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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全文

阿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金二胖何叔是都市小说《少年游》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阿刀”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高兴,竟然激动地攥住我胳膊,用力摇晃了起来。“这是你的房子,随你怎么折腾吧。”推开她的手,我心里竟划过了一丝落寞和自卑;何叔的银行贷款已经到账,她家那么多新机器,厂区也扩大了不止一倍,赚钱那是早晚的事。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个如此有能力的父亲,说不嫉妒何冰,那是假的;再看看我自己,不能说身无分文,那也是穷得叮当响。我庆幸这个时候,不会有女孩喜欢上我,不然......

主角:金二胖何叔   更新:2025-06-25 0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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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二胖何叔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游全文》,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二胖何叔是都市小说《少年游》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阿刀”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高兴,竟然激动地攥住我胳膊,用力摇晃了起来。“这是你的房子,随你怎么折腾吧。”推开她的手,我心里竟划过了一丝落寞和自卑;何叔的银行贷款已经到账,她家那么多新机器,厂区也扩大了不止一倍,赚钱那是早晚的事。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个如此有能力的父亲,说不嫉妒何冰,那是假的;再看看我自己,不能说身无分文,那也是穷得叮当响。我庆幸这个时候,不会有女孩喜欢上我,不然......

《少年游全文》精彩片段


何冰没有回答我,还是那副乐天派的样子,嘴角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又从背后推着我,走进了东面的卧室。

“这个卧室近30平,够敞亮吧?!”她颠着高跟鞋,在卧室里转了一圈,还煞有介事地问我:“向阳,将来在这里摆个电脑桌怎么样?西边再放个书架,对面摆个双人沙发。”

“你有钱就折腾呗!”当时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大老远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她未来的爱巢?

“还有卧室里的卫生间,我想装一个大浴缸;地面不能用瓷砖,我要全铺成鹅卵石,这样洗澡时,还能做足底按摩。”她越说越高兴,竟然激动地攥住我胳膊,用力摇晃了起来。

“这是你的房子,随你怎么折腾吧。”推开她的手,我心里竟划过了一丝落寞和自卑;何叔的银行贷款已经到账,她家那么多新机器,厂区也扩大了不止一倍,赚钱那是早晚的事。

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个如此有能力的父亲,说不嫉妒何冰,那是假的;再看看我自己,不能说身无分文,那也是穷得叮当响。

我庆幸这个时候,不会有女孩喜欢上我,不然谈婚论嫁,我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而何冰这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多少还是有些自我的,她根本就不会注意,我脸上那些尴尬的情绪波动,依旧蛮横地拉着我,参观她的豪宅,听着她那些奇思妙想的创意。

好在到了傍晚,算是折腾完了;出来的时候,她拿肩膀撞着我问:“哎,怎么看你不高兴啊?”

“有吗?”我故意反问她,脸上强撑出一丝微笑。

“那你就说,这房子怎么样吧?!”

“蛮好的,至少我买不起。”

“切,死样吧你就!”她笑着白了我一眼。

其实跟何冰在一起,除去财富上的差距,我还是蛮开心的。

她性格单纯,总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有很多独特的想法,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她就“嘚嘚”地说给你听。

这本是一种讨人厌的性格,可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天生丽质,还总能说出一些,我根本就猜不到的奇思妙想,却显得她那样可爱;宛如涓涓细流般,悄悄滑过我心间。

时间一转,又过了四天,那时窑厂的第一条生产线,已经到了最后的组装阶段;该教的我都教了,良叔和磊磊,也学得像模像样;所以我打算,装完这条线后,就准备离开。

“良叔,电脑板这块的线路,一定要仔细地看,接错任何一条,智能控制方面都会出故障!”那天上午,我无比认真地嘱咐道。

“磊磊,赶紧打开手机录一下,好留个备份。”良叔不敢大意,忙指挥磊磊干活。

电脑板就像机器的大脑,线路也异常复杂;第一次安装,我也是认真照着说明书,不敢有丝毫大意。

可不知何时,我感觉有道凉风,突然从我脖颈刮过,紧跟着背后,就传来了急促而愤怒的脚步声!

“给我打!”一声怒喝过后,突然有人踹了我一脚,当时我蹲在机器上,一个趔趄没站稳,身体瞬间斜着滚在了地上。

下一刻就是好几个男人,攥着钢管朝我打来;当时我都懵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本能地抱住头,蜷缩了起来。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说明白?!”良叔大吼一声,紧跟着周围的工人,把我护了起来。

之前有根钢管,砸在了我耳根上,乃至我放下胳膊的时候,脑子还跟着“嗡嗡”响,血也沿着下巴,滴滴流了下来。

“何…何妈妈?!”看到找茬的人,竟然是何冰的母亲,我更是犯了傻;如今我连她家都不去了,又怎么得罪她了呢?无限的委屈袭来,我咬着牙问:“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家户口本呢?赶紧给我拿出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妇,此刻却更显狰狞,那整齐的牙齿非但不美,倒更像野兽的獠牙。

什么户口本?!我这些天,连她家门都没迈过,又怎么会拿她的户口本呢?“何妈妈,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可她却来劲了,猛地撸起袖子,对着我怒目而视道:“听不懂?她二舅,给我打,打到他懂了为止!你这个野种,天天痴心妄想,今天不给你上上眼药,你欺负我们何家还没完了!”

说罢,何冰的二舅带着人,又上前要打我;这时良叔赶紧拦下,也是气得不轻说:“嫂子,这里可是厂子,不准你胡来!咱有事说事,别吆五喝六地动手!”

“良子,你长能耐了?不要忘了,这厂子可是我何家的,你算个屁?!”何妈根本就不吃这套,连何叔都压不住她脾气,更别说良叔一个外人。

“良叔,你让开吧。”扶着机器站起来,我甩了甩下巴上的血,又看向何妈问:“打我可以,得先给我个理由。”

见我不卑不亢,何妈更是火冒三丈,跳脚指着我就咬牙道:“你是不是跟老何那个混蛋串通,骗着冰儿、瞒着我,把结婚证给领了?”

我深皱着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跟何冰,领过结婚证?!摇摇头,我诚恳地看着她说:“从来都没有这事儿!”

“不承认是吧?!好,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跟你掰扯掰扯!”说完,她愤愤地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购房合同的照片说:“你们连婚房都买好了,合着就瞒我是吧?你再给我狡辩!”

吼完她还不满意,又猛地转头问:“良子,老何前几天,是不是动了厂里的资金,买了套房子?!”

良叔脸色异常难看,嘴巴动了动:“这……”

“那是何冰买的房,跟我有什么关系?!”红着眼,我也来气了,他们家买房,我却挨打,没特么这么欺负人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再嘴硬!”一边说,何妈又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请柬,狠狠砸在我脸上说:“你们把结婚请柬都印好了,你个逼养的野种好好看看,那上面是不是你跟何冰的名字?!”




MP3里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刺耳,尤其宋冬那超高辨识度的声音,致使何冰再也没办法,再为对方辩驳半分。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在我的印象里,宋冬是个挺有礼貌的人啊?”何冰也惊呆了,以至于都不敢相信;她抢过MP3,又连续听了两遍录音,才微微捏起了拳头。

“何冰啊,你不嫁我,这没什么,我也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但我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你对任何人都要擦亮眼睛;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何冰的眼圈当场就红了;她把手里的菜和药,放在酱缸盖子上,随即半蹲在轮椅前,双手抓着我的膝盖说:“向阳,对不起!我不知道宋冬会说这么难听的话,更不应该对你动手……”

我淡淡一笑,抬眼望着家徒四壁的院落,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如何?何家人骨子里就瞧不起我,在这种鄙视的笼罩下,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怎么样都会嫌我碍眼;这就是穷人的命运,世俗的偏见。

“不提了,既然事情已经澄清,要没别的事……”

“那个…吃饭吧!这些卤猪皮,是我排了好长的队,才给你买到的呢。”她立刻岔开话题,忙着去解那些方便袋。

“何冰,我已经说过了,我向阳就是饿死,也不再吃你家的一粒米!”事关尊严,我必须坚持自己的底线。

可她却生气了,竟然瞪着眼睛朝我吼:“向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吃我的东西怎么了?能毒死你吗?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吗?要是心里不痛快,那…那你打我一巴掌!”

我觉得她真有点无理取闹了,曾经明明那么想摆脱我,如今我自愿离开,她又为何非要缠着我呢?深吸一口气,我抬眼望着她说:“何冰,我知道你同情我,或许心里也带着一些感激,但我并不需要;我只希望你们何家,自此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可她的犟脾气却上来了,小时候何冰就很犟,有一年村里来了照相的,还牵了头大骆驼;何叔一家要照全家福,何冰却非要拉上我;何妈妈很不愿意,因为那时照相很贵,多洗一张照片要10块钱。

那时我们都不富有,何妈当时就把何冰揍哭了!可她即便流着眼泪,也非要拉着我上骆驼,任谁都拦不住;最后那张照片,何冰是哭着照的。没想到多年以后,她的脾气依旧如此。

“快点吃吧,吃完了我好给你上药。”见我沉默不语,何冰却耍起了厚脸皮,她笑盈盈地露着白牙,全然忘记了我们刚才的不愉快。

“不吃!你少给我来这套!”说完,我摇着轮椅就回了屋。

我以为何冰会继续跟我吵,或者一怒之下断然离开,可是没有,我真低估了她的脸皮。

“哒哒”的高跟鞋迈进屋里,她一手拎着手里的药和纱布,一边打量着我家的摆设;“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说完,她站在原地静静环顾,手时不时地理理柔顺的长发,突然又指着不远处的衣柜道:“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咱们还经常钻到这个衣柜里,玩儿捉迷藏呢!”

“哟,这张照片你还留着呢!”她指了指相框里,我们儿时骑骆驼的相片,惊讶地笑道:“那时候我真傻,哭得眼睛都红了;倒是你,上了骆驼以后,光顾着自己玩儿,都不知道抱着我,害得我差点摔下去!”

其实人世间,最难抵御的就是回忆,一想到某些人和事,那些美好而单纯的画面,心就会变软,变得鼻腔酸涩。

何冰朝我走来,白皙的手掌,轻轻托起了我缠着纱布的手;而我却没能再反抗,至少儿时的何冰,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美好的回忆,我不忍再继续伤害她。

拆开纱布,我的手已经愈合了不少,主要是手掌烫伤的部位,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肤;何冰小心翼翼地给我撒上药,然后又拿纱布轻轻缠绕,她是个细心的姑娘,从小就很体贴。

手脚全部换完之后,我感觉也舒服多了;但我不希望她再留下,只得冷脸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何冰嘟了嘟嘴,大眼珠子白了我一下道:“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啊?”

“何冰,你不要跟我来这套!有意思吗?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又在我面前卖可爱,你到底想干什么?折磨我?挑衅我?”

“我怎么折磨你了?你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她竟然还委屈上了。

“那好,我待会儿就让马大美过来,这总行了吧?收起你们何家的善心吧,我不需要!”看着她,我冷冷地说。

一听“马大美”这个名字,何冰竟然跟吃了枪药似的,瞬间就火了!“是啊,马大美可是你的相好,你们孩子都有了!我这是干什么呢?真是可笑!”

我再次反唇相讥道:“知道自己可笑就好!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围着你转;你的那套优越感,在我这里行不通!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蛋!”

这一次,何冰是被我彻底伤透了,她走的时候,还狠狠对着酱缸踹了一脚,把饭菜全打翻了;其实这没什么不好,跟何家恩断义绝,将来便没人再阻止我复仇了。

那晚我没怎么吃饭,一直挨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掀开酱缸,吃了“老三样”。

只是日子才过了两天,我就有些扛不住了,明显感觉浑身乏力,营养跟不上;好在身上的伤愈合的不错,虽然脚还不能下地,但手已经不怎么疼了。

从父亲藏钱的旧衣服里,我掏出100块钱,摇着轮椅去小卖部,买了些鸡蛋,一袋面粉,家里的油盐还能用,我就没再买。

小卖部的胖婶儿,想亲自给我送回来,我没让;就让她把鸡蛋挂在轮椅钩上,面粉放在我腿上,只要我向阳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求人!

只是刚出小卖部门口,我迎面就遇上了二胖,还有他的几个堂兄弟;小卖部门口的麻将桌,是他们每晚娱乐的据点,好巧不巧,天还没黑,我就跟他们碰上了。

目光相对间,我本想低头离开,不去惹是生非;可二胖那混蛋,竟然气势汹汹就朝我奔了过来!


那晚,老蹲儿都懵了!因为我用他最擅长的技能,彻底击败了他!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念书就念书,怎么还在厕所里蹲了一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他瘫在地上,咧嘴疑惑地问我。

“高中时住校,宿舍10点半就熄灯。我不属于聪明的那类学生,所以要想比别人优秀,我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好厕所里有灯,那年我为了考学,夜里就躲在厕所,做了一百多套卷子。”

听完我的话,老蹲儿明显对我表现出了一丝敬意:“行!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也有股子韧劲儿;今天这场,我输的不亏,只是……”他顿了一声,两眼狡黠地又看着我道:“兄弟,这周围可没人啊,你就不怕我反悔,死不认账?我老蹲儿可是咱县里,出了名的无赖!”

我抿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说:“看到那个摄像头了吗?都给你拍着呢!你可以不认账,但我要是把这视频宣扬出去,你老蹲儿在道上的形象,可就彻底完了吧?!”

“呵,滴水不漏啊,服了,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还是前人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的确斗不过你,今儿我认栽!”说完,老蹲儿麻木的腿,也缓过劲儿了;他扶着墙站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等等,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吧?”我也起身,站在后面看着他问。

老蹲儿没回头,依旧朝前走着说:“赖归赖,但我老蹲儿吐口唾沫是个钉,从今天起,永恒信贷绝不再找你们麻烦!当然,你们欠的钱,也要在月底前还上。”

目送着老蹲儿彻底出了厂子大门后,我才“噗通”一下,直接躺在了地上!任何人蹲这么长时间,都是受不了的,血液的回流和肌肉的酸胀,致使我腰部以下,麻疼的跟蚂蚁啃似的。

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高声大喊:“良叔,出来吧,都结束了!”

听到声音,良叔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就从窑洞里往外钻;而何冰的速度更快,她第一个从小洋楼里跑出来,面色焦急地问:“怎么样?赢了吗?”

我抿嘴一笑,心里竟生出了一股调皮的冲动:“你也不想想,那老蹲儿是谁?人家可是吃这碗饭的!”

“你!你你……”刹那间,何冰清澈的大眼睛,瞬间就涌出了泪;她咬着红润的嘴唇,高跟鞋用力跺着地说:“谁让你逞能的?我们家要被你害死了,你凭什么代表我们?”

这时候良叔也带人过来了,只不过看我瘫在地上,何冰挂着大眼泪,良叔当时就吓了个激灵:“阳阳,你…你输了?”

我扶着地坐起来,摆手笑道:“赢了!”

“阳阳,你可不能撒谎啊?!”良叔明显不信。

“监控里都有,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录像。”站起身,我用力搓着腿上的肌肉道。

听到我确切的答复,众人先是沉默了三秒钟,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良叔,对方答应了,只要月底前把账还清,永恒信贷绝不会再找麻烦!”

“好,好小子,干得漂亮,你真给咱厂立大功了!”说完,良叔打头,带着其他人直接把我抓起来,用力抛向了空中!

我仰着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被人肯定、赞扬、需要的滋味真好啊,如果我爹还活着,他能看着我一步步变得有出息,那就更好了!

人群之中,我还看到了何冰,她依旧跺着高跟鞋,朝我翻着白眼道:“你这人…真无聊!”

晚饭是在窑厂食堂吃的,炖了肉、烧了羊汤,因为我从中午就没吃饭,所以那一顿我吃了7个馒头,喝了三碗羊汤;何冰都看愣了,还一个劲儿嘀咕,嘲讽我是“饿死鬼投胎”。

吃饱喝足,浑身有了力气,我复仇的欲望,不自觉地又活跃了起来;刚好今晚何叔不在,而且我身上还带着刀,这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岂能就这么放过?只要我走出这个工厂大门,金家父子的狗命,就到头了!

“冰儿,你爸到省里接机器去了,最迟也得明天早晨回来。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开我车回家吧。”良叔一边喝汤,一边把车钥匙扔给了何冰。

“行,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何冰抓起钥匙,起身就要离开。

我也赶紧放下碗,抹了把嘴上的油,想要趁机开溜;毕竟我把永恒信贷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报恩了,因此我完全有理由,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可良叔却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我胳膊问:“阳阳,你去哪儿?”

我一愣,转着眼笑说:“跟何冰一起回家啊?”

“你真的要回县城?”良叔明显不信。

“不回县城,我能去哪儿?”

良叔叹了口气道:“你今晚就留在厂里吧,这里有床铺,你先将就一晚,一切都等你何叔回来再说。”

那可不行,这不明摆着要监视我吗?我就苦口婆心道:“良叔,事情是这样,我跟何冰有婚约,何叔让我加紧跟她联络感情;这白天大家都忙,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们俩还不能腻歪腻歪,撩搔几句情话啊?”

“你…你给我住口,不要脸!”走在前面的何冰,顿时气得回过头,红脸就朝我骂了起来。

“这…这个……”良叔一时也犯了难,而且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冰儿,给我盯好阳阳,千万别让他犯浑。”

说完良叔还不放心,最后硬是把我塞进车里,让何冰把车开起来,目送我们出了厂子。

可何冰却快要气死了,那油门就跟和她有仇似的,一脚猛踩下去,“轰轰”地就往前冲。

离开厂子有一段距离后,我当即松了口气道:“好啦,别生气了,把车停下吧。”

何冰一愣,随后放慢车速,微皱着柳眉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讨厌我,不想嫁给我吗?那就把我放到路边,我保证从今晚开始,再也不会烦你了。”一边说,我还摸了摸衣服里的刀,确保万无一失。

“你…你不会真的是要……去金家报仇吧?!”她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听了何叔的话,当时我脑袋“嗡”地一下,就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榔头似的。

何叔继续说:“你想想你爸,看到满池塘的死鱼,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吧?!鱼塘被毁了,就卖不了钱;没有钱,就救不了你的命;所以事儿赶着事儿,他一个没想开,就喝了百草枯……”

听到这里,我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这样就说得通了,因为父亲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我和鱼塘;如果鱼塘被毁,我无法抢救,那父亲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呢?

“大力把你爹送到镇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胃都烧烂了,肠子拧着结,早就没了活气;那时候你还躺在县医院,大力就是想帮也帮不上,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去了我厂里求助……”何叔努着额头的青筋,却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落了下来。

大力是皮蛋的爸爸,村小卖部就是他开的;大力为人很不错,家里有辆面包车,村里谁有个急症,或者生孩子去医院,都会让他开车送;我想那天我被二胖打完,也是父亲找他的车,把我送到这里的。

“当时我正在外地出差,一听到这个消息,我连夜就赶回来,先给你交了住院费,然后又去村里,处理了你爹的后事;天热遗体不好保存,而你又在医院生死未卜,所以叔就自作主张,把你爹火化了,安葬在了你家的鱼塘边上。”

说到这里,何叔愧疚地抓着我胳膊,红着眼圈又说:“孩儿啊,叔对不住你,没能让你再见你爹最后一眼;毕竟那个时候,大夫说你也快不行了,就是抢救过来,也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如果说之前我还能绷着一口气,可当听到父亲已经被火化,我再也见不到爸爸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冲进了我的鼻子里,眼泪就如泄了闸的洪水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叔,谢谢你,谢谢你啊!我给你磕头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一边放声大哭,我跪在地上就给何叔磕头;脑袋撞着冰凉的地板,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浑身麻木的厉害,宛如一具空壳的躯体。

“娃娃,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咱爷俩犯不上这个。”何叔一边拿手托我,一边着急又说:“去省城吧,你家那些破烂瓦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更不要犯浑、干傻事知道吗?”

我用力把嘴唇咬出了血,好让几乎崩溃的自己,存有最后一丁点的理智;那奔涌的眼泪,被我强行压回了眼眶,然后缓缓抬头说:“叔,我想回去,给我爸上个坟。”

何叔纠结地皱了下眉,但还是微微点头说:“好,但你答应叔,回村后不要惹事,更不要犯傻;你还年轻,我得替你爹照顾好你!再有,金长生也觉得事情做得太过了,而且二胖受的伤也不轻,他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呵,哈哈!”听到这话,我竟止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用力点头说:“好,叔我听你的,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阳阳,你真这么想?”何叔当即一愣,很怀疑地看着我问。

“不过去又能怎样?我爸是自杀,就是告到警察局,也不会把金家怎样;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想来也斗不过金家,不是吗?”说完,我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来,长长舒了口气,又说:“叔儿,送我回村吧,我只想去我爸坟前,大声哭上两嗓子。”

那天下午,何叔开车把我送回了村,回到家后,他仍旧不放心,又对我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通;总之他说什么我都应着,好让他彻底放心。

后来何叔来了电话,应该是厂里的急事,但他仍旧不放心地说:“阳阳,在家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去犯浑;晚上我来给你送饭,咱明天一早就去外地行吗?”

“何叔,你就忙你的去吧,我真的没事。”一边说,我还起身送了他。

等何叔走后,我先从院子里抽了根竹竿,然后挎上篮子,又从家里翻出点钱,这才去了村里的小卖部。

当时小卖部门口的凉棚下,金家的几个堂兄弟正在那里打麻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冲上去,宰了这帮王八蛋!可金二胖这个主谋不在,所以我只能克制着自己,先不要冲动。

走进小卖部,我让胖婶儿给我拿了几沓纸钱、一瓶烈酒、一包点心和一挂鞭炮,只是胖婶儿不愿收我钱,总长吁短叹地看着我,眼里尽是同情。

“婶儿,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给的;还有,帮我谢谢大力叔。”说完,我挎着篮子转身就走,胖婶儿还不忘嘱咐我一句:“孩子,千万不要干傻事。”

我没有停留,出门扛起竹竿,只是还没走两步,麻将桌上就传来了不屑的声音。

“切!”

“念个大学,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傻逼一个,还想娶咱家表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说这些话的金家人,都是曾经打我和父亲的凶手,现如今他们非但没有一丝悔意,反而还是那副横行霸道的样子;你们就猖狂吧,我绝不会让你们活过明天的。

如果刚才在外人面前,我还能绷着神经,可当我看到鱼塘边,那座低矮的坟冢时,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因为那是我父亲,曾经那样鲜活的父亲,再一次的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埋葬父亲的那块地,是曾经鱼塘边上的柴禾堆,我仍记得当年,自己把大学录取通知书扔在了这里,扔掉了所有的希望;可后来,是父亲帮我重拾了希望,我忘不掉那个下雨的夜晚,父亲为了给我买火车票,骑自行车去市里,最后累倒在了村头。

有些事你不能去回忆,因为只要一想,心就会拧着劲儿的疼,喉咙里就跟卡着东西似的,说不清、道不明,也抓不住、留不下。

跪在父亲坟前,无限的悲伤与泪水潸然下落,乃至此刻我都不相信父亲真的没了!许久过后,耳畔仿佛又传来了那遥远而亲近的呼喊声:“阳阳!阳阳你在哪儿?快回来吧,你急死我了!”

那年我砸了二胖的脑袋,然后躲进了麦子地,父亲就是这样一遍遍呼喊着我的名字;只是如今,那种亲人的喊声,再也不会响起了。

黄昏时分,血色残阳挂在远处苍凉的树枝上,片片晚霞被烧得通红;我挑起竹竿燃起了鞭炮,炸响声顷刻传遍了整个村庄!

这是我向仇人发起的号角,今晚,我要血洗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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