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宴州顾茵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她去父留子:狠厉世子红了眼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安生如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外面的属下微松了一口气,接着脚步声离开。屋内,温泉池中,顾茵姝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下,可她扣着秦墨羽脖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放松,她状态很不好,受了内伤,且有箭伤,失血过多,眼前亦是阵阵发黑。怎么办?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秦墨羽虽然双目失明,但他会武功,门外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喊一声,自己插翅难飞,且会连累家里。如今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控制住秦墨羽,让他不喊人,且听从她的威胁。就在顾茵姝思索是否将秦墨羽给打昏之时,就见被他扣住喉咙的男子忽的呛咳出声。“咳……咳咳咳……”秦墨羽似很痛苦,整个人因为呛咳而弓着身子,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甚至因为站不住而往温泉池中滑落。顾茵姝一懵,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住他。她也才想起,七皇子秦墨羽身有隐疾,羸弱不堪...
《夫人她去父留子:狠厉世子红了眼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是。”
外面的属下微松了一口气,接着脚步声离开。
屋内,温泉池中,顾茵姝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下,可她扣着秦墨羽脖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放松,她状态很不好,受了内伤,且有箭伤,失血过多,眼前亦是阵阵发黑。
怎么办?
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秦墨羽虽然双目失明,但他会武功,门外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喊一声,自己插翅难飞,且会连累家里。
如今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控制住秦墨羽,让他不喊人,且听从她的威胁。
就在顾茵姝思索是否将秦墨羽给打昏之时,就见被他扣住喉咙的男子忽的呛咳出声。
“咳……咳咳咳……”
秦墨羽似很痛苦,整个人因为呛咳而弓着身子,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甚至因为站不住而往温泉池中滑落。
顾茵姝一懵,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住他。
她也才想起,七皇子秦墨羽身有隐疾,羸弱不堪。
一手扶住秦墨羽,一手搭上他的脉搏,只见他脉搏浮浮沉沉,极为虚弱,竟是毒脉之相。
这样的脉象……
竟像是垂暮老人般的脉象。
秦墨羽还在轻咳,且似乎止不住一般,嘴角溢出鲜血……
顾茵姝眉眼俱是复杂,等反应过来,她已按上他的膻中穴,“你随着我的按压小口吸气,可缓解痛苦。”
此时顾茵姝的手已按在穴位之上,三轻一重,这是一种快速止呛咳, 排解胸口闷气的手法。
秦墨羽似是愣了下,却也随即按照顾茵姝所说,一呼一吸,果真一会儿过后,呛咳止住,心口痛楚缓解。
“多谢。”
良久,秦墨羽出声。
顾茵姝抿着唇,清丽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有些后悔了,刚才就该趁着秦墨羽发病的时候把他打昏才对,这怎么还出手救人了呢?
但听秦墨羽道谢,顾茵姝恶声恶气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
话落,就扯着秦墨羽往岸上走。
秦墨羽身体羸弱,被猛地这么一扯,差点儿脚下不稳滑进水中,而顾茵姝一直在强撑,本就受了内伤,又中了箭,失血过多,眼前发黑,若不是及时按住池边,怕是又要一头栽进水里。
好在秦墨羽只是晃了一下,便已经稳住了身体。
“你放心吧,我不会喊人。”
他跟顾茵姝一起上了岸,却突然这般出声。
这话倒是让顾茵姝一愣,她听闻七皇子君子如玉,菩萨心肠,即便知道她是刺客,却也因为她刚才的出手相救而不打算暴露他?
顾茵姝有些复杂的看向他。
就见他摸索着上岸,探手拿过挂在岸边的浴袍,穿在身上。
月光泻下清华,穿过窗子照进室内,打在秦墨羽的身上,容颜如玉,美玉有瑕,这人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颜色,像一捧坠落凡间的月光,脸的轮廓,鼻子、唇瓣、锁骨,无一处不是精雕细琢,精剪细刻。
只可惜烟松纱蒙了眼,只不知这姣如月亮般的男子眸底曾是怎样的光芒。
想到此,顾茵姝猛地甩头,此时是什么情形,竟容得她走神,当真是被美色迷了眼。
她有些暗恨自己心软,一张俏脸更沉了些,便也从温泉池中爬了上来。
“你既能在我发病之时救我,可见心地善良,刺杀四皇兄一事,可有误会?”
他摸索着的坐在椅子上,声音透着温和。
顾茵姝也寻了一处柱子坐下,此时的她挺狼狈的,浑身都湿淋淋的,脚下一滩水,肩胛骨处还断着一支箭,出了不少血,但因为穿着黑色夜行衣倒是看不出来,听到秦墨羽的话,她也没有回答。
不想跟他说话。
顾茵姝手上颇重,需的立刻将肩膀上的箭给拔-出来,她探身将之前被打飞的匕首捡起来,强撑着站起身走向屋内的烛火,正反面翻烤了下,而后摸索着将身上的两个小瓷瓶拿了出来,一个是护心丹,一个是金疮药。
她来刺杀洛宴州,本就是险中求胜,东西自是备的齐全,若不出意外,她可以全身而退,但万万没想到洛宴州竟是醒着的,想到这个,顾茵姝心情更糟,她今晚在洛宴州心口之上又打了一掌,他当时便昏迷了,想必是活不成了。
心脉位置,两次重伤,怎可能还活下来?
顾茵姝心事重重,分析着今晚的刺杀事宜,便一边解开了夜行衣的扣子……
也是在这一瞬间,顾茵姝没有瞧见秦墨羽陡然蜷曲的手指和微微一抿的唇瓣。
秦墨羽侧过了脸。
顾茵姝褪掉外衣,露出内里粉色的亵-衣和凝脂般的肌肤。
只是肩胛骨那里,断着一支箭,伤口狰狞恐怖,正往外溢出血迹,因为浸泡了水的原因,已经红肿发白。
断箭头要尽快挖出来,否则便会感染发炎。
顾茵姝已有昏沉之意,所以才决定留在这间屋子里处理伤口,不知为何,在她听了秦墨羽说不会喊人的时候,她便信了。
顾茵姝先是倒出一枚丹药吃下,随后才用嘴咬住帕子,以防一会儿挖箭之时控制不住的喊出声。
她拿起匕首,深呼吸一口气……
而后对着肩胛骨伤口处狠狠刺下。
因为断箭刺穿了肩胛骨,镶在了骨头上,所以只能用匕首让断箭移动。
剧痛瞬间笼罩,额头上溢出一层汗,一双清泠泠的眸子也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太疼了,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但她死咬着舌尖没有昏迷,手中匕首用力,断箭头活动,另一手快速捏住断箭头,狠狠一拔。
闷哼声响起。
一道血线飚出。
痛到极致。
顾茵姝死死咬着唇瓣才不至于昏死过去,朦胧间瞧见秦墨羽起身,顾茵姝一凌,当即厉呵,“别动!”
防备而又透着杀意。
秦墨羽似是一愣,接着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有何需要帮忙的。”
“不必。”
顾茵姝冷冷道。
她不会忘记眼前这个人是萧家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尽管这个人身体羸弱又是个瞎子,若不是看他没有威胁,顾茵姝想,她不会就这般放过他。
她咬着牙疼痛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随后站起身来,看一眼秦墨羽,她抬脚走向他。
“你……”
声声都透着狠厉,她面目整个都是狰狞的。
顾茵姝看着她这个模样,没有任何的愧疚之心,毫无怜悯。
“顾诺她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个孩子,你自欺辱凌虐了她那么多年,还不够吗?错的又不是她……”
顾茵姝喃喃。
罗蓉像是疯了,听到顾茵姝的话,怒声道,“她的出生就是错,我-日日看着她,都恨不得剥她的皮,抽她的筋,一个贱丫头而已,还当自己攀上了高枝,竟敢妄想给自己讨回公道,她是自己找死,我还能留着她不成?”
罗蓉咬牙道。
只要一想到顾青山从孟家回来,询问她这件事,那股恨怒就控制不住。
听到罗蓉的话,顾茵姝内心悔恨而又哀恸,顾诺哪里是攀上什么高枝了?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妄图救赎,却将她推向地狱。
“罗蓉……”
顾茵姝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抬起一双幽幽的眼,出声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后悔愧疚对顾诺做的一切呢?”
她轻声问。
罗蓉一愣,顾青山也一愣。
接着就见顾茵姝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顾芳颜,“杀了她,可好?”
“你敢!你敢伤害我的女儿,我就跟你拼命,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不,不要,孟家丫头,就算你父亲是大将军,杀人也是要偿命的,你不能……”
顾茵姝的话当真是捏住了顾青山和罗蓉的命脉。
顾芳颜是她们唯一宝贝的女儿,是顾家的荣耀和希望。
两个人齐齐惊恐出声,吓破了胆。
“没什么不能的,顾青山,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杀,我又为什么不能杀了你们?更何况不会有人知道……”
这一刻,顾家三口终于明白了,顾茵姝来这里的目的,竟是想要杀了她们所有人。
疯了,疯了,她真的疯了。
“顾茵姝,顾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过今日才认识,你为了一个顾诺,却要杀我一家?你是不是疯了?”
顾芳颜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终是喊叫出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白日里让她丢了大脸的孟家嫡女,在晚上会闯入她们家杀人。
太可怕了。
可顾茵姝已经不在接话,她只是蹲下身,抓住顾芳颜的头发一把将她扯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我错了,孟家小女,我错了,你要杀杀我,不要杀我的女儿,不要……”
罗蓉彻底怕了,惊恐的求饶认错。
“顾茵姝,你不要冲动,不要伤害芳颜,你父亲乃一国大将,一生正义威名,从不恃强凌弱,难道你要坏了你们孟家的祖训吗?你不能这么做啊。”
顾青山也怒声喊道,红了一双眼。
他怕了,也悔了。
早知道顾茵姝这么疯,他怎么也不会看着顾诺死。
从孟家带着顾诺回来,他的确是想要质问一下自己的夫人,就算她不喜顾诺,那也别把虐待摆在明面上,天知道,他今日在孟家和四殿下面前是何等的丢脸……
却哪曾想,他一声质问落下,夫人罗氏就像是发了疯,将自己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说她当年下嫁,娘家一心扶持他,可他却让丫鬟爬了床,生下了孩子。
他内心理亏,便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甚至罗氏更是要寻死,说他为了一个贱丫头竟不要她们母女,芳颜也哭,闹的他头都大了,最后问罗氏想要如何?
顾诺的事情,孟家已知,四殿下也知道,虽说是家事,但总要拿出个处理结果。
可今日这个银发红眸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顾茵姝在最初的惊慌之下,此时已是平了心态。
“你若是会说,不是早就给洛宴州提供了线索,何至于等到现在?”
“孟四姑娘倒是聪敏。”
那人道。
“还有……”
“嗯?”
“你发色瞳孔异于常人,应是体质有异,上一次在普陀寺,你明明想要杀我,最后却放了我,当时你也吸了我的血,还有这一次……我的血对你身体有益是吗?既如此,你怎会将我暴露给洛宴州?”
这是顾茵姝刚刚想通的事情。
面前男子绝非善类。
上一次他冷酷邪妄的目光,还有掐住她时候的狠戾,她历历在目。
听到顾茵姝的话,对面男子沉静了好一会儿,那双眼落在顾茵姝的身上,薄唇轻启,语气危险,“孟四小姐可知道,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死得快。”
“可你会杀我吗?”
顾茵姝一声反问,下巴微抬,嫩白的脖颈双抬起,那泛着红的伤口暴露在他视线之下,顾茵姝抬起手,按住那一处,紧紧一压,血珠滋滋冒出。
坐在对面的男子目光陡然暗沉,血色眸子瞳色加深,身体前倾,刚要有所动作,却见顾茵姝忽然而抬手从袖口中抽出一条丝帕,按在了脖颈细小的伤口上。
“你看,你都控制不住。”
顾茵姝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嘲弄。
她虽不知自己的血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却也看不明白了,她的血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顾茵姝,你真是……”
那人忽的起身,一张妖孽横生的脸猛地凑到顾茵姝的面前,红瞳似琉璃,却忽的笑出声,“让我惊喜。”
“好说。”
此时的顾茵姝已褪去了最初的警惕和惊惧,已是能平静的与面前人周旋。
之前就说过,师傅说她天生神体,体质异于常人,体内的神力能疗伤救人,但一场重生,她神力失踪,她倒也能坦然接受。
可却从没想过她的血竟也与他人不同。
“呵呵呵……呵……”
顾茵姝这两个字似乎愉悦了对面的人,他笑出声,整个人身上凌厉邪妄都消退了许多。
“现在我们再重新谈谈?”
顾茵姝扬眉,看向他。
“谈什么?”
“合作。”
顾茵姝道。
“说说看。”
他歪了下身子,眼神落在顾茵姝身上,那双眸子似血色水晶,美丽,危险,妖冶,这样凝着一个人的时候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只怕沉-沦。
“你想杀洛宴州,我也想他死,那我们不是盟友吗?既是盟友,你知道我是谁,我却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顾茵姝道。
“姬月。”
他薄唇轻启,自报姓名,随后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看得出似受过极好的教养。
修长的手指端着杯子,轻抿一口,随后放下。
而顾茵姝听到这个名字,却陷入沉思。
在大周世家之中,并无姬姓。
“这是你的真名?”
顾茵姝抿唇问。
“呵……”
对面男子轻嗤一声,对顾茵姝的怀疑觉得好笑。
“你不是大周人?”
顾茵姝又问。
“孟四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一次性都问完。”
听到他的话,顾茵姝轻抿唇瓣,长睫掩住眸中神色,只道,“问了又如何,你会回答?”
“小丫头……。”
姬月反问。
他从不是个良善之人,更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想从她的嘴里套话,单看他愿不愿意。
顾茵姝闭了闭眼,她知,她不说,面前男子定也不会开口。
“我与他有血海深仇,他欺我骗我,辱我,伤我家人,屠我满门……我与洛宴州不共戴天。”
洛宴州往前一步,凤眸盯着面前的小顾安,这小孩跟他一样,长着双丹凤眼,往上挑着看人的时候,颇显冷淡。
顾茵姝,“……!”有病。
“子夜,跟孩子说话温和点儿,莫要冷着个脸,吓着他怎么办?”
苏老夫人瞪一眼自家孙子。
洛宴州绷着脸,心里五味杂陈。
“你就是顾家丫头吧,真是个标致秀雅的姑娘,好孩子,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是我们洛家对你不起,对孩子不起。”
老夫人是真真心疼她的,望向她的目光温和又歉意。
总之,至今为止,洛家上下对她和顾安的事情都是带着歉意和善意的,唯有一个洛宴州,绝情狠厉。
“苏老夫人,这件事情阴差阳错,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茵姝的命。”
顾茵姝悲怆般的开口。
“不,都是子夜的错,若不是她,你怎会受这些年的苦?不过老身还是要感谢你,生下了安安这么可爱的孩子,甚至将他带回来,没有让他流落在外。”
老夫人忙道。
起身上前去握住顾茵姝的手。
顾茵姝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出来,但老夫人的手很暖,像是安抚一般,也像是在告诉她,别害怕。
顾茵姝心脏处揪疼了一下。
这是原来的顾茵姝的感受吗?
“老夫人……”
“顾丫头,你跟子夜之间阴差阳错,有了这样一场交集,于公于私,国公府都欠你良多,我跟安安曾祖父商议了好一会儿,却是发现不管如何,都无法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左思右想,便想询问你一下,可愿意嫁入安国公府,做子夜的世子妃?”
洛宴州瞳孔一缩。
顾茵姝也是一愣。
但顾家其他人都很淡定,显然这是他们共同协商出来的结果。
视线落在顾茵姝的身上,都等着她的回答。
洛家一门清正,鼎盛世家,家族底蕴雄厚,洛家更是为皇室墨家的平定立下赫赫战功。
而洛宴州的父亲洛丰毅娶的便是皇室长公主。
按理说,武将尚公主,是要交出兵权的,却偏偏洛家不用,洛丰毅手握三十万大军,固守边境,而长公主毅然随军,二人本就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感情极为好。
洛宴州出生即被封为世子。
也就说,洛家所有人都知道,洛家以后是要交到洛宴州手上的。
而洛宴州世子妃这个位置,那是整个京城贵女都想要抢一抢的,一旦入了安国公府,便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洛宴州世子妃之位,是苏老夫人和老国公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祖母……”
洛宴州拧眉出声。
这种丧失说话权的感觉并不太好。
“子夜,此事是祖母与你祖父还有你二伯二伯母商议后定下,你祖父也已经书信、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你在边关的双亲,想必他们也定然同意。
洛家家训,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内外勤谨、守礼畏法,尚谦和、重廉耻。”
苏老夫人的脸上几分严肃。
“你欠顾丫头,应当拿出责任,去弥补。”
洛宴州抿着唇站在那里,眉心紧拧,面色湛冷,“外祖母,洛家祖训,孙儿一刻不曾忘,可是孙儿对顾茵姝并未一丝情谊,孙儿与她之间的阴差阳错,本是天意弄人,孙儿愿意拿出任何诚意去弥补她,但孙儿不能娶她。”
“子夜!”
苏老夫人拧眉,不赞同的摇摇头。
但洛宴州站在那里,泠泠而立,态度坚决。
苏老夫人气红了脸,老国公亦是紧紧拧眉。
他们这个孙儿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性子特别拧。
此时的洛宴州并不知道他今日一番话,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没有瞧见小顾安冷冽的眼神,这么小的孩子,长睫垂下,眸中已然带了恨,在往后的多少年,洛宴州用了无数的办法,都没能走进这孩子的心里。
“安国公大人、老夫人,可否听茵姝说几句话。”
眼看气氛愈发僵持,顾茵姝适时开口。
“顾丫头,你说。”
“茵姝不想嫁给洛世子。”
顾茵姝直接了当道。
洛家人都是一愣,似没想到顾茵姝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顾丫头,你不必在意子夜的话,这是他应该负的责任。”
“苏老夫人,您和国公大人的心意和诚意,茵姝已感受到了,茵姝带安安回来,为的也从不是让洛世子负责,嫁入洛家,而是为了让安安认祖归宗。”
洛宴州眉心愈发拧紧,他抬眼看向顾茵姝,那个女人不卑不亢的说着话,脸上并未怨怼和恨怒之色。
与之前书房时,与他争锋相对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顾丫头,安安是洛家的血脉,认祖归宗自是应当的。但对于顾丫头你,老身依旧深感愧疚。可是因为子夜说的那话不中听,让你心里难受了?
顾丫头,老身看的出来,你是个极好的姑娘,不说你跟子夜的交集,只凭你的家世才貌,也当得这世子妃。”
“茵姝多谢老夫人厚爱。但婚姻之约,本就应建立在欢喜之上,茵姝与洛世子实乃阴差阳错,便是强行凑在一起,怕是日后也会成为一双怨偶,这是茵姝所不愿面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茵姝也并不心仪洛世子。”
顾茵姝不卑不亢的开口。
她本身容貌清绝,加之这份刚毅洒脱的气质,真真是只站在那里,便是极为耀眼。
苏老夫人听闻这话,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嫡孙,却见他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苏老夫人在心里摇摇头,只从短短一面,她便已看出这顾家丫头的过人之处,是个心志坚定,且有大智慧的人,不谄媚,不怯场,气质清冷孤绝,这样的人通常都有极为坚定的目标和韧性。
她的孙儿但愿别后悔今日的决定。
苏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既顾丫头这般说,老身自是不会勉强,但老身还是想问问顾丫头,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顾丫头你说出来,国公府必应你。”
顾茵姝语气冰冷,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深的仇恨。
话音落下,面前男子迟迟没有说话,他拧着眉,盯着顾茵姝,似在想她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她眼中的恨太过于明显,还有普陀寺那一次,他亲眼看到她将剑刺进他的心口,可若是真的,她一个在外面长大的姑娘,家人健在,何来欺辱和灭门?
莫不是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孟家四小姐?
“你不信?”
见他久未出声,只是意味不明的打量她,顾茵姝反问了声。
“信。”
却听他道。
这一个字倒是让顾茵姝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般斩钉截铁,毕竟她家人康健,她那一番话看起来就像是胡言乱语。
“我见过你杀他时候的眼神,若不是血海深仇,说不过去。”
他淡淡道。
顾茵姝抿了唇,没再接话。
“该你了。”
顾茵姝道。
“我?”
“我与洛宴州……倒没什么。”
话音一落,顾茵姝瞳孔猛地一缩,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未发作,就听他道,“我与整个萧家不共戴天!凡是萧姓者,我必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声音冰冷,毫无情绪起伏,只是一双眼瞳孔幽深,猛一望去,像是地狱深渊。
这世上有两种极致的恨,一种是顾茵姝这种,恨怒晕染双眼,压制不下,情绪所染。
而另一种……是平静和冷漠,那是将最深的恨和怒压抑在了心底,融入了灵魂,恨不得毁灭自己也要让对方消失殆尽。
顾茵姝在这一刻,与眼前的人奇异的共鸣了!
她看着他的眼,红唇动,一字一泣血,“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面前男子问。
顾茵姝心口却是激荡的厉害,像是找到了盟友,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四目相对,血色琉璃目中倒映出她冰冷恨怒的眼。
“我与你一样,我想杀的从不是洛宴州一人,而是萧家,我与萧家王朝不共戴天,凡是萧姓者,我必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模一样的话,一样深沉而平静的语气。
“哈哈哈,呵呵呵……”
银发男子终是反应过来,笑出声来,他银发飞舞,姿态疏狂,邪魅无双。
“一起啊。”
他问。
“好,一起。”
六月凉夏,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不知她是真实身份,只当她可能并不是真的孟家小姐,她亦是不了解他的过往,却因为共同的仇恨产生共鸣,达成共识。
可谁又会想到,在不久后,他们又将经历怎样的裂心之痛。
“你还没说,萧家与你是什么仇恨?”
顾茵姝没有忘记询问这个问题。
下一刻却听他道,“杀母之仇,夺妻之恨。”
八个字,让顾茵姝猛地睁大眼,着实没想到是这样。
没想到这个银发男子竟是已经成家了,这杀母、夺妻之恨,确实是不共戴天。
“你……。”
良久,顾茵姝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顾茵姝来说,她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在重生后都有挽救的机会,至少如今她的家人还还在,可面前这个男子,却相比她要惨多了,母亲被杀,妻子被夺……
想要安慰,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妻子她……还活着吗?”
“什么?”
男子似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见顾茵姝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想问又怕伤了他的样子,顿觉好笑,知道她是理解错了,便呵笑一声,“我尚未娶亲,夺妻之恨,是指我父亲,他死了二十年,自缢身亡。”
顾茵姝没想到她弄了这么一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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