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抹在他心口的纹身上。
蛊纹遇到我的血,竟真的停止蔓延。
“现在。”
我把匕首塞进他手里,“给你两个选择。”
冰窖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听动静至少来了三百精兵。
谢无咎握着匕首的手在抖,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第一,杀光他们继续当暗影阁少主。”
我贴近他耳畔,咬字轻得像叹息:“第二,跟我回家……阿夜。”
——谢无咎的选择是把我推到安全处,然后单枪匹马冲进了敌阵。
这疯子甚至没带武器。
我蹲在屋檐上观战,看他徒手拆了七架弩车,把谢无宴剩下的左腿拧成麻花,最后用敌军旗杆串了十几个将领插在城门口。
“留活口!”
我朝下面扔了块瓦片。
谢无咎接住瓦片,反手拍进某个副将天灵盖。
他浑身浴血地仰头看我,突然笑了:“主人要不要下来玩?”
我翻个白眼:“脏。”
他竟真的停手了,还从尸体堆里扒出桶酒冲洗自己。
水流冲开血污时,我看见他心口纹身变了——原本孤零零的匕首图案旁,多了个挽发执剑的小人。
“什么时候添的?”
我跳下去戳那图案。
谢无咎抓住我手指含进嘴里:“刚才……想主人的时候。”
舌尖卷过指尖伤口,“昭昭的血……比酒还烈。”
我抽出手指甩他一脸血珠:“再叫昭昭就阉了你。”
他低笑着把我按在染血的战鼓上:“那叫小郡主?”
膝盖顶进我腿间,“还是……主人?”
我正要踹他,突然听见微弱的破空声。
谢无咎反应更快,抱着我旋身时,那支暗箭已经穿透他肩膀。
“七弟真是情深义重啊。”
谢无宴被亲兵抬着出现,断肢处缠着渗血的绷带,“可惜情蛊发作时,越是动情越痛——”我拔下谢无咎肩头的箭,反手甩进谢无宴剩下的那只眼睛。
“废话真多。”
惨叫声中,谢无咎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他浑身滚烫,呼吸喷在我耳畔像着了火:“主人……阿夜好疼。”
我掰开他箍在我腰上的手:“活该。”
“不是伤口疼……”他咬住我耳垂轻喃,“是这里。”
带着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昭昭碰过的……都疼。”
城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跪拜声。
我探头一看,大周铁骑不知何时包围了战场,为首的正是我皇兄。
“昭阳。”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