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好多病人围绕了过来。
张海亮拉着方凡，“走，看热闹去。”
方凡哭笑不得。
顺从了张海亮。
走到了铁栅栏门那里，就看到章永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爸，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了，我都要和社会脱节了，你接我回去吧，我会乖乖的。我会好好的。三年了，过年都没有回去过……”
众人都看向了章永良他爸。
章爸爸是一个有些清瘦的中年人，猛然一看，还显得比较年轻，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章爸爸说话了，“你不是米国人么？怎么要我一个种花国的人来接你回家，你找个米国人接你回家吧。”
章永良跪在地上，“爸，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不和你闹了，你接我回家吧……”
有些护士也过来看这场闹剧。
章爸爸说话了，“三年前之前，只要他情况稳定了，我就接他回去。他回去不坚持吃药，过几天就犯病，把家里东西都砸了，三年前，还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说要杀了我。我只好报警。警察，社区的人一起送他进来了。”
“现在，他能不能出院，也不是我说了算，要警察，社区的人开具同意书，才能接他。他住进医院，警察，社区的人，还来回访过好几次。都是询问他的情况。毕竟有这么一个敢拿刀威胁人的人，警察，社区的人也害怕出事。”
方凡能够感觉出来，同情章永良的都是一些病人。
护士，孙叔听了章爸爸的话，都是站在章爸爸那边的。
而张海亮，则是一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神色。
真的如他说的一样，就是看热闹的。
睥睨天下，说的就是这样吧。
这个时候，几个护士走了过来，“好了好了，都散了，大家都散了，排队准备吃饭，让开大门这里，不要拥挤在这里。”
还有两个护士拉着章永良站起来，“章永良，别闹了，你情况好了，你爸，社区肯定是同意接你出去的，你先好好表现……”
章永良甩开护士的手，站起来，抓住铁栅栏门，开始猛烈摇晃，栅栏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你就是个混蛋，有你这样的爸爸，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更多的护士冲上来，驾着章永良，还有护士拿来了保护带，这是准备绑人了。
这些护士抓着章永良，往他病房走去。
病人，张海亮，方凡，都尾随着护士看热闹。
章永良挣扎着，看起来力气很大，还是被护士压着，绑在了他的病床上。
护士长说话了，“都散了，别看了，都去排队，准备吃饭。”
病人们散了。
方凡和张海亮看到有一个护士拿来了一次性针管，已经抽好了药，看来是要给章永良打针了。
方凡和张海亮走到了大门那里，呆着，等外卖。
其他病人都散了。
但是，和他们一样等着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袁十九。
袁十九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似乎对周围的人，事物都不关心的样子。
张海亮说话了，“袁十九，你也在等外卖？”
袁十九点了点头，依旧淡漠，“嗯。”
这个时候，一个外卖小哥上来了，看了看站在铁栅栏前的三人，“谁的外卖？”
袁十九说话了，“是粥和小吃么？”
外卖小哥点了点头，“是的。”
“那是我的。孙叔，开下门，我拿一下外卖。”
孙叔过来了，打开了门，外卖小哥把东西送了进来，袁十九拿了外卖就走向了大厅。
张海亮和方凡看着。
方凡说话了，“不是她家人不管她么？怎么她有钱点外卖？”
张海亮说话了，“我们这些病人，最有钱的就是她了。她是写小说的，一本书，写上一年左右，就是几十万。她不缺钱。现在住进医院，不能写了，那些老书还是有稿酬拿的，上个月，她老书的稿酬就两万多元。”
“她穿的衣服，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她在网上买的，给送进来。幸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要啥都有啥，换成十年前，就算她卡上有几十万，也要饿死在这里。”
方凡看了看袁十九，袁十九在一张桌子旁坐下，打开了包装袋，一样一样拿出了东西，开始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方凡对袁十九充满了好奇。
方凡自然是信赖张海亮的，张海亮说袁十九没有病，他就认为袁十九没有病。
就是不知道，她没有病，怎么还被她家人送进医院。
这个时候，又一个外卖小哥走了上来，“谁的外卖？”
张海亮说话了，“我的。孙叔开下门，拿下外卖。”
孙叔来了，打开了门，外卖小哥把外卖递了进来。
张海亮拿了外卖，“多谢孙叔了。”
孙叔说话了，“不用谢，不用谢。”
方凡能感觉出来，孙叔对张海亮是不一样的，口气，还有态度，透着一股讨好。
两人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张海亮打开了包装袋，把菜，饭一样一样拿出来。
周围的病人都看了过来，面上都是好奇，还有一些垂涎。
张海亮应该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和关注，看都不看，打开了一次性饭盒，把菜都摆好，递给方凡一盒米饭，一次性筷子。
两人吃了起来。
方凡饿了好几顿了，看到这些不错的饭菜，就吃了起来。
张海亮吃的也很快。
没有多久，饭菜都吃光了，方凡在进入医院后，第一次吃饱了。
吃完了，方凡主动收拾了，准备把垃圾都仍了。
大厅有一个垃圾桶，就丢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电梯到了四楼，“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灶上的老蔡拿出钥匙开了电梯外面的铁栅栏门，推着一辆三轮车子进入了大厅。
病人开始使劲往前挤，准备打饭。
方凡看了一下，两个大的不锈钢盘子，放着米饭，还有三个大的不锈钢盆，放着菜。
几个护士分别去了男病区，女病区，喊叫道，“开饭了，开饭了，都出来打饭了。”
方凡看了几个睡意惺忪的病人，穿着内衣，拿着饭盆来打饭。
看起来，睡了一个早上。
有些人没有中午的药，就能吃了早上的药，吃了早饭，一直睡倒现在。
张海亮嫌大厅人多，太吵，拉着方凡，就去了男病区走廊。
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张海亮拿出了一包烟，给方凡递了一根，自己拿了一根，抽了起来，看着方凡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别这么踌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