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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

月岚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是作者“月岚初”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江鹤雪陈桓,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他是元后嫡子,也是继后眼中的绊脚石,皇父为他选择江云景做老师,就是让他笼络好整个江家。江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江家站在他身后,王家才有可能站在他身后。有了江王两家的支持,即便皇后身为太后甥女,也奈何不了他了。江云景能求到他头上来,是萧邺求之不得的一件事。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现在的太医院,完全被太后握在手心里。......

主角:江鹤雪陈桓   更新:2024-06-19 1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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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鹤雪陈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由网络作家“月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是作者“月岚初”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江鹤雪陈桓,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他是元后嫡子,也是继后眼中的绊脚石,皇父为他选择江云景做老师,就是让他笼络好整个江家。江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江家站在他身后,王家才有可能站在他身后。有了江王两家的支持,即便皇后身为太后甥女,也奈何不了他了。江云景能求到他头上来,是萧邺求之不得的一件事。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现在的太医院,完全被太后握在手心里。......

《全章节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精彩片段


送走江鹤雪之后,江云景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的窗前,站着一名华贵少年,一席素地织银蛟锦斜领长衣,腰束嵌玉锦带,足踏赤色挖云官靴,少年形貌华美,身姿挺拔,周身气度高贵优雅,使人不敢逼视,眉目间却偏有一丝风流不羁之色。

见江云景回来,少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是怎么话说的,老师把孤扔在这儿不管,自己倒去会佳人了?”

江云景闻言立即拱手,正色道:

“太子殿下言过了,那是舍妹,与臣一母同胞。”

太子萧邺挑一挑眉,思及方才隔着窗纱见到的场面,轻笑。

“原来如此。”

江云景书房里的窗纱并不甚厚,隔着一层窗纱,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场景。

江氏一族,姿容俊美是出了名的,江云景在朝堂之上已有“玉山”的美称,而刚才瞧见的江氏更是惊艳绝伦,周身有林下风气,眉目若皎月疏星,使人见之忘俗。

方才他隔着窗纱向外看的时候,江氏恰好是正对着他,他远远看着,觉得对方宛如琳琅珠玉一般,即便是采选入宫的秀女,也没有这样的美色。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江云景的妹妹已经出嫁了。

江云景见萧邺神情淡漠,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小祖宗在想什么。

萧邺身为太子,又是元后嫡子,身份不比寻常,当朝天子甚是宠爱他,他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立为太子,从小便在宫里称王称霸惯了,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

江云景虽然已经教了他五年,但还是摸不透他的性情。

不过此时他有求于萧邺,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开了口。

“臣有一请,还望殿下成全。”

萧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江云景,转身在书桌前坐下。

“老师身为江氏族长,还有做不到的事,要来求孤的么?”

江云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

“臣是想求殿下,替臣寻一位妇科千金圣手。”

萧邺瞪圆了眼睛,有些震惊。

“老师难道是……”

江云景看萧邺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不是臣要看,是臣妹要看。”

“殿下或许也听说过,臣妹三年前于冬日落水伤了身子,此生不能有孕,所以才会下嫁到承恩侯府。”

“妇人没有嫡子,到底是有些不便的,所以臣妹想让臣,替她寻一位调理身子的名医。”

“只是,当初断言她无法生育的,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臣想寻常大夫,怕是无法胜过太医们的医术,因此才斗胆求到殿下面前,还望殿下施以援手,臣感激不尽。”

萧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有节奏的鼓点,皱眉。

“老师又说这见外的话,你是孤的老师,正所谓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你的事,孤自然要帮你谋划的。”

“只是,这事也没那么容易。”

萧邺心里明白,他是元后嫡子,也是继后眼中的绊脚石,皇父为他选择江云景做老师,就是让他笼络好整个江家。

江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江家站在他身后,王家才有可能站在他身后。

有了江王两家的支持,即便皇后身为太后甥女,也奈何不了他了。

江云景能求到他头上来,是萧邺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现在的太医院,完全被太后握在手心里。

若非如此,当初他的母亲孝仁皇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去世。

现在,他想要找一个医术不输给太医院,还能为他所用的人,也并不容易。

但江云景既然求了他,那他必然要想方设法把事情办成。

萧邺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不了他去求求皇父,他就不信了,他老子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年,难道还连个压箱底的大夫都没有了?

//

在江家吃了午饭之后,江鹤雪便带着几个孩子告辞离去。

短短两三个时辰里,几个孩子对江家的印象大为改观。

江家太富贵了。

虽然江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称不上是热络,但即便如此,江家给他们的好处,也远远多于他们做侯府私生子时,从父亲那里拿到的。

陈桓虽然是侯府的世子爷,但侯府家底本就一般,江鹤雪倒是会给他批一些额外的零用,但也得是有去处的,稀里糊涂就用掉了可不行。

而且,陈桓养的外室可不少。

他的七个孩子,是分别由四个外室所出。

陈桓一年也就三千两银子的零用,他是不会亏了自己的,光自己就要用掉两千两,剩下的一千两,匀到每个外室头上,也就二百五十两。

其实这个数目也不算少,大约是京城中等人家一年的用度。

陈桓的四个外室出身都不高,是过过苦日子的,一年二百五十两银子,足够她们打扮得体面,还能养活孩子了。

但,这些银子,绝对无法让她们像江家人一样养孩子。

陈家兄弟心里很清楚,礼物姑且不论,他们中午吃的这一顿饭,只怕就要花上一二百两银子。

这样的富贵,即便是承恩侯府也无法企及。

这样的富贵,只有成为江氏的嫡子,才有可能得到!

回程的路上,江鹤雪能感受到,几个孩子对她都亲近了不少。

就连最认生的陈子尧,也会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她“夫人”了。

如果她不知道这孩子狠辣的本性,看到这样外表乖巧可爱的孩子,如此亲近依附于她,只怕早就忍不住疼爱起来。

前世,她便是如此被陈子尧迷惑,在七个孩子里面最疼爱看重他。

结果,这个她最疼爱的孩子,亲手送她下了黄泉!

思绪回到现在,面对陈子尧的示好,江鹤雪只是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没有说喜欢,但也没说讨厌。

陈子尧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的生母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了,每次他只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母亲,母亲都会忍不住抱抱亲亲他的。

他以为夫人也会喜欢他这样。

可是夫人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触动。

陈子尧心里有些失落。

他还小,也不像其他兄长一样聪颖。

如果夫人只挑选一个嫡子的话,他是没有优势的。

陈子尧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神情低落地拨弄起自己的手指来。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陈子琅的声音。

“夫人,咱们现在走的,好像不是回侯府的路?”


江惊鸿:“啊?我母亲也疼我啊。”

江惊鸿:“我还有祖父、祖母、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堂叔、堂姑……他们都挺疼我的。”

陈家兄弟:……

他们的生母倒是都挺疼他们的,可是父亲那副样子,好像也没怎么把他们放在心上。

至于远在边关的祖父母,估计连他们的存在都还不知道。

曾祖母倒是也关心他们,但是只停留在嘴上。

一文钱都没给他们花过,对他们的好甚至还不如江家老夫人呢。

至于什么舅舅、舅母、堂叔、堂姑等等的亲戚,他们要么就是没有,要么就是有还不如没有。

那些亲戚都是吸血的,只想着从他们身上捞好处,根本不会疼他们。

这么一想,他们比江惊鸿真的差远了!

陈子尧恨恨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爹要是能考中功名,还至于闲得到处游玩吗?”

江惊鸿:“啊?”

江惊鸿:“我爹中过功名啊,中的头名状元呢。”

“不过他实在不喜欢官场,吃完鹿鸣宴和烧尾宴之后立刻就辞官了。”

“现在朝廷还有人叫他‘干饭状元’的。”

陈家兄弟:……

江惊鸿:“你们的爹呢?都有功名在身吗?”

陈家兄弟彻底沉默。

功名?有个屁!

总而言之,经过一个下午的各种比较,陈家兄弟发现己方完败!

现在陈桓问起,陈家兄弟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半晌,陈子琅开口。

“比不了。”

陈桓顿时喜上眉梢。

“我就说,你们好歹都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庸才?”

“看来江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家的小少爷看着好像聪明,实际上跟你们不也就半斤八两?”

“江氏就是太谨慎了,才会觉得只能教一个,其实七个都能教的!”

“明儿我就去跟她商量商量,把你们七个都送过去,也免得挑来挑去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哪一个不在眼前,我心里都惦记着!”

陈家兄弟无语地看着陈桓在那里畅想。

陈子琅沉默地把自己的话补充完整。

“是我们跟人家没法比。”

“人家比我们强多了。”

“我们是半斤废铁,人家是八两黄金。”

陈桓:……

陈桓沉下脸色,看向陈子琅:

“那江家的小子就这么厉害?才跟你们一起念了一个下午的书,就让你们这么自愧不如?”

陈子昴在一边嘟囔:

“幸亏是只学了一下午,才只是让我们惭愧!”

“要是一起学个十年八年的,恐怕我们早晚要惭愧得找一棵树吊死!”

陈桓气结:“我怎么生了你们这群没出息的货!”

“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怎么人家就比你们厉害那么多?”

“肯定是你们还不够努力,看人家年纪轻,不把人放在眼里,结果被人家比下去了!”

“你们就不能更加努力一点吗?这样下去,怎么能够撑起侯府的未来!”

陈家兄弟:……

这是他们靠努力就能抹平的差距?

陈子昴撇了撇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们没出息也怪不了我们不是?”

陈桓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陈子昴这是在骂他这个当爹的没出息?

不等他发火,陈子尧抬起头来,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爹,江惊鸿的父亲中过状元,懒得当官,辞官云游去了。”

陈桓:……

陈子理紧接着开口:

“他母亲是侯府独女,出嫁的时候带着几百万两银子的嫁妆,放在江家公中账面上存着,每年光利息都有几万两银子。”

陈桓:……

陈子琅最后叹了口气,不无哀怨地看了陈桓一眼:


江云景默然。

这些年,他作为太子太傅,教导太子的同时,也隐约觉察到了宫里的静水流深。

现在太子十六岁,三皇子十三岁,两人之间夺嫡之势还不算明显,没有摆在台面上。

但,宫里和朝廷已经逐渐分成了太子党和三皇子党。

现在的江家,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

那么,对于三皇子党而言,江家的势力越小越好。

也就是说,只要太后不倒,陈家就永远有做主的人。

江云景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

太后对江家的打压,是障碍,但也是机会。

因为,皇上显然是看重太子的。

太后可以依仗太医院害命,他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太医院整个扳倒!

就算不能借此让太后失势,多少也能断太后一条臂膀。

江云景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江鹤雪。

“只是这样一来,长龄你还要在陈家那等地界苦熬不知多久。”

江鹤雪神色平静:“兄长放心,不会太久。”

“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陈家和我到底谁会过得更苦,还很难说!”

//

江鹤雪带着布料离开了江家。

一路上,芸香和蕙香琢磨着,该用这些布料给江鹤雪做些什么衣裳。

江鹤雪却是兴致缺缺。

她隔着车窗的轻纱,看街边的风景解闷。

现在兄长已经知道了陈家的卑鄙之处,应当会对陈家有所防备。

但,她要想离开陈家,首先就要扳倒太后。

这件事对江家来说,难度不亚于她想直接合离。

百里之行,现在才迈出第一步而已。

往后的路,比现在还要难走得多。

江鹤雪正在出神,忽然被街边一座酒楼吸引了注意力。

这座叫做“百味楼”的酒楼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挂着江氏粮油铺的装饰。

而另一辆用的纹样,则是来自福王府。

福王府是江氏粮油铺的老主顾了。

按京中惯例,若是马车的主人刚刚下车用餐,这车马应该停到酒楼后院去。

只有主人吃完饭,马上就要离开,马车才会在酒楼门前候着。

看来,张掌柜这是刚跟福王府的人吃完饭。

江鹤雪眸光微动。

她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去老主顾家里坐坐,顺便问问粮油铺有没有涨价的。

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个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陈老夫人对她频繁出门已经颇有微词。

她从前一向不是忤逆的性子。

若是顶着陈老夫人的怒火坚持出门,难保不被看出破绽。

今日这机会倒好。

张掌柜和人吃饭谈生意,又没有提前知会过她。

就算陈桓知道了,也只能骂张掌柜倒霉。

这般想着,江鹤雪挑了车帘,吩咐车夫:

“兄长刚才提及,今儿百味楼有新鲜的鲥鱼,在京城是极难得的。”

“正好路过这里,顺路买些回去给世子爷和老夫人吧。”

车夫应了命,把车停在了百味楼前。

蕙香看向江鹤雪:“夫人,奴婢下去买吧?”

江鹤雪摇摇头。

“鲥鱼易变质,如何保存也是一门学问,只怕你吩咐不明白,还是本夫人亲自去一趟吧。”

她从车上下来,进了百味楼的门。

一抬眼,正瞧见张掌柜从楼上下来。

旁边还有一位管家衣着的男子。

张掌柜瞧见江鹤雪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但很快便调整好了表情,上前行礼。

“小人拜见夫人。”

江鹤雪朝他点一点头,又看向他身侧。

“恕我眼拙,这位是?”

管家服饰的男子朝她拱了拱手。

“见过江夫人,在下是福王府管家萧武。”

江鹤雪了然点一点头,笑道。

“原来是萧管家,先前失敬了,还请管家替我问福王和王妃世子安。”

萧管家连忙应和:“岂敢岂敢。”

张掌柜在旁边,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江鹤雪来得时间太巧,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看她的反应,又不太像。

这会儿,江鹤雪看了看张掌柜,又朝萧管家笑道。

“今日的生意,张掌柜伺候得可还好?”

当着东家的面,萧管家自然不会说张掌柜的不是,只是含笑点头。

“这个自然。”

张掌柜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算是安全过关了。

谁知江鹤雪接着便跟了一句。

“萧管家可不要抹不开脸告状,咱们都是老主顾了。”

“张掌柜若是有做得不对的,比如态度不好了,或者是今年的粮价给涨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萧管家顿时一愣。

“怎么,铺子里的粮价今年没涨么?”

张掌柜眼前发黑,额上顿时见了汗。

“这个,这个,涨当然是涨了——我是说,进价涨了!”

江鹤雪点点头,笑道。

“进价当然是涨了,不过我们对老主顾的售价是不涨的。”

“都是老主顾了,照应照应也是应该的么。”

这话一出,萧管家脸色变了变。

他冷冷看了张掌柜一眼,冷笑道:

“是吗?看来是我福王府采买的年头还不够久,算不上是老主顾吧!”

张掌柜后背的汗顿时下来了。

“这个、这个——”

他顾不得擦汗,连忙给自己找补两句:

“萧管家,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好像把售价记错了,您要是不着急回去,咱们重新再写一份?”

萧管家冷冷瞥他一眼。

“不必了!”

“我福王府也不差这一点银子,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说完,萧管家沉着脸,拂袖而去。

张掌柜还想追出去再说几句,但江鹤雪这会儿也沉了脸色。

“张掌柜。”

她朝张掌柜伸出手去。

“把签的字据拿来。”

张掌柜有些心虚,向后退了几步。

“夫人,这、这不合适吧?”

“其实、其实小人才是铺子里的掌柜,这售价按说该是小人来定的。”

“毕竟今年粮食的进价都涨了,您不涨价,这——”

江鹤雪冷冷地看着他。

“进价涨了,可是我定的售价是没涨的。”

“既然你这么会算,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账簿上写的售价,有没有跟着涨上去?”

张掌柜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平账固然是他的本事,可是他想要赚差价,那这账簿上面写的售价,当然不能是他真实的售价!

如果单看账簿,当然是查不出问题的。

可是现在,江鹤雪抓了他一个现行!

这可如何是好?


江鹤雪平静地点头。

“是,我在听。”

陈桓顿时瞪圆了眼。

她倒是在听了,可是毫无反应,毫无愧疚!

这不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吗?

这样也叫听了?

他来这里指责她,是为了让她后悔、自责、讨饶,从此事事以他这个丈夫为先,为他谋划。

不是为了要她一句“我在听”的。

陈桓突然觉得自己很心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雪娘,我说的够多了,现在我想听你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明白!”

江鹤雪这会儿才看了陈桓一眼。

“世子爷问我是怎么想的,我倒想问世子爷是怎么想的!”

“世子爷到底跟两位大人说了什么,竟让两位夫人胆大到敢在江家侮辱我!”

“在外面,我是陈家的夫人,可是到了江家,我便是江家的姑奶奶!”

“再怎么拎不清也应该明白,母亲大寿的当天,江家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她们可倒好,不分场合地拿我取笑,还被我兄长和王氏族长看到了!”

“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要我兄长夸她们骂得好?”

“又或者,世子爷还奢望着,燕云长公主的嫡长子会帮着两位夫人说话,触我兄长的霉头?”

江鹤雪说到这里,将手里的小帽子往桌上一摔,冷冷一笑。

“世子爷想要谋官,支使的却是我,我耐着性子帮世子爷谋划讨好,却换来一顿侮辱!”

“从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还要被世子爷指责,我又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既然世子爷觉得娶了我是家门不幸,那我自请下堂好了,请世子爷另聘一个比我更好的新妇吧!”

江鹤雪说完,起身从内室找出纸笔来,摔在陈桓的面前,面沉似水。

“世子爷,请吧!”

陈桓的脸又红又青,表情更是精彩极了。

江鹤雪这么有底气,是发现娘家愿意给她撑腰了。

现在江云景发现有人欺负他妹妹,应该正冒火呢。

这个节骨眼上他把江鹤雪休了,江云景能整死他!

而且,江鹤雪这时候绝对不能走。

她若是走了,他为了修祖坟和送寿礼而借的印子钱找谁去还?

不行,休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写的。

再说了,就算写了休书,他也未必能找到一个真的比江鹤雪更好的女人。

在席上,陈桓可是听了一耳朵的小道消息。

说是江云景和王澈之至今未娶,就是因为总把京中闺秀拿来跟江鹤雪比较。

两个人都不愿意凑合,结果蹉跎到现在。

他现在要是休妻,估计会被全京城骂是大傻缺。

而且,后娶的媳妇一定比不上江鹤雪。

那时候还得再被人骂一次大傻缺。

这根本划不来。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他不想休妻,还得先把江鹤雪哄得回心转意。

陈桓觉得很屈辱,可是又不能不放下身段。

“雪娘,你看你,我不顾就是说了几句气话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动不动就提休妻的。”

江鹤雪神色冷淡。

“我看世子爷好像挺后悔的,不想你太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

陈桓勉强笑了两声,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小帽子上,转移了话题。

“这顶小帽子,莫非是给咱们未来的嫡子准备的?”

嫡子是两个人之间的纽带,他多提提这件事,应该能化解矛盾。

江鹤雪重新捡起小帽子,一针一线地绣起上面的小虎头来。


其实,江鹤雪心里很清楚,张掌柜是绝对不会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

那些话,只是用来糊弄这些孩子的而已。

江家给王公贵族送人情,何至于在这几百两银子上?

不过,这些孩子自小养在外室身边,眼界有限。

几百两银子,足够让他们觉得是一大笔开支了。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因为江家的一份礼物、一顿饭就对她如此亲近。

不过这样倒是正如她意。

//

出了粮油店之后,江鹤雪又领着孩子们去了一处胭脂铺。

此处是陈子尧之母李氏的表哥刘大在管着。

刘大显然没有张掌柜那两下子。

他做出来的假账本,江鹤雪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刘掌柜,我见你是世子爷荐来的人,这才放心把自己的嫁妆铺子交给你。”

“没想到,我是一片好心,你却给当成了驴肝肺!”

“单是手里这本半年的账簿,就有三百多两的出入。”

“算下来,你当掌柜这两年,不得差出一千多两银子吗?”

陈子尧万万没想到,自家舅舅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蠢事。

刘大贪墨店里的银子正常,可他为什么连账面都不准备好?

张掌柜那边就没被看出纰漏来!

刘大这会儿冷汗也下来了。

他曾听王澈之说过,江氏是个厉害的女子。

所以,刚掌管胭脂铺子的时候,他也没敢太放肆。

但他后来发现,江氏一天到晚忙着承恩侯府的事儿,根本顾不上这边。

前两年送过去的账本,都是管事随便翻了翻,就给送回来了。

所以,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送给管事检查的账本倒是还能平账,但是日常店里用的账簿,就完全放松开了。

他也没想到,江氏会突然来铺子里查账啊!

刘大情急之下,连忙跪在了江鹤雪面前。

“夫人饶命,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还请夫人饶过小人这次,小人回去之后,一定把贪墨的东西都交出来!”

“小人现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是丢了铺子里的差事,小人就真要去上吊了!”

……

刘大一边磕头,一边不停地讨饶,希望能获得江鹤雪的谅解。

这里毕竟是江鹤雪的嫁妆,只要她点一点头,他的位置也就保住了。

江鹤雪每年给掌柜的月银不少,只要能保住这个位置,他就还有活路。

离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找这种躺着收钱的活儿?

刘大求了半天,却不见江鹤雪有所反应。

他只能借擦眼泪的机会,偷偷给陈子尧使眼色。

陈子尧已经四岁了,完全认得出人。

刘大就不信,他能眼看着亲舅舅叫人赶出去?

陈子尧的确是不能眼睁睁看着。

同样都是外室,如果他舅舅被赶出去,陈子琅和陈子理的舅舅却能瞒天过海,他娘就要丢死人了!

陈子尧抬起湿漉漉的眼,轻轻扯了扯江鹤雪的衣袖。

“夫人,他说得好可怜,夫人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陈子理在一旁有些不高兴。

刘大现在偷的可是江氏的嫁妆!

这些嫁妆,将来都是要给江氏的子嗣的!

也就是说,陈子尧的舅舅现在偷的,可是将来属于他的银子!

陈子理正在生闷气,瞥了陈子尧一眼,忽然来了心思。

又不是只有陈子尧长嘴了!

谁还不会说话了?

陈子理立刻开口:“夫人,俗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您可不能姑息养奸!”

陈子尧还在等江鹤雪的反应,忽然听到陈子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陈子理这是在干什么!

真当别人不知道,张掌柜其实是他舅舅?

臭不要脸!

陈子尧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子理。

“俗话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

“理哥儿怎么知道,他吃了教训之后不会改正?”

陈子理瞥了底下跪着的刘大一眼:

“他自己犯错在先,怎么能怪别人不信他?”

“要我说,就算夫人把他赶出去,那也是他活该!”

陈子琅也在一旁点头,装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既然偷过一次,就难保以后不会再偷。”

“夫人身为承恩侯府主母,手下又不是没有别人可用,何必非要用他不可?”

陈子理立刻接了一句:

“就是!依我看,刚才的张掌柜就不错,一间铺子能管,两间铺子也能管!”

一提到张掌柜,刘大顿时要炸了。

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江鹤雪见刘大瞪着陈子理,立刻出声打断。

“好了,都住口!”

陈家几兄弟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说破。

若是说破了,倒是好像她蓄意报复他们一般。

现在这种看破不说破的状况,才是最好。

他们就算怀疑她有问题,也找不到证据。

“几位哥儿说的都有道理,我手底下就是再缺人,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能胜任掌柜一职的。”

“既然你如此可怜,本夫人也就法外施恩,从前你贪墨的那些银子,本夫人不找你讨还。”

“但,往后这间胭脂铺子,同你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你走吧!”

这会儿,陈子尧也狠狠瞪了刘大一眼。

这个蠢货!

大家现在虽然在过招,但用的都是台面上的手段。

只有这个蠢货,上来就想要掀桌子!

如果刘大说破了陈子琅和陈子理的身份,那这两兄弟一定会选择反击,也说破他的身份!

大家同归于尽,对谁有好处?

刘大回过神来,心道一声好险,他差点坏了世子的大事。

再一想,江鹤雪的条件也算仁厚,便不再说什么了。

“小人惭愧!”

陈家几个少爷这会儿也不再说什么了。

江鹤雪冷眼看着,陈子琅和陈子理脸上隐约透着得意,而陈子尧脸上的愤恨几乎难以掩饰。

她略略弯了弯唇角。

一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拿一千两银子给刘大,固然是暴殄天物。

但若是用一千两银子,就能让陈子琅、陈子理和陈子尧结下梁子,那可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陈子琅和陈子理不是省油的灯,但陈子尧更不是良善之辈。

三岁看到老,这孩子长大之后那么狠毒,现在自然也不是善茬。

往后的日子,有这两兄弟好受的。

至于她,只要像刚才一样喝茶看戏就行了。

他们自己会斗给她看的。

至于她的银子,不必急于今时今日。

因为三天之内,王澈之必然会把银子还回来,而且还得求着她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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