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但老头子的血，不能白流。
第十一章“周奶奶！
周奶奶！”
李奶奶拄着四爪拐棍砸门的声音比救护车还急。
我趿拉着拖鞋冲出去时，AL的金属外壳已经沾满晨露。
老楼道里飘着隔夜的尿骚味，李奶奶歪在堆满空药瓶的防盗门前，像条被扔上岸的咸鱼。
“造孽啊……”我膝盖骨咔吧作响，AL的机械臂已经托起老人青紫的胳膊。
它胸口的红外扫描仪闪过红光，电子音带着罕见的急促：“股骨疑似骨折，需要立即送医。”
“等……等等。”
李奶奶攥着我手腕的力气大得惊人，“床头柜……第二个抽屉……”AL立刻变形为捕网，兜住老人突然抽搐的身体。
我摸出抽屉里用布裹着的存折，泛黄的纸页上还粘着米粒。
救护车蓝灯划破晨雾时，AL正用液压钳剪开缠住老人脚踝的电线。
急救员看见机器人托着担架的手稳如磐石，眼镜差点惊掉地上。
“这机器人……成精了？”
消息比早市的小笼包还热乎。
等我揣着李奶奶塞的橘子从医院回来，社区活动室里已经炸了锅。
刘婶的泰迪犬对着AL狂吠，她却破天荒给我倒了杯茶，茶渍在杯沿结着褐色的痂。
“周奶奶，您这机器人……”我啜着温热的茶水，听着隔壁桌议论声不理她：“听说李奶奶存折里就剩八百块了……可不是，这机器人比亲儿女还靠谱……”第二天媒体就闻着味来了。
三个扛摄像机的年轻人把社区活动室挤得满满当当，AL胸口的散热孔吹得我后颈发痒。
那个戴棒球帽的女记者把话筒杵到我脸上时，我正给张大爷的助听器换电池。
“您怎么看待机器人参与养老？”
她睫毛膏晕成黑眼圈，AL的机械臂突然变形为打光板，冷白光把她脸上的粉刺照得清清楚楚。
“AL不是机器人。”
“它是我老伴儿临终前留给我的……眼睛。”
活动室里突然安静，连刘婶磕瓜子的声音都停了。
当晚新闻就上了热搜。
我盯着电视机里AL银白色的侧脸，它胸口的投影灯正在播放老周头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弹幕刷得比暴雨还急：“这机器人成精了！”
“建议全国推广！”
突然跳出条刺眼的评论：“机器人造反怎么办？
必须销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