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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

霏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檀容韩晏的精选古代言情《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小说作者是“霏微”,书中精彩内容是:作为陪嫁丫鬟的檀容,她此生只求保命,与家人团聚。然而,嫡姐的新婚竟然逼她当替身,与世子爷韩晏销魂一场。她谨记自己地位卑贱,不曾动半点心思。可那个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却越来越离不开她,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无限恩宠。直到一切真相破灭的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枚棋子!檀容心灰意冷,远走高飞。韩晏却慌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她!...

主角:檀容韩晏   更新:2024-08-17 2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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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檀容韩晏的精选古代言情《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小说作者是“霏微”,书中精彩内容是:作为陪嫁丫鬟的檀容,她此生只求保命,与家人团聚。然而,嫡姐的新婚竟然逼她当替身,与世子爷韩晏销魂一场。她谨记自己地位卑贱,不曾动半点心思。可那个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却越来越离不开她,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无限恩宠。直到一切真相破灭的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枚棋子!檀容心灰意冷,远走高飞。韩晏却慌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她!...

《精品推荐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精彩片段


衣服是有了,难题还在,夜莺竟然一点也不避嫌。

檀容愣了:“你背过身去。”

“这里很黑,我看不到的。”夜莺回答得自然,还悠哉地威胁:“再不快点,天都要亮了。”

檀容心一横,快速扯掉遮体的破布料,充满美好青春气息的躯体在昏暗当中若隐若现。

夜莺就这么看着,她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也顾不得多纠结,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裳穿戴上。

“你,你什么都没看见是不是?”她惶然问。

夜莺笃定回答:“什么都没看到。”

檀容也就暂时放了心,她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能活命就挺好!

至少他拿衣服给她,也没欺负她,比她那个嫡姐苏婉欣好多了。

檀容挨着墙角坐下,意识有点混沌,她迷迷糊糊地想,肯定风寒发热,到头来还是要病死在这。

忽然她感觉有人靠近,警醒了一下,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低哑嗓音:“是我,这样暖和,还有这个,你吃了。”

随后有什么东西塞她嘴里,檀容这时候已经有些不清醒,迷离恍惚中吃了下去,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喂东西的手指。

“呸呸呸,这萝卜不好吃,有血味……”她哼哼着睁不开眼。

夜莺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压低声音争辩:“你手指才是萝卜!”

随后又叹口气:“你这丫头真是……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勾搭人?”

檀容已经听不见,彻底昏睡过去。

一夜到天明,窄窗外晨鸟叽叽喳喳叫得欢。

檀容慢悠悠醒过来,眨巴着眼分辨了片刻,忽的想起来自己在哪,一骨碌坐起来。

她环顾四周,夜莺已经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要不是身上的衣裳没有化作泡影消失,她差点以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梦,或者遇上了妖精。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烫了,身上的酸软疲倦也消减很多。

虽然已经模模糊糊,但她还记得一点点,昨晚夜莺喂她吃了什么,大概是治风寒的药吧?

她没证据,但觉得事情就是如此。

那他应该不是坏人吧?可不是坏人为何要半夜三更潜入到别人家里来?

若说是偷东西,一般窃贼敢上韩王府来?况且府中晚上是有巡院护卫的,他本事这么大竟然能全避开!

檀容这时候脑袋清醒了,思绪也活跃了不少。

夜莺受了伤,他特意到偏房来,应该是想着偷偷上药然后再走。

檀容也只能想到这里,其余的全不知,心里不由隐隐遗憾:没跟他说声谢谢,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还隐约听见春桃的声音。

“我记得东西放这里边了,咱们来都来了,就过来看看呗,说不定能看到什么好玩的。”

除了她,还有别人,似乎有四五个。

他们说话间就到了偏房门外,有人似乎问春桃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春桃特意大声笑道:“在的,在的,肯定在!”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猛地推开。

春桃一马当先冲了进来,随后是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丫鬟。

檀容虽然平常不争不抢,但她也不傻,知道春桃这是故意把人带进来的,就是想看她光溜溜出丑,好好羞辱。

但可惜,这盘算落空了。

春桃愣在那,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是谁敢给檀容带衣服?院里的这些丫鬟婆子没有跟檀容交好的,还暗中嫌弃,怎么会有人偷偷帮她?!

其他丫鬟质疑:“檀容你怎么在这?是谁把你关进来的?”

“没有,昨晚我进来拿东西,不小心风把门带上了,我出不去。”

檀容不想跟春桃撕破脸,因为春桃的背后是苏婉欣在撑腰。

朝廷重臣家嫡女,世子夫人,无论哪一种身份都能随随便便碾死她。

结果她没想到,春桃在脸色变幻一阵后,突然瞪着眼斥责:“好啊,我说昨天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跑这躲清闲!”

檀容不想理她,苏婉欣是坏人,她就是坏人的走狗。

可春桃没打算就这么结束,她跑到四处装作寻找的样子,随后趁其他人在门口不注意,悄悄将根金簪子扔在角落里。

“你们看这是什么!”她拿起自己刚扔掉的金簪过来,满脸怒意:“这可是夫人的金簪,怎么在你这?!分明就是你偷的!”

其他丫鬟一见也认出来:“这好像是世子夫人的。”

檀容却知道,这金簪以前确实是苏婉欣的,但前几日她赏赐给了春桃,这事没什么人知道。

春桃又宝贝得紧,连拿出来显摆都不曾。

“你骗人,这金簪是夫人赏赐给你的,我从来没有碰过,肯定是你刚才偷偷扔这,栽赃陷害我!”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栽赃你?这金簪就是我刚才发现的,你就是偷了夫人的首饰,不要脸!”

春桃骂着就要冲上来打人。

檀容当然要不会傻站着,转身就躲,结果其他那些丫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光顾着看热闹没闪开。

檀容被她们围住,躲不掉。

春桃上来一巴掌扇到檀容脸上,其实她想过抓点石头,干脆顺势直接划花这张脸。

因为檀容明明不招主子待见,总干粗活,结果人还是水灵灵的,跟含苞待放的花儿似的,看着就心烦!

但最终春桃还是放弃了,她怕主子还有别的打算,自己擅作主张万一坏了计划就不好了。

这事直接闹到了苏婉欣跟前,一众丫鬟跪在院内正屋里,春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不仅讲檀容偷东西,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挨了檀容的打。

而檀容此时被她们绑住双手,红着眼圈,肿着嘴角,还被塞了抹布,根本无法辩解。

苏婉欣坐在黄花梨靠背椅上,端着杯茶盏,捏着茶盖钮轻轻撇着沫子,姣美的面容浮现春风得意的笑容。

她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这事要是报官给王府抹黑,但我也得主持公道。檀容,这样吧,让这院里的婆子丫鬟轮流打你嘴巴子怎么样?”

她伸出戴着珐琅甲套的指头,笑得阴毒:“一人一百下,这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好好受着啊,要是打轻了或者你哼一下,那就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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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立即精神抖擞,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脸自告奋勇:“夫人您放心,奴婢帮您监督着,绝对不会漏了一下!”

王嬷嬷也不肯放过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机会,暗瞪春桃一眼,争着说:“还是老奴经验丰富,不容易被骗,让老奴来吧!”

苏婉欣心情大好,笑容灿烂,悠悠说道:“春桃你千万别错漏了,至于王妈妈,你知道该用多少力气,给其他小丫头们做个示范,教教她们。”

“好嘞,夫人,您放一百个心!”

“对了,你们到院儿里去,别在我眼皮子跟前,我可见不得这场面,心里难受。”

王嬷嬷笑得满脸都是褶,点头哈腰:“夫人您人美心善,自然是见不得这粗鄙之景,一切交给奴婢们来。”

她说完一转身,麻利地吩咐左右丫鬟将檀容押到院里。

檀容口中塞着抹布,不能辩解。就算她有说话的自由,苏婉欣等人也有千万种理由治她罪。

她不甘心,非常不配合,直愣愣站在那不动。

春桃瞄准机会,自她背后抬脚一踹,檀容猝不及防,直接往前扑,跌撞着跪在地。

刚才还笑得满脸开花的王嬷嬷,现在横眉呲牙,犹如母夜叉。

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扬手扇了檀容一巴掌。

啪!

檀容只觉得嘴里泛起丝丝血腥味,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强忍着没落泪,心中不服气又无法挣脱,只能杏眸圆瞪,怒视动手者。

王嬷嬷本来因这一巴掌打得响亮而沾沾自喜,结果猛地瞧见檀容清凌而愤怒的目光,顿时无比心虚。

为了掩盖,她怒骂一声:“偷夫人的东西,还敢不承认,手脚不干净,没规矩就是这下场!”

她边骂边动手,扇脸的脆响非常实在。

檀容这时候鬓发已经凌乱,两边脸颊都红肿起来。就连按着她的丫鬟都有点于心不忍,但都不敢多言。

正屋内,苏婉欣喝着上好的龙井茶,唇边的笑轻盈而优雅,还不忘感叹:“这要是放到别人家里,少不得要断根手指才作罢,我还是太心善了。”

旁边伺候她喝茶的丫鬟立即讨好:“天底下没有比夫人更好的了,那檀容就是不识好歹,敢把歪主意动到夫人您身上,她绝对好不了!”

这话正契合苏婉欣的心意,随手褪下个戒指打赏,丫鬟接过来是千恩万谢。

王嬷嬷边骂边打,用上毕生所学的污言秽语。

正在最上头的时候,一声妇人的怒斥自院门口传来:“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骂得如此粗鄙难听?还有没有教养?!”

院内其他围观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赶忙行礼。

“王妃万福金安!世子爷安康!”

王嬷嬷也吓了一跳,慌忙转身低头请安。

正屋内的苏婉欣听到动静,立即迎出来。

她看到自己婆母,也就是韩王妃站在院内,神色不悦。陪同而来的还有自己夫君韩晏。

“儿媳给婆母请安。”苏婉欣上前行礼,规规矩矩。

韩王妃神色没有半点好转,看了眼檀容,问道:“这是犯了什么事儿?要打成这样?”

苏婉欣苦笑着回答:“请婆母恕罪,儿媳管教不严,这是陪嫁而来的丫头,结果她偷东西,儿媳为了以儆效尤,整顿风气,这才让人给了她点惩罚。”

春桃跟王嬷嬷在旁连连作证。

韩王妃仍是面含愠色,语气倒是有所缓和:“即便是下人做错了事,犯了规矩,惩罚可以,但万不可这样虐待,你是要打死她吗?”

“儿媳万万不敢!儿媳想着要是报官给王府抹黑,这又是儿媳的陪嫁丫鬟,不敢太声张,怕惹得婆母不开心……”

苏婉欣一脸恭顺娇柔,声音都怯怯的。

檀容听着他们对话,尤其苏婉欣这副腔调,惹得她一阵阵想吐。脸上疼得已经麻木,眼眶子都发肿。

忽然有人伸手抬起她下巴。

檀容身不由己,视线往上看到韩晏。

这位世子爷确实生得霞姿月韵,有双醉人的桃花眸,满都城之内,找不到第二个。

他悠然一笑:“头次见人的脸能肿成猪头,你真有趣。”

檀容顿时倍感羞辱,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韩晏松开手,转身说道:“既然夫人教导不好身边人,那就把她给我吧,我替你调教。”

苏婉欣慌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恭声道:“夫君,这不太好吧,毕竟你公务还忙……”

她话没说完,就被韩晏抓住手腕,一把拽过来,搂在怀里。

苏婉欣心一颤,却没有半点悸动之感。近在咫尺的韩晏轻笑着,眼底冷漠至极。

他说:“想好了再开口,别让我在这先调教你。”

苏婉欣浑身一冷,余光瞟向旁边的韩王妃,却发现婆母根本置若罔闻,就好像眼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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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纹的房间已经被清扫过,属于她的东西都扔掉,显得略微有些空落落。

“这被褥都是新换的,衣服,碧纹的已经处理掉。至于你的,等下次发放时再补齐。”李嬷嬷在屋内转了一圈说:“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都听李妈妈安排。”

没成想,李嬷嬷冷笑一声:“不敢当,说不定过些日子,得你多照顾老奴,我得叫你声姨娘。”

李嬷嬷的阴阳怪气吓了檀容一跳,她赶忙解释:“李妈妈何出此言?绝对没有的事,世子爷不可能看上我这样普通丫头。”

“这看不看得上是爷的事,你我说了都不算。”李嬷嬷没有再纠结这话题,撇了她一眼:“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说完她转身离开。

檀容心思烦乱,惴惴不安。

之前韩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要让她做通房。虽然通房离着姨娘还有距离,可总归都是爬床攀高枝,如果这话被外人听去,自然会觉得她狐媚又低贱。

檀容还想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能平静安稳度过,如果谣言一再传播,她可就永无宁日了。

她坐在床边冥思苦想,忽然想出个办法。

此时窗外有雨声传来,光线暗淡阴沉,潮湿的水汽四处弥漫。

檀容望着被雨水浸透摇晃的蔷薇,嘴角缓缓上扬,她又看到了希望。

而此时的暖香院里,苏婉欣站在窗前,她姣美的面容浸在黑影中,卸下所有伪装,只剩眸光中深冷的阴沉。

程嬷嬷轻手轻脚走来,将手中的玉碗放到桌上,语带心疼道:“夫人,别着了风寒,还是喝点燕窝补补身子吧。”

“我没想到,那贱蹄子离了苏家,反倒如鱼得水,她是真的要与我作对到底呀!”苏婉欣咬牙切齿,手中的丝帕被搅扯着。

“那檀容就是个下贱东西,根本不配惹您生气,夫人,别怪老奴多嘴,还是正事重要。”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今天敢跟我顶嘴,谁给她的勇气?还不是仗着世子爷对她有几分新鲜!”

苏婉欣转过身,脸色比外面的雨夜还冰冷。

这股怒火直冲天灵盖,震得她太阳穴都跳疼不止。她以往从不会委屈自己,现在怒气熏红了眼眶,抄起燕窝玉碗狠狠砸在地上。

程嬷嬷心惊,随后蹲在地上捡拾碎片,语气里满是心疼:“夫人,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贱蹄子没好下场!”

苏婉欣没说话,怒气煎熬之下,她又将桌上所有东西横扫到地,抬脚狠踩果盘中的金衣丹,直到碾得皮裂肉绽,汁水四溅为止。

她这心头的气才消减半分。

“夫人……”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正事要紧,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苏婉欣将即将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改口恨恨道:“檀容,你等着瞧!”

第二天清晨,檀容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梨香院里里外外都是活。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大丫鬟,院内打扫之类的粗活已经不归她管。

大概是以前做惯下等丫鬟,这一时不需要了她还有点浑身不自在,只能见缝插针地帮忙那些小丫头干活。

她倒不是为了做好人,而是省得闲在旁边,万一被韩晏看见,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让以前跟她一起住的丫鬟们很是尴尬,前一天还挤兑檀容守门睡,结果现在人家直升大丫鬟。

她们放不下心结,既没法立即上前讨好,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挤兑,一时间沉默得院内除了干活的动静外,没有半点说话声。


“我不想听,闭嘴。”

檀容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汇聚到这一刻,爆发出来:“就算世子爷您不听,我也要说,您只让我去找人,又不说到底在哪,奴婢从未在外走动,谁都不认识。您就是……故意让奴婢出丑!”

她又气又急,脸涨红,眼眶发潮,倒衬得人如桃花,有种水艳艳的鲜活劲。

韩晏直直地盯着她,忽而一笑,俊容明艳生辉,说出的话却伤人:“对你宽容几分,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你有什么价值让我故意为难你?在我眼里,你就跟路边的小石子一样毫无区别。”

檀容伤心难过,倒不是自己在世子爷眼里地位低微如尘。被人当面这么说,当然是难受的。但作为丫鬟,身为低微这事早就注定。

而是她本来以为自己顺利完成任务,不求有奖赏,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夸赞,只要不找她麻烦,不挑刺就好。

结果韩晏却这般对待她,突然间翻脸,还让不让人活?!

她杵在那不动,心里已经豁出去,大不了就是被世子爷打死。

只是想到妹妹以后孤苦伶仃,风雨飘摇,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欺负,她这心又瞬间后悔。

要不现在跪下来祈求?也许世子爷还能给她条活路。

檀容已经认定自己不死也剥层皮,正想着如何挽救之际,忽然听见韩晏轻轻一笑,桃花眸柔和起来:“你说得有理,今天你办得不错。”

他起身走到近前,嘴角的笑容似乎有深意:“回去好好赏你。”

说完他转身走。

檀容一下愣住,她张望了左右,发现韩晏向着门口走去,她也只好赶紧跟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充满怒意地拿茶水泼自己,现在所有情绪都化作虚无的泡沫般不见了?!

檀容不能理解,离开前下意识地回头看,隐约瞧见有些人的目光也追到门口来,似乎在确认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真实,对外界稀少的认识,令她不知该如何判断。

回程她仍然跟韩晏同坐马车,这本来不合乎规矩,但韩晏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还在生气啊?”

韩晏笑盈盈的,这次更离谱,他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檀容坐过来。

檀容想到自己之前得罪他,现在是不是顺从点比较好?

要是只她自己,那大不了一死,可想到妹妹她就心软了,不能让妹妹孤苦伶仃地在世上煎熬。

她边想边不情愿地挪过去,坐到韩晏腿上。她被整个搂住,心跳得已经到达嗓子眼,脸皮迅速红热起来。

“即便我没说,你也可以返回来问我,难道为了这么一句话,我还能吃了你?”韩晏悠悠说道。

檀容心里撇嘴,理是这么个理,但你是这么讲理的人吗?

这话她敢想,但不敢说,只能表面唯唯诺诺地应着。

“外面的人心思杂,你不懂当中的缘故,万一被人坑蒙拐骗如何是好?”

“那奴婢是死是活都是命,不用世子爷操心。”檀容闷声说。

她到底没忍住,但说完她就觉得不对,再瞟到韩晏似笑非笑的神色,立马认怂:“世子爷教训得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谨记在心。”

她趁机坐到旁边,再被韩晏搂在怀里,她整个人就要像过年时的爆竹般炸开。

韩晏也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垂眸深思。

这样子让檀容更心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默默祈祷不要再出幺蛾子。


无故卖掉家中婢女,对家风严谨的高门大户来说,是非常有损颜面,被人诟病指责的行为。

但缘由这种事,全凭主子东家一张嘴,卖身契掐在他们手里,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足以叫卑微如尘的奴仆生不如死。

檀容打心底感到惧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撵出府。

这事关妹妹的安全,就算要她丢弃所有尊严脸面,跪地哀求也必须要保住。

在被拖进正屋后,她扑通一声跪地,伸手抓住韩晏衣袍哀求:“世子爷,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说我一定改,千万不要把奴婢撵出府啊!”

“我何时说要说赶你出府?”韩晏眉峰微皱,神色不善。

“您无缘无故要奴婢跟去春香楼,还特意问奴婢会不会唱曲儿,这不就是想把奴婢卖掉吗?”

“你这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

眼见韩晏露出嫌弃的神色,檀容顿时心一横,声音低微艰难:“只要世子爷您不把我卖掉,不把我赶走,奴婢愿意为世子爷铺床设榻!”

韩晏眸光一冷,俯身伸手抬起她下颌,嘴角却笑起来:“你就这么急着想爬我的床?就凭你?”

他手上一用力,捏得檀容脸颊痛得轻呼一声。

“这几天的老实模样果然是演戏,你倒挺有优伶气质,不然我做主让你去戏班子如鱼得水?”

韩晏的声音笑意透着寒气,让人心发冷。

檀容慌忙摇头:“不要!求世子爷饶命!”

戏子优伶是下等贱民,若说做奴才还有那么点期盼能赎回卖身契,做回良民。那当了戏子,这辈子都是破鼓万人捶。

韩晏像是特意欣赏檀容窘迫焦急的神情,细细端量片刻才松了手,他转身掏出巾帕擦了擦手,随意一丢。

“紫烟,碧纹。”他扬声喊道。

候在外面的俩人应声进来,行礼道万安。

“把她收拾得能见人,若是在外面被人耻笑,丢得是王府的脸面。”

“是。”

紫烟跟碧纹低头应声,在韩晏面前,她们规矩本分,没有半点造次。

檀容心中不安,恍恍惚惚中跟着紫烟她们到旁边的厢房。

等进去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身处在花团锦簇的房间内,布置陈设都精妙讲究,比起小姐的闺房也不差几分。

乌木案几上还放着青瓷瓶,插着几支香花蒲柳,应着深秋的景儿。

这在下人房里是看不到的,成天忙碌劳累,回来倒头就睡,就这样有时候还困得头晕目眩。

哪里有功夫折柳拈花的空闲?

紫烟看檀容一眼,见她微微出神,心中暗暗得意:“这是我房间,想必你那什么都没有吧?”

檀容点头,羡慕不已。

“既然是世子爷的吩咐,我就勉为其难借给你些衣裳首饰。”紫烟说着拿过梳妆台上的红漆盒:“随便你挑。”

看着盒中满满的首饰,簪钗,檀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虽说不是很名贵但造型精致,也都是流行的款式。

不像她攒半天也只有那么一点普通珠花,淘汰过时的银簪。

自卑之情油然而生,令她连看都不想看,转身就要走。

碧纹一把将她推搡回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瞪:“跑什么跑!你当我们愿意给你啊,还不是世子爷的命令?你休要连累我们!”

紫烟一拽檀容胳膊,粉面怒容:“我好心好意借你,还在这装什么大小姐,下流没脸的东西不识抬举!”

檀容憋着一肚子气,被这么又推搡又骂,一瞬间恼火上头,跟她们对打起来。

紫烟跟碧纹合起伙来欺负,顺手抓起簪子就扎。檀容被刺了两下胳膊,疼得叫唤,一把擒住对方胳膊狠咬一口。

一声惨叫撕破整个梨香院的宁静。

正屋内,韩晏斜靠着罗汉床上的茶几,膝盖上放着只匣子,他一只手搭在上面轻敲。

地上紫烟,碧纹还有檀容跪着,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是剪了舌头还是被毒哑了?刚才不是挺热闹吗?”韩晏声线冷淡当中含着丝讽笑。

没人敢接茬。

“我竟不知都城内新潮流是你们这幅尊容,要不我派人给你们挂上牌子,押出去游街?”

“恳请世子爷饶恕啊!”碧纹吓得哆嗦。

檀容虽然害怕,但到这节骨眼上就算怕得满地打滚,痛哭流涕也于事无补。她反而显得冷静许多。

紫烟咬着嘴唇,攥着拳头,一声不吭。

只有碧纹不断呼喊,哀求。

韩晏重重一拍茶几,冷声叱责:“够了!素日里对你们宽容几分,就蹬鼻子上脸,拉出去,每人二十大板!”

屋门外站着七重,听到命令后立即招呼小厮上前,将檀容他们几个拖拽出去。

当庭杖责,这是既然痛苦又羞耻的惩罚方式。

三人趴在三张条凳上,粗壮的婆子们站过来,一个个按头摁脚,免得待会儿打起来挣扎。

韩晏站在门前,负手而立,吩咐七重:“不守规矩的,重重地打!”

“是。”

他走过来接过木板子,站在碧纹旁边。紫烟跟檀容旁边也有持板的小厮就位。

七重一声令下,率先一板子打下去,就听碧纹嘶声裂肺地惨叫,小脸顿时变了颜色。

檀容怕极了,浑身紧绷,板子一落下,疼痛立即袭来。只不过虽然疼,却还在忍耐范围内。

倒是碧纹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眼神都有些涣散,裤子上渗出片片血迹。

檀容听得心惊胆战,一时间也不知道打得到底疼还是不疼,只觉得脑瓜子发懵,根本无法思考。

二十大板告一段落,七重长吐一口气,回禀韩晏:“世子爷,等您发落。”

“这叫得跟杀猪一样,我院里不能有这么丑陋碍眼的东西。”韩晏神色异常冷漠:“拉她出去,找人牙子发卖。”

“是。”

七重领命转身过来,朝旁边小厮使了个眼色。下人登时心领神会,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碧纹,拖出梨香院。

檀容心中一凛,这被撵出府找人牙子卖掉,根本也没什么好去处。不是贱卖给老鳏夫,就是扔进花街柳巷。

更糟的是,染上一身脏病死得痛苦又凄惨。

她艰难地抬头看向韩晏,只见他霞姿月韵般的面容扬起残酷的笑意,似乎对碧纹半死不活的状态很满意。

比起被打板子,这笑容让她更害怕!


苏婉欣无法面对韩晏刺骨冰冷的眼神,慌忙低下头,但就这么把檀容交出去,她不甘心!

况且有那秘密在,她怕得很!

“夫君,妾身是担心你。”

苏婉欣垂头拭泪,星眸盈盈泛光,娇媚动人又楚楚可怜。

韩晏似乎被这柔情打动,抬手轻抚苏婉欣鬓角发丝,但紧接着他就收起所有笑意,将人一把甩开。

“就这么定了。”他不容辩驳,吩咐左右:“把她带走。”

旁边的婆子连忙应声,上前将檀容拽起来往外拖。

苏婉欣隐隐着急,结果韩晏直接扬长而去,再未看她一眼。

这般举止放在任何高门大户中都显得没规矩,但韩王妃自始至终都没有不悦。

她悠然然说道:“适才我跟晏儿正说起过阵子是重阳,这祭祖之事往年都是我操持,如今晏儿也成亲,我也想着清闲清闲。”

苏婉欣一听上了心,操持祭祖之事往往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婆婆这意思莫不是想将掌家权交出来?

这可比争执一个贱丫头的去留重要多了!

她立即恭顺而谦和地表示:“儿媳一切都听婆母安排。”

“晏儿娶了你也是有福,日后慢慢就收心了。”韩王妃笑容雍容:“你若是没事,就陪我走走?也替我拿拿主意,这重阳节如何安排。”

苏婉欣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亦步亦趋同自己婆婆逛起后花园。

她全身心都投入到讨好韩王妃,以及如何巧妙地获得掌家权上,檀容的问题被她暂时抛之脑后。

此时的梨香院内,韩晏正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支颌,端详着中间茶几上摆放的棋盘。

他发束玉冠,身穿石青色海棠花纹圆领袍,腰扎蹀躞,下衬长裤马靴,勾勒得整个人宽肩窄腰,修长挺拔。

手中的黑子始终落不下,他眉心微皱,有心事。

忽听三折屏风外传来婆子禀告声:“世子爷,人带来了。”

“进来。”

韩晏将手里的黑子随意一丢,转眸一瞥,正看到婆子拽着檀容进来。

檀容万分不想靠太近,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一点也不比在自己嫡姐那里强。反而更糟糕。

她杵在旁边,低着头不吭声,希望自己这呆傻傻的样子能蒙混过去。

世子爷要是就此嫌她不机灵,直接打发她去干杂活或者其他院里。

那就真太好了,她肯定暗地里给韩晏祈福,保佑他长命百岁!

结果韩晏还没发话,旁边的婆子先看不下去,低声呵斥她:“见主子也不行礼问安,好大的胆子!”

檀容这才慢吞吞地行礼:“世子爷安康。”

“抬起头来。”

韩晏命令。

檀容只得照做,刚才进来前她偷偷照了照镜子,自己的脸简直就是年节上的福字馒头,又红又肿。

韩晏只说了俩字:“真丑。”

檀容眼睛微微发亮,这也是个被赶走的好机会!

她这微妙变化没能逃过韩晏的眼睛,他有些诧异,被说丑,怎么还有点雀跃?

这丫头不会是个傻子吧?

傻子,那就更好玩了!

韩晏笑起来,柔和得好似春风拂面,朝着檀容招招手。

檀容看得一愣,心里不想过去,腿却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

“以后你就在这院里,近身伺候我,干得好有赏,干不好就从你的小指头开始,一根根剁下来。”

他表情还是轻柔柔的,桃花眸里却透着冷厉,说出的话更是暗藏血腥。

檀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心怦怦乱跳,赶忙低下头。

韩晏朝那婆子摆摆手,后者立即地行礼退下去。

檀容真想跟着一起出去,可她不敢违抗。

如果说苏婉欣是作恶的豺狼,那世子爷就是吃人的虎豹。他心情好,也许戏耍着玩玩,若是心情不好,十条小命也不够死的。

她还是不死心,颤巍巍地开口:“奴婢笨拙愚钝,恐怕伺候不好世子爷,不如……”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韩晏脸色一沉,抓起茶几上的棋篓,狠狠掷在她脚边。

黑子洒落一地,噼里啪啦的脆响格外刺耳。

“闭嘴!再敢推诿,我现在就剁了你指头喂狗!”

“奴婢不敢!请世子爷恕罪!”

檀容慌忙跪地求饶。

她等了片刻,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她咬咬牙,悄悄抬头望去,发现韩晏已经在研究棋谱,好似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檀容心跳得快要奔出胸膛,没有主子的准许,她不能起来,只好继续跪在那。

约摸又过了半盏茶时间,韩晏才放下棋谱,斯条斯理道:“王嬷嬷和春桃,是她们动的手?”

檀容摸不清他的心思,只微微点了点头。

“你现在是我的人,他们打你就是打我,我,这笔账得算。”

“奴婢没什么事,况且她们都是夫人的心腹,要是因此世子爷您跟夫人闹不愉快,奴婢万死不辞。”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你吧?”韩晏冷嘲一笑:“这打狗还得看主人,至于夫人,她明事理,无妨。”

檀容憋着一肚子话不敢说,苏婉欣要是能明事理,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行了,你出去吧,收拾东西搬过来。”

“是,奴婢告退。”

檀容这才慢慢起身,退出房间。

刚一到外间,她就大大地松了口气,双脚发软,扶着墙才站稳。

不光是被韩晏吓的,刚才跪得有点久,腿麻了。

缓了缓,她才慢慢离开。

既然调到韩晏身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檀容也就不再挣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她只想快点适应,然后不要再出任何意外,就让她隐藏在下人们当中,平平淡淡地熬到出府。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檀容搬到梨香院后,她就听俩当差的丫鬟议论,说王嬷嬷被阿松咬断左腿。

阿松是韩晏最喜欢的猎犬,平常都很乖巧,并且只认韩晏一个人的命令。

檀容赶忙打听:“两位姐姐,你们说得是真的?之前不还好好的?”

那俩丫鬟跟檀容不熟,一时没认出来,以为她是办差路过的,便热心说起来:“千真万确,就刚才,阿松不知道怎么跑出笼子,一下就把路过的王嬷嬷扑倒,咬着腿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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