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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晴天白鹭”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姜舒郁峥,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姜舒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

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5-06 2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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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晴天白鹭”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姜舒郁峥,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姜舒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

《全章节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谢谢爹,谢谢娘。”姜舒激动不已,壮志满怀。

傍晚,姜宁放学归家,看到姜舒身着男装,乌发高束,不施脂粉描粗眉毛,从女娇娘变成了姜公子。

“如何?”姜舒嘚瑟的在姜宁面前转了一圈。

姜宁看呆了,惊的笔掉到了地上。

“阿姐,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姜舒挑眉道:“我要跟着爹学经商。”

“女子经商?”姜宁觉得他姐实在太酷了。

于是从那天起,姜父身边就多了个俊秀公子,跟着他学做生意。

姜舒本就聪慧,对经商又颇感兴趣,之前掌管嫁妆铺子也略有接触,是以学的很快。

不过一两月功夫,她就了解了姜家各类各铺的要点,成了姜父的得力助手。

这日姜舒同姜父巡完粮铺,中途歇息喝茶探讨时,绸庄伙计匆匆来报。

“东家,不好了。”

姜父放下茶盏:“出什么事了?”

伙计道:“今日我们去码头接货,一车货都没有接到。”

“怎么回事?”姜父肃色问。

“给我们供货的绸商出尔反尔,改与方家合作,今日到货的丝绸都被方家拉走了。”

“岂有此理。”姜父拍桌而起,步履匆匆。

姜舒赶忙起身跟上。

眼下已是初冬,正是换季添衣的紧要关头,绸庄营利的重要时期。若断了货,姜记绸庄将损失惨重。

姜父到绸庄了解清楚始末后,去客栈找送货的赵掌柜。

“我们合作多年,你们为何突然断货?”姜父愤怒质问。

赵掌柜早有准备,拿出同姜家签订的货契和几张银票道:“姜老板别恼,按照规矩,赔偿双倍定金,你点点。”

看到那几张银票,姜父顿时了悟。从几个月前他就中了方家和赵掌柜的圈套。

往常姜家向赵掌柜定货时,都会付三成定金。而这次,赵掌柜以合作多年信任姜家为由,主动提出只要姜家付一千两的定金既可。

姜家当时虽有疑惑,但并未多想。

直到此时,姜父才明白是何缘故。

方家此计,不可谓不毒。

可偏偏姜家毫无证据,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卑鄙无耻!”姜父气的心口发紧。

赵掌柜冷哼道:“为商之道在于利,姜老板什么也没干,白赚一千两还有何不满。”

“你!”姜父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老板好走不送。”赵掌柜将契约和银票塞给姜父,下了逐客令。

“无耻小人!”姜父怒气冲冲回到绸庄,叫来刘掌柜商议对策。

“库房还有多少余货?现在去找新的货源可还等得及?”

刘掌柜愁眉道:“库房只余几十匹,等不及寻新货源。”

“那现在怎么办?”姜父急的来回踱步。

刘掌柜垂着头不吭声。

第七十二章 改风

姜父和刘掌柜愁眉不展时,一直没出声的姜舒开口了。

“或许可以试试别的布料,比如蜀锦。”

这些年吃穿享用,姜舒对衣料也有些了解。

“可上京显贵偏爱丝绸,鲜少有人买蜀锦。”刘掌柜叹气,觉得姜舒的想法不切实际。

姜舒沉吟道:“显贵们喜爱什么,追捧什么,大都是跟风。只要我们改变风向,他们也可以喜欢蜀锦。”

尤其是后宅夫人闺秀,十分热衷于追求时兴。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

“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

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

姜舒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

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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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情节安排的恰到好处,就是书里的极品有点多,我不喜欢极品亲戚,特别是为了钱几次三番谋害人性命的极品亲戚! 女主的那两个叔伯,简直让人无力吐槽!还有女主的那个堂妹,几次三番暗算女主,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被举报了这条评论,估计很快就会消失,真的无语-_-||

今天就更新一章吗?一章都没等到呜呜呜我还想看车呢~~~[哭][哭][哭]

热门章节

第39章 相救

第40章 往事

第41章 周到

第42章 怀疑

第43章 有孕

作品试读


第九章 人命

晚间再过来,过来做什么?

姜舒懵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后面皮通红。

“夫人,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晚同侯爷圆房,可是大喜事。”檀玉一脸兴奋,比姜舒还激动。

楮玉没好气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道:“你再嚷大点声,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檀玉疼的连声告饶。

“噗嗤——”姜舒被她俩逗乐,紧张的心缓和了些许。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看着敞开的屋门脚步莫名沉重。

“爹爹。”院中玩耍晏阳看见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沈长泽走过去,发现兄妹俩蹲在树下掏蚂蚁。

“爹爹你看,好多蚂蚁。”晏阳用树枝兴奋的刨着蚁穴,惹的蚁群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瞠目结舌了半晌,沈长泽忽然醒悟,该给晏阳找点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长子,可不能养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

想到此,沈长泽抬脚进了屋。

程锦初在擦拭她的红缨枪,听到声响没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么突然擦起枪了?”沈长泽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锦初痴迷的盯着铮亮的枪尖,带着几分感伤道:“想念我们在边关的时侯了。”

喝水的沈长泽一愣:“可是近日累着了?若累了就歇两日,府中庶务也不急于一时。”

程锦初不说话。

沈长泽却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阳已经五岁了,该入学开蒙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将他送去族学。”

提到孩子,程锦初颇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长子,绝不能养成庸碌无能之辈。边关的贫苦残酷你亲眼所见,我不想让他走这条凶险的路,我想让他入仕。”沈长泽一脸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读,十年寒窗可不是说说而已。

程锦初咬唇:“可金榜题名那那么容易,万一晏阳不是读书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阳能有个好前程,但这么小就去读书,她有些心疼。

“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

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

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

“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

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

夫君说的对,她不能再让宴阳走他们的路。寒窗苦读同战场殒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夜里,沈长泽沐浴后被两个孩子缠着讲故事。

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孩子哄睡后,沈长泽急不可耐的起身。

“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疑惑的看着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今夜我宿在听竹楼,你早些歇息。”

程锦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心口酸胀发涩。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沈长泽不属于她一个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这天,她还是难以接受。

今夜,注定无眠。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的入神,没有听见有人进屋。

“在瞧什么书?”

姜舒愕然的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俊朗挺拔的沈长泽缓步朝她走来。

“《小窗幽记》。”她捧着书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来。

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榻边坐下赞扬道:“是本好书。”

看到书他想到了晏阳,于是闲话道:“我打算过几日送晏阳入族学。”

想到晏阳的年纪,姜舒点头:“是该开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该明智修身。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姜舒放松下来,沈长泽睇着她姣好的容色,只觉浑身气血翻涌。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长泽刚要有所动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门:“侯爷,夫人,出事了!”

姜舒和沈长泽同时一惊。

尴尬的别开眼,姜舒拿过外衣穿好后打开屋门:“出什么事了?”

檀玉急声道:“下人院,刘婆子上吊自尽了。”

什么?出人命了?

沈长泽眸光一凛快步下楼,姜舒紧随其后。

打揽云院前过时,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程锦初。

“夫君。”程锦初被吓懵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

“去看看怎么回事。”沈长泽上前握住她的手,相携而走。

落后一步的姜舒捏紧手心,默默跟上。

“只要有她在,侯爷就好似看不见夫人一样。”提灯笼的檀玉不满的小声咕哝。

楮玉低声呵斥:“行了,都什么时侯了,别惹夫人心堵。”

姜舒抿着唇不说话,心却拧了起来。

他们方到下人院不久,沈母也赶了过来。

刘婆子就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出人命了?”沈母又急又怒。

有知情的下人回禀道:“回太夫人,刘婆子说她无夫无子无处可去,就……自缢了。”

听到刘婆子的死因,程锦初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沈长泽瞥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心知此事同她有关。

“唉,刘婆子孤苦无依,离了侯府会死在哪都不知道,如此倒也好,至少侯府会为她收尸。”

“可怜呐……”

下人们低声叹息,为刘婆子也为他们自己。

“无处可去是何意?”姜舒听的一头雾水。

管家瞧了程锦初和沈长泽一眼,壮着胆子道:“今日锦夫人召集全府下人,说府中人员冗多,予还身契遣散了一部分人,刘婆子也在其中。”

姜舒瞬间就明白了。

刘婆子在侯府为奴几十年,已年近七十,前几年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眼睛也瞎了一半,只能做些烧火洗碗的杂事。

遣散离府对她而言,无异于逼她去死。

“我只是看她年纪大了,想放她归家荣养,我不知道她没有家人。”程锦初面色惶惶的解释。

沈长泽听的拧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程锦初是为了侯府,可眼下闹出了人命。若处理不好,侯府必会落得一个苛待下人,草菅人命的名声。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既然他留不住她,便只能选择保全侯府和家人。

“你们欺人太甚!”姜母气的浑身颤抖。

她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竟答应了侯府求娶。

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究竟做了多少欺辱她舒儿的事,她舒儿又受了多少委屈。

既已打定主意,沈母也不怕了,挺起胸膛拿出气势道:“仅凭姜舒今日之举,便已犯了妇德七出,休她是理所当然。”

“你……”姜母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舒上前一步,指着沈清容道:“依太夫人所言,沈清容也犯了妇德七出,可该被陆家休弃?”

沈母窒了窒,强撑着道:“这是陆家的事,与你无关。”

郁澜和孙宜君闻言,同时睁大了眼,面上露出鄙薄之色。

周围众人也开了眼,纷纷看向陆鸣珂。

陆鸣珂紧抿着唇,觉得无地自容。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下人仓惶跑来,急声禀报:“侯爷,出……出事了。”

“少爷在花园玩耍时同人起了争执,不小心打伤了庄小公子。”

什么!

郁澜面色剧变,厉声道:“带路。”

今日她带了庄韫一同来参宴,进府时遇到郁峥,庄韫便跟着郁峥留在了前院。

沈长泽眉头紧拧,快步跟了上去。

姜舒等人迟疑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来到花园。

郁峥早一步到,此时已将庄韫抱在了怀里。

“韫儿!”郁澜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庄韫的伤势。

庄韫伤到了额头,脑袋磕破流了不少血,看上去很是吓人。

郁澜心疼坏了,温声询问:“韫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很难受?”

庄韫本想说还好,只有点疼,但他话到嘴边却看到郁澜冲他眨眼。

聪颖的庄韫顿悟,啊啊叫唤起来。

“母亲,我好痛,头好晕……”

郁澜安抚了一阵,转而冲沈长泽和沈母怒声道:“侯府的待客之道,今日我算见识了!”

第六十一章 大祸

本就忐忑惊惶的沈母,听了这话险些骇晕过去。

沈长泽紧拧着眉头,拱手歉声道:“长公主息怒,先让府医给庄小公子看伤要紧。”

“消受不起!阿峥,我们走。”郁澜怒容满面,怒视着沈长泽道:“韫儿若有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话落,郁澜同郁峥带着庄韫愤然离开。

经过姜舒身边时,郁澜小声同她道:“机会来了。”

姜舒愣了一下,不明其义。

“长泽,这可怎么办啊?”沈母看着站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的晏阳,痛心疾首。

祖宗哎,他怎么能打伤庄小公子!闯下这等塌天大祸。

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宴后便回了揽云院休息的程锦初,听到下人禀报后匆忙赶来。

“晏阳?你可有伤着?”程锦初抓着晏阳的手臂仔细检查。

她不知道庄小公子是谁,也不明白晏阳打伤他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打伤了别人,他能有什么事。”沈长泽怒其不争。

程锦初听出他语气不对,再看周围人的神色,意识到了不对劲。

“侯府的待客之道真别致,下次不来咯。”郁源嗤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仅别致,还热闹的紧。”孙宜君别有深意的看了沈清容一眼,也走了。

有了郁源和孙宜君带头,其他宾客也纷纷告辞。

不消半刻,宾朋满座的侯府人庭冷落,一片寂寥。

太子郁承十分看重沈长泽领兵作战的本领,给予忠告道:“把家事处理好,大丈夫万不可折损于内宅。”


沈长泽吃瘪,羞恼的面红耳赤。对姜舒当众羞辱不留情面让他难堪,心生怨憎。

沈清容忍不下去几次想出头,都被陆鸣珂摁住了。

至于程锦初,她巴不得他们越闹越大,让沈长泽厌弃姜舒,她好坐收渔利。

最终沈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端着长辈的威严施压道:“你顶撞婆母,忤逆夫君,待客无礼,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姜舒迎上沈老夫人的目光,毫不退怯。

沈老夫人一窒,气怒道:“清容已跟你道歉,长泽也答应再寻一只兔子给你,你还要如何?”

“不过就是一只兔子,还能比过得血脉至亲不成?”

姜舒被沈老夫人偷换概念的无耻气笑了。

她不过是要狗偿命,又没让沈清容偿命。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还她公道便罢了,竟还反过来谴责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同他们争辩了。

姜舒收回视线,眸光落在面前的鱼上。

悠然一瞬,她顿悟了。

她与沈长泽就如这鱼一样,明明不是心中所喜,硬吃下去只会反胃作呕。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妥协委屈自己。

在这一刻姜舒终于想明白了,她要和离!

想通后,姜舒假装退让道:“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一个条件。”

突然的转变令众人愕然无措,齐齐看向姜舒,好奇纳闷。

“什么条件?”沈长泽问。

姜舒正襟端坐,清脆开口:“给我一纸和离书。”

“你说什么?”沈长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鸣珂等人震惊过度,呆愣着忘了反应。

姜舒面色平静,从容不迫道:“侯爷归府至今,与我相处不睦,长久下去恐成怨偶,不如趁此了断,一别两宽。”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沈长泽盛怒,面色冷肃骇人。

沈母几人吓的不敢出声,连胆大妄为的沈清容也有些惧怕。

“胡闹!”沈老夫人到底经历过风雨,拿出长者威严。

“官宦世家之妇,从来只听病死自缢,从未有过和离。你今日口出妄言,可想过后果!”

“便是非要离弃,也只有休妻,断没有和离的道理。”沈老夫人提醒警告。

姜舒紧抿着唇不说话。

她知道沈老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不甘心。

沉了沉眸,姜舒据理力争道:“当年侯府求娶时隐瞒了诸多内情,与骗婚无异。然女子出嫁从夫,我为了夫妻和睦都忍下了。可侯爷是如何待我的?”

“新婚之夜丢我独守空房,瞒着我在边关另娶生子。回京后又以平妻辱我,让她人入主揽云院……这桩桩件件,不如请两族耆老评评理吧。”

姜舒同沈老夫人对视,毫不畏惧。

她既已下定决心,便不惧任何艰难险阻。

沈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着姜舒道:“瞧瞧,这就是商贾之家教养出来的,半点礼数妇德也无。”

说教不听,沈老夫人气的谩骂,甚至累及姜舒父母,毫无高门气度风范。

第五十五章 发飙

听到沈老夫人竟辱骂她爹娘,姜舒愤怒颦眉,眸光凌厉的看向沈老夫人。

“不忍气吞声便是无礼,不温顺服从便是失德?”

“敢问老夫人,侯爷和清容言行不当时,我可有说是您和母亲教导无方?”

“老夫人口口声声礼教妇德,可有自省?”

“还是说老夫人所谓的礼教妇德,律人不律己?”

“你……混账!”沈老夫人被怼的老脸涨红,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姜舒冷哼:“我敬您是长辈,也望您自重。”


沈母不说话了。

晏阳跪在厅中,沈长泽几人坐着,等姜舒和程锦初。

“晏阳,晏阳。”没一会儿,程锦初就匆匆来了。

“夫人慢点,小心门槛。”搀扶程锦初的婢女小声提醒。

程锦初进屋,看到晏阳跪在地上,直接扑了过去。

“让娘看看你的伤。”

她听下人说晏阳因逃学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伤了。

“夫人。”霍冲向姜舒行礼。

姜舒缓步踏进厅里,沈老夫人趁机道:“锦初,先坐,晏阳的伤没有大碍。”

她怕程锦初看见晏阳的伤,一激动动了胎气。

原本失态的程锦初,在看见姜舒时冷静了下来,被婢女扶着坐下。

她不能让姜舒看了笑话。

第二十七章 教子

姜舒扫了一眼厅里的几人,见个个愁眉不展满面忧虑,便知事态严重。

“不知侯爷唤我来做何?”姜舒问。

沈长泽示意霍冲,将晏阳逃学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晏阳宁死不肯读书,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锦初没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

她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晏阳一巴掌。

“这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晏阳被打懵了,本就难过的他此时愈发伤心,往日泛着亮光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驳,不认错,也不吭声。

“晏阳。”

程锦初苦口婆心的说教,晏阳却好似听不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程锦初被他气的动了胎气,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惊恐失措。

夏日衣衫单薄,一缕血线顺着程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触目惊心。

“快把方医女请进来!”沈老夫人急声吩咐。

幸好她早有远见,提前将方医女请了来。

沈长泽小心将程锦初抱到椅子上,方医女细细给她诊脉。

许久,方医女才收回手,一脸凝重道:“锦夫人隐有滑胎之象,万不可再牵动心绪,一定要静养。”

说到此处,方医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沈长泽道。

方医女道:“锦夫人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让她过问任何事。”

“长泽,送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们商讨,别再让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断道。

程锦初看着晏阳,不放心离开,却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长泽将她抱走。

晏阳安静的跪着,对程锦初险些滑胎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


晏阳是侯府的嫡长子,将来要承袭整个侯府。若离开上京,这尊荣锦绣便与他无关了。

那她的辛苦营算还有何意义?

程锦初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正妻之位,让晏阳成了嫡长子,怎么能败在这里。

她一定要让晏阳留在上京!

“夫君,我们一起去求姜舒,我给她下跪磕头。”

程锦初说着,撑着身子要下床。

沈长泽忙将她按了回去,沉声道:“你身体虚弱不能走动,有什么事先养好身体再说。”

“可晏阳他等不了,圣上命他七日内离京。我们若不赶紧求得庄#家原谅,就当真无回旋余地了。”

程锦初不管不顾,推开沈长泽的手挣扎着下床,却体虚无力摔在了地上。

“啊!”程锦初满面痛苦,感觉肚子像被车轮辗过。

“锦初。”沈长泽急忙将她抱回床上,担忧不已。

两人在边关生死相依了六年,有些情感已深入骨髓,谁都不能取代。

更或者说,他们早已成了彼此的一部分。

“夫君,我求你,救救晏阳。晏阳要是离开了上京,我和晏欢也定要跟着他去。”程锦初痛的冷汗不断,仍旧惦念着晏阳。

“我肚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不能再失去晏阳了。”

看着痛哭悲戚的程锦初,沈长泽无法,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娘仨若走了,那他独自留在上京也无甚意义。

再者,晏阳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底有着不一样的份量。

次日一早,沈长泽便在程锦初的催促下去了听竹楼。

“夫人,侯爷来了。”楮玉进屋通禀。

姜舒从内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室的沈长泽。

不过一日不见,沈长泽似沧桑了许多,下巴生出了青黑色的胡茬,神色颓废萎靡,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而姜舒吃得好睡得香,容色明艳照人。

沈长泽望着她,艰难开口:“晏阳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能否去向长公主求求情,请庄老夫人撤回控告。”

姜舒轻笑了下,语气嘲弄:“侯爷凭什么觉得我能说服长公主,劝动庄老夫人?”

沈长泽窒了窒,涩声道:“我知道很难,但只要有半点可能,也总要试试。”

“那侯爷便去吧,慢走不送。”姜舒折身欲回内室。

沈长泽慌忙拉住她,急声道:“长公主不肯见我,能为晏阳求情的,只有你。”

姜舒回身,拂掉沈长泽的手道:“侯爷既求我帮忙,可有诚意?”

“你知道我要什么。”

沈长泽张了张嘴,哑声道:“只要你能求得庄老夫人原谅,让晏阳留在上京,我便同意和离。”

“空口无凭。”姜舒并没有立即答应。

沈长泽微恼,面色不愉道:“那你要如何?”

姜舒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要先见到和离书,还有雪球的尸体。”

第六十四章 偿命

沈长泽目光狠厉的盯着姜舒,切齿道:“你不要太过分。”

“侯爷若觉得过分,大可不必勉强。”姜舒镇定自若,丝毫不惧,半分不退。

沈长泽从未见过如此硬气的姜舒,有些惊愕。

僵持片刻见姜舒确然没有让步的意思,沈长泽妥协道:“和离书我可以先给你,但雪球只是一条狗什么都不懂,能不能放过它?”

姜舒冷笑:“我没要沈清容偿命,已是明理。”

雪球虽不是元凶,但它咬死不白是事实,并不无辜。

至于沈清容,姜舒明白让她给一只兔子偿命,是不可能的妄想,所以她给了沈清容别的教训。

“一条狗和侯府嫡长子相比孰轻孰重,侯爷还需要想吗?”姜舒冷声讥诮。


一尺见方的洞,足够五岁的孩子钻出去。

沈长泽用轻功翻过墙头,霍冲也跟了过去。

墙下有尘土,也有爬行过的痕迹。

霍冲检查后道:“少爷很聪明,从洞中出来后把砖石回填,很难发现。”

只可惜,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长泽冷沉着脸,抬眼观察四周,猜测晏阳会去哪儿。

此处是几条巷子的交叉口,两条通往大街,一条通向后山。

沈长泽抬脚往通往后山的巷子走去。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我抓到鱼了……”

山脚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一群孩童正在玩水嬉闹。

沈长泽打眼一扫,在一片树荫下瞧见了晏阳。

他不会水,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坐在浅水区艳羡的看着游水抓鱼的孩子。

“少爷。”霍冲唤了一声。

晏阳回头,看见沈长泽的瞬间满脸惊慌,下意识的往河中跑。

“晏阳。”沈长泽一边喝止,一边往河边奔去。

然晏阳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个劲的往河中游,很快就到了深水区。

但他不会水,扑腾几下后沉了下去。

“少爷!”霍冲惊出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跃入河中,将晏阳捞了起来。

“咳咳……”晏阳呛了水,咳的小脸通红。

沈长泽面色铁青,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回府。”

晏阳回头,看着仍在河中自由戏水的孩童,流下绝望的泪水。

沈长泽将晏阳带回府,本想教训一顿不惊动程锦初,但任凭他如何训斥,晏阳也拒不上学。

沈长泽气极,用家法将晏阳屁股打开了花。

“读不读书?”沈长泽打一下问一句。

晏阳屁股已经被打的见了红,但他仍死死抱着木凳,倔强咬牙:“不读。”

“啪!”沈长泽扬手又是一下。

二指宽的竹板,打在光屁股上疼的人直哆嗦。

晏阳疼的满脸涨红,哭的声嘶力竭。

“住手,住手!”

闻讯赶来的沈老夫人和沈母,尚在厅外瞧见沈长泽又扬起了手,急忙喝止。

“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沈长泽俊脸紧绷,盛怒难消。

两人没有理会他,第一时间查看晏阳的伤势。

待看见晏阳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的浑身颤抖冷汗不断,沈老夫人心疼的老眼通红,气的指着沈长泽骂:“你是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的嫡长子!”

嫡长子是什么?是侯府的未来!

“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我才要严加管教,不能让他长成个庸才。”沈长泽疾言厉色,寸步不让。

沈母抱着晏阳抹着眼泪道:“他不听话是该管教,可你也不能太心急。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悔之晚矣。”

“晏阳,快给你父亲认个错,告诉他你会好好读书的。”沈母哄劝晏阳。

晏阳疼的牙齿打颤,却犟的很:“不,我不要读书,祖母,我不读书。”

听到这话,沈母和沈老夫人噎的说不出话。

她们心疼孙子没错,可堂堂侯府嫡子,怎么能不读书呢?

“祖母,母亲,你们也听见了,他毫不知错,可该管教?”沈长泽握家法的手收紧,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沈老夫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他已经被你打伤了,便是要罚,也该换个不伤身的法子。”

“依祖母之见该如何?”沈长泽将家法递给了霍冲。

沈老夫人思忖道:“让他先跪着,把锦初和舒儿叫来一同商议。”

“锦初她情绪不稳,若让她知晓,怕是会动胎气。”沈母有些担忧。

沈老夫人瞪她一眼,道:“闹成这样,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去年四月十六,赵德柱趁张大下地农忙,潜入张大家中奸淫其孕妻,致其胎儿流产。

沈长泽一张张看下来,面寒如冰,额头青筋暴起。

霍冲和檀玉静立着,面上皆是愤怒憎恶。

这些罪状,是霍冲拿着沈长泽的令牌,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檀玉一笔一字记录下来的。

一开始庄民都很抗拒,怕侯府包庇赵德柱,反而为难他们不敢说出实情。

霍冲和檀玉费尽口舌,才劝得庄民们半信半疑的开口。

“他眼里还有天理王法吗!”沈长泽怒不可遏。

姜舒从他手中接过,仔细阅看。

看着看着,姜舒的眉头一点点蹙起,到最后也同沈长泽一样满脸憎怒。

“他们为何不报官,或上报侯府?”沈长泽大为不解。

霍冲道:“报过。但赵德柱买通了衙差,又证据不足无法让他伏法。”

“至于侯府,庄户说上报后没有任何回应。”

“再后来,赵德柱命打手严加看管,无事不让庄户离庄,并以他们的家人作威胁。”

“区区一个庄头,竟妄图只手遮天不成。”沈长泽气的来回踱步。

“他们曾上报过侯府,你可知晓?”沈长泽问姜舒。

过去的六年里,侯府都由姜舒掌家。

对上沈长泽怀疑的目光,姜舒冷声道:“此事我有所耳闻,但当时那人是母亲召见的,我并未见过。”

她依稀记得那是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年,虽执掌了侯府庶务,但有些事情却还是由沈母处理,未经她手。

沈长泽这质问,实在可笑。

“你的意思,母亲在包庇他。”沈长泽大为震惊,难以置信。

“侯爷觉得呢?”姜舒杏眸凉凉的望着他。

沈长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想起离府时,沈母曾叮嘱他:对待自家亲戚要宽厚些,便是有错也当酌情处理。

好一个宽厚,好一个酌情处理。沈长泽此时才明白是何意。

见沈长泽半晌不语,姜舒寒着脸问:“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家规国法,赵德柱全犯了,且犯的极重。

不论以何由处置,都罪无可恕。

可赵德柱是沈母的远房子侄,沈长泽会秉公处理吗?

还是会跟沈母一样继续包庇?

沈长泽心中天人交战,最后咬牙狠声道:“严惩不贷。”

若是在军中,犯了此等重罪,必将以军法处置斩首示众。

沈长泽对赵德柱的行径,深恶痛绝。

“霍冲,檀玉,你们再跑一趟。”姜舒吩咐。

“是。”两人听完领命离去。

“走吧侯爷,让我瞧瞧你如何严惩赵德柱。”姜舒起身往大厅走。

沈长泽拧眉跟上。

临近晚饭时间,赵德柱备好了小酒在屋中等着吃饭,乍然被传唤有些莫名其妙。

“侯爷,夫人,不知唤小人前来有何吩咐?”赵德柱躬身立在屏风前问。

不知即将大祸临头的他,还在贼眉鼠眼的窥视姜舒。

看到他的举动,沈长泽气怒起身,一脚踹翻了薄纱屏风。

“狗胆包天,竟敢觊觎侯府夫人,你当本侯是死的吗?”

沈长泽突然怒喝,吓的赵德柱腿一软跪倒在地,头低垂着不敢看上座的姜舒。

“侯爷息怒,小人不敢。”赵德柱惶恐求饶。

赵德柱是沈母远的八竿子勉强能打着的子侄,与侯府并无亲缘关系,是以他不敢在沈长泽面前放肆。

姜舒冷眼打量。

跪伏在地的赵德柱年约三十,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一瞧便知他没少搜刮剥削庄户。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本侯看你胆子大的很!”沈长泽将赵德柱的罪状怒摔在他面前。


撑在姜舒脸旁的手被烫的一颤,沈长泽倏忽起身,恼怒离去。

姜舒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望着闪烁的烛火,回想着沈长泽执着不休的问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上京闺秀夫人都瞧不上她是商贾之女,唯有郁澜毫不嫌弃,主动与她交好。在她被人刁难欺负时,毫不避讳的挺身而出维护她,所谓何来?

郁峥,是他授意的吗?

璟王送姜舒回府,又与沈长泽密谈一事传入沈母和沈老夫人耳中,立即寻了他去问话。

“祖母,母亲。”沈长泽沉着脸问安。

沈老夫人摒退下人急问道:“璟王怎会送姜舒回府?找你又所谓何事?”

沈长泽简短道:“姜舒回京时路遇山匪,璟王碰巧路过顺手救下,与我商谈隐去姜舒遇匪一事,保全侯府声誉。”

“璟王为何要帮侯府?”沈母不解。

璟王的性情上京人人皆知,绝非多管闲事之人。

沈老夫人也同样一脸疑问。

沈长泽拧眉,说出了姜舒给他的理由:“姜舒与长公主熟识。”

“瞧我急的,竟忘了这茬。如此便说的通了。”沈母恍然一笑,疑窦顿消。

沈老夫人也不再怀疑,转而问起了其他:“你怎会与舒儿分开回京?”

以沈长泽的武功,若他同姜舒一道,或许便用不上璟王相救了。

“我……我收到了急信,需赶回处理。”沈长泽随口扯了个谎。

沈母轻抚心口道:“幸好你提前回京了,没有遇上那些凶恶的山匪。”

她听说府中护卫都死了,若沈长泽在,不死怕也要受伤。

至于姜舒,左右她平安无事,谁救都一样。

现下最要紧的,是约束府中下人,不让他们胡说毁了侯府声誉。

第四十三章 有孕

郁峥回到王府时天色已黑,用过晚膳沐浴后在书房处理公务。

追云面色沉着的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属下清理马车时,发现沈侯夫人落了一样东西。”

“哦?”郁峥放下手中文书。

追云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了过去。

郁峥接过一瞧,墨眉拧起。

一方锦帕,并不贵重,但却十分要紧,只因上面绣了一个舒字。

带着名字的贴身之物,极易引起是非误会。

若将其送回侯府,让人知晓恐难以说清是无意遗落还是有意相赠。

慎重斟酌一番,郁峥起身打开暗格,将锦帕放入了存放机密文书的最底层。

翌日,姜舒倚坐在软榻上看书,沈母来了。

“母亲。”姜舒撑着榻欲起身见礼。

“快躺好别起来,一家人不讲这些。”沈母忙将她按了回去。

楮玉搬来凳子,沈母在榻前坐下,与姜舒叙话。

一番嘘寒问暖的关心后,沈母话锋一转,提起了郁峥和郁澜。

弯弯绕绕说了一堆,归根结底是想让姜舒多同郁澜走动,继而搭上郁峥,让沈长泽在朝堂上有个支撑。

姜舒听的秀眉紧拧,若她真按沈母说的去做,只怕沈长泽心中的疑心会越来越甚。

她想了想,委婉道:“我同长公主的交情并不深,若心存利用,恐令长公主厌恶。再者女子不得干预朝政,这都是男人们的事,且让他们自己去营交吧。”

沈母纳闷,她说的是在朝堂上有个帮衬,怎么就扯上朝政了?

“虽说这是男人的事,但你做为长泽的夫人,也该尽心为他盘营才是。”

姜舒抿唇:“这是侯爷的意思?”

若是沈长泽授意,那他未免太无耻了些。


陆鸣珂闻言目光微闪,对姜舒越发敬佩,真诚道:“姜姑娘往后若去平阳,一定要知会陆某,我定好生款待。”

姜舒笑道:“平阳是陆家的地盘,我若去了便是不说,也瞒不过陆公子的眼。”

两人相视一笑,姜舒亲送陆鸣珂出府。

此时的两人尚且不知,他们随口一句笑言,竟会成真。

次日一早,陆鸣珂同沈清容登上陆家的船,心思各异的回了平阳。

沈长泽送完他们回府,见沈长淮也备好马车欲回衡州。

兄弟两话别后,沈长淮乘车离去。

沈长泽抬步入府,下人无精打彩,沈母唉声怨气,府中气氛沉寂又压抑。

秋风萧瑟吹落桂花,一片冷清寂寥。

沈长泽不明白,不过就是少了姜舒而已,怎么侯府好像失了主心骨?

第七十章 姐妹

八月二十六,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姜府大摆宴席,府内接待亲朋好友,府外设流水席招待邻里路人。

许多人闻讯而来,姜府内外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姜舒穿了件梅青色织金连烟锦裙,上缀水晶无数,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闪闪发亮。

“这裙子真漂亮。”家中姐妹嫂嫂投来艳羡目光。

姜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太过花哨,姜宁非要我穿。”

“阿宁好眼光,这裙子极衬舒姐姐你,像九天仙女下凡尘似的。”姜舒的堂妹姜芸一脸羡慕。

她们虽是堂姐妹,却有着天差地别。

姜记是由姜父创立,姜家生意大都由姜父主理,姜家叔伯虽一人分了几间铺子经营,但富贵程度远不及姜舒家。

就如姜舒身上这件裙子,于姜舒而言不过是一件寻常衣服,于姜芸而言却可望不可得。

姜家的财富,都流入了姜舒一家。

“芸妹妹既喜欢,我送你一件。”姜舒随口道。

姜芸听的面色一喜,机灵道:“那我可得换个款式,若跟舒姐姐你一样,我穿着可没你好看。”

人靠衣装没错,可样貌气质也能反衬衣裳。

姜舒的容色质都属上乘,姜芸自知比不了,便不讨那没趣儿。

“芸妹妹真会说话,就这么三两句就得了件好衣裳。”其余几人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说出的话酸溜溜的。

姜舒笑了笑,十分大方道:“改日得空,我们一同去姜家绸庄,一人量身做一件。”

“当真?”几人面露欣喜。

姜舒点头,于是几人开始商量日子,讨论上京时兴的衣料款式。

姜舒听着她们的谈论,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觉得甚是无趣。

寻常商户家的姑娘,不用饱读百书,不用学那么多规矩礼仪,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讨论衣饰女红。

姜舒从前就与她们不甚合群,做了六年主母眼界宽广后更融不进去。

“姑娘,长公主和孙小姐来了。”楮玉凑到姜舒耳边低声道。

姜舒闻言起身,对姜家姐妹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郁澜和孙宜君都是官家闺秀,不便在人前露面,楮玉将她们引到了姜舒的舒桐院。

“公主,孙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姜舒见到她们很是意外。

姜舒自知与她们身份悬殊,也知她们前来参宴多有不便,便没有给她们送请贴。

是以她们不请不自来,让姜舒又惊又喜。

“怎么,你不欢迎我们?”郁澜故意打趣儿。

孙宜君也道:“不欢迎我们也来了,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

姜舒被她们一唱一和逗乐,配合道:“岂敢岂敢,二位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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