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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精彩片段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进屋将那火苗熄灭。
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
“你……有事吗?”
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
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
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
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
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
用馍来感谢?
她出手挺大方啊。
谢岩揉揉肚子,有些饿了,可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纠缠,便冷言拒绝,“不用谢。”
怕他离开,阮柔赶紧扯着他衣角,红了眼喏喏道:“我真不会用这灶台,你帮我点个火行不行,或者,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耽误你时间。”
这种话,她在前世可说不出,即使贬为庶人,也能维持大小姐的尊严。
只因现在形势逼人,只得放下她那千金小姐的架子。
唉,这里当真是她孤身一人了,亲人,家仆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又红了眼,那湿漉漉眸子紧盯着谢岩,似乎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好。”
对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睛,这话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
谢岩有些懊恼,怎的居然对她生出怜惜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可既然答应,那边只得做,他依旧避讳,远远绕开阮柔进了厨房。
阮柔一抹眼泪,终于展颜,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分工,将她买来的玉米面全都做了玉米面馍,她虽不会点灶台,可手艺着实不错,馍松软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气息。
用了全部材料做出来的共有四十多个馍,谢岩连着吃了几个。
下乡之后,他可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他单独居住,不大会做菜,也只是胡乱做一些凑合而已。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舍不得多吃,硬生生停了手,目光在那馍上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一叠零散纸币,“剩下的馍,我买了。”
阮柔一愣,眨眨眼,下意识将馍护在身后,使劲摇摇头,“不卖。”
谢岩眼底闪过一抹恼意,也是,阮柔家庭条件不错,应该不缺钱。
那她缺……
“往后半个月,你的活,我包。”他又道。
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她力气小,身子骨弱,如果有人能帮自己干活……
等等,村长说了,以后她的任务便是拔野菜,她必须要用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件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换。”
果断拒绝,丝毫没有谈判余地。
这下,谢岩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求他帮她割麦,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
男人思索间,黝黑的脸表情变了又变,阮柔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对她动粗。
虽然胆怯,却还是紧紧护着身后馒头,即使被热气熏得头晕也不放弃。
却不料,男人干净利落转身便走,不出五分钟复又返回,这次,带来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摆在她面前,要求交换。
“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昨天刚捉了野兔,还没去毛……”
野兔于他,还没有这香甜松软的馍重要。
肉若吃没了,还能去山上打,可这馍……着实是他下乡之后,吃过最香的馍了。
简直被他的坚持打败,阮柔生怕这男人真的把一只血淋淋的野兔扔给她,无奈,只得答应。
拎着一大包馍的谢岩心情大好,那黝黑脸上似是也多了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阮柔暗想着,娘亲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而在这里,想要让一个男人帮自己干活,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似乎……用厨艺来谋福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未亮时,她便起床准备上山挖野菜,自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挖野菜,而另有所图。
这里的后山分为深山和外山,外山经常有人出没,挖野菜蘑菇之类的,而深山,据说里面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禽猛兽,她只需要在外山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山路走就行。
背上背篓,一路走来居然遇到了个村里人,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阮柔吗?”
这人是村东边的刘翠芳,她被村里人称为大喇叭,一旦哪家哪户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被她传的沸沸扬扬。
阮柔颔首,有些腼腆,“刘大嫂,你好。”
这一声大嫂居然让刘翠芳错愕,“你咋滴,昨天摔坏脑袋了?忽然这么客气,可别介,我可承担不起你这千金小姐的一声大嫂。”
阮柔面露荏色,抿了抿嘴唇。
之前的阮柔刚烈一些,一旦遇到刘翠芳必定会怼回去,她们之间简直水火不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刘大嫂我向你正式道歉,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以前的做法很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
阮柔郑重其事道。
天知道之前的阮柔做了多少坏事,在这村子里名声坏透,就连小孩子的糖果也能哄骗过来,细细想去,就让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刘翠芳受惊不小,却见她眼神清澈如水,戾气尽无,只剩真挚,心中不禁出个念头,阮柔真的知道错了?
“咳咳……”她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究竟能不能改变,那要看做的,而不是说的。”
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
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
“里面是钱。”
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
“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
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
“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
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
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
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那红布包,扭头去找阮柔,她丢的钱里……没有五元的,最大面额是一块。
而且这个红布包,她不止一次见阮柔拿过。
可一扭头便看见阮柔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墙角小小一团,可怜巴巴。
临走前,村长砸吧着烟头,对阮柔道:“这次委屈你了,这样吧,今天这么多野菜,我给你记满工分,搜知青点还是你提出来的,帮咱们村抓住小偷,也算立了功,待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三两面。”
瞧把这孩子委屈的,唉,这么娇气的女孩子,以后这活儿重了可怎么办。
阮柔抽抽搭搭抬起头来,哽咽着含糊不清道:“谢谢,村长大叔。”
娘啊,我的小金库又少了一半。
心都在滴血。
可,想想把何芹送进了派出所,又有点高兴……
这么可怜,刘翠芳捶捶腰大着嗓门。
“唉,今个儿我要去公社灶上做饭,一个人挺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帮我个忙,后厨帮灶可饿不着。”
一听这话,阮柔也不哭了,抽抽搭搭举着小嫩手,“刘大嫂,我可以帮忙,我会做饭。”
她会做饭可是不会点灶火,如果能蹭吃一顿就好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阮柔蹲在厨房看着村长让人送来的那三两面,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八块钱换了三两面,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哭的时候居然忘记接着了,亏得更多。
姚欣秀端了一碗水进来,蹲在她身边,“阮柔,喝点水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
她想问问那钱的事情,可……
阮柔咕噜噜喝了水,抹了一把眼泪,娇声娇气道:“何芹这次会直接被赶走吗?她太讨厌了。”
姚欣秀见她没谈那钱的事,莫名松了口气,也便没多说,只是回答,“村里人已经知道她是小偷了,大概下次调换知青的时候,会把她换去条件差一点的大队。”
看来还得再忍一段时间,哼,不高兴。
半晌午时,阮柔便被刘翠芳叫到公社灶上帮忙。
她虽然看上去娇气了点,手脚却是麻利的,倒是令做饭大妈们刮目相看。
午饭吃过,刘翠芳让她去给关在村委会的何芹送饭。
这大大咧咧的妇女却是个心细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提醒她。
“锅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去舀点来给那小偷送过去,咱们村里人啊,要遇到个讨厌的,都能往饭里吐口水,你们城里知识分子可做不来这种事吧。”
这暗示已经摆在明面上来了,阮柔挺上道。
“我高中都没毕业,不算知识分子。”
所以能做吐口水这种事了?
村委会在村口,是独立平房,新盖不久,还是崭新的。
只是,村口有棵百年槐树,枝繁叶茂,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漆黑,蚊虫很多。
阮柔敲了敲那红漆木门,“何芹,吃饭了。”
何芹被关在这小黑屋子里没待多久就浑身发痒,蚊虫的嗡嗡叫声吵得她心烦。
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总算想明白了,那红布包就是阮柔撞她的时候,塞在她衣兜里的。
这个贱蹄子!
听到声音,何芹猛地冲来,脸贴在玻璃上,因为用力有些变形,阮柔被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扔了。
何芹目眦欲裂,开了窗,两手扒着窗杆,恶狠狠道:“阮柔,那钱是你的吧,是你故意陷害我的,你个贱蹄子,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算计我!”
阮柔无辜眨眨眼睛,想到那几块钱,真是心疼得很。
“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亲教的宅斗秘诀,不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惕,切记,隔墙有耳。
“我根本不会偷钱,我家可是首都的,前两天家里还寄来了东西,还能差这点钱?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得清。”
鬼知道她把这番话给那些愚昧的村民们说过多少次,可他们根本不听。
阮柔随手摘了个树叶放在碗里,当着她的面搅了搅。
“我也是啊,家里是首都的,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也不差钱啊,可你不是先污蔑我的嘛?三番四次诋毁我,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她叹口气,有些苦恼,小声嘟囔,“你一直在我的底线上无情践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娘亲说,要永除后患呢。
将手里加了料的饭碗递过去放在窗台,“记得吃饭哦,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好好地。”
她刚一转身,后面便传来搪瓷碗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何芹的咒骂。
“啊啊!阮柔你给我等着!”
她大概不饿吧,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下午还是阮柔来送饭,依旧当着她的面捏了条虫子进去,不出意外,被她打翻。
何芹骂骂咧咧的口吐芬芳,阮柔委屈的甩着辫子,转身把这事告诉了村长。
这下,何芹出名了。
小偷,浪费粮食,还学着泼妇骂人,对阮柔同志进行人身攻击,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饿一天再送去派出所。
村西口的杨阿婆说自家豌豆苗被人祸害了,猜测是不是何芹干的,还有赵大爷的烟斗被人偷走了怀疑是何芹干的,就连狗剩家的大黄狗丢了,也说是何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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