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苓傅琛的现代都市小说《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暮小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是作者“暮小靓”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白苓傅琛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么关系?“段家主,你好。”傅琛冲段佑云点点头,客气的语气,又自带奢贵的气势。段佑云冲他点了点头,“你好。”两家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也只是见面寒暄的礼貌。段佑云不再看傅琛,转身对白苓,挺恭敬的,“白小姐,辛苦你了。”白苓瞥了段佑云一眼,神情冷漠的走到段景航面前,拿出她的银针袋,取出一根银针,直接扎到段景航大腿上的一个穴位。......
《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这本连载中总裁,夫人携多个马甲为你护航!现代言情、豪门总裁、1v1、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1v1、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937章 番外:傅小天篇(十),已经写了1919820字,喜欢看现代言情、豪门总裁、1v1、 而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1v1、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书友评价
就我觉得和夫人马甲又掉了很相似?秦苒?!
这本书还可以,但有的人说太像冉姐的那本书了。我想说,爱看就看,不爱看就走。(没有喷的意思)
女主身份多重,我很喜欢看,内容也很好看。
热门章节
第579章 给月神下单
第580章 毒蛇老窝被炸了
第581章 准备回国
第582章 这次真的被夺舍了
第583章 傅爷伤心了
作品试读
市中心医院。
白苓推开一间VIP病房,她身后跟着傅琛,江时越和邢宇三人。
段佑云父子二人早在病房等候多时。
见白苓进来,段佑云急忙迎了上去,“白小姐。”
段佑云也看见了跟在傅琛,愣了一下,“傅少?”
他是见过傅琛的,只是不知道傅琛为何会出现在这。
前段时间,傅少订婚的消息闹得是京城满城风雨,段家作为京城排名靠前的豪门家族,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只不过,听闻傅琛订婚对象是季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又跟白小姐在一起?
他们是什么关系?
“段家主,你好。”傅琛冲段佑云点点头,客气的语气,又自带奢贵的气势。
段佑云冲他点了点头,“你好。”
两家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也只是见面寒暄的礼貌。
段佑云不再看傅琛,转身对白苓,挺恭敬的,“白小姐,辛苦你了。”
白苓瞥了段佑云一眼,神情冷漠的走到段景航面前,拿出她的银针袋,取出一根银针,直接扎到段景航大腿上的一个穴位。
片刻后,拔针,“好了。”
白苓漫不经心的把银针装进银针袋。
“这就好了?”江时越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苓。
她不是来治段景航的腿么?
怎么就扎了一针,就好了?
江时越记得很清楚,上次给傅琛治病,白苓可是给傅琛扎了五十几针,还只治了一半。
眼下,一针能治好腿?
开什么玩笑?
段景航也是不太相信,他自从被废,看了许多医生,都没办法治好他的腿,.白苓扎一针腿就能好?
这怎么可能?
倒是傅琛和段佑云一脸淡然,似乎早就猜到结果。
白苓把针收好,转身看着段景航,“你可以下床试试。”
段景航不信邪,立刻就下了床。
然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他真的能站起来了,腿也不疼了。
他抬着头,看着白苓的目光充满的敬佩。
随之,他噗通一声跪在白苓面前,似发誓一般,“白小姐,那天的事是我的错,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此时此刻,段景航才明白父亲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白苓真的可以成就段家,也可以毁了段家。
“没兴趣。”白苓情绪不太好,神色一直绷着。
她走到傅琛身边,淡淡的说,“走吧。”
走了几步,白苓回过头,看着段佑云,“记得把钱打过来。”
段佑云弓了弓腰,“一千亿,我中午已经让人打到你的卡上了。”
点了点头,白苓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离开医院,一行四人去吃饭。
车上挺安静的。
江时越平时很吵的一人,今天见白苓情绪不怎么高,就没说话。
到了饭店,白苓先下车,傅琛坐在座椅上,透过车窗看着白苓的背影,她的身影单薄又孤寂,让人忍不住心疼。
傅琛收回眸子,神情冰冷,声音如同寒冰霜刺骨,“邢宇,去查查今天恒川高校发生了什么。”
“是。”
白苓没吃几口饭,就一直在喝酒。
她也不说话,身上的气压很低,江时越和邢宇都有些怕。
江时越凑到傅琛身边小声问,“傅爷,你惹到小姑娘了?她这样子还挺可怕的,我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傅琛瞥了他一眼,“那就闭嘴!”
何止是江时越,傅琛也不敢说话。
他是真怕这丫头一言不合就开打。
上次就领教过她的威力了。
“可她不是说今晚要给你治病么?”江时越依旧小声道。
傅琛抿了抿唇,眸光落在白苓身上,“不急这一时半会。”
话音刚落,白苓就把啤酒瓶放在桌上,十分淡漠的看了傅琛和江时越一眼,“有纸和笔么?”
傅琛没说话,看向邢宇。
邢宇立马会意,“我去找服务员要。”
很快,邢宇拿着纸和笔进来。
白苓抓起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一长串内容,拿给邢宇。
邢宇一看,全是药材,有的他连听都没听过。
“去百草堂把这些全部买齐。”白苓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眉头一直拧着。
今天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
真难喝。
邢宇愣了愣,“这么多都要买齐?百草堂有这些药材吗?”
百草堂邢宇是知道的,在历城名气还挺大。
是个药材铺,专做药材生意。
不过店铺不大,很小,也就十几平方的空间,这么小的地方,能存放多少药材?
而且白苓写的这些,足足有三十多种,有十几种还是名贵药材。
他真怀疑能不能买的到。
白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邢宇打了个激灵,赶紧转身离开。
他可不想被白小姐当成白痴看。
邢宇走后,白苓放下杯子,“回去吧。”
傅琛和江时越没说什么,结了账就带白苓离开了。
回到名苑的时候,邢宇也把药材买回来了。
白苓写的那张药方上有三十种名贵药材,但其实她只需要十种。
多了的二十种药材,就当傅琛免费赠送了。
她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傅琛不出点血怎么行?
况且他也不亏,没收他下单的那十亿都不错了。
她拎着药,准备去厨房。
邢宇眼疾手快的从她手里接过,一脸的讨好,“白小姐,我帮你。”
白苓手指僵了一下。
毫不客气的把药材塞到他手里。
邢宇轻手轻脚的放好药材。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这些药材有多贵。
他足足花了一个亿,才这么点药材。
那个百草堂真的是什么都能买的到。
真是稀奇。
“你出去。”白苓淡淡的说了一句,在厨房里翻找。
“噗通。”邢宇在内心纠结了一会,突然跪在白苓面前。
白苓从橱柜里拿了一个高压锅,一转身,邢宇就直挺挺的跪着,她手上动作一僵,眉毛挑着,“怎么?”
“白小姐,谢谢你愿意救傅爷,以后只要你发话,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邢宇说的真诚。
“聒噪!”白苓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滚出去!”
“啊?好!”邢宇知道白苓脾气不太好,他不敢在这影响白苓心情,立刻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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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航抱着腿,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白苓淡定的把夏可欣扶起来。
夏可欣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段景航的惨叫声才把学生们都拉回了现实当中,一个个都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苓。
廖然和林轩站在原地直接傻了眼。
过了很长时间,林轩才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我靠,廖少,这姐们挺狠啊!”
廖然身体僵着,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她有大麻烦了。”
林轩回过神,担忧的点头,“对啊,那可是段少,被人废了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不过,她真的把段少的腿废了吗?就……”
林轩比划了两下,“就这么两下,那腿就废了?”
廖然拧着眉,看向段景航,“看他痛苦的样子,应该是……废了。”
说完,廖然的目光转向白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居然连京城段家都不怕,还敢废了段景航的腿。
廖然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那边,段景航的跟班反应过来,急忙把段景航扶起来。
段景航忍着疼,一脸凶狠的看着白苓,“你是哪冒出来的贱人?”
白苓眸光一抬,一道冷光射出来,段景航被这目光看的身体一抖。
他敛去了嚣张的气势,“你是哪家的小姐?”
段景航是嚣张了点,但他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整个恒川高校,没人敢触他眉头,这女孩敢废了他的腿,就证明背景不一般。
若是段家得罪不起的人,他只能忍了这口气。
白苓淡淡的扫他一眼,一只手在兜里插着,一脸痞气的看着段景航,“远海村,白家,白苓。”
“什,什么?”段景航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整个人靠在跟班身上,一只手抱着腿,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段少,远海村是A市的一个小乡村。”一个跟班看了眼白苓,凑到段景航身边说道,“我听说我们学校来了一个转校生,长的很漂亮,好像就叫白苓。”
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十八班来了一个特别美的转校生这件事,立刻就传遍了恒川高校。
很多人还去十八班看热闹去了。
只是白苓那时正趴在桌上睡觉,没人看见她长什么样。
段景航早上有事,是最后一节课才来的,他还没听过这件事。
眼下一听,噗的吐了一口口水,“妈的!一个贱民,敢对我下手,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段景航一把推开跟班,指着白苓,“敢动我,我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说罢,他吩咐跟班,“你们,把她们两个给我带到操场。”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夏可欣回过神,她浑身一个激灵,跑到段景航面前跪下,“段少,都是我的错,跟新同学没关系,求求你,放过她吧。”
“啪!”段景航一巴掌甩在夏可欣脸上,“放过她?老子腿废了,不弄死她,我就不叫段景航!”
夏可欣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她吧,医药费我赔你。”
夏可欣在恒川高校三年,被欺负了三年,从来没有人帮她出头。
每次她被欺负,大家只会躲的远远的。
她没有朋友。
谁当她的朋友,就会被一起欺负。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孤独。
老师把白苓分来跟她同桌,她很开心,从她被欺负开始,就再也没有过同桌了,她没想着跟白苓交朋友,因为她很清楚,若是跟白苓交朋友,只会害了白苓。
原本想着带白苓熟悉完学校后,就离白苓远远的。
没想到,在她被段少欺负的时候,白苓会替她出头,甚至还废了段少的腿。
她很感动,可她更清楚,段少,她们惹不起。
她必须要替白苓求情,不能害了她。
“赔?”段景航一口口水吐在夏可欣脸上,“老子这条命,你他妈赔的起么?”
白苓眉眼微抬,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射出一道精光,她手里滑落一根银针,身上猛地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势。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动了杀心。
白苓刚要上前,被廖然拽住,“忍忍吧,或许你有点背景,可你考虑过夏可欣没?她家里没钱没势,你今天帮了她,只会害她被欺负的更惨。”
“是么?”白苓冷冷的看了廖然一眼。
转身,一个箭步上前,捏住段景航的脖子,她手上的力道很重,段景航瞬间就喘不上气了。
旁边的跟班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段少!”
“你敢动段少,段家不会放过你!”
廖然和林轩身体也震了一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能想到,刚来第一天的转校生,会直接跟恒川高校校霸死磕,而且她还一点都没再怕的。
廖然忽然挺佩服白苓的。
白苓一脚踹翻段景航的跟班,手一抬,段景航就被提了起来。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闭上了嘴。
段景航的脸色煞白,眼珠不断上翻,感觉随时就要死了。
就在段景航以为他真的要死了时,白苓手一松,他就被摔在了地上。
白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上那股女王之气天然而成,“夏可欣我罩了。”
以白苓以前的脾气,段景航此刻已经没命了。
但她不想惹太多麻烦,饶了段景航一命。
若段景航还不知道好歹,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白苓拉着夏可欣就走。
围了一圈的人群瞬间散开,无人敢拦着她。
段景航捂着脖子疯狂的吸气,他指着白苓,“你!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全家。”
白苓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清冷的面容没什么表情,“我还有一个奶奶,在市中心医院,不怕死,就去。”
京城段家?
那是个什么东西?
问问他段家家主,敢杀她全家么?
白苓刚走一步,忽然一道女声响起,“白苓,你刚来恒川高校就这么嚣张,你想过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吗?”
说话的是苗艺禾,她缓慢的朝着白苓走来,气势很强大。
她长的挺高的,一米七的个子,足足高了白苓一个头,居高临下的,“恒川高校,还轮不到你撒野。”
白苓勾唇,痞痞一笑,把夏可欣推出去,“你动她一下,试试。”
“试就试,怕你不成!”
安芮为了讨好苗艺禾,扬起手就要打,手刚抬起来,就被白苓一把捏住,力道一重,那只手就废了。
“啊!”安芮瞬间响起一声惨叫!
苗艺禾眼眸眯了眯,浑身一冷。
白苓拉着夏可欣,转身就走。
却被苗艺禾的人拦住了。
“让她走!”苗艺禾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其他人才让开了路。
白苓和夏可欣走了,食堂里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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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季家人大惊失色,一个个都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
“我们怎么敢戏弄傅公子?”季老太太的手在打着哆嗦,声音也止不住颤抖,“只是我们家实在没成年的女儿,这才不得已让白苓出嫁,若是傅家一定要馨儿嫁过去,那订婚不如等等……”
季老太太看了眼季馨,艰难的开口,“等馨儿满十八了,再跟您订婚?”
打心底说,季老太太不愿意季馨嫁给傅琛。
毕竟季馨是季家最优秀的女儿,这些年,除了季墨寒,就只有季馨能给季家长脸了。
季墨寒死了,若是季馨也毁了,那季家以后,真不知是什么光景。
可傅家来提亲的时候,点名要季馨,她迫不得已才答应季馨嫁过去。
后来孙予柔说可以让白苓顶替季馨,她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没想到惹恼了傅琛。
“喂!你要死了,就别祸祸人家姑娘了,没看出来人家不想当寡妇么?”就在季家人人自危的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白苓忽然抬头,冲着傅琛来了一句。
很欠揍的语气。
很引火烧身的话。
季家人被吓的面容失色。
孙予柔握紧拳头,气急败坏的骂,“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说话的,给我滚出去!”
季老太太也气的不行,碍于傅琛在这,没发火。
这白苓面上答应好好配合,现在在这里捣乱,事后要是傅家算账,她一定要让白苓生不如死,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倒是季欣蕙没忍得住,指着白苓鼻子就骂,“你个乡巴佬,不把我们季家害了,你心里不甘是不是?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们季家不欢迎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季家人都看得出来,傅琛并不想娶白苓,先前对白苓的百般忍耐,此刻都爆发了。
一个个出言辱骂白苓,言语犀利,尖酸刻薄。
傅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绕在胸前,墨色的瞳孔掠过一道光,他盯着白苓,有些意外。
从进门,这女孩就没看过他一眼,哪怕季家人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她也没丝毫害怕,全程玩手机,似乎房间内发生的一切跟她没关系。
任何人在他傅琛面前,不是讨好谄媚,就是腿软害怕。
唯独她,就坐在那,懒懒散散的,有些痞气。
面对季家人的谩骂,她连眼都不眨一下,红唇勾着,鸭舌帽下的眉眼微微抬起,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傅琛,立刻就穿透了他的心。
两人对视许久,傅琛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看了眼季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开口,“当着我的面骂我未婚妻,你们季家,当我不存在么?”
仅仅一句,季老太太就僵在当场。
这是什么意思?
他未婚妻?
傅琛接受白苓了?
“都给我闭嘴!”季老太太忽的朝季家人低吼一句,布满皱纹的脸有些狰狞,“给白苓道歉!”
精明如季老太太,她不会去问傅琛是不是要了白苓。
她只想把事情办的漂亮,熄了傅琛的怒火。
骂白苓最狠的季欣蕙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老太太。
“奶奶,你有没有搞错,白苓在这胡说八道,得罪了傅少,你让我们跟她道歉?”季欣蕙的声音有些激动。
季老太太给她一个凌厉的目光,咬着牙,声音冰冷,“我让你们道歉,马上!”
“我……”季欣蕙还想说什么,被她爸拉住了。
最后在老太太的威严下,骂过白苓的不得不道歉,包括孙予柔。
让她给自己不要的女儿道歉,她真是倍感难堪,可她不能违背老太太的意思。
道了歉,季老太太才谄笑着问傅琛,“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傅公子还请原谅他们的无理。”
傅琛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面具下的唇吐出一圈烟雾,眸子微转,看向白苓,“接受道歉么?”
白苓闻言,眉眼微挑,唇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不接受。”
“听到了?”傅琛身子微微倾斜,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慵懒的看着季老太太。
季老太太暗骂白苓不识趣,却又不敢当着傅琛的面说什么,只好放下身段问白苓,“你要怎么才肯原谅她们?”
白苓一只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半眯着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要不,把嘴缝起来?”
她笑着,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谁也想不到,一个十九岁的女孩会这么狠心。
不过就是骂了她几句,就要把人家的嘴缝起来,这……
“白苓,你别太过分了……”季欣蕙气的想上去抽白苓。
可她刚开口,就被人堵住了嘴。
若此刻季家人还看不出来,傅琛这是在帮白苓出气,那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季欣蕙还没眼色的骂白苓,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季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一双沧桑浑浊的眸子扫了白苓一眼,她抿着唇,好半响才说,“她们是做错了事,不该骂你,可这样的惩罚也太……重了,还请你放过她们一次,我这把老骨头替她们向你道歉。”
话是这样说,老太太却没一点道歉的姿态。
白苓扬了扬下巴,手指在桌面上缓慢的敲打,语气散漫,“做不到么?”
季老太太垂在两侧的手紧握着,眸里掠过一道精光。
她怎么也不会料到,她都这样放低姿态了,白苓还是不为所动。
她抬头,看了眼傅琛,见傅琛不说话,她只好弓腰,再次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她们。”
白苓依旧撑着下巴,眉眼垂着,没理她。
气氛一度很尴尬。
傅琛掐灭烟蒂,倒了一杯水递给白苓,“法治社会,不如换个惩罚?”
他的声音很有男人的魅力,沙哑中带着点沧桑感,对任何人,都有一股自带的冷冽,却对白苓,温和了许多。
白苓眉眼微抬,他伸过来的手修长,指腹泛白,递给她杯子的同时,不经意的碰到了她的手,很温热。
她认真想了想,“也对。不如,自己扇十个耳光?”
“这个不错。”面具下,看不到傅琛的神色,季馨却看到了傅琛眼里那抹扬起的笑。
季老太太目光阴冷的瞪着白苓,牙齿紧咬, 面无表情的对骂了白苓的几人道,“没听到么?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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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芳一听,就笑了。
“季老太太,我虽然老了,但记性还是不错的,我的医药费是小苓出的,跟你们季家没什么关系吧?”
季老太太一愣,转头看向孙予柔,“怎么回事?”
孙予柔身体一抖,“妈,那是傅少给白苓的卡。”
孙予柔压根就不相信白苓会有四百多万,她一直以为那张卡是傅少的,所以这件事也没跟季家提起过。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季老太太瞪着孙予柔。
孙予柔低着头,没答话。
季老太太也没搭理她,转身看着陈慧芳,“既然你把话说明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当初我们让白苓替馨儿嫁给傅少,是觉得馨儿年龄还小,如今馨儿也想通了,我们也就不用白苓嫁给傅少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傅少一开始要的就是馨儿,他现在要了白苓,不一定就是喜欢她,白苓是什么脾气,你很清楚,傅少刚开始或许就图个新鲜,以后呢?”
陈慧芳沉思片刻,“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不想管。”
“我看的出来,你很疼白苓,但你若真的疼她,就应该为她着想,傅少不是她最终的归宿,以你们的家庭条件,是配不上傅少的,她嫁过去,也是自取其辱,难道你想白苓遭受傅家的白眼?”
陈慧芳抿了抿唇,没答。
季老太太笑了,“老姐姐,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两家好,也是尽可能的不让白苓受伤害,你说呢?”
“就算我答应了,小苓也不会同意。”陈慧芳内心有点动摇了。
她毕竟只见过傅琛一次,不了解傅琛的为人。
她也是怕白苓会受伤害。
“白苓那么在意你,你说的话,她肯定会听的。”季老太太道。
陈慧芳犹豫了一下,点头,“行,我跟她说,但我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小苓。还有,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们也没见面的必要。”
陈慧芳说完,就赶人了。
目的达成,季老太太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带着季家人走了。
医院门口,忍了一路的季易安终于忍不住了,“妈,你为什么一定要馨儿嫁给傅少?还有,白苓那孩子是脾气不太好,可也没对我们怎么样,你怎么老是跟她过不去?”
季老太太冷哼一声,“你懂什么?白苓那丫头一看就是不好管教的,她又长的漂亮,让她跟傅爷待的久了,傅少难免会喜欢上她,我们必须要尽快把馨儿安排过去,不能让傅少喜欢上白苓。”
“难道你不在乎馨儿的未来吗?她跟自己的亲姐姐抢未婚夫,别人要怎么看她?”季易安怒声道。
季家一直是老太太在做主,无论大小决策,其他人都没有发言的权利。
对于这次让白苓替嫁的事,季易安一开始就在反对,可他的反对起不到任何作用。
没想到现如今,老太太是变本加厉,为了能和傅家结亲,什么手段都能用。
“我只在乎季家的未来。”季老太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争点气,我至于为了季家整日奔波?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生了季墨寒和季馨,不然,你在季家能有立足之地?你连你大哥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是,大哥是比我强,那你为什么不让大哥的孩子跟傅家联姻?”季易安终于爆发,朝着她怒吼道,“你的儿子,孙子,孙女,都是你利益的牺牲品吗?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季易安满脸怒气的走了。
孙予柔看着季易安愤怒的背影,手指紧握成拳,脸上的恨意一闪而过。
她知道老太太看不上他们家,可没想到,在老太太的眼里,易安连大哥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哼!
她倒要看看,大哥一家能有什么本事。
恒川高校。
下午最后两节是自习,白苓不想待在班级里,打算去操场找个地方睡一觉。
刚走到一楼楼梯口,就见季欣蕙和几个一班的学生围着张欣欣和夏可欣。
“就你们,还想去看云祁的演唱会?你们别笑掉我大牙了吧?你们买的起票吗?就算你们买的起,你们能买的到?”季欣蕙尖酸刻薄的声音很大,响彻整个楼梯。
一楼是一二三班的教室,许多人纷纷探出脑袋,发出嘲笑声。
夏可欣低着头,拉着张欣欣后退了一步,“这跟你们没关系吧?”
大概是跟白苓熟了以后,夏可欣的胆子也大了些,也敢顶撞季欣蕙等人了。
以前她都是绕着走的。
“呦!”季欣蕙双手环胸,嗤笑道,“当了别人的狗就是不一样啊,都硬气了,夏可欣,别以为有白苓撑腰,你就可以嚣张了,恒川高校还不是她白苓的,你也靠不住她。”
“季同学,白苓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夏可欣是软弱了点,但她不允许别人诋毁白苓。
季欣蕙嘲讽一笑,“当狗当上瘾了?你这么巴结白苓,怎么不让她给你弄张演唱会的门票?光嘴上嘚瑟想去演唱会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去不了?”
“我又没说我要去!”夏可欣红着脸,气鼓鼓的说,“都是学生,即使你要去演唱会,还不是靠家里出钱?”
“你!”
季欣蕙怒,上去就要打夏可欣,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你忘了段少的教训了?白苓说过,夏可欣她罩着的,你要是动了她,白苓找你麻烦怎么办?”
“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我才不怕她。”嘴上这么说着,季欣蕙却没敢再动手。
白苓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抬脚上前,季欣蕙旁边的学生一看到白苓,瞬间慌了,赶紧退了好几步。
季欣蕙也愣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但很快意识到她在白苓面前表现的越害怕,白苓反倒会越嚣张,于是挺直背脊看着白苓,“你不是很厉害么?那你给夏可欣和张欣欣买两张演唱会的票,你要是做不到,以后就别太嚣张。”
云祁演唱会的票可不好买。
就算她有钱,也买不到。
到时候白苓求到傅少那里,看傅少怎么对她。
去看别人的男人,傅少那样的人,肯定接受不了。
想到此,季欣蕙眼里闪过一抹恶毒。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白苓被傅少赶出去的样子了。
白苓瞥了她一眼,勾唇一笑,“行!”
季欣蕙愣住,显然没想到白苓回答的这么痛快。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嘲笑,“抢了傅少就是不一样,几千块一张的票说送就送。”
季欣蕙心里有点酸。
白苓双手插在兜里,眸里笑容不减,却不达眼底,“不止是她们,我给国十八班每人送一张。”
夏可欣一听,急了,“我不要,白苓,你别给我们买。”
她那天听廖然说了白苓替季馨嫁给京城傅少的事,白苓的家室不好,她不想让白苓欠傅少的人情,将来在傅少面前抬不起头。
张欣欣也道,“我也不要。”
季欣蕙听着白苓大言不惭,冷哼一声,“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是不是能给十八班每人送一张演唱会的票。”
“我们打赌?”白苓斜着脑袋,笑的邪气。
“赌就赌。”季欣蕙被刺激的上了头,她直接道,“你说赌什么?”
白苓摸着下巴,她的手指白皙修长,眸子的光又冷又邪气,“就赌跑步吧,谁输了,围着操场跑一百圈!”
季欣蕙没接话。
操场跑一圈是一千五百米。
跑一百圈……
她不就跑死了吗?
白苓挑眉,“不敢赌?”
“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季欣蕙是死要面子,她不想输给白苓。
她就不相信,傅少会这么大方,拿十几万给白苓挥霍。
白苓点点头,“行。”
然后,转身走了。
季欣蕙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白苓走后,就传播出去白苓要给十八班学生买演唱会票的事。
十八班的学生先是激动了一番,随后又有人想起什么,道,“白姐是挺仗义的,十八班一直被别的班瞧不起,这次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虽然是赌注,可就是解气……不过要买一个班的票,得十几万吧,她有钱吗?”
“是啊,她家庭情况不太好,要是为了给我们买票,去借钱,这不就是害了她吗?”
“不然我们大家凑一凑,帮她把这些钱凑齐了,总之不能让别的班小看我们。”
廖然坐在后座,手撑着下巴,眸子微转,似乎在想什么。
很快,他起身,走到那群学生面前,“算我一个,我出五万。”
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五万,多的也拿不出来。
不远处,安芮看着这一幕,眸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光。
恒川高校附近某饭店。
傅琛动作优雅的给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老者添上茶,笑着道,“秦老,您请!”
江时越和邢宇坐在一旁,没说话。
这是傅琛的主场,他们自然不会多话。
秦校长点了点头,赞道,“都说傅少的茶艺是一绝,今日一喝,果然如此。”
“秦老过奖。”傅琛给自己的茶杯倒满茶,浅笑着。
秦校长看了眼傅琛,略有深意的说,“听闻傅少被一位神医治好了病,起初还不相信,现在一看,传闻是真的,不知傅少可否引荐这位神医?”
“我也是机缘巧合,那位神医治好我就消失了,我也找不到她。”傅琛始终保持着恭敬有礼的态度。
“傅少不肯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秦校长喝了一口茶,抬眸,“傅少今日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喝茶吧?有事不妨直说?”
傅琛笑了笑,他点燃一根烟,修长的手指缓慢的敲打桌面,不紧不慢的开口,“恒川高校最近有关于我的帖子,不知道秦老有没有看过?”
“关于你的帖子?”秦校长疑惑的看着傅琛。
他最近在忙着处理家族的事情,学校没怎么管。
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有人发帖子恶意抹黑我的未婚妻,秦老是恒川高校的校长,应该明白,这种恶意中伤会对一个学生造成怎样的伤害,这种事,应该杜绝,秦老觉得呢?”傅琛弹了弹烟灰,深邃的眸子眯着,身上没了刚才的随和。
冷冽的气势瞬间就散发出来。
秦校长拧了拧眉,“学校的事我还不太清楚,等我回去调查,若真有这样的帖子存在,我定会严惩。”
傅琛点点头,身上的气势收了起来,“多谢。”
之后的十分钟,气氛好了很多。
在座四人都默默的喝着茶。
偶尔说几句闲话。
片刻后,傅琛抬眸,看了眼秦校长,“秦老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有没有想过退休之后怎么打算?”
秦校长笑了笑,“退休后就打算享清福了,至于恒川高校,我已经找好接班人了。”
“是您孙子?”傅琛淡淡的问。
“不是。”
傅琛眯了眯眼,没说话。
江时越抬头,“您不把接班人交给秦少?”
“我有更合适的人选。”秦校长喝了一口茶,叹气道,“只是她没同意。”
江时越瞪大了眼睛,“您挑选的接班人,不同意接班?”
什么鬼?
那个人知不知道秦老是谁?
又或者知不知道恒川高校是什么地方?
居然还不同意?
傅琛也有些意外,按理说秦老挑的人没差的,只是对方能拒绝,这一点还挺令人费解。
秦校长苦笑一声,“我还在努力。”
说罢,他看了看时间,“我一会还有事处理,就不多待了,帖子的事我查清楚后,跟你联系。”
傅琛起身,“秦老慢走。”
江时越和邢宇也站了起来。
等秦校长走后,江时越才转头看傅琛,“傅爷,这事不太对劲。”
傅琛靠在椅子上,优雅的喝茶,没说话。
江时越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直接坐在傅琛旁边,道,“秦少可是秦老最喜欢的孙子,之前秦老也说过,将来会把秦家交到秦少手上,怎么忽然就换了接班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什么奇怪的。”傅琛起身,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秦老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风格,我们观望就好。”
傅琛看了眼时间,“该接小姑娘放学了。”
江时越也没多问,跟着傅琛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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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苓把另一颗放在江时越面前,勾唇一笑,“救命的,十万,要么?”
江时越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嘴角抽搐着,“你也太差别对待了吧,傅爷的免费,我的就收钱?”
“贵了?”白苓中指揉着脑袋,眨着眼,笑的挺邪气的。
别人花十亿都不一定买的到这丹药。
机会只有一次,不买拉倒。
江时越气不太顺,闷闷的掏出手机,“不贵,你给我卡号,我转账。”
就算白苓要一百万,江时越也会给,十万块更不算什么。
白苓给的东西没差的。
这可是救命的药丸,必须要!
只是……
他好气啊!
凭什么傅爷一分钱不用掏,却让他掏钱?
还没结婚呢,这两口子就开始算计他了。
以后还得了?
“白苓,你为什么要收我钱啊?”江时越转完账,实在想不通,凑到白苓面前,贱兮兮的问,“是我长的不够帅?”
白苓闻言,她侧头,还真的好好看了眼江时越的长相。
他的五官被修饰的很好,浓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很薄的唇,碎发遮挡着半边眼睑,透着一股神秘感。
“挺帅的。”白苓回答的挺认真的。
傅琛斜了江时越一眼,神情明显冷了些。
江时越还没来得及高兴,白苓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指着傅琛道,“没他帅!”
傅琛瞬间就笑了。
江时越脸彻底黑了,咬牙切齿的,“真狠。”
白苓没跟他们打趣,看着傅琛,秒换严肃脸,“血之魅的毒不容易解,这瓶丹药跟之前给你的那颗不同,只能护住你的内脏,之后的一个月,我要每天都为你治疗,一天也不能断。”
白苓眸子一抬,声音听着没什么温度,“就是在外面受了重伤,爬也要爬回来让我治疗,不然,你活不过十分钟。”
江时越吓了一跳,“我靠,这么厉害?”
白苓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找个人打扫一下厨房,之后三个小时内不要打扰我。”
邢宇一听,急忙去了厨房打扫。
“你刚不是说今天炼不了丹药了吗?怎么又可以炼了?”江时越诧异道。
白苓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谁说我要炼丹?”
江时越,“……”
好嘛!
他又被当成白痴了。
白苓没再理会他们几个,转身又开始忙活。
傅琛带着江时越和邢宇离开了厨房,没打扰她。
半个小时后,白苓打开厨房门。
她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给傅琛,“喝了。”
傅琛没犹豫,端起就喝。
刚喝了一口,浓郁的眉就紧紧拧在一起。
太苦。
比一般的中药都苦。
余光瞥到白苓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傅琛有些服。
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给他弄这么苦的药。
缄默片刻,傅琛不再犹豫,一口气喝完。
他刚喝完的同时,白苓开口,“邢宇,拿盆子。”
邢宇立刻会意,去卫生间拿了盆子。
鉴于上次的教训,这次特意多拿了几个盆。
邢宇刚拿了盆子,傅琛的胃里翻江倒海,一口血吐了出来。
吐血的量还是挺多,只是颜色比上次浅了,可以看到一些淡淡的红色。
上次傅琛吐的血水,是漆黑的,跟墨水一样。
吐了两盆血水,傅琛才停了下来。
白苓瞥了邢宇一眼,“把厨房里熬的药水倒进浴缸,然后接着熬,中火,十五分钟倒一次,把浴缸倒满为止。”
邢宇是彻底对白苓心服口服,对她的话没什么疑惑,直接照办。
江时越在旁边看着傅琛有些虚弱的身体,担忧道,“他吐这么多血,不会给吐死吧?”
白苓抬眸,一只手搭在傅琛胳膊上把脉,不紧不慢的说,“他吐的是毒素,刚开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毒素清的越多,他的血液也就越干净,之后会出现眩晕无力等症状,都是正常反应,多吃些补品就好了。”
“这个没问题,我明天就买补品来,一定把傅爷的身体补好。”江时越一颗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白苓把完脉,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傅琛,长长的眼睫有规律的眨着,眸光狡黠,“也别补太多,你肾虚,补品吃多了反而不好。”
傅琛,“……”
江时越,“……”
气氛一度尴尬了。
江时越红着脸好半天,看了看白苓,又看了看傅琛,最后很挫败的说了句,“傅爷,我先回去了。”
走的时候,他又停下来,看着傅琛,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管管你媳妇。”
江时越走了,傅琛才回过神,那双深邃如墨般的瞳孔盯着白苓,眸光暗转。
稍许后,他身子微微倾斜,嘴唇贴近白苓的耳朵,“我怎么不知道我肾虚?”
温热的呼吸打在白苓的脸上,她白皙的脸莫名的泛起一阵红晕。
他们离的很近,她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白苓不喜欢烟味,却不反感傅琛身上的味道。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白苓才收回目光,淡淡的道,“你懂医?”
其实傅琛肾没问题,只是白苓气他隐瞒季墨寒的事,就想调侃他一番。
没想到她自己反而没法光明磊落的看傅琛的眼睛。
傅琛,“……”
行!
你懂医,你说了算!
这时,邢宇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把浴缸添满了。
他走出来,恭敬的对白苓说,“白小姐,弄好了。”
白苓恩了一声,就跟傅琛去了浴室。
邢宇没跟上来,傅琛让他先离开了。
浴室里。
白苓指着浴缸,“把衣服脱了,进去。”
顿了顿,她补了一句,“全脱,一件不剩。”
“咳咳!”傅琛没忍得住,咳了两声。
那张冷峻的脸瞬间滚烫。
他怔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你确定?”
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整个身体都紧绷着。
他发现,在白苓面前,他果断不起来。
这小姑娘总是能让他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白苓倒很坦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是我精心调制的药浴,除了排毒,还可以强筋换骨,需泡四十九天,因药性太强,我必须在这里观察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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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坐在一边的傅琛差点没崩住。
眸子里满是笑意。
林佩雅也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这倒是……那就留下吧。”
季馨看着白苓,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怒骂。
她堂堂季家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居然被人当保姆用。
季馨眸子垂着,一抹狠意掠过,面上却笑着,“阿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傅少和姐姐的生活。”
林佩雅没再理她,这才想起一旁的傅琛,转头看他,一看,不得了了,顿时惊呼出声,“呀,儿子,你身上的……病好了?”
林佩雅想说瘤子,想着白苓和季馨在,换了个说法。
傅琛,“……”
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表。
林佩雅进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了,才想起他这个儿子?
“恩。”傅琛不平不淡的回了句。
话音一落,季馨就瞪大了眼。
什么意思?
傅少的病好了?
那岂不是他死不了了?
季馨快要疯了,她真是被自己给蠢死了。
“真的?”林佩雅激动的站起来,“你,你跟我上楼。”
她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傅琛的病,他们下了很大的功夫,无人能治。
怎么就突然好了?
傅琛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林佩雅上楼了。
等他们上楼,季馨才收回脸上的笑,一脸恶毒的瞪着白苓。
她面色狰狞的看着白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我当保姆?别忘了,你只是妈妈不要的野种,不要以为你能跟傅少订婚,就可以骑在我头上。”
“所以?”
白苓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挑眉,看着季馨的目光戏谑。
“奶奶说了,不用你跟傅家联姻,你去跟傅少说清楚,取消婚约。”季馨咬着牙,一脸憎恨。
她真是脑子进了水,好好的未婚夫,居然听信传闻,亲手把条件如此优渥的男人给放弃了。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傅少的病根本不是被治好的,而是压根没病,只是他连傅家人也瞒着了。
他是想试探季家。
然而季家没经得住试探,她也没经得住。
就这么把傅琛送给了别人。
她简直要呕血了。
听闻,白苓忽然就笑了,她眯着眸,“不答应呢?”
“不答应?”季馨冷笑一声,“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奶奶如今的医药费还是季家在支付吧?当初找你过来,给你奶奶看病,不过是因为你有用罢了,现在你没用了,就可以走了。”
季馨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苓,“不过看在你是妈妈的女儿份上,走的时候还能给你一笔费用,让你体体面面的回去,若你不答应,你应该知道后果,你奶奶可能会因为你的愚蠢,失去得到治疗的机会。”
话落,白苓倏地起身,一个箭步到季馨面前,手指一抬,捏住季馨的脖子,面色冷如寒霜,“活着不好么?”
她的速度很快,季馨几乎没看到她的身影,她就已经到了季馨的面前。
季馨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白苓冷冷的瞥她一眼,手下一松,把季馨扔在地上,“告诉季家人,谁再敢拿我奶奶威胁我,我打断他的腿。”
白苓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没有谁辱骂她还能好好站着。
她之所以忍季家人,是因为他们是季墨寒的家人。
但不代表,她可以无底线的忍着。
奶奶是她的逆鳞,谁敢动,她会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无论他是谁!
楼上,林佩雅逼着傅琛脱了衣服,查看了他身上。
发现他身上的瘤子全部没有了,惊的说不出话。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佩雅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傅琛,“是哪个名医治好你的?”
傅琛动作缓慢的穿好衣服,瞥了林佩雅一眼,薄唇微启,“你未来儿媳妇。”
“白苓?”林佩雅一声惊叫,“怎么可能?”
白苓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啊,她高校都没毕业,怎么可能治好傅琛的病?
要知道傅琛不是生病,是中毒。
多少顶尖的医生都没办法解的毒,怎么会是白苓那个小姑娘解的了的?
见傅琛不像开玩笑,林佩雅吸了一口气,眉头拧着,“这小姑娘真是一个乡下丫头这么简单?”
“不是。”傅琛没有特意调查白苓。
了解最多的,是邢宇得知季家要将白苓嫁过来时调查的资料。
都是表面上的东西。
白苓的身份被人隐藏了,对方手段很高明。
至少,以邢宇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白苓是鬼面徒弟的事。
白苓究竟什么身份,还要详细去查,但傅琛没让邢宇调查。
他不想刻意的去查某些事情,小姑娘对她有敌意,却没有恶意。
仅仅是这个,他就没必要查。
林佩雅神色凝重了起来,“那她为什么救你?难道有预谋?”
“不知道。”傅琛抬眸看着林佩雅,挑眉,“你不是挺喜欢她的么?”
“是喜欢啊。”林佩雅毫不掩饰的承认对白苓的喜欢,“这丫头不矫揉做作,我很满意。”
林佩雅这个层次的人,几乎都是巴结她的人。
很少有人能不在乎她身份,跟她正常交谈。
但白苓不同,她从进门,白苓就没讨好过她,一直都是平淡的态度,虽然语气礼貌,她却能感受到白苓总有股不耐烦的劲。
林佩雅当场就喜欢得不得了。
她是白苓未来婆婆,作为儿媳妇,白苓不但不讨好,反倒还不耐烦起来了。
就冲这个,她就认为白苓这丫头,不像有些豪门千金一样,心思那么重。
“可喜欢归喜欢,我就怕你是不是得罪了那丫头,她来寻仇来的。”林佩雅不是一个盲目的人。
她喜欢白苓,更关心自己儿子的健康。
她对傅琛的颜值还是挺有自信的,很少有女孩子看到傅琛的颜值不失控的。
白苓是个意外。
她观察过,她进门后,白苓就没看过傅琛一眼,倒是季馨,时不时的偷偷看傅琛。
傅琛眯了眯眼,“有可能。”
“那怎么办?”林佩雅顿时慌了。
傅琛勾了勾唇,“她是我未婚妻。”
林佩雅一听,就笑了,“真行。”
未婚妻,总能成为合法妻子的。
夏可欣也看了眼操场的方向,跟在白苓身边,小声道,“她跳的也就一般般吧。”
廖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也喜欢街舞?”
白苓也抬头看她。
夏可欣脸颊泛着浅浅的红,低着头,声音更小了,“我喜欢云祁跳舞,他是我的偶像。”
“我靠!夏可欣,你没事吧?这几个高校生能跟云祁比吗?人家可是当红巨星,专辑都多少张了,就季馨那帮人,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练到人家的程度。”
云祁是前几年火的一个歌手,他出的专辑每一张都大卖,歌词深入人心,追捧他的粉丝越来越多,短短几年,就已经成了天王级别的人了。
娱乐圈还没有谁能发展如此迅速。
许多人都认为云祁太火了,黑料也会越来越多,可没有媒体能挖到他的黑料,反倒把他以前的功勋章都挖了出来。
他在成名之前,还组建过一个街舞团队TTY,这个团队拿过许多国际街舞大奖赛,光冠军就十个,别说季亚军了,多的数不清。
只是后来TTY有一名队员退出了,团队也就自然而然的解散了。
说是解散,其实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重新组队,他们原班人马组建了一个乐队,还是TTY,不过当初走的那名队员没回来。
乐队虽然重组,但只是以云祁的固定团队参加每次演出,真正出名的只有云祁。
不过因为云祁的关系,TTY乐队的成员也受到了很多粉丝的喜欢。
听说云祁的后台是昊诚财团。
昊诚财团可是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所以云祁的星路才一路畅通。
廖然实在没想到,夏可欣居然拿云天王跟季馨这种高校生比。
“我就是觉得,论跳舞,没人比的上云祁。”夏可欣看着前方,眼里充满的幻想。
白苓斜着脑袋,看她一眼,痞痞的问,“你喜欢他?”
“恩恩,我超级喜欢他,只可惜我不能去看他的演唱会。”也许是跟白苓熟了,夏可欣觉得她没表面上看着那么冷,语气轻松了很多。
“为什么不能?”去食堂的学生越来越多了,很小的道路挤满了学生,白苓眉眼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没钱啊,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我?况且有钱我也去不了啊,他们又不来历城开演唱会。”夏可欣苦涩一笑。
谁不想去看自己偶像的演唱会?
可她家里的情况实在很糟糕,生活费都是父母起早贪黑挣来的。
白苓耸了耸肩,不紧不慢的开口,“有什么难?让他来历城开个演唱会就行了。”
闻言,夏可欣和廖然同时停下了脚步,一脸看怪物的样子看着白苓。
白苓挑眉,“怎么?”
廖然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老大,你能收拾的了段景航,是挺厉害的,可……那云天王跟段景航不一样,他的后台是昊诚财团,不是谁想威胁就能威胁的。”
廖然以为白苓想要武力逼着云天王来开演唱会,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祖宗就是个惹事生非的料。
不惹事她浑身不舒服。
那云天王是她想威胁就威胁的吗?
别说白苓能不能找到云天王,就算找到了,云天王的保镖能让她靠近?
她是能打,可云天王的保镖不是段家的那些废物。
那些是真正经过训练的,退役的佣兵。
恐怕白苓还没靠近人家,就被保镖给扔出去了。
白苓眼睑抬了抬,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廖然,“你有病?我为什么要威胁他?”
“可你不是说……”廖然有些懵了,不是威胁,那怎么让云天王来历城开演唱会?
“打个电话让他来不就好了?”说话间,已经到了食堂门口。
白苓抬脚就走了进去。
她身后的夏可欣,“……”
廖然,“……”
这位大佬!
您确定您说的是给云天王打电话?
云天王的私人号码你有?
廖然很长时间才把崩了的表情收起来,讪讪一笑,“老大,你真会开玩笑。”
白苓,“……”
她真没开玩笑!
她真的有云祁的电话。
可这两人好像不信。
白苓垂了垂眸,没搭理他们,走了一半,她忽然退回来,看着廖然,“别叫我老大。”
廖然很痛快的点头,“好,那我叫你白姐。”
白苓,“……”
这是个二货!
她不想理他。
吃完饭,白苓正准备回教室,就见季馨和季欣蕙朝她走了过来。
她们身后还跟着舞蹈社团的人。
“姐姐。”季馨精致的脸上露着和悦的笑容,温婉可人。
白苓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个字也没有。
“哼!”季欣蕙最看不惯白苓这个样子,冷哼道,“堂姐,你还对她这么客气干什么?她把你未婚夫都抢走了,还把奶奶气病,这种人,不配当你姐。”
白苓的事迹,学校早就传开了,季欣蕙本就对白苓无感,眼下,就更加讨厌了。
她认为段景航之所以不敢找白苓麻烦,就是知道了白苓是傅少的未婚妻,不然,段家大少那样嚣张的人,怎么可能给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低头?
真没想到,白苓小小年纪,心机这么重,不但让傅少撤了对季家的投资,还仗着傅少在外面为非作歹。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野丫头除了脸蛋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才几天的时间,傅少就对白苓言听计从?
季欣蕙不甘心,她不能容忍一个乡下野丫头在季家横行霸道。
季馨扯了扯季欣蕙的袖子,低声道,“欣蕙,别这样说,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本就是我妈妈亏待了姐姐,她怨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季馨眉眼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白苓双手插在兜里,清冷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她斜着脑袋,嘴角露着邪气的笑,就这么看着季馨,一句话也不说。
“堂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你被抢了未婚夫还要忍气吞声?”季欣蕙气不过,死死的瞪着白苓。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季馨,这种人你不用对她好,抢来的未必能守得住,将来你未婚夫一定会发现你的好,重新回到你身边。”
“也不知道校长是怎么回事,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都收,简直丢我们学校的脸。”
“我觉得我们还是写个联名书吧,请求校长开除她。”
“是,这件事就不麻烦傅少了,白苓上学我会继续想办法。”季易安也认同孙予柔的话。
傅琛和白苓毕竟只是订婚,不好为这么点小事麻烦傅家。
季家的近况是一日不如一日,若孩子上学还得依靠傅家,传出去,季家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
“行。”
傅琛没再说什么,侧眸看向白苓,“东西收拾好了么?”
“好了。”白苓指了指身后的一个行李箱。
“一个?”傅琛显然很意外。
他认为白苓至少会拿四个行李箱,即使她自己没那么多行李,季家也会帮她买一些。
眼下一个箱子,他的神色忽然就暗了。
他的未婚妻,岂能只有这么点东西?
“嗯。”白苓把鸭舌帽戴在头上,声音听着挺懒散的,“穷人。”
孙予柔一听顿时来了气,可看着白苓身旁阴沉着脸的傅琛,硬是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她明明买了一堆新衣服还有各种日用品给白苓,可白苓直接就把那些东西扔出了行李箱。
也不知道白苓那脾气是跟谁学的,又臭又硬。
“可以走了么?”白苓垂着眸,漫不经心的问。
傅琛眼眸轻抬,扫了眼孙予柔几人一眼,淡淡的挪回目光,“邢宇。”
邢宇应了声,提了白苓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走的时候,白苓只跟季易安打了声招呼,至于孙予柔和季馨,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名苑是历城的豪华别墅区。
季家离名苑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上了车,白苓就用鸭舌帽遮住脸,睡着了。
季家规矩多,早上八点必须起床,白苓来历城后,每天都睡不好。
事实上,她的睡眠一直很不好。
这几年都得靠药物才能入睡。
眼下没人吵,她自然就心安理得的睡了。
傅琛坐在她旁边,侧首看她,她的脸被鸭舌帽挡住了,身上没了在季家那般的锋芒,挺安静的。
过路的车按了一下喇叭,她身子下意识动了一下,尽管看不到脸,傅琛也能感觉到小姑娘那股不耐烦的劲又起来了。
“傅爷,你这小媳妇有点意思啊!”江时越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见白苓睡着了,这才开口,语气挺戏谑的。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看起来像是没见过世面,却好像什么都懂,那条二十亿的水晶之恋,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时越啧啧了两声,“要么她真没见过世面,要么,她在伪装,我更相信后者。”
傅琛靠在座椅上,深邃的眸子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修长的手指抬起,拿掉了面具,手臂搭在车窗上,缓缓敲打。
许久后,凉薄的唇微微勾起,“的确挺有意思。”
“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江时越转过身,两只手撑着座椅,“她说秦老给了她恒川高校的推荐信,是真的么?”
江时越瞥了眼还在熟睡的白苓,“这丫头看着不像是说谎的人。”
江时越从小看了太多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他总能一眼看透对方是哪类人。
然而,他看不透白苓。
见了这丫头两次,她时而懒散,时而冷酷,对待别人总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就比如,她对季家其他人,始终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季易安,很明显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好几次都在笑。
可对傅琛,总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不讨好,不谦卑,挺随性。
这还是江时越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在傅琛面前如此淡定。
所以,他看不透白苓,却也能看出来,这丫头不屑于撒谎。
傅琛的眉拧着,眸光深邃,神色多了份严峻,“你明天去趟恒川高校,找秦老了解情况。”
“行。”
江时越话刚落,傅琛忽然捂着胸口咳嗽,冷峻的脸煞白,嘴唇青紫。
邢宇猛地踩住刹车,焦急的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傅爷,药。”
江时越急忙递了水过去。
吃了药,傅琛的脸色好了很多,不过依然喘着,还没彻底恢复。
江时越眉头紧紧拧着,“你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再这么下去,顾晨浩的药也没什么效果了,要赶紧找到鬼面。”
江时越话一落,掩面睡觉的白苓忽然睁开了眼。
眸里潋滟着一道冷光。
傅琛几人跟陈慧芳第一次见面,之间都不太熟悉,江时越有些拘谨,就没在病房多待,把空间留给了白苓和陈慧芳。
等傅琛他们走了以后,陈慧芳才拉着白苓的手,一脸的慈爱,“在那边待的怎么样?还习惯么?”
“还行。”白苓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缓慢的削着。
她眉眼低垂,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陈慧芳拍了拍她的手,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妈,我也不喜欢,可她总归是你亲生母亲,有些事,得过且过吧。”
白苓没说话,安静的削着苹果。
“学校安排好了么?”陈慧芳见白苓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干脆转了话题。
“嗯。”白苓点点头,“在恒川高校。”
“是个好学校,你去了就好好学习。”陈慧芳抿了抿唇,道,“奶奶不是想管你,就是觉得,拿个毕业证,对你以后也好一点。”
陈慧芳知道,白苓从小就聪明,虽然她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也很少跟她讲心里话,但她几小时,就把高三的所有课程都学完了。
甚至自学了医术。
白苓那手针灸术,就连医学研究院那帮德高望重的名医都比不上。
陈慧芳就是觉得白苓太聪明了,反而失去了一个孩子童年的快乐。
所以她想让白苓去上高校,拿个毕业证,至少,正规学校出来的,别人也不会看不起白苓。
白苓抬头看了眼陈慧芳,拿着苹果的手指一顿,红唇抿了抿,“您曾经说过,我爸是来了历城之后消失的?”
陈慧芳神色一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白苓不动声色的,“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年他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若是知道这世界有个我,会不会……”
“不会!”陈慧芳严肃的打断她,“你爸失踪这么多年,我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小苓,以后不要再提起你爸了,你好好上你的学,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白苓抬眸,看了陈慧芳一眼,眸光深邃,“知道了。”
陈慧芳看着白苓这个样子,张了张嘴,有些话还是没说的出口。
她其实早就知道,白苓在暗中寻找她的父亲。
这孩子嘴上不说,但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她太聪明了,聪明到压根不相信她的父亲是无缘无故失踪的。
若是可以,陈慧芳也不想瞒着她,可……
有些事,她不能让白苓知道。
病房里,气氛一度沉默。
陈慧芳吃了苹果,有些困了,渐渐睡着了。
白苓放下水果刀,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插在兜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清冷的眸子紧紧眯着。
她答应孙予柔来历城,不仅仅是为了调查季墨寒的死因和遵从奶奶的意愿去上学。
最主要的,是要查她父亲当年失踪的原因。
她曾调取过派出所的出警记录,她父亲是来了历城之后,突然失踪的。
那个时间段,没有绑架案,也没有意外死亡。
派出所的人找了两天就结案了。
这个案子结的不明不白,且案卷记录上,只写了父亲是一个人去的历城。
但她进入A局后,调查了这件事,发现当时跟父亲同行的还有几人。
她明里暗里的问过奶奶几次,奶奶都闭口不谈。
所以,当孙予柔来找她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对方来历城。
来了历城后,她利用黑客技术,查了某局里近二十年来所有人员的出入记录,奇怪的是,竟没有她父亲进入的任何情况。
她的父亲,似乎从没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这事,就算奶奶阻止,她也要查下去。
在原地站了许久,白苓替陈慧芳盖好被子,离开病房。
傅琛去了医生办公室。
陈慧芳的主治医生做完一台手术,一听傅琛找他,来不及休息,就赶紧过去了。
“傅爷。”陈医生拘谨的站在傅琛旁边。
傅琛很随性的坐在椅子上,但他身上的气场太强,陈医生看都不敢看一眼。
傅琛恩了一声,抬眸,语气客气,“坐吧,别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陈医生脸上满是汗水,他恭敬的坐在傅琛旁边,“您问。”
“陈慧芳的治疗方案给我看一下。”傅琛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缓慢的敲打桌面,不紧不慢的开口。
陈医生愣了一下,陈慧芳?
这不是他的病人吗?
难道傅爷认识她?
陈医生身体立马紧绷,神色紧张,“抱歉傅爷,陈慧芳的情况太特殊了,暂时没治疗方案。”
傅琛眯了眯眼,眉宇间一股冷冽之气,“没治疗方案?”
声音挺冷的,陈医生打了个寒颤,急忙解释,“是因为我们找不到她的病因,她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老化,我们也做了检查,器官的老化并不是年龄的自然老化,应该是中毒,只是我们目前还找不到她中的是什么毒,只能先用研究院提供的特效药压制住毒性。”
“怪不得白苓要把奶奶送来中心医院。”江时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全市也只有这家医院有研究院的特效药。”
顿了顿,江时越狐疑的看着傅琛,“不过她的药丸不是能压制住毒么?怎么还需要特效药了?”
刚刚白苓给陈慧芳喂了两颗药丸,江时越可是看的很清楚。
以她的医术,压制毒性不是问题,却还花大价钱用研究院的特效药,有点不寻常啊。
傅琛眸光暗转,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抬眸,“只能说明,她的药丸对噬心蛊没多大用。”
傅琛站起身,身体修长,狭长的眸子眯着,“特效药还有没有其他人用?”
陈医生摇头,“暂时没有,特效药价格贵,一般人用不起。”
傅琛点头,他十分客气的对陈医生道,“行,麻烦你多上心。”
陈医生受宠若惊,“一定一定。”
很快,他神色凝重起来,“不过,这种特效药很少,研究院也每个月也只提供一点,我担心……”
“你只管尽心治疗。”傅琛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我会提供药。”
白苓从病房出来,就到陈医生办公室。
她想问问治疗的事,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傅琛的话,她眉眼微抬,漆黑的瞳孔掠过一道异样的光。
沉吟片刻,白苓抬脚进去。
“陈医生。”白苓半低着眉,声音浅淡,礼貌中又带点野性,“我奶奶,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陈医生笑着道。
这女孩一来就跟傅爷站在一起,又提起奶奶,陈医生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傅爷喜欢的人。
傅爷喜欢的人,他自然要重视。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江时越说市中心新开了家饭店,嚷嚷着要去尝尝,傅琛想着白苓来了历城,还没带她到外面吃过饭,就答应了。
白苓从上车,就靠在车窗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眸子低敛着,情绪不太高。
傅琛侧首看她,不知是不是担心陈慧芳的病,她从医院出来,眉眼就拧着,她身上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挺落寞,让人心疼。
傅琛拍了拍白苓肩膀,神色温和,“别担心,有我在,特效药不会断。”
白苓眼眸抬了抬,笑了笑,“谢谢。”
她其实并没有担心特效药。
即使没有傅琛,她也能保证特效药不会断。
她担心的是,奶奶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白苓这些年,一直过的挺没心没肺的,她自诩一身本事无人能比,无论什么时候也饿不死她和奶奶。
可几年前,奶奶的身体每况日下,她替奶奶把了脉才发现奶奶中毒多年,那时她才明白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噬心蛊,不是一般的毒,它是一种有毒性的蛊虫,被人植入进了奶奶的身体。
噬心蛊进入人体后,不会立马发作,最少会蛰伏五年,一旦发作,一年便会要命。
若不是白苓精通医术,替陈慧芳压制了噬心蛊的发作,只怕陈慧芳早就没命了。
可噬心蛊很厉害,尽管白苓用最昂贵的药材滋养陈慧芳的身体,依然没办法控制住,陈慧芳的身体已经产生抗药反应了,她的药丸只能短暂的压制毒性。
现在只能靠研究院的特效药了。
想到此,白苓神色凝重了几分,奶奶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特效药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也会对奶奶没用。
白苓很烦躁,眉宇间都是冷的。
傅琛见她这样,薄唇抿了起来,他缓慢的牵住白苓的手,“慢慢来,会有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傅琛身体上的温度,白苓的烦躁感消失了一些,但她依然垂着眸,脸色不太好看。
江时越看白苓烦的很,本不想打扰她,还是没忍住,转过身问,“你师父也治不好奶奶的病吗?”
白苓挑眉,“师父?”
“鬼面啊?他不是你师父吗?请他出面,或许能治好你奶奶呢?”
白苓,“……”
她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江时越。
江时越最受不了白苓这样看她,“你别这样看我行不,我真不是白痴!”
白苓收回目光,不平不淡的说,“他不是我师父。”
自己当自己的师父,江时越真想得出来。
说你是白痴,还不信?
江时越惊了,“不是?怎么可能呢?你的医术这么好,肯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师父,我能想到的最厉害的就是鬼面了,你怎么能不是他徒弟呢?”
江时越实在想不出,除了鬼面,谁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徒弟。
白苓,“……”
她不想理这个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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