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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精彩片段
送走江鹤雪之后,江云景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的窗前,站着一名华贵少年,一席素地织银蛟锦斜领长衣,腰束嵌玉锦带,足踏赤色挖云官靴,少年形貌华美,身姿挺拔,周身气度高贵优雅,使人不敢逼视,眉目间却偏有一丝风流不羁之色。
见江云景回来,少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是怎么话说的,老师把孤扔在这儿不管,自己倒去会佳人了?”
江云景闻言立即拱手,正色道:
“太子殿下言过了,那是舍妹,与臣一母同胞。”
太子萧邺挑一挑眉,思及方才隔着窗纱见到的场面,轻笑。
“原来如此。”
江云景书房里的窗纱并不甚厚,隔着一层窗纱,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场景。
江氏一族,姿容俊美是出了名的,江云景在朝堂之上已有“玉山”的美称,而刚才瞧见的江氏更是惊艳绝伦,周身有林下风气,眉目若皎月疏星,使人见之忘俗。
方才他隔着窗纱向外看的时候,江氏恰好是正对着他,他远远看着,觉得对方宛如琳琅珠玉一般,即便是采选入宫的秀女,也没有这样的美色。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江云景的妹妹已经出嫁了。
江云景见萧邺神情淡漠,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小祖宗在想什么。
萧邺身为太子,又是元后嫡子,身份不比寻常,当朝天子甚是宠爱他,他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立为太子,从小便在宫里称王称霸惯了,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
江云景虽然已经教了他五年,但还是摸不透他的性情。
不过此时他有求于萧邺,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开了口。
“臣有一请,还望殿下成全。”
萧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江云景,转身在书桌前坐下。
“老师身为江氏族长,还有做不到的事,要来求孤的么?”
江云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
“臣是想求殿下,替臣寻一位妇科千金圣手。”
萧邺瞪圆了眼睛,有些震惊。
“老师难道是……”
江云景看萧邺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不是臣要看,是臣妹要看。”
“殿下或许也听说过,臣妹三年前于冬日落水伤了身子,此生不能有孕,所以才会下嫁到承恩侯府。”
“妇人没有嫡子,到底是有些不便的,所以臣妹想让臣,替她寻一位调理身子的名医。”
“只是,当初断言她无法生育的,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臣想寻常大夫,怕是无法胜过太医们的医术,因此才斗胆求到殿下面前,还望殿下施以援手,臣感激不尽。”
萧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有节奏的鼓点,皱眉。
“老师又说这见外的话,你是孤的老师,正所谓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你的事,孤自然要帮你谋划的。”
“只是,这事也没那么容易。”
萧邺心里明白,他是元后嫡子,也是继后眼中的绊脚石,皇父为他选择江云景做老师,就是让他笼络好整个江家。
江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江家站在他身后,王家才有可能站在他身后。
有了江王两家的支持,即便皇后身为太后甥女,也奈何不了他了。
江云景能求到他头上来,是萧邺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现在的太医院,完全被太后握在手心里。
若非如此,当初他的母亲孝仁皇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去世。
现在,他想要找一个医术不输给太医院,还能为他所用的人,也并不容易。
但江云景既然求了他,那他必然要想方设法把事情办成。
萧邺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不了他去求求皇父,他就不信了,他老子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年,难道还连个压箱底的大夫都没有了?
//
在江家吃了午饭之后,江鹤雪便带着几个孩子告辞离去。
短短两三个时辰里,几个孩子对江家的印象大为改观。
江家太富贵了。
虽然江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称不上是热络,但即便如此,江家给他们的好处,也远远多于他们做侯府私生子时,从父亲那里拿到的。
陈桓虽然是侯府的世子爷,但侯府家底本就一般,江鹤雪倒是会给他批一些额外的零用,但也得是有去处的,稀里糊涂就用掉了可不行。
而且,陈桓养的外室可不少。
他的七个孩子,是分别由四个外室所出。
陈桓一年也就三千两银子的零用,他是不会亏了自己的,光自己就要用掉两千两,剩下的一千两,匀到每个外室头上,也就二百五十两。
其实这个数目也不算少,大约是京城中等人家一年的用度。
陈桓的四个外室出身都不高,是过过苦日子的,一年二百五十两银子,足够她们打扮得体面,还能养活孩子了。
但,这些银子,绝对无法让她们像江家人一样养孩子。
陈家兄弟心里很清楚,礼物姑且不论,他们中午吃的这一顿饭,只怕就要花上一二百两银子。
这样的富贵,即便是承恩侯府也无法企及。
这样的富贵,只有成为江氏的嫡子,才有可能得到!
回程的路上,江鹤雪能感受到,几个孩子对她都亲近了不少。
就连最认生的陈子尧,也会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她“夫人”了。
如果她不知道这孩子狠辣的本性,看到这样外表乖巧可爱的孩子,如此亲近依附于她,只怕早就忍不住疼爱起来。
前世,她便是如此被陈子尧迷惑,在七个孩子里面最疼爱看重他。
结果,这个她最疼爱的孩子,亲手送她下了黄泉!
思绪回到现在,面对陈子尧的示好,江鹤雪只是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没有说喜欢,但也没说讨厌。
陈子尧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的生母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了,每次他只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母亲,母亲都会忍不住抱抱亲亲他的。
他以为夫人也会喜欢他这样。
可是夫人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触动。
陈子尧心里有些失落。
他还小,也不像其他兄长一样聪颖。
如果夫人只挑选一个嫡子的话,他是没有优势的。
陈子尧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神情低落地拨弄起自己的手指来。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陈子琅的声音。
“夫人,咱们现在走的,好像不是回侯府的路?”
江惊鸿:“啊?我母亲也疼我啊。”
江惊鸿:“我还有祖父、祖母、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堂叔、堂姑……他们都挺疼我的。”
陈家兄弟:……
他们的生母倒是都挺疼他们的,可是父亲那副样子,好像也没怎么把他们放在心上。
至于远在边关的祖父母,估计连他们的存在都还不知道。
曾祖母倒是也关心他们,但是只停留在嘴上。
一文钱都没给他们花过,对他们的好甚至还不如江家老夫人呢。
至于什么舅舅、舅母、堂叔、堂姑等等的亲戚,他们要么就是没有,要么就是有还不如没有。
那些亲戚都是吸血的,只想着从他们身上捞好处,根本不会疼他们。
这么一想,他们比江惊鸿真的差远了!
陈子尧恨恨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爹要是能考中功名,还至于闲得到处游玩吗?”
江惊鸿:“啊?”
江惊鸿:“我爹中过功名啊,中的头名状元呢。”
“不过他实在不喜欢官场,吃完鹿鸣宴和烧尾宴之后立刻就辞官了。”
“现在朝廷还有人叫他‘干饭状元’的。”
陈家兄弟:……
江惊鸿:“你们的爹呢?都有功名在身吗?”
陈家兄弟彻底沉默。
功名?有个屁!
总而言之,经过一个下午的各种比较,陈家兄弟发现己方完败!
现在陈桓问起,陈家兄弟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半晌,陈子琅开口。
“比不了。”
陈桓顿时喜上眉梢。
“我就说,你们好歹都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庸才?”
“看来江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家的小少爷看着好像聪明,实际上跟你们不也就半斤八两?”
“江氏就是太谨慎了,才会觉得只能教一个,其实七个都能教的!”
“明儿我就去跟她商量商量,把你们七个都送过去,也免得挑来挑去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哪一个不在眼前,我心里都惦记着!”
陈家兄弟无语地看着陈桓在那里畅想。
陈子琅沉默地把自己的话补充完整。
“是我们跟人家没法比。”
“人家比我们强多了。”
“我们是半斤废铁,人家是八两黄金。”
陈桓:……
陈桓沉下脸色,看向陈子琅:
“那江家的小子就这么厉害?才跟你们一起念了一个下午的书,就让你们这么自愧不如?”
陈子昴在一边嘟囔:
“幸亏是只学了一下午,才只是让我们惭愧!”
“要是一起学个十年八年的,恐怕我们早晚要惭愧得找一棵树吊死!”
陈桓气结:“我怎么生了你们这群没出息的货!”
“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怎么人家就比你们厉害那么多?”
“肯定是你们还不够努力,看人家年纪轻,不把人放在眼里,结果被人家比下去了!”
“你们就不能更加努力一点吗?这样下去,怎么能够撑起侯府的未来!”
陈家兄弟:……
这是他们靠努力就能抹平的差距?
陈子昴撇了撇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们没出息也怪不了我们不是?”
陈桓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陈子昴这是在骂他这个当爹的没出息?
不等他发火,陈子尧抬起头来,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爹,江惊鸿的父亲中过状元,懒得当官,辞官云游去了。”
陈桓:……
陈子理紧接着开口:
“他母亲是侯府独女,出嫁的时候带着几百万两银子的嫁妆,放在江家公中账面上存着,每年光利息都有几万两银子。”
陈桓:……
陈子琅最后叹了口气,不无哀怨地看了陈桓一眼:
江云景默然。
这些年,他作为太子太傅,教导太子的同时,也隐约觉察到了宫里的静水流深。
现在太子十六岁,三皇子十三岁,两人之间夺嫡之势还不算明显,没有摆在台面上。
但,宫里和朝廷已经逐渐分成了太子党和三皇子党。
现在的江家,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
那么,对于三皇子党而言,江家的势力越小越好。
也就是说,只要太后不倒,陈家就永远有做主的人。
江云景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
太后对江家的打压,是障碍,但也是机会。
因为,皇上显然是看重太子的。
太后可以依仗太医院害命,他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太医院整个扳倒!
就算不能借此让太后失势,多少也能断太后一条臂膀。
江云景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江鹤雪。
“只是这样一来,长龄你还要在陈家那等地界苦熬不知多久。”
江鹤雪神色平静:“兄长放心,不会太久。”
“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陈家和我到底谁会过得更苦,还很难说!”
//
江鹤雪带着布料离开了江家。
一路上,芸香和蕙香琢磨着,该用这些布料给江鹤雪做些什么衣裳。
江鹤雪却是兴致缺缺。
她隔着车窗的轻纱,看街边的风景解闷。
现在兄长已经知道了陈家的卑鄙之处,应当会对陈家有所防备。
但,她要想离开陈家,首先就要扳倒太后。
这件事对江家来说,难度不亚于她想直接合离。
百里之行,现在才迈出第一步而已。
往后的路,比现在还要难走得多。
江鹤雪正在出神,忽然被街边一座酒楼吸引了注意力。
这座叫做“百味楼”的酒楼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挂着江氏粮油铺的装饰。
而另一辆用的纹样,则是来自福王府。
福王府是江氏粮油铺的老主顾了。
按京中惯例,若是马车的主人刚刚下车用餐,这车马应该停到酒楼后院去。
只有主人吃完饭,马上就要离开,马车才会在酒楼门前候着。
看来,张掌柜这是刚跟福王府的人吃完饭。
江鹤雪眸光微动。
她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去老主顾家里坐坐,顺便问问粮油铺有没有涨价的。
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个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陈老夫人对她频繁出门已经颇有微词。
她从前一向不是忤逆的性子。
若是顶着陈老夫人的怒火坚持出门,难保不被看出破绽。
今日这机会倒好。
张掌柜和人吃饭谈生意,又没有提前知会过她。
就算陈桓知道了,也只能骂张掌柜倒霉。
这般想着,江鹤雪挑了车帘,吩咐车夫:
“兄长刚才提及,今儿百味楼有新鲜的鲥鱼,在京城是极难得的。”
“正好路过这里,顺路买些回去给世子爷和老夫人吧。”
车夫应了命,把车停在了百味楼前。
蕙香看向江鹤雪:“夫人,奴婢下去买吧?”
江鹤雪摇摇头。
“鲥鱼易变质,如何保存也是一门学问,只怕你吩咐不明白,还是本夫人亲自去一趟吧。”
她从车上下来,进了百味楼的门。
一抬眼,正瞧见张掌柜从楼上下来。
旁边还有一位管家衣着的男子。
张掌柜瞧见江鹤雪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但很快便调整好了表情,上前行礼。
“小人拜见夫人。”
江鹤雪朝他点一点头,又看向他身侧。
“恕我眼拙,这位是?”
管家服饰的男子朝她拱了拱手。
“见过江夫人,在下是福王府管家萧武。”
江鹤雪了然点一点头,笑道。
“原来是萧管家,先前失敬了,还请管家替我问福王和王妃世子安。”
萧管家连忙应和:“岂敢岂敢。”
张掌柜在旁边,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江鹤雪来得时间太巧,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看她的反应,又不太像。
这会儿,江鹤雪看了看张掌柜,又朝萧管家笑道。
“今日的生意,张掌柜伺候得可还好?”
当着东家的面,萧管家自然不会说张掌柜的不是,只是含笑点头。
“这个自然。”
张掌柜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算是安全过关了。
谁知江鹤雪接着便跟了一句。
“萧管家可不要抹不开脸告状,咱们都是老主顾了。”
“张掌柜若是有做得不对的,比如态度不好了,或者是今年的粮价给涨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萧管家顿时一愣。
“怎么,铺子里的粮价今年没涨么?”
张掌柜眼前发黑,额上顿时见了汗。
“这个,这个,涨当然是涨了——我是说,进价涨了!”
江鹤雪点点头,笑道。
“进价当然是涨了,不过我们对老主顾的售价是不涨的。”
“都是老主顾了,照应照应也是应该的么。”
这话一出,萧管家脸色变了变。
他冷冷看了张掌柜一眼,冷笑道:
“是吗?看来是我福王府采买的年头还不够久,算不上是老主顾吧!”
张掌柜后背的汗顿时下来了。
“这个、这个——”
他顾不得擦汗,连忙给自己找补两句:
“萧管家,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好像把售价记错了,您要是不着急回去,咱们重新再写一份?”
萧管家冷冷瞥他一眼。
“不必了!”
“我福王府也不差这一点银子,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说完,萧管家沉着脸,拂袖而去。
张掌柜还想追出去再说几句,但江鹤雪这会儿也沉了脸色。
“张掌柜。”
她朝张掌柜伸出手去。
“把签的字据拿来。”
张掌柜有些心虚,向后退了几步。
“夫人,这、这不合适吧?”
“其实、其实小人才是铺子里的掌柜,这售价按说该是小人来定的。”
“毕竟今年粮食的进价都涨了,您不涨价,这——”
江鹤雪冷冷地看着他。
“进价涨了,可是我定的售价是没涨的。”
“既然你这么会算,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账簿上写的售价,有没有跟着涨上去?”
张掌柜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平账固然是他的本事,可是他想要赚差价,那这账簿上面写的售价,当然不能是他真实的售价!
如果单看账簿,当然是查不出问题的。
可是现在,江鹤雪抓了他一个现行!
这可如何是好?
江鹤雪平静地点头。
“是,我在听。”
陈桓顿时瞪圆了眼。
她倒是在听了,可是毫无反应,毫无愧疚!
这不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吗?
这样也叫听了?
他来这里指责她,是为了让她后悔、自责、讨饶,从此事事以他这个丈夫为先,为他谋划。
不是为了要她一句“我在听”的。
陈桓突然觉得自己很心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雪娘,我说的够多了,现在我想听你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明白!”
江鹤雪这会儿才看了陈桓一眼。
“世子爷问我是怎么想的,我倒想问世子爷是怎么想的!”
“世子爷到底跟两位大人说了什么,竟让两位夫人胆大到敢在江家侮辱我!”
“在外面,我是陈家的夫人,可是到了江家,我便是江家的姑奶奶!”
“再怎么拎不清也应该明白,母亲大寿的当天,江家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她们可倒好,不分场合地拿我取笑,还被我兄长和王氏族长看到了!”
“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要我兄长夸她们骂得好?”
“又或者,世子爷还奢望着,燕云长公主的嫡长子会帮着两位夫人说话,触我兄长的霉头?”
江鹤雪说到这里,将手里的小帽子往桌上一摔,冷冷一笑。
“世子爷想要谋官,支使的却是我,我耐着性子帮世子爷谋划讨好,却换来一顿侮辱!”
“从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还要被世子爷指责,我又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既然世子爷觉得娶了我是家门不幸,那我自请下堂好了,请世子爷另聘一个比我更好的新妇吧!”
江鹤雪说完,起身从内室找出纸笔来,摔在陈桓的面前,面沉似水。
“世子爷,请吧!”
陈桓的脸又红又青,表情更是精彩极了。
江鹤雪这么有底气,是发现娘家愿意给她撑腰了。
现在江云景发现有人欺负他妹妹,应该正冒火呢。
这个节骨眼上他把江鹤雪休了,江云景能整死他!
而且,江鹤雪这时候绝对不能走。
她若是走了,他为了修祖坟和送寿礼而借的印子钱找谁去还?
不行,休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写的。
再说了,就算写了休书,他也未必能找到一个真的比江鹤雪更好的女人。
在席上,陈桓可是听了一耳朵的小道消息。
说是江云景和王澈之至今未娶,就是因为总把京中闺秀拿来跟江鹤雪比较。
两个人都不愿意凑合,结果蹉跎到现在。
他现在要是休妻,估计会被全京城骂是大傻缺。
而且,后娶的媳妇一定比不上江鹤雪。
那时候还得再被人骂一次大傻缺。
这根本划不来。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他不想休妻,还得先把江鹤雪哄得回心转意。
陈桓觉得很屈辱,可是又不能不放下身段。
“雪娘,你看你,我不顾就是说了几句气话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动不动就提休妻的。”
江鹤雪神色冷淡。
“我看世子爷好像挺后悔的,不想你太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
陈桓勉强笑了两声,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小帽子上,转移了话题。
“这顶小帽子,莫非是给咱们未来的嫡子准备的?”
嫡子是两个人之间的纽带,他多提提这件事,应该能化解矛盾。
江鹤雪重新捡起小帽子,一针一线地绣起上面的小虎头来。
其实,江鹤雪心里很清楚,张掌柜是绝对不会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
那些话,只是用来糊弄这些孩子的而已。
江家给王公贵族送人情,何至于在这几百两银子上?
不过,这些孩子自小养在外室身边,眼界有限。
几百两银子,足够让他们觉得是一大笔开支了。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因为江家的一份礼物、一顿饭就对她如此亲近。
不过这样倒是正如她意。
//
出了粮油店之后,江鹤雪又领着孩子们去了一处胭脂铺。
此处是陈子尧之母李氏的表哥刘大在管着。
刘大显然没有张掌柜那两下子。
他做出来的假账本,江鹤雪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刘掌柜,我见你是世子爷荐来的人,这才放心把自己的嫁妆铺子交给你。”
“没想到,我是一片好心,你却给当成了驴肝肺!”
“单是手里这本半年的账簿,就有三百多两的出入。”
“算下来,你当掌柜这两年,不得差出一千多两银子吗?”
陈子尧万万没想到,自家舅舅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蠢事。
刘大贪墨店里的银子正常,可他为什么连账面都不准备好?
张掌柜那边就没被看出纰漏来!
刘大这会儿冷汗也下来了。
他曾听王澈之说过,江氏是个厉害的女子。
所以,刚掌管胭脂铺子的时候,他也没敢太放肆。
但他后来发现,江氏一天到晚忙着承恩侯府的事儿,根本顾不上这边。
前两年送过去的账本,都是管事随便翻了翻,就给送回来了。
所以,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送给管事检查的账本倒是还能平账,但是日常店里用的账簿,就完全放松开了。
他也没想到,江氏会突然来铺子里查账啊!
刘大情急之下,连忙跪在了江鹤雪面前。
“夫人饶命,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还请夫人饶过小人这次,小人回去之后,一定把贪墨的东西都交出来!”
“小人现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是丢了铺子里的差事,小人就真要去上吊了!”
……
刘大一边磕头,一边不停地讨饶,希望能获得江鹤雪的谅解。
这里毕竟是江鹤雪的嫁妆,只要她点一点头,他的位置也就保住了。
江鹤雪每年给掌柜的月银不少,只要能保住这个位置,他就还有活路。
离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找这种躺着收钱的活儿?
刘大求了半天,却不见江鹤雪有所反应。
他只能借擦眼泪的机会,偷偷给陈子尧使眼色。
陈子尧已经四岁了,完全认得出人。
刘大就不信,他能眼看着亲舅舅叫人赶出去?
陈子尧的确是不能眼睁睁看着。
同样都是外室,如果他舅舅被赶出去,陈子琅和陈子理的舅舅却能瞒天过海,他娘就要丢死人了!
陈子尧抬起湿漉漉的眼,轻轻扯了扯江鹤雪的衣袖。
“夫人,他说得好可怜,夫人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陈子理在一旁有些不高兴。
刘大现在偷的可是江氏的嫁妆!
这些嫁妆,将来都是要给江氏的子嗣的!
也就是说,陈子尧的舅舅现在偷的,可是将来属于他的银子!
陈子理正在生闷气,瞥了陈子尧一眼,忽然来了心思。
又不是只有陈子尧长嘴了!
谁还不会说话了?
陈子理立刻开口:“夫人,俗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您可不能姑息养奸!”
陈子尧还在等江鹤雪的反应,忽然听到陈子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陈子理这是在干什么!
真当别人不知道,张掌柜其实是他舅舅?
臭不要脸!
陈子尧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子理。
“俗话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
“理哥儿怎么知道,他吃了教训之后不会改正?”
陈子理瞥了底下跪着的刘大一眼:
“他自己犯错在先,怎么能怪别人不信他?”
“要我说,就算夫人把他赶出去,那也是他活该!”
陈子琅也在一旁点头,装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既然偷过一次,就难保以后不会再偷。”
“夫人身为承恩侯府主母,手下又不是没有别人可用,何必非要用他不可?”
陈子理立刻接了一句:
“就是!依我看,刚才的张掌柜就不错,一间铺子能管,两间铺子也能管!”
一提到张掌柜,刘大顿时要炸了。
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江鹤雪见刘大瞪着陈子理,立刻出声打断。
“好了,都住口!”
陈家几兄弟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说破。
若是说破了,倒是好像她蓄意报复他们一般。
现在这种看破不说破的状况,才是最好。
他们就算怀疑她有问题,也找不到证据。
“几位哥儿说的都有道理,我手底下就是再缺人,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能胜任掌柜一职的。”
“既然你如此可怜,本夫人也就法外施恩,从前你贪墨的那些银子,本夫人不找你讨还。”
“但,往后这间胭脂铺子,同你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你走吧!”
这会儿,陈子尧也狠狠瞪了刘大一眼。
这个蠢货!
大家现在虽然在过招,但用的都是台面上的手段。
只有这个蠢货,上来就想要掀桌子!
如果刘大说破了陈子琅和陈子理的身份,那这两兄弟一定会选择反击,也说破他的身份!
大家同归于尽,对谁有好处?
刘大回过神来,心道一声好险,他差点坏了世子的大事。
再一想,江鹤雪的条件也算仁厚,便不再说什么了。
“小人惭愧!”
陈家几个少爷这会儿也不再说什么了。
江鹤雪冷眼看着,陈子琅和陈子理脸上隐约透着得意,而陈子尧脸上的愤恨几乎难以掩饰。
她略略弯了弯唇角。
一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拿一千两银子给刘大,固然是暴殄天物。
但若是用一千两银子,就能让陈子琅、陈子理和陈子尧结下梁子,那可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陈子琅和陈子理不是省油的灯,但陈子尧更不是良善之辈。
三岁看到老,这孩子长大之后那么狠毒,现在自然也不是善茬。
往后的日子,有这两兄弟好受的。
至于她,只要像刚才一样喝茶看戏就行了。
他们自己会斗给她看的。
至于她的银子,不必急于今时今日。
因为三天之内,王澈之必然会把银子还回来,而且还得求着她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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