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桀哥儿成婚还没半年,他就被外放到江城去了。作为妻子,你理应跟随他去照顾他的生活。”
“可你倒好,竟然是个经不起辛苦的,愣是让桀哥儿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你这两年在我们宋家养尊处优,享尽了清福,却让我们桀哥儿一个人在江城受苦受累,这像话吗?”
容心柔嫁过来三年,她谨记家中教导,视公婆犹若生身父母,侍奉左右,晨昏问安,恭敬有加。
有的时候孙敏兰不愿早起,容心柔就在院子里候着。
哪怕孙敏兰生病,她更是侍奉汤药,无微不至。
可比老大家的媳妇冯妙妙要不知用心多少。
但冯妙妙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便经常送给孙敏兰一些银子和物件,花钱买清净。
而容心柔则因自幼受世家小姐教养,认为孝顺公婆需亲力亲为,故在银钱上支持不多。
孙敏兰对此却颇有微词,认为容心柔远不如冯妙妙贴心,加之冯妙妙如今身怀六甲,更得她欢心。
对与宋言桀异地分居的容心柔,孙敏兰更是诸多不满,处处挑剔。
此刻,面对孙敏兰的指责,容心柔眉头微挑,正欲反驳。
却被宋婉韵抢先一步开口;“当初宋家与容家结亲之时,父亲曾当面向容大人承诺,即便二哥外放,也不会让二嫂随行受苦。”
“而现在,母亲竟用此事来和二嫂说辞,不免有些刁钻了。”
“再者,若容大人知晓母亲今日之举,逼迫其女远赴他乡受苦,还强取嫁妆以补三姐之需。”
“不知会否在朝堂之上,不顾两家颜面,让父亲难堪?”
“而且三姐这门亲事,二嫂亦是费心费力,功不可没。母亲难道不考虑容家为此所付出的努力与牺牲?”
“不看僧面看佛面,母亲今天这话说的有些难堪了。”
她说完看向一旁的容心柔,见对方微微向她点头,她继续道;“咱们宋家如今经不起任何风波,尤其是父亲,他是最要面子的。”
宋婉韵的话中充满了对家族利益的考量与权衡,让孙敏兰不禁陷入沉思。
方才因徐国公府的提亲而兴奋过头,竟一时冲动,将对容心柔多年的不满倾泻而出。
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容心柔的父亲官职远高于宋景生,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为宋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若不能从容心柔处为宋婉蓁争取到足够的嫁妆,未来宋婉蓁嫁入徐国公府后恐遭轻视。
就在这时,宋婉蓁突然插话道:“四妹妹,你多心了。既然二嫂已经嫁入我们宋家,那她带来的一切自然也都属于我们宋家。”
“娘从自家拿东西给我做嫁妆,怎么就不行了?”
“倒是你,这东西又不是你的,你掺和进来,莫不是,你想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宋婉韵微微一笑,反驳道:“那按照三姐姐的逻辑,二嫂带来的东西既然已是宋家的,那就更不能随意给你了。”
“而且不但不能给你,你成亲时候更不能带走其他分毫。”
“毕竟无论你带走什么,那都将成为国公府的东西。”
“爹娘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让你把属于大哥和二哥的家产白白拿走呢?”
有的时候,说话不一定非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往往跟着对方的套路去争辩,也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
比如现在。
孙敏兰只在宋婉韵的三言两语下就被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