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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精彩片段
就在这时,长公主回到屋内,高声笑道:“瞿小姐,尺寸量得如何?”
瞿绾眉转身,朝长公主毕恭毕敬回:“回长公主的话,臣妇已替王爷量好身。”
长公主笑,为了不耽搁瞿绾眉改花色,没有再将她挽留,派人将她送出府。
临行之前,瞿绾眉特地将前几日绣好的绣帕子,偷偷遗落在院门口。
白色的纱绢,落在一株水仙花的上,并不扎眼,
长公主将瞿绾眉送出院后,回头时正巧瞧见。
她捡起地上的帕子,见到上面的绣花,面露惊色,良久后,泪眼婆娑。
身旁的女使赶忙扶着她:“殿下,您这是?”
长公主眼泪漫出,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摸着上面绣着的朵朵金桂:“这,这是霜儿最喜欢绣花,快!快给我去查,看是谁落下的!”
女使想了想回:“殿下,今日只有国公府二少奶奶来过。”
长公主眸露惊色,很快眉眼里尽是欣喜。
女使笑道:“霜儿小姐生前,最爱瞿夫人的手艺,没想到这位瞿小姐竟得了瞿夫人真传。”
长公主将帕子捧在怀中,看了又看,如获至宝般紧攥在手中,巴不得揉进血肉里。
屋里的摄政王闻声赶来,宽大的衣袍扬起院内的尘:“母亲,这是为何?”
女使回:“帕子,瞿小姐不小心留下的帕子,上面绣着陆先生最喜欢的绣花。”
摄政王眸中闻言也眸子微怔,他抬手让小厮女使退下,扶着长公主朝屋里走:“母亲,我们先进屋。”
长公主巍巍颤颤地靠着儿子,抬着沉重的步子朝里走。
摄政王比长公主高上一个头,原本骨架大微胖的她在儿子身边也衬得小巧许多。
二人进屋后,长公主缓过神来,连忙朝一旁的女使吩咐道:“去,快去,两个人将瞿小姐一路护送到宣国公府。”
女使露出疑惑:“殿下,这是为何?”
长公主握住帕子回:“霜儿喜欢的东西,也仅只剩下这点,我不想让它再消失,瞿小姐因商贾身份在国公府一直不受待见,今日我的人,亲自送她入府,给她多添台面。”
女使恍然大悟,行礼应道:“是,殿下。”话落,转身去传话。
长公主看着瞿绾眉刚刚离开的背影,双眸雾蒙蒙一片,思绪已飘向远方。
陆凌霜是她出嫁之前的闺中挚友,也是摄政王的启蒙老师,是个女先生。
当年,陆凌霜非常喜欢瞿夫人的绣花,尤其是喜欢她绣的金桂。
平常的金桂一日就能绣好,但瞿夫人为答谢陆凌霜的知遇之恩,特地研究出新针法,绣出独一无二的桂花。
陆凌霜收到后十分喜欢,天天将帕子拿在手中,后来瞿夫人一死,绣帕成绝品,她伤感许久,在临死之前,派人将这个帕子上的绣花剪裁出来,缝合在给摄政王所制的成衣上。
成衣是成年男子所穿,当时摄政王才六岁,也算是给他奉上最后一礼。
摄政王为了感念先师,每到临近她忌日时,都会穿上两日,那日瞿绾眉撞见他,正是他从墓地祭拜回来。
瞿绾眉早前只听父亲说过,长公主喜欢她娘亲的绣品,尤其是那金桂,为此每年都会来府邸问一问。
她并不知道,长公主是爱屋及乌,但不管是谁喜欢她娘亲的绣品,她的目的都已达成。
瞿绾眉出府时,长公主府的女使和小厮特地备上公主最常坐的金辂,将她一路护送回宣国公府。
周三小姐虽说是庶女,但是对于周家老爷而言,她和周氏一样,都是用来联姻巩固家族地位的工具。
京城各府内只有小门小户才将女儿分个嫡庶。
像周家这样的贵府,无论是周氏,周三小姐,还是剩下几个未出嫁的嫡女庶女,她们只要谁能谋得高位,就是周家的好女儿。
宁公爷现在极其喜爱周三小姐,无论是从何角度,他都不可能委屈周三小姐做偏房贵妾。
丹烟继续道:“夫人被国公爷骂后,委屈得不行,最后只能佯装大度,将周三小姐迎做侧室。”
“那位周三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眼见着夫人身旁的女使来扶她,立马捂着肚子装晕,国公爷当即给了女使一巴掌。”
“那巴掌,打得整个大堂都在响。”
看似打的是女使,其实打的是周氏的脸面。
瞿绾眉听后,抬眸看向前院感慨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宁公爷在朝中可是出名的冷酷无情,宁彦得他真传,爱美人,更爱权势。
“我们进去看看。”瞿绾眉抬步继续朝前院走。
“是,小姐。”丹烟和玉瑶低头跟在她身后。
三人刚到前院门口,只见宁公爷抱着昏迷的周三小姐急匆匆赶往后院。
临走之前,还对周氏丢下一句狠话:“今日若诗儿有事,我定不会轻饶你们!”
周三小姐和周氏有五六分相似,像极了周氏年轻时的模样,闭着双眸,犹如一株出水芙蓉,华贵清澈,宛若天仙。
瞿绾眉见到的时候,也为之一怔,也难怪宁公爷会对她这般上心。
此女子果真非同一般,看来日后她家婆母有得忙。
她抬眸看向屋里头失魂落魄的周氏,等着这场大戏继续上演。
肃静的堂屋内,周氏孤身立在其中,抬眸看着头顶压着的硕大匾额,匾额上用署书写着“德被桑梓”四个大字,字上镀着金,斜晖之下,熠熠金光重重打在周氏萧条落寞的背影上。
一位小女使朝她拼命磕头:“夫人,婢子方才当真什么都未做,是那姨娘自个扶额倒地,与婢子无关啊!”
“夫人!”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却透着死寂。
周氏冷冷转过身,将女使扶起来,温言道:“罢了,此事也不怪你,先下去吧。”
女使泪流满面,瑟缩着身子,颤颤巍巍起身:“是,夫人。”
周氏朝身后的女使玉儿唤道:“送她回院。”话落之时,眸光露出杀意。
玉儿轻点头,走到女使身旁将她带下去。
瞿绾眉瞧见后,立马朝身旁的丹烟小声吩咐道:“去,偷偷跟着她们。”
“是,小姐。”丹烟正色点头,将身子隐在树荫里,一跃离开此处。
瞿绾眉继续朝院中走,周氏并没有给她看笑话的机会,回头望向她一眼。带着女使们从另外一条长廊离开此处。
等瞿绾眉来到堂屋门口,只有宁彦在里面。
他神情严肃,紧握着双拳,看来刚才也受了训诫。
昨日,他得罪宁老夫人,今日发生这等事,宁老夫人直接装病不起,说他们父子的事,她管不着。
没有族内施压,宁公爷越发变得肆无忌惮。
作为儿子,宁彦也颇受打击,他见到瞿绾眉时,想到自己的种种,和父亲的种种,竟有些心虚。
可惜这种心虚转瞬即逝,剩下是男人自尊被窥见的不悦。
“你来干什么?!”他冷声朝瞿绾眉发问。
瞿绾眉提着裙摆走进屋,看着那张代表着宣国公府世家门楣的匾额,回道:“我不放心母亲,所以来瞧瞧。”
章夫人和宁夫人周氏虽为同族,但父辈衰落,只得嫁给章家做继室。
章家上有嫡出的长子,她身为继室想要出头,就只能靠这位容貌出众的独女。
三年前,章夫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长公主独子,花费大把的银子去打点,才求得章莺莺和摄政王的一次偶遇。
谁知摄政王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不仅对章莺莺视若无睹,还出言训斥,气得章夫人在家拍案跺脚。
章夫人无可奈何,摄政王位高权重,身份显赫,常人见着都不敢抬头,更何况是小门小户的章氏。
那日章莺莺见到他时,浑身颤抖,差点腿软晕厥,不敢再献媚第二次,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章莺莺也就是在这次宴会中结识了宣国公府二公子宁彦。
章夫人得知此事后立马给女儿出主意,多次撮合他们二人,更是腾出机会让他们在京城郊外野合。
如今终于如愿,她们自然心中欢喜。
瞿挽眉在章家门前不等章大人和章夫人出府迎人,命身旁小厮敲打锣鼓,朗声大喊:“章家次女,身怀有孕,宣国公府二奶奶瞿氏特迎章氏入府!”
“章家次女,身怀有孕!”
“宣国公府二奶奶瞿氏特迎章氏入府为妾!”
锣鼓喧天,一声声身怀有孕,引来不少路人来围观。
在此之前这件事只有章宁两家人知晓,今日被瞿绾眉命人这么一喊,全京城的人都得知晓此事。
章家次女,不知廉耻,和宁府二少爷苟合有孕。
这样的大笑话,谁不爱看?
很快四周的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顾旁人,窃窃私语。
“章家小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竟上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
“是啊,好在宁家这位二奶奶贤良,还想着将她迎进府做妾,是我定不让她进门。”
“章家小姐今日若不进门,日后还有谁会娶这么一个荡妇!”
“是啊,平日里瞧着她一身白衫,以为她冰清玉洁,没想到竟如此龌龊。”
“听说还被京中文人赐名为莲花居士。”
“我呸!落雁楼的花魁都比她坚贞!”
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句:“国公府的二公子还真是个浪荡子,看来宁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
瞿绾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明显一抬。
宁彦因为才学被京中之人捧高数年,也是时候该落下了。
玉瑶朝跟前行人看去:“小姐,这样下去,宁姑娘和老夫人会不会责怪?”
“放心,现在钱银铺子被我死死握着,他们不会对我如何。”瞿绾眉看着章府门口,眸色沉静。
府里的章大人听到府外的声音,愤怒不已,满脸都是对妻儿的埋怨,只得硬着头皮将瞿绾眉请进府。
“章大人。”瞿挽眉盈身作揖。
章大人冷着脸,怒气冲冲:“你们宣国公府不是已经跟我们说好,要娶我们家莺莺为平妻,为何出尔反尔,还在外大肆宣扬此事?”
瞿绾眉在玉瑶的搀扶下,坐于一侧,缓缓道:“章大人,我此次前来,是代宁老夫人传话,迎贵府二小姐进府为贵妾,您若觉得此事不宜,可到宁老夫人那儿去寻理。”
她话落,朝一旁的玉瑶使了眼色。
玉瑶领着三位端着木盘的女使。
章大人跌坐在原处,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他脸色发抖,手握成拳,似有动手之意:“荒唐,我女儿怎么可能做妾,你们宁家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章莺莺和章夫人满脸笑容地来到厅堂。
她们见到瞿绾眉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瞿绾眉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喝口茶:“章大人,我们宣国公府素来讲究礼数,虽是纳妾但也不能含糊,除了宁家族长亲手写下的纳妾文书之外,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作为纳妾之资,另还有一件衣裙,供给二小姐作新服。”
何为纳妾之资?
纳妾之资,又叫买妾之资。
今日只要章家收下这两样东西,章莺莺便宁是府买来的妾,与他们章家再毫无瓜葛。
章大人猛地站起身抬眸看向那三个齐齐站在一排的女使。
“你......”他咬着牙,捂住胸口,往椅上重重一摔:“你......你们!给我滚!”
“父亲!”章莺莺大步走到章大人跟前唤住他,“父亲!您没事吧?”
章大人忍痛,用尽力气将章莺莺的手重重往外一推:“瞧瞧,瞧瞧你们母女俩干的好事!我们章家数十年来的清誉就这么被你们给毁了!”
章莺莺看着那纳妾文书,看着那五十两的买妾之资,还有那青楼女子才穿的衣裙,顿时又羞又怒。
她抬起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恶狠狠地看向瞿绾眉:“是你,是你嫉妒二公子心仪我,所以特地来羞辱我!我要去告诉宁彦,让他来替我做主!”
瞿绾眉垂眸,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嫉妒?
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事。
“今日我如此兴师动众地来章府,宁彦若真有心娶你,为何现在还不来?”瞿绾眉冷言。
她带着人马来章府时,宁彦急着要来拦她,不过在宁老夫人的阻拦下,得知其中的利害关系,算是默认瞿绾眉的所作所为。
章莺莺咬牙着,盯着瞿绾眉,原本还是一朵可怜兮兮的白莲,现在染着戾气,一双眼睛宛若弯刀:“你胡说,宁彦对我情深,他不会让我受这如此委屈。”
瞿绾眉将纳妾文书拿出:“上面宣国公府的印章,你可认得?”
章莺莺抬眸看去,见到那猩红的宣国公几个大字,脸上瞬间一白,双眸中的水波乱成一团,恐慌和晦暗弥漫开来。
上一秒章莺莺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能正大光明嫁进宁府,现在只能以妾室入府,仅是一刹,就从高处跌落悬崖。
瞿绾眉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章莺莺本就心高气傲,受此委屈,早已气急败坏。如此受挫的模样和当初借着平妻之位骂她贱妇时的嘴脸截然相反。
不过章莺莺并不会就此妥协,这个女人比毒蛇还要狠。
瞿绾眉继续道:“章莺莺,自毁声誉的是你自己,今日这纳妾文书在此,你若不愿为妾,就将其烧毁,日后与宁家再无瓜葛!”
章莺莺若是当真能如此,她还能敬她一分。
可惜她不会。
章莺莺太想爬上高处,她不会错过这次进国公府的机会。
章夫人一把拽着章莺莺:“孩子,你莫要被她吓着,做妾又如何,只要能进国公府,将来你生下男胎,那国公府的主母之位还不是你的?”
章莺莺皱眉道:“娘,你糊涂啊,不能做平妻,就算是侧室也妥当,你可看清楚,文书上清清楚楚写写的是偏房贵妾,我就算生下十几个男胎,也无法扶正!”
宁老夫人既然铁定不会让章氏为正,自然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贵妾上头还有偏室侧室。
她特地没写,就是要斩断章莺莺的后路。
今日章莺莺还有可选择的机会。
待入了府,她死也只能是妾。
章莺莺和章夫人犹豫不决。
章大人扶着椅子缓缓起身,指着他们母女厉色斥责:“当初给你寻一门正儿八经的亲事,你不愿,如今却要上赶着给人家做妾,真是恬不知耻!”
他言辞激动时,用力拍打几案,大声痛斥:“从今日起,你章莺莺不再是我章家的女儿!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女之情,是死是活都与我们章家无关系!”
章大人也就只有这一儿一女,原本得知章莺莺和宁彦一事,他还想靠着这次女儿高嫁来提高自家门楣。
现在被瞿绾眉闹得人尽皆知,他大儿子还未成亲,若是影响到他的婚事,章家就真的完了。
他宁愿舍弃这个女儿,也要保住章家声誉。
“父亲!”章莺莺慌乱不已,“父亲,我去求宁彦,他不会就让我这么做妾的,父亲!”
章大人手一摆:“他不会,那宁家呢?”
“那宁家允许你做平妻?做正室?!”
章大人一语道破。
世家门楣没那么好攀。
瞿绾眉缓缓转身:“章二小姐,轿子在门外,你若愿做妾,就随我入府,”
章莺莺看着她,恨得牙痒痒。
瞿绾眉迎上她的目光,沉沉看着她,只等着这条毒蛇上钩。
来吧,宁家这个火坑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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