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衣物形成诡异的镜像。
“当年手术室的监控录像……”林致远突然攥碎玻璃杯，鲜血混着雨水在报告上洇开，“明阳申请调取了全部影像。”
他举起手机，屏幕里是胚胎移植过程的快进画面：当所有人都背对操作台时，周明阳用戴着婚戒的左手迅速调换了培养皿。
沈心怡的耳畔响起尖锐的蜂鸣。
她想起移植手术后第七天，周明阳来家里抽血时说的那句：“遗传密码就像乐高积木，关键要看搭建者的手艺。”
此刻窗外闪电照亮儿童房，嘉树最爱的木质火车头正在雷声中裂成两半，藏在车厢里的微型摄像头泛着红光。
当救护车刺耳的笛声由远及近时，沈心怡正从火车残骸里抠出储存卡。
监控视频里，周明阳连续三十七个深夜潜入儿童房，用针筒在嘉树后颈咖啡斑位置注射某种橙色液体。
最后一段影像定格在他手腕内侧的疤痕特写——那是沈心怡在取卵手术台上，因剧痛抓扯留下的旧伤。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沈心怡紧攥着方向盘追赶救护车。
副驾驶座上，嘉树的疫苗本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在最新接种记录页的背面，她发现了周明阳用隐形墨水写的方程式：β-globin基因位点编辑公式，标注日期正是嘉树第一次叫爸爸的那天。
急救中心的红灯刺破雨幕时，沈心怡看见林致远跌坐在走廊长椅。
染血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脚链，刻着的ZM092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
手术室门开合的瞬间，她听见周明阳用德语喊了句什么，那发音与嘉树梦呓时的呢喃分毫不差。
5 雪中的秘密周明阳的葬礼在初雪那天举行。
沈心怡抱着嘉树站在墓园老槐树下，看着雪花落在那方新刻的墓碑上。
碑文最后一行小字在雪水浸润下逐渐清晰：“给永远不能相认的晨曦”，落款日期是嘉树出生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林致远撑着的黑伞微微倾斜，积雪从伞骨滑落，掉在嘉树连体衣的毛领上。
孩子突然伸出戴着绒线手套的小手，指向远处松柏下的女人——那是周明阳的遗孀，怀中婴儿的蓝色襁褓上，别着枚沾雪的白玉兰胸针。
“妈妈。”
嘉树忽然清晰地说出第二个词，奶嘴从口中掉落，在雪地上砸出浅坑。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