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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阅读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

雀翎宴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是由作者“雀翎宴子”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清禾散霜,其中内容简介:享受着春日独有的艳丽光照,春日里的一抹流光溢彩只余碎碎点点撒在她身上,她不急不慌,裙摆下的一双玉足与张医官始终保持着距离,直到带着张医官到了内殿外。伸手一推殿门,沈清禾示意张医官进去,张医官一路来的思索此刻被蓦然打断,他仓促间压根儿没意识到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主角:沈清禾散霜   更新:2024-05-12 1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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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阅读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精彩片段


小宫女害怕了,想起贤妃宫中那个被毁容的宫女,她颤颤巍巍抚摸上自己完好无损的面容,向上与沈清禾对视。

沈清禾脸上面无表情,白日里温和从容的面孔此刻变得肃冷无情,她身上青黛色的宫服在薄薄一盏烛灯下变得如云绢一样白,可瞧在小宫女眼中,却无端端让她鲜花似的娇容血色尽失。

月色洒下一层银辉,殿内无人说话,小宫女再也控制不住痛哭起来:“求姑姑宽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鬼迷心窍,求姑姑宽恕。”

沈清禾的目光慢慢凝结在小宫女伸出的一双手来,她才从尚仪局被分配到慈安殿,双手间尚有陈年旧伤和不起眼的小疤痕,这些痕迹足以证明她在这宫中过得不好,或许寒冬腊月还要用长满冻疮的手来缝补自己的衣物,或许五黄六月还要顶着烈日用心学规矩。

每到这时,宫道上摇着团扇坐在轿辇之上的妃嫔就会成为她此生最羡慕之人。

沈清禾不怪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向往,就像她自己,看遍了深宫中重重繁华与滔天富贵之后,仍旧认为能真切属于自己的自由比任何贵重之物都要来得实际,因为,繁华与富贵之下是什么,无人愿意了解,那大概是枯朽与无望。

可她已经失去了机会。

沈清禾眼底的凄凉之意夹杂着一丝释然,她站起身叮嘱了忍冬道:“送她到别的地方去当差,慈安殿容不下她了,这事不用告诉太后。”

“是,姑姑。”

小宫女压抑的哭泣声透过指缝落在沈清禾耳中,没能阻挡她出去的步伐,小宫女知道,沈清禾终究是心软饶了自己一命,她重重磕头道:“多谢姑姑。”

次日一早,陈福带着太后身体抱恙,已经请了张医官去慈安殿的消息径直禀告给萧祈,萧祈闻言,口气随意而疏离,他甚至还能挑了架子上一本杂书翻了翻道:“太后既然身子不好,请个太医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这点子事情朕还能不准?”

“圣上?”陈福拿不定萧祈的意思,他踌躇间恰恰与萧祈掀开的睫羽触碰,底下的海潮涌动好似一霎那间的事情便归于平静,陈福急忙收回视线,诺诺称是。

萧祈垂眼,面前摊开的杂书上恰好是一则虎毒不食儿的故事,画笔将女子幻化成的老虎描绘的活灵活现,她正对面一个高大男子手中正举着嗷嗷待哺的婴孩,老虎脸上满是动容,反观男子,则是面目狰狞。

萧祈的目光停留在男子脸上一刻,满不在乎合上,丢开在一旁。

张医官是长年给太后看病的,一路跟着沈清禾疾驰而来,免不了问上一句:“太后是怎么不好?能否与我讲上一讲,等等也好对症下药。”

“张大人,您去了就是了。太后的身子一直以来都是您在照料,说与不说,您瞧上一眼便知。”

沈清禾绕过中庭,头顶的枯黄被嫩绿色的枝蔓所取代,堂而皇之享受着春日独有的艳丽光照,春日里的一抹流光溢彩只余碎碎点点撒在她身上,她不急不慌,裙摆下的一双玉足与张医官始终保持着距离,直到带着张医官到了内殿外。

伸手一推殿门,沈清禾示意张医官进去,张医官一路来的思索此刻被蓦然打断,他仓促间压根儿没意识到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锦屏鸳鸯轿旁,梨云怀中抱着一件月牙白银缎玉兰刺绣披风,顶着寒凉的夜,一直守在勤政殿外,见贤妃出来,忙不迭上前挥了披风到贤妃身上,朝着一路提着灯笼跟着出来的陈福道:“多谢公公。”

“哪里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贤妃娘娘慢走。”陈福和气笑一笑,看着贤妃低头钻入轿中,目送锦屏鸳鸯轿晃悠着往宫道上走,轿子四周的金铃随风旋转,浅奏出一曲悦耳鸣响。

宫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守夜的小太监们各自守在每一处宫殿门墙角处,见侍寝的妃嫔归来,自动转过身去,将头抵在潮湿冰冷的坚硬墙砖之上,直到金铃声渐渐远走,才默然转回,继续在寂静万籁的夜中,看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重华宫内,倒是还大亮着烛火,甚至还有零散几人身影穿梭其中。

梨云接过小宫女炖煮好的汤药,递给贤妃,贤妃卸了一身珠钗首饰,懒散着身子斜靠进贵妃榻里,鼻尖顿时充盈着药汁那股难闻的味道,她胃口略微有些浅,还没喝进口中,就已经开始干呕起来。

梨云见状,伸手抚上贤妃后背,轻声道:“娘娘慢点,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汤药日日喝,娘娘也不见得心想事成,若实在没用处,娘娘不如不喝了,顺其自然的好。”

胃里酸涩味道和眼泪通通被贤妃逼了回去,她又何尝不知梨云是为了她好,身子健全,却每每侍寝回来都要喝药,可哪怕一次不落的喝,这肚子就是迟迟没反应。

贤妃紧皱眉头,低头的后颈处有青筋显现,就像一条条青绿色的小蛇,蜿蜒而上,她垂在贵妃榻上的手因用力而指尖微微泛白,深吸一口气,贤妃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或许是速度太快,一些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拼命滴落,弄脏了她拥在胸前的白狐毛毯子,仿佛干净纯白的雪地里很突兀的沾上了一些墨点。

药汁还在流,一直划过脖颈,梨云心疼地看着贤妃不要命的灌汤药,这药有多苦,梨云心知肚明,单看当初贤妃适应了半个月才能面不改色喝下去,就知道非常人不能接受。

“咳咳咳。”贤妃捂住嘴,躬背的同时递出一个只剩汤药残渣的空碗,梨云慌忙取过,又换了清水给贤妃,贤妃忍住想要呕出的冲动,一直漱口,压制口中的苦味儿,她内心无比期望这回能让她得偿所愿,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长舒一口气,贤妃被逼出眼泪而泛红的眼角盯着梨云忙前忙后,她拢一拢胸前道:“这药,本宫吃了有多久了?”

“回娘娘,进宫后,每回您侍寝回来,这药都没落下过。按照日子算,也差不多有两年了。”梨云眼珠一转,手按压上贤妃小腿道:“奴婢记得中间有一次,这药换过一回,稍稍加重了药量。”

贤妃叹一口气,怅然般覆上平坦的小腹:“ 也快两年了,本宫喝下的药渣都能种下一株牡丹了,可本宫还是不见有身孕。”

梨云手上不轻不重按压着,宽慰贤妃道:“娘娘,这些事儿,还是得顺其自然,别说您了,宫里任何小主娘娘都没有身孕啊,您也万万不必着急,越着急越怀不上。”

“本宫也知道。”贤妃喃喃道:“可本宫就怕皇后…若皇后先生下嫡子,那本宫将来生再多的儿子也是无用,所以本宫一定要比皇后先生下皇子才能博得圣上欢心。梨云,本宫吃药一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本宫和你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宫中,这些腌臜事大多掩藏在华妆丽服之下,一层一层覆盖下去,总有人认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可沈清禾不同,她见得够多,也够脏自己的眼。

锦屏嘴角滴落的血渍好似开在地上的一朵朵红梅,她方才被人拖离而去的身影满是不甘心,可不甘又如何?难道被她取而代之的墨春就甘心?白白挨打的江美人就甘心?谁都不甘心,可谁都不能翻转这一切。

沈清禾异常清醒而自知,所以面对皇后的狡辩,她除了点头颔首,余下的,依旧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娘娘,您当然有教训宫妃的权力,可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让身边的一个宫女去掌掴妃嫔。您是皇后,若对妃嫔不满,大可寻了别的办法惩治,可动手,就是打了众妃的脸面。圣上给太后娘娘面子,愿意让太后出面,您也别为难奴婢。”沈清禾言语间在告诉皇后,圣上愿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后其他的都不怕,怕得就是萧祈会因为此事而如何看他,她忐忑不安间说道:“那江美人也没怎么样啊,怎么就告到圣上面前了?圣上到底是如何说的?”

沈清禾窥一眼皇后,墨黑的眸子落在皇后紧张的面庞之上,恍惚间,沈清禾想起她在勤政殿内的窘迫来,她忽然道:“江美人是与贤妃娘娘一起去的。”

“贤妃。”皇后神情一滞,随即扭曲了脸道:“本宫就说么,江美人怎么有胆子自己去勤政殿,原来是贤妃!原来是她!”

皇后恼怒,眼神四处乱转间,触及到手边的青花瓷盏,想也不想抓起掷到了地上,碎瓷片飞溅,才浇灭了皇后心头一点点怒火,她急忙抓住沈清禾手臂道:“是不是贤妃添油加醋在圣上面前说本宫坏话了?圣上信了吗?”

“娘娘稍安勿躁。”沈清禾安抚似的掰开皇后的手,徐徐道:“圣上明鉴,自然是不信的。但这件事,对于皇后娘娘您来说,可大可小。您是中宫,而贤妃江美人之流是妃嫔,您打了江美人,就是打了后宫众人的脸,您要是想着保全锦屏,那日后贤妃等时不时提及此事,岂不是落了把柄在他人手中?还不如现在舍了锦屏一个,安抚众妃嫔的心。”

皇后怔愣,脑海中全是贤妃状告她的画面,沈清禾此话不不假,她与贤妃本就是对立面,而贤妃又惯会在妃嫔面前装好人,皇后不屑的同时不得不说一句,贤妃比她人缘要好。

掌掴江美人一时解气,可留下的话柄会在有心人不停挑拨间始终留在宫中,随时像一柄利剑,冷不丁就刺向皇后。

沈清禾等着,慢慢等皇后自己想通。

半晌,皇后咬咬牙道:“那母后想怎么惩治锦屏?”

沈清禾轻轻一笑:“娘娘能想通就好,舍弃锦屏一个,算是您给圣上、给江美人的交代,也是娘娘借此事告诉宫中众人,江美人一事,纯粹是锦屏会错了娘娘的意,让江美人受苦了。娘娘也可放心,太后说了可留锦屏一条命,但,具体如何,还请娘娘不要插手了。否则锦屏这条命怕是会在您的一念之差下留不得了。惩治锦屏的事儿一传出去,想必圣上会明白娘娘的。”

皇后心有戚戚,可锦屏不过一个宫女,重要的是圣上。

皇后看向沈清禾,露出亲昵神色来:“你果然是母后身边第一人,那锦屏就交给你处理吧。千万留她一条命,本宫带进宫来的人实在太少了。”

“是。奴婢知道分寸。”沈清禾敛起笑,屈膝出去了。

墨春和散霜紧跟着一起,墨春跨出正殿的脚步显得松快多了,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她看着被人强按在地上的锦屏,眼底才不见的厌恶之色又慢慢显现了出来。

沈清禾环顾四周,凤鸾宫其余宫女都只立在廊下,远远观望着此处。

沈清禾朝墨春招招手,敛一敛容色,靠近墨春叮嘱道:“你在凤鸾宫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正好,锦屏的事儿你来处置吧,也给凤鸾宫中的其余人看看。”

墨春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沈清禾在为自己铺路,一时鼻头酸涩,勉强点点头。

沈清禾当即示意散霜招呼了全部人立到庭中,锦屏的惨状立马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她眸中的慌乱使得她嘴唇发白、发颤,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头支愣着拼命往殿中探,她在期望什么,沈清禾当然清楚。

沈清禾站得位置有些偏,她裙摆摇曳间,往中央挪动了几步,青黛色宫服一下子遮挡住锦屏求助的目光和不甘的眼神,她瑟缩间向上望去。

沈清禾眼角微垂了垂,细长的眉毛令她整个人展露出一种凌厉美感来,居高睥睨下,沈清禾淡漠的声音响彻整个凤鸾宫中庭。

“锦屏是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本应为皇后排忧解难,却得了皇后娘娘旨意,擅自曲解皇后娘娘意思,胆大妄为,掌掴江美人。太后娘娘得知此事,特下令惩治锦屏。墨春,你是凤鸾宫宫令女官,至于怎么惩治锦屏,由你来决定。”

墨春借着此话,冷然一笑,踱步上前,地上的锦屏瞬间扭动起来,两条胳膊曲卷着向后,整个人从震惊中惊醒,陡然高声道:“冤枉,皇后娘娘救我!我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去做的。冤枉。”

锦屏惊慌失措间,根本没想过这些话会给皇后惹来麻烦,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皇后怎么还不出来保她。她瞧着墨春蠢蠢欲动的神情,早料到自己在墨春手下会没好果子吃,更加拼命想要挣脱,一双眼夹杂着恨意与墨春对视。

沈清禾眼尾下压,没将锦屏的动作放在眼中一分一毫,她眼风蓦然扫过墨春,声音冷得不似平常:“还愣着干什么?”

墨春当即抿紧了唇,欺压近锦屏,手掌翻飞间,“啪”,干脆利落一巴掌,替自己出了一口气。


至于重华宫宫女空缺的事儿,贤妃大度的表示:“本宫身边有贴身宫女服侍就好,等到尚仪局什么时候在挑了合适的人送来也不迟。”

至此,皇后娘娘挑选出来的五人,贤妃只装装样子留了一人在重华宫,还是外间当洒扫宫女的。

散霜佩服沈清禾的同时,又听说了关于凤鸾宫的消息,凑巧的是,凤鸾宫中也碎了不少上等瓷器。

淅淅沥沥的春雨这一日足足下了有大半夜,枝头新绽放的花儿经受不住雨点的敲打,零落成泥,枝桠间的青绿色忍过一整个冬日的严寒与冷清,终于迎来初春的暖意。

沈清禾睡梦呢喃间被丝丝春雨浸润的湿气惊醒,她探一眼窗外,廊下的灯笼随着风四处晃动,微弱的光亮配合着雨好似海浪翻涌间,乘着狂风的小船上唯一的莹星灯火。

她撑着下巴,捏住被角捂在胸前,从半合的菱纱窗向外望去,慈安殿中唯一一株玉兰树临窗而立,银花墨树,玉雪馨香被风温柔的捧在手心送进殿内,玉兰本知自己轻易勾得人心弦,独雨夜中幽幽盛开,可枝头暗香袭来,谁人不知是望春。

这样湿漉漉的天气,该是让人很不舒服了,沈清禾喜欢闷热盛夏大雨磅礴,却唯独讨厌春日与冬日这样不请自来的雨,她披了一件烟青色锦袍,赤脚踩在潮湿的地砖上,柔弱无骨的手与风擦过,去够支起半扇窗的撑竿。

离太后早起的时辰没多少时间了,沈清禾索性点了一盏灯,蹑手蹑脚将自己缩回被子当中,今夜是秋阴当值,散霜三人的床铺与她隔着一重厚重门帘,此刻,昏黄烛火照亮的地方就是她在慈安殿中唯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沈清禾浅呷一口睡前搁在床榻边木桌子上的茶水,冲泡过好几回,茶色早已淡了,可能解渴就行,沈清禾喝完,曲起双腿,双手环抱着将瘦尖的下巴放在膝盖之上,侧头凝望斑驳墙面上的烛影,她如瀑布般的青丝洒在背上,将她整个人好像用千丝包裹起来。

沈清禾听着外边的雨声,慢慢又阖眼过去。

早膳时,萧祈来了,太后目色温然道:“圣上用完早膳了吧,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哀家听说你这几日心情甚好,也不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母后您在宫中,消息是最灵通的了,但这事儿,想必母后您还真不知道,也不急,等着母后用完早膳吧。儿臣见母后宫中的那棵单枝琼花开得正好,忍不住想要一瞧呢。”萧祈眉眼间带着笑,似乎真如他自己所说,有好事发生。

太后被他这样的情绪所感染,欣然道:“去吧去吧,让哀家身边的人服侍你去。”

太后瞄一圈四周,笑道:“清禾你去吧,你知道圣上喜欢什么茶,正好也让人选好了泡去。”

“是。”沈清禾放下银筷,忍冬自然而然跟着她走了。

萧祈似笑非笑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却一直留意着沈清禾方向的动静,直到茶盏磕碰的声音传来,萧祈立刻朝着太后行了个礼,大跨步去了庭院中,沈清禾眼角余光瞥见,叮嘱了忍冬两声,自己则跟在萧祈身后。

琼花的香味远远要比稍矮一些,藏在灌木丛中的花枝要浓一些,仅仅是单棵的琼花就能依靠自己满树的芬芳让人心神向往。萧祈站在树下,云白色玉冠下束发的黑色发带随风起舞,他身姿如松,背手而站,问一句道:“这株琼花种下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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