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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美人拿了反派剧本后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虞晚笑着指了指水槽边挂着的两块破布,“哪块抹布是擦桌子的?”
“蓝色那块是擦桌子柜子的,方棉巾是洗碗的,丝瓜瓤是刷锅的。”
乔珍美没问虞晚会不会做饭,也没想让她帮忙。
视线扫过她白如豆腐的手,答案显而易见。
她们家是养不出来的。
小叔家倒是可以。
等乔济南和刘萍先后回来,就看到乔珍珍拿着鸡毛掸子上下指挥虞晚擦屏风。
乔济南瞥了眼没说什么。
倒是刘萍呵斥乔珍珍没大没小。
“你不干活,还指挥你姐姐,一会儿等你爸回来,看我告不告你的状。”
“小虞,你这傻孩子,哪能真听珍珍的话?”刘萍拍了一把乔珍珍的背,又瞪了她一眼。
乔珍珍不服输地想反驳。
就听门口响起,“怎么又在闹?”
乔珍珍可怕她爸了,顿时跟老鼠见了猫。
“爸。”
“老乔,回来了。”
刘萍笑着迎上去,接过丈夫手里的公文包,不等他问,就先一步介绍。
“这是虞晚。”
虞晚拿着抹布,笑着打招呼:“乔叔叔,你好。”
乔林业微不可察的皱眉,姓虞?
“小同志好。”
忙了一天,乔林业当她是女儿的朋友,便没多管,抬腿回了房间。
刘萍冲虞晚笑了笑,也跟着丈夫进了屋。
乔父回来了,乔珍珍不敢再叽叽喳喳多话,溜到后面阳台帮二姐端碗摆饭桌。
客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虞晚。
和柜子边端着双燕戏春搪瓷缸喝凉白开的乔济南。
*
房间内。
刘萍熟练地帮丈夫解衬衣扣子,然后拿出舒服点的旧式布扣常服给他换上。
一边换,一边小声说,“老乔,虞晚就是我为前夫生的遗腹子。”
前夫二字,让乔林业刷地变脸,不等他问。
又听面前妻子说,“以后虞晚就在家里住。”
“什么?”
“留在家?”
乔林业的声音有些大,怕外头听见,刘萍紧了手中衣衫,轻瞪他一眼,“至于这么大反应?”
“你不是跟我说对那死鬼没感情吗?怎么现在又想起管拖油瓶?”
“什么拖油瓶?说话别太难听。”刘萍不满丈夫言词,也不给他扣什么扣子,丢开手就坐到书桌前。
乔林业心里不痛快,到底压了些嗓门,“我才说一句,你用得着生气?”
“我在外忙了一天,水都没喝一口,就听你说要养前夫的女儿,你让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想?”
“明明说好了互不来往,现在突然来了,我还不能说了?”
乔林业愈说愈来气,再想起年轻时,刘萍选虞有生那穷小子都不跟他好,心头那股邪火,一下就蹿起来了。
“难不成你还惦记着谁?”
“刘萍,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有夫之妇,注意点影响。”
“……”
刘萍有时候真觉得乔林业脑子有问题,年轻时就这样,现在都四十多的人了,还是这样。
“小点声,别让孩子们听见。”
“好啊,可算是承认了,你就是忘不了,所以现在也怕我伤了你前夫的女儿。”
“老子现在就让她滚,别想让老子当冤大头。”
说完就要开门出去,刘萍见乔林业发神经,操起一本书砸了过去。
“砰——”
被打着的挂衣架晃都没晃一下。
但乔林业的脸色难看至极,眼中也写着难以置信。
“闭嘴,不许闹。”
刘萍一把拽过乔林业,白日里的温婉知性得体,现在全然没了踪影。
偏偏在外唬人的乔林业,就吃她这一套。
乔林业跟刘萍是青梅竹马,也是同学,要不是因为乔、刘两家有过节,当初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也不至于折腾到二婚。
屋里又是砸,又是摔的动静,吓得虞晚都有些坐立难安。
饭桌已经摆好,乔珍美和乔珍珍对视一眼,然后便去敲乔济南的房门。
“哥,吃饭了。”
左边敲完,又敲右边,“爸,妈,开饭了。”
出来的乔济南,坐到桌前就拿筷子挑面,也不管他爸跟后妈在屋里说什么。
乔珍美、乔珍珍也是出奇的一致,默不作声的往碗里挑面,夹黄瓜丝,再淋一勺炒好的炸酱,就开始吃炸酱面。
三人全程无交流,虞晚也有样学样。
等虞晚拌好碗里的面条,刘萍和乔林业也出了房门,夫妻俩神色看不出异样,倒是刘萍俨然是一副贤惠妻子做派。
先帮丈夫挑好面,然后才轮到自己。
天色已暗,瓦数并不高的电灯照不亮整个客厅。
职工院归于短暂的安静。
直到吃完晚饭,乔林业都未跟继女说一句话,但默许的态度,就是同意人留下。
饭后,乔济南把下个月到枣儿胡同过生的事情讲了,然后洗漱回房。
而虞晚则被刘萍安排在乔珍珍和乔珍美房内打地铺。
要她是男人,能跟乔济南同屋,又或者睡沙发,奈何她不是,所以只能跟乔珍美、乔珍珍挤一个房间。
乔珍美帮着铺席子和被褥,然后笑着说,“等我明天返校,你就睡我的床,平时我也就周末回来。”
“谢谢二姐。”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
什么一家人?乔珍珍看着衣柜边的母子三人,眼皮一翻,嘴巴一撇。
这表情落入刘萍眼里,乔珍珍又遭亲妈训。
“小姑娘家做什么怪表情?再欺负你三姐,小心我告诉你爸。”
“嘁,谁怕谁?”书桌前的乔珍珍翘腿抬杠。
刘萍不惯着她:“老乔——”
“诶,妈。”乔珍珍乱叫,想盖过亲妈的嗓音,“啊啊啊啊啊…听不见听不见。”
“啊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啦….”
“乔珍珍,你鬼叫什么?”
没喊来乔林业收拾乔珍珍,倒是惹来乔济南的吼声。
乔珍珍秒变鹌鹑。
乔珍美习以为常,抿着唇笑。
“这下老实了。”
刘萍嘴上嗔怪小女儿,但脸上却是宠溺的笑。
而虞晚露出来的浅笑,落在乔珍珍眼里就是幸灾乐祸,今天两次吃瘪都被她看个正着,真是讨人嫌。
乔家的欢声笑语,跟职工院内的其他家一样。
不过到了晚上九点半,职工院因准时断电瞬间安静。
嗅着芙蓉花薄被上的肥皂味,虞晚慌乱多日的心也一点点静了下来。
虽然是打地铺,但跟前几天蹲火车过道相比,简直是好了太多。
生活的确需要对比,才能衬出平凡点滴也不错。
虞晚现在十分后悔没把爷爷留给她的存款花光,虽然只有三十万,但现在全便宜对她不管不顾的爸妈了。
早知今日,她就该及时行乐。
不过事到如今,还得为自己多打算。
回想白天说过的话,确定无纰漏,虞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次日天明。
朝向走廊过道的窗户虽有窗帘遮挡,但因不是遮光帘,作用其实不大。
睡意朦胧间,虞晚有些愣神,外头客厅传来的碗筷碰撞声,又把她的思绪拽回。
糟了,睡过头了。
几天几夜没好好睡过觉,这一觉难免就睡得久睡得沉。
看到穿戴整齐的虞晚开门出来,刘萍放下手中油条,笑道:“小虞,起来了?要不要再多睡会?”
等稳定下来后,还指望隐瞒已婚生子,顺便再帮着说门好亲事。
想到这一长串麻烦事,刘老太就觉得自己头疼病犯了,她用蒲扇轻拍虞晚的手,示意她别多问。
虞晚听话照做,装乖巧,右手手指却在来回搓动。
她一直有个习惯,做坏事看热闹的时候,爱用大拇指来回搓小拇指指腹。
马小晴想求老太太帮忙收拾烂摊子,自己拉不下面子,就让亲妈唱白脸。
明面上好像是逼不得已,拗不过刘菊才找上刘老太。
实际上,马小晴要真不愿意来刘家,丢不起这个人,刘菊还能绑着她来不成?
不过是既要,又要,还要。
虞晚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在边上问老太太要帮什么忙,又怎么让人再次记起事情的麻烦性?
毕竟是亲母女,万一多哭一会又答应了呢?
“老太太,你就可怜可怜晴丫头,我就最后求您这一回,只要你答应留晴丫头住在这,别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刘菊做了退步,又捂着脸痛哭,那模样真是闻者伤心,听着可怜。
刘老太不发一言,也不知在想什么。
要拉亲妈走的马小晴,还是没拉走刘菊半步,干脆就那么站着。
虞晚觑了眼老太太,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心底开始琢磨,要是老太太真要揽事,她以后就得多留心眼,少来这边了。
心狠心冷的人不可怕。
拎得清又心软的人,才最为致命。
前者伤害你,你以牙还牙都无可厚非,后者是打着善意旗子侵害你的利益,你还不能说别人坏,说别人错,因为人家也是逼不得已,有苦衷。
实际上,亏是自己吃了,憋屈也是自己受。得好名声的,反而是侵害你利益的那个人。
也不知这么等了多久,久到日头西斜。
刘老太才慢悠悠地开口:“老大,以后你就别再来了,妈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
“妈!”
刘菊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太太,想要再说什么,可老太太的神情冷硬如石,她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但她心有不甘,都是一个爹妈生养的,凭什么就她过得差?
“妈……你就真的不管我了?就真这么狠心,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小晴的日子还长啊。”
刘老太怔忡地看着大女儿,仿佛有些不认识。
一句看着她去死,如一根打更的棒子把她从梦中敲醒。
她不只有一个女儿,还有另外三个儿女。
“当初我让你拿捏住马建成的工资,你是怎么答应的?又是怎么哄骗我这个当妈的?”
“那一百五十块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把钱捏在自己手里,要多为儿女打算,你又是怎么做的?
晴丫头下乡,我让你时时写信,让她不要在乡下成家,你又是怎么做的?”
“你主意大,心思重,我说的话,你哪句照办过?”
“现在你跟我说,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老大,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刘老太对大女儿失望透顶,本打算不管马家的事,但还想着给外孙女拿点钱,现在这情况,她一分都不会给。
刘菊被问得瞠目结舌,想要为自己辩解,又说不出理由。
“我日子过得有多苦,妈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连你也在怪我?”
“要不是当初你让我嫁给……”
“够了!”
刘老太砸出蒲扇,打在刘菊头上,“赶紧给我走,以后别再来。”
蒲扇打人不痛,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但马小晴见不得亲妈这么被羞辱,立时横眉冷对:“走就走,谁稀罕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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