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婉儿周景云的女频言情小说《云中谁寄锦书来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天上白玉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回了坤宁宫,把自己裹在厚厚的锦被中,蜷缩着身子,痛得冷汗涔涔。喝了一大碗安神汤,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倒是不觉得有那么痛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及笄那年,东宫被诬谋逆,周景云自身难保,却爱我如天上星辰。我与周景云本就有婚约,崔家又一向和东宫走得很近,故而也受了牵连一起被下了狱。诏狱里阴冷潮湿,缺衣少食,周景云是先帝元后所出,自小被金尊玉贵地养大,何曾受过这等磋磨,在诏狱里没呆几日就发起了高烧。继后和端王铁了心想要太子干脆病死在狱中,周景云烧得浑身滚烫,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却根本请不来太医为他诊治,只能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我摸出身上的玉坠子偷偷塞给了一个小狱卒,求他行个方便,他这才答应了悄悄带一些药进来。那块玉坠子水头极好,...
《云中谁寄锦书来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回了坤宁宫,把自己裹在厚厚的锦被中,蜷缩着身子,痛得冷汗涔涔。
喝了一大碗安神汤,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倒是不觉得有那么痛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及笄那年,东宫被诬谋逆,周景云自身难保,却爱我如天上星辰。
我与周景云本就有婚约,崔家又一向和东宫走得很近,故而也受了牵连一起被下了狱。
诏狱里阴冷潮湿,缺衣少食,周景云是先帝元后所出,自小被金尊玉贵地养大,何曾受过这等磋磨,在诏狱里没呆几日就发起了高烧。
继后和端王铁了心想要太子干脆病死在狱中,周景云烧得浑身滚烫,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却根本请不来太医为他诊治,只能急得团团转。
最后还是我摸出身上的玉坠子偷偷塞给了一个小狱卒,求他行个方便,他这才答应了悄悄带一些药进来。
那块玉坠子水头极好,是周景云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一直贴身带着。
也所幸如此,下狱的时候才没有像其他首饰一样被当场搜走。
没承想关键时刻倒是救了周景云一命。
周景云醒来后,我抱着他哭了,他以为我是为玉坠子没了伤心,对我说:锦书,不要难过,以后我会十倍百倍补给你更好的。
我的额头抵住他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我十倍百倍的好。
我十五岁的生辰是在狱中度过的,及笄礼自然是没有的,周景云却硬生生从木床上掰下一小块木料下来,没有刻刀,他就用瓷碗碎片,一点点地磨,一点点地刻,直把一双手弄得伤痕累累。
我替他包扎,认真地对他说:景云哥哥,我及笄没有簪子也可以的,你是未来的国君,你这双手,是用来治天下安社稷,挽大弓降烈马的,却唯独不该是为了我去做这些事的。
我一边哭一边说,我唯恐自己配不上他这么珍贵的心意。
周景云皱起好看的眉头,轻声反驳我。
他小心翼翼的为我擦去眼泪,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说:锦书,在我心中你比天上最耀眼的星星还珍贵,你配得上让我为你做任何事,能珍爱你,是我的荣幸。
那支周景云亲手用碎瓷片刻出来的木簪,粗陋无比,放到外面三个铜板都不值,但在我眼中,却比任何金簪玉簪都要来得珍贵。
这一梦做得很长很长,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周景云在耳边轻轻的叫我。
真是个甜蜜的美梦,不要醒来就好了。
周景云一直以为当年我是因为见他东山再起无望,为了保全自己还有崔家,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关系,这才和他退婚的。
结果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从诏狱里出来了。
此后又过了两年,先帝突发恶疾,膝下的其他皇子不是平庸就是年幼,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让周景云继承了大统。
他坐稳皇位后,给崔家下了一道圣旨,要我嫁进宫做皇后。
我想,一切尘埃落定,我终于可以向他说清楚了。
这么多年,我欠他一个好好的解释。
我想告诉他,我跟他退婚时说的那些诛心之言,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他当时的处境,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和隐忍全都化为泡影。
我知道他心怀九州万方,生民亿兆,他该做翱翔九天的真龙,做造福百姓的明君,待百年之后,史书工笔,流芳千古。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和我的儿女情长,断送了他的帝王之路。
现在他还愿意娶我,我没办法和他相守白头,但在我余下不多的生命里,我愿意一直一直陪着他,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大婚前一晚,我把这些话在心里反复排演。
想到明天就要嫁给他了,我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欢喜。
一会儿盼着快点天明,一会儿又怕天亮的太快,等见了周景云,难免近乡情怯,不知该要如何面对他才好。
大婚当晚,我在婚床上坐得腿都发麻了,直到后半夜,龙凤花烛都快燃尽了,周景云才醉醺醺地回房,酒气中混杂着腻人的脂粉香。
他粗鲁地扯下我的盖头,伸手就要去解我的衣带。
我挥开他的手,强忍住眼泪,问他:周景云,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胡乱抹去我的眼泪,嗤笑一声:我把你当什么?
锦书,你不如先扪心自问,当年你又把我当什么,又是怎么对我的?
别那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经过了那些事,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待你千珍万重,视你如珠如宝吧?
我小声地开口,想要跟他解释:不是的,当年之事我也不想那样的,是沈云烟她……不等我把话说完,周景云突然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别跟我提沈云烟!
把罪责全推到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头上,好摘干净自己,你以为这招很高明吗,嗯?
沈云烟是个贱人,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眼高于顶仗势欺人,你见风使舵趋炎附势,都是一路的下贱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今天我没有坐上这个位置,你还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嫁给我吗?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想我的。
我像是三九天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冰水,一颗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我颤抖着声音对他说:那么陛下,你放我走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周景云温柔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无情:锦书,不要与我这么生分,也不要想着离开我,更不要起什么别的心思,我没记错的话,宋令仪曾和你是闺中密友吧?
她进宫前曾和一个穷举子私定终身,若不是家里逼着她进宫,现在两人怕是连孩子都有了。
宋令仪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可什么事瞒得过锦衣卫的眼睛?
我不问罪只是因为懒得追究,左右我也不会碰她,又念着几分她与你的旧情。
可若我想追究,宋令仪,还有她的那个情郎,便一个也活不了。
他们的生死,全掌握在你的手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明知道我最在意令仪,你就拿她来胁迫我,你不觉得下作吗!
周景云不以为意地笑笑:锦书,为了报复你,我还能更下作,你不会想知道那些手段的。
所以为了你身边的人好,你最好还是不要试图违抗我。
我就这样被困在了这深宫之中,被迫承受了周景云整整七年的报复。
直到我终于心如死灰,周景云才想起来和我重修旧好,可惜太迟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日我与崔婉儿还有林美人在御花园起了争执的事还是传到了周景云耳朵里。
他晓谕六宫:故剑情深,皇后永远是朕的皇后,再有以下犯上者,严惩不贷。
林美人被掌嘴二十,降为最末等的官女子。
对崔婉儿,却只是罚俸三个月,轻轻揭过。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真的挨罚的。
也有替周景云感到不值的,偷偷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假清高真虚伪,当年还是太子的周景云失势,我不愿陪他共患难,便抛弃了他,退了从小跟他定下的婚约。
后来周景云沉冤得雪,慢慢地重新得势,先帝驾崩后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我又不知廉耻的贴了上去。
这些难听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时,容韵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她是怕我伤心。
她说,娘娘不要难过,您是个最良善不过的人,奴婢知道真相不是那样。
真相,真相是怎么样呢?
是无常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早就判决了我的生死。
崔婉儿越说越僭越,容韵一心护主,开口呵斥道:贵妃慎言!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和陛下之间再如何,也不是你一个妾妃可以置喙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周景珩正好议完事从书房出来,崔婉儿的双眸立马蒙上一层水雾。
泪盈于睫,要落不落的看着周景云。
周景云脸上一片心疼之色,连忙把她搂进怀里。
安抚好怀中的崔婉儿,他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面沉如水地开口: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刁奴给贵妃委屈受了?
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容韵脸色一白。
我冷笑着说:是我给了你心爱的贵妃委屈受,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合该她受着。
崔婉儿在周景珩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开口:是,合该我受着!谁让我爱陛下爱得发狂,一片痴心付与君,却要被皇后娘娘羞辱在陛下心里我不过是他人替身!
可陛下,不管您把婉儿当什么,当成小猫小狗也好,当个逗乐的小玩意儿也好,只要您心里也有婉儿,婉儿愿意这辈子都陪在陛下身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梨花清泪,楚楚动人,明明是这么荒唐的话,却被她说得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周景云被她打动了,他亲自为她拭去眼泪,柔声哄她:乖,你哭得朕的心都跟着疼了。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像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我垂下眼眸,懒得再看,只对周景云说: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我想跟你要南疆进贡的那株天山雪莲。
说来可笑,我曾无比深爱周景云,周景云也曾费尽心机娶我进宫做他的结发妻子,可这些年来我们却一直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除了必要的时候,我从来不会主动找他。
大婚当晚,我们说好的,他要我的人,我要他的羽翼庇护。
周景云一直恨我只爱他的权势。
可是从前,但凡我主动开了口,不管问他要什么东西,求他办什么事,他都会办到做到,最后给我的,只会比我跟他要求的更好。
独独这一次,他看着我,笑得冰冷,不紧不慢地开口:跟朕要东西,可以。
但是,锦书,婉儿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该如此欺辱她,现在,先收起你恃强凌弱的气焰,好好给婉儿赔个不是。
周景云是要用一株奇珍异宝,卸下我的自尊,给崔婉儿找回场子。
这是头一次,他为了给别的女子撑腰,拿我在意的东西拿捏我。
我死死咬紧嘴唇,没有哭,反而轻轻地笑了笑。
强忍下涌上喉头的一股腥甜,身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几欲站立不稳。
我让容韵扶着我,转身就走。
我想通了,左右我也活不长了,死前多痛苦一点少痛苦一点,又有多大的区别?
不值得我赔上自己的尊严。
崔婉儿被周景云带了下去,临走前周景云对我说不是我想的那样,让我先好好休息,等我好点了他会亲自给我一个解释。
我默默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沈默的背影。
被崔婉儿闹了那么一场,我的身子更加快速地衰败下去,之前只是昏睡、无力、想吐,现在更是开始连看东西都有些雾蒙蒙的了。
我怕慢慢的有一天我会彻底看不见,便想趁还能看见的时候,去见一见阿娘。
最近南方不太平,周景云每天在朝堂上被平叛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没功夫天天在我身边盯着,我让令仪带着我,很顺利地坐着马车悄悄从侧门出了宫。
阿娘的坟修在半山腰,依山傍水,视野开阔。
是个好地方。
我轻声对令仪说:我给周景云留了一封信,让他在我死后把我葬在阿娘旁边,到时候每年寒食清明,生辰忌日,你都要记着来看我呀。
令仪抹着眼泪:又说胡话了不是,什么死不死的,你也是病糊涂了,我一个宫妃,哪是说出宫就能出宫的,我才不要年年都来看你,你得给我长命百岁地活着……我只是冲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絮絮叨叨地在阿娘坟前说了很多,说让她不用再整日为我担忧了,我最后还是嫁了周景云,周景云待我很好,让我没有遗憾地过完了这一生。
就让阿娘以为,在她走后,她心爱的小女儿也一直过得很好很好吧。
末了,我说,阿娘,我走啦。
下一次我们母女再见面,就是在地下啦。
我心愿已了,一直撑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回程的路上,我坐在马车里,靠在令仪身上,眼皮越来越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阵风过,吹起帘子的一角,一只画眉鸟掠过晴空,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啾,在宋令仪的目送下,它振着翅膀径直飞入林中,再也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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