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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了吗?”
我扬起头,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我看到她嘴唇在飞速地张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意识到助听器被那一巴掌打得掉在了地上。
因为会唇语,我读得懂她的话。
无非是骂我白眼狼之类的词。
但我不去看她。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关心,只用冷漠的眼神环视了一周,落在江春续的身上,才有了缓和颜色。
他在地上帮我捡回了助听器。
已经摔坏了。
在坚硬的地板上碎成了好几块。
我哽了哽,无力的眼泪夺眶而出。
助听器戴久了,效果会越来越差,出现噪音,我每次想换,她都会骂骂咧咧半个多月。
因为浪费钱。
一口一个你怎么会变成聋子。
变成聋子,难道是我想的吗?
自从我落水生了场大病,那天的事,我已经全部记不清了。
我后悔自己那天没待在家里,却于事无补。
我妈仍旧不依不饶。
我从她的嘴唇里读出,这些天我往医院里来的是,是周泽告诉她的。
“如果不是周泽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一个小姑娘天天跟在别的男人身边,以后哪个男的还会要你。”
我毫不意外。
周泽小时候总喜欢捉弄我,后来我听不见了,他才有所收敛。
江春续还在使劲和我妈道歉,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而我的世界,只有一片寂静。
死一样的静。
有时候,我想我能理解江春续为何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活着,远比死掉累多了。
9
我在所有人散去后,无力地对他讲:“对不起。”
我只想看着他一日日好起来,平平安安,却带给他一场莫须有的指责。
“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