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燕翩翩裴湛,由作者“姜羡鱼鱼”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高远倒是笑而不语,只当看戏。......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第二日酉时末,裴湛双脚踏进水云间。
一道长廊蜿蜒曲折伸入水中,水云间就建在长廊的尽头,渭水的中央。
此刻的水云间,已是灯火璀璨,点点灯光投影在湖中,与天上的星月争相辉映。
水云间的四周各种小船飘飘荡荡,小船上尽是怡红偎翠,有的姑娘和恩客对月浅酌;有的兴致来了喝个交杯;有的难耐不住干脆钻进舱里寻欢去了……
管弦丝竹阵阵,清歌隐隐,碧水盈盈,好一个水云间!
譬如瑶池胜境,端的是说不尽的富贵缱绻,不知今夕何夕。
裴湛直接上了三楼。
里面男男女女的饮酒作乐声隐约传来,推开三楼雅室的门,酒香混着脂粉浓香扑面而来,裴湛微皱眉,迅速扫了一眼,雅室里有三位公子,除了李徜和高远,居然还有左相之子周岩礼。
三人身边都依偎着美貌多情的妓子。
一看见他来了,刚被一妓子灌了一杯酒的李徜嚷道:“你小子,总算肯赴约了,还迟到,来来,先喝三杯,这是规矩。”
高远也附和道:“我说裴大世子,你这谱是越摆越大了,哥儿几个都等你好一会了。”
裴湛笑道:“这不从宫里出来就直奔这了,我自罚三杯。”
说完,从随侍的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处,仰头喝完三杯酒。
李徜笑道:“嘿,故意埋汰我们是吧,合着就你是国之栋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我们就是纨绔子弟是吧。”
这时,另一道声音懒洋洋的男声说道:“这点数你心里还没有么?”
裴湛看向这屋里的另一个男子,脸上笑意淡淡地:“不知周公子也在,失敬。”
周岩礼定定瞧了他几眼,喝了一口酒,笑道:“还以为裴世子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还记得我,我也是来水云间寻欢,恰逢他们两个,我也就腆着脸加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说完,又搂着他身边的妓子香了一口,那妓子脸上起了红晕,一双含情目悄悄看向对面的男子。
高远见状,给两人都斟了酒,又对周岩礼说道:“咱哥儿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自打裴湛去了西北,就见得少了,你还不知道他,别说你了,我和高远都难见他一面。”
李徜酒量一般,喝得舌头都有点打结:“我说周岩礼,说你什么好呢,裴,裴湛本来就是京都第一公子,风头无两的存在,你不服,非要处处和他对着干,他不教训你教训谁——哎哟。”
高远在桌底下悄悄踩了李敞一脚,李敞霎时闭了嘴。
裴湛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周岩礼跟没听见似的,实则心里暗恨。
周岩礼拍了拍自己身边女妓的软臀:“卿卿的琵琶一绝,去弹一曲,给咱助助兴。”
那妓子是水云间的头牌,叫鱼婉儿,只见她袅袅娜娜地站起来,接过侍女手中递过来的琵琶,纤纤素手试了试音,不一会,流水似的音符流泻出来。
这包厢似凌空而立,三面都是雕花窗,透过窗,可赏月、可观景,极是雅致,就着精妙绝伦的琵琶声,可比天上人间。
周岩礼闭目倾听。
那鱼婉儿边弹奏边悄悄打量那名最后进入雅间的男子。
雅间烛光柔和,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呈现出玉般的质感,他束玉冠,佩美玉,姿容卓绝,风姿琅琅。
他和京都的风流子弟不一样,京都流行体格修长肤如白玉的郎君,比如这李敞和高远,俱是面容俊俏的男郎,可他的肤色是浅蜜色的,身形高大却并不过分魁梧,极是利落英挺。
衣服的袖子松挽至肘间,露出了一截结实的手臂,微褐色的皮肤上,青色的络脉微凸。
她久经风月,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男子。
鼻子修长高挺。
再观他执酒盏的手,嗯,中指很长。
食指顶端到大拇指顶端的张开距离,也很长。
他今日穿着一身闲适的宽袍白衣,透过微松的领口,仿佛能看到身躯起伏的线条肌理,每一寸都充满着侵略压迫之感,嗯,比那些身姿绵软松弛或脚软臃肿的贵人有看头多了。
这是一个在任何方面都强势的男人。
也不知他喜欢怎样的女子?
她看得脸红心跳。
他坐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神情颇显淡漠,格格不入,又格外吸引人,唇边的笑意阑珊,整个人像山巅高不可攀的一抹雪。
她是水云间新晋的头牌,容貌身段技艺都是顶尖的,亦是吟风弄月的一把好手,她相信,只要她出马,和尚都要还俗,更别说什么高岭之花了。
像她这种“层次”,也不是什么随便的男人就能和她春风一度的。
所以,包养她的男人是周岩礼。
这个当朝左相之子,年轻英俊孔武有力。被他包养一段时间了,她不用再伺候其他的男人,这自然是极好的事。
可现在,她隐隐约约有些遗憾,被那个坐在那的男子勾得心里痒痒的。
一曲终了,鱼婉儿刚收回目光,就看见周岩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鱼婉儿心口一跳,有些惴惴,周岩礼的目光令她无端胆寒。
她忙起身,甚是乖巧地跪坐到周岩礼的身边,为他斟酒。
李徜捧场道:“鱼姑娘不愧是水云间的头牌,这曲子闻之令人心醉,我也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周岩礼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调笑道:“裴湛,你久待军营,应是很久没见过女人了吧?”
一旁的高远笑道:“军营里哪有什么女人,”又靠近裴湛,补充道:“怎么样,我给你叫个可人的过来。”
周岩礼笑道:“何须多此一举,整个水云间最可人的就是我的鱼婉儿了,今天既然是裴兄来了,我就割爱了。婉儿,去陪一陪裴兄。”
那鱼婉儿一张脸染上了轻霞,她偷看那男子时被周岩礼抓了个正着,本来心里忐忑不已,却没想到,他居然大方到将自己送给那男子!
在大齐朝,权贵豪绅、名人雅士私底下互赠爱妾或娼妓实乃稀松平常,这般把女子当作礼物一般互赠的行为,还美其名曰“佳人赠客卿”,是值得男人间咀嚼的雅事呢。
但这种事于女子而言,可就不美了,若是往常,谁把她这般赠来送去的,她定要恼火一番,可现在……
却觉得甚好!
周郎人也长得昂扬英俊,又是左相之子,是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只是……对比之下,那位裴郎似乎更是俊美英挺,个子也高大些,还是世家出身,一身的蕴藉风流令人心跳。
他这样的容貌身材与气势,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怕这楼里的姑娘都是愿意倒贴的呢。
想到这,鱼婉儿咬着唇羞涩地应了个“是”。
李徜又呷了一口酒,嘟囔道:“噫,我说周岩礼,你就没我了解裴湛了。“说还没说完,又打了个酒嗝,“裴湛这人挑嘴的很,别人用过的他岂肯用。”
高远倒是笑而不语,只当看戏。
年轻女孩喜爱胭脂、石黛、唇脂类,因此她给裴筝和裴筠送的是江南有名的凝香阁里的胭脂水粉,打开外盒,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海巴瓢造型的小妆盒,分别装了螺子黛、红蓝花胭脂、珠粉、玉兰花香的膏脂等等,很是全面。
裴筠果然欣喜,她抱着楚菡儿的胳膊道:“太好了,楚姐姐,我正嫌京都的胭脂铺近段时间没有出新品,每日里连妆都不想画了,知我者楚姐姐也!”
凝香阁里的胭脂水粉十分珍贵,都需要预定,翩翩其实也用过的,之前在花楼里,赵二娘一直把她当作今后的摇钱树,因此衣食住行都是包办的,且样样都是顶尖的,江南最时兴的裙裾造型、最受人追捧的水粉、最美味的糕点,她都一一享用过。
楚菡儿给府里的老爷送的是古董、字画类,给公子送的是松烟墨、澄心纸、歙砚之类,就连半岁的笙姐儿都考虑到了,送的是一条婴孩尺寸的脚链子,上面挂着一串串的小金元宝,戴在脚上可用来辟邪。
不仅如此,就连老夫人身边的盛姑姑也得到了礼物。
当然,她给翩翩也送了一套十分合心意的礼物,是一套没有任何世家标记的头面钗环!
打开鸳鸯戏芙蓉图案的首饰匣子,里面有好几样珠翠饰品,簪子、耳铛、手镯、璎珞等,这套头面并非多贵重,但胜在造型精巧,花样稀奇,在京都很是少见,比如京都的头钗都喜欢用各种花来做造型,而这套头面,头簪是一只蝴蝶造型,璎珞坠子是玉兔捣药造型,耳铛则是鲜艳欲滴的葡萄串造型……这样的头面最近在江南尤受年轻女子欢迎。
翩翩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但这份礼物送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委实还是过重了,翩翩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拒绝之举的,那楚菡儿压住她的手,笑道:“听闻你十六岁,我比你大一岁,以后我就叫你妹妹了。我看妹妹天生丽质,不涂脂粉亦容色夺人,所以我就不送妹妹脂粉了,想把这套头面送给妹妹,并不是很贵重,胜在匠心精巧,你莫有负担,也别拒绝,实是我觉得这套头面尤其适合妹妹。”
一番话说得翩翩心头极是熨帖,果真是心思灵巧的闺秀。
翩翩还能说什么,只好羞涩地收下了,心里实则乐开了花,她抿着嘴角,甜甜地叫了声楚姐姐,认了姐妹。
她也算识货的,这套头面虽非实金纯玉,但凭着这稀奇新巧的造型也能换上不少银两呢,这楚菡儿当真是大方呀!
翩翩打心里爱上了这种认姐妹的桥段,若是府里多来几个像楚菡儿这般有钱眉眼通挑会来事的姐妹,那——该多好啊!
用不了多久,她的钱包就能很快丰盈起来。
坐在太夫人身边的裴湛正滑盖慢慢吃着茶,一双眼却越过茶盏的边沿,将这一幕不动声色的看进眼里,也没忽略翩翩极力忍住的嘴角,只是一个不防,那笑意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她的眼角长而媚,一笑起来有天成的妩媚,像一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
裴湛心里哂笑一声,先前见她还百无聊赖神游天外的模样,得了一套首饰精神头立马不一样了。
这女子不但心思有些歪,就连眼皮子也有些浅。
翠玉又嘟了嘟嘴:“自柳姨娘病逝后,二夫人便借着修葺院子的名头,将姑娘打发到了府里最偏僻的幽竹轩,虽说安静吧,可谁不知道,这掌着东南角小门的婆子都被二夫人的母家侄子收买了,好几次偷溜进来,伺机骚扰姑娘……”
陈嬷嬷打断她:“翠玉,给姑娘盛一碗银耳羹来吧,消消暑。”
翠玉住了嘴,叹了口气,出了房门。
翩翩身子往后微微一靠,靠在一缎绣山水纹的引枕上,看着陈嬷嬷苍老的面容,低声道:“嬷嬷,我无事的,这比起前两年的生活,已经是天上地下了。这半年来,是翩翩自爹娘过世后过得最安逸的日子了。”
陈嬷嬷如今年龄大了,由于长时间做针线,一只眼睛熬坏了,有些看不清,显得浑浊。
听完翩翩的话,陈嬷嬷眼里心里满是疼痛,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摸了摸眼角的泪:“翩翩身上的小衣似乎小了点,该去铺子里买两件新的了。”
翩翩一愣,低头看了看,脸红了红,拢了陇身上的开襟纱衣,点点头:“再过几日,姨娘的孝期就过了,嬷嬷,你放心,我有打算的。”
陈嬷嬷点了点头:“嬷嬷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你这段时日总做噩梦,不行去寺里点盏灯,去去晦气。”
这时,翠玉端着银耳羹来了,翩翩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对翠玉说道:“我再歇会,晚点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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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心里有个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翩翩是西北上邽人,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被人陷害惨死,母亲不知所踪后,她的叔叔和叔母将她卖给了龟公,一路辗转,她被迫卖进了江南的万花楼。
万花楼的鸨母姓赵,赵二娘也曾是轰动一时的名妓,年老色衰后,靠着多年卖皮肉生意攒下的钱开起了妓院。
江南花楼多,竞争大,赵二娘的万花楼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归根结底还是楼里的姑娘品相不够好。
赵二娘浸淫风月场多年,一双眼睛透着老辣,当万花楼里的教习嬷嬷将蓬头垢面的翩翩洗得香香白白,送到赵二娘跟前时,见多识广的赵二娘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的少女若一株长在林雾间的鲜嫩玉笋,面容娇稚,一双眼清凌凌的,似藏着万顷星海。
许是年龄小,身姿不够圆润却有股袅娜的柔弱感。
赵二娘抑制内心的激动,将翩翩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反反复复。
又上前握住她一双手,心里又是一番暗赞:一双手绵软无骨,想来这副身子也是如此。
由于过于激动,赵二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花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解语花,温柔小意,婉转多情,但身为女人的赵二娘很清楚,男人都是贱骨头,倒贴的刚开始还有新鲜感,时间长了,就喜欢那种欲拒还迎的美人,四分拒绝,四分挑逗,外加两分逢迎,定能将男人迷得找不着北。
她想象中的花魁,要欲拒还迎,要欲迎还拒,要按下葫芦却起了瓢,要思想圣女,身体放z荡……
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在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真清冷,还有撩人不自知的魅力。
这才十二岁,若等到身子长成,那还了得,怕是没有男人能受得住她。
赵二娘打定主意,定要下血本栽培翩翩,将她锻造成一把真正的斩魂刀,将她调z教成一汪销z魂的化骨水。
虽然她楼里的姑娘大多十三岁就开始接客了,但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好酒不怕巷子深,得了翩翩这样上品的佳人,赵二娘有明珠暗藏之感,她决定在翩翩十五岁及笄那夜,高价竞拍翩翩的初夜。
三年来,赵二娘不知在翩翩身上投入了多少金钱和心血,说句夸张的,跟世家大族养贵女也不差了,当得上金尊玉贵四个字。
赵二娘对眼前的成果非常满意。
即将十五岁的翩翩,仙姿玉色,一张脸庞清丽明媚。
一副身子肤色耀耀,香软馥腻,媚骨天成。
她还有一身才艺,大家闺秀学的琴棋书画,品竹弹丝,她亦样样精通。
她还学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十八般武艺的精髓都学去了。
剩下的,只待拍卖夜那天一炮而红。
赵二娘仿佛看见银子如流水般向她涌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盘算也抵不过有心人从中算计。
翩翩被老鸨这样当宝贝疙瘩似的养着,引起了名叫花莹莹的妓子的不满。
凭什么她是花榜状元,她就只能是花榜的榜眼?
凭什么她能守身如玉,她早早就被赵二娘派去接客?
凭什么她叫花明月,她只能叫花莹莹?
一个是月,一个是莹。
莹烛之光怎能与明月争辉,是这意思么?
就在翩翩即将被拍卖的前夕,花莹莹使计在翩翩的酒水中下了媚药。
花莹莹看着眼前脸色逐渐潮红,但依旧咬唇忍耐的花明月,冷嗤道:“妹妹,你知道么?我一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凭什么你就一副广寒仙子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妈妈真是偏心啊……妹妹知道么?我的恩客马老爷一直很垂涎姐姐的姿色呢,不如,我今晚就把妹妹送到马老爷的床上如何?”
翩翩遽然变色,眼前浮现出了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肥胖的身材,发黄的牙齿,脸上时常挂着色迷迷的油腻笑容,翩翩听楼里其他姑娘们议论过,那马老爷在床榻方面有些癖好,以折磨女子为乐。
看着翩翩失色的脸,花莹莹的心里得到了奇异的满z足。
她笑着在翩翩面前扯开腰带,质地精良的衣裙从她肩头滑落。
翩翩眼神一缩,莹莹雪白的胸部上遍布着被烫伤的癞痕,有触目惊心之感。
莹莹娇声笑道:“妹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我?今晚,马老爷会像疼爱我一样,好好疼爱妹妹呢。而且,马老爷答应了我,若事成,马老爷要为我赎身呢。”
语气一转,莹莹又恨声道:“我为妈妈赚了多少钱,可依旧不如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我倒要看看,我今晚就要将你毁了,让妈妈鸡飞蛋打,妈妈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神情?我可太好奇了!”
就这样,中了媚药的翩翩被莹莹偷偷送进了马老爷常待的房间。
那个晚上,是混乱的,是靡艳的。
直至今日,翩翩都觉得那是一个梦。
一个荒唐无比的梦,那梦长得没有尽头似的。
那陌生的潮涌般的感觉,令她无比害怕。
唯一的念头是,那个人一定不是马老爷。
马老爷脑满肠肥,而那个人——
却年轻强壮,坚实有力,令人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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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还以为她是个识时务的,懂得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却是个心机深沉的,莫不是想去荷花宴上钓个金龟婿?
想到这,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燕翩翩。
二公子裴潇姗姗来迟,京都有名的宴席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一跨进鹤寿堂,就见站在门口的翩翩,见她今日妆点了一番,画了黛眉,点了绛唇,比往日又美了一个层次,心脏似被眼前的美色狠撞了几下,捂着胸口笑道:“妹妹真乃绝色,我心脏都在噗通噗通地跳。”
翩翩知晓二公子的行事作风,擅揶揄,好打趣,举止浮夸,实则言行举止间并无狎昵之态,因此浅浅一笑,蹲了个福。
于翩翩而言,这二公子比大公子可是好相处多了,一想到大公子轻浮浪荡之举,她不免打了个寒战。
视线无意扫到这的二夫人见儿子和那小狐狸精言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好哇,这小狐狸精描眉画唇的,不知道自己长得招摇?
李氏不由得想起昨日,她给太夫人请安时,妯娌们都在,太夫人是这样对她说的:“筝丫头已及笄了,也是可以相看夫婿了,明儿的荷花宴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话可说到了李氏的心里头,这京都的贵女很多十三岁起就开始相看了,看准了等到及笄时再下定,而等到十五岁再相看,其实也不算早了。
因此忙笑道:“母亲说的是,儿媳最近是打算给筝儿相看一门好人家,还请母亲指点一二。”
太夫人闻言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国公府的姑娘不愁嫁,慢慢相看就是,急吼吼的反倒折了姑娘的身价。”
李氏倒是不以为然:“母亲说的也是,只是……姑娘家的花期短,儿媳怕耽搁……”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你若有中意的人选,不妨趁早对我言明。我只一句话,筝丫头性子傲慢,凡事爱争个高低,无容人雅量,我倒觉得,她若嫁入高门大户免不了吃苦头,低嫁个家世差些,人口简单的人家才是上策。”
一听这话,李氏的心都拔凉拔凉的:“母亲,筝儿还小,大一点也许就好了……”
太夫人一双眼睛看得李氏讪讪的,心里摇了摇头,娶了国公府的姑娘,还怕女婿出不了头吗?
太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你先看吧。”
说到这,太夫人又补充道:“你刚刚也说,姑娘家的花期短,经不起耽搁,你可别忘了你院里的燕丫头,她比阿筝还要大一岁吧?我知你不喜她,但她既然在你二房,你也该替她看一看,她嫁的如意了,你也能落个贤名。”
李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太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是得赶紧把这尊佛送出去才行,让这只狐狸精去别的洞里撒欢,可别缠着她儿子。
但她心里又着实矛盾,实在不想让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野狐狸精去荷花宴,这张脸太招摇了,自己女儿和她站在一起,生生被抢了风头。
心里不爽的除了二夫人,还有裴筝。
她见自己的亲哥哥和翩翩说笑,心里腾的烧了一把火,忙走过去就要把裴潇拉过来。
哪知裴潇见她,“啧”了一声,抽走她头上的一根簪,一只钗,“你这是插花呢?会不会打扮?不会跟着你燕姐姐学学。”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裴筝鼻子都快气歪了,正想追着裴潇追打,就见裴湛走过来,肃着一张脸从裴潇和翩翩之间穿过:“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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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贴身衣物!她的贴身衣物?
他本来就喝了酒,此刻,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起来,有的往心脏奔涌,有的往脐下三寸之地涌去。
烛火荜拨跳了一下,俊逸的容颜在烛光中变得晦暗难言。
玄影敲门,裴湛忙屈起腿,遮掩尴尬。
玄影看了一眼公子手中的佩囊,低声向裴湛禀明了燕翩翩的来意。
裴湛轻笑一声,眸光意味不明,声音略显沙哑:“让她进来。”
玄影瞧了瞧自家公子衣衫不整的模样,垂下眼眸道了个“是”。
翩翩听闻玄影让她自己进去找裴湛时,眼皮跳了一下:“欸,我……天已晚,不太方便,麻烦玄影大人帮我将送错的东西拿出来就可以了。”
玄影面色无波:“燕姑娘还是自己进去吧,公子的命令属下也不敢违逆。”
翩翩心头纷乱无比,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样的贴身衣物若不及时拿回,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
她只好跟在玄影身后走进了陌上苑。
陌上苑的景致在整个国公府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飞檐流阁,白墙青瓦,亭台参差错落,游廊曲折回旋,院内花树阴森,活泉细流叮咚,处处皆匠心,样样皆精致。
但翩翩哪有心情欣赏这些,她一颗心正忐忑不安呢。
直至走进书房门口,玄影只道:“公子就在里边。”
说完,人退了出去,再次将门阖上,翩翩心口一窒。
书房里凉丝丝的,摆了好几盆冰,翩翩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住了。
裴湛身上只披了一件薄月牙白松散衣袍,乌发用一根简单的黑檀簪束起,腰部束带未系,露出了锁骨下大片坚实的蜜色胸膛,他正仰脖喝酒,听见脚步声,裴湛回头,几滴酒液沿着下巴顺着喉结往下蜿蜒,滚进了散乱的衣襟中,意态疏狂的很。
翩翩着实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这副装扮。
她从微震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放,忙垂下眼,盯着那张紫檀竹床的床脚,张了张口:“大……大哥,我……我那婢女一个不小心,将您的生辰贺礼给送岔了,实在是抱歉,还请大哥将那个佩囊还我。”说完,将手中那个装有两个荷包的佩囊往前递送。
裴湛听到她的称呼,发出了轻微的讽笑声,不知怎的,他的心情似乎愉悦了点。
“原来,燕姑娘用到我时,便曲意奉承喊我大哥,用不上时,便成了大公子,我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人?由得你如此行事?”
翩翩吃了一惊,忙抬头,见他笑而带怒,怒而若笑的模样有些瘆人。
她的脸红白交加,隐约有些羞耻,对他的话竟是无法反驳,嘴唇嗫嚅了半天,蹦出了三个字:“世子……我……”
裴湛盯着她,哂笑一声:“你是想要回这个?”
翩翩看过去,就见那件并蒂双莲图案的蚕丝里衣正被他捏在手中。
不知是不是故意,那件里衣在他的的手中被翻折,被叠展,甚至恶意地在两个花苞凹陷处反复抚摸揉捏。
翩翩大脑一片空白,书房的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夹着些许暧昧,翩翩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就连耳廓都发热起来,觉得此时自己就像那件里衣,正被他的手指肆意轻薄着,怎么翻腾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整张脸瞬间胀得通红,像红彤彤的虾子。
她实在不知道,被京都人人赞誉的魏国公府世子私底下竟然会是这种人,他还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看她吃糗,看她难堪。
太夫人最爱的是裴湛,对裴潇和裴湃则是一味儿的宠。
裴潇一个跨步坐上了太夫人的罗汉榻,一边逗着裴湃,一边讨好太夫人道:“知我者祖母也!”
太夫人看着这个猴一样的孙儿,含笑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一天天的就会惹你娘生气。”
李氏看着祖孙俩亲热劲,不知怎的,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大哥今日要带着伯母回来,我怎么会缺席呢?”
说完,又看了看裴筱和燕翩翩,目光在燕翩翩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燕翩翩忙屈膝:“二公子。”
裴潇扶额,似被光芒晃了眼:“这是哪来的画中仙,美得像一幅画似的。”
这可是裴潇的心里话,他知道自家院子里多了个妹妹,平日里也就远远见过,今日细细一瞧,竟是这般雪肤花貌,说是月里嫦娥,镜中粉黛也不为过,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翩翩垂着头,只当不知,幸好一旁的裴筠开口道:“这是哪里钻出来的二哥,尽拿燕姐姐打趣。”
裴潇回过神来,“啧”了一声:“我不信,你二哥这副俊朗的外形,你还能认不出。”
众人都知裴潇的浮夸,笑了起来,只李氏皱着眉头。
翩翩下意识朝李氏看去,见她一双眼尤带着利剑射向她,吓得翩翩心口一阵哆嗦。
这时,丫鬟云雯兴奋地跑了进来:“太夫人,世子领着大夫人归家了,马上就到家门口了。”
话音刚落,正堂里顿时热闹起来,老夫人忙拄着拐杖,在盛姑姑的搀扶下就要起身。
李氏和屈氏见了,也忙上前劝道:“您老在这坐着吧,儿媳过去就行了,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说完,其他人跟着李氏和屈氏往府里的正门走去。
众人刚到正门,就见一辆奢华阔气的马车从西边缓缓行过来,前头骑马的人正是裴湛。
裴潇远远招手:“大哥——”
裴湛瞧了瞧他,脸上浮现出笑意。
待马车停稳,早有小厮搬了个脚凳放在马车口。
裴湛身姿矫健地跳下马,朝李氏和屈氏作揖道;“二婶,三婶。”
三夫人屈氏笑道:“快别管这些虚礼了,把你母亲搀扶下来吧。”
裴湛点点头,掀开帘子,朝着里面轻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马车外缓缓伸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这只手骨肉匀婷,指如葱根,肤如凝脂,手腕上戴着一只红玉髓镯子,色若相思滴血,一看就不是凡品,食指上则戴着一水色极佳的金镶翠戒指,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紧接着,手的主人从马车里慢慢钻了出来,在两三人的搀扶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此时,国公府的正门围着一大群人,翩翩被挤在一边,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清了楚氏的脸。
听翠玉说,楚氏当年是名动江南的美人,此话果然不虚。
饶是近四十岁的年龄,依旧称得上貌凝秋月,容赛春花,保养得极好,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成熟的风情。
她衣饰华丽,梳着高贵典雅的发髻,哪怕是长时间的赶路,也未折损她一身的气度。
听说楚氏有孕四个月,现在并不显怀,身姿依旧窈窕,但整个人又透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她一下车,李氏和屈氏便围了上去。
李氏瞧了瞧楚氏的肚子,脸上堆起笑:“大嫂,路上累坏了吧?府里头已经把热水、吃食都准备好了,太夫人可盼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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