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我们终于冲出了大楼，站在空旷安全的地面上。
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刺耳，划破死寂的夜空。
程妄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
双腿软得像面条，我几乎站不住，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身上。
“怎么样？”
他急切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的手在我身上快速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惊魂未定地抬眼看他。
应急灯和消防车闪烁的红蓝光芒，明明灭灭地照在他脸上。
他那件剪裁完美的昂贵西装，后背被烧出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露出里面被烧坏的衬衫，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伤口。
而他刚才用来死死护住我的那只左臂，西装袖子被烧得破烂不堪，像破碎的布条，大片的皮肤裸露出来。
那片我曾在工作室里惊鸿一瞥的疤痕，此刻，完完整整、触目惊心地暴露在空气中！
狰狞。
扭曲。
颜色暗沉。
新伤叠着旧痕，像一条丑陋的、蜿蜒的毒蛇，从他手腕盘踞而上，野蛮地吞噬了整个小臂，最终没入更深的衣袖阴影里！
刚才被坠落物砸中和被火舌燎过的地方，更是红肿不堪，新添的血珠混着污渍，让那旧疤显得愈发恐怖！
惨烈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的心猛地缩紧，像被这片伤疤烫穿了一个洞。
三年前是他用这只手，这只早已伤痕累累的手，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的吗？
我右手腕上那道疤，和他手臂上这触目惊心的创痕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
心痛的感觉传入脑海，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他的伤，比我想象的，严重这么多这么多！
三年前，他就是用这只布满可怕伤疤的手臂，把我从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里，拖出来的吗？！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愧疚和尖锐的心疼，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
“你的手？”
我的声音哽咽着，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那片刺目的伤疤，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停住，不敢落下。
程妄的身体，骤然僵硬！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用完好的右手，死死拽下那破烂的袖子，试图再次遮掩那片丑陋的印记。
他的脸色在交错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
