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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桥青石上的薄霜映出羌族公主含笑的眼,她涂着丹蔻的指尖还勾着萧承璟的玉佩。
腰间的玄铁长命锁撞上桥栏,清脆的碎裂声里爆开金粉。
“这是…”
我沾了血的手指捏起锁芯里掉出的桃花笺。
南疆特供的洒金纸,边缘还印着孔雀蓝的唇脂。
五年前萧承璟说要焚给阵亡将士的“告慰书”,此刻正明晃晃写着“愿与明珠郡主结发同枕席”。
朱雀大街的喧哗突然变得很远,掌心黏腻不知是雪水还是血。
“原来平定南疆需要联姻是假,借我的心头血养蛊续命才是真。”
我笑出声时,喉间猛地涌上腥甜。
十二岁那年从尸山血海里背出来的少年将军,亲手喂我吃蜜饯哄我放半碗心头血的未婚夫,原来早把定情血笺换了主人。
“姑娘快躲开!”
第二波箭雨袭来时我仰面坠下拱桥,恍惚看见玄甲卫首领飞扑过来。
他腰间残缺的狼首玉珏晃过眼帘,裂口处与我五年前掰断的那块严丝合缝。
冰面在身下炸开的瞬间,我攥紧了染血的护腕。
萧承璟,你以为玄铁锁里只能藏谎言吗?
那些你从尸骨堆爬出来时塞给我的军符残片,那些说好要一起埋在漠北黄沙下的秘密,今夜都会成为刺向萧氏王朝的淬毒箭。
2
冰水灌进喉咙的瞬间,我听见十二岁的自己在大漠里哭喊。
血腥味混着沙粒往牙缝里钻,那年我刚学会使红缨枪,就被父亲扔到尸横遍野的鹰嘴崖收殓残骸。
腐肉堆里突然伸出的手抓住我脚踝,玄甲缝隙里露出半块染血的狼首玉珏。
“狼崽子还活着!”
我抹开少年脸上的血污,七支突厥箭穿透他肋骨。
最险的那支离心脏只有半寸,箭羽上淬着幽蓝的狼毒。
军医掀开帐帘时,我正攥着匕首抵住心口。
“取心头血要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