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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盛钰乔望舒前文+后续

异次元觉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杯子,首先是用来喝水的。她用或者连翘用,都发挥了其使用价值。不过,乔望舒不在意,连翘却知道不能放肆。她笑着福了福:“姑娘把自己的茶赏了给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且容奴婢再拿一个杯子来。”乔望舒颔首应了,在心中暗道:在大周活了十多年,自己原来仍是未能适应这里的尊卑贵贱之分。不一会儿,连翘拿着一个粗陶茶杯,再次进屋。喝茶润了喉咙,她先把金珠和四夫人的信都交给乔望舒,回禀道:“那些金叶子成色足分量够,拢共熔了三十六粒,都在这里。”“四夫人说小娃娃难养,姑娘若是要留在身边,千万要仔细着些。别出了什么意外,回头伤心。”乔望舒交握着指尖,安静地望向烛台。烛芯之上,火光摇曳。一如她起伏不定的心情。母亲当然知道,以她闺中少女的身份,要养一个孩子在身边,...

主角:盛钰乔望舒   更新:2025-02-09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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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钰乔望舒的其他类型小说《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盛钰乔望舒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杯子,首先是用来喝水的。她用或者连翘用,都发挥了其使用价值。不过,乔望舒不在意,连翘却知道不能放肆。她笑着福了福:“姑娘把自己的茶赏了给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且容奴婢再拿一个杯子来。”乔望舒颔首应了,在心中暗道:在大周活了十多年,自己原来仍是未能适应这里的尊卑贵贱之分。不一会儿,连翘拿着一个粗陶茶杯,再次进屋。喝茶润了喉咙,她先把金珠和四夫人的信都交给乔望舒,回禀道:“那些金叶子成色足分量够,拢共熔了三十六粒,都在这里。”“四夫人说小娃娃难养,姑娘若是要留在身边,千万要仔细着些。别出了什么意外,回头伤心。”乔望舒交握着指尖,安静地望向烛台。烛芯之上,火光摇曳。一如她起伏不定的心情。母亲当然知道,以她闺中少女的身份,要养一个孩子在身边,...

《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盛钰乔望舒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杯子,首先是用来喝水的。

她用或者连翘用,都发挥了其使用价值。

不过,乔望舒不在意,连翘却知道不能放肆。

她笑着福了福:“姑娘把自己的茶赏了给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且容奴婢再拿一个杯子来。”

乔望舒颔首应了,在心中暗道:在大周活了十多年,自己原来仍是未能适应这里的尊卑贵贱之分。

不一会儿,连翘拿着一个粗陶茶杯,再次进屋。

喝茶润了喉咙,她先把金珠和四夫人的信都交给乔望舒,回禀道:“那些金叶子成色足分量够,拢共熔了三十六粒,都在这里。”

“四夫人说小娃娃难养,姑娘若是要留在身边,千万要仔细着些。别出了什么意外,回头伤心。”

乔望舒交握着指尖,安静地望向烛台。

烛芯之上,火光摇曳。

一如她起伏不定的心情。

母亲当然知道,以她闺中少女的身份,要养一个孩子在身边,是多么出格的事。

就连三伯母也多次提起。

可是,半点没有责备她。

还收拾了那么多东西,赶紧让连翘带回来。

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心情,怕她会受到伤害。

乔望舒知道儿时的自己有多磨人。

在卧床病榻的日子里,她想过很多。

所谓“先天不足”,她认为除了未能足月的原因外,应该有她是异世之魂的因素。

魂魄和身体的结合不牢固?

身体本能的排异反应?

科学的、不科学的,她都认真思索过、尝试着进行推测。

可惜,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不如活在当下,好好过日子。

母亲说“小娃娃难养”这句话,恐怕正是想到了当年养自己的心情。

那种患得患失。

以及,昼夜难安的担忧。

这份沉甸甸的爱,她又该如何回报?

看完母亲的信,乔望舒照原样仔细叠好,问连翘道:“你之前说,听见什么奇怪的议论,可是跟小奕涵有关?”

“姑娘果然好生了得,一猜就中!”

连翘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奴婢回来时,看见几个骑着马的陌生面孔,正往外走。”

“便多嘴问了一句,刘家婶子跟奴婢说,他们在找一个被拐走的小奶娃。听说姑娘在雪地里捡了个孩子,特意来寻。”

乔望舒心头一紧,指尖在掌心掐出一弯血痕。

她就知道,小奕涵的身世果然不简单。

连翘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幸好姑娘有先见之明,对外都说是个女娃。奴婢仔细回忆着,那几人应是没有起疑。”

雪地上的血迹被清除,再加上性别不对。

不过,乔望舒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时机太巧了。

若是他们在其他地方寻不到,定然会再返回来。

“姑娘,不如我们早些回京?”

看着她的神色,连翘建议。

乔望舒断然摇头:“不行。”

看着在软榻上吸着手指的小奕涵,她轻声说:“如此,越发显得我们心虚。”

如果说在此之前对方还不确定,她带着小奕涵回京,就会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连翘点点头,随即又发愁:“这可怎生是好?”

她亲眼目睹了小奕涵当时的命悬一线,与那个陌生男子浑身是血的伤势。

自然而然的,就将这几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当成了歹人。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连翘捏着手指,语气担忧。

乔望舒却笑了笑:“怕什么?”

“别院和庄子上,都是我们府上的人。再往山上走,不止有礼部冯大人的别院,更有昭平公主和贵妃娘娘的。再说了,我们忠顺伯府也不是吃素的。”


但在乔家,并未有那么严格的嫡庶之别,府中下人都尊称他为二少爷。

或许,正因为是这样的身份,他才是这样的性子。

乔云棋在大伯母膝下长大,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听从家里的安排在兵部谋了个主事的六品官职。

从不惹事,也没有过分的要求。

对待她这位府中唯一的妹妹很诚恳,心思细腻的会注意到她一些不起眼的需求。

逢年过节,以及她的生辰时,一定会有得体的礼物送到。

行事又很注重分寸,不会越过其他人去。

正因为如此,乔望舒才会如此诧异。

论惹事,是谁也不该是他呀?

“三伯母,真是二堂哥?”乔望舒实在难以置信。

夏氏点点头。

这个消息,她也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知道是为什么吗?”

乔云晋摇摇头,严肃道:“只打听到他是在梨花渡旁边被捕,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说得含蓄,乔望舒却听出了一些苗头。

梨花渡,是城东玉带河畔最大的一个码头。

种着好大一片梨花林。

每到春日,梨花胜雪,美不胜收。

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到此吟诗作赋,游船小酌。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京城实行里坊制度,同时有着极其严格的宵禁。

除了上元节那三日外,每日晨钟暮鼓,皇城街口和坊门依次开启或关闭。

坊门关闭后,各坊之间不得走动。

若无官府通牒擅自走动者,是为犯夜。

五城兵马司将士负责在宵禁后巡夜,对犯夜之人视程度不同,有立刻处置的权力。

轻则拘捕,重则鞭打,甚至还有丧命的可能。

但这并不意味着,京城就没有夜生活了。

坊间不通行,那在坊内就好了。

梨花渡的风光,远不止春日。

夜幕降临时,便是京城最大的温柔乡、销金窟。

秦楼楚馆林立,夜夜笙歌燕舞。

乔望舒是未出阁的姑娘,乔云晋当然不能明说,乔云棋是因为在梨花渡的青楼过夜,才没归家。

夜宿青楼不归,早起被捕。

他说不出口。

乔望舒却能猜出七八分来。

她匿名行医,又处处留心,知晓之事远超亲人想象。

是以,她能明白乔云晋为难的原因。

当下她也就不再追究,只追问道:“三堂哥,大理寺怎么会突然抓人?”

哪怕是流连青楼,也不是被捕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那青楼还开不开了?

达官贵人们,又去何处寻欢作乐?

乔云晋眉头紧皱:“被抓的不止是云棋哥,还有好些人家的年轻子弟,还有一些官员。”

他想了想又说:“我听说,牵涉进一件什么大案之中。”

夏氏揉了揉额角:“数十人进了大理寺监狱,京城里乱作一团。”

她看着乔望舒:“大嫂急得不行,想着我和大理寺少卿的夫人是手帕交,让云晋赶紧来一趟,接我回京。”

这种情况下,当务之急是要打听清楚,乔云棋究竟犯了什么事。

他虽只是乔家庶子,但一个不好,也会牵连整个家族。

乔家,如今没有当年还是定国公府时的底气。

抵抗不了太多风雨。

冷血一点说,必须先衡量清楚,能不能救?

能救,又该怎么救?

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了解实际情况的基础上。

最清楚的人,当属乔云棋。

可他人都进了大牢,如今连面都见不上。

只能干着急。

早上收到消息,府里有官职在身的都在上衙,剩下的人便聚起来进行紧急商议,梳理人脉。


听到连翘的问话,乔望舒头也没抬,冲着小奕涵笑着说:“啊,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好难猜哦……”

她双手握住小奕涵的胳膊,动作轻柔地替他做着新生儿体操。

小奕涵先天不错,估计是路上很是受了些苦楚,没得到足够的营养补充。

除了食物药物,乔望舒通过抚触、被动操,来激活孩子神经系统的生长发育,同时也能通过互动,来安抚孩子情绪。

连翘放下碗,抿唇一笑:“姑娘,您可就别逗奴婢了。”

乔望舒不甚在意:“能有何事?左不过是查出了门房贪墨,被三伯母撵了,或是押送回京让大伯母发落。”

“姑娘可是神了!”

连翘竖起大拇指:“竟是猜得分毫不差。”

她把事情经过对乔望舒说了一遍,犹自气愤:“亏我瞧着六顺是个老实的,平日里都不吭声的,拿起银子来却是不手软,什么事都敢做!”

乔望舒笑了笑:“做门房,最重要的不是老实,是机灵和眼力劲儿。”

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按月领例钱。

除了主子身边得信任的嬷嬷、贴身丫鬟外,其余人等的月例不高,又没有在主子跟前近身伺候得赏赐的机会。

只能盼着逢年过节时,主子赏下来的恩典。

做门房,是这些下人中最向往的美差。

要不怎么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既是登门拜访,总要经过门房,多多少少花些银钱,让拜访起来更顺利。

否则,若是一毛不拔,门房面上答应前往通传,实则捱着耗时,让人在门口苦等也是有的。

有那起子跋扈的人家,仅仅是门房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惹人怨声载道。

连翘的出身,让她并不懂得这些。

闻言,便诧异地问:“姑娘,此话怎讲?”

乔望舒把以上因由跟她讲了一遍,才说:“水至清则无鱼,门房最要紧的,是知道什么银钱该拿,什么拿不得。”

“否则,若是将主人家看重的人拒之门外,岂不误事?”

她又道:“像六顺这样,拿了宁二公子的银钱,就放任他进来乱闯。既不通传、亦不跟着,要他何用?”

连翘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姑娘懂得好多,奴婢受教。”

跟在七姑娘身边真好。

姑娘出手大方,不会为难下人。

关键是,连翘总觉得,其实姑娘并没有拿她当下人看。

但凡是她不懂的事,姑娘都会掰开来揉碎了,来说给她听。

就是她识得的字,也是主子亲自教的。

她在心中如此感慨。

两人聊天时,乔望舒的手上也没闲着。

室内暖和,为了做操方便,小奕涵就只穿了一件单衣。

乔望舒将他的小袜子脱了,轻轻握住孩子的脚踝,模拟蹬自行车的动作,交替将他的双腿压向腹部。

小奕涵显然很愉快,眼神纯真又好奇。

跟随她的动作,他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反馈着他的开心。

他专注地看着乔望舒,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要不是乔望舒知道新生儿其实都是大大的远视眼,还真以为小奕涵是在看着自己。

连翘啧啧称奇:“姑娘,小奕涵不哭不闹的听我们说话,莫不是神童转世,能听得懂吧?”

说完,连她自己都不信,笑了起来。

乔望舒却是有些动摇。

都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好像再多一件也没关系?

做完被动操,她再做抚触操。

在上辈子,这两套操她常常教给初为父母的人们,做起来再熟稔不过。

她手掌温暖、手指柔和,从眉毛到太阳穴、头顶到耳后,逐渐向下,抚完腹部、肩部,再轻捏手臂、手掌到脚部,帮助小奕涵的健康生长。

乔望舒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当她的手指从小奕涵的脚趾抚摸到脚跟时,他的脚趾就会自动张开。

然后再缩回去。

像花瓣一样舒展开来,又把小脚丫内扣回去。

就像小猫咪伸懒腰一样可爱。

乔望舒隐约记得,这是新生儿都拥有的条件反射,几个月之后就会逐渐消失。

不过,不妨碍实在可爱。

玩了一会儿,汤药的温度也适中了,便继续喂小奕涵喝药。

在喝药前,先给他喂了一小碗参茸鸡汤。

照例是滤得干干净净的。

不如母乳,暂且用来补充营养和充饥。

婴儿胃口小,鸡汤、汤药,都用小碗盛着,不给孩子造成肠胃负担。

小奕涵最听乔望舒的话,仍旧是由她来喂。

连翘抱着孩子,又想起一事:“姑娘,奴婢还听说,宁二公子遣人送了拜帖来,说是明儿一早来拜访哩。”

乔望舒放下勺子,淡淡一笑道:“所以,侯府出身的少爷,哪有什么不懂礼节,不过是轻慢罢了。”

如果放在之前,她应该不会多想。

只觉得宁至谨年纪轻,行事莽撞了些。

再送拜帖来,便是心知不妥,积极认错。

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在看见未来幻境之后,乔望舒便多留了心。

无论宁至谨表现得再怎么深情款款,都掩不住文昌侯府上下,对这桩亲事、对她的高高在上。

在这个大环境之中,宁至谨自然就被潜移默化。

若果真是爱惜她,他断然不会做出带着亲随闯入别院后宅之事。

还问什么“想不想他”?

又不是现代。

在大周,此等行径简直孟浪轻浮至极。

根本没把她当做未婚妻来尊重。

合八字?

不如把此事当做由头,借题发挥。

回京后,跟母亲陈情,设法退婚才是正经。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乔望舒面上分毫不显,看不出任何端倪。

毕竟,“藏心思”是她从呱呱落地起便开始修炼的功课。

只是连翘听在耳里,替她不忿。

喂了鸡汤喝完药,正在替小奕涵擦口水,院子里传来香雪的声音:“七姑娘可在?”

乔望舒手里握着丝帕,吩咐连翘:“你出去看看。”

连翘应了,没一会儿功夫又掀了帘子进来,回禀道:“姑娘,是三夫人替小奕涵请的奶娘到了,送来请您亲自挑一位。”

“让她们进来。”

夏氏行事周全利落,才这么小半天的功夫,就寻了三位奶娘来。

听她们一一禀了姓名,乔望舒看着站在最左边那位,心头猛地一跳。


乔望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这是一个女子用身体在诉说,她遭遇过的暴行,和她的反抗。

因为她反抗得太过激烈,对方未能得逞。

才恼羞成怒掐住她的脖子。

没想到,会将她掐晕。

“我听见外面动静,才发现雪见不在屋内。”

江梦哽咽道:“我出去时,看见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苏醒过吗?”乔望舒问。

江梦连连点头:“醒过,我还喂她喝过水。”

“我知道了。”

问明白雪见昏迷的原因后,乔望舒取出银针,凝神闭目,把施针的方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是她遇到重大疾病时,诊疗的习惯。

只要是中途苏醒过,就还有得救。

“我可以救,”她看着江梦道,“但我不能保证,救醒后她是不是会留下隐疾,如口不能言、偏身麻木等症状。”

昏迷时间太长,谁都不敢保证。

虽然签不了什么手术同意书,她仍然需要告知风险。

江梦脸上还挂着泪,闻言一个翻身,“砰!”的一声磕了个响头:“只要能救醒,其他都是她的命,求七姑娘施针!”

她们相依为命,身如浮萍。

见惯了悲欢离合,乃至生死。

雪见要是真没了,该怪罪的人是那个至今不知姓名的凶手。

哪里能怪到七姑娘头上?

乔望舒点点头,吩咐道:“香雪,替我烧好艾灸,待我施针后立刻要用。”

说着,乔望舒将医箱打开,将制好的艾灸条递给香雪。

香雪立刻应下。

乔望舒持着银针,看着银针上淡淡的粉色光华流转。

哪怕有上辈子的医术和池神医传授的针术加持,她仍然没有把握。

雪见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飘摇在生死边缘。

她很想救活这个坚强的女子。

如今,就看自己新获得的这项神奇能力,除了能迅速愈合伤口外,对治疗其他病症,能不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乔望舒屏息凝神,拇指与食指轻捻针柄,针尖稳稳对准穴位。

仿佛蜻蜓点水一般,银针没入皮肤。

整个过程,她的左手一直按在雪见手腕处的关内穴上,感知着穴位的细微脉动。

须臾,她开始缓缓捻转针柄,轻微提插,试图唤醒沉睡的生机。

雪见的关内穴猛然一跳。

乔望舒松开右手的银针,紧接着,快如闪电的,一根根粉光流转的银针,精准的落于不同穴位。

印堂、人中、涌泉……

她的动作果敢又轻柔,眼神专注得近乎炽热。

乔望舒的双手不停歇的调整着针法,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以她为中心,四周皆安静下来。

宛如形成一个静谧的磁场。

距离她最近的,江梦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扰了她的施针。

香雪手里持着正在缓慢燃烧的艾灸,悄悄看了乔望舒一眼,随即回头,专注于自己的职责。

最神奇的是,就连卫娘子抱着的小奕涵都没有哭闹一声。

感受到这里的氛围,远处观望的百姓们也都相继闭嘴。

带着人匆匆赶来的夏氏,在不远处停住脚步。

所有人都变得十分安静。

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和死神博弈的最终结果。

天地间,只剩下寒风摇动枝头的声音。

细雪扑簌簌滑落。

“艾灸给我。”

乔望舒顾不得擦汗,伸出右手。

香雪忙将艾灸递上。

她侧身吹了一口艾灸条的顶端,绯红的光团猛然变得明亮。

乔望舒持着艾灸条在雪见的面部上空,以顺时针的方向迅速转了一圈。


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

乔望舒颇为无奈。

她的作息,竟然被迫和婴儿同步。

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影响,也让她难以保持正常。

难道,以后都要这样?

仅仅一想,就让人颇为无奈。

不过,这些想法,在看见小奕涵的天真笑容时,消失无踪。

这样幼小脆弱的生命,她没办法撒手不管。

乔望舒做了测试,两人距离越近,身体感官的同步率就越高。

反之,则越低。

比如隔了一道墙之后,她就只能隐约察觉到小奕涵的需求。

但同样的距离,中间如果没有墙体家具这样的阻隔物,感受就会清晰很多。

这唤起了乔望舒久远的回忆——没办法,实在是跟WIFI信号太像了!

如果相隔两间屋子,彼此的感受就能忽略不计。

换句话说,只要乔望舒对小奕涵托付给旁人,再硬下心肠置之不理,她就能摆脱所有困扰。

乔望舒低头看着孩子的小脸,随即否认了脑子里这个自动浮现出来的解决办法。

她做不到。

不过就是麻烦了些,她作为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总能慢慢习惯。

如果连她都不能对小奕涵负责,那凭什么认为被她托付的人家,就一定会对小奕涵好呢?

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用过晚饭,连翘带着卫娘子进来。

看见卫娘子,小奕涵立刻努起小嘴,手舞足蹈起来。

“瞧瞧这孩子,精着呢。”连翘打趣着说。

“可不是?”

乔望舒唇边带笑,将小奕涵递给卫娘子喂奶。

卫娘子的家人都已经接到别院,她的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

有了忠顺伯府七姑娘做靠山,别说往后的日子,就在她刚刚搬家之时,就有人凑上来,讨好似的给她送来几尺崭新的花布头、两块烟熏好的里脊肉。

放在大户人家这些当然不算什么,可在村子里,已是拿得出手的上等礼物。

卫娘子的家里,已经许久未曾尝到荤腥。

可惜的是,她的心早就凉透了。

卫娘子看透了这些人前后不一的嘴脸,反手收下礼,带来乔家别院。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从丈夫走后,村子里的人便欺负她们家里没有男人做主,她越是忍让,越是被人欺上头来。

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如今还是这些人,好声好气的待她,其实讨好的是伯府七姑娘。

她收或不收,都不会改变那些人的看法。

花布头,七姑娘显然不缺,她就不拿来献丑了。

卫娘子厨艺不错,将里脊肉细细洗刷干净后,切成形状均匀的细长条状,调好汁、裹着生粉,炸了一份外焦里嫩的香酥里脊出来。

于是乎,小奕涵心满意足地吃着奶,乔望舒心满意足地吃着香酥里脊。

明明想好了只吃一条,不能拂了卫娘子一番好意。

结果,再吃一条。

唔,好香,再来一条。

都吃过晚饭了,真的不能再吃了,不过,只吃一条应该没问题吧?

她也没想到,卫娘子的厨艺竟然这样好。

能把平常的食材,烹饪出能让人上瘾的味道。

于是乎,乔望舒获得食物塞到嗓子眼的一次性体验卡一张。

她起身:“我得去院子里散散。”

至少,能减轻小奕涵带来的那部分饱腹感。

连翘想要跟上,乔望舒摆手制止,点了看门的小丫头跟着,让连翘留下来照顾小奕涵。

并非她不信任卫娘子,而是小奕涵身世特异。

最后一丝日光隐没在天际,已是掌灯时分。

澄黄的光倒映在雪地之上,别有一番冬夜之美。

乔望舒畏寒,只略走了走,便回转室内。

卫娘子和连翘熟悉起来,这会儿正把小奕涵放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逗着他玩。

见乔望舒进来,她忙起身见礼,有些局促。

刚刚太忘形了。

她在心里斥责自己。

见乔望舒的目光落在拨浪鼓上,她轻声解释:“姑娘,是我丫头一直玩耍着的,拿来之前又洗过一遍。”

她瞧着屋里没什么玩具,便顺便捎来。

这会儿内心忐忑,就怕被七姑娘责怪多事。

哪怕是捡来的孩子,如今既然被主子养着,身份上就比自家女儿高贵。

卫娘子心头清楚,也难免泛起些许酸涩之意。

乔望舒看出了她的心思,温言道:“多谢你想的周到。”

她嗓音清澈,如拨云见日一般,将蒙在卫娘子心头的迷雾轻轻吹开。

乔望舒俯身接过拨浪鼓,逗弄着小奕涵。

卫娘子的眉眼瞬间舒朗开来,小心翼翼讨好地问:“这孩子生得真俊,是位小小姐吧?”

连翘正要开口,乔望舒脑中灵光一闪,微笑着颔首:“是的。”

或许,是她一直以来养成的谨慎性格。

经卫娘子提醒,乔望舒忽然觉得,小奕涵的性别暂时还是保密的好。

横竖孩子还小。

看不出性别。

连翘垂目,掩住心头诧异。

不过,既然是姑娘做出的决定,她无条件支持和服从。

夜色渐深,卫娘子规规矩矩向乔望舒见礼告辞:“姑娘,若是小小姐晚上饿了,只管差人来唤我。”

通常来说,都是奶娘带着孩子吃住,负责衣食住行一应事务。

高门大户里,嫡母相夫教子,却不会亲自给孩子喂奶,这都是奶娘的职责。

乔望舒并不按这一套来。

小奕涵和她血脉相连,她不愿假手于人。

她请奶娘,只为了给小奕涵喂奶,没想着当成下人一样差遣。

此外,卫娘子正值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同为女子,又岂能袖手旁观。

再说了,把卫娘子护好,还能跟未来的大周首富结个善缘。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送走卫娘子,连翘伺候着乔望舒梳洗。

温泉别院的一大好处,便是能随时随地泡温泉,这也是每年乔望舒都要来此小住的原因。

泡温泉能改善血液循环,调节身体的生理机能,增加免疫细胞活性。

好处不胜枚举。

旁的不提,单说乔望舒畏寒这一点,泡完温泉就能有效缓解,睡个好觉。

连翘扶着乔望舒踏入池水中躺好,又把小奕涵抱来放在罗汉榻上,方拿着香膏等物,替乔望舒清洗。

室内白色蒸汽氤氲,光线不甚明朗。

一晃眼,连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定睛一看,再用手里毛巾来回搓了一遍乔望舒的左手小臂。

“姑娘,您手上这是?”

连翘看着她手上的一串红色印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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