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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章节阅读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燕翩翩裴湛,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姜羡鱼鱼”,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裴湛,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6-20 0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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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燕翩翩裴湛,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姜羡鱼鱼”,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裴湛,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玄影看了看他,轻声道:“公子,要不要属下过去——”

裴湛抬手,“无妨,且再听听,何人敢在国公府如此嚣张。”

却说翩翩被李显晟扯住了头发,吃痛之下又见他压下脑袋想肆机轻薄,再顾不得其他,闭眼将手中的木簪朝他刺去。

“啊!”那簪尖刺入了李显晟的肩膀,他大叫一声,不自觉松了手。

翩翩鬓发凌乱,拔腿就跑。

李显晟如何肯放过她,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肩膀,眼里尽是凶狠:“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办了你,就枉为男人。”

说完,追着她而去。

翩翩心跳如擂,撒腿疾奔,跑得跌跌撞撞,刚转过一个墙角,便见有一道人影立在不远处,她刹车不及,撞入了一道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中。

软的硬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处。

又被那股力反推回去,翩翩一个趔趄,往后跌坐在地。

翩翩脑袋一片空白,鼻子都被撞得生疼,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眼泪花花地抬眼看过去。

有两人立在墙角处,一人挑着灯,看穿着像是护卫。

而另一人……

微风袭来,他的面容在摇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

入目,是一双幽深的狭长凤眸,这双眸子正盯着她,带着打量与探究。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很快聚起了隐秘的风暴与漩涡,翻涌着意味不明的光,翩翩不由得脑袋发麻,被那眼神蛰了一下,不敢再看。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跟随而来的李显晟边跑边骂:“小贱人!我看你还往哪儿——”

声音猛地顿住。

没想到居然撞见生人!

李显晟霎那间有些心虚,这毕竟是在国公府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

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裴湛,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

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

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那李显晟听见“世子”二字,霎时酒醒了一半。

玄影松开了他。

裴湛看向李显晟,明明是极淡的一眼,李玉晟却看出了杀伐之气,那一眼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显晟此前虽然没见过裴湛,却也听过他的大名。

裴湛其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与他这种“纨绔”,有着天然的鸿沟。

换句话说,裴湛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更何况,自己还在他的府中调戏女眷。

醒掉的酒都化作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李显晟骇得差点跪下来。

眼下这状况,是要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他立刻指着地上的翩翩,磕磕绊绊道:“是她!她——她想勾z引我!孝期里多次求我带她出府,我看她是个弱女子,不与她计较,哪知她恼怒之下居然刺伤了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府里的李夫人,她是我姑母!”

翩翩目瞪口呆,实不知这李显晟“倒打一耙”的功夫如此娴熟。

裴湛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也许不见得会帮她,但他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府中撒野?

眼下是她摆脱李显晟唯一的机会。

心思电转间,翩翩爬起来,居然一步上前,扯住裴湛的一只袖子,略带委屈道:“原来是……大哥——我,我是二房柳姨娘的养女,明明是他,三番两次试图轻薄我,我为了自保才刺伤他的。大哥,你莫信他的话。”

翩翩这般攀附的行径令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尤其是“大哥”二字,但眼下哪里是顾脸皮的时候?

裴湛也被那绵软委屈的“大哥”二字顿住了,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

翩翩讪讪地松了手。

立在一边的玄影目光微动。

目睹一场闹剧,却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裴湛此时淡淡开口:“将他赶出去,以后不得入国公府一步,去二婶那禀报,就说是我说的。”

声音清沉,若金石撞玉,若风动铁马。

声音一落,裴湛便拂袖而去。

这个“他”,到底是“他”,还是“她”?

玄影只琢磨了一会会,便拎住李显晟的脖子,往外走去。

翩翩彻底松了口气,这时,翠玉寻了过来,担忧道:“姑娘没事吧?那缠住我的人居然是那李公子的仆从,那李公子是不是又偷偷溜进园里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翩翩摇了摇头,对翠玉笑道:“没事了,以后他不敢进国公府了,咱快点回院子吧。”

主仆二人回到幽竹轩,果然见到陈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着,瞧见二人来了,陈嬷嬷拉着翩翩的手:“等你吃晚饭呢,去了这么久,嬷嬷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这陈嬷嬷是打小看着翩翩长大的,至于为何也会来到国公府,这里面也是有一番说头的。

在江南的时候,柳氏肚子愈大,心思也愈加敏感起来,还频繁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难产,就是梦见有人陷害她。

裴子绥也花了不少时间陪她,也无法打消她的顾虑,她总是担忧自己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翩翩思忖了下,对柳氏说道:“养母身边若有一个经验丰富,知根知底,能拿事的嬷嬷,养母恐怕就不会如此担忧了。”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柳氏的心里去:“翩翩,还是你懂我,但你到底年纪小,于生产一事不通,经验丰富的嬷嬷好找,但不知根知底,我始终不能放心。”

翩翩垂着眉,道:“我家原有一个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母,母亲是她一手带大的,后又将我带大,事无巨细,极是妥帖,与我和母亲的感情极其深厚。如今义母收留了我,若嬷嬷得知,定对义母感激不尽,若是她在此,定能将义母肚里的孩儿当成小主子尽心照顾。”

柳氏眼睛一亮:“当真,这位嬷嬷如今在何处?”

就这样,为了安柳氏的心,裴子绥果真派人带着翩翩的信去了趟西北上邽,去找陈嬷嬷,而裴子绥带着柳氏和翩翩先行回京都了。

翩翩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父亲死,母亲失踪,又过了整整三年,她不确定陈嬷嬷是否还呆在上邽,是否还健在?

但她着实想通过裴子绥的关系,探一探老家的虚实。

母亲归家了吗?

嬷嬷还在吗?

两个月后,陈嬷嬷竟然真的被裴仲绥的护卫直接带回了魏国公府,此时,翩翩已在国公府呆了一个月了。

陈嬷嬷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她心尖尖上的女孩,止不住老泪纵横,一老一小抱头又哭又笑。

又得知柳氏救了翩翩,陈嬷嬷当场跪下给柳氏磕了几个响头。

柳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之后的日子里,陈嬷嬷果然待柳氏很是忠心,衣食住行,样样妥帖,无不周到。

就这样,陈嬷嬷和翩翩二人就在国公府的幽竹轩住了下来。


翩翩见她不自在了,便收起了玩笑:“好啦,我逗你玩呢。”

裴筠即将满十五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龄,大齐朝的女子一旦及笄,就可以相看夫家了。

裴筠四处看了看,见三楼并无其他人,笑着捏翩翩的脸:“燕姐姐,你真是坏死了,我就不信,你没有幻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翩翩一愣,未来的夫君?

十二岁之前,她还懵懂未知,并无少女之情思。

只是有一次,隔壁胖大婶已出嫁的女儿哭哭啼啼地归家,据说她嫁的那个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想要纳个妾,胖大婶女儿自然不同意,男人二话不说便用拳头招呼了过去,她被打得鼻青脸肿,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当时她躺在娘亲的怀抱里晒太阳,娘亲一边抚摸着她,一边轻声说道:“翩翩以后到了及笄的年龄,可得擦亮了眼睛,女子挑错丈夫,如同一只脚跨进了深渊,是要吃很多苦头的。依娘亲来看,对方家世不需要太优越,相貌也不用太出挑,权势过盛更是不可取,那种懂得尊重你心疼你的男人最好。”

那个时候,她似懂非懂。

十二岁之后,她开始跳跃式成长。

在花楼里,她可谓是阅尽了世间男人的众生相。

原来,那些轻袍缓带的公子,那些铁马追风的将军,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甚至是平平无奇的白丁,都有可能走进花楼买欢。

没有人比她更懂男人薄幸,情爱易逝的道理,楼里那些见惯风月的姐妹,哪怕身经百战,也依旧被骗钱骗感情,她深觉情爱这玩意,害人不浅。

因此,见惯世故冷暖的翩翩,哪怕已经十六了,却从没幻想过自己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

她只想这辈子不嫁人!如果这条路能走通的话。

翩翩今日逛得尽兴,又深觉裴筠是个极可爱的女子,二人相处起来很是愉快。因此翩翩面对她的时候,难得的会卸下心防,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只见她嘴角一扬,捏了捏裴筠的鼻子:“我以后啊,才不想嫁人呢。你看,这书里的张生,考取了功名后便始乱终弃了崔莹莹,那陈世美中了状元后也抛妻弃子迎娶了公主,还有那相府千金王宝钏,为了个男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连爹娘都不要了,偏要去住劳什子的寒窑,住了十八年换来了十八天的皇后命,真是蠢不可及……”

说着说着,翩翩的声音顿住了,只见裴筠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翩翩心里暗悔失言,正想找言语描补,又见裴筠盯住她手里书,讪笑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便一把被裴筠夺过,看了看书封——《风流太后与男宠的风流史》。

裴筠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她一个手指头指着翩翩,嘴唇翕动:“燕姐姐,你——你——”

翩翩一把捂住她的嘴,讨好道:“好妹妹,别嚷,我随意看的。”

裴筠掰开她的手,忽闪着眼睛道:“好啊你,你还说我呢……你——为何要看这种话本子?”

翩翩陪笑:“我这不是好奇嘛!这本子里说,当今世道男子可三妻四妾,凭什么女子就要守着一个男人,我就看这太后是个好样的……”

裴筠本以为刚才那些话已经够“脱俗”了,没想到这话更是“骇俗”,没想到她的燕姐姐内敛乖顺的外表下竟有这样一副内里。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一时竟忘了如何呼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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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西轻笑了声:“长得倒是不错,比爹爹以前的瘦马都要美。”

说完,人也不回头的往外而去。

她无论说话做事,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水阁里的李徜嚷道:“京都什么时候有了新美,是哪家的闺秀,我竟然不知?待我下去打探一番。”

说完,迫不及待地就要站起来。

翠玉慢悠悠回头,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搭在李徜的胳膊上,但李徜却动也动不了。

李徜被迫坐了下来,喊道:“你干什么!别打搅我的好事,你莫不是想和我抢?你可别不知足,京都的富贵花和霸王花由着你挑,但下面这朵绝色芙蓉是我的。”

那施在肩上的力道丝毫未松,李徜继续嚷嚷:“你不是禁欲太久心里变态,见不惯我追求小姑娘。”

翠玉瞥他一眼:“她是我们府上的姑娘,由得你胡来?”

高远和李敞都愣住了。

高远想了想,笑道:“那位莫不就是书店的那位姑娘?”

李徜哀嚎一声:“不是吧,你家可真是聚美藏娇之地呀,一个楚菡儿还不够,怎的凭空又掉下来一个天仙般的姑娘?”

翠玉乜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最好离我们国公府的姑娘们远一点。”

李徜气得跳脚,张口又想骂,被翠玉用一块点心砸进了嘴里,舌头发麻,半天没缓过来。

高远倒是看了翠玉好几眼,又看向那女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翩翩本来就不耐酒力,加上这莲花白入口虽甘美,但后劲着实霸道刚猛,她第一次吃这种酒,整个脑子都有些迷糊了。

翠玉扶着踉跄的翩翩道:“既然姑娘喝醉了,咱就先回庭院歇息吧。”

说完,主仆二人沿着青石板径慢慢走着,翠玉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挑着宫灯。

夜笼烟雾,月色如水,走到僻静处,半挂在翠玉身上的翩翩却忽地抽泣起来,刚开始是很小的声音,缩在鼻腔里,过了一会,抽泣声竟是变大了,哭得颇伤心的模样。

翠玉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发酸,瞧见径旁往里有一花木掩映的亭子,便半拖半扶地将翩翩拉过去。

旁边还有一处浅浅水涧,月光投影在里面,映照得水面粼粼一片。

翩翩蹲下来,双臂抱着自己埋头哭了起来。

翠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一人影朝这边走来,翠玉吓了一跳,忙护住翩翩,定睛一瞧,更是吓了一跳,竟然是国公府世子翠玉。

翠玉磕磕巴巴地行礼问好,翠玉看了一眼蹲在那哭的人,淡声道:“厨房有醒酒汤,你去要一碗来。”

翠玉愣了一下,姑娘是需要喝解酒汤,但她也不能扔下姑娘一个人吧。

见这丫鬟不动弹,翠玉冷冷道:“我的话你敢不听?”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翠玉却顿感脊背生汗,也对,整个国公府都是他的,她刚刚是哪来的胆子呀,竟敢违逆国公府世子。

想到这,她咬牙道了个“是”匆匆而去。

翩翩对这一切浑然未觉,哭得哀哀切切,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委屈,很伤心,她已经彻底醉了,迷糊了。

过了一会,她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看见站在眼前的一道人影,愣了半晌,连哭都忘了,紧紧盯着他。

翠玉也看着她,他见她的眼里一开始是迷糊,是疑惑,然而不过一瞬,眼里好似染上了一层光,她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轻轻地,似怕把眼前的人吓跑了,又似带着无限的委屈:“燕鸿,是你吗?你去了哪里?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你知不知道,爹爹死了,娘亲也找不到了,就剩翩翩一个人了,今天是我的生辰,除了嬷嬷,无人为我庆祝,若是你在,若是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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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手指相扣腰侧,向着李氏屈膝行礼,姿势标准又得体:“二夫人,翩翩守丧期已满,今日特向您来请安的。”

李氏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往上打量,这才冷声道:“罢了,你既出了丧,往后就老实呆着罢,莫给人添麻烦,没得让人晦气。”

翩翩垂首,极乖巧地应了个“是”,又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香囊,双手捧着递给李氏:”这是我和丫鬟闲来时做的针线,针脚不够细腻,里面装了金银花、薄荷、艾叶等凝神驱蚊的干药材,六月天里蚊虫也多,把这个系在帷帐上,对睡眠有好处,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李氏诧异地扬了扬眉,看向她手中的那个香囊,是彩锦织就的石榴形香囊,顶端悬着丝绦,花样很是精巧。

她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眼中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又挥了挥手:“你的心意我领了,无事就回吧,你既出了孝,记得给太夫人去问安。”

翩翩忙道:“让二夫人操心了,翩翩省得的。”

等到翩翩出去后,李氏对田嬷嬷说道:“你说这丫头,怎的半年不见,就悄悄长开了。”

她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觉得她美,但没今日瞧着惊艳。

整个人好似偷吃了灵芝甘露,从里到外发着光似的。

田嬷嬷也呐呐道:“那个时候她刚来,才十五吧,女孩子这个年龄长得本来就快,就跟鲜笋似的,一天一个样。”

说完,又叹道:“这等容貌的女子,奴婢看,也就大房的表姑娘能与之相比了。”

李氏疑惑道:“你说她是什么出身呀?寻常人家的姑娘哪能长她那样的皮肉?”

也不怪李氏疑心,世间天生丽质的女子很多,但像翩翩那样一个逃难的北地女子能长成这样?

那皮肤就跟牛乳一样又白又滑,水灵灵的,竟比世家大族养出的女儿还要娇嫩。

不等田嬷嬷回答,李氏又气道:“老爷也真是的,就这样领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了府,只说是柳姨娘的养女,是西北人,和家人逃荒到了江南,家人路上染了疫病死了,她无意中救了柳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就被柳氏认作养女了。哼!哪旮旯里蹦出来的草鸡,攀上了国公府,竟成了我二房的姑娘了!”

又想起翩翩那恭敬有礼,竟是拿不出她一点错处的模样,心里的那口气更盛了。

又不乏恶意地揣测道:“就她那娇娇娆绕的样子,也不知她在逃亡路上是怎么过的。”

田嬷嬷安慰道:“不管怎样,她现在挂在二房名下,又救过柳氏的女儿,太夫人一向宽厚,国公府也不差这口饭,夫人要是看她不顺眼,就早点给她相看人家,嫁出去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李氏苦着脸道:“我自个的闺女还没给她相看呢,如今倒好,还得给她操心。”

一提起这,李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胸口道:“嬷嬷,给我倒两粒丹丸让我嚼嚼,一大早的,在太夫人那受了气,现在又受了这个小贱蹄子的气,气得我肝疼,得疏散疏散。”

田嬷嬷应着,自去取丹丸了,不在话下。

翩翩和翠玉走出青朴院,翠玉嘟囔道:“分明是二夫人侄子的错,二夫人还要把姑娘敲打一番,想想还真是憋屈。”

翩翩倒是不以为然,“被她刺两句也不会少块肉,还能让她出出气。“

二人行至一花圃处,翠玉听完翩翩的话,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知道翠玉是为了她好,翩翩停了下来,看着她笑:“你这丫头,你看看这花圃里的花儿,开得甚好,但你想想,如果没有了土壤、卵石、匠人的灌溉,还能开得如此娇艳吗?若无枝可依,想来早就凋萎枯竭而死了。”

翠玉一怔,也思索起来。

翩翩拉了拉她:“走吧,咱走快些,咱去给太夫人请安。”

翩翩确实没有抱怨,相反,她对国公府充满着感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国公府没把她赶走实属仁慈,还每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是她遮风避雨的港湾,她要是抱怨就是不识抬举了。

****

鹤寿堂内花草相依,疏密有度,院子里平坦宽敞,廊庑也比其他庭院显得宽阔,一侧的墙壁上绘着松鹤延年图。

整个院子明亮宽敞,有五间上房并三四间抱厦,其中太夫人日常起居坐卧的正堂日照光线足,通风佳,旁边还种着一棵金桂,现已抽枝发芽。

春天的时候,这里花草繁密,鸟鸣啾啾,气温适宜,夏季的时候金桂遮荫送来阵阵清凉,非常适合老人居住。

堂内,一方阳光从被撑起窗牖处洒进来,照在一紫檀架上,架子上一松鹿纹菱口盘里装着十来个嫩黄玲珑的佛手。

太夫人头发半白,精心梳理的发髻上插着一碧玉簪,身着仙鹤祥云彩绣暗纹稠面圆领袍,看起来富贵逼人,脸色红润有光泽,正倚坐在紫檀木雕花罗汉榻上闭目养神,身后是盛姑姑给她垫的秋香色云纹引枕,榻上放着一张紫檀灵芝小几。

盛姑姑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拿着一床薄衾要盖在太夫人的腿上,老夫人手间一串已经盘出油水的佛珠开始转动,她轻轻说道:“你说,我刚刚对二夫人态度是否太苛刻了些?”

盛姑姑的手一顿,笑道:“公主自有考量。”

盛姑姑以前是太夫人身边的得力女官,二人主仆情深,自太夫人下嫁老国公后,盛姑姑也出宫嫁人了,不过五年时间她夫家得病死了,太夫人身边一直缺个知冷知热的人,得知这消息后,又重新将盛姑姑请到府里来了,也是个伴。

盛姑姑也保持着年轻时对主子的称呼,一直也没有改过口。

太夫人睁开眼,坐直身子,看着盛姑姑道:“你也开始跟我打马虎眼了?哎,想当年,二夫人嫁进来的时候,还是个温柔小意的女子,怎的在国公府呆了些年头,生儿育女后,这心思愈发歪起来了,她堂堂一个国公府二房的夫人,何必跟一寄人篱下的孤女计较,还放任她那不成器的侄子进府惹事,若闹出了丑闻来,被有心人一渲染,我国公府的声誉就要毁在这蠢女愚妇的手里!”


太夫人端起人参茶,吃了一口,凌厉的眼风将裴筝一扫,裴筝一个激灵,眼泪都被吓了回去,赶紧垂下了头。

太夫人又看向李氏,李氏被太夫人眼里的寒意刺得瑟缩了一下,又呐呐道:“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儿媳真是难以见人了。”

太夫人并不理她,二夫人站在一旁被晾着,心里不免一沉。

太夫人又看了看裴筠和翩翩,口气和缓道:“你们俩起来吧,此事原本就和你们无关。”

裴筠和翩翩忙站了起来,裴筠倒是罢了,但翩翩心里七上八下。

她因为李显晟一事遭李氏的嫌弃,此时裴筝对着她开火,看这架势,只怕太夫人不会轻易饶过裴筝,连带着李氏都要吃挂落,虽说不是她的错,但却因她而起。

这些都违背了她的本意,虽然二房对她不够友善,但翩翩觉得,李氏和裴筝无外乎口头上的排挤,还做不出太恶的事情来,她在这府里只想低调点,安静点,结个善缘就更好了。

太夫人一把将裴筠搂紧怀里,摩挲着她的头顶,又看了看翩翩,视线落在她空空的发髻和素得无一丝纹路的衣裙上,转头对盛姑姑道:“秀华,去我私库里将那套赤金累丝海棠式珍珠头面拿出来,箱子里还有越州无绫、蜀州锦缎,你挑几匹颜色鲜亮的出来,用来做衣服最好不过。对了,还有那澄水帛,那可是好东西,蘸水挂在门上,可消暑用,你拿出几尺来,外加二十两银子包好,一同给燕丫头。”

满堂的人都大吃一惊,李氏眼神复杂,裴筝连哭都忘了,嘴张得老大。

那副头面,她之前在祖母面前撒娇卖痴了好几回,祖母都没给她,没想到转手就送给了这个她瞧不上的“姐姐”。

翩翩也呆了一瞬,忙开口道:“这如何使得,太夫人,这——”

太夫人打断她:“之前你在热孝期倒罢了,如今出孝了,怎好穿得如此素净,女孩子家家的,就该穿得鲜亮,又不是要出家当姑子,那些布料你拿去好好裁几身衣服,莫辜负了你的容貌。好孩子,你既入了国公府,该有的体面就该有,你有什么苦衷,以后就找我这个老太婆,你是笙丫头的姐姐,往后也就随了她们叫我一声祖母吧。”

不知怎的,翩翩鼻子有些发酸,只低低道:“是,祖母。”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盛姑姑将头面、布料和银子装好,笑着递到翩翩手里。

翩翩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虽然经历坎坷,后天的遭遇将她催得沉稳,但她本来囊中羞涩,此时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时难以抑制少女的心性,忐忑难言的心绪变得兴奋,她垂下头,好叫人瞧不到她嘴角隐约的笑意。

随后,太夫人将其他人都打发回了院子,只留了李氏和裴筝。

太夫人这才看向李氏母女,冷冷道:“往日里我是最疼筝丫头的,你心里都清楚,但今日,筝丫头对着姐妹口吐恶言不说,竟然敢不顾尊卑侮辱三房媳妇乃商户出身,又敢大放厥词,将三爷非我亲生这等诛心混账的话编排出来!我倒要问问,她一个丫头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太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李氏已面如土色,也“咚”的一声跪下了,“母亲!母亲!都是儿媳的错,是媳妇教子无方,还请母亲看在筝儿还小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吧,儿媳愿意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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