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如同被火燎的胶片般卷曲焦黑。
数据风暴撕开防辐射穹顶,星空像被打碎的鱼缸倾泻而下。
沈绪最后的全息碎片划过我溃烂的眼睑,那抹释然的微笑与十七岁练习室里递来蜂蜜水的少年重叠。
大地开始量子化崩解,我拖着残破的机械腿走向发射塔边缘。
狂风掀起人造皮肤碎片,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记忆存储芯片——这是三年前雨林逃生时,从宋清欢脊椎里挖出的原始数据。
新生儿的啼哭穿透时空裂缝。
我转身看见无数道金色光门在虚空中开启,每个门后都是正在重启的副本世界。
1号门的片场里,“我”正把道具蟑螂塞进投资人衣领;7号门的红毯上,“我”用高跟鞋跟戳穿偷拍者的镜头;13号门的雨林中,“我”在生吞变异水蛭时对着镜头比中指。
“这次要换个演法。”
我纵身跃入最近的光门,芯片在坠落途中自动嵌入后颈。
失重感消失的瞬间,消毒水味刺入鼻腔——2165年的我终于在ICU病床上睁开了真实的眼睛。
呼吸机管路缠绕着枯萎的手臂,监控仪显示的心跳曲线与系统倒计时完美吻合。
我扯掉针头滚下病床,机械义肢撞击地砖的声音惊动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林小姐!
你的身体还不能…… ”我撞碎消防栓玻璃,锋利的碎片划开静脉时毫无痛感。
血液在苍白地砖上蜿蜒成SY-127的编号,这个数字正在与病房电视里的新闻直播产生共振——某个刚出道的十八线小演员正在片场徒手捏爆蟑螂,镜头特写她的锁骨处有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
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握紧沾血的玻璃片躲进配药室,看着沈绪的白大褂下摆从门缝掠过。
他的胸牌在阴影中泛着冷光,这次不再是“主任医师”,而是“SY-127项目事故调查员”。
当警报声再次响起时,我已经撬开医院顶楼的门锁。
晨雾中的城市露出钢筋铁骨——广告屏里的宋清欢正在推荐灭蟑剂,地铁隧道钻出的仿生人清洁工后颈闪着编号,无人机群掠过天际线时组成“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的霓虹标语。
我对着初升的太阳张开五指,机械关节的摩擦声里混着新生儿的啼哭。
十二个培养舱在云层之上同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