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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全集阅读

易烟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是作者“易烟云”写的小说,主角是瞿绾眉宁彦。本书精彩片段:着女使匆匆赶去前院,走的时候太急,将地上落花踩成一滩稀泥。瞿绾眉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由衷佩服周氏她异于常人的忍耐和极佳的演技,旁人任谁都瞧不出,她这副模样能心狠杀死自己的庶妹。对于周氏和宁彦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宣国公府世子之位更重要。宁彦紧跟周氏其后,将瞿绾眉独自一个人留在这满桌佳肴的宴席里。瞿绾眉站在院中,回头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菜......

主角:瞿绾眉宁彦   更新:2024-06-02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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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瞿绾眉宁彦的现代都市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是作者“易烟云”写的小说,主角是瞿绾眉宁彦。本书精彩片段:着女使匆匆赶去前院,走的时候太急,将地上落花踩成一滩稀泥。瞿绾眉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由衷佩服周氏她异于常人的忍耐和极佳的演技,旁人任谁都瞧不出,她这副模样能心狠杀死自己的庶妹。对于周氏和宁彦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宣国公府世子之位更重要。宁彦紧跟周氏其后,将瞿绾眉独自一个人留在这满桌佳肴的宴席里。瞿绾眉站在院中,回头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菜......

《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这一世,瞿绾眉早她一步,派人以宁公爷的名义写信给周家三小姐,促使她今日提前寻来府。

周氏此刻脸色惨白,那模样犹如瞿绾眉当年见到宁彦牵着章莺莺入府时一般。

两张脸重叠,周氏已然成为过去的她。

她起身给周氏倒了一杯茶,说道:“母亲,您莫要太过着急。”

周氏见她来宽慰自己,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瞿绾眉语锋一转,勾起唇角,将周氏的话送还给她:“这世家男子都一样,没有不纳妾的,您瞧,二爷不也纳了好几房妾室,妾是妾,妻是妻,她们肚子里就算有孩子又如何,那还不都是您的孩子,您才是他们的母亲。”

周氏原本苍白的脸,如烈火烘烤过一般发青发紫。

宁彦和女使们纷纷抬头看向瞿绾眉。

周氏知道瞿绾眉这是在故意看她笑话,心中更加烦闷,一向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温柔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森冷,刻薄。

“来人,带我去看看!”

她厉声朝门口的女使唤道,起身之时一双锋利如刃的眸狠狠剐过瞿绾眉一眼。

瞿绾眉假装未看到,扶着她,继续柔声安慰道:“母亲,您千万别去责怪父亲,父亲他在外养几个女子,回头到您屋里头,依旧是你的夫君,若惹恼的他,怕是会迁怒到二爷身上。”

宁彦的脸当即一沉,扶着周氏的手逐渐显得有些僵硬。

宁公爷在整个宣国公府有着绝对的威严,前几日他亲自去老夫人府中问责就能看出他在府中的地位。

没人敢反抗他,就连老夫人也不例外,她无论在屋里如何骂,对外也只敢去对付章莺莺。

周氏也是如此,如今宁彦还未考上功名,封做世子,她再怎么恼,再怎么怨,都不会出言训责国公爷,只会对自己的庶妹下手。

瞿绾眉这番话句句在理。

周氏听后逐渐冷静,按下心中怒火,将冰冷的唇角往上一扬,朝瞿绾眉温声回:“你放心,我只是去瞧瞧你三姨母的身子,如今她身怀有孕,是喜事。”

说罢,抬起手提着裙摆,带着过往的雍容华贵,端着身子,带着女使匆匆赶去前院,走的时候太急,将地上落花踩成一滩稀泥。

瞿绾眉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由衷佩服周氏她异于常人的忍耐和极佳的演技,旁人任谁都瞧不出,她这副模样能心狠杀死自己的庶妹。

对于周氏和宁彦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宣国公府世子之位更重要。

宁彦紧跟周氏其后,将瞿绾眉独自一个人留在这满桌佳肴的宴席里。

瞿绾眉站在院中,回头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菜式,唇角扬起笑,转过身扶着玉瑶悠哉地前往前院。

眼下戏台已搭好,就等着看周氏如何将这大戏唱下去。

瞿绾眉穿过长廊,还未到达前院,半路遇到先去查探消息的丹烟。

“小姐。”丹烟走到她身侧,轻福礼,小声禀告:“小姐,方才在前院,夫人提出要让周家三姨娘做偏房贵妾,没想到竟被国公爷大骂一通。”

瞿绾眉冷笑,周氏竟以为自己也能和她对付章氏一样,将有孕的周三小姐收做偏房贵妾。

她真是小看了自己的庶妹,更小看了他们周家的门庭,也不看看小门小户的章家能和周家比吗?

周家老太爷是太子太傅,当今皇上的恩师,周老爷更是官至二品。


瞿绾眉的确是故意的。

前世长公主在林州一待就是数月,回来时摄政王因故而亡,宁彦已高中状元,长公主就算再不喜朝中官员娶平妻,也无从发难。

可现在不一样,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周氏和声相劝:“你这孩子,反正都是进府,妾室和平妻不都一样?在祠堂那里,她平妻也是妾。”

当然不一样,平妻日后可抬为正妻,和那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没什么两样。

但妾就不同,在大成国先皇有令,不可抬妾为妻,只要章氏以妾氏的身份进府,那她永远就只能是妾,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瞿绾眉冷着眸光回道:“母亲,这可怎么办?那封信儿媳早已送出,这几日长公主就会回京。”

宁老夫人气得站起身,重重敲着手中佛珠:“好啊,好,瞿绾眉!你可真厉害!”

她压着嗓音怒斥着,想要继续骂瞿绾眉,却又骂不出口,瞿绾眉今日的话句句在理,看似软绵绵,却又字字带着刺,钻不得空子,挥不动拳。

宁老夫人受不住气,携着周氏气呼呼地离开前堂。

夜里,宁老夫人带着周氏商量了一晚,最后还是决定让章氏做妾。

平妻之事可大可小,若长公主真要插手,对宁彦绝对百害无一利。

章氏不过是小小七品官员的女儿,没有必要为了她影响到宁彦的前程。

就算她们不喜欢瞿绾眉,也没必要将就章氏,日后等瞿绾眉一死,再给彦儿娶个身份显赫继室,将章氏的孩子过继给继室,不就两全其美。

一行人深思酌虑后,立马写下纳妾文书。

宣国公府宁家,家中三代权臣,家世显赫。

宁彦是宁家嫡二子,京城内有名的才子,三岁能作诗五岁考能作赋。

宁府的曾老太爷是先皇功臣,官至一品,后封为宣国公,一直世袭至今,然而宁府从宁彦的祖父开始便走向衰败,在朝中只谋得三品大员,到了宁彦的父亲,只谋得四品大员。

有个年纪最小的姑母在宫中为妃,前两年刚被封做容嫔。

到了宁彦这一辈,嫡系里除了一个早逝的大哥,只剩下他和一位稍年幼的四妹,作为老二的他是国公府唯一的世子人选。

现在国公府明面上身份显赫,其实是徒有虚表,在朝中并未有多少实权。

再加上他们常年挥霍,家中钱财已经所剩无几,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

所以宁老夫人才想到娶瞿绾眉进门的办法。

她一嫁进来,宁老夫人让她着手管家。

名义上是让她当家做主,其实是让她在管家之时拿自己的银子做填补。

府上上下下的小厮女使婆子一共有五百多号人。

然后是大房,二房,三房等各个房的月钱。

每个月的月钱都是不小的开支。

宁家,宁公爷是独子,和周氏成婚数十年,纳了六位妾室,暴毙两位,还剩下四位。

大房是宁彦的大哥和大嫂钱氏,大哥死得早,只有钱氏和自个三个女儿。

二房是宁彦和瞿绾眉。

三房是庶弟宁崇远一家。

剩下还有个未出阁的亲妹,以及几个年幼的庶妹庶弟。

他们各住一个院子,每个月单单就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平常百姓三年的支出。

瞿绾眉回到院中,清点了自己所有的嫁妆,一共有三十万两黄金和七十八万两白银,其中商铺二十五间,宅子十六个,庄子八座。

这些东西在前世让宁府足足享受了十年。

她将账目收好,唤来自己的陪嫁女使玉瑶。

玉瑶待她忠心,前世因为周氏身边两个婆子的陷害,被割掉舌头发卖到关外。

“小姐。”玉瑶低头走进屋,朝她福身行礼。

瞿绾眉端起手边的药碗,将宁夫人周氏平日送来的有毒“送子药”一点一点倒入花盆:“玉瑶,从今天起不用再将我的嫁妆拨给府上开销,并将所有钱财换到我娘留给我的票行。”

“小姐,您这是?”玉瑶猛地抬头。

瞿绾眉放下药碗:“日后,他们宁府再也不配花我们瞿家的一分一毫。”

玉瑶哑然良久,跪地一拜,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哽咽道:“小姐……您终于想通了……奴婢就说姑爷他是骗您的.......”

她眼眶发酸,眼泪缓缓流下来。

自家小姐从小金贵傲气,自嫁给宁姑爷后就像中了邪一般,为了宁姑爷在府邸任劳任怨。

如今老天开眼,她家小姐终于幡然醒悟,不再受宁姑爷蛊惑。

瞿绾眉将她扶起,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为宁家人流泪不值当,过去是我糊涂,你放心,往后在府里我们不会再受任何委屈。”

前世,章氏进府后,她不愿再被宁家吸血,去和宁老夫人提和离,闹得满城风雨,殊不知早就掉入宁家人的陷阱。

他们宁愿将逼她死在宁家后宅,也不愿让她全身而退。

这次,她不会再像前世那般鲁莽,她家虽有万贯家财,却在朝中无权无势,冒然和离,如同赴死。

宁家想要拿这朱门高户困住她,那她就毁了它。

“去,替我取一件舞妓所穿的粉色衣裙来。”瞿绾眉朝玉瑶吩咐道。

玉瑶问:“小姐,您要这种龌龊衣裳作甚?”

瞿绾眉抬起冰寒如刃的眼眸,回道:“方才老夫人让我迎章氏入府,我自然不能驳了他们的好意,明日我去替夫纳妾。”

都说娶妻要吉时,纳妾自然也要选一个好日子,明日正是大吉。

玉瑶露出担忧:“小姐,那宁姑爷他?”

瞿绾眉杏眸瞥向远处,笑起来:“他自然要好好谢谢我这位正室,温厚贤淑,替他迎美妾入府。”

翌日,晓星隐去,天色渐明。

春风轻轻拂过,院内梨花如雪飘落,瞿绾眉踏着晨中雾气,早早从宁老夫人手中接到纳妾文书。

今日她特地换了一身碧蓝色交领银色滚边长衫和一件雪青色白霜襦裙。头上竖着盘桓髻,发髻中央戴着牡丹花饰,花瓣四周簪着玉珠银钗,发髻两侧垂着银光闪闪的步摇,额前还点缀着淡蓝色的花钿。

她细眉深眸,丹唇素齿,脸盘白皙如玉,粉黛未施,却天然艳冶,韵格非凡,淑婉端庄。

过去宁彦自小饱读诗书,才高气傲,一直偏爱清丽脱俗的女子。

瞿绾眉长相艳丽,容貌出众,反倒成了他口中的艳俗。

再加上他对迎娶商贾之女极其反感,心底对瞿绾眉十分厌恶。

每日都会对瞿绾眉的衣着容貌指指点点。

瞿绾眉从原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变得自卑敏感,只得乖乖照着宁彦提出的样式梳妆打扮,穿着素净的白衣,戴着毫无生气的玉簪,整日跟个道姑一般。

现在想来,宁彦他是故意如此。

他十分明白想要毁掉一个人,就得先毁掉一个人的意志。

瞿绾眉将房中的素衣全部换成上平日里她最爱的衣裙,拿出了被自己闲置在一旁的珠宝首饰。

待梳妆过后,瞿绾眉带着玉瑶寻来的粉色衣裙和纳妾文书,坐上马车前往章家。

章家小门小户,靠着周氏的关系在京城落脚,在城南有座小院。

瞿绾眉的马车一路前行,眼看就要到章府门口。

府门前家丁远远见到是国公府的马车,连忙进府禀告。

“老爷,夫人,大小姐,国公府来人了。”

正在梳妆打扮的章莺莺听到唤声,欣喜地丢下手中木梳,莲步轻点踏出房门。

章夫人笑盈盈走来:“莺儿,国公府来人了。”

章莺莺一身素净白裙,头上只别着一枚玉簪,巴掌小脸,樱桃小嘴,在这种小门小户里,也算得上清丽脱俗。

她紧握手中绣帕,抬头朝前院张望:“一定是阿彦来下聘,他说过,会尽快娶我进府。”

章夫人眼眶泛红,紧握着女儿的手:“莺儿,我们谋划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七品官员的女儿,能嫁到国公府,那可是旁人不敢想的高嫁。

三年前,章莺莺在宁彦新婚之夜与他颠鸾倒凤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青石院内,小小的屋子,昏暗的光,潮湿阴冷,一张桐木床,一张四方桌。

没有上好的绢丝,只有素净的缎布。

这就是国公府妾室所住的屋子,妾乃贱流,并不是说说而已。

章莺莺坐在桌旁,捂胸懊悔不已,她后悔不该仅凭瞿绾眉几句话,就坐上那青衣轿,一步错就是步步错。

她趴在桌上,攥紧拳头,猛地咳出一口鲜红的血。

荣儿进屋时正巧瞧见,大步走来:“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章莺莺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的血渍,翻身坐起,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话:“荣儿,你可知道前朝庄德皇后的事迹?”

荣儿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一头雾水:“婢子听人提起过,听人说庄德皇后进宫之时只是个美人,后受庆帝喜爱,连生三子,庆帝为了她废除皇后,封她为后。”

这可是前朝有名的宠妾灭妻一事。

后来这位庆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昏庸无度,得已灭国。

大成帝继位之后,引以为戒,勒令朝中官员不可抬妾为妻,一直至今。

章莺莺布满血丝的双眸露出一抹骇人的笑,她咬牙字字道:“庄德皇后能,为何我不能......他日我定要翻身做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她话落,朝着桌子重重一拳。

荣儿吓得退到一侧,不敢回话。

章莺莺收回方才情绪,冷声朝荣儿问:“我托你去办的事,你可办好?”

荣儿连忙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递给章莺莺:“姨娘,这是老夫人身旁的女使写给婢子的,她说,这些都是老夫人的喜好。”

章莺莺接在手中,见着上头的条条框框,染血嘴角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在她看来,宁老夫人能让她做妾,自然也能有本事让她抬妾为妻。

章莺莺按照纸条上宁老夫人喜欢的式样,换上一件玫红色襦裙,裙摆间绣着朵朵山茶花,头发披垂,简单挽起发髻,别上一枚白玉兰翡翠玉簪。

梳妆好之后,她令荣儿花银子在后厨做了一碗芙蓉汤。

她带着芙蓉汤和昨日一样去宁老夫人身旁伺候。

昨日,宁老夫人原本有些嫌弃她,但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还算对她客气。

再加上章莺莺嘴甜,把她哄得七八分,也算相处融洽,只不过宁老夫人一直有意疏离她,即使她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也好似被隔在一墙之外。

所以她特地用自己不多的银子,让人去打听宁老夫人的喜好,准备循序渐进,慢慢攻破。

章莺莺满心期待地来到宁老夫人的庆安堂。

宁老夫人此时坐在屋内打坐,手握佛珠,闭目养神。

女使走到她身旁,小声唤道:“老祖宗,二爷屋里的章姨娘又来了。”

宁老夫人只当她是个闲人,并不在意:“让她在堂屋喝杯茶便走。”

女使低头回:“章姨娘说特地亲手炖了汤给老祖宗您。”

宁老夫人漫不经心,淡淡问:“什么汤?”

女使弯下腰沉默片刻后,一字一句小声回:“回老祖宗,是芙蓉汤。”

宁老夫人扣住佛珠,猛地睁开眼睛,一双微黄的眼珠里瞬间积满怒火,甚至还有些杀意。

女使当即跪地:“老祖宗.....”

宁老夫人朝她伸出手:“既然来了,岂有就让她就这么走的道理,走吧,带我去瞧瞧。”

女使弯下腰子,扶着宁老夫人的手,将她搀扶到堂屋内。

章莺莺见着宁老夫人出来,连忙上前朝她行礼:“老祖宗,安。”

宁老夫人见到她的时候,瞳孔一震,三角眼在极大的震惊下,睁成椭圆,仿佛眼球下一秒就能爆出。

章莺莺弯腰作揖,并未察觉,还在等着宁老夫人回话。

但是宁老夫人迟迟未出声,踏着重重的步履走到她的跟前,双眸紧紧盯着她头顶的发簪:“你今日头上戴的发簪比往日要好看许多。”明明是夸奖的话,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

章莺莺螓首低垂,伸手扶着发簪,含羞笑道:“普通的玉簪,瞧着式样喜欢,特地戴来给老祖宗瞧瞧。”

宁老夫人墨瞳一缩,沉默良久后,朝她继续问:“芙蓉汤是你亲自所煮?”

章莺莺笑着回:“是,老祖宗,昨日听闻您夜里难眠,所以婢子特地煮了芙蓉汤,给老祖宗养神。”

宁老夫人眸色更冷,语调透着寒意:“章姨娘有心了,只不过我方才已经进食,现在并不饿,不如你替我把这芙蓉汤喝下。”

章莺莺眸色一沉,笑容逐渐消失:“老祖宗......这芙蓉汤是婢子特地为您煮的......”

宁老夫人没有再回她的话,而是抬眸朝一旁的女使婆子厉色唤道:“来人,伺候姨娘喝汤!”

章莺莺大惊失色,回头朝身后一看,只见三个凶悍婆子大步朝她走来。

两个上前架住她的手,还有一个端着热气腾腾的芙蓉汤朝她走来。

汤是刚刚煮好的,为了防止变凉,还特地拿东西温着。

这一碗热汤下去,非烫烂嘴皮子不可。

章莺莺拼命挣扎着:“老祖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婢子是犯了何错?您要这么对婢子?!”

宁老夫人转过身端坐到太师椅上,一身墨紫色长衫,神情严肃,眼神威厉。

旁人都瑟缩在一旁。

她们都知道,章莺莺这是踩到了宁老夫人的痛处。

宁老夫人和老国公刚刚成婚之时,也和往常夫妻一般相敬如宾,不过后来老国公对后院小妾宠爱有加,时常冷落她,这样助长了小妾们的野心。

其中有位姨娘最受老国公宠爱,她的模样比章莺莺个更深一筹,平日里最喜欢戴那白玉兰发簪。

宁老夫人在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喝了这位小妾送来的芙蓉汤,胎死腹中。

她那五六个月大的男胎就这样早夭,还害得她身子破败,一连六年都未能再有生育。

这六年于宁老夫人而言,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她受尽非议和冷落,终于再次怀有身孕,就是现在的宁公爷。

有了孩子之后,地位自逐渐稳固。

宁老夫人一改隐忍的性子,将府中小妾庶子庶女全部赶尽杀绝。宁府有一口枯井,有人传言那里头全是人的骸骨。

此事直到老国公病逝,才算消停。

这几日正是宁老夫人头胎早夭的日子,所以她彻夜难眠,心中恨意难消。

章莺莺冲着这个眉头,带着白兰花玉簪来送芙蓉汤,简直是自寻死路。

婆子们将那滚烫的汤汁一点点灌入章莺莺的嘴里,烫得她双眸含泪,嘴唇发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用力扭动手腕,痛苦挣扎,咕噜着喉咙里的汤汁,奋力求饶:“呜......老......”

“呜......饶......命......呜......”

婆子们力气更大,架着她双手,捏着她的下颚,使得她根本无法动弹:“姨娘,你就乖乖喝汤吧!”

章莺莺眼泪涌出,使劲摇头,被婆子扣住后脑勺,继续猛灌热汤。

整个堂屋内飘浮着芙蓉汤的香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给我站住!” 宁彦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狭小的巷子里甚至能听到他因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声。

瞿绾眉沉下忐忑的心,提着衣摆大步跨过门槛,朝这扇灰门里奔去。

门口是假山流水,通往着南街最昂贵的茶楼,瞿绾眉穿过溪流,映入眼帘是一道狭窄的楼梯。

“在这里,快给我追!”

宁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瞿绾眉凝着眸,稳住步履朝楼道跑去。

黄杨木所制的楼梯被她踩出轻微的哒哒声,楼上的侍卫闻声朝这边看来,想要阻拦,但却被屋里头的人拦下,并命他退到暗处。

瞿绾眉快步上楼,刚来到二楼的长廊内,宁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快,她就在上面,给我追!快!”

瞿绾眉的心随着脚步扑通扑通跳着,她环顾四周,停下的脚步,仅有数秒稳住慌乱,抬头锁定跟前的一道厢房门。

那是一面用黄金竹编制的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而且门口并未有侍从把守,里面一定无人。

来这座茶楼来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宁彦想要寻人,不可能随意闯进每一间厢房都细细查看。

瞧着不宜随便踏入的房间,眼下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她拿定主意,推开房门冲进屋内,转身将房门关好。

瞿绾眉背靠着门,紧悬的心渐渐松下,谁知,她刚要抬头朝房内走时,却见到前方椅榻上端坐着一位男子。男子一身玄色广袖常服,头上戴着银镂发冠,手中还握着一盏琉璃杯子。

他的衣摆和袖口的襕边上绣着月白色的山河纹,辽阔江河气势磅礴,一丝一缕都彰显着他尊贵至极的身份,

瞿绾眉大骇,还来不及思考他是谁。

男子已抬起眼睫,朝她看来。

一双乌黑深邃的眸蒙着一层缥缈的雾,宛若如一汪幽暗清冷的深潭荡着微波朝她肆无忌惮地入侵,瞿绾眉呼吸一滞,在狭小的空间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和松木香。

熟悉的香味,瞿绾眉眸光凝出光,刚要开口。

只听到身后的门外又响起宁彦的声音:“在这里,快给我追!”

瞿绾眉的心一紧,抬手朝跟前男子行礼:“公子,小女子被匪人所追,想在此处藏身片刻。”

男子放下茶杯,并未回她的话。

门外依稀传来争论声。

“少爷,这里不能进,二少爷。”

“里面没人,为何不能进!”

瞿绾眉见着宁彦执意要破门而入,目光落到男子身后的屏风,现在只要她躲到屏风后,就能逃过一劫。

然而,她才刚跨出一步,跟前的男子突然起身打掉她头上的白纱斗笠,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旁,与自己并肩坐下。

柔软的垫子,她的身子紧挨着一旁的陌生男子。

春季的布料不厚,甚至能感觉到彼此传来的温度。

瞿绾眉的头脑在这一瞬间里变得一片空白,耳朵旁发出呜呜的声音,理智让她警惕地侧过身想要挣脱男子的手。

谁知就在这时,宁彦突然一脚踹开房门,冲进房内。

瞿绾眉的心忽地跳到嗓子眼,背脊僵住。

此刻,她身为国公府内妇,竟坐在一位外男身侧,而她的夫君正巧就在她侧身的数步之外。

宁彦心急寻人,形色匆匆,闯进屋还未看清屋内的人,传来一声威严的冷呵:“放肆!好大的胆子!”

宁彦一惊,忽的扑通一声跪地道:“宣国公府次子见过王爷。”


她的手拼命地颤抖,牙齿磨得咯咯响。

过去她只是一心想要在府中谋得高位,如今她只想将这些人全部踩在脚底。

无论是宁老夫人,还是府里这些个小妾,她都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晚霞散去,巨大的黑幕将府邸团团笼罩。

春江苑内,瞿绾眉将今天从长公主府上量下尺寸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摄政王的身影又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握着笔,一下又一下写着摄政王暴毙的时间。

一个多月后,摄政王会带着人去成州救灾,路过西山脚下时,突降大雨,山体滑坡,一共三十多人皆被泥流掩埋。

无论是出于日后的谋划,还是出于她的报恩,她都要想办法,在这个时间内,救下摄政王。

“小姐。”丹烟走进屋内唤道。

瞿绾眉将写下的东西盖好,抬头问:“怎么样?那位女使如何?”

丹烟回:“如小姐预料的一样,夫人派人将这位女使送出府后,对她痛下杀手。”

今日周氏心中有怒,又无从发泄,杀死那位被宁公爷掌掴的女使,不仅能讨好宁公爷,还解自己的气。

瞿绾眉轻点头:“她人呢?”

丹烟答:“按照小姐的吩咐,婢子已经将她救下送去西郊的庄子里。”

瞿绾眉起身道:“好,留着她,日后自有用处。”

“是,小姐。”丹烟应后,继续道:“除此之外,今日青石院里的人前来禀报,说柳姨娘去了章姨娘的屋里。”

“她们说了什么?”瞿绾眉问。

丹烟想了想回:“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瞿绾眉思量片刻,吩咐道:“继续派人盯着她们。”

“是,小姐。”丹烟躬身行礼道。

这时,屋外传来唤声,是琴嬷嬷:“小姐,喝汤了。”

瞿绾眉走到门口将她迎进屋。

乳娘手里端着是刚煮的热汤,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煮,为了给瞿绾米补身子。

“乳娘,你怎么又去煮汤?这些活留给玉瑶她们去办就好。”瞿绾眉接过汤放在身侧的桌上,扶着琴嬷嬷坐到身侧。

琴嬷嬷握着她的手道:“你的吃食我只有亲自接手才能放心,这次我在梓州老家寻了一个不错的滋补方子,给你养养身子。”

瞿绾眉知道,她这是想让自己早点和宁彦生下孩子。

琴嬷嬷常说,有了孩子她就能在宁家站稳脚跟。

但是瞿绾眉知道,即便生下孩子,宁家也不会高看她几分,反而还多了他们拿捏自己的软肋,不然宁彦也不会在她卸下管家之权之后,对她多番讨好。

她没有和琴嬷嬷说得太明白,对她端来的补汤也是欣然接受:“多谢,乳娘。”

话落,乖乖端起碗将里头的汤一口喝下。

琴嬷嬷见她喝下之后,语重心长道:“这怀身孕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日后你家婆母若是再拿此事拿捏你,你便派大夫也给宁姑爷也看一看。”

瞿绾眉放下手中的碗,抬眸问:“乳娘为何这般说?”

琴嬷嬷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你瞧瞧,宁姑爷在后院好几个通房,这么多年都未一个怀有身子。”

瞿绾眉沉下眸,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如此。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也只有章莺莺生下宁彦的孩子。

琴嬷嬷继续道:“据我所知,宁老夫人和夫人好似并未阻止这些通房有孕。”

瞿绾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乳娘放心,此事我会去留意。”

琴嬷嬷继续抚着她的长发,一脸疼惜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求着老爷,死也不要将你嫁进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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