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月谢正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奸臣原配,福妻带全家致富全局》,由网络作家“晏怀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能是奸臣的形象先入为主了,导致苏皎月一看到他就往那本书上对奸臣描写上想——流毒善类,忌刻阴险。从昨晚跟今早的接触来看,虽然不能说他阴险流毒,但他确实十分警惕,城府很深。王茹同他问好,直接问:“岳明,你近来可好?”陈岳明笑着答道:“多谢王姨关心,小生好着呢,这不,马上要过年了,我也准备买些糖果回家。”张阿婆碰了碰王茹的手臂,示意她抓紧机会问问。王茹搓搓手,看了眼谢正珩,又看向陈岳明,说:“是这样,听闻岳明你是石头村的人,不知村里是否有一户姓苏的人家,家中有女儿叫皎月。”苏皎月原本在吃瓜,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瞬间来了精神。谢正珩看了他娘一眼,又看向张阿婆,心中大致猜测到她要做什么了。陈岳明仔细聆听着,见她说完,立马答:“王姨您搞错了,我是...
《穿成奸臣原配,福妻带全家致富全局》精彩片段
可能是奸臣的形象先入为主了,导致苏皎月一看到他就往那本书上对奸臣描写上想——
流毒善类,忌刻阴险。
从昨晚跟今早的接触来看,虽然不能说他阴险流毒,但他确实十分警惕,城府很深。
王茹同他问好,直接问:“岳明,你近来可好?”
陈岳明笑着答道:“多谢王姨关心,小生好着呢,这不,马上要过年了,我也准备买些糖果回家。”
张阿婆碰了碰王茹的手臂,示意她抓紧机会问问。
王茹搓搓手,看了眼谢正珩,又看向陈岳明,说:“是这样,听闻岳明你是石头村的人,不知村里是否有一户姓苏的人家,家中有女儿叫皎月。”
苏皎月原本在吃瓜,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瞬间来了精神。
谢正珩看了他娘一眼,又看向张阿婆,心中大致猜测到她要做什么了。
陈岳明仔细聆听着,见她说完,立马答:“王姨您搞错了,我是石通村的人,不过石头村离咱们村不远,回村时会路过,若是有什么忙帮得上,王姨您尽管提。”
王茹说明情况,陈岳明一口答应下来:“这算什么事,等我去打听清楚了写封信,年节上往来县城的车马多,到时我让人将信带到你们家来。”
王茹连连道谢,把刚刚买的龙须酥塞到他手里,以示感谢。
陈岳明走后,谢正珩背着手,沉默地看着他娘的侧脸,也不说话,脸上有些无奈之色。
苏皎月悄悄看他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他肯定没想到自己打脸来得这么快,估计这会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王茹拉过苏皎月的手,说:“皎月,早上你肯定在厨房门口听到正珩说的那些话了吧,你可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昏迷时间太久,醒来脑子不好使,你就当他在说胡话。”
谢正珩:“……”
脑子不好使,说胡话。
他差点气极反笑,这两句话用来形容他,实在是有些好笑。
王茹又接着说:“陈岳明你总信得过吧,他也不认识皎月,只要他去打听打听,到时候给咱们说了苏家的情况,你的疑虑就尽可消了。”
谢正珩看向苏皎月,她上扬的唇角快要压不住,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这么明朗生动又鲜活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谢正珩恍惚了一瞬。
只是一瞬后,他又想起上一世苏皎月对他嘲弄嫌恶的嘴脸。
谢正珩敛下目光,若不是他经历过一世,可能就被眼前的苏皎月所骗了。
当天晚上,谢二郎在饭桌上给大家说了个消息。
“明日我要与师父去趟杭州,他帮杭州天润丝绸铺送一批绸缎到南京,这绸缎是真丝织锦缎,价值连城,这一路上有山路水路,听说最近山贼水鬼闹得厉害,天润丝绸铺的老板与我师父是旧相识,便出了高价聘请师父,想让他护送织锦缎上南京,我也跟着去,路上也好有个帮手。”
谢爷爷听后用筷子头沾水在桌上比划:“杭州到南京先走一段运河水路,到徐州下船,然后再走陆路,这拢共怕是有五百多里地。”
张阿婆皱眉道:“再过二十日便过年了,你这一来一回的,能在年前赶得回来吗?”
谢二郎喝了口酒,说:“爹说的对,是乘船到徐州,然后走官道去南京,不过这段时间官道来往车马多,我与师父定的便是走林道,那样快些,娘你不用担心,年前肯定能回来,这样一来一回最快十二天,最多也十五天就能回来。”
她顿了顿,迟疑道:“要不咱们也去搞两个炉子,那个旌旗让正珩写点什么,就写——”
“就写最正宗清河煮,不行不行,感觉像是模仿他们家的,老字号清河煮?好像也没都老,要不就清河煮?”
苏皎月觉得她认真想名字的时候有些可爱,轻笑了下,说:“娘,咱们干嘛要模仿他们的,而且以后说不定不卖清河煮了,卖其他的呢。”
她之前就观察过了,辣椒在这个朝代目前还处于观赏性植物,要是能弄点种子来大面积种植,做一些跟辣相关的美食,那她不就是辣菜开创者了吗?
在这条赛道上,她拥有的可是领先上千年的菜谱,随便拿一个辣菜出来就能征服这些人的味蕾。
苏皎月越想越觉得可靠,不过要做这些之前得先找到辣椒的种子。
王茹诧异道:“啊?咱们不做清河煮啦?那做什么?”
苏皎月拉着她,小声道:“娘,咱们先回家。”
王茹瞪大眼睛往四周看了下,悄声道:“好好,咱们先回家再好好商量对策。”
回到家,王茹跟家人提起今天在虹桥发生的一切,张阿婆同她一起怒骂这家摆摊的。
“你没看下那家老板是谁吗?”
王茹犹豫了下:“那个摊铺好像是以前卖馄饨的,今天没见着那家馄饨了。”
“陈记馄饨是吧,他们家真是这德行,以前是卖烧饼的,后来虹桥那里有家馄饨卖得特别好,他们不知哪儿去弄来的配方,也搞个馄饨铺子,还打着老字号的旗号,硬生生将人家馄饨铺给挤了。”
哟,还是个“惯犯”。
“可把我恶心坏了,你说怎么能有这种人啊,真的是晦气。”
苏皎月倒是觉得见怪不怪了,这种竞争还算是温和的了,要是碰上那种缺德的,直接来弄坏你的名声,使阴招,那才是真正的晦气。
几人在院子里摆着家常,大门忽然传来敲门声。
王茹几乎是立马噤了声,她有些惊慌地看向大门。
苏皎月握了下她的手,她知道王茹因为上次大朗受伤而对敲门声有点害怕。
谢正珩开了门,发现竟然是谢二郎回来了。
谢二郎咧嘴大笑道:“我回来啦,你们吃晚饭了没?”
谢正珩愣了下,连忙看向他的手臂,那里用衣袖挡着,看不出具体情况。
“小叔,你有受伤吗?”
谢二郎脸上的笑意停滞了下,随即拍拍他的肩,往房子里走:“你把我当瓷娃娃啦,不就是去趟南京么,怎么会受伤。”
院子里的人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发现是二郎后,大家立马喜出望外。
张阿婆连忙起身走过去,刚想拉他到跟前好好看看时,谢二郎立马从她身边穿过,大步跨进厨房,连喝了好几口水。
“渴死我了。”他擦了擦嘴,总算解渴。
“哎哟你怎么喝凉水,那边小灶里温着水呢,大冷天的,这么大瓢冷水就往胃里灌,可是伤身的呀。”
张阿婆走到厨房,舀了瓢温水递给他。
谢二郎接过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我热得很,喝口凉水才舒服。”
苏皎月走到谢正珩身边,悄悄说:“二郎应该是听了我的话,没往林道走。”
谢正珩盯着二郎的手臂,不太确定道:“刚刚我问他有没有受伤时,他表情好像僵了下。”
苏皎月暗自想,按照二郎这性子,估计受伤了也不会跟家人说,还要逞强。
谢二郎回房卸下包袱,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此时晚饭已经上桌,就在等他了。
吃饱喝足,张阿婆给苏皎月擦了擦冻疮,见王茹进来厨房,便问起正珩的情况。
王茹一边洗碗,一边说:“父子俩这会儿正聊着呢,待会儿皎月把药端进去吧,我们就不去了,今晚怎么说也是你们的洞房夜嘛。”
苏皎月垂下头,看着手上的冻疮,假装没听到。
王茹洗完碗筷,擦干净手,对苏皎月说:“皎月,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她转身出了厨房,苏皎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张阿婆。
张阿婆脸上带笑:“快去吧,你娘找你说事呢。”
苏皎月跟着王茹走到正房的前厅中。
王茹转身从卧房里拿出个小木盒子,将它放到苏皎月手上。
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之前正珩还没醒,所以没提前跟你谈谈,也不知道你娘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些,现在你嫁到咱们家,就让我这个当娘的来跟你说说这些吧。”
苏皎月看着那小盒子,隐隐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王茹打开盒子,里头放了个小画册,封面写的是《风月记事》,苏皎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王茹看着她,再次感叹自己是捡了个宝。
之前苏皎月穿得破破烂烂的,虽能看出五官姣好,但如今换上新衣裳,略施粉黛,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她穿着粉色夹袄,两只眼睛又亮又大,皮肤白皙,身条瘦瘦的,像池塘里亭亭玉立的白荷。
王茹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笑道:“没事的,别害羞,我不与你当面讲,你拿去看画册就行,不过正珩才醒,你们......你们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能仗着年轻就鲁莽行事。”
苏皎月张了张嘴,觉得没啥能多说的,就点了点头。
量力而行是不可能的,必须是绝对不行,万万不行啊。
最后,她抱着那个小木盒进了房。
谢正珩此时刚好起身到桌边喝水,看到苏皎月抱着盒子走进来,两人目光相接,眸底情绪万千。
苏皎月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管是两人此刻的身份,还是此情此景,都挺令人尴尬的。
谢正珩看到她却在回想刚刚父母说过的话。
他刚刚旁敲侧击问过,他落水的时间跟上辈子对得上,除此之外好像全都出了问题。
上辈子苏皎月的出现时间是在大年三十以后,那时他落水昏迷也醒了,一家人去寺庙上香的路上才碰到她,她被那继母兄弟拉到尼姑庵准备卖做道姑,母亲心善便买下了她,并且从没有听母亲提起过做的什么梦。
而这辈子时间完全错乱了,他竟然在腊月初九就醒来,苏皎月也提前进了谢家,还是以自己妻子的身份嫁进来的。
莫不是他重生打乱了原来的时间线?
房间里陷入沉默,苏皎月把木盒子放到梳妆台底下的盒子里,转过身见他沉默着,考虑到他是个病人,她便主动开口:“那个,时间不早了,你去床上休息呗。”
谢正珩看了眼被她用布掩盖起来的盒子,再次对上她的眼,犹疑着开口:“你......”
苏皎月对上他的眼神,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她连忙打断他,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来:“你放心,我们分床睡,你是病人就睡床吧,我睡那个软榻,我看柜子里还有多余的棉被,拿出来铺上就行。”
谢正珩抿了抿唇,他原本想直接撕开她虚伪的面目,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些话。
他蹙起眉,不知道她又打的什么主意。
苏皎月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眼,正房里的灯还亮着,王茹他们还没睡。
她转过身悄声从柜子里拿出棉被,边铺边说,声音刻意压着:“想必娘跟奶奶跟你说过我是怎么来你们家的,我很感激他们救了我,要不是他们,我估计这会儿就在花船上接客了,听娘说,你八字轻,得找个八字重的人压着,娘又做了那个梦,神婆跟清河船娘相识,就引我来见了娘,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谢正珩有些诧异,上辈子就算母亲买下她,她也从未说过这些感激的话。
他将手臂搭在桌子上,侧目看她,漠然道:“这些都是虚妄之事,今日你我成亲,并不作数,待明日我就与父母说明,你择日归家去。”
苏皎月铺床的手顿住,猛地转过头来看他,似乎是有些不信:“你说的是真的?”
谢正珩点头,她上辈子做的那些事,他不想再看第二次,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原本以为她会出现失落伤心的表情,哪知苏皎月看到他点头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你这样想是最好了,咱们这亲事不作数,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娘他们不这样想啊,你在今天晚上醒了过来,这不就应验了神婆说的话了么,现在娘跟阿奶对我是你们家福星这一说法深信不疑,他们为了你好,肯定是不让我走的。”
苏皎月心里有些纳闷,这是原剧情吗,要是她答应了谢正珩,那这原配早死到底是个怎么死法呢。
不过她现在肯定不能离开,一方面她离开谢家也没地方去,另一方面她真的是想报答王茹跟张阿婆,再怎么也要等到帮他们躲过那场劫难后才离开。
谢正珩冷笑了下,说到底,还是要赖在谢家,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不过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目前来看,母亲他们也绝不会让苏皎月走的。
他倒是要看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耍什么花样。
苏皎月见他不说话,拿出枕头拍了拍,说:“现在呢,咱们白天在他们跟前就装作是那啥,实际上咱们就是合伙人,合作的项目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毕竟咱们的目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嘛,晚上就是室友,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榻,互不干扰,你觉得怎么样?”
谢正珩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懂她说的这些词语:“合伙人?室友?”
苏皎月意识到自己说了个现代词语,眨了下眼睛,脑子转得极快,说:“就是一起生活的人嘛,合活人。室友就是,就是你们学堂住一个屋子的同窗嘛。”
谢正珩看着她坦然的样子,不由心生疑惑。
这跟他认识的苏皎月简直判若两人。
“爹,娘,这是哪一年?”
谢正珩问得有些急切。
王茹跟谢大朗对视一眼,担忧道:“儿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大朗:“现在建元十二年腊月初九,昨日刚过了腊八,茹娘,你别担心,正珩肯定是昏睡久了不知道时间。”
张阿婆也在一旁附和。
苏皎月站在最外头,听到谢正珩在问时间,有些好奇地往里探了探头。
谢正珩彻底怔住,他猛地掐了把自己的手,痛感传来,苍白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建元十二年,他十六岁,这一年,谢家所有人都还在,他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如今家人健在,谢家安然无恙。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哪里难受?”
“这孩子,你倒是说话呀。”
谢正珩暗自擦了下眼角的泪,抬头看向他们,说:“没有,我不难受,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开心,开心我终于醒过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没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间节点应该是他此前落水后昏迷了好几天。
几人松了口气,张阿婆看到身后沉默不语的苏皎月,连忙将她拉上前,对谢正珩介绍。
“咱们高兴得都昏头了,快,白树你来认认人。”
苏皎月被拉到人跟前,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床上的少年,正巧对上他阴沉冷冽的目光。
苏皎月:“?”
不就刚刚不小心把他下巴给磕到了,至于用这种眼神看她吗?
王茹没注意两人的异样,温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你昏迷多日,我们去请了神婆,她说你是水鬼缠身,加上我又做了个长了翅膀的圆月落到你房里的梦,神婆解梦说若是这轮月亮落到你房里,你就能醒过来了,这不,今日你俩才成亲,你就醒了,看来皎月真是咱们家的福星。”
张阿婆在一旁附和:“对对,还没好好介绍呢,这姑娘叫苏皎月,你瞧,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你娘梦到的那个月亮正巧跟皎月的名字对上了。”
谢大朗扶着儿子一直沉默着,他虽然一开始对冲喜解梦这些持着怀疑态度,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不过他娘有一点没说错,这世间的事总是冥冥之中,巧得很。
谢正珩眉头紧蹙,这跟他记忆中的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他明明记得苏皎月应该在年后才到他们家,而且王茹也从没做过什么圆月落房的梦,不过他确实听说过奶奶因为他昏迷不醒而去请神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苏皎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谢家。
不仅出现了,竟然还跟自己成了亲。
谢正珩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布置,还有床边没来得及挂起来的喜服,甚至苏皎月身上的喜服都还穿着。
他跟苏皎月上辈子都没成过亲,这辈子竟然成亲了?
而他恰巧重生在成亲之夜,这真是荒唐。
苏皎月暗自打量着谢正珩。
她总觉得他每次看向自己时阴沉沉的,像是有仇似的。
难道是因为得知自己娶了个陌生人?或者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本原著中好像只写了谢正珩的原配早死,并没写他后面还有没有娶妻子。
不过估计是没有,毕竟如果有妻子,那书中也不会说他最后孑然一身。
苏皎月觉得作者给谢正珩的结局完全是为了满足大家所想,毕竟在大部分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反派做尽坏事,必须要让他/她罪有应得才能够平民愤。
她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跟谢正珩聊聊,合作才能共赢。两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对于苏皎月来说,只有成为合作伙伴,两人的关系才能够稳定。
谢家人哪知道两人心中的暗自盘算。
“皎月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喊正珩白树吧,这也源于我一个梦。”
王茹温柔地看着二人,越看越觉得般配,她笑着继续说:“我怀正珩时做过一个梦,梦到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在了咱们家院子里,那树有参天那么高,通体雪白透亮,就跟神树似的,所以白树是正珩的小名。”
“后来白树考取了县试第三,胡县令格外欢喜他,便帮他改了现在的名字,我没记错吧,大朗。”
谢大朗点点头,眉眼间全是欣慰笑意:“没错,你记得很清楚。”
谢正珩看着父母,刚刚因为跟苏皎月成亲这事的疑惑跟郁闷,这会儿全都消散了。
只要重生在家人还没出事前,他就能彻底改变悲剧,走向一条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忽然,一阵咕噜声从谢正珩肚子里传来。
谢正珩摸了摸肚子,饥饿感袭来,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活着。
“瞧我,你昏睡了这么几日都只是喝的汤吃的流食,现在肯定饿了吧,厨房还有饭菜,我去盛些来。”
王茹转身要去厨房,被张阿婆拦住:“白树才醒,厨房那些都是大鱼大肉的饭菜,不适合他吃,现在这会儿应该喝点米粥,我去煮一小锅。”
王茹顿住脚步,觉得娘说的对,但这会儿要重新煮粥的话,再怎么也得等上半个时辰,正珩刚醒,这会儿身子肯定虚得很。
“这会儿还不算晚,珍馐阁还开着门,我上那儿去买一盅粥回来。”
谢大朗又将她拦住:“你在家照顾正珩,我去买。”
张阿婆也跟着他往外走:“我去看看药。”
两人刚出门没多久,谢爷爷跟谢二郎也回来了。
谢爷爷是去送亲戚朋友,谢二郎是去把借用邻居的桌子板凳还了回去。
两人得知谢正珩醒了,同样激动不已。
谢二郎激动得一把抱住谢正珩,他俩就相差两岁,辈分虽不同,但从小都是一块儿长大,情似手足。
“你总算醒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谢正珩看着自己的小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谢二郎松开他,捏了捏他瘦弱的胳膊,说:“你身板也太瘦弱了,以后跟着我练武,身体强壮了才能好好考取功名嘛!”
谢正珩觉得他说的对,自己既然有了上辈子走霉运的经验,那这辈子他就能完全规避。
至于身体,他确实要更加强壮些,这样以后家人若是有不测,他也不会出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了。
苏皎月,这个名字已经快五十年没有出现在谢正珩的脑海中。
但他仍能记得,这除了他记性还算可以外,很重要的原因是苏皎月出现在他生命中最黑暗最重要的那段时光。
一切还要从清河县的那个隆冬说起。
他记得当时是大年初一的当天,一家人起了个大早要到翠微山上的普耀寺去烧香拜佛。
早上吃的是黑芝麻汤圆,一家子拉拉扯扯一直到辰时末才出发。
他们一家人是在烧香下山时碰到的苏皎月。
当时她还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女孩,母亲去世后父亲再娶,被继母的兄弟拉到城里来卖到窑子里。
王茹心善,张阿婆心软,苏皎月又苦苦哀求,她说她什么都会干,王茹想到张阿婆年迈,谢大朗县衙事务繁忙,她一人操持全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买下苏皎月,在家中也能搭把手。
苏皎月就这样进了谢家。
虽说是买她回来操持家务的,但在左邻右舍看来,都以为是给谢正珩买的童养媳,大家也常用这类词汇逗笑他与苏皎月。
谢正珩对苏皎月的到来不置可否,他当时不仅身体羸弱多病,还霉运连连,在过春满桥时不知道被谁挤落到水中,在家中昏迷了好几日后才醒来。
其实在谢家出事前,谢正珩的运气就不好。
是真的霉运缠身。
谢正珩小名叫白树,是因为他娘在怀他时梦到一棵雪白通透的大树在出现在他们院子里。
醒后她便与家人说了,这就是白树名字的由来。
他五岁善对偶,八岁诵千言,十二岁参加童试,在县试中名列前十,深受胡县令喜爱,并嘱咐小白树要从小立大志,要长成顶天立地、浩然正气的人,将来尽忠报国,所以替他改名为“正珩”。
谢正珩犹然记得那段时光,也是他童年时期最风光开心的时候了。
清河县人人不知他是神童,大家都盼望着清河柳枝巷里鲤鱼跃龙门,也纷纷艳羡谢家能生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有的甚至还来讨教生子育儿经验。
只是谢正珩的命运就在来年四月的府试开始发生变化。
府试要考三天,前两天考帖经、杂文,最后考策论,主要是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谢正珩前两天倒是答得顺利,等到了第三天去贡院的路上,谢正珩被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给撞倒。
这一撞就将他撞晕了,就此错过了府试最后一场考试的时间,他也因此落榜。
如果说这次事故只是意外,那往后的每一年,每次在四月府试时,他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然后错过府试。
就好像鬼打墙,不论他怎么注意,这些意外都来得出乎意料,从十二岁到十六岁的这四年,他连府试的三场考试都没考完过。
渐渐地,街坊四邻就开始暗自议论,有说谢家撞鬼了,有说谢正珩得罪文殊菩萨了,也有人说谢正珩县试的成绩不过是歪打正着,他根本没有再进学的能力,所以每次都在府试时临阵逃脱,那些所谓的意外不过是借口。
只有谢正珩知道,他的人生像是被操控,不论怎么纠正怎么避开,都没用。
唯一有用的就是谢家人的死。
这个魔咒最后是在家人死亡后破除的。
往后的路上,他便一路亨通,没有意外夺得魁首,步步为营,从翰林院做到首辅。
后来他在还没有变得那么“阴险狡诈”前,曾时专程上山请教过大师。
大师说,这是天注定。
天注定他要与家人天人永隔,官途与亲情他只得有一个。
他明白以后,不再纠结于过往之事,既然家人亡故,那他现在没得选,他的人生只剩下前路,此后再没有归途。
所以他拼命往上爬,只有手握权柄,操纵生死,他才能不被那些人如同蝼蚁般踩死。
他才能对得起家人的在天之灵。
苏皎月,出现在谢家发生变故前的一年,顶着童养媳的身份在谢家。
谢正珩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苦命的乡下女孩,可后来才发现,她并非他想得那般单纯。
谢家只是她进城的一个跳板。
准确来说,她的继母也是被她利用的对象,城府之深,连谢正珩之后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继母视她为眼中钉,便想趁着继母卖她到城里的这段路上,将自己的户籍文书给拿到手,然后投奔到清河县里在酒楼当跑堂的竹马那里,只是她没想过自己会被下蒙汗药。
接下来便是谢家人知道的情节了,她利用自己的身世装可怜,成功住进谢家,再秉持不否认不拒绝的态度默认邻里说她是童养媳的身份。
然后暗地里又跟跑堂竹马联系,她原本想的是谢正珩未来可能是秀才、举人,只是等她打听到谢正珩这几年的遭遇后,她决定骑驴找马。
不仅吊着竹马,还借用谢家与县衙的这层关系攀上了她认为更好的高枝。
谢正珩不知道她是否与杀害谢家人的那帮歹人相勾结,但她确实是在谢家人去世后,对谢正珩的态度直转急下。
冷嘲热讽都是好的,甚至有邻居说她从某某宅院的侧门里出来。
谢正珩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冷眼相看,收留苏皎月在家,是他娘的主意,她曾让他答应今后视苏皎月为妻子,若是不能,亲妹妹也未尝不可。
苏皎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还是在母亲奶奶才去世的情况下。
最后,谢正珩将她扫地出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忤逆母亲的一次决定。
这招来苏皎月的就不只是冷嘲热讽,还有咒骂。
那些话无非也是外人中伤他的话,说他命硬克亲人,又说他一身病气一辈子都不可能考取功名,说她现在还留在谢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说这些时暴露了真实面目,宛如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
谢正珩连一个正眼都没瞧她,只是将她的包袱扔到了街上。
将苏皎月赶出谢家已经是他看在母亲在天之灵的份上,他不想在孝期把事情闹大。
后来,他听说苏皎月死在那场地震后的瘟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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