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永良对张海亮说道，“张海亮，今天拼单么？我看了有一家煲仔饭不错，我们两个拼单吧。”
张海亮说话了，“不用了，我今天中午要吃好点，还要请他吃饭。”
说着，张海亮指了指方凡。
章永良深深看了一眼方凡。
张海亮很傲气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傲气到底来自哪里，平日里，张海亮和这些病人交流很少，就是看书，忙着自己的事情。
章永良也是因为身上有些钱，偶尔吃饭的时候，会和张海亮拼单。
所以两人才会有些来往。
章永良没有想到，张海亮会请这个新来的病人吃饭。
在这里，请人吃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毕竟，这些病人基本上都很穷。
请人吃饭，也是表明，被请的人，请人的人关系非常铁。
就是方凡，面上也出现了一丝惊讶。
他身上现在有三百块钱，还有两百块钱来自师父涅老的遗物。
而这些钱，也就够他每天吃馒头过活。
他也思考了很久，现在他有着逃离这家精神病医院的能力，但是，他想要光明正大的出去，还有，既然开始修仙了，自然是在这里，偶尔和华老，郑力，张海亮交流着为好。
暂时，他还没有准备出去。
以为下来要受不少苦，没有想到张海亮要请他吃饭。
章永良被拒绝了，深深看了一眼方凡，就转头离开他。
方凡说话了，“你不喜欢他？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错呢，毕竟都是年轻人，能交流的东西很多。”
张海亮面上闪现过一丝嘲讽，“以前我和他拼过单，有一次，点的一家店的双人份寿司。我接了一个电话，他拿到东西，没有等我直接撕开就吃了。最奇葩的是，他吃了寿司上面的生鱼片，甜虾，鳗鱼块，把下面的米团子都剩下了。每样寿司都是双份，谁都知道是每样寿司是一人一块。”
“他就不知道。而且，看着他边吃边流口水，口水都滴在寿司上了，我就觉得恶心，以后再也不和他拼单了。最后，只剩下的米团子，我自然也没有吃了。”
“而且，他是断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恶心。还有性/病。整天yy男护士。一个大学都没有读过的人，说要找个哈佛的帅哥。笑死我了。”
方凡说话了，“所以，他是精神病人，不是么？”
张海亮点了点头，“中午吃什么？丰盛点，我请你。”
方凡说道，“随便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张海亮拿出手机，点开了某团外卖。
边看，边给方凡说，“这家的炒菜都不错，我们要三个菜，几份米饭。就要糖醋里脊，鱼香肉丝，回锅肉，怎么样？米饭我得吃两份，你吃几份？”
方凡点了点头，“我吃一份就可以了。谢谢你请我吃饭。”
张海亮说话了，“小意思，你缺钱了给我说，我还是能借给你些的，在这个医院待了三年，也存了几万块钱。”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病人走向了他们。
这个女病人留着长发，烫成了小卷，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外套，上面还有一个蕾丝花边的披肩。
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就对张海亮说话了，“张海亮，你请我吃饭吧。你要请这个新病人，也顺便请我呗。”
张海亮斜睥了一下这个女人，说话了，“我不是你爸爸，为啥要请你吃饭呢？”
女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嗲声嗲气说道，“我好久没有吃好吃的了，你就请我吃顿饭呗。”
张海亮看了女人一眼，摆了摆手，“走开，走开，别来烦我，想吃饭，让那个姓魏的请你吃饭去。”
女人脸掉下来了，看了一眼张海亮，转身走了。
看到方凡探究的目光，张海亮说话了，“刚才那个女人叫田欣，最会占人便宜，总是让别人请她吃饭，请她喝饮料，我开始才来的时候，也被她哄着，请她吃了几顿饭。”
“现在，我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恶心。长得还算不错，做出来的事情，让人见了就觉得恶心。”
方凡确定，肯定还有一些事情，张海亮是没有说的，不过张海亮不说，他也就不追问了。
没有想到，张海亮接着说道，“那个田欣，一犯病就骂人，骂医生，骂护士，骂病人，听说在家还虐猫虐狗，被她虐死的猫狗，至少有十几条了。没有钱，还透支信用卡消费，这次是一个晚上在酒吧花了八千，被她爸送进来了。”
方凡看了看田欣扭着腰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触。
饭还没有送来，就到十一点了，护士拿出了药盘，放在乒乓球台子上，喊叫道，“吃药了，吃药了。都拿出水杯，来吃药了。”
今天发药的护士是一个男护士姓程，还有一个女护士姓李。
方凡拿起了水杯，“走，吃药去。”
张海亮说话了，“我不用吃药，社区那个人，给医生交代了，我不吃药，不做治疗，就是呆在这里，一个月只交床位费，护理费就行了。”
方凡露出了羡慕。
方凡拿着水杯，去了男护士那里。
一般，男护士给男病人发药，女护士给女病人发药。
也有时候，是两个女护士发药。
方凡看着病人在两个护士身边聚集。
很快，轮到方凡了，“七十床，方凡。”
程护士拿起了七十床的药瓶，把药倒在了方凡手上，“吃完了，我看过，才能走。”
方凡吃完了药，张开嘴，“护士，你看看。”
说着，还翘起了舌头。
程护士看了一眼，点点头，“走吧。”
方凡走到洗手间，看到洗手间有人，就去了自己的病房，在浣洗台那里，使用体内的力量冲击了一下胃部，化成药水的药，就被吐了出来。
又接了一些自来水，拿着水杯就去大厅了。
方凡再次走到大厅，已经吃完药的病人开始在电梯口那里排队，准备吃饭。
至少要十一点半，灶上的人才会带着饭来，但是现在已经排了不少人。
本来冷清的大厅，人很多，很喧闹。
也有一些人不排队的，都是不吃灶上饭的人。
除了张海亮，方凡，章永良，还有一些人。
那些人，基本上就是让魏狗剩带饭的。
就在这个时候，孙叔喊道，“阿良，你爸给你送饭来了。”
章永良就走到了护士站门口的大门那里。
接过他爸爸从栅栏外面塞进来的午饭，章永良噗通一声跪下了，“爸，接我回去吧，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了。”
说着，开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