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溃烂的伤口里嵌着半枚箭镞，纹路与当年射穿我袖箭的突厥冷矢一模一样。
原来我火烧粮草营那晚，真的有只傻狼偷偷跟着啃光了所有暗箭。
“萧执墨！”
他蜷在狐裘里发抖，腰间玉珏突然发出蜂鸣。
我掰开他紧攥的拳头，里面竟藏着半块风干的桂花糖。
十二岁喂药那天，我偷偷塞进昏迷少年掌心的那颗。
山风卷着雪粒子扑灭烛火时，我听见他含混的呓语。
“别哭…小将军的虎符…我帮你埋在…”
暗门轰然倒塌的刹那，我握紧桃木剑捅穿追兵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萧执墨苍白的脸上，他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
“当年你说…要同我看祁连山的雪…”
“闭嘴！”
我背起他撞开窗棂，怀中的桃木剑突然发出铮鸣。
剑柄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舆图，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
“玄铁骑少主萧执墨，庚辰年腊月初八殁于鹰嘴崖。”
雪粒子迷了眼的瞬间，我终于读懂军医那句叹息。
原来活不过双十的诅咒，从来都该应在真正的小将军身上。
6
祭台下的火把烧红半边天时，我腕间的铁链还沾着萧承璟掌心的沉水香。
钦天监的白幡在狂风里猎猎作响，老道甩着铜铃绕我踱步。
“凤命女血祭天地，可保我朝百年昌盛。
此乃星象所示！”
“星象？”
我挣得铁链哗啦响，喉间呛出血沫。
“五年前南疆蛊师篡改紫微垣时，诸位怎么不说天意难违？”
萧承璟的喜服被火星舔出焦痕。
他握着祭刀挑开我衣襟，刀尖在锁骨处游移。
“宁宁总说愿为我肝脑涂地，如今用半碗心头血换江山稳固，不好么？”
“就像十二岁那样？”
我盯着他腕间跳动的青紫血管，突然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