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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修版退役后,顶级特工成了女儿奴

骁骑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退役后,顶级特工成了女儿奴》,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向沫易冷,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骁骑校”,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一颗心放回来了,老黄真的是去买菜了。武玉梅穿好衣服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问老黄:“怎么起这么早?”黄皮虎说:“我去了市场一趟,谈了几家商户让他们给咱们供菜,以后就不用天天早起了。”武玉梅觉得不可理解,饭店经营者一大早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这是老规矩了,这样做既能省钱又能拿到最好的货,等到上午的货质量就不怎么好了,还让人......

主角:向沫易冷   更新:2024-05-07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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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沫易冷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退役后,顶级特工成了女儿奴》,由网络作家“骁骑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退役后,顶级特工成了女儿奴》,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向沫易冷,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骁骑校”,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一颗心放回来了,老黄真的是去买菜了。武玉梅穿好衣服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问老黄:“怎么起这么早?”黄皮虎说:“我去了市场一趟,谈了几家商户让他们给咱们供菜,以后就不用天天早起了。”武玉梅觉得不可理解,饭店经营者一大早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这是老规矩了,这样做既能省钱又能拿到最好的货,等到上午的货质量就不怎么好了,还让人......

《精修版退役后,顶级特工成了女儿奴》精彩片段


难怪武玉梅开心的要唱歌,就在两天前,她苦心经营的小饭店面临关张倒闭,却因为一个半夜来吃霸王餐的人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不但这个人会厨子手艺,还是个武林高手,最关键的是老黄命里带财运。

老黄在的时候,生意就特别旺,食材佐料的消耗也低,加上买菜成本大幅下降,老板亲自收银,日流水蹭蹭可见的上涨,这样坚持一个月下来,就能扭亏为盈了。

这一切都源自于那碗不要钱的面条,武玉梅深信善有善报的因果理论,如果不是自己善良不收钱,老黄就不会出手做鸡公煲,如果不是自己好心留他住下,那就没有后来的故事和财运了,甚至说网吧里那些孩子就会死。

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是成了活菩萨?这样一想,武玉梅心里美滋滋的。

她邀请老黄回家住,还真不是女追男,她是直脾气热心肠,但在男女关系上没那么开放,她只是觉得店铺里太冷了,桌子拼的床也太硬,再说老黄来了两天还没洗过澡,接回家洗个热水澡多好。

体贴的女老板仿佛忘记了,煤港路上就有公共浴室,大池子比自家莲蓬头洗的舒坦多了。

今晚生意还行,虽然翻台率不高,但每桌消费额都很高,看到收银机里的一堆钞票,武玉梅乐开了花,到了晚上十二点,食材清空,大功告成,武玉梅宣布提前下班,早点回去休息。

三人欢天喜地锁门出店,武玉梅把五菱之光的车钥匙递给黄皮虎:“老黄,你开车吧。”

黄皮虎拒绝:“我没驾照。”

“回头去考一个。”武玉梅上了驾驶座,侧身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黄皮虎上来,而这本来是小红的专属座位,现在小红只能噘着嘴上后排蹲着,面包车为了拉货,后排座位都拆了的。

武玉梅在附近租了房子,距离很近,几百米就到,而且就在船厂新村里面,年久失修的居民区内连个路灯都没有,乌漆嘛黑,五菱之光最终停在十七号楼下,武玉梅熄火拉手刹拔钥匙,说一声到家了。

易冷看了看楼上,暗道这就是缘分啊,武玉梅竟然和女儿住同一座楼,搞不好还是同一个单元呢,果不其然,武玉梅直奔二单元,声控灯是坏的,摸黑上了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了201的房门,打开了电灯。

易冷看了看202的房门,女儿一家就住在里面,万没想到,居然成了对门的邻居。

201和202的户型不太一样,一南一北两间卧室,中间的客厅不见阳光,房间里的暖气阀门是关闭的,因为家里只有晚上有人在,开了也浪费,但楼上楼下都开着暖气所以温度还可以。

武玉梅住朝南的房间,小红住朝北的房间,黄皮虎就只能住客厅了,对这个方案小红深表不满,可是又没资格抗议,只能小声嘟囔说这样出来进去的上厕所多不方便。

“大家都将就一下,等以后生意好了换大房子。”武玉梅说,似乎她也觉得男女杂居不太方便,于是回卧室拿了两个旧床单和一卷铁丝,给黄皮虎圈出一块区域来。

安置好了,接下来就是洗澡,老板第一个洗,武玉梅换了居家服和拖鞋拎着小篮子进去洗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武玉梅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小脸被热气熏得白里透红,领口微微敞着,一双眼睛含着笑。

黄皮虎眼睛都看直了,喉头耸动,在吞咽口水,他在监狱里蹲了四年没闻过女人香,哪受得了这个。

“小红抓紧,趁着热气。”武玉梅看也不看黄皮虎,趿拉着拖鞋进卧室了。

小红洗澡时间就漫长了,足足洗了半个钟头才出来,她虽然丑但是架不住年轻,也是红扑扑的一朵山茶花。

终于该黄皮虎了,他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发现只有冷水没有热水了,原来用的是老旧的太阳能热水器,虽然今天阳光不错,但热水被小红用完了,现在的水温等于外面室温,接近零度。

小红就是故意使坏,但黄皮虎不在乎,用冷水他照样洗澡,还洗的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五分钟之后出来了,本以为两个女室友这会儿都进屋了,没想到南卧室门开了,武玉梅拿着茶杯出来倒热水,老黄几乎被她看光光了。

武玉梅不是没见过男人,但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当场就惊呆了。

夏天的时候,船厂工人们喜欢赤膊在露天吃烧烤哈啤酒,基本上没几个能看的,大肚腩,粗脖子,秃头地中海,简直愧对工人老大哥的名头。

而黄皮虎臃肿的衣物下面居然是一身腱子肉,体脂率达到恐怖的程度,六块腹肌线条清晰,客厅里的灯只有十五瓦,黯淡灯光下武玉梅忽略了黄皮虎身上更为可怖的伤疤,就算看见,她也认不出枪伤刀伤和严刑拷打留下的痕迹。

现在轮到武玉梅吞咽口水了,两人在客厅里互相对视,气氛暧昧,直到小红打开北卧室的门出来上厕所,看到两人这样,干咳了一声,武玉梅慌忙回屋关门,脸热心跳,心说我刚才开门想干啥来着,忘的一干二净。

她在门后面平复了二十分钟心情,等心跳速度降到八十多,再次打开门看了一眼,一片黑暗,熄灯了,老黄没有任何声音,武玉梅有些恼火,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主动,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她气鼓鼓的把门用力反锁上,咔吧一声在暗夜中特别清晰。

上床辗转反侧了一会,武玉梅还是睡不着,开始琢磨老黄这个人,按理说老黄刚从山上下来,应该很饥渴才是啊,怎么没任何动静,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有啥矜持的,难道说是自己魅力不够?

想到这里,武玉梅起身照镜子,抹了点润肤霜,把自己涂抹成了香宝宝,搔首弄姿一阵子之后,悄悄过去将门锁打开,推开一条缝,卧室的光泄露出去,老黄如果再不接招,那他就是个傻子。

不过开了门不等于武玉梅接受老黄,人家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假如老黄摸进来,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哼~

可是一直到迷迷糊糊睡去,老黄也没摸进来。

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武玉梅被关门开门的声音惊醒,出了卧室打开灯一看,黄皮虎不见了,挂在门口鞋柜上方的车钥匙也不见了,她急忙奔到厨房阳台,看到黄皮虎上车点火,在原地热车,排气口喷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

武玉梅心里一暖,她根本没往偷车方面去想,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他都不稀罕,还差一辆破车么,老黄一定是会疼人,早起去进货了,不过转头一想,他手上没钱啊, 拿什么进货。

这下武玉梅不淡定了,躺回去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早上七点多,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一颗心放回来了,老黄真的是去买菜了。

武玉梅穿好衣服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问老黄:“怎么起这么早?”

黄皮虎说:“我去了市场一趟,谈了几家商户让他们给咱们供菜,以后就不用天天早起了。”

武玉梅觉得不可理解,饭店经营者一大早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这是老规矩了,这样做既能省钱又能拿到最好的货,等到上午的货质量就不怎么好了,还让人家给送货,这是咋想的呢。

黄皮虎解释说,我并没有去一家家的找那些搞批发的谈,而是找了一家菜市场有固定门面的,列了个单子让他们每天供货上门,当然价钱比批发贵,也包含了运费在内。

“但这钱得让人家挣。”黄皮虎说,“咱人手不够,又主营的是夜场,早上四五点赶集买菜,人力吃不消,我觉得宁可让点利出去,把精力放在生意上反而能赚的更多。”

武玉梅呆了一会儿,觉得这话没毛病,无法反驳。

“都依你。”武玉梅说,一副千依百顺小媳妇嘴脸。

黄皮虎将袋子里的东西摆在桌上,是热腾腾黄澄澄的水煎包,有猪肉馅和素馅两种,还有三碗皮蛋瘦肉粥,刚从附近早点铺买来的,喷香。

小红年轻贪睡,房门紧闭隐约传出鼾声,武玉梅感慨一句这孩子可真有福,不等她咱们先吃。

星期天的早上,两人坐在温暖的室内吃着早饭,朝北的窗户玻璃上贴着红色的福字,望出去是对面的楼,冰溜子垂在屋檐下,谁家防盗窗里挂着一串蜡香肠,寂静而温馨,就像是两口子过日子那般。

武玉梅忽然觉得这一刻如此美好,如果能永远停在此时多好。

黄皮虎说建议修订菜单,主打几个特色菜,乱七八糟的其他菜全都淘汰掉,这样每天需要进的货就那么几种,方便采购和核算。

武玉梅拿了一张纸过来,和黄皮虎研究起菜单来,确定以大红袍为主打,附上一些凉菜小炒甜点齐活,然后她找了一个带颜色的卡纸,用钢笔一笔一划写出了菜单,硬笔书法铁钩银画,飘逸中带着硬朗,和武玉梅本人气质接近。

“这一笔字真不赖。”黄皮虎夸道,“你小时候一定成绩很好。”

武玉梅眼神黯淡了一下:“那有什么用,家里没钱,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学历不等于文化,我看你现在挺有文化的。”黄皮虎说着,看了武玉梅一眼,这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起床之后还没洗脸呢,惊叫一声赶紧去洗脸,可是发现完全没有热水了。

“太阳能不给力,得换个电热水器。”黄皮虎跟过来说。

“得千把块钱。”武玉梅说。

“百十块钱就够,交给我办吧。”黄皮虎主动请缨,他知道武玉梅挺会过日子,一分钱掰成两瓣花,更重要的是这房子是租的,不知道哪天就退租,热水器还得拆卸带走不够麻烦的。

“真的?”武玉梅不信,但还是回卧室拿钱给老黄,顺手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通风,朗朗读书声传来,是隔壁的丫头。

虽然就住隔壁,但武玉梅起早贪黑,没和易暖暖打过照面,不知道隔壁丫头就是昨天的顾客。

一转头,黄皮虎居然进了卧室,顺手还把门关了。

武玉梅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兴奋又期待,老黄终于按捺不住了。

可是老黄走到窗口,倾听着读书声,隔壁丫头在背英语单词。

“发音不太标准。”老黄煞有介事道,“被老师教坏了。”

武玉梅有些失望,酸溜溜道:“你还懂英语啊。”

黄皮虎说:“小时候跟磁带学过。”

武玉梅说:“那你教我。”

两人尬聊了一会,黄皮虎就出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气的武玉梅恶狠狠将枕头打了一顿。

易冷岂能不明白武玉梅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女人的木瓜,想当年他也是妥妥的海王渣男一枚,可是自从结婚之后就收心了,虽然失去四年自由,但打熬筋骨,锻炼出了钢一般的意志。

再说了,他总觉得亡妻犹在,况且女儿就在对门,任意放飞自己,对不起亡妻和女儿。

现在易冷最担心的是两件事,一是女儿的英语,二是女儿的午餐。

至于其他的,不管是世界和平,臭氧大气,还是金钱事业,人情往来,他统统不在乎。

想到可怜的女儿,转而回忆起当年一家人的点点滴滴,易冷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向沫还在,而且就在赶来的路上。

隔壁202室,向冰在床上揉着眼睛,看外甥女背英语,她是个学渣,听不出发音的问题,这一幕倒是让她回忆起当年被姐姐的成绩碾压时的痛苦。

忽然易暖暖停止背单词,表情怪怪的对向冰说:“小姨,我觉得妈妈来了。”

向冰说:“你别吓我,你梦见她了?”

易暖暖说:“不是,可能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她来了,离我很近。”

……

江尾市虽然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是拥有一个兄弟市无比羡慕的小机场,虽然只有3C等级,起降波音737够了,机场位于船厂区,靠海,名字叫西流湾机场。

此时的西流湾机场跑道上,一架法国达索公司最新出品的猎鹰2000LX公务机正迎着海面上的旭日降落,装潢精美奢华的座舱内,宽大的航空座椅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看向舷窗外低矮的市区建筑。

她就是两日前在近江高铁站外乘坐埃尔法保姆车,目睹易冷在风雪中吞咽面包的女孩。

不知道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她非要跟着爸爸来江尾洽谈一桩业务,爸爸的公司想采购四艘3E级集装箱货轮和四艘好望角型干货船,这两种船吨位巨大,造价极其高昂。

“阿狸,你感觉怎么样?”爸爸抓住女儿的手关切道,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去年若不是幸运的得到合适的心脏移植,恐怕已经天人永隔。

“我有些激动,爸爸。”阿狸说,“好像在期待什么。”


其实易冷已经很照顾马晓伟了,尽量配合他的节奏,等他朗诵结束,也及时停止了演奏,音乐戛然而止,台下一片寂静。

是阿狸先在后台鼓掌,全场才掌声雷动,这不是礼貌性的掌声,而是真的热切回应和赞扬。

马晓伟回头,笑容凝固在脸上,原来不是阿狸,是黄师傅!

他失落又懊丧,但他到底是场面人,这时候不能失了风度,瞬间考量后,他走上前将黄皮虎拉住,一起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让全场观众看清楚两个人的造型。

一个棉袄皮裤,一个夜礼服领结,一起鞠躬答谢。

全场再次掌声响起,两人从容退场,大幕落下。

阿狸迎上来问道:“老黄,你钢琴弹得很棒,在哪儿学的?”

易冷说:“我哪会弹钢琴啊,以前做过调钢琴的工人而已,我就会这一首蓝色多瑙河,换其他就抓瞎,不说了,我上去抬琴了。”

钢琴抬下来,报幕员上场,报出第二个节目,初二五班尹蔚然同学的爸爸尹先生表演空手劈砖。

尹炳松已经赶到,包里装着十块红砖,他的铁掌早已饥渴难耐了。

也不知道是谁排的节目单,大雅紧跟着就是大俗,钢琴与诗歌的组合搭配着中国传统文化的铁砂掌劈砖,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尹炳松坏事做尽,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爸爸,不惜冒险回来只为给女儿捧场,对于上场的表演他做了一番充足的准备,头上喷了发胶,穿着长款黑皮风衣,领子还竖起来,一出场就赢得满场喝彩。

尹蔚然矜持的鼓着掌,别提多骄傲了,简诗雨和梅欣坐在她两边,拍马屁道:“老大,你爸爸好酷。你爸爸好像电视里的一个人,燕双鹰,对,燕双鹰!”

男生们也在窃窃私语,问这是谁的家长,有人认识尹炳松,说这是咱们船厂区最牛逼的社会大哥,黑道之王,好像是五班一个女生的爸爸,旁边人就说,那这个女生岂不是黑道公主了。

坐在前面一排的尹蔚然听到这些议论,更加得意,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只要是公主就算数,加什么前缀无所谓啦。

联欢会的主持人兼报幕员是凌思妍,她今天穿的是红色西装套裙,喜庆又艳丽,笑吟吟将尹炳松请了上来。

尹炳松记住了这个娃娃脸很可爱的老师,开始表演绝技,舞台上摆着一张课桌,他将提包放在桌上,咣当一声很沉重的样子,紧跟着尹炳松手拿麦克风开始吹牛,说我以前在咱们厂保卫科干过,同学们可以回家问问你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看他们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一番吹嘘就占了五分钟,严重超时,凌思妍在舞台一侧举起牌子提示,牌子上写:注意时间!

尹炳松还不忘撂下最后几句狠话,说我女儿在初二五班,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就上你们家要个说法去。

马晓伟也在后台,看到尹炳松猖狂的样子心里鄙夷又愤怒,但阿狸在跟前,他只是很有风度地摇头叹道:“这位家长真有意思。”

尹炳松终于进入正题,拿出一块红砖说:“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徒手开砖,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头比砖头还硬,不妨找我练练。”

说罢左手持砖,挥起右手掌,嘿的一声,顺势还一跺脚增加气势,可惜红砖没有应声而断,反而是手掌生疼。


西流湾机场跑道尽头,江尾造船厂集团公司的头面人物们云集于此,迎接Temasek公司的考察团。

秦德昌一袭藏青色呢子大衣配灰色围巾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集团公司总经理殷永琛,三总师、副总等大员。

集团连年亏损,资不抵债,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底层职工不知道情况,如同温水里的青蛙不知危机即将降临,这些领导却都明白,集团能不能生存下去,就看这笔订单了。

机场上风大,吹起总工程师兼副总经理高明的裤管,他是班子中最年轻有为的,也是最有希望接任董事长的人选,他刻意和其他人站的稍稍分开一些,在他眼里,那些脑满肠肥的老家伙就如土鸡瓦狗一般。

站在高明身后的是副总工马晓伟,他更加年轻,学历更高,但和高明的岁数差距只有五岁,所以势必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只能当高总的左膀右臂。

看着公务机缓缓降落,马晓伟有种壮怀激烈的感觉,和人家超级富豪的私人飞机相比,船厂这些暴发户的悍马、路虎、卡宴之类啥也不是,真男人就该坐私人飞机驰骋万里啊。

飞机停稳,红地毯铺上,集团领导们上前迎接,舱门打开,空乘将舷梯放下,第一个出来的是位儒雅富态的中年人,这位就是Temasek控股的董事、同时又是新加坡欧氏财团的掌门人欧锦华。

这位欧先生有着传奇般的经历,欧氏原是上海滩豪门,解放后分为四支,分别去了港台新,最后一支也就是小儿子留在大陆,前面三个支脉在前几十年发展的都不错,留在大陆的这一支后来居上,近十年来飞速增长,已经购并了新加坡欧氏,正在重组大型国际航运集团。

就凭这笔订单,称欧锦华一声船王都不过分。

跟在欧锦华身后的是个个头高挑的女孩,穿着色彩鲜艳的羽绒服,雪地靴,一点不像是商务人士,欢迎队伍中一些思想龌龊的老家伙就在暗中琢磨了,难不成这是欧锦华的三儿?

秦德昌已经在和欧锦华及其随员们握手了,那女孩置身事外,并没有参与排队握手,反而四处打量,似乎对这里很有兴趣。

欢迎仪式结束,船厂方面预备了一个车队,厂保卫科的摩托车开道,后面是丰田考斯特和一长串黑色奥迪轿车,隆重大气,堪比国家级接待水平。

贵宾安排在船厂不对外营业的内部招待所贵宾楼,单独的大花园,独栋海景别墅,配备单独的厨子和保安,为了招待周到,船厂方面可谓煞费苦心。

欧锦华是个实干家,简单修整之后就提出参观船舶生产车间,秦德昌等人全员陪同,鞍前马后,两边的人加起来大几十号,还有宣传科的摄影机跟着,人多就乱,没人留意阿狸趁机溜出了贵宾楼。

……

煤港路上有一家五金铺子,加工防盗门窗为主,也接焊接之类的杂活,老板是厂里下岗的电焊工,在玉梅饭店吃过饭,易冷过去,递了一根烟,道明来意,对方给他找了几个角铁,一卷铁皮,然后易冷拿起电焊枪亲自干了起来。

“伙计可以啊,在哪儿学的?”老板看他耍的有板有眼,好奇问了一句。

“我技校毕业的。”易冷说,却在回忆国际关系学院读书的时光,为了掩护身份,学员们总要学几样基础的技能傍身,他选修的是厨师班和工程班,车钳刨铣磨镗擦不说精通吧,至少都会,电焊锡焊气割也都是上手就来。

易冷要自己做一个简易版热水器,他在隔壁杂货铺买一个质量稍微好点的热得快,换上三相插头,再打造一个水桶,下面装一个花洒,总花费几十块钱,就能实现热水自由。

电焊时火花四溅,易冷举着防护面罩,看到旁边有一双细腿穿着雪地靴,便道:“让让,别伤着你。”

雪地靴往旁边让了让,却并不走开,易冷抬眼看去,心中没来由的一动,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向沫那样。

这个女孩不属于船厂区,她太洋气了,不在于穿着,而在于气质,这是见过世界的人才有的气质。

女孩戴着大墨镜,笑得很甜:“师傅,我就看看,不影响你吧。”

“哦,欢迎参观。”易冷继续工作,他眼角余光看到雪地靴兴奋的一阵跺脚。

阿狸认出了这个男人,不就是在近江高铁南站广场前的风雪中吃面包的人么,她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这个人找到了擅长的工作,生活有了奔头。

“你在做什么呀?”阿狸问道,她喜欢和人打交道,尤其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见的多了,接触的多了,才算真的走遍世界。

“我在做一个热水器。”易冷说,“这样花很少的钱就能洗热水澡了。”

“我能给你拍一张照片么?”阿狸拿出最新款的iPhone 5。

“别拍脸。”易冷依然保持着一个特工的素养,任何时候都尽量不留下照片。

“咔咔咔”一阵快门声,阿狸拍了一组照片,她觉得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值得留下这一瞬间。

拍完了,继续逛,阿狸是第一次到江尾来,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的一切让她觉得亲切,她在街上溜达着,拍照,和卖菜大妈聊天,忙的不亦乐乎,转眼就到了中午,肚子开始咕咕叫。

自从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之后,阿狸的口味就变了,她从小在上海长大,后来去了美国留学,一直喜欢清淡的食物,现在却喜欢重辣的,齁甜的,好在身材管理的好,再吃也不会胖。

午饭自然要选择当地的苍蝇馆子,阿狸最不喜欢那种中央厨房配送半成品菜的连锁店,看着干净整洁,食物完全没有灵魂,在她看来,最好的饭馆就是夫妻档小店,开了许多年,门庭若市的那种,这样才能吃出真正的本地滋味。

煤港路上有大大小小的饭店几十家,阿狸先走了一趟,走到玉梅饭店门口停住了,因为刚才搞电焊的男人在这里。

“师傅,你也来吃饭么?”阿狸问他。

“我是这家店的厨子。”易冷说。

“那太好了,帮我推荐一下吧。”阿狸走进店里。

时候还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武玉梅刚将菜市场送来的食材归位,就看见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羽绒服的漂亮女孩走进来,还和老黄搭讪,不由得心生不满,这老黄,带财是带财,可这老小子也招桃花啊。

“吃点什么,姊妹?”武玉梅将黄皮虎推进后厨,递上菜单招呼客人,强烈建议女孩尝尝大红袍辣炒芝麻鸡。

“我可能吃不了那么多。”阿狸说。

刚巧向冰带着易暖暖又来照顾生意,武玉梅便说:“干脆你们拼个单,点一份大的,我给你们分成两份,这样比点两个小份更划算。”

两边都是女孩子,饭量不大,自然乐得如此。

黄皮虎在后厨一阵忙乎,亲自端着两大盆大红袍出来,小红跟在后面,托着两盘油炸冰激凌,这是姊妹组合菜。

“辣菜得配着甜菜吃。”易冷点着一支烟,乐呵呵说道,他就喜欢做菜给女儿吃。

饭店里客人少,这回易暖暖听到了,她心里一动,爸爸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还辩论了一阵来着。

阿狸品尝着大红袍,闭上眼睛感受着丰富的层次,麻辣焦香甜脆爽,虽然辣的不行,越吃越上瘾,再吃油炸冰激凌,冷甜口味降辣度,更加心满意足。

旁边桌上,向冰在关心外甥女的学业,暖暖抱怨英语成绩上不去,说他们英语老师一心想调走,没心思教课。

阿狸主动搭讪,和这个初中小女生聊了起来。

店堂墙上有个架子挂着一台液晶电视,正在播放厂电视台的新闻,表彰救火英雄啥的,屏幕上出现的是尹炳松的面孔,大言不惭的对着镜头说这是我一个船厂老职工应尽的责任。

向冰拍案而起:“真不要脸,明明是这位大叔救的人!对了,大叔怎么称呼。”

易冷说:“叫我老黄好了。”

阿狸好奇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向冰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小红也凑过来添油加醋,说电视上这个人就是个大坏蛋。

“哇,简直就是蜘蛛侠。”阿狸赞叹道。

“算了,救人又不是图表彰。”老黄笑道,这一刻,阿狸觉得他眸子里有光。

忽然门开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进来,要求武玉梅出示营业执照,他们是区卫健局的人,来例行检查。

武玉梅当然配合,制服人员查看执照没什么问题,进了后厨看了一圈大失所望,于是又要求看所有人的餐饮健康证。

这下麻烦了,黄皮虎没有健康证,卫健局人员当即拿出封条,将玉梅饭店的后厨灶台封了,罚款两千,还请吃饭的两桌客人离开,说这家店不卫生,要停业整顿。

武玉梅没话可说,确实是自家不合规,怨不得别人。

两桌客人还没吃完就得离开,武玉梅给她们打包带走,送出门,看着卫健局的人在大门上也贴了封条。

阿狸看到老黄眼里瞬间没了光,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武玉梅说没事,马上就能把证补上,明天继续开业。

她哪里知道,这是尹炳松安排的检查,今天是卫健局,明天是市场监督局,后天是城管,总能让他们干不下去。

阿狸付了钱,拎着装着打包盒的袋子继续溜达,走到了子弟中学门口,今天是周日,只有高三年级在补课,校园里一片寂静,门卫大爷打开门说:“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么,明天再来吧,今天校长休息。”

鬼使神差一般,阿狸说道:“老爷爷,咱们学校还需要老师么?”

门卫大爷说:“缺啊,一直有缺口,有本事的都调走了,没本事的留下继续祸害下一代。”

阿狸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

门卫大爷说:“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考了教师资格证没有?”

阿狸说:“我是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系毕业,但是没考教师资格证。”

门卫大爷说:“听名字是个外国大学吧,那你英语几级?”

阿狸汗颜:“我好像没有级别。”

门卫大爷说:“那不行,你先自考一个国内的本科文凭,再考个英语六级,教师资格证,再来应聘试试。”

“好吧,谢谢。”阿狸很失望,离开了子弟中学,继续闲逛,这回溜达到了居民区,看到了船厂新村四个斑驳的大字。

小区很大,楼房都是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六层旧楼,水泥花坛里长着万年青,脏兮兮的积雪堆在花坛两侧,路边停着一些国产品牌小轿车,更多的是电动车,每个车把上都装着花花绿绿的棉风挡。

阿狸小时候住的是上海静安区的独栋洋房,少女时期就留学,从没接触过这样的工人村,但此时她竟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留下来,想陪着某些人。

在船厂新村坐了良久后,阿狸终于回去了,从破败的船厂新村往东走,有一片四年前竣工的高档小区,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多了,小区名叫夏威夷风情海岸,有高层,有联排,最好的位置是一批独栋别墅,小区外墙是铁栅栏的,能看到里面车位上停的车辆以合资车居多,中低端奔驰宝马比比皆是。

造船厂招待所建在海边,有五十年历史,据说六十年代时接待过国家领导人,前年进行了返修扩建,增加了一栋主楼,是江尾市仅有的几个五星级酒店之一,其中贵宾楼是不对外营业的,只用于内部接待,单独的一个院落,门岗都是很有眼力价的老保卫。

所以即便阿狸没有通行证,门岗也放行了,因为人家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回到海景别墅里,阿狸将打包盒里的大红袍交给服务员,请她热一下,刚热好剩菜,欧锦华就回来了,他考察了一圈,回来休息一下,换身衣服,晚上还有晚宴要参加。

“爸爸,你尝尝这个。”阿狸夹了一筷子鸡肉送进老爸嘴里,把欧锦华辣的直冒汗,但嘴里还在夸赞:“嗯,好,很有劲,哪里买的?”

阿狸说:“在玉梅饭店,对了爸爸,我想在这儿支教。”

“什么?”欧锦华没听懂。

“我想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本来不是说去非洲做社会实践么,我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阿狸说。

欧锦华根本不敢反驳,女儿从小就娇贵,脆弱的如同琉璃花瓶,脾气也很娇气敏感,自从移植了心脏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胆子大了,口味变了,以前这种重油重辣的不健康食品她是连看都不会看的,现在却就好这一口。

不过女儿整个人也阳光积极起来,当父亲的很欣慰,也很支持,他不求女儿这辈子有什么大出息,只要活得开心就好,无论女儿做出任何选择,当爸爸的都会全力支持。

本来计划是阿狸去非洲肯尼亚做志愿者,在当地医疗机构服务半年,写一篇论文出来,就能去读哈佛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江尾支教也行,不过江尾有希望小学么?

贵宾楼的服务员在操作间里给集团总工办打电话,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在贵宾楼放眼线是总工高明授意,副总工马晓伟亲自安排的,这名服务员负责搜集关于考察团的一切资料,事无巨细都要,吃什么菜喝什么饮料,有什么特殊嗜好,越详细越好。

马晓伟接了电话,立刻向高明汇报,欧董一家人都很喜欢吃玉梅饭店做的一道和鸡有关的菜,放了很多辣椒,红彤彤一片那种。

高明当即指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招待晚宴上要见到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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