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弯下腰,凑到沈盛元耳边,神秘兮兮地说,“盛元,哥哥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沈盛元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什么交易?”
男人压低声音,语气诱惑,“只要你帮我,让你姐姐不生我的气,我就给你包下整个游乐场,你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所有项目随便你挑!
怎么样?”
听到游乐场,沈盛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耀的小星星。
从小他就带着病,所有的小朋友都能去游乐场的时候,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脸羡慕。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我答应你!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谁反悔谁是小狗!”
两人拉钩后,相视一笑。
餐桌上,气氛诡异得如同凝固的空气,吴越不时地看向沈心月,眼神中带着关切。
而沈心月则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厉砚时殷勤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沈心月的碗里,然后他故意咳嗽了一声,给沈盛元使了个眼色。
正在使劲刨饭的沈盛元立刻心领神会,大声说道,“哎呀,砚时哥哥真关心姐姐!
对姐姐真好!
如果你能做我的姐夫就好了!”
一番话,说的沈心月呛得直咳嗽,厉砚时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满心期待地看向沈心月,等着她的回应,然而,沈心月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沈盛元一眼,语气冰冷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被提醒的沈盛元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看到沈心月并没有接过自己倒的水,厉砚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他夹给沈心月的鱼肉,她一口也没有动,他给她倒的水,她也不喝。
鱼肉孤零零地躺在沈心月的碗里,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的自作多情。
男人的心沉了下去,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头蔓延开来,他默默地收回筷子,眼神黯淡地盯着面前的饭菜,有些食不知味。
一顿饭,各怀心事。
晚上厉砚时还是照例睡在车里,虽然很狼狈,但他舍不得走。
第二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厉砚时准备厚着脸皮洗个澡,但由于他身上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就诱惑沈盛元上街赶集。
沈心月本来不想理他,但沈盛元非吵着要上街买吃的,拗不过弟弟,她只能随他们去。
小镇上只有摆着的小地摊,厉砚时人长得帅,身材也好,几十块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很贵气。
老板娘一个劲儿地对着沈心月夸她的男朋友帅,被厉砚时纠正是“未婚夫”后,老板娘又一口气地夸了十多分钟。
从百年好合到早生贵子,再到白头偕老。
被夸得飘飘然的男人一口气买了十套!
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扫荡一番回到家,沈心月看着脖子上起了红色疹子的男人说,“我们谈谈吧。”
厉砚时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跟着沈心月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外,沈心月犹豫过后还是开口,“厉砚时,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真的不合适。
就好比你穿惯了定制的衣服,现在穿几十块钱的衣服会很不舒服一样,你应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这是这么多天来,沈心月唯一一次和他说话,但却是要和他好聚好散,厉砚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眶一瞬间泛红,一滴泪在眼眶边凝聚,“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心月,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不要了吗?”
沈心月别过脸,不忍看他这副模样,“我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也只能是感谢而已了。”
说完,沈心月转身进了房间,留下厉砚时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
这时,厉砚时的电话响了,是贺州打来的。
“时哥,苏念吵着要见你,不然就要自杀,我们拦不住!”
男人猛地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吼道,“那就让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