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熟悉的家乡气息,然而,这熟悉的味道,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她知道,彻底结束了三年的感情,说不伤心是假的,可伤心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贺州挂断电话,立刻给历砚时回拨了过去,“喂,砚时,心月接电话了。”
“她在哪?”
厉砚时语气急切。
“回老家了,说处理点事,过几天就回来。”
“回老家?
回老家为什么要把我拉黑?”
厉砚时很不理解,沈心月回老家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还要把自己给拉黑!
贺州轻笑一声,“哎哟,我的砚时大少爷,这你还看不明白?
肯定是吃醋了呗!”
“吃醋?”
男人愣了一下。
见厉砚时还是不懂的样子,贺州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地说,“可不就是吃醋嘛!
你这几天和苏念走得那么近,她心里能舒服?
小女生心思,我最懂了!
放心吧,过几天就好了,说不定明天就把你拉回来了。”
厉砚时沉默了片刻,脑海里闪过那天沈心月在书房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眉头紧锁,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和沈心月在一起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别的女人吃醋。
这种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有点兴奋?
想到这里厉砚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要是她一直生气怎么办?”
“哎呀,我的哥,你就放心吧!
实在不行,等她回来了,你好好跟她道个歉,保证以后和苏念保持距离不就行了?”
贺州笑着说道。
“道歉?”
厉砚时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道过歉,可如果能让沈心月消气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对啊,道个歉,哄哄她,这事不就过去了嘛!”
贺州语气轻松。
挂断电话,厉砚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沈心月的影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或许,贺州说得对,他这几天确实因为苏念的事情让她产生了误会!
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心月,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等你回来,我跟你解释。”
犹豫了片刻,他又把短信删掉了,差点忘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心里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感到如此不安。
老家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积满灰尘的木地板上,沈心月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泥土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擦拭着老旧的家具,仿佛在擦拭着过去的记忆,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她和家人曾经的欢声笑语。
收拾完房间,沈心月来到妈妈的坟前,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眼眶泛红。
“妈,我回来了,爸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弟弟的手术也完成了,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还是很难过。
很累,很迷茫。”
沈心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讲给妈妈听,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向妈妈倾诉一样。
“妈,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妈妈在回应她,沈心月在坟前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她惊讶地发现,屋里挤满了亲戚,叔叔婶婶,堂哥堂姐,甚至连远房的亲戚都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候着她,关心着她的生活,温暖的亲情包围着她,让她感受到久违的安心。
“心月啊,以后就留在老家吧,我们大家都会照顾你的。”
大婶拉着她的手,慈祥地说道。
沈心月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听着一声声关切的问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或许,就在老家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那些让她心痛的人和事,时间会冲淡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