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
白牧川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响了。
接完电话后，白牧川歉疚地看着季安渝，“抱歉，我早上还有个会要开，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孩子的事之后再说吧。”
季安渝早上洗漱的时候顺带给欧欧梳了梳头发，将欧欧掉落的发丝藏在了裤袋里，打算过会儿去川河诊所做亲子鉴定。
没有得到确定结果之前，他也不想跟白牧川提这事，随口胡诌道：
“送我去川河诊所吧，昨晚酒喝多了，胃有点难受。”
白牧川将车停在川河诊所的停车场后，询问道：“很难受吗？要不要陪你进去？”
季安渝装模作样地按了按胃部，“老毛病了，没什么，你不是要开会？赶紧去公司吧。”
季安渝下车后，发现白牧川的车一直停在原地，疑惑地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后，季安渝问道：“怎么还不走？车子启动不了吗？”
白牧川解开安全带，漫不经心地道：“会议推迟到下午了。我陪你进去吧。”
季安渝：不是吧？他不会是为了我才把会议推迟到下午的吧？
季安渝尴尬地咬了下嘴唇，“不用陪我，小毛病而已，我就是过来配点胃药。”
白牧川：“你车还在我家门口，等你配完药，我送你回去取车。”
“不必了。”季安渝略微有点不耐烦，“晚点我让司机过去把车开回来就好。”
白牧川下车，反手甩上了车门，俯身凑近，“为什么不想让我陪？”
季安渝支支吾吾道：“我们是…是情敌啊！我喜欢宋廷澜，宋廷澜喜欢你，我讨厌你，很难理解吗？”
“就算欧欧真是我的孩子，那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我知道了。”白牧川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面色沉静地上了车。
几秒后，他开车离开了川河诊所的停车场。
川河诊所是A市最大的私立医院，季安渝走了二十分钟才从停车场走到张禾川院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季安渝在门上敲了两下后，走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张禾川脸色凝重，“季少爷，做亲子鉴定需要孩子的毛发。您带了吗？”
季安渝从口袋里掏出几根细软的发丝，又扯了几根自己的头发，一并递给了张医生。
亲子鉴定就算加急也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知道结果。
季安渝跟张医生说好了，让他发电子版给自己，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他的工作室离这里不远，走路大概十来分钟。
他是做室内设计的，工作比较自由，所以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他显得格外悠闲。
温莎幼儿园在川河诊所和工作室中间那块区域。
季安渝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温莎幼儿园门口。
幼儿园的外墙是镂空的，行人能够看见在滑梯上玩耍的孩子。
季安渝看见了欧欧，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欧欧刚要从滑梯上滑下来，就被后面那个孩子拽了一下，后脑勺在塑料滑梯上磕了一下。
欧欧没哭，从滑梯上下来后就默默地坐在一旁，捂着后脑勺。
那个拽他的孩子连句道歉都没说。
老师在哄另一个哭闹的孩子，完全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撞到头毕竟不是小事，万一脑震荡了呢。
季安渝跟门卫说了情况，门卫通知了欧欧的老师，这才让季安渝进去。
欧欧一看见季安渝，积攒在心里的委屈就炸了，红着眼眶跑向了季安渝。
季安渝一把将欧欧抱起，检查了一下欧欧的后脑勺。
果然红了一大块。
欧欧缩在季安渝怀里，“妈妈，欧欧痛。”
季安渝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欧欧乖巧地点了下头，糯糯地道：“要妈妈陪。”
“好好好，陪你陪你，你个小粘人精。”
季安渝跟老师说了一声后，带着欧欧坐上了路边的出租车，让司机将车停在了川河诊所的急诊楼门口。
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张禾川拿着诊断报告进了等待室。
欧欧靠在季安渝的怀里睡着了，小手紧紧地抓着季安渝的衣服。
张禾川的视线在季安渝和欧欧的脸上来回徘徊，“他跟你长这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怎么还做亲子鉴定？”
季安渝很信任张医生，将事情原委大概说了一下。
张医生沉默了很久，道：“对方真的是enigma？”
季安渝：“是。”
张医生挠了下头，“enigma的信息素能压制alpha的信息素，在醉酒的情况下，enigma会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alpha闻到enigma的信息素就萎了，怎么可能压得过enigma?”
季安渝瞪圆了眼睛，“那我俩怎么有的孩子？”
张医生：“enigma一般不喜欢处于下位，他一定是太爱你了才愿意躺平让你上。那次他很有可能是清醒的。”
季安渝：什么？张医生说了什么？他太爱我了？白牧川爱我？！怎么可能？
季安渝连连摇头，“不可能，他从来没对我表达过爱意。而且有了孩子后也没来找过我。”
“要不是江野接侄子时碰见了，我都不知道我有个儿子。”
张禾川叹气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令他心灰意冷的事所以他才带球跑了?”
季安渝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和白牧川很少来往，唯一几次碰面还是在一群人参加的聚会。
他和白牧川的朋友圈有部分重叠，但是他俩算不上朋友，来往也不多。
虽然两人说话时都尽可能地降低了音量，但还是吵醒了欧欧。
欧欧看见医生，下意识地圈紧了季安渝的脖子。
“妈妈，欧欧不要打针。”
张医生也被“妈妈”这个称呼惊到了，想笑又不能笑，憋得脸都红了。
季安渝懒得解释，拿过张医生手上的检查报告单看了起来。
欧欧的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报告单上显示欧欧的双亲信息素不平衡。
季安渝指着那处的指标问道：“双亲信息素不平衡怎么办？要吃药吗？”
张禾川翻了个白眼，“吃什么药啊，你多陪陪他比什么都管用。在他五岁之前，最好和你们睡在一个房间里。”
季安渝思索了几秒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得和他爸一起陪他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