵前一拜!”
“先王?”端木赞浑身一个激灵,脑中顿时清明,垂眸注视着身下的女子,心底,蔓出一种难言的情绪。
父王刚去,自己却在这里……
隔了片刻,才低声道,“你和他说,先王灵柩,孤王自会好生安置,命他退罢!”闻内侍退去,深吸一口气,慢慢挺身站起,抱她在榻上躺下,整了整衣衫,说道,“你歇会儿罢,孤王去祭拜先王,晚些再来。”向她深深一望,转身大步出门。
端木赞一夜未归,直到天明,方将门轻轻启开一线,悄悄闪入。目光环扫,但见屋内一切,均和昨日去时一样,不禁心中暗叹。瞧这情形,她竟然并未起身,也……不曾用膳吧?
在床畔坐下,俯身向被中女子凝视。心底,泛上一缕无奈的懊恼,既然决意留下她,就想好好待她,却不知为何,会轻易被她激怒,又一次一次强占伤害……
不自觉的探指,抚上她苍白的面颊,却见她纤眉微蹙,侧头避开,双眸,却不曾睁开。
“你醒着?”端木赞轻问,那蹙起的眉峰,透着浓浓的厌憎,令他的心,忽的一沉。
“王上!”门外,内侍的声音传来,“端木冶宫外求见!”
“又来做什么?”端木赞皱眉,沉声喝问。
“他说,即刻便要离开王都,赴流放之地,只求再见王上一面。”
流放?
端木赞一怔。是啊,冶,今天就要被流放,此一去,生死茫茫,不知可会有相见之期?
心底,漫漫的,泛上一抹疼痛,十余年兄弟之情蓦然涌上心头,声音不觉变的柔和,低声道,“见倒不必,你让他好好去罢,只说……是孤王说的!”闻内侍应命退去,怔了片刻,回头望向甘以罗,轻声道,“以罗,孤王和你一样,身边,再无亲人了!”
见甘以罗闭目不语,端木赞将外袍脱去,掀被卧于她身侧。张臂抱揽入怀,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深深呼吸,低声道,“以罗,孤王知道,你恨孤王,只是……事已至此,你已无路可退。你好好留在孤王身边,孤王答应你,善待南绍囚臣,也不轻兵进犯南绍,可好?”
甘以罗心头微动,转念间,却冷笑道,“南绍众臣留于你手,不过是你日后威逼南绍朝廷的筹码,至于南绍……若南绍朝廷要靠我一介女流以身伺敌而保住江山,又有何面目存于世上?”
一番话,如劈头浇来一盆凉水,端木赞心底一片冰凉,抬起头,哑声问道,“为何?只是因为孤王侵袭南绍,还是,你心里,只有你的驸马?”注视着甘以罗冷漠无波的面容,心底,窜起浓浓的孤寂。
“本宫心里,自然只有驸马!”甘以罗冷笑,冰冷的声音,带上一丝残酷的快意,“端木赞,甘以罗对你,唯有恨!”
恨?
端木赞苦笑点头,是啊,只有恨!对他只有恨的,又岂止是她?所有邑娄国的遗民,他王府的奴仆,又有哪一个是不恨他的?自幼至长,与他亲厚的,除去过世的母后,唯有……冶!
“冶!”这个名字,划过心头,端木赞惊跳起身,“冶!”喃声轻唤,迅速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冲了出去。冶,这个自幼对他尊崇恭顺,也令他疼爱有嘉的弟弟,今日,被他流放!
一路奔出后宫,王宫左侧,便是曾经囚禁端木恭的三休塔。端木赞足下不停,一口气飞奔而上,立于塔端,纵目遥望。这里,是整个王城的最高点,或,还可以见到冶的身影吧?
城门处,一队亲兵正在出城,其间,一个单薄的身影,披枷戴锁,踉跄而行。
“冶!”端木赞哑声低唤,手指,死死的抓着石栏。以前额抵栏,重重喘息,强忍下夺眶欲出的热泪。
“冶,你要活着!”心,刀割般的疼痛,那般不舍,却,无法放他。大位未稳,若轻饶端木冶,又如何重责旁人?如何于朝堂立威?
一步一步,离城门越来越近,端木冶的心,一片片碎裂。“王兄……”轻声低唤,心底,是满满的懊悔和不舍,回过头,茫然的目光,再次遥望王宫。宫门紧锁,了无人迹,却不曾看到,三休塔上,那悲怆的身影。
“哥哥!”眼泪,不觉滑落。他错了,在王后假传圣旨那一刻,他对王兄的信任,曾有过片刻的动摇,也因此,险些筑成大错。
他不怨,被哥哥所擒那夜,他已心存死念。如今,他竟留他一条性命,已经在他意料之外。
只是……他只想再见他一面,或者,这会是他兄弟最后一面,而他,竟然不肯!哥哥,在恨他吧?恨他的无情,恨他的背叛……
背叛!
端木冶的心,狠狠的一疼。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啊!两岁时,母后病故,后来听父王说,那些纷乱的日子,就是哥哥时时牵着他,护着他。
隐约间,他也记得,哥哥被带离王城那日,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一走,就是八年,在他十岁那年,他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鲜血和伤痕。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当他听到“端木赞”三字时,心中,瞬间充溢着满满的崇敬,这,就是他的哥哥……
端木冶走了,在那个砌骨奇寒的隆冬,走入了漫漫黄沙,被押往他的流放之地。
端木赞的心,就那样,被沉重的包裹,闷疼,窒息,却,无人能懂。
终于,他果然如一只苍鹰一般,高高在上,傲视大漠。而,一向惯于独来独往的他,当真到了这一日,竟然尝到的,是这孤寂寥落的滋味。
初登王位的端木赞,陷入一阵忙碌,而,威震大漠六年,已无人敢与一争王位,短短半月,已将一切导入正轨。
入夜,端木赞身披厚裘,穿过渐浓的夜色,快步向承露殿行去,偶尔回头,望向被护卫押着的两名女子。棱角分明的唇,难得的,勾出一丝笑意,一双犀利的鹰眸,闪着灼灼的光华。
半月来,在甘以罗一日日的冷漠中,他一次次的挫败,一次次的妥协,竟然从未换来她一个笑靥。今日,她该不会再拒绝了吧?眼前,似乎出现她惊喜的神情……
跨入承露殿大门,端木赞脚步略顿,抿唇向那紧闭的殿门望了片刻,才缓步上前,回头向身后女子命道,“进去罢!”一掌轻推,殿门吱呀声响,移开一线。
甘以罗刚刚遣退奴仆,正要睡下,闻门外声响,心中顿时一阵厌烦。以为日日冷颜相对,他终于会知难而退,哪知,他竟仍然夜夜留宿。
与外间隔断的木门上,传来两声轻叩。甘以罗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淡道,“进来罢!”心底暗自诧异。端木赞向来径直入内,今日,怎么想起叩门来了?
念头刚起,木门拉开,两名女子疾奔而入,“公主!”两人齐呼,扑跪于她脚边,一人一条腿抱住,放声大哭。
甘以罗一呆,隔了片刻,才不信的问道,“绿珠,飞烟,是你们?”难以置信的将二人拉起,压下心头的激荡,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会在此?”
“我们……”绿珠低应,似是醒觉什么,回头一望,忙拭了拭泪,垂头立到一旁。
门边,端木赞含笑而立,见二人退开,才慢慢行来,说道,“以罗,这宫中并无婢女,你用不惯阉奴,孤王特意选你麾下两名女兵服侍,可是欢喜?”停在她面前,眸中,含着满满的期待。
“公主,求公主成全!”伍伯玉低喃,喉头干涩的滚动,刚才轻轻的触碰,引出他三年来压抑的萌动。
俯下头,再次向她唇上吻去,双手,却移上她的衣领,拉开她裘皮披风的衣带,又再向下……
甘以罗身子一震,低声疾喊,“驸马!”手臂横推,挣脱他的怀抱,向后疾退,惊乱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一片迷乱。
三年共处,从不曾有过的轻薄,一时间,令甘以罗惊怔莫名。
他,可还是那个隻秀俊雅,意气风发的状元郎?那个自己深爱的男子,温文如玉的驸马?
“公主!”伍伯玉一步一步向她逼来,轻声道,“今日老天让我们重逢,公主竟不体恤微臣这许多日子的相思之苦?”
迷乱的眸子,贪婪的注视着她秀美的容颜。
他是丞相之子啊,从小养尊处优,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而为了她,他舍弃安逸的生活,随着她征战沙场,经受风沙之苦。可是,没有料到,只是短短两个月……
伍伯玉骤然阖眸,心底压抑的恐惧再一次涌上。
多少个日夜,他乞求戈壁一战,只是一场噩梦,可是梦醒了,他的一切,终究成空!
他不甘!他不甘就这样成为阶下囚!他不甘就这样任由别人践踏!他不甘,就这样被端木赞羞辱!
此刻,造成这一切的女子就在眼前,他要将端木赞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尽数讨回来!
额角青筋崩现,赤红的眸子,闪出饿狼般的眸光,伍伯玉一步一步,向甘以罗逼近。
“驸马,你……你冷静一些!”甘以罗慌乱的低语,步步后退,却觉后臀一实,身体已抵上木桌,退无可退。
伍伯玉又再跨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抵在桌上,双手撑桌,将她牢牢禁锢,喉结上下滚动,哑声唤道,“公主……”身子前俯,又要向她吻上。
“不!驸马!”甘以罗一手撑在他的胸口,连连摇头。
“他能,为什么我不能?”伍伯玉压抑的低吼,带着愤怒,带着屈辱。身体,浓浓燃烧的欲望正肆意的喧嚣,发红的眸子,死死向她盯视,粗重的热气,已喷在她的脸上。
心,一阵锐锐的疼痛!
甘以罗摇头,手臂努力撑出与他的距离,侧过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低声道,“驸马,别这样!”
或者,是他压抑太久了吧?
大婚的事,自己一拖再拖,终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此事,也不能怪他!
“为什么?”面对她的抗拒,伍伯玉失控的大吼,“为什么你不拒绝他,却会拒绝我?”
“驸马!”甘以罗低唤,心底狠狠的一疼。她不拒绝吗?如果可以,她怎么会任由那个恶魔的欺凌?
轻轻摇头,声音,不自觉放的柔缓,低声道,“驸马,你该明白我!”
“明白你?”伍伯玉惨笑,摇头道,“是啊,我明白你!明白你放不下王上,迟迟不肯大婚!明白你一心为了南绍,要亲自征战沙场!你还要我明白什么?你要我明白,你不顾及对我的羞辱,却委身服侍那个恶魔?”说到后句,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声音已变的嘶哑。
对他的羞辱啊!
甘以罗痛楚的向他凝视。
只是对他的羞辱吗?那她呢?
心底满满的疑问,再难压制,低声问道,“那退婚书,是你自个儿写的?还是……还是端木赞逼你?”
艰难的道出那横阻在二人之间的名字,双眸,却定定凝注着面前的男子,带着一份期待,带着一份希冀,急切的寻找着答案。
只要他说是被迫的,她就当作从不曾见过!
“公主,不必去谈这些!”伍伯玉皱眉,身子下俯,又再向眼前樱唇吻去,手指,掠上她的衣领,向一侧横拉。
“嘶”声轻响,划破一室的宁静,令甘以罗惊跳而起,疾声喝道,“不!”一掌将他推离,身子向旁边一闪,脱出他的怀抱。
“驸马,你做什么?”握紧衣领,甘以罗惊怔的向他注视。而,更令她震颤的,是他竟然毫不辩解羊皮血书的来历。
微微摇头,甘以罗像是溺水之人,做着最后一丝挣扎,哑声道,“你说,不是你自个儿写的那退婚书,交给端木赞,换来此时的安逸?”
撕裂的衣衫,露出颈下大片如雪般的莹白。伍伯玉死死的盯着,身体的喧嚣越发难以忍耐。
“是!”神思恍惚间,伍伯玉喃声低应,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低声道,“我们落入北戎之手,你日日与端……与他同帐,可曾知道我们臣子受的是何等苦楚?若非我写下那羊皮血书,他……他岂会将我放出地牢,在此软禁?今日,又岂能见到公主?”
温文的俊颜,已在强烈的情绪激荡下扭曲变形,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向甘以罗踏前一步,伸手道,“公主,这是天意,让我们又在此处相聚,他端木赞,终究不能完全占有你!”
振振而言,竟然说的理直气壮,毫无愧色,踏前一步,伸手向她肩头抓来。
寥寥数语,却瞬间将甘以罗击倒,满腔的悲愤令她嘶声大喊,“不!”身体,如风中秋叶,不停的颤抖,摇头道,“伍伯玉,我……我甘以罗瞧错了你!”
真的!
这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他为了一时的安逸,写下那份退婚书!而此刻,他想得到她,也并非是对她的思念,而是为了报复端木赞!
甘以罗咬牙,再不愿听他说出一个字,一掌将他撞开,冲开屋门,狂奔而出。
大喊声与门扇的撞击声,惊动了西屋侍卫,尽数提着兵刃,大呼奔出,而,檐角身影微闪,早已没有了甘以罗的踪迹。
夜色渐浓,承露殿寝宫内,又是水汽蒸腾。甘以罗全身虚脱,阖眸仰靠着桶壁,静静的泡在热水里,想借着这温度,化去心底的寒冰。
三年,她那样深爱的男子,那样俊秀清雅,那样超逸出尘……
罢了!甘以罗轻轻摇头,她一向自以为有知人之明,却不想,为自己选的驸马,竟然如此的不堪……
外间的殿门打开,又再关上,席卷的狂风带着寒意渗入,有人踏着厚厚的羊毛地衣,穿过外室,向内室行来。
飞烟的声音在耳畔低唤,“公主!”
“嗯?”甘以罗低应,却没有睁眼。
是奴仆送水来罢?桶里的水温,已经低了许多。脑中无意识的想,却不愿理会。
水声轻响,果然有热水注入,替去舀出的温水。水面涨起,漫上她的脖颈,有一丝窒闷,一丝温暖。
甘以罗轻吸一口气,再次舒展一下身体。双腿,却触上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双坚韧的大手!
甘以罗一惊张眸,水汽弥漫间,对上的,是端木赞含笑的眸子。
“公主!”端木赞含笑低唤,倾身向前,向她贴近。露在水面上的身躯,还带着一些室外沾来的寒意。
本来今夜不打算回返王都,却没想到只是离开一天,心中就难以放下,只好连夜赶回。
本以为她早已安歇,却不料,等着他的,竟然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甘以罗没料到是他,身体一跳,双腿缩回,不禁向后瑟缩。
而,坚实的桶壁,阻住她的退路。甘以罗狠狠咬唇,向面前的男子瞪视。
他怎么回来了?
今晨,他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水汽蒸腾下,那双平日淡漠的眸子露出几丝迷茫,向他怔怔注视,倒有几分小女儿的姿态。
端木赞心头怦动,身子前倾,慢慢向她靠近,低声唤道,“公主!”喉结滑动,沉厚的声音,已经变的暗哑。
噙上她柔润的双唇,带着强势的占有,也带着丝丝的怜惜,深深吮吻……
没有抗拒,也无意抗拒,甘以罗双眸微阖,任由他寸寸侵占,仿佛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而他强势的侵袭,带给她一次次的震颤。
桶里毫不避忌的风光,令身畔服侍的二人羞窘不堪。飞烟匆忙垂头,红着脸出去,将热水提了进来,急急将桶放下,又匆匆退了出去。
绿珠侧身立在桶边,一瓢一瓢将大木桶内渐凉的温水舀出,再将新的热水添进去。
甘以罗仰靠着桶壁,额上汗水混着水珠沿面颊淌下,绵软的身体,已没有一丝气力,只是被动的承受着风雨的侵袭,无思无绪间,似乎听到,自己的一颗心,片片碎裂。
伍伯玉,只因受不了牢狱之苦,就将她双手奉送,就连她的冷漠,也无法抵挡端木森的占有侵夺。
这一切,是他想要的吗?
就这样,与她再无瓜葛……
泪水,如狂潮汹涌,伴着汗水,慢慢滑落。
到了现在,她竟然不知道,她恨谁多一些。是夺走她清白的端木赞?还是大难临头独自飞的伍伯玉?
桶里的水,被二人的身体击起,泼出桶外。绿珠垂下头,拎着空桶向外去,绕过屏风时,不自觉回头,向水雾缭绕中投去一眼,眸光闪闪,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
夜,像一杯化不开的浓墨,深深辅展。
激情之后,端木赞丝毫不觉疲惫,拥紧怀中绵软的身体,心底,是满满的愉悦。
今夜,如此不同,他说不清,她不加忍耐的声音代表什么?却如此欣喜的感觉到她的变化。
“以罗!”端木赞喃声低唤,俯首寻上她的樱唇,叩开齿关,寻找那一瓣馨香。
手指,沿她柔嫩的面颊掠上鬃角,微湿的触感,令他手指微停,将头抬起,凝目注视她紧闭的双眸……和,眼角溢出的珠泪。
“以罗,你哭了?”诧异低问,端木赞微微皱眉。这个倔强的女子,从不为自己流泪,此时,她,又为了何事?
一如既往的沉默,令他的心,涩涩的疼。
她,高高在上的南绍公主,就这样,有泪偷偷流吗?
现在是,以前呢?
十三岁那年的一场巨变,令她以瘦弱的双肩,承担起一个国家,一个朝廷。背过臣子,避过亲人,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独自饮泣?
“以罗!”喃声低唤,端木赞张臂将她紧揽入怀。心中千言万语,涌到喉间,却没有说出来。
往后,天大的事,有我替你承担!
在回入绿洲的前一天,将他永远留在大漠上,秃鹫的腹中……单薄的身子,如风中秋叶,瑟瑟而抖,却,并不开口求饶。
自知必死,虽然不怨,却,怎能不惧?
少年颤抖的身体,令端木赞的心带出一抹刺痛。微微摇头,低声唤道,“冶!”声音不觉转为柔和,低声道,“你我一母同胞,哥哥怎么会杀你?你安心罢!”
“哥……哥?”端木冶低声重复,仰头怔怔望着兄长,“哥哥?”他听错了吗?他说的是“哥哥”?还说……不杀?他不杀他吗?在他那样的愤怒之后,他竟会放过他?
“嗯!”端木赞轻轻点头,取水喂他饮了些,又放他躺下,低声道,“冶,你安心休憩,明日……”话声微顿,安慰的话语显的有些碍口。端木赞勉强牵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抬手在他肩头轻按,说道,“我先回王帐,明日再来瞧你!”见他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吩咐守营护卫小心照护,自回王帐。
夜幕,已浓浓落下,借着营帐外的火光,可见厚垫上倦缩而卧的女子。端木赞轻轻吁了口气,慢慢走近,在垫上坐下,微微倾身,凝视着她的侧脸。勾锁的纤眉,带着一丝不安,带着一丝愁绪。
端木赞的心,隐隐的疼。她本是南绍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是他,将她变成这般模样。只是……探手抚上她的面颊,柔嫩的触感,令他的心微微一跳。他不后悔,若非那场战争,他如何能够知道,这世上有她?只是,若早知有她,他或者可以选择她能接受的方式,去……赢得她。
一念至此,端木赞不禁失笑。“早知?”这个世上,哪里会有未卜先知?若是有早知,她也不会亲自领兵出征了吧?若是有早知……端木赞的神色,变的冷凝。邑娄国,便不会灭国,也不会有如今的端木赞。
摆摆头,端木赞自冥思中回神,帐外,传来一声角鼓,一更天了。深深吸了口气,挥去回忆带给他的不快,端木赞除去衣衫,轻轻掀被,钻入被中,探手摸时,她果然和衣而卧。非但未去囚衣,竟连皮裘也一并包裹。
“本王就如此令你戒备?”端木赞苦笑,一臂轻揽,另一手,去拉开她的衣衫。手臂中,柔软身躯微微一僵,跟着便寂然不动。她果然没有睡着!端木赞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将她半抱而起,将她周身衣衫除去,紧拥入怀,抱揽而眠。
甘以罗自他进门,便已警觉,此时但觉他只将自己抱在怀中,双手环抱,再无动作,不觉轻轻松了口气。微微阖眸,正要睡去,耳畔,却闻他微哑的声音低声道,“除了衣衫,舒服一些!”双臂收紧,将她更深的埋入怀中。
怀中娇软的身躯,带着令他安稳的力量。端木赞将头下俯,埋入她的颈窝,馨香的气息,令他烦燥的心,一点一点,陷入梦中。
梦中,又是那似血的残阳,他的脚下,踩着敌国的公主,那个有着冷冽眸光,骄傲的女子……沉睡中,唇角仍然勾出一丝笑意。三个月,同寝同宿,多少次,被那滑若丝缎般的柔躯迷惑,而又苦苦挣出。如今,回来了,他心意已定,不会再放过她,她,就是他……端木赞的女人!
剑光,在火把照映下,闪出一道厉光,直逼他的咽喉。是她,她要杀他!她冷冽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仇恨,她要杀他!她竟然不知道他对她的心,对她的情吗?
端木赞的心,狠狠一疼,瞬息间,又再闪出一双惊恐的眸子,声声哀求。而……端木赞微微皱眉。不对!有什么不对了!那惊恐的神情,分明在掩饰着什么!
邬突!一定有事不曾说出来,是什么?
连连磕头,声声哀求,但……唇角,他的唇角,似乎勾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邬突!”端木赞惊喊出声,翻身坐起。
暗夜中,身旁女子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端木赞一手抚胸,压下心头的狂跳。
得逞!
有什么事,自己令他得逞了?自前夜审讯以来,邬突的话,一句句在脑中重现,邬突的举止,一幕幕在脑中重演。对了!就是今日,自己吩咐提前扎营,对他再次逼供时,他露出了方才梦中那副神色。
扎营……一个念头,在端木赞脑中电闪而过,不由惊跳而起。
“该死!”端木赞咬牙狠骂,大声唤道,“护卫!护卫!”
“王!”帐外,护卫应声回应。
端木赞抓起衣衫套上,疾声命道,“唤葛瞻图前来见我!”转身将甘以罗一把抱起,轻轻摇晃,唤道,“公主!”
在他第一声“护卫”唤出,甘以罗便已惊醒,此时身子略侧,撑身避开他的怀抱,向他冷冷而视。
“起罢!”端木赞无暇顾及甘以罗的神情,只是匆匆将衣衫递上。门外,传来护卫的声音,“王,葛瞻图大人到了!”
“嗯!”端木赞低应,转身出帐。
甘以罗微微蹙眉,心中疑惑不解。有什么事,令他如此急切,那张一向坚毅的面容,竟现出一丝……慌张!
匆匆将衣衫套上,甘以罗奔至帐门边,向外侧耳倾听。隐隐的,似乎是端木赞与葛瞻图交待着什么,葛瞻图连声应命,又时时提着疑问,却,听不清究竟所说何事。
片刻之后,脚步声近,端木赞又向这里奔回。甘以罗刚刚退后几步,他已挥帘奔入。
见甘以罗衣衫齐整,立在地下,端木赞微觉意外,却也只是微微一怔,便伸手将她拉住,说道,“走吧!”一拉之下,见她立着不动,只得道,“本王须得速速赶回王城,公主随我先行一步!”不等她应,一把抱起,向帐外奔去。
二百亲兵,轻装减行,将驼队拆为单驼,片刻之后,便自营地出发。骆驼肥大的脚掌,落在柔沙上,无声的奔跑,竟然并不逊于奔马。
甘以罗回身而望,营地的篝火,越来越远,终于化为远处的一点寒星。回过头,天光下暗影重重,沙丘连绵延伸,不知尽头。
远离了她的家国,远离的她的臣民,如今,连一同被俘的将军、驸马,也已被抛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与……她身后的恶魔。
荒寂的感觉,瞬间将她包裹,身子微缩,轻轻打了个寒颤。“冷吗?”身后恶魔低问,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大氅越发裹的严实。
“今夜实在不得已,你再睡会儿罢!”他口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暖暖的,痒痒的,却,令她厌恶万分。
当一轮红日自左侧升起,前方视线中,现出乌亚亚一片绿洲,难见边际。从身边众护卫的欢呼声可知,那里,便是北戎王城所在的苍原洲了。
甘以罗的心,有瞬间难以平稳,思绪,如狂潮般汹涌而来。到了王城,便必须面对他们的命运。她的,将军的,驸马的……而此一刻,这干人均不在身边,唯有她,需要独自面对。
“王!有人!”一名护卫忽然大喊。
顺指望时,但见一彪人马,闯出绿洲,迎面直奔而来,为首之人方口阔目,五短身材,跨下一匹枣红马,奔行甚速。
“是习将军!”端木赞低唤,催动跨下明驼,向来人迎去。心中暗暗吃惊,左将军习横身负守都之责,为何会来到此处?
“王!”习横认出端木赞,大呼驰来,扬声喊道,“忠武王,你总算回来了!”奔到近前,竟不见礼,急声道,“王,昨日王上驾崩,你……你来迟一步!”
脑中轰然巨响,端木赞惊问,“父王何病?为何突然驾崩?”
习横顿足,说道,“王,自从昨日王上驾崩,众臣竟然不得进出宫门,恐怕今日王后便会唆使忠孝王篡夺王位,王,旁事稍后再议,大事为重啊!”
端木赞闻言,神色立变,冷笑道,“欲夺王位,怕没那么容易!”仰头望了望天色,断然喝道,“习将军,你的战马让我!”放脱甘以罗,身形疾起,向习横马上落去。
“好!”习横急应,翻身跃下。端木赞身形空中转折,轻轻巧巧落在马鞍上,弃骆上马,干净利落。
端木赞一手带缰,向习横道,“我先行一步,你率我亲兵回都!”向甘以罗一望,调转马头,向习横来处疾驰而去。
习横大声喝命,他所率马队也是调头急转,随在端木赞身后驰去。
望着他背影瞬间奔远,甘以罗不觉淡淡挑眉。
这北戎国,还当真是多事之秋啊!先是二王子袭营,欲杀端木赞,如今,又是北戎王驾崩,三王子夺位……
唇角,挂上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端木赞,大戏连台,留神应对啊!
到了此时,端木赞心中早已了然。他端木赞之威,大漠上无人不知,端木冶与邬突袭营,无异以卵击石,他们的目的,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令他无法在父王驾崩前赶回王城。
念及端木冶,端木赞的心,狠狠一疼。
冶,知不知情?他会为了继母,背叛自己?暗暗咬牙,双腿越发使力,跨下枣红马吃疼,唏溜溜一声长嘶,闪电般疾驰,只是片刻之间,习横的三百兵甲,竟被他甩在身后。
端木冶温和似水的眸子,在他眼前轻晃,而,他不知道!在冶的心里,教养他多年的继母,是不是胜过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
仰起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直视着前方那高大的城墙。北戎国,是他端木赞一手打下的天下,岂能容忍旁人的觊觎?
快马接近城门,城头守兵见他骤然闯城,顿时大乱,为首之人疾声命道,“快!快!关城!关城!”呼喝声中,城门咂咂数响,慢慢阖拢。
“晚了!”端木赞冷哼一声,双手自马鞍一拍,身形疾掠,快如流矢,自半掩的城门中疾掠而入。腰间长剑出鞘,剑光点点,向关城兵士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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