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积压了太久的暗恋，或许是看到她落魄时瞬间涌起的保护欲，或许，只是在那一刻，他想抓住一点什么，证明自己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苏念脸上的惊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有尴尬，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极力掩饰的……怜悯？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低，但很清晰：“沐阳，谢谢你。
但是……不用了。”
“为什么？”
沐阳脱口而出，带着一丝不甘，“我可以……沐阳。”
苏念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但又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沐阳的心里，“哪里不合适？”
他知道自己在逼问，很难看，但他控制不住。
苏念似乎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觉得必须把话说清楚。
她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从他油腻的头发，滑到他沾着油污的工作服，最后落在他那双因常年劳作而显得粗糙的手上。
“你看你，”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每天在厂里，一身的油味，脸也……也需要好好打理一下。
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这……”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沐阳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不是害羞，是羞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油腻的触感。
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邋遢，油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廉价和劳累的气息。
苏念没有停下，她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吧？
你整天待在厂里，我……”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性格太无趣，生活圈子完全不同，连聊天都聊不到一起去。
原来，拼夕夕砍一刀，已经是他们之间最“深入”的交流了。
沐阳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刚刚那一瞬间的勇气和冲动，现在看来，愚蠢得可笑。
他以为自己伸出了援手，却忘了自己也是个在泥潭里挣扎的人。
更何况，对方根本不稀罕他这双沾满油污的手。
“我……”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一点尊严，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抱歉，沐阳，我话说得可能有点直。”
苏念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