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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等到段无咎离开,方才一直在旁边晃的一个中年妇人凑过来,询问:“掌柜的,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掌柜满不在乎地说:“是平洲城外哪个村子里来赶集的吧,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平洲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中年妇人若有所思道。
妇人跟着段无咎走出铺子,看着段无咎又进了一间书铺,她招招手,等在门口的几个男子就走了过来。
原来这个中年女子是个牙婆,刚才在铺子里买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段无咎。
她看段无咎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也应该不是哪个府上的仆从,心里就开始有了想法。
这样的品相,抓起来卖到雍州去,转手就是几百两银子呢。
牙婆让几个手下偷偷跟着段无咎……
段无咎先去了一趟书铺,把剩下的银子压在那里,借了两本书,打算回去抄书,这样也能赚点钱,给阿恒买更多的东西。
一出书铺,段无咎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故意放慢脚步,很快就从纷杂的气味中,分辨出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的气味。
段无咎也不着急,便开始遛着这几人,那几人稍微一靠近,他就加快脚程,一走远他就故意停下来等着。
他就这样一路把这几人带着出了城。
这几人也觉得,乡间小路可能更好下手,便跟着段无咎一路走到了小道上……
柳之恒在家中久等不到段无咎回来,见到天快黑了,还是先去了灶房做饭,想着段无咎回来的时候能吃口热的。
然而,东西炖到了天黑,段无咎还是没有回来。
柳之恒已经有些着急了,回屋打算换身衣服出去找人,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的原因,她竟然觉得一阵头晕。
柳之恒撑着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本想缓缓,可是坐下之后,只觉得方才那晕眩感更强烈了,紧接着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倒了杯水灌下,可喝水一点帮助都没有,那晕眩和灼烧感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紧接着她浑身的皮肤就像是被蚂蚁爬过似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这感觉,柳之恒非常的熟悉,她这是……又动情了?可她什么人都没碰上啊,今日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怎么还会犯病?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人踢开。
柳之恒惊讶地抬起头来,还以为是段无咎回来了。
“表哥?”柳之恒声音嘶哑地说。
可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段无咎,而是一个高大浑厚,周身散发着一股无赖劲儿的男人。
来人是方家的大朗,春草的哥哥,方成材。
方成材反手关上门走进来,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春草那丫头搞的药还真好用啊,”
“药?”柳之恒呼着热气,语气嘶哑地问:“什么药?”
“当然是春药。”
方家大郎知道今天柳家之后柳之恒一人,翻过院墙偷溜进柳家,给柳之恒水缸和茶碗里下了药。
刚才柳之恒在灶房里做饭的时候尝了点咸淡,又有些晕乎,回房后又喝了水,症状便更严重了。
方成材一脸无赖地看向柳之恒,调笑道:“哟,柳家姑娘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
“滚!”
柳之恒的体质生来对这些药物都极为敏感,平时她连酒都不敢喝。现如今喝了药,更是发作得厉害。
可无论她的身子多么的不堪,她都不至于委身于这种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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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恒只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羞耻心的,真的不知羞耻的是段无咎!
柳之恒嘟囔:“你倒是不讲究……你也不嫌脏?”
“阿恒又不脏,而且阿恒的气味很好闻,现在泡一泡,把气味泡进水里,就更好闻了。”段无咎用他那绸缎般的声音,祈求道:“我想染上阿恒的味道,不可以么?”
段无咎怎么这种骚话张口就来,可偏偏他语气那么真诚,没有一丝戏谑和调弄,像是在虔诚乞求似的。
柳之恒听不下去了,哗啦一下站起身,赶紧把自己擦干净,飞快地穿上衣服走出去。
……
柳之恒走出屏风,吹着脑袋闷声道:“你赶紧去泡吧,水……水还很干净……还挺热的……”
柳之恒非礼勿视,低头绕过段无咎,坐到妆台前擦头发去了。
段无咎也起身,看着柳之恒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往屏风后面走。
柳之恒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段无咎脱衣服的声音,又听到他踏进浴桶里溅起的水花声……
柳之恒的脸涨红,明明她眼睛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可不知怎么的,柳之恒就觉得,眼前看到的是段无咎光着身子洗澡的画面。
大脑又开始不自觉地生产有色废料,柳之恒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阿恒的味道,就是好闻。”段无咎幽幽地说。
柳之恒脑子里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又轰然倒塌……
她真的是碰上男妖精了!
柳之恒打开窗子,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又关上窗,坐回了妆台前,开始擦头发。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柳之恒开始一边擦头发,一边在脑海里思考哲学问题:
神如果无所不能,那他能不能造出一个他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
一个人说自己在撒谎,他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孔子说自己一无所知,他知道自己一无所知这件事算不算知道?
嗯,想着想着,柳之恒觉得自己的大脑又清爽了,废料都被赶走了。
……
段无咎是能闻出来的,能闻出来外面的人到底是冷水还是热水。方才还是沸腾的,现在又凉了。
段无咎从水里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服走出屏风,见到柳之恒坐在妆台前,一边发呆一边擦头发。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着眉毛,想得很用力的样子,一张鹅蛋脸,看起来可爱极了。
段无咎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汗巾,帮着柳之恒擦头发。
柳之恒从孔子到底是不是无知这件事情里回神,看向段无咎,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白色的中衣松散地系着。他弯腰给柳之恒擦头发的时候,柳之恒眼睛一瞟就能看到他的胸肌和腹肌。
得,刚才的哲学问题都白思考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乱看,柳之恒赶紧拉段无咎坐下。
“你的头发也是湿的呢,你别管我,你给自己擦。”
段无咎用那双清澈得不带一丝旖旎的眼看着柳之恒,微笑着问:“阿恒帮我可好?”
柳之恒想拒绝,可是对视段无咎小狗似的期待目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拿起汗巾也给段无咎擦起头发来。
……
段无咎和柳之恒在外表上都是老天爷的宠儿,两人的头发都如绸缎般丝滑。两人互相擦着头发,发丝难免交缠,却又因为太过顺滑,轻轻一扯就又分开了。
“看来,我和阿恒成亲的时候,若想要结发,打普通的结肯定是不行的,得拿我们两人的头发打个络子才行。”
段无咎那双修长的手握着两人的头发,眼里满是缱绻眷恋,似是在幻想他们成亲的画面,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柳之恒看着这样温柔、这样依恋自己的段无咎,竟然有一种自己是个渣女的感觉。
因为她没想过要和段无咎成亲,她只不过是想照顾他几个月,换些报酬银子。
就算她对段无咎再见色起意,她也从没有想过未来和他有什么牵扯。
他过几个月就会恢复记忆,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他还会是全书最大的反派,杀人如麻、搅弄风云。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全家人的安危,她都应该少跟这样的人沾边才是。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此刻雪郎,是无辜的。
雪郎全心全意地依赖她,她却心怀叵测,是她不好。
“阿恒可会打络子?”
柳之恒尴尬地摇摇头,“女红我都不会的……也不是很想学……”
“没关系,我可以学的。”段无咎口吻轻柔,声如温玉,“以后,所有阿恒不会的,不想的,都我来做。”
柳之恒只觉得自己那铁骨铮铮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一颗心也要被融化。
她想,反正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想她柳之恒,多么的坚韧不拔,不会患得患失。他要忘记就忘记吧,就算有一天会失去,就算注定会独自悲伤,她也不怕,不过是收拾收拾继续生活罢了。
那么,现在就对他好一点吧。
用点真心又如何,也不是每段感情都要求一个结果的。
“好,以后我不会的,都让雪郎替我做。”
段无咎的眼角弯了弯,眉眼多了几分温柔缱绻,乖巧地点点头。
“那我奖励你好不好?”
柳之恒凑上去,毫无预兆地在段无咎的嘴上亲了一口。
就这么忽然的,段无咎感觉嘴唇上忽然一软,他惊讶地微微睁大了那双凤眼,眼角的那颗泪痣似乎都活了过来。
阿恒亲他了,虽然是一触即分,可是他很确定,刚才阿恒亲他了。
柳之恒含笑看着段无咎,像是得逞般似的,露出一丝可爱的狡黠来。
段无咎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两片胭脂般的红唇,不点而赤,柔软润泽。
他下意识地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
“第一次见雪郎,我就觉得雪郎的嘴应该很好亲,果然是让人不失所望,好软哦。”
柳之恒撩完就想开溜,起身要走。
段无咎耳尖染上一抹红,见到柳之恒起身,一把就把人拽了回来。
柳之恒一阵旋转,就转到了段无咎身上,坐在了他的腿上。
段无咎抱着怀里的人,高大的身体把柳之恒完全罩住,不留一点空隙,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捏着那小巧的下巴,朝着那嫣红柔软的嘴唇低头吻了下去……
最开始他还只是浅尝辄止,小心翼翼地触碰。
可就算是失去记忆,段无咎也改变不了他内心霸道的本性,很快,浅尝辄止就变成了不知餍足。
屋子里只能听到不分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感到怀中的人开始轻微的颤抖,段无咎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孟浪,叫人害怕了,赶紧坐直了身子。
“对不起,是我……”孟浪……
孟浪二字还没有说出口,段无咎就看到了怀中人的神情。
阿恒双眼含情,满脸红晕地看着自己,呼吸又急又热,红唇轻启,嘴角沾染着一缕湿润的银丝,似是已经动情,难以自持。
段无咎微微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开心,阿恒竟然……
竟然如此动情么?
“雪郎……”柳之恒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阿恒的反应也似是把段无咎点燃了,他感觉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段无咎的眸光黯了黯,压抑着汹涌的感情,打横将柳之恒抱起,要往那大大的暖炕上去……
柳之恒无奈,她的确说了这话,而且她知道,段无咎的确过几个月就会离开。
他会在某个春风化雪的日子,一觉起来后,就忽然忘记之前几个月的记忆。
然后他会重新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想起自己燕王的身份,最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个小村庄。
看到柳之恒原本一直哄自己的,现在却忽然沉默,段无咎的心一沉。
难道,阿恒真的要赶他走?
柳之恒垂眸,实话实说道:“我说那些话,是打发他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我不赶你走,好不好?”
听到柳之恒这样说,段无咎松一口气,只想着,刚才柳之恒脸上忧伤的神色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不走,我想一辈子跟阿恒在一起。”段无咎见好就收,轻轻又拉住柳之恒的衣角。
看着段无咎紧紧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柳之恒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雪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自从知道她的特殊体质之后,就连碰她都不敢,只抓着她的衣角,对她那么的尊重,那么的小心翼翼。
柳之恒想,即便是只有这么几个月,能和他呆在一起,也是欢喜的。
“那你不难过了好不好?”柳之恒又哄他。
段无咎点点头,又笑了起来,笑得春风化雪。
“那阿恒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解除婚约?”
“谢公子是秀才,最是在乎名声,我和他定亲是意外,我们并不欢喜对方。只是刚定下亲事就退亲实在是不好交代,所以才拖着,等他考完乡试,我们就退亲了。
是么?
他一点都不喜欢阿恒么?
他怎么不信呢?
但是看着阿恒的表现,的确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什么谢公子,段无咎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戳穿他。
如此看来,只要那个什么谢秀才不作死,他暂时可以饶他一命。
“乡试还有多久?”
“明年秋闱,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我岂不是要没名没分地跟着阿恒一年……”
柳之恒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雪郎,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好了,别难过了,白日里反正也无事可做,雪也停了,一会我给把我爹上山的衣服找出来,我带你去山上打猎。咱们打几只鸡啊、兔子啊的,然后晚上我们一起吃锅子,好不好?”
段无咎神色舒展地笑了笑,点点头。
柳之恒长舒一口气,真不容易,可算是哄好了。
……
谢听澜离开柳家后先去找了村长,然后又去了方家,找春草。
虽然方家人平时虐待春草,但是对春草缠着谢听澜这件事他们是一百个支持。
全村的人都知道谢听澜读书有多好,以后是一定可以中举的,中了举,那可就是未来的官老爷,他们能不讨好着么?
万一春草真的巴上了谢听澜,就算是做个小,他们方家也能鸡犬升天。以后村里谁还敢欺负他们?
所以方家的也就一直没有把春草卖出去,就等着明年秋闱看谢听澜是不是真的能中举。
方家的客客气气地请谢听澜进去,谢听澜也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着春草。
很快,春草就开开心心地出来了。
看到谢听澜,春草又惊又喜。
“谢哥哥,你怎么找来了?你是何时回村的?”
“我今日去柳家了。”
春草激动道:“我没有骗你吧,那柳之恒就是藏了个……”
“闭嘴。”谢听澜皱眉,不高兴地打断春草,不耐烦地说:“这种话不要乱说,丢的是我的人。”
柳之恒从自己的书堆里翻出了一本《九章算术》给弟弟。
“四书五经什么的咱先别看了,你过几天去了书院,等师父讲,在家里咱先看这个,这个好。”
这个她懂,她能教!
柳之升一脸不耐烦,扔开那边算数,不开心地说:“这个科举又不考,书院里的先生也不教,学了也是白学”
柳之恒不服气了,“科举不考的你就不看了么?看书怎么可以这么功利呢?”
柳之升冷哼,“我以后可是要做官的,没空看这些闲书!”
柳之恒:“那万一你要是当不了官呢,也可以给自己多找点出路吧?你如果研究术算、天文,研究出点名堂来,一样能进朝廷!朝廷不是有个叫华林省的机构么?好像就是专门搞这方面研究的。”
柳之升:“进华林省哪里有做官好!”
柳之恒不屑道:“怎么没有?就算你有一天官至丞相、权倾朝野又如何?咱们大夏朝有几个丞相是平稳落地的?就算平稳落地了,史书上了不起就是一行字、半页纸,还没人看,过个一百年,谁记得你?”
柳之升无言以对,因为大夏开国一百多年,有几个丞相,又都是谁,他还真的不知道。
柳之恒又说:“所谓炙手可热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可你若是能把术算、历法、天文、地理、水利研究出来个成果来,那可是利在千秋的,就是千年后,也有人记得你,明白么?”
柳之恒使劲儿的忽悠,滔滔不绝,就是想让弟弟学点她能教的,有利于她维持自己姐姐的光辉形象。
可说着说着,发现她的乖弟弟眼眶竟然红了。
“哎呀,我又没有骂你,怎么眼睛还红了?”
柳之升忽然抱住姐姐,闷闷地哭了,他闷声道:“姐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教导过我了,也很久没有跟我说这么多话了。”
柳之恒的心像是被人忽然紧紧攥住了。
长姐如母,姐弟俩的感情自是极深,可是两年前柳之恒爱上谢听澜之后,整个人就疯魔了,也不大搭理这个弟弟了。
也难怪柳之升会这么伤感。
“我的姐姐终于回来了。”柳之升抱着姐姐说。
弟弟对自己这样的依恋,柳之升也有点眼眶红红,如果不是弟弟深爱她这个姐姐,他这个术算天才,后来又怎么会甘心为谢听澜所用,最后又被兔死狗烹了呢?
“行了,以后姐姐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看顾你的,看书吧。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问姐姐,姐姐什么都懂。”
柳之升又露出扭捏的神色。
“怎么了?”
柳之升:“这些我八岁就看过了……姐姐也都跟我讲过一遍了……”
“……”柳之恒:“那就再看一遍!”
柳之升:“可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
柳之恒:“光是看看怎么行,只看却不实践,那不就是虚推古人而已?万一书上是错的呢?搞学术,就不能把自己束缚在古人陈腐的结论之中,要亲自进行精密的测量和仔细的推算,明天开始,你就把书上的知识实践一遍,必须亲量圭尺,明白了么?
柳之升暂时被忽悠住,惆怅地点点头……
屋外的段无咎听着柳之升被这样忽悠,忍俊不禁,终于是忍不住推门进去。
见段无咎进来,柳之升一脸的不开心。
“你怎么又来了!”打搅他们姐弟看书。
看到段无咎进来,柳之恒赶紧起身给他让出位置,开心地赶紧把辅导弟弟功课的任务甩给他。
“表哥来得正好!升儿,你不是有文义不通的地方么,问你段表哥啊,他书读得极好,肯定能指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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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房门又被撞开了,柳之恒看过去,竟然是春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春草看到屋里的情况,立刻冲进来拉住哥哥。
“哥,你做什么,你赶紧跟我回去!”
方家大郎看到自己妹妹跟来,转身就是一巴掌就把春草打倒在地上。
“滚!别坏老子好事!”
春草爬过来,紧紧抱着哥哥的腿。
“不行!哥你不能这样!”春草昂着头,激动地说:“她是秀才未来的娘子,你动她,你也没有好处啊!她爹还认识县太爷,哥,你跟我回去吧!”
可是方家大朗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他气血翻涌,一脚把春草踹翻,然后操起一旁的椅子就往春草那单薄的身上砸,春草被砸得额头都破了,只能趴在地上痛苦地抽泣着。
方家大朗便用衣带把春草捆了,又一块汗巾塞了春草的嘴,然后拍拍春草的脸,猥琐地说道:“我的好妹子,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看着,看你哥哥是怎么威风的。”
方成材起身,又往暖炕边走。柳之恒的手,缓缓地摸到枕头下的剪刀上,只等着方成材靠近。
然而,就在此时,门口出现了一道诡谲的身影。
春草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口,想发出声音,奈何嘴巴被堵住,只能看到段无咎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方成材……
方成材忽然感到一阵悬空感,下一刻他就被人一只手抵在了墙上。
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在段无咎的手上,却轻飘飘地就像是一个吹了气的球似的。
方成材想喊,可是他刚一张嘴,脖子上那只手便收紧了力气,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段无咎其实一瞬就能了解方成材,可他偏不。
每次方成材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就会松一松手,让他呼吸两口,然后又一次收紧力气,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他。
不消片刻,方成材已经被折磨得满脸的青紫,眼珠子瞪得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直到段无咎听到柳之恒轻轻地唤了一声“雪郎”,他才瞬间收紧了手,只听到咔嚓一声,什么断掉了。
然后就见到段无咎手一松,方成材便顺着墙软倒在地上。
他的眼珠子突出,发紫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已经是死了。
段无咎看都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来到暖炕前,检查柳之恒的情况,只一眼,他就看出来,柳之恒这是中了药。
“阿恒,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
柳之恒摇摇头,她的呼吸急促,浑身酥软,只能强撑爬起身来。
“我没事,我还可以忍,”柳之恒看了一眼地上死状可怖的方成材道:“你不用管我,先去把尸体处理了。”
“她呢?”段无咎看一眼坐在地上,被绑着、还塞着嘴的春草,神色阴冷的说,“她都看到了,不能再留。”
春草已经吓得满脸的眼泪鼻涕,疯狂地摇着头,惊恐地发出闷哼声。
“她刚才帮了我,没关系的,她先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处理。你立刻去把尸体处理了。”柳之恒咬牙道,“把他的衣服脱掉,撕碎,然后把尸体扔到深一点的山上,会有野兽去吃尸体的,记得把他的脸撕烂。”
柳之恒之前用开水泼了他的脸,她担心找到尸体后看到脸上的烫伤会引起怀疑。
段无咎点点头,也不啰嗦,拎着尸体就飞身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柳之恒和春草。
柳之恒呼着热气,强忍着身上的难耐的灼热,艰难地撑着身子靠在软枕上,看向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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