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哪去了？”
我盯着他后颈的痣，突然想起三十年前他第一次登门的模样。
那时他穿着褪色的夹克，紧张得打翻茶杯，说：“妈，我们会照顾我一辈子。”
现在呢？
他扯断我戴了一辈子的玉镯，碎片割破他虎口时还骂骂咧咧。
第三章机器人突然静止。
夕阳给它镀了层金边，电子眼深处有什么在闪烁。
我后颈汗毛竖了起来，想起女婿昨天摔门时说的：“这老房子该拆了……”深夜，我被尿意憋醒。
月光在地板上淌成河，机器人站在客厅中央，指示灯蓝得渗人。
它对着结婚照呢喃，电子音带着诡异的颤音：“梧桐……雪……”我死死攥住床单。
它突然转头，电子眼锁定我的瞬间，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
黑暗里只剩下它胸口显示屏的绿光，像坟头的磷火。
第二天早上“叮”一声，微波炉里的包子炸了。
我盯着厨房那堆冒着青烟的黑疙瘩，血压蹭地蹿上180。
AL - 001的机械臂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钳子上挂着半片焦黑的包子皮。
“检测到用户情绪波动。”
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建议播放舒缓音乐。”
“舒缓你大爷！”
我抄起拖鞋砸过去。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每次它自称“学习人类烹饪”，厨房就跟被导弹轰过似的。
为什么女儿非要留下这堆废铁？
想起昨天视频通话时，她敷着面膜说：“妈，现在养老院都排队到2030年了，有AL - 001照顾您我才放心。”
放心？
我放心个屁！
这机器人擦地时能把我拖鞋叼走，浇花时差点淹死那盆君子兰。
暮色染红窗棂时，机器人又在翻我的影集。
金属手指翻页的声响像指甲刮黑板，我攥着遥控器的手直发抖。
自从发现它半夜对着旧照片嘀嘀咕咕，我连上厕所都要举着台灯。
“这张是1983年纺织厂表彰大会。”
它突然开口，电子音带着诡异的颤音，“您当时戴着大红花。”
我手一抖，茶水泼在泛黄的照片上。
那年的我确实风光，可如今连买棵白菜都要算计。
机器人胸口的显示屏突然弹出医疗箱，碘伏棉签摆得整整齐齐。
“检测到用户心率异常。”
它钳子夹着血压计凑过来，“建议立即测量。”
“滚开！”
我抬腿踹它。
金属外壳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