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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完整作品阅读

咸蛋流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云姒谢琰的精选古代言情《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小说作者是“咸蛋流油”,书中精彩内容是:她是丞相嫡女,一直被养在深闺不得露面,直到出嫁当天。为了她的幸福,家人特意给她选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夫君,只盼着两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知新婚夜当晚,一个男人闯进门,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旁人!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嫁给未婚夫不是正常的吗?直到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竟是每晚和她在梦中欢愉的男人?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人竟是当朝大暴君!他:“你是想朕杀了你夫君,把你绑回宫,还是主动和离?”她:“他是你侄子!”疯了!这个男人疯了!她该如何是好?...

主角:云姒谢琰   更新:2024-04-06 2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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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云姒谢琰的精选古代言情《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小说作者是“咸蛋流油”,书中精彩内容是:她是丞相嫡女,一直被养在深闺不得露面,直到出嫁当天。为了她的幸福,家人特意给她选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夫君,只盼着两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知新婚夜当晚,一个男人闯进门,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旁人!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嫁给未婚夫不是正常的吗?直到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竟是每晚和她在梦中欢愉的男人?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人竟是当朝大暴君!他:“你是想朕杀了你夫君,把你绑回宫,还是主动和离?”她:“他是你侄子!”疯了!这个男人疯了!她该如何是好?...

《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可是以往都能让她快速冷静下来的劝说,这次却失去了效用。云姒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忍不住担心,梦真的与现实无关吗?

感而有孕的神话……云姒听说过不止一个。

伏羲与女娲的母亲,就是踩到雷神的脚印而怀孕的,生下了伏羲与女娲。

踩脚印和做梦毕竟不一样……云姒刚想这样安慰自己,又立刻想起,炎帝的母亲就是梦见神龙而怀孕,然后生下了炎帝!

可见因为做梦而怀孕的事情虽然少,但也是有的!

云姒心中慌乱极了,她第一次恨自己读过的书太多,知道的故事太多,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云姒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她吓哭了。

她会怀孕吗?如果她怀孕了该怎么办?

她还没成亲,她该怎么向父亲母亲交代?该怎么向定亲的谢家交代?

倘若她未婚先孕,还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会被父亲和母亲打死的!丞相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料!

冰凉的泪水顺着云姒的脸颊滑落,假如她梦见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或许不会这么担忧。

但她梦见的偏偏是陛下,是天子。

上天之子,与普通人不同,神话中感而有孕的女人,她们梦到的男人与生出的孩子,都有不凡的身世。

……她也一样。

云姒越想越害怕,如果普通的男人无法在梦中让女人怀孕,天子一定可以吧?

“绿芽,我想要沐浴。”云姒出声唤道。

绿芽连忙掀开帘子进屋,一脸惊讶,大清早的姑娘要沐浴?

云姒点头,告诉绿芽她没有听错,“夜里出了汗,身上不清爽,我想沐浴一下。”

绿芽立刻张罗着让厨房送热水,为云姒沐浴。反思是不是昨夜睡前用汤婆子将被褥烘得太热了,决定今夜睡前少烘一会儿。

还是锦被太厚了?

绿芽将床榻上的锦被都抱出去洗晒,为云姒换上干净清爽的。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同样厚度的,如今天气已经凉了,被子太薄要着凉的。

云姒沐浴的时候,让侍女留下一面小镜子,然后将侍女都赶出去,不让她们留下伺候。

“姑娘,真的不要我们留下吗?”绿芽担忧地问道,心想姑娘又犯这个毛病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姑娘隔三差五就不让她们伺候沐浴,可是姑娘哪里会自己沐浴?自己一个人又弄不好,经常要她们伺候着再洗一遍。

云姒坚持要自己沐浴,侍女们没有办法,只能退下。

等到侍女们都退下之后,云姒侧耳倾听,听到侍女都走远了,像做贼一样拿起小小的铜镜。

她想要看一看……看一看自己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云姒湿漉漉地从浴桶里出来,忍着羞意,将小镜子伸到下面,眯起眼睛看映照在小小铜镜中的画面……

可是看了好半天,云姒也没看明白。

有经验的姑姑们会辨别是不是处子之身,云姒知道,宫中选秀时会有这一道阅选。

可云姒她不会啊!

谁能告诉她,什么样是处子之身,什么样的不是?

云姒强忍着羞意看了好半天,最终也没有看明白。

门窗明明都牢牢地关着,可是寒风依旧不知道从哪里灌进来,吹得云姒肌肤冰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嚏——”

云姒打了一个喷嚏,连忙重新回到浴桶里,不得不放弃自己用铜镜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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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带扣被扔在坚硬的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云姒腰带被抽出,罗裙翩然散开,犹如一朵花,在风中落下。

她紧闭双眼,身子缓缓浸没在温泉池中,双臂紧紧抱在胸前。

哗啦一声,男人的长大腿往前一跨,跳到云姒面前。

水花飞溅到云姒脸上,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脸,然而这样便无法遮挡自己的身体。

云姒惊呼一声,手掌径直覆在男人眼睛上:“你……你不许偷看!离我远一点!”

男人神色一冷,陡然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云姒被吓到了,不敢再盖住男人的眼睛,颤抖着想要将手移开。

她早就发觉,男人有两副完全不同的面孔。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但也有些时候,男人会陡然变成另一番模样,宛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就在云姒即将移开手时,男人轻笑一声,又变回了寻常的模样,火热的手掌抓住云姒细细的皓腕。

“这样也不错。”男人声音中藏着笑意。

“不过眼睛被捂住,我无法自己沐浴,要你来帮我。”

云姒的脸色在温泉蒸腾下本就粉润生光,听到这话更是红得要滴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在笑云姒气了半天,连一句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不知道是怎样在深闺中养大的小姑娘,一颗心比这池温泉还要清澈透亮,让人一眼就望到底。

男人声音悠然:“要么我睁开眼睛自己洗,要么我闭上眼睛你为我洗。”

“你来选。”

云姒咬着唇:“我……我……”

煎熬了许久,她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我给你洗,你不许睁眼睛!”

男人唇角勾起:“一言为定。”

既然说了要共浴,云姒知道不沐浴这一关是过不了的。她一只手牢牢捂着男人的眼睛,一只手拿起搭在一旁的帕子,在温泉中浸湿后,飞快地在男人身上乱擦一通。

给男人擦身的时候,云姒自己也紧紧闭着眼睛。

直到男人伸手捏住她的皓腕:“这里……可不能这么用力……”

云姒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手!

帕子被她慌乱地丢到水中,“好……好了……给你洗好了!”

男人转了半圈,背对着她:“这一面还没有擦。”

云姒弯腰去捞刚扔到水中的帕子。她额角的碎发沾着细碎的水珠,弯弯曲曲地贴在粉z嫩的脸上。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一缕碎发柔顺地垂下来。颈窝里的水珠儿从湿漉漉的肌肤上滚落,落进温泉水池中。

水珠滑过的肌肤痒酥酥的,云姒伸手抹过那一片肌肤。

谢琰闭着眼睛,眼睛看不见,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微弱细碎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听着那些声音,心中遐想云姒此时的模样。

谢琰闭着眼睛,喉间微滚。

云姒捡起帕子,飞快地将男人的背擦了一遍。隔着帕子,男人背上的热度依旧传了过来。

轮到她自己,云姒确定男人始终闭着双眼后,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速战速决地给自己擦了一通。

哗哗不断的水声停下来,男人听到云姒走出温泉池,用棉布胡乱擦干身子,窸窸窣窣地穿上衣裳。

云姒穿戴整齐,背对着男人:“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在表示自己根本不怕云姒看。

云姒在男人的笑声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茫然到清醒。

男人的笑声仿佛还在她的耳边,云姒猛地坐起身来,立刻伸手摸向腰间。

腰间空空荡荡,她没有摸到带扣,一颗心猛地缩紧了。

然后云姒回过神来,她正穿着寝衣,腰间自然没有带扣。

“绿芽……”云姒出声唤人。

绿芽连忙掀开帘子进来:“姑娘,您这么早就醒了?”

外头天色才蒙蒙亮,夏日里天亮得早,云姒平日里不会这么早起床。

“姑娘,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绿芽问道。

云姒摇头,问绿芽:“带扣呢?”

绿芽没听懂:“啊?”

云姒声音焦急:“表哥送我的带扣呢?”

“在匣子里收着呢,姑娘最近不是天天戴它?”

绿芽奇怪极了,昨日睡前姑娘刚将带扣摘下来收进匣子里,怎么姑娘大清早一睁眼就问?

云姒:“拿来给我看看。”

直到绿芽将带扣放在云姒手中,云姒抚摸着完好无损的带扣,才松了一口气。

梦都是假的。

表哥赠与她的带扣没有碎。

绿芽更不解了:“姑娘,到底怎么了?”

云姒:“无事,只是梦到带扣摔碎了。”

她吩咐绿芽:“将这枚带扣好好收起来,我以后不戴了。”

云姒不想再看到这枚带扣。

“诶!”绿芽清脆地应下,以为云姒是太过珍惜,生怕摔碎这枚玉扣,才不肯再佩戴。

绿芽掩唇笑道:“小郡王送来的带扣,姑娘真是珍惜呢。”

珍惜吗?云姒垂眸。

方才在梦中,这枚带扣由另一个男人从她腰间解下,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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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趁机说道:“娘……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们,那多陪两年行不行?”

“一年……半年也行。”

“我想将婚期延后,多陪一陪你们。”云姒在母亲怀里撒娇。

郑国夫人从小对云姒百依百顺,但凡云姒说出口的,她都想办法满z足。

可是这一回,她伸手摸了摸云姒的头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行,婚期已经定好了,怎么能延后呢?”

“娘知道你心里忐忑。别怕,等你成亲以后,也可以常常回家来,娘也可以去看你。”

“娘给你精挑细选几房陪嫁,定不会让你嫁人后日子难过……”

不管云姒怎么撒娇,这一回都没用。母亲坚决不同意将她的婚期推迟,哪怕只是去探探谢家的口风都不行。

母亲都如此,更不用说父亲的态度了。

云姒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养病,又苦又酸的汤药每天都要喝三次,发热却一直反反复复。

这样在病床上躺了七八天,云姒的病终于好了。她因此消瘦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松松垮垮,圆润的少女脸庞一下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衬得一双杏眼越发显大。

云姒病了这一场,府里解了云莺的禁足。

云姒病好了才听说,她在床上发热昏睡的时候,云莺和乔姨娘日日都在为她抄经祈福。

云莺一日抄两卷经书,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抄经。乔姨娘更加诚心,是跪着抄的。

云姒还听说乔姨娘日日都在说,愿意以身替之,自己替云姒生病。

云丞相得知云莺与乔姨娘的所作所为后,立刻解了云莺的禁足。

就连郑国夫人听说后,也觉得她们为云姒抄经是好事。

只有云姒心中不太舒服。

绿芽说透了她心中所想:“假惺惺!”

“她们要是真的关心姑娘,怎么一次也不来看姑娘?”

“母女两个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姑娘过了病气。抄经都是抄给丞相看的罢了!”

云姒轻叹一声:“算了。反正早晚要解开云莺的禁足。”又不可能将云莺关一辈子。

不过母女两人这样用生病的云姒来达成自己的算计,的确让云姒感到厌恶。

在解开云莺的禁足后,丞相府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寺里礼佛半年之久的祖母,回到了丞相府。

云姒去向祖母请安,祖母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对丞相府唯一的嫡子云章也不冷不热。

反倒是将乔姨娘生的庶子云程叫到身边,好生一顿亲热。

祖母赏赐给云章和云程的东西,给云姒和云莺的东西,也几乎都齐平了。

云姒担忧母亲生气,去母亲院子里劝慰她。母亲和祖母关系不和,由来已久,连带着祖母也不喜欢云姒和云章,反倒是乔姨娘所出的云莺和云程很得祖母的偏爱。

至于祖母和母亲的矛盾,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因为郑国夫人出身太高,又生性骄傲,不讨祖母的喜欢罢了。

乔姨娘带着她所出的庶子庶女,最会做小伏低讨祖母的欢心,祖母的心就偏得没边了。

郑国夫人明明正在因为祖母的做法而生气,看到云姒来她的院子,立刻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娘,别忍着了,忍着对身体不好。”云姒说道。

郑国夫人知道瞒不住云姒,轻轻叹了一口气。

郑国夫人想到云姒不想成亲,一直说要在家里再留两年,又担心女儿看到婆媳不和想到自己的婚事,连忙说道:“你成亲后,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婆母是亲姨母,不会为难你的。”


她总不能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吧?

谢琰饶有兴味地看着云姒,感觉在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说来奇怪,谢琰向来对女人避之不及。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略靠近他一点,他就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

唯一一个他愿意亲密接触的,只有那个梦中的少女……

可他下旨选妃,却至今没找到他。

谢琰想,或许那名少女并不在人世间,是天上的仙女。

奇怪的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侍女也并不让他厌烦。或许是女扮男装身上没有脂粉味?

总之,谢琰不想将她轰走,还想把她叫到身边逗弄她。

“你不是相府的僮仆?在云丞相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揉肩?”谢琰故意问道。

“陛下恕罪,奴真的不会揉肩……”

谢琰:“没事,就算你揉的不舒服,朕也不会怪罪。”

谢长泽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走到谢琰身边:“皇叔,侄子为您揉肩。”

谢长泽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谢琰拦住。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必侄儿动手?让那个僮儿来!”

谢琰看向云姒:“你还磨蹭什么?难道想抗旨?”

云姒的心狠狠一沉,陛下这么说,这件事已经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除非她现在说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可那也是欺君之罪!

谢长泽眼看已经按捺不住,要拦在云姒和陛下中间。云姒连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

她恭敬应下:“是,那奴斗胆为陛下揉肩。若是揉的不好,请陛下恕罪。”

云姒话音落下,再也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快步走到谢琰伸手,双手覆在谢琰的肩膀上。

在她触碰到陛下的一瞬间,她看到谢长泽猛然瞪大的双眼。

云姒心中像是被针刺一般。

看到长泽哥哥的反应,云姒再也无法逃避——此时此刻,她正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

长泽哥哥会怎么想她?

云姒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长泽哥哥会体谅她的苦衷吗?还是会嫌弃她?

“动作快一点,力道重一点……没吃饭吗?”谢琰催促道。

云姒连忙忍住打转的泪水,用力为谢琰揉肩。男人的肩膀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硬邦邦的都是肌肉,云姒一用力,男人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手掌上……

云姒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面前的未婚夫。

长泽哥哥,对不起……

云姒强忍着,她此时不能露出一点不对劲来,否则她的牺牲都白费了。她绝不能连累父母家人!

若是表哥介怀,她就和表哥退婚。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去庵里当姑子去!

云姒下定决心后,专心致志地给谢琰揉肩。听说宫中每年都死很多个宫女宦者,后宫的妃嫔也年年都有人死,云姒可不想试试惹怒暴君的下场。

谢琰感觉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力道越来越稳,惊讶地挑了挑眉,身后这个小女子的表现可真是令他惊讶。

“好了,不用揉肩了,你给我捏捏腿。”谢琰说道。

捏……捏腿?

云姒浑身一颤,腿比肩更私密得多。

可是她根本无法拒绝,云姒无助地看向未婚夫。看到谢长泽双眼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谢长泽的面色更加苍白。

云姒紧咬嘴唇,在未婚夫目光注视下,缓缓伸出双手,触碰到谢琰结实有力的大腿,感受着透过布料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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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强忍着心中百般滋味,在马车上忍着,回府后给母亲请安时忍着,一直忍到她的闺房中,立刻吩咐备水沐浴。

冒着热气的水端过来,侍女们向往常一样要服侍云姒沐浴,云姒将她们都赶出去,“我自己洗。”

云姒身体缓缓没入香汤之中,借着沐浴的水声遮掩,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云姒大哭一场,她该怎么办?究竟怎样才能摆脱那恼人的梦?

出浴后,云姒没忘记将小衣丢进浴桶中,然后出声唤侍女来换水。

白毫和绿芽进来,看到云姒双眼通红的模样,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了?”

云姒:“沐浴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进水了。”

紧接着,白毫又看到浴桶里有一件小衣:“这是……”

云姒装作不好意思:“不小心掉进去了。”

绿芽连忙说道:“姑娘,您偏要自己沐浴!您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啊?以后还是让我们伺候吧!”

云姒点头,若不是今日特殊,她也不会自己沐浴。只是一头又长又浓密的头发,就洗得她手酸死了。

而且云姒总觉得没洗干净……不是真的没洗干净,而是想起那个梦,云姒就很想多沐浴几遍。

云姒让侍女们换一桶水,再伺候她重新沐浴一遍。

睡前,绿芽端着牙刷、牙粉和漱口的香汤过来,云姒将牙齿刷了一遍又一遍。

绿芽紧张地看着云姒:“姑娘,不能再刷了,您已经刷了两刻钟了……”

云姒嘴里有点痛,她也知道该停下了,可是嘴里总有种洗刷不掉的感觉……

侍女们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再刷下去,云姒实在找不到借口,她只能强迫自己忽略那种忘不掉的感觉,放下牙刷。

睡前,云姒破天荒地读起了佛经。

白毫惊讶道:“姑娘,您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的吗?”

云姒瞪了白毫一眼:“不要乱说!”

没错,她以前的确不爱礼佛,她总觉得神佛虚无缥缈,世上又可曾有人真正见到?

求神拜佛,不如自渡。

莫向外求,但从心觅。

可是如今,云姒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许大夫开的安神药不管用,太医开的安神药也不管用,她夜里硬熬着不睡觉不做梦,白日里饮了两杯淡淡的荷花酿后打了个盹就又做了一场梦……

云姒开始抄经。

郑国夫人也是礼佛之人,如今京中贵妇少有不礼佛的。郑国夫人得知云姒抄经后,也觉得是好事。

“定了亲就是不一样,能沉下心来了。”

数日后,郑国夫人要去大国寺上香,以往云姒都是不去的。

然而这一次郑国夫人再问她,云姒毫不犹豫地说要一起去。

大国寺在京郊山脚下,古寺清幽,庙宇庄严。

云姒刚一迈进大国寺,就觉得浑身凉爽,连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佛像前,云姒虔诚祈求,佛祖救她于困苦之中。

上香完毕之后,云姒跟在母亲身后,一起去听大师讲经。

经堂在寺庙后面,云姒在庙宇间的小路上走过,转过一个弯,又转一个弯。

谢琰今日也在大国寺中,他隐瞒身份,未让寺庙闭门谢客。

大国寺的上一任住持曾赠过他一味药,服下之后能缓解他的头痛,谢琰曾经常来大国寺求药。

后来,太医验出此药有损身体,上一任住持被砍了头。

但住持变了,谢琰来大国寺的习惯却没有变。

偶尔他还是会吃那种损伤身体的药,他又不想长命百岁,头痛难耐时吃上几次又何妨?

今日,谢琰在大国寺中漫步时,看到一抹水绿色的裙角在前方翩然而过。

不知为何,谢琰下意识地追了几步。

然而追到前头转过弯去,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身边的新任住持低声问道:“陛下?”

谢琰摇头:“无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那样。

是因为那一抹水绿带来的熟悉感吗?

可是他并不曾认识任何一个穿水绿色裙衫的女子啊……这世上的女子,不管穿什么裙衫,他都不感兴趣。

谢琰很快将方才一瞬间的异样感觉抛到脑后。

.

云姒丝毫不知自己方才与梦中的男人擦肩而过。

阳光从经堂高高的窗户中斜射进来,穿过窗外翠绿的树,温柔地落在云姒和母亲的身上。

云姒跟着母亲在经堂里听大师讲经,面容沉静。以往听起来枯燥无味的经文,如今每一句都让她在心中反复回味。

云姒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如此虔诚了,因为人世间有许多事,是穷尽自己的努力依旧无法改变的,此时能寄托的便只有神佛。

大师讲经完毕,母亲恭敬地行礼,云姒也连忙跟着一起行礼。

走出经堂后,郑国夫人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云姒:“你如今越来越有规矩了。”

云姒没想到反倒得到母亲的夸赞,心中惭愧。

“娘,我想抽一支签。”云姒说道。

郑国夫人讶异地看着云姒,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色,她记起自己定亲后的少女时光,在闺中也是一般无二的忐忑,不知自己所嫁是否良人,不知自己婚后的日子如何。

女儿如今定然也是这般。

郑国夫人不舍得看着女儿,轻声说道:“去吧。”

云姒看到母亲的神色,就知道她必定是误会了,但她无法解释,只能沉默。

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将沉甸甸的铜签筒握在手中,晃动中,佛签彼此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云姒闭上眼睛,诚心求问,她的出路在哪里?她该何去何从?

“啪嗒——”一根签掉落在地上。

云姒捡起来,看到上面的经文。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解签的僧人面带笑意,“这是姻缘的上上签,姑娘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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