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强摸摸鼻子,悄摸嘀咕:“那谁知道是不是个老不要脸的?”
“魏将军!”
听到齐老将军喊自己,魏昭明连忙上前抱拳行礼,“晚辈魏昭明见过将军。”
齐老将军摆摆手,道:“我早已解甲归田,当不得你一声将军。”
“无论如何,当年齐将军镇守陇西,护边关百姓安宁。我是西州人,曾受将军庇佑,感激将军,也敬重将军。”
一旁的齐川穹何时见过她这般敬重人的模样,轻嗤一声,悄声骂道:“巧言令色,装模作样。”
“不得无礼!”齐老将军眼睛一瞪,当即斥道,“魏将军乃是你的上峰,那些个规矩,都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齐川穹仍心有不服,却挨了齐老将军一脚,只得不情不愿地向魏昭明行礼道歉:“标下知错,望将军海涵。”
魏昭明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只道都是小事。
片刻,齐老将军正色道:“愚孙鲁莽,行事不知大小轻重,与将军立下这荒唐赌约。”
“世人皆知我齐家以红缨枪传家,这小子三岁便学枪,可将军却是以刀法出众而闻名于世。今日这场比试,即便赢了,那也是我这莽孙胜之不武。”
“都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切磋比试便罢,那赌约,依老夫之见,还是算了吧。”
这话一出,魏昭明还没说什么,齐川穹便忍不住嚷道:“翁翁,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闭嘴!”齐老将军毫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不知礼数轻重的东西!合该在家一棍子打断你的腿!”
齐川穹又挨了一通骂,心里憋闷,却又拧不过自家祖父的大腿,气得扭过头去,再不看那糟心玩意儿。
魏昭明笑笑,只道:“老将军也说我刀法了得,难道第一场比刀,我赢了您孙儿,难道也是胜之不武?”
齐老将军指尖微动,还想说什么,却被魏昭明堵了回去。
“老将军,我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做人要诚实守信的道理。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是我魏昭明说出去的话,就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老将军若是来观摩我二人的比试,魏某十分乐意,还请您上座;但若您还想让我收回赌约,那便请您回家去吧。”
齐老将军盯着魏昭明平静的面容,许久才叹出一口气:“年轻人,过刚易折。”
“晚辈多谢老将军关心。但今日这一战,魏某未必会输。”魏昭明抬手伸向上首之座,朗声道,“将军,请!”
齐老将军知道自己劝不动魏昭明,只得伸手按在齐川穹的肩膀处,低声嘱咐:“注意点分寸。”
齐川穹负气,故意没搭理他。
临上场前,魏昭明站在比试台前,一边单手缠束袖,一边淡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敬重你的祖父,却不敬重你吗?”
齐川穹握住枪杆的拳头紧了紧,没忍住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魏昭明将带子末端塞进束袖中,一把接过白强递过来的红缨枪,“你祖父的功绩是他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拼回来的,而你的功绩,是在这锦绣堆里躺出来的。想让我尊重你,那就打赢我。”
齐川穹拳头握得更紧,眼中焰火熊熊,“魏昭明,今日,我一定赢你。”
魏昭明嗤笑,满脸不屑,却什么也没说,径自往台上走去。
待到二人站在比试台中央,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声,第三场比试就此拉开序幕。
魏昭明握紧手中长枪,忽而眼神一凝,侧身躲过齐川穹凶猛一扎。
二人你来我往,乒乒乓乓,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